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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所以,我希望他就是我爸爸
門鈴一響的時候,所有人都彷彿被上了發條似的,齊齊地擡起了頭,看向了同一個方向——門口。
會是……誰?
池晚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姣。
難道是封以珩??
不會吧…秈…
他不是出差去了嗎?沒有一兩個星期是回不來的……
又一聲“叮咚”,將大家的魂魄喚了回來。
“我去開門。”江承允率先起來。
“我去!”池晚卻快他一步出位子,快步走向門口。
江承允沒有跟她搶。
該來的,始終會來,他想擋也擋不住。
站在門口,手轉動——
如果是封以珩,她會第一時間把他擋在外面,打好預防針再讓他進來,不然……
自己怕是會死得很慘!
“咔噠——”門開。
池晚愣了一下。
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放在推車上的超大號蛋糕。
蛋糕的後面有兩個快遞員,穿着快遞服飾,鴨舌帽,口罩,白手套,站在前面的人說:“是江先生訂的蛋糕嗎?”
池晚回神來,“哦是,要簽收是嗎?”
“是的,請簽收,”快遞小哥不滿地抱怨了一句說,“這地方可真是夠偏啊,怎麼在這種地方辦宴會?”
今兒是小白過生日,池晚也不想鬧什麼不愉快,“一起進來吃塊蛋糕吧。”
超大號蛋糕很沉,由兩名快遞小哥幫忙推進去。
“切,我當是三哥來了,原來是送蛋糕的!”
衆人一看不是封以珩,每個人都很失望的樣子,各自收回了視線。
紀辰湊過去跟其餘人說:“哎你們說……封老大難道真的不來?”
“誰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有點怪,”沈曜皺眉,“卻不知道是哪裡怪。”
按理說,就算他不知道小白是他兒子,依他喜歡小白的程度,也不會爲了出差而缺席這次宴會纔是。
怎麼偏偏……
沈曜他們坐在一堆聊着,秦天他們又坐另一堆,然而各自在聊的卻都是和池晚有關的。
“有件事我想問你們。”
那邊快遞員在幫忙拆切蛋糕,被一堆想吃蛋糕的孩子圍着,池晚心有疑問,過去沈曜那邊。
“嫂子你問!”人人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
“你們既已知道小白是我跟他的孩子……那他知道了嗎?”
池晚心裡過不去那個坎,總覺得有什麼。
如果他知道,卻仍不來,那麼自己一直以來的顧慮都是多餘的是不是?
不管小白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不在意!
“呃這……”
“他應該還不知道,”沈曜說,“據我推斷,他是不是從未正面見過小白?”
池晚點點頭:“是。他沒見過小白,所以一定不知道。但你們都知道了,我是怕……你們是不是已經告訴他了。”
“怎麼可能啊嫂子!”紀辰誇張地說,“我們會告訴他?我們可是一致決定將這件事瞞到底的!今天來本來也是打算看三哥見到小白時的驚訝表情,誰知道三哥居然不來!嫂子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的!”
“咳!”怕池晚誤會什麼,楚穆離做爲老大,正兒八經地開口說,“弟妹,我今天就跟你說實了吧,阿曜也是想撮合你們兩個,在火上澆點油,才刻意與你接近的。我們呢……這麼做也不純粹是爲了看戲哈,我們就是……”
“咳,”卓君咳嗽了一聲,皮笑肉不笑,“你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目的都說出來了好嗎?”
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好麼?
池晚微笑,“沒事。不知道正好,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吧,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不知道爲他找到了一個理由,也爲
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
“放心嫂子!我們絕對不會多嘴的!”紀辰難得一改大嘴巴的習慣,要死守秘密到底。
池晚走後,才加了一句話說,“戲都沒看到是不是!怎麼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快遞員端了好些切好的蛋糕過來。
紀辰剛好坐在最邊上,他往沙發扶手上一坐,一隻手搭在紀辰的肩膀上,拿了塊蛋糕給他。
“吃吧,辛苦了。”
所有人驀地擡頭。
“不辛苦!有什麼好辛苦的?”紀辰接過,咬了一大口,“呀,這蛋糕挺好吃的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很好的緣故,吃什麼都好吃了?”
楚穆離其餘人紛紛盯着那名快遞員,後者目光如炬,掃視一圈。
所有人緩緩瞪圓了眼睛,嚥了咽口水,默默地,遮臉的遮臉,看地板的看地板,吹口哨的吹口哨,拿了塊蛋糕都不小心吃到鼻子上去了。
紀辰正愉快地吃着,突然覺得大家好像都變得不太對勁,奇怪地問之:“你們怎麼了?四周有小精靈嗎,你們一個個地都在看什麼?”
卓越單手遮着自己的臉,也不看那邊,另一隻手還算同情地指了指紀辰那邊的方向。
紀辰莫名其妙,轉身只看到快遞員搭肩,還拍他的肩膀,這纔回過神,“對啊你誰啊勾肩搭背的——我去……!!”
紀辰險些從沙發上滾下去。
大動靜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紛紛看過來。
池晚問了句:“怎麼了?”
“沒事……沒事嫂子,不小心……沒坐穩!”紀辰還在吞嚥,看着離去的快遞員身影,再轉回來看大家,欲哭無淚,“擦……封老大這是要把我嚇出心臟病吶!”
所有人都覺得老臉掛不住啊!
丟!真丟!
還看老三的笑話?
“我怎麼就忘了,老三這廝可是千年老狐狸!”楚穆離悔不當初,“我就不該跟着紀辰這臭小子瞎攪和!這下好了,老臉丟光了!”
“三哥簡直恐怖!”卓越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我的小心臟現在還在顫抖啊有木有!還看三哥的戲……原來我們在三哥眼裡,只是一羣上躥下跳的猴子!人三哥掌控着一切,在看咱們的好戲!”
“滾!你才猴子!”
沈曜默不作語,想了想,還是好笑。
這老三真是……
他就說不對勁的,原來是這樣。
“來了就好,目的達到就行。”
全程沈曜最淡定。
“看來他早就知道小白了。”
其他人默默地祈禱:“爲晚妹妹點蠟。”
小白轉頭看囡囡,想親自給她送塊蛋糕去,這時,一塊蛋糕突然橫在了他的面前。
小白奇怪地看過去,看見那雙眼睛覺得越來越熟悉,腦子裡“叮”的一下,明白過來:“你是……”
就像驚喜!
“生日快樂。”他輕輕地道,語氣柔和。
小白的臉上是一抹淡淡的笑容:“謝謝。”
“噓。”
小白彷彿被施了法似的,毫不拒絕地點點頭:“恩。”
對不起啦大白!目前爲止,我真的很喜歡他誒……
所以,我希望他就是我爸爸!
池晚接到個電話,低頭一看,愣了一下。
封以珩?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難不成是要跟小白說生日快樂?
打心底裡是不想接的,人不來,說什麼生日快樂!
但想想還是算了,原諒他吧,他又不知道小白這個兒子的存在。
屋裡太吵鬧聽不見,池晚跟大家說了一聲,要出去接個電話。
這時,封以珩也站了起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推車推走掩人耳目。
<此舉,除了正在爲池晚祈禱的楚穆離等人之外,沒人放在心上。
就是這個時候,輸了的楚穆離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老三這個老奸巨猾的!心真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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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你總算親口承認了,小白就是我兒子是嗎?
池晚出了屋,將門帶上,接起了電話。
“喂?”
又有人開門,關門姣。
池晚沒將快遞小哥放在心上,推車的輪子在卵石上滾動有些吵,加之沒聽到那頭有迴應,以爲是信號不好秈。
這郊外信號不好是正常的,便拐了個彎,到別墅的另一面去了。
“喂?”
搞什麼?給她打電話又半聲不吭的?
池晚聽到身後有人在草地上走動的簌簌聲,轉過身一看,那快遞小哥的右手做“六”狀放在耳旁,不太明亮的光線下,看見他漆黑的目光望着自己,“喂”了一聲。
池晚:“……”
什麼玩意兒--#
本不打算搭理他的,覺得他不太友好,還是趕快離開纔好,但才邁了一步,就發覺不對勁。
不對……??
剛纔那一聲“喂”,好像還從手機裡傳出來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
池晚的雙眼睜大了一些,偷偷地先掐斷了通話。
此時,他離自己還有十步左右的距離。
她回撥了過去。
快遞服的大兜裡手機響了起來,封以珩低笑,將手機取了出來,掛斷,摘掉了口罩。
口罩的後面,是封以珩那張顛倒衆生的臉,以及一抹讓人心慌的邪笑。
確定了的池晚驚恐不已,竟然真的是他!
天,剛纔他就一直在她的身邊,無數次擦肩而過!
回過神來後,本能地要逃。
封以珩三步並作兩步,用自己高大的身體堵在了她跟前。
池晚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胸膛結實的肌肉上,額頭着實是磕得老疼!
池晚被反彈開,封以珩扣住她的腰不讓她摔倒,卻順勢將她推向了牆壁,大掌貼在牆上,鎖住她周圍的空間,讓她無所遁形。
此時兩人本就離得很近很近,他再俯下身來,他們就幾乎貼在一起了。
“往哪兒跑?”他說話的時候,幾乎貼在她的脣上,“或者告訴我,爲什麼跑?心虛對嗎?”
池晚恨不得自己有穿牆術,奈何無論她怎麼把自己的身體往裡擠,空間也就只有那麼點了,躲無所躲。
她只能縮着腦袋撇開臉,“封……封總……你不是出差嗎,怎麼到這兒來了,還穿成這樣,很意外啊……”
“恩……想給你個驚喜啊。”看着她那副逃不過他手掌心的小白兔模樣,心情大好,湊過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池晚身體一抖,想哭。
是驚!何來的喜?
“卻沒想到……倒是你給了我一個驚喜呢。”
“我……”
她不信!
怎麼看他都是有預謀有組織地過來的,而目的也絕對不是什麼所謂的給他們驚喜!
她真是愚蠢!
他故意告訴她不來,讓她放鬆了警惕,然後……
真的如她先前所擔心的那樣,殺了她個措手不及!
她早該想到了的!
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從知道的時候開始設計他們,將她牢牢地套在圈裡。
甚至是連他的那些朋友們都是被算計的一部分!
剛纔紀辰那邊的大動靜,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們也不知道他會以這種方式來。
她一直知道,封以珩不會急於一時,他是那種慢慢兒地排好陣,然後看着別人一步步走進陷阱,直到最後確定敵人已沒有反手之力,這才露出獠牙等待勝利號角響起的人。
他有足夠的耐心去對付人和事。
“你今天……是來算賬的對不對?”問清楚緣由,早晚都得死,總得死得明白!
“恩,算你識相,我的確是來算賬的,一個一個地算,把我們之間的賬都算清楚了
!”
池晚好想像央央一般嚎啕大哭一場,這個時候的封大總裁真是太恐怖了啦!
“比如?”
“比如小白……”他再湊近一些,直接咬了下去。
池晚還是試圖躲,可沒躲掉。
“小白啊……呃小白其實……他其實是個誤會……”
這其中,有的是她自己都還沒搞清楚的誤會!
具體真相如何,或許還得他給她答案了!
“是嗎?”
池晚忙不迭地點着頭:“是的是的,封總,我斷不敢欺騙您……明知道封總你英明神武,聰明絕頂,哪裡敢算計您……”
池晚呵呵直笑……
她就怕,封以珩這種在商戰上見了不少算計和陰謀的人,會第一時間把這種事陰謀論,懷疑起她的初衷來吧!
然而實在是冤枉,她也是受害者啊!她都不知道當年是怎麼一回事!
他若堅持要她給一個解釋,她也只能給出四個字:因緣巧合……
她看不見的另一邊,封以珩是笑。
她不是什麼時候都鎮定自若嗎?他就喜歡她現在這幅爲自己未來擔憂,慌張無措的模樣,甚好!
“可放眼看去……怎麼我嗅到的都是……算計……陰謀……欺騙……和隱瞞的味道?”
聲音偏冷,害池晚抖了一下,乾笑一聲說:“怎麼會呢封總……呵呵……”
“小白……不是你遠房親戚的兒子嗎?父母雙亡呢……寄養在你家呢……你看着可憐,就留了下來……”
他不緊不慢地在她耳旁說着,每一個字都彷彿在將她一刀刀地凌遲,很是折磨。
池晚覺得,封以珩一定是用刑高手,他知道怎樣快速地擊潰犯人的心理防線,然後一刀一刀地剮着,教人心慌。
現在一想,他以這種方式出現,完全是爲了在一瞬間先將她擊潰,讓她無從接招,在慌亂之下想不到逃脫的方法,然後崩潰地一一招了吧……
就比如說現在,被突然嚇了一跳的池晚大腦已是一片空白,一早想好被發現時應該給的說辭都在這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找不着了。
只剩下一個字:亂!
“我知道你能言善辯,能給出很多讓我信服不疑的解釋,這麼多年,不一直都是這樣嗎?”他笑,“我就想看看,現在心亂如麻的你,還能給出什麼讓我不懷疑的理由?”
“我……”池晚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吃得死死的了,還能給出什麼解釋?
這個時候,她就是給出花樣理由,他也不會信了啊!
到今天這一步,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了,一直在給她設圈,如今她已經是甕中之鱉,再做掙扎,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些逗笑的行徑吧!
“譬如爲什麼你親戚的兒子,卻長得和我那麼像這樣的疑問,麻煩前妻你給我解答一下吧?”
這樣,她也只好咬咬牙,閉眼認了,“好吧……其實你早就已經知道小白的身世了,又何故問我這麼多……我就算說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信不是嗎?”
“嗯,你總算親口承認了,小白就是我兒子是嗎?”
“是……的吧?”她也只是猜測而已,“就目前我所掌控的信息來看,錯不了……我先聲明,如果萬一不是,不是我的錯,我可沒想貪你的財產……你可以……先驗下DNA……”
池晚看向了別處,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不自然。
“不用,”他又湊近她耳旁輕語,“只要你告訴我是,我就信……”
她想貪他的財產?
