“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走了?”邵青雲看了看周圍的情形問了下行動隊長。
“行,謝謝支持”隊長客套的說了下。
就這樣,邵青雲牽着楊月的手走了出去,楊月又緊張又害羞的跟着走到街頭。
穿過幾輛路邊的警車,邵青雲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牽着楊月呢,趕緊放鬆了手,有點尷尬的問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楊月有點輕柔的說到,卻又用了試探性的問話,看得出來其實她還是想跟邵青雲多走一會兒。
“走吧,至少今晚我要保證你安全到家”邵青雲猶豫了一下又很堅定的說到。
一路上,兩個人都放鬆了很多,畢竟是同事,又聊了起來。
“誒,你怎麼想到要到檢察院工作啊”邵青雲隨口問道。
“父母在不遠游,遊必有方”楊月也調皮了起來。
“是嘛?”邵青雲帶着懷疑的態度問道。
“哎呀,你知道一個女孩子,父母不放心啦,肯定離家近點好啊,那你呢?”楊月補充道。
“我啊?很簡單啊,找不到工作,只要考到這窮鄉僻壤了唄?”邵青雲不屑的說到。
“那你很厲害啊,找不到工作纔來的這裡,看來你志不在此?”楊月追問。
“哎,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邵青雲幽默的感嘆道。
“大丈夫志存高遠,我料定你絕非池中物”楊月很認真的說到。
“哈哈,過獎過獎”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不過,老實說,我們學法學專業的也真的是很悲哀,報考的時候這專業還是超級熱門,等畢業了就變成最不好找工作的專業了,除了公檢法,或者去當律師,我看好多都去搞市場營銷了吧?”邵青雲感嘆道。
“對啊 ,而且要找到專業對口的工作,你還得通過司法考試,那複習的過程就跟來了個第二次高考,一入法門深似海啊”楊月也感嘆道。
“你就別裝啦,聽說你就複習了一個月不就通過考試了嘛,哪有你說的那麼難,你就是個學霸”邵青雲說到。
“你居然打聽我,太壞了”楊月突然放鬆了起來,享受了一下被誇的感覺。就這樣,他們一邊走一邊聊,沿着河邊漫步。
“喂,你們結束了?哦,好,明天一早你到我辦公室一下”張檢接到了邵青雲彙報的電話。不過他掛了電話之後,又徑直走到自己的書房,用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鄧檢,那個胖子王金髮抓到了,場子也翻了個遍,省廳的人應該正在取證,至於要查的這個幕後老闆,估計還得先撬開王金髮的嘴巴”。
“你和許博昌都是省院下派的幹部,不過這個案子關係重大,我也最信得過你,省紀委已經和我們開過幾次聯席會議了,有同志私下叮囑我,讓我跟你聯繫部署可以,但是有些事情不必告訴許博昌”省院鄧檢很認真的說到。
“我明白,可許博昌畢竟是一把手,而我只是個副職,鳳城這地方我一個人還是有點孤立無援,很多事情我不好瞞得過”市院張副檢明白其中蘊含的複雜,不過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你順其自然的處理就行,找幾個信得過的年輕同志培養也未嘗不可,只是不要把我們的交談過多透露給他”鄧檢說到。
“明白”張檢面色凝重的掛掉了電話。
“邵檢,張檢找你”楊月成了傳喚筒,不過叫邵檢那是估計開邵青雲玩笑的,因爲在檢察院只有副檢察長以上的才能稱之爲“檢”。
“你啊”邵青雲看了下楊月趕緊到了張檢辦公室。
辦公室裡又是一陣煙霧繚繞,哎,沒辦法,聽說辦案的人必須抽菸,不然思路不清晰。
裡面坐着幾個穿着警服的年輕同志,張檢看到邵青雲過來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根據工作安排,這個案子可能牽扯到涉嫌貪污賄賂方面的東西,所以經與公安的領導商量,我們決定提前介入偵查,合理引導他們的偵查取證工作,現在就配合你去負責該項任務”。張檢說到。
“可...”邵青雲想說他雖然在檢察院反貪局經常問人,可介入偵查的一整套流程他壓根不知道,那以前都是偵查監督處的工作。
“去學學就知道了,待會我單獨跟你說”張檢打斷了他的話。
“那好,對王金髮的審訊我們正在進行,他涉嫌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的相關證據正在固定,不過幕後有沒有其他人,還有貪污賄賂的事,他壓根沒有交代”一名警察說到。
“意料之中,不過還是儘量避免他與當地的民警接觸,省公安廳這次專門強調了這個事情,把你們從其他地方抽調過來辦案,就是防止這種地域網的關係”張檢說到。
“明白,那我們先過去了,邵青雲同志隨後過來,不過到了審訊室手機要暫時沒收一段時間,這次省上很重視保密性”那名幹警說完匆匆離去。
“這次安排你去,一是你有辦案的經驗,二是我信得過你,你一定要按照我跟你提供的思路,爭取把王金髮幕後的老闆給找出來,這身邊的很多人你都要保持警惕,時間緊迫,如果不在24小時內將王金髮的嘴撬開,等他被送到了看守所,律師一接見,他們串供的可能性就大了,我們就會很被動,開始吧”張檢把邵青雲叫到跟前,列出了很多審訊提綱,還是偵查取證的方向,兩個人商量了很久。
然後,邵青雲帶着一身使命來到了公安局,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工作中。
當邵青雲走到王金髮的跟前,那胖子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故作鎮定起來。
根據外圍的排查,這個王金髮就是個欺行霸市的“地頭蛇”,而且他什麼生意都做,尤其是現在流行的小額貸款公司、典當行,他都開了好幾個,還有什麼催債收租公司、私人偵探公司等等,把整個鳳城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全都聚到了一塊,說白了就是放高利貸,幫人收賬等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產業。不過你可別小看這些人,那些小頭目地痞混混個個都是穿金戴銀,開的都是路虎寶馬。幾乎鳳城所有的夜場都有他們的私人武裝力量,按期發工資,整個一個集團化運作。他們還專門研究了打架的技術,比如傷到哪兒最合適,傷多少關幾天,是治安處罰還是犯罪,都有研究。
就這麼一個垃圾,竟然比一個善良的勞動者富貴了不知多少倍?邵青雲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憤怒。對犯罪分子同時也對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