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說完緊張的盯着大爺。
大爺的眼轉了幾圈:“你的意思,難道是打算做像老祖一樣的女人?”
蘇悅兒認真的點點頭:“反正你不是說老祖打算把我變成她嘛,我何樂而不爲?而且這樣,你也不用前功盡棄啊!”
“一時的嗎?”大爺的微微昂了下巴。
“眼下這是最好的情況啊,難道你捨得這一年多白裝了?”蘇悅兒嘴上說着心裡卻暗道:我就知道你們古代都是大男子主義……
大爺無奈的一笑,繼而點點頭:“好!”
“你答應了?”蘇悅兒這下驚奇了,她無法想象大爺這麼快就接受了,哪怕按大爺的意思,這只是一時。
“是啊!”大爺笑着抱了蘇悅兒:“反正我是一個癡兒,想不做你背後的男人都不行!”
蘇悅兒的嘴巴微微的嘬着,心裡輕嘆:好吧好吧,只是少一個良性的開始,說不定,習慣成自然,我還能……
她看了一眼將自己抱的緊緊的大爺,伸手將他的頭顱圈着:“我要拋頭露面了哦!”
大爺點頭:“恩。”
白子奇此時的情況已然如此,身爲白家的長子,又走南闖北這些年,一時來說,他的確從思想上有些掙扎,但是再想想自己現今的情況,似乎也只有讓蘇悅兒去拋頭露面,而且就算現在他站出來自己抗也是無用,只要她作爲白家的主母,作爲老太太有心培養的對象,那他就算想把她藏在房間內,用一輩子去悄然寵愛,那也是做夢!更何況,他明白以蘇悅兒的性子,也未必答應,因爲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這個妻子,似乎更適合與自己一道拼搏,而他自己更加欣賞的就是她那種不同於身邊人的絢麗光彩,而這種光彩卻是:金鱗豈非池中物!
小兩口互相抱着在牀上躺了片刻,正耳鬢廝磨着兩廂耍賴,忽而大爺就老老實實的不出聲了,蘇悅兒當下明白有人來,果然門扉輕響,紅玉的聲音飄來:“大爺大奶奶,該起了!”
蘇悅兒嗯了一聲,爬了起來:“進來吧!”說着掰掉了大爺圈在腰上的手。
門扉一開,紅玉內進,蘇悅兒也起身往妝臺前去:“看着天色似乎還沒到時候吧?”
“是呢,奴婢早喊了您兩刻。“紅玉答着話,翠兒秋蘭也進了房。
“早叫我們起來,難道有事?”蘇悅兒從鏡子裡看着坐起來揉眼的大爺輕問。
“二爺三爺回來了,在老太太跟前,三爺不知道來了什麼性子,叫了一桌席面送了回來。所以老太太叫擺到院子裡,說今日裡早用。”紅玉規規矩矩的答着話,用梳子小心的給蘇悅兒理着髮髻。
蘇悅兒見狀眼一轉,對紅玉親熱了起來:“今個你沒能跟我們出去,在院裡可無聊?她們幾個可是跟着我們行了一路的,定是買了不少好東西,你只管找她們要去!”
紅玉聞言便笑,跟前的翠兒就已開口:“奶奶忒向着紅玉姐了,她跟着老太太,老太太就慣她,跟着您,您也慣,我們可怎麼辦?”說着給大爺把鞋子一穿好,便順手搖了下大爺的腿:“大爺,你要給我們做主!”
大爺嬉笑着伸手一拍牀:“好啊,我做主!你要我做什麼?”
翠兒聞言便笑道:“請大爺賞紅玉姐一盒胭脂,好讓她啊,還了我們的來!”秋蘭立刻在一邊附和:“就是就是!”,紅玉當下轉頭輕啐:“瞧你們兩個,不就是颳了你們一盒胭脂嘛,至於要告到大爺處嘛!”
大爺聞言還在傻笑,蘇悅兒順手將紅玉的手一抓,把面前的胭脂就放進了她的手裡:“得,我一時想着讓你能親近了幫我就把你擡成了通房,倒苦的你不能跟着我們,來,這是二奶奶昨個遣人送我的,恰我不喜歡這些東西,你快拿去用吧,也免得這兩個丫頭告你的不是!”
“奶奶這不合適……”紅玉趕緊拒絕,翠兒也忙言:“奶奶我們是鬧着玩的!”