從前的自己怕是錯得沒有譜!
她愛錢?
是啊,真愛,愛到明知道有個可以圈他的兒子,卻依然選擇隱瞞,並且準備一輩子都不告訴他!
這樣的愛錢法,也是醉了呢。
池晚恍然怔住,有些意外。
他說……
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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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有那麼個女人爬到我的牀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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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信她?
老實說,池晚聽到他這樣的答案着實是意外的秈。
然而她卻是搖搖頭:“別信我……因爲我也不確定。姣”
或許正是那麼巧,那天晚上他們都被算計,卻又並不是對方呢?
這樣的概率不是沒有,至於小白爲什麼像他,也許是機緣巧合,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
有沒有可能是他兄弟什麼的……?
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機率。
封以珩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只要你告訴我,六年前的二月二十五號晚上,你在哪。”
其實基本上,他已經確定了,也知道她所說的十九歲失去,多半是個謊言!
她那樣說,完全是爲了撇清關係吧?
“我……”池晚被他的眼神一震。
那年二月二十五號……
如果是其他日子,將近六年的時間了,她許是記不得了,但那年的二月二十五號,她卻記憶猶新,彷彿一切都還在昨日,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她不能忘,也絕對不會忘!
“雁城酒店,對嗎?”他替她回答,“那個膽大妄爲的女人……就是你吧?”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們的對話。
這女人,根本就是那天晚上就知道他了,卻故意誤導她!
可惡至極!
池晚再次語塞,“我……我……”
問題是,只有這件事她是記不得的!
因爲當時神智不清,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等她醒來的時候……
“我不記得了……可能不是我的……”
雖然……機率很小吧?
封以珩的眼神着實是可怕,饒是池晚,面對這個時候這個樣子的他,也是橫不起來啊!
“不記得了?”他廝磨着她的耳朵,緩緩地移至面上,在她的鼻翼間流連,“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有那麼個女人爬到我的牀上來……”
他溫熱的氣息在自己面前吞吐,池晚只覺得想躲都躲不開,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他鎖得死死的了。
十二月的天,又是郊外的晚上,她匆忙出來也沒帶上外套,這個時候冷風一吹,應該凍得人發顫纔是,可是她卻偏偏覺得,自己好熱,身體熱,臉也發燙!
他輕舔了下她近在咫尺的脣瓣,繼續說:“她迫不及待地壓倒我,飢渴地脫掉我的衣褲……前妻,你猜……她想幹什麼呢?”
池晚一個勁地縮脖子,躲避,五官都皺在一起。
“她……她可能只是好意……讓……讓你好好睡來着……”
“是嗎?”
封以珩看着面前使勁地閉着眼睛的池晚,勾起脣角。
她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身體瑟瑟發抖,看她如砧板上待宰的肉一般無可奈何,那模樣着實是可愛至極。
特別喜歡她這幅小白兔般純良的反應。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無法自拔,樂此不疲地逗弄她,看她慌張無措,沉浸於此。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她想幹什麼……”他摟緊她的腰身攬向自己,又折磨起她的耳朵,“她如狼似虎地撲過來,舔舐我的身體,讓我無法招架拒絕……她在我面前褪去了她所有的衣物,她的小舌闖入我口中,生澀毫無技巧地挑-,逗……她在我耳邊哀求說:我要……給我……”
明明他們做過的次數都是數不清了,他們對彼此的身體也知曉得一清二楚,可當他在她耳旁說着這些曖-昧至極的話語時,她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加快,雙頰與身體愈發的滾燙。
要命!她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如果她看得見自己就會發現,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不是……”
他現在是胡說八道就對咯?她又不記得當時說什麼做什麼了,他怎麼誣賴她都行啊!
“不是什麼?”她退一步,他就絕不放過地前進一步,直到她退無所退,任由他擺佈,“你說……送上門來的獵物,我是吃,還是不吃呢?”
“不能吃!小心有毒……”
“對啊,有毒,”他笑道,“我也怕有毒……可是她好熱情……你知道她怎麼個熱情法嗎?”
“我不知道……”
池晚快哭了!
他到底想幹嘛啦?
太壞了!
是死是活給個話啊,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麼殘忍幹嘛啦?
“她這樣……”他抓住她貼牆的手,往中間移去,貼在那處滾燙,勾脣低笑,已經樂得不行,“用她生澀的技巧……簡直像在殺人……她甚至是騎到我身上……你知道……她騎哪兒嗎,我可愛的前妻?”
啊啊啊啊啊……
池晚的心裡已經在慘叫不已。
不要再犯罪了!!
他知不知道他用他那極具誘惑的嗓音這樣曖昧地跟她說話,本身就是一種犯罪?
更別提那些話語裡,藏着那樣令人臉紅心跳的字眼……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池晚崩潰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他倏地將她的身體摟向自己,那一處滾燙緊貼着她,將她壓制在牆上,兩人的身體,無限的接近。
“不記得了不要緊,我們來回憶一下,你就記得了……”終於逗完了她,自己也憋壞了,對着那張紅粉的脣猛地吻了下去,霸道,熱烈,吻得如火如荼。
不夠,吻不夠!
池晚的身體早就軟綿綿的了,要不是有他的力量支撐,根本就站不住。
她幾乎癱在他身上,身體被他炙熱的吻所燃燒。
不知不覺地閉上眸子,被他索要着。
也是不知不覺中,她沒有了掙扎,身體被他帶動着,情不自禁地,與他忘我地溼吻起來。
她已經找不到那個清醒的自己了。
封以珩這個男人,渾身都有魔力。
他總是能輕易地勾起她骨子裡嵌着的對他的感覺……
兩個人的呼吸變得紊亂,這樣一個炙熱的溼吻過後,互相看起來都很狼狽,她的發都亂了,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因爲地點的關係,他比任何一次都難以把控自己。
若不是不合時宜,他真想就此要了她!
太久太久沒有痛快淋漓地嘗過她的味道了。
然而不行,地點不對,時機不對,他們不能在這裡做任何事!
剛纔的一切,也只是在折磨自己罷了!
但想起方纔她對自己的迴應,他的心裡卻也是舒爽的。這證明,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
就像上次在洗手間一樣。
池晚還在平復自己的情緒和呼吸,她知道他再胡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跟自己……
眼下,他應該是放過了自己。
封以珩像是失了力,緊繃的身體壓在了她身上,他抱着她,附在她耳旁,沙啞性感的聲音在問她:“溼了嗎?”
“……”
他怎麼能那麼正兒八經地問她這麼……
這麼有顏色的問題!
然而人之慾-望,卻是最原始的,兩個人情到濃時,又怎麼會沒感覺?
她的羞於表達,讓他很是滿意。
“能不能……帶你走?”他暗啞的聲音在問。
“……”
都是成年人,又是這種情況下,池晚怎麼可能會不明白,他想帶她走是存着什麼目的?
他在徵詢她的意見。
“你瘋了嗎?”
剛纔給他錯覺,是她不對。
可有時候,欲=望這回事,不
是她本身能控制的。
自己的身體對他的熟悉感,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這幾年……
在他身邊不是白待的!
“瘋了?”他笑着重複她的話,“不,我是硬了……”
“……”
池晚真是覺得,男人下流起來,簡直沒底線!
儘管那都是鐵錚錚的事實,但就這樣大膽透明地說出來,聽的人都會覺得不好意思的好麼?
“對不起封總,我該回去了,已經出來那麼久了,再不回去他們該起疑心了。”
“你就這樣回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然我該怎麼回去?”
“你覺得……裡面除了那些孩子,有幾個是純潔的?若是被他們看見你這幅模樣……你還不如跟我走。”
“今天是小白的生日,我說什麼都不會跟你走!”池晚總算冷靜下來,可以應對那些該面對的問題,“封總,小白多半是你的孩子沒錯了,可我還是想說,小白是我的,我請求你,不要跟我搶小白。你不會的,對嗎?”
“如果我非要搶呢?那不僅僅是你的孩子,還是我的!”
池晚一怔,回答他:“那麼我會竭盡全力地去保護他!承允告訴過我,如果你要跟我搶小白,他一定會幫我!即便他會跟我提條件,譬如讓我嫁給他,我也會答應!只要他能幫助我,不讓任何人搶走小白!”
她說得很決絕。
她目光如炬,眼神裡滿是堅定。
就像她說的那樣,他相信,爲了小白,她的確什麼條件都會答應江承允!
而江承允會開的條件,無非就是得到她!
“放心,我不會讓他有機會提條件的!”封以珩也說得堅決。
無論是她,還是小白,他都不會讓自己失去!
聽了他的答案,池晚稍稍鬆了心。
那麼他的意思,就是不會跟她搶了,對嗎?
“小白的事先放到一邊,現在我們還是先來算一算那天晚上的帳!”他不讓她轉移話題,又將話頭拉了回來,“按理說……你強了我一次,我應該也強回來一次,那才公平,你說是嗎,前妻?有空的話,約嗎?”
約你個鬼啊!
誰要跟你約!
“憑什麼?”池晚又橫了起來,一改方纔被捏得死死的小白兔的模樣,擡頭挺胸,“現在我不記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封總就算要顛倒是非,我也拿你沒辦法唄?”
“喲,翅膀硬了?”他笑,“學會賴賬不認了是嗎?出息了啊?”
“捉-奸要在牀,捉賊要拿贓!你若是不拿出證據,你憑什麼就說是我強的你?那我還能說,是你迷-奸我呢!看法官到時候信誰!”
封以珩眯起了危險的眼。
好傢伙,賊喊捉賊了這是?
“就知道你伶牙俐齒的,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卻不想,連這種事也能賴掉?”封以珩分明是在笑話她的模樣。
“反正我現在不記得了!”
一句不記得,池晚把頭擡得高高的,反正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了!
“晚晚——?”
正在說話的二人怔住。
那是江承允的聲音!
對視一眼,兩人竟真的有一種被捉=奸在牀的刺激感。
池晚推了他一下,“走啊!還不走?”
情急之下,封以珩也不再堅持,說了句:“今天先放過你!”
說完,匆匆離開。
只是沒走幾步,突然頓了一下。
什麼玩意兒?
他爲什麼要跑?
池晚對着他背影吐了吐舌頭。
討厭鬼!
不放過我又怎樣?
這種時候,不放過她也
只能離開啊。
就是小白……
小白的五週歲生日,他這個父親又缺席了……
wωω ¸ttka n ¸¢ ○
其實她心裡挺亂的。
實際上她很想告訴小白,封以珩就是他爸爸,可有些事,現在說還太早了些。
如果他們兩個不可能,就算告訴小白又有什麼用?
讓小白白白期盼嗎?
那反而更殘忍!
江承允喊着池晚的名字,找到了這一片。
“晚晚?你在那幹什麼?”
“別過來!”池晚喝止住他。
“?”雖然不明白,但江承允還是停步了,沒有再往前。
“我沒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我很快就進去。”池晚不敢讓他接近自己。
現在他們離得遠,看不清,還能藏一藏。
封以珩說得對,她這副模樣,誰看了都會懷疑!
“我看你這麼久都沒進去,外套又在裡面,就給你送過來了。外面冷,你還是先披上吧,別感冒了。”
他手裡果然拿着她的外套。
封以珩離開她的周身之後,身體開始冷卻,她已經漸漸旳感覺到寒冷了。
可即使冷得想抱着手臂,這個時候也還是隻能搖搖頭說:“不用了……反正我很快就回去了,你別理我,再給我幾分鐘時間。”
江承允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也不敢輕易上前,只是站在原地說:“我陪你吧。”
“別!你進去等我吧,幾分鐘就好。”
光是這麼遠的距離,他也看不出什麼,想了想,便答應了。
只是忍不住會去想,剛纔那一通電話……
會不會是封以珩打來的?
否則她又怎麼會這樣魂不守舍?
池晚在外面吹了蠻久的冷風,直到身體徹底冷卻,臉也開始變得像凍僵了一樣,整理好自己,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回去。
門一推響,介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小朋友們。
她總覺得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帶着幾分懷揣的意思,這大概便就是做賊心虛吧。
“晚晚!你怎麼出去都不穿外套啊?你看你那臉凍的!”薛笑笑站起來,準備過去。
而江承允先她一步站起來,拎過外套披在她身上:“感冒了,小白還要擔心你。”
池晚乾笑了一下:“才這麼一會兒時間,不會的啦。我……去洗把臉,暖和一下。”
“左拐走到底。”江承允眼中始終帶着關心。
因爲有孩子們在,今天的生日趴註定不能開到很晚,約莫九點鐘的時候,楚穆離就說孩子有些困了,要先行離開。
沈曜也是,囡囡已經在他懷裡睡着了。
他和小白說:“謝謝你邀請囡囡來玩。她沒有朋友,也不愛和人接觸,你別看她不說話,但看到這麼多小朋友,她心裡應該很高興。”
“叔叔,我不知道囡囡爲什麼會得了自閉症,但我相信,愛可以改變一切的,只要我們給囡囡足夠的關心,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看着那麼乖巧的小白,沈曜怔了怔,溫和地笑開,心裡滿滿的感動,摸着他的腦袋說:“謝謝,如果囡囡能好起來,叔叔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
老三有多幸運,纔有個那麼懂事的孩子?
他若是不知道珍惜,可真是……
小白微微笑:“等我長大後,叔叔把囡囡嫁給我吧,讓她做我的小新娘,我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她的!”
孩子的話,總是那麼讓人想笑,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覺得,小白這孩子的話,可信。
“好啊,叔叔沒意見,只要囡囡願意,叔叔舉雙手贊同。”
“好!”小白看着他懷中睡着的囡囡,很是開心,“那說定了,叔叔到時候不可以棒打鴛鴦!”
