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蕩的女人

放蕩的女人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沿着窄窄的幾級臺階上去,鬱青青才忍不住回過頭去望一眼,卻只見黑夜中雨簾道道交錯,一片水霧朦朧,樹木蔥鬱,再見不到他的身影。。

見不到,也好……

似乎帶着慶幸,又似乎有着隱隱的失望,她轉過頭去,身旁的丫環卻突然停了下來。

“王爺……”

她也頓住,緩緩擡起頭,只見秦悅坐在面前,黑夜中那白色的衣袍別樣顯眼,也別樣顯得清冷,他靜靜地坐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身旁只有一個下人,替他撐着傘,雨水打在傘上,然後從邊沿滑下,點點落在他周圍。

她的手提着自己的裙襬,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拽緊,有一種不安與心虛從心的最底層緩緩蔓延上來。

兩人如此對望,許久,雨滴聲中響起他的聲音,涼寒如冰:“回房。”

這一聲,雖看着她,卻是對他身後的下人說的。那涼寒的嗓音落下,雨夜中似乎更顯寂靜,下人將傘遞到他手中,然後推了輪椅轉身,漸漸往前而去。

她看着他的身影慢慢遠去,想說點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直到一偏頭,發現前面不遠處——正是他之前所在的地方,邊上花木缺了一塊。她緩緩往前走了幾步往那缺口處往下口,荷花池,涼亭,一切一切在這地勢高的臺階上方都盡收眼底。

丫環沒料到她會突然自己上前,立刻就舉了傘跟過來,可雨水已淋到身上,順着脖子往下淌,她禁不住一顫,拿了傘便往前而去。

“秦煜——”

秦煜前腳進門,鬱青青後腳就急促地跟上,看着他在房中背對着她的身影靜立半晌,轉而看向推他進門的下人:“你先下去吧,我有話同王爺說。”

下人低首,沉默着退出去,關門聲響起又停息,房中安靜得好像一個人也沒有。秦煜投給她的仍然只是一個影,她在原地站了半晌,毅然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來。

直到臺上隱。“不知道如何同你說,但……”她停頓半晌,才道:“我和樂正公子什麼也沒有。上一次,的確是我正好看見他,然後想着他會武功,所以讓他帶了我出去,而這一次,我也是碰巧遇見他,然後在涼亭裡躲雨,說了些話……”

她急忙解釋:“我知道這於禮不合,深更半夜,我不該和一個陌生男子同處一個涼亭,還說話,但因爲我小時候經歷的問題,所以,我那時並沒有想太多,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嫡出的,合乎規範的大家閨秀,煜,對不起,我知道你生氣了,這事是我不好,還有上次,都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注意言行舉止,和他保持距離,你不要誤會。”

他看着她,久久,竟綻放出一個笑容來,一個譏諷的,不屑的,冰冷的笑。

這讓她愣住。他其實是很少笑的,對外人,不怎麼笑,總顯得冷清,單獨面對自己時眉眼間會溫和許多,也會笑,卻是真心的、溫暖的,而現在,他臉上這樣的笑讓她覺得陌生,害怕。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薄脣一啓,涼涼道:“不是一個嫡出的,合乎規範的大字閨秀?那你是什麼呢?”

她無措地不知道說什麼,他繼續道:“莫非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不檢點,是你在姚家就養成的習慣?我想我早該料到你不會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女人,當初你能在做睿王妃時出來找我,現在你就能在做端王妃時去找別人,只是我實在沒想到時間竟這麼短,在睿王府你起碼安靜了兩年,可在我這裡……”

他一再次冷笑:“姚舜英,你是已經習慣了換男人嗎?”

習慣了換男人……

她看着他,臉上漸漸的白,漸漸白,白得幾乎如雪,幾乎不見一絲血色。他剛纔說了怎樣的話?這是他說的?這真的是他說的?

她一動不動看着他,看着他清清楚楚坐在自己面前,她無法讓他將剛纔的話再說一遍,可她卻看得明白他的眼神,那是怎樣的諷刺,怎樣的冰冷,她從來不會想到他會這樣看她,做夢也不會想到。

不檢點,習慣了換男人……他是沒再次開口,可她耳邊卻清晰地迴盪着他讓人無法置信的話語。

她在怎樣辛苦的情況下離開了睿王府來到他身邊啊,她是如何義無反顧地要與他在一起啊,可現在,現在呢?背叛秦悅,卻成了她不檢點的證據。

她從地上起身,後退兩步,一動不動盯着他道:“秦煜,你告訴我,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都是你心裡真實的想法?我在你心裡,只是個……放蕩的女人?”

“難道不是麼?”他的語氣冷得能將人凍住,眼神釘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刺穿一樣,帶着濃濃的諷刺:“帶着一個男人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然後又和第三個男人公然幽會,或許,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其他男人,姚舜英,其實所謂愛,所謂情,在你那裡什麼都不算,你要的,不過是全新的身體上的愉悅是不是?一個厭倦了,然後又去找另一個?”

“你……”鬱青青心都痛得揪起來,人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踉蹌好幾步才得以重新站穩,然後看向他,鼻子痠痛着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卻被她忍住,半晌,苦笑一聲:“秦煜,你可真是含蓄,真是有修養,身體上的愉悅?你就是想罵我淫|蕩是不是?這罪名可真是想得好,這恐怕是世上給女人的最恥辱的罪名了,所以你想得不想,就安在了我身上,那我要說,我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就不會來嫁給你!”