“我知道,但是你們也沒多少月例銀子的,所以啊,紅玉的胭脂該我給的,恰好二奶奶送來的好東西,我又不愛用,白浪費了也是沒必要的,還望我們的紅玉別嫌棄……”
“奶奶嚴重了,奴婢可不敢。”紅玉說着當下就把那胭脂盒子裝進了袖袋,蘇悅兒當下滿意的一笑,看了眼秋蘭,秋蘭一頓便笑言道:“這下好了,紅玉姐也用不着咱們的了,可要還了來!”
“好,我一準還!”紅玉笑着迴應,秋蘭捂嘴而笑:“說笑的姐姐也當真,看你問着我們都去了何處玩了什麼,就知道你也是想出去的,只是你現在身份不同,只能忍了!”說着秋蘭似是替紅玉惋惜的嘆了。氣。
蘇悅兒嗔怪着瞪了秋蘭一眼:“你嘆什麼氣?她能做大爺房裡人,難道委屈了她?你呀!說的好似我禍害了她似的。”
秋蘭抿嘴而笑,翠兒捂嘴,紅玉只能紅着臉悻悻,而大爺卻此時摻和進來一腳:“你們說什麼呢,又扯上我!”
蘇悅兒斜他一眼:“沒什麼。就是要大爺您知道這是你房裡人,好好疼!”說着故意搡了一把紅玉往大爺跟前推,大爺雖是笑呵呵的接住了人,一雙眼卻緊張的掃了蘇悅兒。
“時候不早了,老太太那邊可等着呢!”先窘的是紅玉,他被大爺一接,人就不安的趕緊找話的回到蘇悅兒身邊伺候,而蘇悅兒則笑吟吟的一副無事的樣子,只和大爺的眼神在鏡子裡碰了一下。
妝容整理好,蘇悅兒便和大爺出屋上轎,往園子裡去。這是家宴,沒有外人,再者紅玉是通房還不是姨娘,所以也跟着前行。
轎內,大爺盯着蘇悅兒,蘇悅兒則昂着下巴看着窗外,大爺只能伸手把蘇悅兒抓的緊緊的,以此宣告自己的心意,而蘇悅兒則隔着轎簾看着紅玉,尋思着弄個什麼事引她出來。
轎子在園子裡落下,兩人才一出來,就看見不少丫頭婆子的在跟前忙活,而院中掛起的數盞燈下,一張十八人的描金大桌擺滿了菜餚。
此刻雖近黃昏,但日頭未落,尚不用點燈,所以晚宴的氣氛倒沒出來,只瞧着桌邊的亭子裡,老太太,老爺,太太的湊在一起人頭晃動着,而她們身邊的二奶奶正眉飛色舞的講着什麼。
蘇悅兒擺了手,紅玉帶着 兒和秋蘭就在園子裡候着,當下她親自拉着大爺往亭子裡去
“說什麼開心事呢。老遠的就聽見笑聲!”蘇悅兒如今知道老太太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乾脆也不裝什麼無心無慾的人,只大大方方的問話,反正她是想撇清自己也不可能,所以她決定活的自在些。
“哎呦,月兒來了啊!二奶奶正和我們說未來三奶奶的容貌呢!”老太太笑着招呼,蘇悅兒當下到了近前,拉着大爺一一見禮,而後直接就閃到了老太太跟前,一擡手的給老太太揉上了肩頭:“二嬸子可多講點,我也要聽的!”
二奶奶瞧見蘇悅兒如此自然的接了手,當下一笑,正要開口,恰看見三爺一臉笑容燦爛的過來,當下便高聲道:“好好好,大嫂的話我可不敢不聽,您可是要做主母了呢,我就和你說說我們的未來三奶奶!”
拔高的音一出來,往亭子走的三爺便是一頓,人似有些害羞的低了頭,立刻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唯獨蘇悅兒多瞧了笑的咯咯的二奶奶一眼:她在衆人面前強調我做主母是什麼意思?老太太安排到這份上了,未必全家不知?
而葉雨晴注意到蘇悅兒的眼神,立刻收了笑的說到:“我今個說來也是巧了,因着掛心三爺婚事的事,便想着總要準備一份大禮的好,大嫂可是把那對如意拿去做了人情,我雖不比大嫂,但也不能送的太輕,便去街上想找點適合的禮物來,結果誰料到我路過布店時,便遇到了城主千金,她正在選料子樣子準備做嫁衣呢,我便貪了個便宜,順道要了她的尺寸,說好由我這邊的大師傅把我從葉家帶來的那匹宮錦給她裁做嫁衣,她還說稍後等到“問名”的時候,會叫下人把她繡好的繡片拿來,請大師傅給她綴到嫁衣上的。”
蘇悅兒聽着二奶奶這般說,知道她是給自己解釋,她是如何見到城主千金的,便心中暗道:何必如此,就算你去專程巴結不也是你的性子,倒怕我誤會不成?