“好好好,不打,不打。”沈曜被小白那認真的模
樣逗樂。
小白看着囡囡,牽了牽她的手,輕輕地說:“囡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會讓你好起來,然後開開心心地當我的小新娘!”
沈曜心裡安慰。
他竟然會真的想去相信小白的話,相信他能替他照顧好囡囡。
他是不是瘋了?
兒時的戲言,有幾成成真的機會呢?
等孩子們都長大了,說什麼都不一樣了吧。
“不過,不要傷害了其他女孩子的心啊,叔叔先走了。”沈曜看了看小白身後。
這孩子,受歡迎的程度,真是不低於老三!
央央站在那裡,對着薛笑笑泫然欲泣:“小白哥哥都向囡囡姐姐求婚了啦!”
【六千字】
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201.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有那麼個女人爬到我的牀上來地址爲
202.一旦錯過,緣分也就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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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站在那裡,對着薛笑笑泫然欲泣:“小白哥哥都向囡囡姐姐求婚了啦!”
“好了好了,央央乖啊,是咱們不要臭小白的!不理這個移情別戀的小負心漢了!”薛笑笑哼唧一聲,“這臭小子就跟他爹一樣沒有良心!”
啥?
且不說他爹怎麼沒良心了,小白自己莫名其妙躺槍,正欲開口就被薛笑笑給止住了,“不許辯解!居然傷我可愛的二央!秈”
小白:“……”
這時池晚剛巧飄過,小白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說:“大白,笑笑媽媽欺負我。”
“哈?”池晚低頭一看可憐兮兮的央央和義憤填膺的薛笑笑,滿不在意地說了一句,“小盆友,你不欺負你笑笑媽媽就謝天謝地了。”
“……”
可真是親媽!
臨走前,辛辛小女神戀戀不捨地看着小白,不太爽地問小霸王:“喂!那個什麼沈囡囡的!比我漂亮嘛?!”
“誰呀?”小霸王根本就沒在意,滿腦子都是辛辛,“不管是誰,都是我辛辛最漂亮!辛辛,你在我眼裡是最美最美的!”
“那爲什麼小白一直盯着那個沈囡囡看?我跟他講話都不理我!”
“哦!!池小白喜歡那個什麼沈囡囡嗎?哎呀讓他喜歡去好了呀!”一聽池小白居然喜歡別人,小霸王瞬間就覺得開心了,“我喜歡你就行啦!”
“走開啦!誰要你喜歡!我媽咪說你就是人傻錢多!”
“那我至少還錢多呢!池小白他有什麼啦?!聰明能當飯吃嘛?!”
“不想理你這個笨蛋!”
……
“晚晚,你跟承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今晚人太多,葉優優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她交談,池晚做爲主人之一,送他們到門口,這才抓着機會問了她一句。
“沒怎麼回事,我們只是朋友。”池晚笑道。
“朋友?”葉優優說着,將池晚拉去一邊兒,再道,“承允對你……可不止是朋友啊。”
封以珩的朋友們自然是幫封以珩,而江承允的朋友們那當然也是幫自己的朋友。
“我知道。”
她當然知曉,江承允對她存着什麼感情。
只是有些事,不是知道就行的。
“你消失的那些年,旁人都看得出來,他很痛苦,他封閉自己的心不再接受任何人,我們看了都心疼,那麼你呢?”
池晚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三個字,充滿了無奈:“過去了。”
“四年的感情,真的那麼容易過得去嗎?”
葉優優是一路見證了她和江承允的感情的人之一,他們兩對在一起的時間很相近,他們爲彼此付出的感情是相同的,如果讓她放棄對秦天的感情,她怎麼做得到?
置身處地地想一想,晚晚怎麼做得到呢?
“過不去,又如何呢?”池晚苦笑。
葉優優輕嘆一聲,又說:“小白是誰的孩子,我看不重要。承允都會將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這一點我絕對相信!從今天他盡心盡力爲小白舉辦生日趴就能看出來的,我也相信你相信的對嗎?或許你的顧慮並不是如此……有些事,承允跟我們講了,很多年前的那件事,誰都不想。那並不是承允的錯,他有那樣的母親和奶奶,那是他的悲哀,我相信知道真相後的他,比任何人都痛苦。他想保護你,可是他也不能傷害自己的家人,這種兩難的局面,都是我們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唯一可以結束這種兩難局面的,就是我們不要在一起。他或許會痛苦一段時間,可痛過去了就會好的。”
“都這麼多年了,那種痛如果能過去,還過不去嗎?你對他明明還有感情,你們兩個都放不下過去,爲什麼不能重新在一起,而選擇彼此折磨?”
葉優優在窺探她的心理。
她承認,江承允還沒有徹底從她的心裡搬出去。
有些感情,不是那麼理智地能分清楚的。
她對江承允究竟是愛,亦或是其他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心房還沒有打掃乾淨,至少,是留了些殘渣的。
“優優,我怕呀……”池晚看着她,雙眸有些微紅,“我怕的是那種感覺。我就跟你認了,我跟他的感情沒有撇得那麼幹淨。可是我一想到很多年前的那種絕望感,我就受不了。很多事你沒有經歷過,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種
感受。”
“晚晚……你究竟都受了什麼苦?是阿姨去世的那件事嗎?跟承允有關?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不是不願意,只是我不願意再去回想一遍。承允沒有錯,我也從不曾怪過他,只是我與他的感情路,在那年冬天的晚上,一條分手的信息便已經結束了。縱然我現在還愛他,我也要剋制住自己,有些幸福不是我能求的,幸福太短暫,而隨之而來的痛苦,卻會伴隨我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不會再有第二個封以珩來治癒我的心傷,”池晚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去回想過曾經,我就想,望眼未來就好。我可以不用去顧慮任何感情,顧慮任何人對我的看法,我只用一味地討好他,不用付出真心,做他乖巧聽話的契約妻子,我就能好過一些。”
葉優優聽得有些怔愣。
“有一種失去,恐懼伴隨着你很長一段時間。最開始的時候,我每個晚上都必須開着燈睡覺,只要接觸到一丁點黑暗,我就怕得不得了。心驚膽戰,就是我所有的生活,午夜夢迴,噩夢縈繞,多少個晚上我在夜裡哭泣,都沒人聽到,彷彿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早上醒來枕頭都是溼的……不說了,現在好多了,這些年這種恐懼慢慢地消失了,成爲了封以珩的妻子,那個我雖不愛的男人,卻給了我安全感你知道嗎?抱着他睡醒的日子,也是另一種安然的幸福。我別無他求。”
“晚晚……我多希望你能幸福。”
葉優優不再堅持勸她。
因爲此時此刻的晚晚,看起來有多惹人憐,她都勸不下口了。
她沒有講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卻將那種絕望感與她分享。
她大概明白了,若不是不能挽回,晚晚又怎麼會捨得放棄那段感情。
她非池晚,無法感同身受,便也只好遵循她的意願。
葉優優在和池晚聊,秦天那邊倒也不催她,因爲知道她們肯定聊的是江承允,他也希望,她們能聊出一些什麼來。
“不過我很好奇了,如果你和承允沒有機會了,那封以珩呢?那個能給你安全感的男人,是否可以成爲你日後的依靠?小白……不就是他的孩子嗎?”
誰都覺得像,晚晚又曾是他的妻子,這種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的。
“可是……小白的生日,他卻沒來。他到底知不知道小白是他的孩子?”
池晚收起對江承允的思緒,被葉優優那麼一提,就想起了方纔在草叢地裡發生的一切,頓時心跳又不正常了起來。
剛纔……
他們簡直像在偷-情!
就在剛纔,他們之間幾乎攤牌了!
而小白的問題,他們還沒來得及深入討論。
“他就要和萬家的大小姐結婚了。”
葉優優語塞。
她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了。
“就朋友而言,我當然希望你和承允都能幸福,但就孩子而言,如果能和孩子他父親在一起,或許對你們也是最好的結果。晚晚,多的我也不說了,等你的好消息。”
池晚笑笑。
有些事,她不強求了。
可是肚子裡這個孩子……
該怎麼辦。
她不會拿這個孩子去要挾或者當作交換條件和他談判,那是她的孩子,而不是爭寵的工具。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悲哀了。
而用孩子換回來的婚姻,也太不純粹。
她若和封以珩再在一起,那就一定是因爲感情,而不是孩子,亦或其他什麼。
只不過感情這條路……
怕是也行不通了。
葉優優回到秦天那邊,後者詢問怎麼樣了。
葉優優搖了搖頭說:“和承允怕是沒希望的。晚晚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那個晚晚了,很多事都變了,而她一個人所經歷的那些,我們都不知道。或許她跟承允之間,已經不只是當年那件事了。有些事,回不了頭,一旦錯過,緣分也就盡了。”
秦天無言。
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懂,自己的妻子都這樣說了,或許他們這些做兄弟的,也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了。
……
江承允要送池晚回家,被拒絕了,薛笑笑開着池晚的車來的,他們並不順路,池晚說要和笑笑一起回家,謝絕了他的好意。
因爲央央常坐池晚車的關係,車裡一般都備着兩個兒童座。
小白和央央被固定在兒童座上,薛笑笑開車,池晚坐副駕駛座。
怕顛着兩個孩子,薛笑笑開得比較慢,儘量平緩。
池晚回頭看了一下,兩個孩子都睡着了。
看着他們睡着的樣子,池晚頓時母愛氾濫。
“央央那麼喜歡小白,若是這兩個小傢伙長大後真的能在一起,那該多好,咱們兩家也親。”
囡囡的確也好,可央央畢竟是她認識了那麼多
年的小侄女兒,池晚心裡自然是偏向可愛的央央的。
“可小白那臭小子不喜歡央央啊,老嫌棄我二央的智商!哎,這也怪我,都說侄女兒像姑姑,二央那完全是受了我的迫-害啊!哎她要是像你多好啊!”
池晚笑得不行,“你也承認你智商不高啦?認了就行。央央就不一定了,還是孩子,現在傻笨傻笨的,長大後自然就聰明瞭,這不有我嘛。”
薛笑笑衝她做了個鬼臉,“自戀狂!”
池晚也回敬了她一個。
行駛中,薛笑笑的手機響了起來。
“幫我拿一下,在衣兜裡。”薛笑笑側了個身。
薛笑笑這大衣是掛在座位上的,池晚很容易就掏出來了。
這時,她又想起了那天的事,忍不住笑了。
“你知道嗎,那天也是在車裡,封以珩讓我幫他拿藍牙,”池晚說,加了一句,“在褲兜裡。”
薛笑笑哪裡是什麼純良之輩,一聽就立馬笑了出來:“噗嗤……不是吧?發生什麼事沒?”
“能發生什麼事?他就是硬了,我也不給他上啊,他還當沒離婚,我還是他的真人版充-氣娃娃呢?”池晚笑哈哈地說着。
“還真人版……”薛笑笑哭笑不得。
池晚也就隨口提了一句,晚上在草叢裡發生的事還沒來得及說起,就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是薛媽媽誒,是催央央回去吧?”
“不知道啊,也可能是我媽見着哪個順眼的小夥兒,要給我介紹對象呢!你接唄!反正是我媽。”
“好啊。”
池晚和薛笑笑本來就好得只差一條褲子同穿了,接個電話而已。
池晚也沒多想就直接接了,“喂?薛媽媽?笑笑和——什麼?”
池晚一聲變了調的轉折,讓薛笑笑整個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這聲“什麼”,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怎麼了?”薛笑笑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池晚,輕聲詢問。
“薛媽媽……你別嚇我!你先別急,消息可靠嗎?會不會是詐騙電話——這……”
池晚抱着僥倖的心理,被那邊的回答給擊潰了。
一時之間,她說不出話來。
薛家媽媽那邊又哭喊了一句話,便掛掉了電話。
薛笑笑一看池晚怔怔地把手機放下又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已經緊張得不行。
“到底怎麼了啊晚晚?你別嚇我纔是……我媽媽她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若不是極大乃至威脅到生命的事,晚晚不可能這麼大的反應!
薛笑笑都快哭了,心裡狠狠地打了個顫。
“不是薛媽媽……”池晚也是淚眼,轉頭看薛笑笑,“笑笑……是……”
“是誰???”
“是廣彥大哥和嫂子……他們出車禍了——啊笑笑!小心啊——快剎車!!”
薛笑笑手一滑,沒握住方向盤,君威直接衝上了人行道,而前方剛好有個路人。
眼看着就要撞上,池晚慌忙湊過去抓方向盤改向。
“啊——!”
無數嘈雜的聲音響起。
車子被池晚一改向,路人嚇得腿軟地坐倒在地上躲過一劫,但車卻因此而撞上了正前方的數杆。
薛笑笑的確踩了剎車,但還是沒來得及,車依然撞上了,當然,情況比沒踩剎車要來得輕一些。
車頭撞得有些變形,車前蓋都有些開了,此時正冒着煙。
“唔……”
前方兩人暈頭撞向。
薛笑笑的身體撞向了方向盤,胸口有些疼,而池晚起身,捂着自己的額頭,似是破了。
“疼……”
池晚捂着自己的肩膀,被安全帶拉扯,右肩部位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
小白和央央都在衝撞中醒來,央央迷迷糊糊地問了句:“怎麼了……”
小白掃了掃,說:“沒事,乖乖睡。”
“哦……”央央一聽是小白的聲音就聽話了,小胖手抓住了小白的手歪歪頭又睡過去了。
池晚回過神來後,忙轉頭去看兩個孩子,安然無恙後先鬆了一口氣。
“小白,你和央央沒事吧?”
“我們沒事,你和笑笑媽媽呢?怎麼撞上了?”
“受了點小傷,沒大礙。”池晚皺着眉頭,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聲音是隱忍的。
薛笑笑也轉頭看了下,同鬆氣。
“對不起……”她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她差點就闖了大禍了!
她自己丟命沒關係,可還害了晚晚和兩個孩子!
