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當即僵住:被他老子打的?那他八成就是個不孝子了?
老太太瞧着蘇悅兒一愣的樣子,臉上的惋惜之色便更重:“看來你是不知他了,這凌少爺是鎮遠侯凌將軍的兒子,他仗着他老子是個將軍,便是個胡天海地亂來的主,其實本來呢,還不是太過,算是紈絝,前幾年他母親病故後,他便放肆起來,又因其姐姐是城主夫人,特護着他這個弟弟,越發的任着他胡來,他老子常年在外不找家,倒讓他和那太守之子韓嶽混到了一處,幸好前些日子那韓嶽惡徒被人誅殺,他在場被嚇得不輕,有所收斂,恰他老子因陪着太子來,聽聞了這事便將他打了一頓,打的有些重,這腿腳就不大利索……”
蘇悅兒此時已經憶起自己當日動手時聽到的那凌爺之喚,也算明白自己爲何眼熟了。想到那種色中鬼徒,她當下便覺得惱,心想自己當日怎麼不順手把他一起給宰了!如今知道她妹子一個個好好的花季少女要和這種人成夫妻,當下一臉氣憤之色顯露了出來。
“月兒啊,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只這事是也替你那俊俏的妹子惋惜過,可到底這種事也沒法子,尤其這親事還是凌將軍和你爹訂下的,也是沒什麼轉換的。”老太太說着一擡手:“你們一路也辛苦了,這就回去歇着吧,明個,月兒就進宗,後個就入祠,大後天接手了家裡的事,也就到了亦蘭的忌日,拜過之後白家的家裡事,你這個當主母的可就要一心一意的操持,不懂得就去問你婆婆,軒兒和雨晴也該準備着出去了……”
“這麼快?”蘇悅兒有些意外,她明明聽着,這些事還要拖些日子的,怎麼一直在提前,尤其這進宗入祠的怎麼都連着了?
老太太眉一擡:“怎麼?你還不想?”
蘇悅兒陪了笑:“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太快了,上次不是說要等一個月的嘛……”
“那個時候沒這些事催着,如今言兒要跟着悅王去,只怕郡主的婚事一辦,言兒就要走,所以這言兒的婚事也要快,先前我和城主夫人說好了,這六禮的前五樣,就一天一樣的過,等到迎親的時候,就放在原定的日子上,反正她女兒的生辰八字我早已叫人算過了,那日子也合適的,如此也免得咱們去東方家吃酒,落得尷尬。”老太太說着喝了茶,紅纓接了話頭:“大奶奶放心,宗祠裡都打了招呼,該準備的一樣都不含糊的,早給您備好了。”
蘇悅兒咬了下脣,回身攆了跟着的丫頭出去,而後看着老太太說到:“老祖宗,月兒今個和大爺出去,聽到坊間流言蜚語的質疑月兒的品性,您今日裡擡舉月兒叫月兒明兒個進宗,後個入祠,只怕到時會有非議……
老太太聞言鼻子一搡:“哼,不就是能打能殺嘛,我還不是一樣?你只管放心吧!只要我在,那幫吃閒飯的宗親叔伯誰敢說半個不字!”
蘇悅兒聞言便是看了老太太一眼,在瞧到她眉眼裡的笑意時,她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難道老祖宗您是故意……”剩下的話蘇悅兒強迫自己嚥了回去,她已經想到了答案。
老太太一笑之後眼露厲色:‘’月兒,你,不會叫我失望吧?”
蘇悅兒捏了下手:“我自會盡力,只是悅兒何德何能……”
“看天意吧!”老太太開口便打斷了蘇悅兒的話,繼而一擡手:“我累了,歇會兒去,你們回去吧!”
蘇悅兒見狀也不好多言,只得拉着大爺起身告辭,退出時,大爺回頭看了一眼老太太,而老太太則衝他微微一笑。
一路無話,即便是兩人坐在轎中,蘇悅兒都沒半點戲弄大爺的意思,只微微蹙着眉。白子奇瞧見蘇悅兒如此,幾次脣角蠕動,但最終也沒說出一字,只是將身邊的蘇悅兒往懷裡圈。
當轎子落了地,蘇悅兒擺出一副勞累的樣子回了房,叫下人送來熱水先伺候大爺洗了,她才自己洗了澡。今日裡是第三天,月事已進尾聲,沒什麼紅可落。
待洗好了,換上了自制的衛生用品,蘇悅兒便叫人擡了水出去,繼而說和大爺休憩一會,待晚飯時再喚,這便掩上了門。
繞過屏風,掃了眼躺在牀上枕着胳膊笑看自己的大爺,她此刻是一點與他嬉鬧的心情都無,便是自己悶悶地坐在了軟塌上。
白子奇瞧見蘇悅兒眉宇間的不快,起身走到她身邊一坐,繼而將她攬進懷裡,咬着她的耳朵輕問:“你在生老祖的氣?”