“言兒快過來,羞在哪裡做甚?快來聽你二嫂說說你那美嬌娘!”老太太笑嘻嘻的招手,三爺立刻到了跟前,一一見禮後,二奶奶便迎了上去:“小叔子,你好福氣啊!那城主千金生的可真俊,而且言談舉止頗有貴氣,端莊大方,日後隨着你做個誥命夫人,絕不失儀!”
三爺笑的份外靦腆,那略低頭的樣子換來大家又一氣笑。
“得,我們家那個混小子什麼時候成這副樣了!我瞧着都不習慣了呢!”老太太率先笑言,繼而太太笑在一旁:“這倒也好,吃了次虧,倒乖覺了,竟也靦腆起來了。
“是啊,瞧着再不是那副混樣,倒覺得心中有所慰藉了!如今看來,這娶妻是樁好事啊!”白老爺當下也是感慨,那三爺聽了,竟是一跪:“老祖,爹,娘,孩兒以前渾噩不堪,叫你們操心了!”
誰也沒料到如此,當下有些錯愕,倒是老祖聞言欣慰點頭,就要說什麼時,大爺卻忽而上前一步,蹲在了三爺的面前:“三弟,你怎麼一下變的我不習慣了呢?難道是因爲要娶媳婦了?”說完不等三爺答話,竟堯轉頭看向蘇悅兒:“悅兒,媳婦的本事那麼大嗎?可以把三弟變的我差點都不認識了嗎?”
蘇悅兒一愣,趕緊離開老祖上前扯他:“是人總要長大,只是娶妻生子總會叫人成熟,大約三爺是一夜長大了吧!”
“一夜長大?”大爺歪着腦袋看着蘇悅兒若有所思到:“那我娶了你,是不是也一夜長大?”
蘇悅兒把他扯到老祖的跟前:“是,你已經很長了!”說完面帶尷尬似的衝大家一笑,而大家因爲習慣了大爺如此,也沒誰計較,唯獨老太太笑是笑着,可眼卻從大爺和蘇悅兒的身上掃過。
“別跪着了,快起來吧!”白老爺開了口,當下三爺起身便邀請着大家入席,老太太一擡眼:“可軒兒還沒到呢!”
三爺當下做醒悟狀:“哎呦,瞧我糊塗的竟沒注意到二哥不在,諉,不對啊,他是知道今晚我要與家人歡宴的,怎麼不在?二嫂,二哥人呢?”
二奶奶當下搖頭:“我不知道,下午和你一回來,才進屋又走了,說是鋪子上有事。”
“鋪子上有事?”白老爺當下詫異:“我怎麼不知道?”
他話音才落,卻是吳管家急急的跑了進來:“老太太,老爺,太太不好了,二爺出事了!”
太太聞言和白老爺一同起立:“什麼?出了什麼事?”當下她便出了亭子,一臉驚。
“二爺被抓了!”吳管家說着捧着一封官府文書抵送到了白老爺的手裡。白老爺當下拆開來看,太太已是臉白,而二奶奶已經衝到了吳管家跟前,抓着他的胳膊便扯便問:“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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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管家忙是說到:“小的給衙差寨了二兩銀子,打聽到,是有人前些天檢舉二爺囤積大量藥材,勾結藥行扣壓藥材不予災區買賣,甚至爲求高價獲利,僱人燒燬了臨城的藥園庫,使得包含升麻與威靈仙等大量治療瘟疫的藥材已無貨源。官府這幾日裡都在暗查,今日裡得到消息,說咱們二爺叫高老闆與錢老闆擡價出售囤積的藥材,結果抓了個正着啊!”
“這,這怎麼可能?”白老爺驚的大吼,老太太卻是伸手拿過了那文書掃了一眼,繼而沉着臉說到:“這上面寫的不是清清楚楚嗎?囤積治療瘟疫的藥材,達七種,皆是藥園庫被燒燬的藥材,哼,好一個物稀而坐地起價!”
“不!這,這不可能!”太太的身子先癱倒了地上,二奶奶繼而去扯她:“姑媽你別嚇我!二爺纔不會的!”
“不會?這文書上寫的人證物證皆有!”老太太忿忿的丟了文書一扔,那二奶奶急忙辯解到:“那是誣陷!二爺只是聽大嫂說有災便有瘟疫,便一時想着白家錢糧緊張,便拿一部分錢財出來購了些藥材,想要趁機賺一筆而已,根本不會去燒燬什麼藥庫!這是誣陷!”
蘇悅兒聞言心中立刻咒罵:我CAO。這都要把我扯上去!當真我是你們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