“對不起晚晚……還把你的車撞成這樣……”
都沒事,兩人就放心了,還在緩和中。
“你說什麼傻話啊?
車壞了可以修,人沒事就好!”
路人沒事,站起來罵罵咧咧的幾句,怕惹麻煩也就走了。
薛笑笑整個人還是蒙的,靠在座位上問池晚:“晚晚……你剛剛說什麼?”
“薛媽媽打來的電話,廣彥大哥和嫂子出車禍了,現場很慘烈,嫂子當場死亡,廣彥大哥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池晚邊說邊哽咽,“薛媽媽讓我們趕緊過去,說不定……還能見到廣彥大哥最後一面……”
小白也聽愣了,轉頭看着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央央,她的手還在自己手掌心裡。
不知覺地,就握得更緊了些。
薛笑笑發着愣,也不知道她聽見了沒有。
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後趴在方向盤上大哭。
“哥……嫂子……”
薛笑笑已經亂了方寸了,池晚自己也難過,可這裡也只有她能做事,將保險公司,交通大隊的電話打了個遍,把現場的情況和所在地點一一告知,等待他們來處理。
打完之後,池晚癱瘓般靠在座位上。
怎麼會……這樣……
如果廣彥大哥和嫂子都……
央央怎麼辦??
“笑笑!你趕緊帶央央過去吧,或許……”池晚不忍說下去,“我留下來處理。”
“叩叩叩——”
兩人的心思都在出車禍的事上,以及自己這邊也出了點小狀況,心慌意亂的,都沒注意到有車子停在了她們附近。
聽到有人敲車窗,池晚回頭一看便愣住了。
怎麼會……
封以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池晚覺得自己簡直快出現幻覺了。
是不是不久前在草叢地裡的事讓她印象深刻,以至於到現在見到誰都以爲是封以珩?
看到池晚的發呆,封以珩不明所以地又敲了敲車窗,這才把她的魂給敲回來了。
池晚再定睛一看,不是幻覺,活生生的封以珩!
怎麼回事……
他竟然會在這附近!
如果是巧遇也太……
池晚打開了車門,剛下車就被封以珩拉了過去,上下看了下。
“怎麼回事?”他皺眉問。
池晚沒答,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回去了嗎?”
“路過。”封以珩隨口回答了一句。
其實他回去之後也無法靜下心來,不知是沒吃到嘴不舒服還是怎樣,一直心緒不寧。
無心工作,這個點也不是睡覺的時間,他乾脆讓鄭浩開往了這個區。
江承允的郊外別墅已經暗無燈光,想來已經散盡賓客,便讓鄭浩往回開了。
開到這個路段,便看到了這輛被他映在心裡的紅色君威,心頭猛地一緊。
再看車牌也是正確,匆匆讓鄭浩靠邊停,下了車。
“……”池晚看他一身西裝,快遞員的服飾早就脫掉了,所以確定他已經回過家,市中心離這裡遠得很,他怎麼可能會在這邊路過?
這樣路過也是蠻醉的!
然而儘管那麼的不可思議和讓人不敢相信,但封以珩的出現,卻像是給了她一粒定心丸。
有了他的出現,她彷彿覺得,一切都能解決了!
兩個女人兩個孩子,遇上這種事,本就慌得無神,這個時候,他出現了。
“孩子沒事吧?”封以珩往車裡看了一眼,小白正看着窗外的他們。
“沒事,我們都沒事,就是車撞了一下。”
那邊,鄭浩也下車過來了,生怕有個人員傷亡,過來瞧個究竟好心安。
“你這叫沒事?”他盯着她被撞破的額頭。
池晚這才感覺到額頭有些涼颼颼的,正欲伸手去摸。
封以珩一把抓住了她手腕,皺眉呵斥道:“別用手摸!”
池晚被他呵斥得有些呆了,擡頭看他實在是威嚴,充滿了男人的氣概。
封以珩沒注意到池晚的眼神,繼續教訓她說:“笨蛋,手上都是細菌,小心感染!”
十二月份的雁城郊外,池晚下車還沒披外套,兩人面對面說着話,都哈着冷氣。
頭頂上就是一閃一閃正在壞的路燈,她看着封以珩,精神總有一些恍惚。
就站了這麼一小會兒,池晚就凍得瑟瑟發抖了。
封以珩依然蹙着眉,忽然去解自己的衣釦。
“誒——”池晚按住了他的手,“我外套就在車上。”
他是習慣了嗎?即使離婚了,看她冷也還是想脫衣服給她披上。
池晚沒能轉身。
她是不經意地去按住他的手,卻不料封以珩看到她的舉動愣了一下。
他一把反抓住她的手,很冰。
“是不是嚇壞了,手怎麼這麼冰?”
“是嗎?”池晚自己也不知,“可能吧……”
剛纔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回過神來,打的那幾通電話也像是機械地在完成任務,手是否冰冷,她也感覺不到。
封以珩邁了一步把她外套拿出來披她身上,送她去對面,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車裡暖,進去等我。”
池晚坐在車裡,擡頭和他語無倫次地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
封以珩點頭:“知道了,交給我吧。”
和鄭浩一起,封以珩兩人把兩個孩子轉移到他的車上去,薛笑笑也坐在了他車上。
“鄭浩,你留在這裡等處理,我送他們去醫院,有事通知我。”
“是封總!”
這個冬天的晚上,因爲有了封以珩的出現,一切變得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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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這就是命,讓人無從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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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尚且被那個消息驚到回不過神來,更別提薛笑笑了。
她直到上了封以珩的車,也還是發矇的狀態,腦子裡很亂。
池晚拍拍她的肩安慰,“笑笑,先別難過了,廣彥大哥不一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他會好好地……”
池晚自己說着,都有點騙不過自己,從薛家媽媽的口吻聽來,當時的車禍一定很嚴重,薛家大嫂都當場死亡了,薛家大哥又能好到哪裡去秈?
薛家媽媽在醫院裡,一定是知道他的情況才……
安慰薛笑笑最後變成了喃喃自語:“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老天爺不會讓央央在失去了媽媽之後再失去爸爸的……老天爺一定不會那麼殘忍……不會的……”
池晚也是越想越沒有底,反而更加擔心了起來。
小白在醒了之後就沒有睏意了,加上發生這樣的意外,他也不想睡。
他還牽着央央的手,沒有放開過。
他在想,笨蛋央央醒了之後要是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見爸爸媽媽……
她該怎麼辦?
她能接受一下子失去兩位至親的痛苦嗎?
他只知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是自己聽到這樣的消息——
不,就算只有一個,他也不捨得失去!
“大白,封叔叔怎麼會在這?”小白轉移了話題,將池晚的思緒拉到另一件事上。
“嗯?不知道,他說是路過。”池晚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着,心思卻一直不在問題上。
“大白,其實我撒謊了,鋼琴比賽那天,他也看見我了。”
池晚一怔,注意力這才被拉回來,“你說什麼?”
“我看見他了,他也看見我了,是封叔叔叫我保密的。”
小白毫不猶豫地撇清了自己的關係。
吶,本來就是實話呢。
“……”
池晚也總算想明白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就有答案了。
起先以爲他是從其他什麼途徑得知了小白的事,譬如他的那些朋友不小心說漏了嘴自己不知道,譬如做了什麼事讓他懷疑,卻不知……
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跟他親爹串通一氣,合起來算計她了。
小白等着池晚發飆找自己算賬,可遲遲等不來她開口。
池晚也沒回頭,靠在座椅上,哈着雙手,使其暖和一些。
“大白?”小白喊她,“你不生氣啊?”
“你也知道我該生氣啊?”池晚苦笑一聲,“媽媽跟你那麼多年感情,你一個封叔叔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就把你給收買了。按理說我該抓你過來打屁股,好好教訓一頓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爲,可媽媽今天沒心情,你自己玩兒吧。”
小白:“……”
轉移注意力失敗。
他沒辦法咯。
池晚的心思不在跟小白算賬的點上,轉頭看薛笑笑,她握着央央的手,還是不怎麼說話。
央央還睡着,依如之前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池晚是想,央央若是一直不知道,那倒也好。
只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央央雖傻乎乎地,可長時間見不到爸爸媽媽,怎麼可能不問?
能瞞,可不能瞞一輩子。
不一會兒,封以珩就回來了,上車看了後面和她一眼,叮囑一句:“安全帶。”
池晚發現自己沒系安全帶,伸手正欲去拉,封以珩就已經靠近,幫她繫上了。
這一次,他沒逗她。
氣氛不對,他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聽到池晚隱忍的抽氣聲,問:“受傷了?”
“急剎車的時候拉了一下,可能摩擦到了,有點疼。”
池晚乖乖地回答道,絲毫沒有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對。
如果她靜下心來去想就會發現
,他們現在的相處,太和諧了,比沒離婚前還要和諧。
然而這種情況是不對的。
封以珩沒再說什麼,開車前往市醫院。
一路上,池晚都在閉着眼睛雙手合十地替薛廣彥祈福,林珊珊去世了,廣彥大哥……
一定要活下來啊……
央央不能那麼小就失去了雙親。
封以珩側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安慰。
今夜霧大,可見度不高,若是分心很容易出事故,有薛廣彥和池晚撞車在前,封以珩不敢胡來,專心開車。
……
郊外離市區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還沒到的時候,薛笑笑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薛笑笑不敢接,哭着把手機遞給了池晚。
池晚咬咬牙,接了起來。
她聽着那邊在說話,然後一直沉默,半個字都沒說,讓旁人揪心。
“我知道了……”池晚的聲音沉沉地,“幫我們照顧好薛媽媽……我們很快就到了。”
池晚的這句話,差不多就是宣告了答案。
掛掉了電話,池晚深呼吸了一口,眼淚也從眼眶裡落下來。
“對不起笑笑……是壞消息……廣彥大哥……也去了。”
薛笑笑愣了好幾秒的時間去消化這個消息,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崩潰地大哭。
她不敢哭出聲,怕把央央吵醒了。
“笑笑……”池晚自己也難過,安慰不出。
薛家所有人都對她和小白很好,從沒把他們當成外人來看待,有什麼事,薛廣彥都會竭盡全力幫他們。
遠的不說,小白黑戶上幼稚園,本是不收,要不是薛廣彥出馬幫她解決了,她也不可能進的了這家離家較近的幼稚園。
薛廣彥於她,是哥哥一般的存在,而她於薛廣彥,也是第二個妹妹。
薛廣彥和林珊珊的意外過世,池晚也如同失去了親人,心如刀絞,很難過。
小白越過央央,握住了薛笑笑的手:“笑笑媽媽,不要難過了,你還有我們的……”
小白的兩隻眼睛也是紅彤彤地,爲失去了疼愛他的舅舅舅媽而難過。
車裡持續低氣壓。
……
“寶貝兒,你也別難過了,舅舅舅媽那麼疼你,也不希望你這麼傷心,睡會兒吧,好嗎?”到了醫院,小白也一直難過地掉眼淚,一路都沒說話。
池晚下車看到,自然心疼得不行。
“大白……如果今天我不過生日,舅舅舅媽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小白越想,就越傷心,“央央就不會失去爸爸媽媽了對嗎?”
池晚一愣,不想小白竟想到了那個方向去。
“寶貝兒,這事兒跟你沒關係的啊。”
薛笑笑下車,抱了抱小白,抽泣不已:“小白寶貝,是笑笑媽媽的錯,跟你沒關係。”
“笑笑媽媽……”小白的小手抱着薛笑笑拍了拍。
池晚留在車裡看着兩個孩子,封以珩陪着薛笑笑進去了,處理餘下的事。
儘管知道瞞不了央央多久,但他們還是一致決定,能瞞多久瞞多久,暫時還是不告訴她。
央央睡得很深,醫院的嘈雜聲並沒有吵醒她。
快到零點的時候,央央醒了一小會兒,睜眼看見小白,以及還牽着的手,就開心地笑了。
小白也睡着了,被央央這麼一晃就醒了過來,發現她正看着自己。
揉了揉眼,打了個小哈欠說:“笨蛋央央,你怎麼不睡了。”
“小白哥哥,你爲什麼牽着我的手呀?你是不是又喜歡我啦?小白哥哥的手好暖哦……”
“那我放開了。”
“不要!”央央寶貝似的兩隻手都握住,偏是不放,心裡小得意地笑。
“我們在哪兒呀?”央央好奇的視線掃着四周,“怎麼不是
姑姑的車車?”
央央從兒童椅艱難地起開身,轉頭看着車外,“是醫院……不要打針,不要吃藥!姑姑呢?姑姑我們回家呀!”
兩個孩子的說話聲,將池晚吵醒了。
撐着自己額頭的手一滑,腦袋點了一下,伸展了一下四周,迷糊着視線看車後面。
“央央……你醒了啊。”
外面天已經黑透了,看了看車上的時間,已經零點了。
他們還沒回來嗎?
剛纔那通電話打來,薛家媽媽聽到薛廣彥搶救無效的消息已經暈了過去,薛笑笑要兩邊跑,怕是需要些時間。
這一個晚上,風雲突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饒是池晚,都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她深切地知道,笑笑此時此刻的感受。
忽然覺得好累。
人命竟是那麼脆弱,前幾個小時還好好地,但現在……
卻物是人非了。
他們親眼送薛廣彥和林珊珊出去,卻沒有人知道這就是永別。
那時央央圍繞着小白,都沒有來得及和她的爸爸媽媽們說聲再見。
一想到這,池晚就覺得心頭像是堵着什麼似的,難受得緊。
這種對天命無能爲力的失力感,讓池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心累。這就是命,讓人無從抵抗。
“姑姑,笑笑姑姑呢?我們還不回家嗎?”
池晚看着央央那天真無邪的模樣,心裡愈發難受。
眼眶又瞬間紅了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央央。
“姑姑你怎麼了呀?爲什麼哭呀?小白哥哥——小白哥哥你怎麼也哭了?”