蘇悅兒無奈的一笑,似有一絲不爽,卻不言語。
大爺只得把親吻落在她的頸上,繼而喃喃地說到:“老祖也是因爲看重你……”
“因爲看重,所以拿我當靶子,逼得他們一個個都盯着我?”蘇悅兒很不爽,就算老太太拿她當棋子她是早心知肚明的,但這十幾天下來,她自認爲老祖對她這個棋子已經到了合作地步,卻不想此刻她還被老太太算計着去當炮筒,這讓她非常不爽!
“她應是真心的看重你……”大爺才說着,卻被蘇悅兒瞪了一眼:
“好一個真心的看重,爲了把一家大小的心思全試出來,不惜把我打造成第二個她,好一個不良主母啊,明日裡只消看看誰的反應最大就夠了是不是?那我的臉面呢?就算我不要臉了,你呢?我被人詬病,你還不是要遭恥笑?”
白子奇的脣角動了動,手輕撫着蘇悅兒生氣的臉:“你生老祖的氣,是怕我被恥笑?”
蘇悅兒撇了嘴:“有一點點。
大爺聞言,朝着她的脣輕啄了一口:“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蘇悅兒伸手把大爺的臉扭到一邊:“我生氣着呢,別趁機佔我便宜!”
大爺無奈的抓下她的手,繼而認真的說到:“其實我能理解你的生氣,但是,老祖對你絕對不是利用那麼簡單,若我沒感覺錯,她應該是想把你培養起來,即便是第二個她,也是想你能接她的手……”
蘇悅兒眼一擡:“接手?你確定?”
大爺點點頭:“我確定。”他此刻很清楚老祖對他那一笑的意義,他相信老祖已經知道他的僞裝,他甚至感覺到老祖應該還知道些什麼。
“可是爲什麼呢?”蘇悅兒不明白:“就算我是你的妻子,就算老太太現在覺得我是最好的棋子,但是,這都不
是把我打造成第二個她,培養我去接她的手的理由啊?難道她紅門再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這個只有老祖知道答案!”大爺說着又往蘇悅兒的臉頰上親:“悅兒,你有着和別人不同的迷人處,也許老祖是覺得你很適合吧!”
“少來!”蘇悅兒說着扭着身子從大爺的懷抱裡掙脫出來,自己爬上了牀:“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就老想着那個,我給你說,我還沒完呢!”
大爺伸手撓了下脖子:“我那個也沒不正經啊,就算不那個,我親親你總是可以的嘛!”說着便撲了過來將蘇悅兒壓在身下:“難道當老公的不能親老婆?”
蘇悅兒臉上露出了笑:“沒什麼不能,就是怕你,把持不住!”說着她猛然擡頭伸出舌頭舔了下某人的鼻子,於是某人當下鼻息一重,就狠狠的捉了悅兒的脣,使勁的吸吮。
“嗯……”蘇悅兒的脣舌隨他帶着糾纏,人也環抱了他的頸,大爺放了她的脣,深呼一口氣後,便在她的脖頸處一邊親吻一邊喘着氣的詢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可以?”
“或許今晚,或許明天……”蘇悅兒被那炙熱的呼吸弄得癢癢,一邊焦躁的扭動,一邊努力的掙扎:“停下,沒多少時間的,等下,等下就吃飯了。別,別折騰我……”
大爺艱難的停止了親吻,嗓子裡發出不滿的聲音抱怨着翻身躺下,繼而眼看着牀頂,伸手將蘇悅兒摟進懷裡,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
“呼……你說了回家讓我親個夠的!”大爺說到似個被騙了糖果的孩子。
蘇悅兒紅着臉的伸手在某人的胸口隔着衣服畫圈圈:“親是可以啊,但是你管的了自己不想着那個嗎?”
大爺悻悻的抓了那不安撫還在畫圈的手,無奈的嘆息道:“你是個小妖精!”
