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豐冷笑,顧左而言他,好個目中無人的睿王!
若非這個人突然到來,他必定去追找那兩個人,那個驕傲狂放的男子,還有那個面紗女子。
他看上的只能是他不要,而不能教人如此肆~意而爲!
旁邊的一品武官比項,也即剛纔和淳豐一起營救銀屏的老者,與文官乾仲,彩寧互視一眼,比項當日代表西夏領兵東攻,曾在上官驚鴻手下吃過虧,對上官驚鴻是極爲防備,但內裡卻也有一分敬佩之心,他心情複雜,也不多話。
反是乾仲和彩寧臉上笑意甚沛,二人攜銀屏和寧王等人見過禮,彩寧笑道:“若非巧遇睿王,睿王引見,倒不識五皇子。”
既知西夏來人,來的是什麼人也是早在圍場狩獵之時便知,酒樓裡又聽得他們互稱,自是清楚他們各自的身份,反是睿王沒了記憶,雖曾在戰場上與淳豐、彩寧等人見過,卻認不得寧王心笑,面上卻禮備,揖道:“公主和皇子怎不到使館下榻,讓使館裡的京官向朝廷報備,好讓朝廷派人來接?”
乾仲道:“我等是圖一見貴國民生,今日看來,果有一番精彩。”
寧王暗下冷笑,精彩?任意欺~侮我東陵百姓倒是精彩!若非礙於一察太子,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即便知你什麼身份,我也必定插手製管。
只是,這九弟怎麼也來了?他大有可能與西夏聯姻是朝中皆知之事,但今日看來,他雖過來這裡,卻似乎並不知道淳豐等人的身份,後又爲面紗女子和銀屏起了衝突。
這雖湊巧,但他在不知淳豐等人身份的情況下與之起衝突也並不奇怪,本來,若沒有沈清苓通知,我們也不知道西夏來使已秘密抵達,畢竟淳豐等人並未直接奔赴使館,更改換了東陵服飾。現在不比八弟失憶之前,以上官驚鴻的謹慎,必定事事俱全,和太子一樣,早便打探好西夏來使的消息。
奇怪的卻是,九弟即便不知這三人的真正身份,但剛纔一番相對,以他的眼力,應也知對方身份不俗,他卻爲那面紗女子動干戈。
那面紗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以九弟的脾性和身份,他也不懼這三人,卻爲何又如此之急帶那女子離去?似乎在閃避什麼似的!
明明當日圍場所見,九弟似乎對翹楚動了情。且非一般所衷。
太子突然離開又是爲了什麼?
甚至沒有和淳豐等人正式見面。
這時,除去銀屏仍蛾眉微擰看着手中腰帶,他看淳豐嘴角一抹譏誚,彩寧一邊和他說着話,一邊倒若有所思地量度着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與西夏諸人見禮過後,脣上謙謙含笑,目光灼灼卻是看着從窗邊返回的景清,及至景清快步走回,他一觸景清手上東西,眸色一變,寧王和衆人奇怪,卻見是一支玉笛。
彩寧等人便罷,寧王一衆,及在上官驚鴻身旁的老鐵,方明和景平均已認出,這是上官驚鴻平日用的笛子。他已劈手奪過景清手上的笛子,“翹楚來過,太子爲難她了?”
他一雙利眸緊盯寧王等人,眸內已薄有厲色。
佩蘭率先搖頭,“八爺,若說熟人,除去太子,九弟也來過,只是他來去匆匆,你甫進來,他已經走了,至於翹妹妹,我們確實不曾見過。”
“不,”上官驚鴻脣上笑意盡收,“笛子是我送給翹楚的,她既沒有來過,笛子怎麼會在太子手上?”
醫廬裡,二人尚未和好之前,她宿內屋他宿外,怕她自己在屋裡悶乏,他每天都會坐在門階吹笛給她聽。
直到後來二人住在一起有一回,她說,上官驚鴻,你的笛子吹得確實好聽。他聽着,心中愉悅,說,楚楚,我教你。哪知,她聽罷,卻撲嗤一笑,說,傻子,失憶前是這般,失憶後還是這般。她說着,將他的笛子拿過,裝進自己的荷包裡,淡淡道,這笛子就送給我吧。我留着,以後總歸有個念……
念什麼,那時,她住口沒說,他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他有絲明瞭,是……念想。
她一直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甚至,想離開他。
他微微冷笑着,卻又依舊緊盯衆人,他再怒恨她,狠狠欺負她,也絕不能容別人欺了她。
寧王幾人相互一看,都一時驚疑,既是翹楚的東西,怎會到了太子手上,但這東西卻確實又是從太子手上扔出來……
秦冬凝眉頭一蹙,似思索起一些什麼,驀地低呼出聲,“驚鴻哥哥,我記起這笛子太子他是怎麼得來的了,他是從剛纔那個少年,不,那個面紗姑娘身上竊過來的,我對這種事最是敏感,當時多看了一眼。”
她這話一出,上官驚鴻和景平等人晚來,反微微一怔,寧王,宗璞和佩蘭卻立刻恍悟過來,上官驚鴻察言觀色,見雖稍縱即逝,衆人神色卻是大變,心下一沉,寧王既爲兄長,他伸手一擒,抓住宗璞,“告訴我,翹楚在哪裡!”
驚亂間,寧王苦笑,咬了咬牙,道:“八弟,你要見翹妃,跟我來。”
上官驚鴻也不打話,朝淳豐和彩寧微一點頭,“驚鴻有事在身,今日忝失禮儀,便不事招待了,來日宮宴再聚,驚鴻必罰酒三杯賠罪。”
淳豐看他謙禮,心中雖憚,卻也還了一禮,彩寧微微蹙眉,才上前一步,說得一聲“睿王”,卻見上官驚鴻已一掀衣襬,立攜寧王出了酒樓。
2011-4-29 16:07 回覆
雪若櫻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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