小白一想到央央的爸爸媽媽沒了,心裡就難受,忽地哭得厲害了起來,小眼淚直掉,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
“央央對不起……”小白哽咽着,一直在抽泣,“我不該過生日的……”
“爲什麼呀?哎呀小白哥哥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就想哭……嗚哇……”央央哭得比他們厲害,比他們大省,眼淚說來就來,水汪汪地,“不要哭了啦……姑姑……”
池晚自己也頭疼不已。
封以珩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令人頭疼的畫面,車裡大大小小三個人,都哭得跟孩子似的,氣氛那叫一個……
封以珩先開了後面的車門,遞進去兩根小熊棒棒糖,“誰不哭,就給誰吃棒棒糖。”
央央哭得快,止得也快,忙吸了吸鼻子,還有小眼淚就說:“叔叔,我不哭了,我要吃棒棒糖!”
“給。”
央央拿了自己的,想了想把剩下的也要來了:“叔叔,小白哥哥也不哭了,也給小白哥哥吧。”
“拿着吧。”
“小白哥哥,不要哭啦,有棒棒糖吃,你看我們的棒棒糖是一樣的!我的是女孩子,你的是男孩子!”央央破涕爲笑。
封以珩擡手,往小白的腦袋上輕輕地摁了一下,滿是父愛的口吻:“乖,別哭了,你是哥哥,照顧妹妹。”
小白乖乖地被摸,被封以珩那沉穩充滿安全感的聲音一安慰,心裡一下子舒坦了一下,點點頭。
看央央那小笨手怎麼都撕不開外面的塑料,小白撕掉了自己手上的跟她換:“吶,我的給你,笨死了!”
央央立馬傻笑起來。
有小白陪着央央,封以珩也放心了一些。
轉頭看池晚,她正專注望着他。
雖然之前也見過他跟小白相處融洽的樣子,但看到此時此刻他對兩個孩子足夠的耐心,還是意外了一下。
很難想象,像封以珩這種在商場上雷厲風行,鐵腕手段的男人,哄起孩子來形象出乎意料地並沒有崩壞,反而讓人看了很暖心,沒有任何不和諧。
“看什麼?”
池晚的鼻眼哭紅了,吸了吸鼻子說:“我的棒棒糖呢?”
只安慰孩子,不安慰她嗎?
此時脆弱得不行的池晚看到兩個孩子被安慰,醋勁兒就上來了。
她也需要被安慰!
看着她那可憐兮兮惹人憐的模樣,封以珩轉頭看了看正在說話的兩個孩子,探身湊到前方池晚的耳旁,悄然說了句話:“在我身上……跟孩子們的不一樣,很硬的……想吃嗎?”
他們下車後,車裡一直開着暖氣,車內溫度高。
可再高,池晚覺得,也高不過她此時臉頰的溫度了。
在這樣的氣氛下,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池晚的大腦在轉了好幾圈之後,終於想明白了這話的意思,隨即就覺得臉很燙很燙。
腦袋像是炸開了,耳邊依然是他熱熱的氣息。
前方是兩個純真的孩子,而這邊他卻在跟她說有顏色的話……!
封以珩勾脣笑,“情緒緩過來了麼?”
他問完,起身,把後面的車門關上,怕冷着孩子。
池晚愣怔了一下,把外套套上,開門下車。
她還在回想他剛纔的話。
原來,他是故意的嗎?
確實,被他這麼一攪和,她沒想那麼多了,大腦空白了一下之後像是重組過信息,沒之前那樣混亂了。
可是……
這種調節情緒的法子,也就他封大神才能想得出來吧?
時時刻刻的顏色段子也是醉了!
池晚套上外套,撫平了褶皺,站他身邊說:“你知道你剛剛要是不說那句話,我會怎麼回你嗎?”
“哦?怎麼回?”封以珩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池晚轉頭看車裡,兩孩子的視線不在他們這,關上門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其實就算聽見了,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懂,倒是沒關係。
不過做賊心虛的原理,儘管他們聽不懂,池晚也還是不想讓他們聽見。
“過來。”池晚對他招了招手。
到底是有顏色的話題,也不想讓過路人聽見,拿怪異的目光瞧他們。
封以珩好奇,便把耳朵湊了過去。
“我會告訴你……我和孩子們吃棒棒糖的方式也不一樣……我喜歡嚼碎了吃呢,脆脆的聲音,特別好聽。這樣的方式……或許你是想嚐嚐鮮呢,想試試嗎?”
“……”封以珩忽覺自己被電過似的,某處麻麻的,愣了幾秒,看着池晚說,“可真殘忍吶。”
有一種痛不言而喻,想想都是很可怕的。
這個女人,隨時隨地都能讓他出乎意料。
被外面的冷風吹了吹,她舒服多了。
收起這話題,池晚看了一眼醫院裡頭,擡眼問他,“裡面……怎麼樣了?”
池晚不進去,很大原因也是不敢去看薛廣彥和林珊珊最後一面。
她怕她看到他們渾身是血慘不忍睹的模樣,她會嚇得沒有思想。
她很牴觸這樣的畫面。
“他們夫妻現在在太平間裡,”封以珩平淡地告訴她,“也算是另一種團聚。”
雖然他的口吻很平淡,但卻也能聽出話語裡的一些無奈感。
池晚默然。
“兩個人都去了,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否則,相愛的兩個人陰陽相隔,對活着的那個人,是無盡的折磨。想不開的,就是一輩子。”
池晚更加默然。
或許……是吧。
她只能苦笑。
“笑笑怎麼樣了?”
“還在裡面陪她媽媽。”
“薛媽媽醒了嗎?”
“醒了,但不怎麼說話,也不哭了,打擊很大。薛笑笑一直在哭和道歉,”封以珩蹙眉,“薛廣彥他們夫妻出車禍,跟她有關嗎?”
“沒有啊,爲什
麼這樣問?”池晚很奇怪地反問。
“那就怪了,她一直在跟她媽媽道歉,這又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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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怪了,她一直在跟她媽媽道歉,這又是爲什麼?”
“笑笑跟薛媽媽道歉?”
封以珩一提,池晚也想起薛笑笑事發之後的表現姣。
仔細一想,似乎不僅僅是因爲哥嫂出了事故,笑笑心裡……疑似還有其他事秈。
她說是她的錯,可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以往的相處中,池晚多少能感覺到,笑笑和她哥嫂像是有點什麼,可具體是什麼她也不清楚,就是心裡有那麼個預感,不簡單。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如果是可以告訴她的事,笑笑到了時候自然會告訴她。
反之,她就算着急也沒有用。
“或許,是因爲嫂子本來說不去參加同學會,廣彥大哥卻堅持要她陪同,而當時笑笑在一旁也多說了幾句的緣故吧?”
池晚想起那會子的事。
“可能笑笑是想,如果當時她是勸嫂子留下,而不是保證說會照顧好央央讓他們放心去,這個時候……央央至少還有媽媽……”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理由。
而笑笑的對不起,是因爲覺得害了林珊珊,心傷之下覺得央央失去了父母,和自己多多少少有些牽連吧。
“是這樣。”封以珩想了想,覺得這理由也說得過去,便沒有再多問。
“你……不用去忙自己的事嗎?”
一晚上了,他一直在對他們的事忙東忙西不停歇。
以往薛家有什麼事都是薛廣彥出馬解決的,一個沉穩的男人通常會給家裡所有人安穩感,有他們的存在,別的不說,心安是至少的。可如今薛家突然失去了薛廣彥這樣的頂樑柱,若不是今晚有封以珩的出現,她和笑笑兩個姑娘,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難道我要把你們丟在這不管?你的車撞成那樣,還得送修4s店,我走了,你們兩個女人兩個孩子,要準備怎麼回去?”
他若不知道,不管情有可原,可他偏偏碰上了,就沒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池晚輕嘆了一口氣,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深呼吸一口說:“我也不知道……這天晚上發生的事太突然了,別說薛媽媽和笑笑,我都難以接受……廣彥大哥和嫂子……”
她一想,眼眶就瞬間又溼潤起來。
這種時候封以珩也說不了其他話,只說了一句話:“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節哀。”
出車禍,是誰都不想,也是誰都預料不到的。
看着池晚那模樣,封以珩腦海裡恍然出現了幾年前的場景。
薛廣彥和林姍姍出車禍身亡她尚且已經這樣,那麼幾年前她母親出車禍的時候呢?
今天姑且有他在,而她母親生死未卜時,她一個人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個時候的她,恐怕更加絕望。
池晚沒注意到封以珩在看自己,她轉過身看車裡還完全不知情的央央,好半天都是難過得哽咽的樣子。
“你說……央央要是知道她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她該多傷心?這孩子……以後該怎麼辦……”
縱然有薛媽媽,笑笑,她和小白陪着她,可往後的日子裡,到底是失去了父母的疼愛,那種童年的缺失……豈是他們能夠補給的?
“封總!”
不遠處,看見了言清的身影。
言清今天本來被放了一天假回家看他媽媽去了,可聽說發生了這樣的事,便沒等到第二天早上,晚上就坐車回到了雁城。
爲此,池晚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對不起啊言特助,讓你這麼晚了還過來。”
“沒事兒池小姐!你的事就是總裁的事,總裁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別拍了,”封以珩打斷了他,“時候不早了,你先送兩個孩子回去休息,這邊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誒!是,不過封總,回哪兒呀?池小姐的家,還是西沉?”
池晚正欲開口回答,就已經被封以珩搶答了:“去西沉,那邊有暖氣,孩子呆在那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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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清當然是聽封以珩的,而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是,一旦封以珩說了,他也就默認池晚的答案了,因爲她從沒反駁過他的決定。
這會兒突然想起這孩子是池晚的呀,轉了個身又回來問說:“沒意見吧池小姐?”
“沒意見,聽他的吧。”
算了,西沉是暖多了,讓孩子們好好地睡一個溫暖的覺也好。
封以珩又叫住言清:“把你鑰匙給我,你直接開賓利走吧。”
言清一想也對,還得把兩個孩子移來移去的,多麻煩,把自己身上的車鑰匙遞了過去。
“車停哪兒了?”
“a1那塊兒,是那輛銀灰色的卡宴。”
銀灰色的卡宴,池晚也有見過,是去年的舊車了,今年下半年換了這輛賓利之後就沒怎麼見他開過。
土豪嘛,買買房,換換車,就算不是爲了自己喜好,身爲封宸集團的大老闆,好幾年時間都只開這麼一輛,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封宸是不是虧本了,連輛車都換不起。
倒也不能說封以珩顧面子,池晚在這些社會圈子裡也摸打滾爬過好些年了,知道很多時候人沒些排場,是會被人看輕的,他的身份,免不了要經常進出入一些高檔場所,和一些大人物往來。
所以像封以珩這種大財閥,要是沒幾輛車換換,她才覺得是不合適。
她見過他的車庫,裡面什麼名車都有,並且都昂貴得她不敢去數到底有多少個零,每輛都很新,舊得上不了檯面的,早就已經被處理掉了。
她跟了封以珩四年多,除了對他的性格瞭解得比較透徹之外,對家底、家世這些的認知幾乎爲零,他不是會刻意炫富的人,但有些氣質,卻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譬如……她覺得他呼出來的空氣都是金燦燦地,哪兒都跟他們這些凡人不一樣。
所以他還用得着炫富嗎?不炫他們都知道,他有錢!並且是很多很多,她這輩子見都見不到的錢。
這讓不久之後,被封以珩告知說他很窮的池晚覺得,他老人家一定是在開一個巨大的國際玩笑。
堂堂封宸集團的大boss居然跟她這個平民哭窮,還讓不讓他們活了?封大boss一定對“窮”這個字眼有着另一番獨到的理解好嘛==#
“嗨,小白少爺,央央公主,跟叔叔回家啦好不好?”
小白轉頭看了看車外站着的兩人,“大白和封叔叔呢?”
“他們還有事兒,小白少爺就放心吧,叔叔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言清更加殷勤了,這自己面前的,可是正宗到不行的封家小少爺呀!這要是叫封家其他人知曉了……哦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怪蜀黍,你是誰呀?”央央不認識,“姑姑咧?我不要跟你走……媽媽說不能跟怪蜀黍走的!小白哥哥,這個蜀黍怪怪的,他會不會把我們賣掉……”
言清:“……”
淚奔,他是怪蜀黍嘛?
剛纔他只是看着小白少爺不小心走了個神而已,怎麼就被當成人販子了呢?
“他是言清叔叔,不是怪蜀黍,”小白給她解釋道,“封叔叔的人。”
“哦……封叔叔的人啊,那我就放心啦!那姑姑咧?”
“笨蛋央央,我跟你玩個遊戲,今天晚上你不要問任何問題,乖乖地聽言清叔叔的話,那我們今天就一起睡。”
“真的呀?好啊好啊,一起睡,一起睡!那小白哥哥就是我的啦!小白哥哥你今天對我真好!”
小白由着她使勁地搖,完全不反抗。
池晚走過來叮囑他幾句:“寶貝兒,一定要照顧好妹妹,不許欺負她了好不好?答應媽媽,別惹妹妹哭了,有什麼事就給媽媽打電話。”
“知道了,今天她做什麼我都會讓着她的。”
“真乖,”池晚欣慰,摟過小白在他額上深吻了一個,“媽媽愛你。”
小白受不了這麼煽情的一面,擦了擦額頭嫌棄地說:“幹什麼啊……”
“沒什麼,乖一點。”她摸摸他的腦袋。
發生了今天的事之後,她對自己重要
的人更加珍惜,或許哪一天也是這樣,突然就……永遠地分開了。
今夜她註定會胡思亂想,情緒不佳。
“姑姑!央央也要親親啦!”
池晚繞到另一邊,吻了吻央央的額頭:“央央也乖,要聽言叔叔和哥哥的話好不好?”
