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學監和詹士榮都變了臉色,其他人見那人直接被莫未濃踹得躺在地上起不來身,頓時就不太敢上前了,猶猶豫豫的只是很謹慎的看着她。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有些身手,不是花拳繡腿的那種,是實打實的厲害。
莫未濃挑眉,“怎麼,還有誰要抓我嗎?”
站在她身邊的屈相南有些驚喜的看着她,“你會武功?”
“略通一二。”莫未濃很謙虛的說。
那邊牛學監卻聽得清楚,當下冷喝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反抗的好,否則我們叫了護院來,你纔是要吃些苦頭的。”
護院?
屈相南對護院兩個字倒是有些忌憚,他小聲的說道,“黎陽書院的護院武功高強,我曾經親眼見到護院將一個試圖在黎陽書院搗亂的人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人身手很不錯的。姑娘,趁着他們還沒叫人來,你還是趕緊的走吧,不要被抓到了。”
“走?”詹士榮冷笑,“今日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走。”
說完,猛地一揮手,就見到他身後走出來兩個身材魁梧,面目冷煞之人。
屈相南臉色微變,有些焦急的說道,“這兩人就是護院,該死的詹士榮,什麼時候把人給叫來的?”
那兩個護院還有些疑惑,只是走到牛學監的身邊問道,“學監,可是有誰在書院裡搗亂?”
“就是他們兩個。”牛學監伸手指着莫未濃兩人,“你們將那兩個人拿下,那個女子有些身手,你們不用客氣。”
兩個護院對視了一眼,便朝着兩人走來。
就在屈相南臉色發白打算辯解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住手。”
衆人一愣,扭頭看向匆匆朝着這邊跑過來的兩人。
莫未濃也順着聲音看過去,一人年過半百,穿着長袍一絲不苟,看那模樣應該是這書院的夫子。
還有一個跟屈相南差不多大,穿着低調,但是認識的人都看得出來,此人身上的穿着都是上乘,顯然是富家子弟。
兩人一前一後的跑到跟前來,那夫子
到底年紀大了,此時還在喘氣。
倒是那少年沉着一張臉對上牛學監等人說道,“你們想幹什麼?想用武力屈打成招,冤枉了屈相南不成?”
牛學監皺了皺眉,他似乎對面前的少年有些忌憚,態度遠沒有方纔那樣囂張,倒是好聲好氣的解釋道,“這屈相南勾結外人,企圖對我書院不利,我正將人拿下呢。崔公子,此事有我這個學監處理,你就回去上課吧。”
“勾結外人?這不過就是憑着你片面之詞。屈相南一直以來都謹守本分,刻苦學習,從來沒有做出對書院不利的事情,你們沒有證據就要擅自動武,傳出去,纔是對黎陽書院的名聲有損吧?”
牛學監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麼,他就看向詹士榮。
詹士榮冷冷眯着眼睛,“崔澤,這裡沒你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閒事,回你的學堂讀書去。”
莫未濃挑了挑眉,不管是牛學監還是詹士榮,對這個叫做崔澤的少年好像都沒有要得罪死的態度。
她不由落後一步,低聲問屈相南,“這崔澤是什麼人啊?”
“崔澤是咱們黎陽書院的四大才子之一,是四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他讀書很是厲害,小小年紀已經在這書院揚名了。不過他在書院一向很低調,從來不仗着名聲到處炫耀,只是很安靜的學習而已,也不與人爲惡。詹士榮對其她兩大才子看不順眼,偶爾還會找茬出言譏諷,對崔澤確實從未招惹過。聽說……”
屈相南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聽說崔澤的身份不簡單,家是京城的,背景很深。是某個大家族出來的,但是沒人向他求證過,他自己也沒說過,很神秘的樣子。所以詹士榮也不敢犯到他的頭上去……他此次爲了我站出來,大概也是因爲上次我幫了他的緣故吧。”
京城來的?大家族出來?
再加上和崔雪禎有些相似的容貌,也姓崔。
莫未濃笑了笑,崔家的少年嗎?沒想到不在京城讀書,倒是送到了這千里之外的江南黎城。
兩人正低低的說着話,冷不防忽然聽到崔澤說道,“既然
雙方各執一詞,又事關書院安危大事,那不如去戒律堂說個明白。”
戒律堂,是黎陽書院專門針對學生犯錯做出處罰的地方。
書院有書院的規矩,戒律堂就是按照這書院的規矩來對學子進行教育的地方。基本的處罰就是抄書,打戒尺,面壁,或者關小黑屋。
除非做出對書院重大危害的,會有書院的堂長和掌教三人共同出面審理,否則在一般的小錯小事上面,都是各自教學的夫子下的處罰命令。
如今崔澤話裡說的去戒律堂,自然是需要堂長和掌教出面的大事。
牛學監一聽戒律堂,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他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將事情鬧大的,他假公濟私都是在私底下對付學生的,要是真的鬧到堂長那裡去,誰知道後果會如何?
可詹士榮面對崔澤挑釁的目光,再加上一旁一塊過來的夫子的意見,他當下冷笑一聲,擡眸道,“好,戒律堂便戒律堂。不說屈相南到底有沒有做過虐狗的事情,就是他擅自將謀害書院學子的外人帶進書院,他就逃不了。”
崔澤擡眸看了莫未濃一眼,抿抿脣,又皺了皺眉,大概也覺得有她在,對屈相南是不利的。
可事已至此,詹士榮又如此不依不饒,除了去戒律堂,確實沒有更好的方式了。
莫未濃對着他聳聳肩,“我沒事,去就去吧。”
說罷,率先跟上了那已經往前走的夫子的方向而去。
崔澤和屈相南落後一步,屈相南憂心忡忡的,“崔澤,沒問題嗎?”
崔澤搖搖頭說道,“你放心,前幾天新來黎城的知府大人剛好來了黎陽書院。就算詹士榮能買通牛學監甚至是堂長,卻也不能一手遮天的,我們就找知府大人替你做主,總能給你一個公道的。”
站在身後的詹士榮呵呵一笑,“知府大人?不過四品官而已。”
說完,十分不屑的揚長而去。
屈相南面色微變,崔澤卻說道,“那知府大人剛從京城過來,我曾經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爲人還是很不錯的,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