秦悅的臉色瞬時變得冰冷可怕,厲聲道:“對,所以你立刻就找上了另一個身體健全的男人,不是麼?他面目全毀又怎麼樣,至少他腿是好的,他身強體壯,不像我,只是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瘸子!”

“所以,這就是你斷定我和他有殲|情的理由?只不過因爲我和他多說了兩句話,因爲他正好又身體健全?”她將拳頭緊緊拽住,忍住心中那陣陣的疼痛,再開口時,語氣卻突然平靜起來:“秦煜,其實樂正舒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是不是?早在他沒出現前,早在我嫁給你,甚至是你遇見我時,你就覺得我不堪是不是?我是個早就嫁了人的女人,卻還和你相見、說愛你,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卻還有臉說要和你在一起、要嫁給你,其實,你娶我不過是因爲我爹的勢力,對不對?”0561

秦煜沉默着。

面對着他的沉默,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心中疼痛着,她咬着牙,冷聲回道:“可真是難爲了你,隱忍着,娶一個自己嫌棄萬分的女人。你肯定也很清楚,我姚舜英是不要什麼臉面的,反正都被休一次了,再被休一次也沒什麼,大男人,何必弄得自己那麼窩囊,你拿休書過來吧,我保證不吵不鬧,轉身就走!”

說完,真的頭也不回地從他房間離開。

秦煜的手緊緊抓着輪椅的扶手,指節突出,手指蒼白一片,門外一陣閃電擊來,照得房中如白晝般通亮,這在亮光下,他緩緩閉眼,臉上的確是隱忍,隱忍着強烈的痛苦。

不知是大雨帶來了雷電,還是雷電帶來了更大的雨,鬱青青走出門時,外面的雨如瓢潑一般猛烈,接過丫環手中的傘往雷雨中走,她卻有種想棄了傘痛痛快快淋一場的衝動。13acv。

秦煜,秦煜,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這樣侮辱她……

他是她在這世界拼了命想要在一起的人,他是她千辛萬苦找尋,不顧一切投奔的人,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麼都沒有,他是她所有的一切,是她在這裡的整個世界,可他,卻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她。

撐着傘,雨卻仍然往身上打,眼中模糊着,早已不知腳下踩着的是什麼,只是溼意,涼意,侵入腳下,又浸入褲腿,凍得她整個人都打着寒顫,往前走着,一步一步急速地走着,可卻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要去哪裡,甚至於她的世界,她的一切希望,她所賴以生存的一切一切,都在這一刻崩塌。

是丫環將她扶到了房中。

爲她準備熱水,爲她脫衣服,坐到浴桶中那一刻,周聲明明溫暖着,可她卻仍覺寒涼,不自覺將身體使勁蜷住。

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很緊很緊,生怕被分開一樣用手抓着胳膊,將指甲深深嵌入。那一種無助,那一種絕望,那一種恐懼再次襲來,甚至比上次更強烈,那麼熟悉那麼熟悉……在她得知自己再不能回去時,不就是這樣的感覺麼,無助,絕望,恐懼……眼睛裡沒有一絲曙光,甚至連眼睛也無力去睜開,反正睜開或者閉上,世界都是黑暗一片。

秦煜,秦煜,此時此刻,想起他冰冷的眼睛,她有一種被他毀滅的感覺。

今天就只能更這一更了,更完,有一種嘔心瀝血的感覺……咳……嚴重了,我會好的,而且很快~~

番外始料未及番外夜出番外玉鐲誕子我也要坐轎子番外溫存坐牢繼續這傢伙像秦悅番外郎才女貌我想嫁給你大結局2王爺給個說法玉清觀番外不如父皇不過是給夫君放點藥番外怎樣我才能下定決心不要你踢王爺下牀王妃善妒番外若他成妹夫大結局2王妃善妒番外什麼也沒有他好突然襲擊番外沐晞出意外豔福不淺遇刺兄妹夫妻番外京城最後的停歇朝露庵番外若他成妹夫番外受傷番外女論語番外江易動心又見那破人秦悅與姚舜華番外真正因由王爺的命運我來編番外沐晞消息番外受傷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又見小正太番外你幽會我有丈夫番外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王妃看煙花去番外抄我的圖賣錢番外不是我爹皇帝輪不到你番外天不由人王妃是刺客的內應這是訂情信物番外真正因由番外爬牆番外郎才女貌意料之外墮胎藥番外沐晞出意外未婚少女才討喜我羞恥我無辜番外只卿一人你永遠只能屬於我玉清觀王爺在側是非多平安無事了番外秘戲圖2番外他真的是想娶我姐還是少女夫比天高絕望王妃幻覺了撕了你的衣服番外寶刀未老踢王爺下牀番外我愛的是你番外他真的是想娶我番外買豬蹄番外好色小氣秦悅與姚舜華番外天不由人妻子面前做這事番外沐晗篇結局怎麼偏偏你就懷上了番外約見王妃是刺客的內應自由正太臉紅了終於出府陪本王去一個地方番外鎮南王世子王爺在側是非多只聽虞側妃吩咐夜襲番外沐晗篇結局番外看看再決定嫁不嫁番外真相曝光這傢伙像秦悅努力讓她喜歡回去希望種馬少惹爲妙借刀殺人要出去找虞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