“恩!那爸爸媽媽呢?他們會不會來接央央回家?”
看着央央那天真無邪的模樣,池晚心酸不已,她怎麼能夠告訴這孩子,爸爸媽媽……再也不能去接你回家了?
池晚被問得愣住,還是小白喊說:“薛未央!你再問,我不跟你睡了!”
“啊……”央央忙捂住自己的嘴搖頭,不問了不問了!
“言特助,麻煩你慢點開,安全到家的時候給我個消息。”
“知道了池小姐,一定會把兩位小祖宗安全送到的!”
賓利隨機開離了醫院。
池晚對封以珩說:“出門之前,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我以爲是跟自己有關。後來你出現了,我就覺得指的應該就是藏不住小白的事,卻沒想到……原來是說廣彥大哥和嫂子……”
“走吧,進去處理一下傷口。”
池晚的額頭剛纔只是簡單地消毒了一下用紗包貼上了。
兩人進到醫院,正準備去掛號,前方廖醫生出現了!
三人均是一愣。
廖醫生一看他們兩人,愣愣地正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就聽池晚說:“廖醫生,小智最近還好嗎?”
“小智挺好的,最近都很乖,配合復健,已經能用柺杖走路了,樂觀了許多,不再那麼沮喪了。昨天還問起你呢,說怎麼都沒來看他了。”廖醫生回答着,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我最近事多,沒什麼時間過來,”池晚說完又側頭對封以珩解釋說,“我常來這做義工,小智是個十歲的小朋友,也是車禍,失去了一條腿,因爲好心人的幫助裝上了義肢,一開始很消沉,不願意做復健。”
池晚轉過了頭,所以沒發現廖醫生正略鬱悶地看了封以珩一眼。
封以珩他當然認得,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可能是因爲池晚的關係所以印象深刻。
看見他們的一瞬間心裡是想,他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了?
和封以珩撞了一下視線,看後者沒什麼反應,就繼續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聽着池晚的講述,封以珩很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在想,若不是自己發現在前,恐怕今天她說什麼他都不會懷疑。
雖然小智的存在應該是真的,但很明顯,她在故意把自己和廖醫生之間撇開了,中間去除了池嫣的部分。
沒說幾句,封以珩就帶她去處理傷口了。
“她肩膀也受傷了,給她看看吧,要不要緊。”
“行,把衣服脫了吧,”女醫生正在寫病歷,擡頭看見池晚看封以珩,眼神有點不太對,就又問了一句,“你們不是夫妻?”
封以珩這個年紀,也不是什麼小年輕了,何況進來到現在也一直是關心的神情,醫生當然認爲他們是夫妻,而不是男女朋友,亦或是什麼關係都沒有。
池晚還沒回答,封以珩就直接點頭了:“是。”
說不是他就得出去了,麻煩。
何況有什麼關係,前夫妻也是夫妻,她渾身上下有哪兒是他沒看過的?
醫生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看了他們一眼,“是還拖拖拉拉,還看不看了?趕緊脫啊,我這又不是要逼良爲女昌,怕什麼真是……”
池晚:“……”
封以珩都答了,在這件事上糾結也是沒意思,默默地瞟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我老婆害羞,”封以珩毫不害臊地接道,“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脫衣服。”
池晚:“……”
婚都離了,他這一聲老婆叫得也是夠順的啊?
這時,池晚忽然想了想,婚內四年多的時間,他好像從未喊過自己,她一直喊他老公,但他卻並未喊過她一聲“老婆”,甚至是名字也
是極少喊的。
反倒是現在離了婚,一次是那天相親,一次是現在,他反倒喊得順口,雖然多半是玩笑成分。
“嘖嘖,”女醫生搖頭,“得虧我還是女的,我要是男的,你老婆豈不是要死?這年頭婦科醫生男的居多,你說你老婆做婦科檢查怎麼過的?”
封以珩繼續面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專挑女醫生。”
呸!
實際上他從未陪同她來醫院做過檢查!
“就是,是女醫生,別怕,我在呢。”封以珩雙手搭在她肩上,俯下身湊近她看着,還妖孽一笑。
池晚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繼續瞟一眼,雙手交叉,利索地脫去了底衫。
她是想看看,有個人是不是真的那麼厚臉皮地留下來不把自己當外人,餘光看見他一動不動的事實證明了答案——
是的,那個人就是那麼的厚臉皮加不害臊。
脫去了底衫的池晚,裡面只剩一件文胸,大半的雪白胸~脯映在眼前。
罷了,看得見吃不着,受罪的也是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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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讓他一次又一次,無法割捨和撒手不管
脫去了底衫的池晚,裡面只剩一件文胸,大半的雪白胸~脯映在眼前。
罷了,看得見吃不着,受罪的也是他不是?
封以珩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肩上,不如池晚所擔心的那樣,玩笑歸玩笑,他的第一注意力卻是她受傷的地方姣。
右肩有明顯摩擦的痕跡,青紫的狀態秈。
女醫生伸手去觸碰了一下,惹得池晚忍不住抽氣,被封以珩皺眉說了一句:“醫生你輕點。”
不經意的一句話,或許封以珩自己都沒注意到,但池晚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沒敢轉頭看他,也當是普通的話一般,怕說了反而引起他注意。
只是她忍不住在心裡想,他這句發自內心的關心,究竟是什麼意思?
醫生不滿地收回手和視線,低頭在病歷上寫着,一邊說道:“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我怎麼看病要你指手畫腳?心疼老婆倒是把她保護好,馬後炮!”
封以珩:“……”
池晚:“……”
池晚是愣了一下,然後心裡在偷笑。
有個人吃癟了啊!
這位女醫生似乎是不買他顏值爆表的賬,一副一視同仁的模樣,完全不給他優待。
醫生一直在寫,也沒說話,封以珩又忍不住了,問道:“要不要去做個全身檢查?”
“這麼大驚小怪的做什麼?你老婆不是說了,撞車不嚴重,只是額頭磕碰了一下,小傷,不打緊,我給她開點消炎藥和外傷藥就行了。”
“你確定?”封以珩嚴重懷疑,“你就這麼看了幾下就完事了?出車禍不是小事,萬一磕碰着哪兒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不做檢查,日後出事你能擔得起責任?這麼敷衍,平時沒少被人投訴吧?”
該醫生一聽,竟一拍桌板,橫得很,指着門口道:“去,去投訴我!我等着!再囉嗦,你來看!最討厭你這種事後諸葛亮的男人了,當時怎麼不想着好好開車?”
封以珩哪裡受過這等氣,眼看着兩人就要槓上了,池晚忙笑着拉住了他的手對醫生說:“醫生,不是我老公開的車。”
封以珩頓了一下,僵了會兒。
“跟我沒關係!”
“好了好了,”池晚也不想爭吵,便把封以珩安撫了下來,“我真的沒事,其他地方沒有受傷,不用花無謂的錢做什麼全身檢查了。做ct對身體沒好處,別做了。”
是真沒事,當時車速也不快,只是剎車的時候腦門在車上磕了一下,肩膀被安全帶摩擦拉扯了而已。
封以珩當真沒有再做什麼。
他不知池晚是刻意的還是不經意的,但方纔她那聲“老公”卻有着足夠的滅火功能,讓他冷卻下來。
這大概是他們離婚後,她再一次這樣喊他,久違的一聲“老公”。
……
簡單的檢查完畢,算是順利地結束了。
醫生還好是女的,不然池晚覺得,再繼續下去饒是封以珩都會動手打人了,因爲……她也覺得那醫生很招人厭。
“好了封先生。”走在走廊上,停下步伐來,看着他失笑。
以前她很怕他生氣,總覺得他生氣自己就沒好日子過。
可今天見他生氣的模樣,她卻覺得有些可愛呢。
“你難道不知道,更年期的女人是很恐怖的?特別是像這些中年婦女,平日裡肯定沒少接觸神經質的病患,被逼得神經質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堂堂大總裁,就不要跟他們計較了。”
“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而是車禍可大可小,若是不檢查仔細,有什麼遺漏的,日後才查出來會很麻煩。有些地方的損傷,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明白,但我發誓,我真的沒事。”
她並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任何不適。
肚子裡的孩子似乎也非常乖巧,最近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妊娠反應,胎動就更不可能了。
有些孕媽媽懷孩子特別辛苦,而有的就不會,她屬於不會的那一類人。
例如懷小白的時
候她就非常輕鬆,吃喝正常,幾乎不怎麼孕吐,一直到四個多月的時候才感覺到胎動。
她本人很瘦,所以到中期肚子纔開始顯懷,到生的時候也沒有特別大,走路什麼的都不會辛苦。
總得來講,懷小白的這一胎她感到非常輕鬆,完全不似有些孕媽媽,懷個孩子要了半條命,終日半死不活那樣誇張。
也或許是當時的她很需要這個新生命的支持,因而特別的期待,所以心境有些不一樣吧。
當時她就想,她肚子裡懷的一定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還在孃胎裡就已經會爲媽媽着想了,那麼乖巧。
果然生的時候一切順利,陣痛也不久,很快就生下來了,爲自己和產科人員省了不少力氣,生下來後的小白也是一直很乖,不會鬧她,不會折騰她。
可能……
這第二胎也是如此吧。
……
池晚帶着封以珩順道去看了小智。
封以珩沒進去,就站在病房外等着。
等了一會兒,他好奇起來,走到窗邊。
小智已經睡着了,她坐在牀邊不知和他說了些什麼。
外面聽不見,但他卻能看見她的表情。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不摻假,不虛僞,亦不做作。
那樣的池晚,更美了。
……
再去看薛媽媽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
推開病房門,薛笑笑趴在薛家媽媽的牀頭累得睡着了,她側着臉,池晚能看見她的眼睛都是腫的。
從薛家哥嫂出事開始,笑笑的眼淚就沒停過,她沒辦法不胡思亂想,也沒辦法不難過。
池晚去沙發上拿過毯子給笑笑蓋上,也不敢喊她起來去沙發上睡。
睡着了好,希望她能好好地睡到天亮。
否則弄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安心去睡。
再看薛家媽媽,情況沒比笑笑好多少,池晚心裡酸楚,將被子給她拉好一些。
她已經儘量輕手輕腳了,卻不想薛家媽媽睡眠淺,到底還是醒了過來。
“對不起薛媽媽,把你吵醒了。”
薛家媽媽無力地搖了搖頭。
池晚繞到另一邊去,在牀頭坐下,牽着她的手說:“薛媽媽,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你,或許任何安慰都沒有用,但我還是想說,薛媽媽你不要太傷心了,一定要保重身體,好嗎?就算是爲了笑笑和央央……”
說起來容易,誰都知道,那做不到。
薛家媽媽無神地看着前方,說:“出去的時候是四個人一起出去的,現在只回來兩個……一夜之間……沒了兩個人啊……”
“薛媽媽……”池晚俯下身去,靠在薛家媽媽的身上,輕輕地摟着她,“不管怎樣,我也是你的女兒,我和小白都是你的親人,我,小白,笑笑,央央,我們五個人,以後都會好好地,一個都不會再少了。”
只是她知道,她和小白不管怎麼做,也無法填補薛廣彥在薛家媽媽心目中的地位。
薛家媽媽倒是不再嚎啕大哭了,哭得累了,這年紀也哭不動了,她撫着池晚的發,兩行眼淚緩緩落下。
“晚丫頭,薛媽媽只有你們了……你們一定要好好地,真的一個都不要再少了……我承受不起啊……”
“不會的。”
“辛苦你了晚丫頭,薛媽媽走不動了,廣彥和珊珊這一走,我是連站都站不住……靠你處理才能解決。”
“不是我……對不起薛媽媽,我也沒有能力辦這些……”
薛家媽媽擡頭看了看病房外,隱約能看見個男人的身影,輕拍池晚的肩膀說:“是男朋友啊,找着了就好,找着了薛媽媽心裡也落下一件事……現在只要笑笑再有了歸宿,有個好男人能夠替我照顧好她,那麼日後我就是有什麼意外,死也才能瞑目啊……”
“薛媽媽!”池晚擡頭,看她也是眼眸溼潤,“不要胡說八道……”
“沒有胡說八道,”薛家媽媽搖搖頭說,“廣彥的事
讓我明白,世事無常,不是所有的永別都可以說再見的。或許哪一天……我也和廣彥他們一樣,突然就出事了,那我的笑笑和央央……該怎麼辦啊……”
“不會的薛媽媽……不要亂說了……”
池晚雖是這樣說,卻還是撲在她懷裡哭得不行。
其實今晚的事發生之後,她們都有這樣的感觸,心裡很害怕,很無助,安全感全無。
不止薛家媽媽這樣想,她和笑笑甚至也是這樣胡思亂想的。
所以方纔和小白分手,她纔會覺得那樣的不好受,她也怕,這一分開,就是不能說再見的永別。
這一次的意外,擊潰了他們的心靈,讓每一個人都變得異常的脆弱。
在這樣的哭聲中,薛笑笑也被弄醒了。
兩個人一人一邊地靠在薛家媽媽的懷中,三個女人在病房裡哭得不能自己。
封以珩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見病房裡的氣氛有所好轉。
今夜註定無眠。
……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林珊珊的家人終於從別的城市趕了過來。
聽聞女兒出車禍身亡,林珊珊的父母哪裡還睡得下,連夜就坐車過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林家的弟弟弟媳。
是封以珩帶他們去見的林珊珊。
林媽媽一路強撐着過來,這見完女兒的遺體也就撐不住了,當即暈厥了過去,又是好一陣的忙乎。
池晚和薛笑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和封以珩一起。
封以珩陪同林家弟弟去辦了林媽媽的入院手續,池晚和薛笑笑則負責照看二老。
忙前忙後,辦完事差不多三點半。
薛家媽媽好了一些,下牀去找林媽媽了,兩位母親一同失去了自己的一塊心頭肉,感觸最深,坐在一起一會兒哭,一會兒說兒女的事。
只是徒添傷悲罷了。
忙了一陣子,幾人皆沒了睡意,笑笑和池晚坐在走廊上的等候椅上,封以珩不打擾她們,去打咖啡了。
今夜既然不準備睡了,便喝杯咖啡徹底清一清頭腦。
“是我……”薛笑笑撐着自己的額頭,很糟糕的情緒,“一定是因爲我……”
“笑笑你怎麼了?你別把事往自己身上攬啊,出車禍是意外,誰都不想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此時池晚多希望,薛家媽媽那一通電話是催她們去相親的,那麼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和死亡比起來,被逼去相親,此時也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
“你不明白的晚晚……我哥他一定是跟嫂子吵架了……”薛笑笑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腦袋,抽泣着,“他平時開車很注意的,會很小心,他們一定是在開的時候吵架了,分了心纔會……一定是我……哥……嫂子……對不起……”
池晚不知道笑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猜疑。
“今夜霧大,出車禍的不止廣彥大哥,不一定跟吵架有關的。再者,即便是吵架了,那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是無辜的啊。”
“有關係的……一定是因爲我!我哥跟嫂子他們都是好脾氣的人,他們幾乎不會吵架,若不是因爲我的事,嫂子不會跟我哥爭執的!”薛笑笑說着,又是抱頭痛哭。
她語無倫次,或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而池晚,卻隱隱約約明白了些。
林珊珊和笑笑之間的那點怪異,以及笑笑現在的愧疚和自責,究竟有什麼關聯?