蘇悅兒聞言笑的像只偷腥的貓,但眼一轉卻又昂着下巴問到:“你一直都這樣?對她們幾個也是如此?”
大爺一愣:“什麼他們幾個?”
“就是你的這些妾啊!”蘇悅兒說着擡了上身,胳膊撐在牀上,兩眼關注着大爺的表情。
大爺的眼眨了眨:“很奇怪,在你之前,我並無這麼強烈的想要一個人。”大爺說着撓了下下巴:“只是有需要時,會隨意的找她們而已,好似沒對誰如此的這般需求,也不怎麼惦念着這事,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瞧到你,就覺得下身發緊,就像抱着你,纏着你,要你……”大爺說着又把蘇悅兒翻壓在身下,低頭要去親吻。
“喂,忍忍啦!”蘇悅兒伸手捂着大爺的嘴,抵着大爺的腦袋,拒絕他的狼吻:“注意你的形象,哪個傻子會這麼不要臉的!”
大爺笑的無奈,卻只得在蘇悅兒的手心一吻,繼而翻身躺了回去,無奈的撈着被子,做抓扯狀。
蘇悅兒瞧着大爺的樣子,笑的若梨花亂顫,不得不動手扯了他的胳膊:“好了,別那個樣子,說正事!”
大爺扭着身子不理她,只把自己往被窩裡塞,蘇悅兒笑的更是吃吃的,最後見大爺這樣,只好趴到他耳邊輕聲說到:“要是晚上我那個完了,我,我就給你唄……”
大爺聞言立刻丟了被子,把蘇悅兒緊抱在懷:“真的?”
蘇悅兒使勁的點了頭:“真的!”心裡卻在腹誹:完沒完的我說了算,真不真的,也只有我知道!
大爺笑的眉眼裡桃花亂閃:“你要說什麼正事?”
“那個,現在怎麼弄?我乖乖的接手嗎?你不是說二爺沒資格去探糧路嗎?又問我怕不怕風餐露宿的,你是想帶我去探糧路?”蘇悅兒一邊問着一邊把被子拽過來擋住某人支起的小帳蓬,求個眼不見心靜!
大爺點點頭:“二弟這般我要任他去了,不但事成不了,錢也要折騰不少,就算老祖的意思本身是要他花錢買教訓,但他這般,哼,我是覺得他連這個機會都沒資格。”
“可是你憑什麼去啊?你現在可是傻子啊!”
“憑你啊,你又不傻!”大爺理所當然的說着:“你帶我去不就完了?”
蘇悅兒張大了冉,繼而伸手摸了大爺的額頭:“你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
大爺蹭的坐了起來:“我打算把二爺做的事捅出來,只要老祖知道了,定不會讓他去的,倒時三弟又要跟着悅王走,這糧路的事便無人能去,這個時候只要你站出來……”
“我站出來有毛用!我就能殺人好不好?”蘇悅兒翻了個白眼。
“放心吧,到那時,會有人出來將我治好的!”大爺說着眼露深邃之光。
“你不裝了?你不是白天還和我說要忍着嘛,你的大網……”
“現在的情況不同,若二弟不是這種貪婪無良的人,我就是失去白家的繼承權都沒關係,但是現在我若再這般縮着,只怕等我大網撒好的時候,我白家的基業便毀於一旦,所以我不打算裝了!”大爺說着眉宇間漸漸擰出一個小疙瘩:“尤其是現在白家,因着我一弱,大家都蠢蠢欲動起來,我還不如告訴他們,我回來了,讓三弟安心的走他的仕途,而二弟,還是我盯着他的好。”
蘇悅兒咬咬脣:“這樣好嗎?你應該是在查這背後到底是怎樣的陰謀吧?若你暴露了出來,我怕你前功盡棄啊!”
大爺的眼一擡,衝着蘇悅兒一笑:“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麼!可是我若不出來,你如何能去探糧路呢?”
蘇悅兒眼一轉:“也不是不能!”
“你有法子?”大爺擡了眉。
蘇悅兒點點頭:“有,就是要委屈你!”
“你要我做什麼?”大爺有些激動。
“不做什麼,就是,就是活在我的身後,你肯嗎?”蘇悅兒有些擔心的看着大爺,她明白在古代,男人就是天,她的這個要求只怕很挑戰。
大爺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有句老話,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一個默默無聞支持他的女人,而我現在需要的是,你繼續的裝傻,在我的背後默默的支持我,把我變成一個成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