“笑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薛笑笑在聽了這話之後,猛然頓住。
“晚晚,我……”她看着池晚,有點無措。
好半晌,她才捂住了自己,哭聲悶悶地,“對不起……我不想說……”
池晚的手放在她背上,告訴她:“笑笑,我不是逼你,只是覺得你應該告訴我,這樣多個人替你分擔,你心裡或許會舒服一些。然你若不願意講,我也不會強迫你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對不起……”這
晚,薛笑笑一直在道歉。
池晚已經分不清楚,她在跟誰道歉,以及爲什麼事而道歉了。
封以珩接了個電話回來告訴她們,說行車記錄儀已經在交通局了,很快就可以告訴他們,當時車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薛笑笑愣了愣,認命地抱住了自己。
有些事,真的藏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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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多,醫院裡走動的人越來越少,薛笑笑終於累癱,在薛家媽媽的病房裡沉睡了過去。
一整晚的事,讓所有人身心疲憊,這個時間點,醫院裡愈發清靜的,整個走廊裡靜悄悄地。
池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等候椅上睡了過去,封以珩打了杯熱牛奶回來,最終還是自己喝了。
他在池晚身旁坐下,將她的腦袋輕輕地掰向自己,讓她靠在自己肩頭休息。
這個夜,很長,好似過不完;也很靜,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
喝了幾口牛奶,他側頭看着池晚。
她的睫毛仍還是溼潤的,想必是又想去了不好的地方,哭着睡着的。
就是這樣一個讓人心疼和難以忘懷的女人,讓他一次又一次,無法割捨和撒手不管。
他緩緩湊過去,在她的脣上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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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她的味道,比牛奶更甜
他緩緩湊過去,在她的脣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個吻很輕,怕弄醒她。
移開的時候,發現她脣角沾上了一點牛奶。
想要伸去擦拭的手忽然頓住。
他改爲用脣。
比剛纔那個輕吻要深一些,舔乾淨了她脣邊的牛奶,又含住了她的小脣品嚐着秈。
她的味道,比牛奶更甜。
這種偷偷來的行爲,竟讓他一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心跳噗通噗通,好似做了什麼壞事一般。
明明……
嘗的一直都是她獨有的味道,可這一次,偏偏讓他覺得不一樣。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她的脣一定是抹上了罌粟,否則爲什麼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去挑弄一番,並且一吻便上癮?
值班的護士正巧從這條走廊走過,封以珩偷吻完的時候,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拉了拉領帶。
有種被人捉~奸在牀的尷尬感!
護士是在偷笑地,也不打擾他們,儘量貼着牆走。
“她……是我老婆。”前老婆。
此地無銀三百兩。
護士則笑得更厲害,說了聲:“知道啦!我什麼都沒看到。”
池晚的睡眠似乎有些淺,被他這樣一動有些甦醒過來的跡象,靠在他肩上的腦袋動了動。
封以珩忙用另一隻手輕拍了拍她,就像是哄孩子的時候一樣。
“沒事,繼續睡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池晚只隱約聽見這麼一句話,富有安全感的聲音,讓她真的放心地睡了過去。
夢裡面聽見的他的聲音,熟悉,沉穩,讓她第一時間選擇了相信。
是真的沒事吧?
或者,是她選擇相信,就算有事,那個人也會幫她解決……
那就繼續睡呢。
側頭,看見池晚的脣角輕微的勾起,很是放心地入睡,他將她慢慢放倒,讓她躺在自己懷裡。
剛纔那名護士不久後又回來,看到這樣子便輕聲問:“先生,今天傷患多,沒有多餘的牀位了,不如我去拿條毯子給你們?別凍着了。”
“好,謝謝。”
“不謝,舉手之勞,疼老婆的男人最有魅力了。”護士微笑着,轉身去拿毯子。
……
池晚醒來的時候差不多是早上六點鐘,睜開眼就能看見走廊的盡頭,窗戶外的天已經開始矇矇亮了。
冬天的早上六點,光線還不是非常亮。
長廊裡零星有幾個人走過。
她是睡得肩膀有些疼痛了,想要換個姿勢,醒後卻發現自己睡的並不是家裡面的牀。
餘光看見自己身上披着毛毯。
再轉視線,就看見了封以珩。
他閉着眼睛,腦袋微微後傾貼着牆壁。
她記得自己是差不多四點鐘的時候睡着的,他一定比自己晚。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忽然有些怪怪地。
其實昨晚他大可不必管他們,這裡的任何事都和他無關,但他卻……
不想吵醒他,剛好有護士路過,就讓她拉自己一下,儘量不動到封以珩。
偏偏那麼巧,是凌晨給他們拿毯子的那位護士。
那護士一看池晚起來後就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來給封以珩披上,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恩愛啊,不久前是他擔心吵醒你,呵護的樣子讓我看了都心動呢。現在是你怕吵醒他,輕手輕腳的,看着就溫馨。”
池晚笑笑,也不解釋什麼。
或許護士是誤會了他們的關係吧。
可那又怎樣呢。
封以珩向來……對人溫柔的吧?
不管他做什麼,都會讓人失神。
護士倒是真的沒把封以珩偷親她的事說出去,只是在一旁問說:“不偷偷地來一個早安吻嗎?”
這樣好看的臉,若自己是她,一定是忍不住的呢。
池晚看着那張臉,心裡默默。
手伸過去,指腹輕輕地貼在那,跟護士說:“你看,都是鬍渣,早安吻可是會扎着自己的,不好。”
噗嗤……
護士笑了。
池晚正準備收回手,手腕卻突然被抓住了,猛地回頭。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什麼,就聽到一旁護士驚呼了一下,然後自己被一股力拉了過去。
脣,溫熱。
臉,有點扎……
“哎呀,不打擾你們了。”護士這就走了。
池晚被他拉入懷裡,迎面便被他吻住了。
池晚睜着大大的眼睛看他,他閉着眼睛,吻得深情。
可是……
她都不知道他們這樣到底算什麼?
<在發怔腦子一片空白之中,封以珩結束了他意義上的早安吻。
其實池晚動彈的時候他就醒了,多年以來的習慣讓他的睡眠變得很淺。
她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手放在他臉上,還說他鬍渣扎人時,卻是忍不了了。
帶着那麼幾分賭氣的成分在想,就是要扎你。
“真的很扎……”池晚摸了摸自己脣邊,“當然,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爲什麼總吻我?封先生,我們已經是前夫與前妻的關係了,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說吻我就吻我吧?”
“因爲你欠吻。”封以珩說道。
“欠吻?”池晚哭笑不得。
欠打,欠揍,欠收拾,她倒是都有聽過,欠吻又是哪門子的說法?
“說吧,加上昨晚這次,你欠我多少個人情?只不過吻你幾次,前後加起來也不夠重量還我一次,就算是……利息吧,便宜你了。”封以珩乾脆耍賴皮了。
“利息?”池晚更是無語,無奈地笑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人情還得還利息的。”
還便宜她了?
這麼說她還佔便宜了呢!
昨晚也沒求他幫麼……
她幾時說過要欠他這個人情了?
然而池晚也只是心裡吐槽一下,卻是不會說出口的。
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難免有些忘恩負義了。
沒有封以珩的昨晚,該是怎樣一個混亂?
有個人在秀節操,她總不能跟着秀。
“那當然,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也說了,我們是前夫與前妻的關係,所以有些事還是算清楚點好,於是利息,自然不能少了。”
“強詞奪理!”
“我是商人,這些都牽扯到了我的利益關係。虧本生意誰會做?”
池晚呵呵一笑,也不和他繼續爭執了。
封以珩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
但他們都沒有繼續睡的意思。
這個點清醒一下,處理一下事,就差不多要開始新一天的生活了。
池晚推開病房的門看了一下,薛家媽媽和笑笑都還睡着。
轉過身,封以珩正在接電話。
他放下手機跟池晚說:“兩個小傢伙醒了,這個點已經不肯睡了。”
“這麼早就醒了?昨晚到家也該快一點了吧。”
“言清起得早,把小白弄醒了,小白起來了,央央也就不睡了。”
池晚倒是知道。
央央愛睡懶覺,平素裡喊她起牀大人們都得費好大的力,今兒六點就起來,難爲她了!
央央雖然不像囡囡那麼沒有安全感,可言清她是第一次見,去的地方又是陌生的,她只依賴小白,於是小白起牀,她肯定也是不睡的。
“我叮囑幾句。”
池晚接過手機,讓言清把電話給央央,囑咐他們乖乖地聽言清的話,乖乖吃早餐,然後讓言清送他們去幼稚園。
央央和小白不在同一個幼稚園,掛了電話之後就把兩家幼稚園的地址一起發給了言清。
……
池晚要去買早餐,封以珩陪着去了。
兩人買了很多早點,包括林家人要吃的份數一起買了。
回來的時候發現薛家媽媽的病房裡很是吵鬧。
兩人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聽動靜。
先是陌生女人的聲音,池晚有些印象,應該是林家媽媽的。
“央央是我們珊珊唯一的女兒,你們不能那麼自私!這麼多年,珊珊留在雁城,幾乎不怎麼回去看我們,我們見央央的次數那麼少!現在珊珊去了,我不管,央央我一定要帶走!”
原來,裡面是就日後央央歸誰撫養而起了爭執。
“阿姨……我們不能沒有央央……”是薛笑笑的聲音,“我們已經失去大哥了,您若再帶走央央,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求您了阿姨,您體諒體諒我們吧……”
“體諒?我們體諒你們,誰體諒我們?我們也失去了女兒,要帶我的外孫女兒回去,有錯嗎?”
池晚深知,林家人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央央是屬於兩個家庭的,誰都不能獨佔。
兩方都失去了至親,而央央,成爲了他們唯一的念想。
池晚進去,雙方誰都不肯讓步。
不管央央以後跟了哪一方,另一方都是不捨的。
“薛媽媽,林阿姨,我說幾句話,”池晚做爲比較局外的人,站出來說話,“現在廣彥大哥和嫂子出事的事,我們還瞞着央央。所以央央跟林阿姨你們回去是萬萬不行的。孩子雖小,卻也敏感,好端端爲什麼爸爸媽媽不見了,要跟姥姥姥爺回家住?所以央央的問題,暫時擱置,最好不要在這段時間討論。”
池晚的話,讓大家靜了下來。
是啊,央央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出了事故。
“這位誰,我也說一句公道話,”說話的人是林家弟弟,“我姐和我姐夫的事,央央遲早要知道,早知道一天晚知道一天,又有什麼區別?”
林家弟媳自然也站在林家那邊,“就是,孩子還小,哭一哭也就完事了,可孩子就應該歸我們林家!”
聽他們這麼一說,林家媽媽也狠狠心說:“我也同意!央央是我女兒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有什麼道理要給你們薛家撫養?”
薛家媽媽自己也是做媽媽的人,她既心疼央央,想把央央留在身邊,又無法做到對親家強勢,搶奪央央的撫養權。
所以她只是默默流淚,也不說話。
“那既然如此,也請你們緩一緩,等我們辦完廣彥大哥和嫂子的身後事,再告訴央央,讓孩子自己選擇留下來還是離開。”
“你這不是廢話嗎?央央在她奶奶身邊住了這麼久,感情自然跟她奶奶深厚,你說孩子到時候會選誰?”林家自然不答應。
“既然你們知道孩子跟她奶奶感情深厚,那你們就忍心讓孩子難過嗎?央央沒有了父母已經很可憐了,你們還要她跟奶奶和姑姑分開嗎?我知道林阿姨您失去女兒很傷心,可我薛媽媽失去了兒子也很難過啊,她一句話不說因爲什麼?還不是心疼孩子?你們若爲孩子着想,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鬧孩子的撫養權!”
出乎意料地,是薛笑笑忽然跪倒了大家面前。
“笑笑——”
薛笑笑滿臉是淚,帶着愧疚與不安:“林阿姨,這件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能讓我好好靜一靜嗎?下午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對不起……央央的撫養權,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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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他若要我的心,拿他的來換
“林阿姨,這件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能讓我好好靜一靜嗎?下午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對不起……央央的撫養權,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薛笑笑的話,讓大家都顯得有些意外。
她跪得很突然,也有些莫名其妙,而她說的這番話更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不止池晚不懂,就是薛家媽媽也不懂姣。
“笑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家媽媽一聽薛笑笑那決絕的口吻,疑惑地看着,“我怎麼聽不懂了?這央央的撫養權,是我跟你媽媽說了算,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插嘴。”
薛家媽媽也道,“笑笑,不可以無禮,大人們在說話,你們這些孩子不要插嘴。”
薛笑笑卻不聽,只顧與林家媽媽說道:“林阿姨,請你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我媽媽休息。央央的撫養權,你們現在在這裡爭也沒用。就算你們說服了我媽媽,我也是不會同意把央央交給你們的!”
這樣的薛笑笑,是池晚沒見過的秈。
她有些意外。
“笑笑!你這是……”
“不管怎樣,笑笑你先起來吧,別這樣。”池晚去將她扶起來。
無論如何,也沒有跪的必要啊。
“林阿姨,一切中午再說吧,等我們看了行車記錄儀,或許不用我解釋,你們也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薛笑笑始終相信,薛廣彥不會平白無故地出車禍,行車記錄儀一定記錄了些什麼。
然而不管行車記錄儀裡有沒有提起這件事,她都已經決定了!
從薛廣彥和林珊珊出事開始,她的心裡就很亂,她一直思考至今天早上,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她都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算了算了,既然笑笑都這樣說了,那就不妨等到下午,看看她能給出什麼樣的解釋來,我們先走吧。”林家爸爸開始勸說。
一夥人,終於從薛家媽媽的病房裡退了出去。
薛家媽媽被鬧得心傷,本是沒什麼心情,可也被薛笑笑弄得糊塗了,“笑笑,你有什麼辦法把央央留下來?”
“媽……對不起……”薛笑笑又到薛家媽媽跟前跪下,握着她的手,“如果不是林阿姨他們逼得緊,我不想這麼早告訴你……大哥和嫂子的事已經讓您很傷心了,我真不該這個時候還來刺激您……可是再不說……央央就要被人搶走了……不能沒有央央的……對嗎媽?”
薛家媽媽聽得糊里糊塗,“傻丫頭,如果可以,媽當然希望央央能留下來,沒有了央央,我這心裡頭都受不了……可是,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刺激我了?”
“媽,下午不管發生什麼事,您一定答應我,不要動氣。罵我……打我……我都認了,就是別生氣,傷了自己的身體。”
“笑笑,你都把媽媽說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
“笑笑——”
“晚晚,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現在我自己都亂得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
“好,我不問了,”池晚握住她的手,“但笑笑,不管怎樣,我都站在你這邊!我不是說讓央央不認他們,畢竟他們也是央央的親人,可說到底,留在雁城纔是對央央最好的。”
薛笑笑搖搖頭:“下午一切就會結束了,很快的……”
笑笑心裡頭有心事,池晚知道。
可看她這個樣子,池晚也就不再問。
但或許,薛家哥嫂出車禍的事真的跟笑笑有關?還是笑笑害的?否則笑笑爲什麼要說那些話?
“晚晚,謝謝你一直陪着我,”薛笑笑回過神來,“對不起,昨晚太亂了,很糟糕,我自己都渾渾噩噩地,也不知道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讓你爲我們家的事操心了。”
“說什麼傻話啊傻丫頭,”池晚無奈一笑,“什麼你們家的事還是我們家的事?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嗎?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就像我和小白有什麼困難,你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幫我們一樣啊。更何況,我什麼忙也沒幫上。”
“你在,就是對我的幫忙了,我會心安。”
池晚頓了一下,點頭,“我明白。”
這就是朋友。
笑笑,是她極其信任的朋友。
她不似蔣欣,是工作上比較要好的那種,而是從大學開始一直陪伴着自己走到現在的好朋友,風風雨雨,從青春年少到現在變成了輕熟=女,都有十餘年了呢。
不信任這三個字,她從未想過要套在笑笑身上。
這種事,她是連想都不曾想過的。
或許她們給彼此一碗湯藥,即便裡面真的有毒,只要對方說無毒,她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這就是她們用十餘年時間建立起來的羈絆。
而池晚相信,這種羈絆,會一直地持續下去,永遠不會變。
“還有封
總,”薛笑笑看向了一旁的封以珩,“謝謝封總,看在晚晚的面子上,對我們家的事忙前忙後,真的很感謝。”
“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是別人,我也是這樣做。”
封以珩先行出了醫院。
池晚暫時沒有將他們之間的事告訴笑笑,她現在自顧都不暇,她也不想讓她操心。
池晚只是告訴她:“你信他剛纔所說的嗎?”
“恩?”
“我信,”兩人挽着,一邊走一邊說,“你忘啦,那時候我們非親非故,只因我需要幫助,他只是路過,便幫了我。我媽媽能夠活下來,都是因爲有他。只可惜這聲謝謝,我找不到機會告訴他。”
“他自己知道嗎?”
“我不知道,”池晚搖頭,“應該不知道吧,他應該都不知道我們之前還見過。因爲於他來說,是誰都不重要啊,他會出手,不就是因爲那個對他來說是陌生人的人需要援手嗎?”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反正這身你也已經許了,四年多的時間,夠啦,算兩清了吧?”薛笑笑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說,“晚晚,心還在嗎?封總這麼善解人意,體貼入微,離婚了還總那麼照顧你,你還守得住啊?”
池晚握成拳頭往自己心口敲了敲:“還在這呢。他若要我的心,拿他的來換。否則我把心交了,從此沒了心,沒有心跳我豈不是會死?”
她失笑。
薛笑笑也失笑,挽着好姐妹的手,語氣有些疲憊。
“是啊,這人的心吶,是輕易交不得的。”
兩人相視而笑。
池晚陪着薛笑笑,失神瞬間。
也快……六年的時間了。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彷彿能看見前方一抹熟悉深刻的背影。
那裡有一道光。
那時候他正對着出口,那天早上的太陽纔剛剛升起,他逆光而站。
就是她腳下踩着的這塊地方……
閉上眼,一切都還那麼清晰。
……
池晚打電話給錢倩倩請了一天的假,今天一整天,她都會陪着笑笑,不離不棄。
封以珩見她不走,也不強迫她,自己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他並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根據信息上留下來的那條地址信息,去了花花幼稚園。
他去得比言清他們還早,把玩着手中的戒指。
那枚戒指的刻紋簡潔,內圈裡有幾個字母。
卡宴停在幼稚園外好一會兒,言清纔開着那輛賓利出現了。
遠遠地,看見言清下了車,將兒童椅上的小白抱了下來。
小白穿着花花幼稚園的小制服,揹着個小書包,一看就特別乖巧。
這時,來了幾個小朋友,其中一個看見小白就跑了過去,推了小白一下。
封以珩蹙眉。
小白沒摔倒,言清趕緊喝止。
封以珩開門下車,就又看見另一個小朋友上前,擰着剛纔動手的小朋友的耳朵大叫說:“誰讓你對池小白動手的?我都跟你說了,池小白以後是本少爺的朋友!不許再欺負他!”
“老大……你說真的啊?我以爲你開玩笑啊!”
小霸王蔣涵宇走過去,對小白伸出了友誼的手,“吶,池小白,看在你不跟我搶辛辛的份上,本少爺要跟你做朋友!”
小白少爺攤手錶示:“無所謂咯╮(╯_╰)╭”
言清略囧,小白少爺,你略*了點!
“咦!封總!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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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言清略囧,小白少爺,你略*了點!
“咦!封總!你怎麼來了?”
小白聽到這兩個字,眼睛也是亮了起來。
轉過身,封以珩高大的身影已經在他面前。
小白擡起頭,嘴角勾起,是枚燦爛的微笑:“封叔叔!姣”
封以珩蹲下去,瞧了那些小傢伙一眼,倒是沒發火,對他們說:“誰欺負小白,我是不答應的。”
這個幼稚園本來就是一個Q版小社會,這些孩子平日裡也沒少見像封以珩這樣的人,封以珩一說話就把他們給嚇到了秈。
直覺上覺得,這樣嚇人的蜀黍是不能惹的,紛紛躲到了蔣涵宇的背後。
小白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封叔叔,他們沒欺負我。”
“真的嗎?”封以珩收回視線,看着小白。
剛纔的一切,他可是都看到了的。
“小孩子的打鬧,我不放在心上的。”
封以珩笑了出來,摸摸他的小腦袋。
真的是……
越看越喜歡這個孩子。
他總算體會到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感受了,因爲他真的覺得,小白無論怎麼看,哪兒都好!
本來就好,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後,更好,非常好!
他甚至覺得,好得沒有缺點。
而小白在封以珩面前,都是不自覺地就呈現了自己最乖巧的一面。
或許……
他也在怕。
他怕封以珩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所以他想努力做到最好。
“叔叔,你又是誰?”蔣涵宇不怕他,“你也是池小白麻麻的男朋友嗎?”
“也?”封以珩看他。
“昨天那個江叔叔不是嗎?別墅和我們家的一樣大!”
“他不是。”封以珩說道。
言清在一旁聽着蠻囧的。
他們總裁這是在跟小孩子認真地解釋什麼呀……
“不是?不是他爲什麼要給池小白舉辦生日party?那叔叔你是嘛?”
“我也不是,”封以珩的確很認真地在給蔣涵宇解釋,“我是她丈夫。”
“啊?那你是池小白的爸比哦!”蔣涵宇湊過去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咦!池小白!他真的是你爸比耶!你們長得好像!”
“真的耶……”其他小朋友都很奇怪地對比着封以珩和小白大小兩張臉。
“咦……池小白你這個人很奇怪哎!你爸比那麼有錢,你爲什麼要裝窮人啊?”
封以珩失笑。
因爲他知道,小白沒裝。
並非真的窮,但池晚這個女人,在扣除了所有費用之後,能給小白的只怕是普通人家孩子的用度,“窮人”是於蔣涵宇這種出生富貴的少爺而言的。
她或許沒有虧待了他兒子,可卻也不能給他蔣涵宇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怎麼知道我有錢?”
蔣涵宇蹲在他們面前指指說:“Armani的衣服,Roger-Dubuis的手錶,好貴的!這個數!”
蔣涵宇伸出兩隻手,右手在要不要豎起拇指而猶豫着。
“恩?Roger-Dubuis你也認識?”封以珩對孩子完全是另一幅樣子。
“笨蛋,這個數,”小白按下了蔣涵宇的食指,接道,“因爲蔣涵宇的爸爸也有,他最近才換的新表,就是Roger-Dubuis的,所以他一定認得。”
“哦?”封以珩笑得不行,“你也知道。”
他驚歎於小白似乎還知道具體數額的樣子。
小白點點頭:“我在雜誌上見過,上一期剛剛介紹的。我很喜歡看這些,因爲我覺得如果我要變得像叔叔一樣棒,去賣東西,我就要先知道大家的口味是怎樣的。”
封以珩笑得欣慰。
她記得池晚說過小白的智商,恩……
還算她有點自知之明,這小白,智商必須是遺傳他的。
而且小小年紀就懂得經商理念,他打下的江山未來不交給他還能給誰?
註定的,這就是他兒子沒錯!
必須,一定,以及絕對!
“而且而且!”蔣涵宇搶着說,“而且我就是覺得,叔叔你肯定很有錢很有錢!因爲你看起來就是有錢人!池小白,我想不通哎,你爸比那麼有錢,你跟你麻麻爲什麼要拿我媽咪的錢?”
“拿你媽咪的錢?”
蔣涵宇戳戳手指嘟嘴說:“上次池小白跟我搶辛辛,我就推了他一下,池小白受傷了,我媽咪就賠錢啊,池小白他麻麻把錢收了耶!所以我媽咪就說,池小白他們窮到家了。叔叔不要生氣啊,這是我們男人的對決!池小白他也可以推我嘛,他自己不動手的!”
“大白不許我打架的。”小白算是對封以珩解釋道。p
“哪兒受傷了?”封以珩卻是第一時間關心着小白。
小白搖搖頭:“早好了,就是破皮了。封叔叔,你別怪大白,我讓她收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道歉也不能當飯吃,錢卻可以,我用那些錢給大白買了條很漂亮的紅裙子呢。”
紅裙子……
因爲池晚沒有穿過紅裙子,所以那一條荷花裙襬的紅色裙子在他腦海裡印象很深刻。
原來是那段時間?
有一晚她突然穿了一身的紅裙子去西沉……
小白是源頭!
“很漂亮,小白的眼光真好。”
小白微微笑。
“小白,昨天叔叔走得急,都還沒有給你禮物,今天補上。這個戒指,你喜歡嗎?”
“喜歡!”小白幾乎是看都沒看就點頭了,“可是太大了。”
“所以我穿了條鏈子,給你掛脖子上,來,給你戴上。”
“謝謝叔叔!”
看着小白那乖巧的模樣,封以珩心中思緒萬千。
好久,他望着小白說:“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好奇怪的,”小白把玩着自己脖子上的新鮮玩意兒說,“叔叔,你又不是我爸爸,我爲什麼叫你爸爸?大白說,我爸爸死了的。”
封以珩愣住。
是啊,他該怎麼告訴孩子,他就是他爸爸?
“不過你可以追大白啊,只要你娶了大白,你就真的是我爸爸了!”
封以珩不強迫他,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知道了。去上課吧。”
“叔叔再見。”
“再見。”
蔣涵宇也湊了個熱鬧:“叔叔再見!!”
“再見。”
小霸王追上去纏着小白說:“池小白,你麻麻不是已經嫁給他了嗎?爲什麼還要他娶啊?而且而且,他不是已經是你爸比了嘛?你幹嘛喊他叔叔啊?”
小白瞟了他一眼,酷酷地回:“要你管!”
……
警方將行車記錄儀裡調出來的視頻拿過來給他們看。
池晚坐在薛笑笑身旁,握着她的手給她支撐的動力。
當時的情況還原是這樣。
行車記錄儀記錄,當薛廣彥和林珊珊開出郊區後沒多久,他們兩人並沒有交談,感覺上似乎是在慪氣。
而參加完同學會回家的路上,在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林珊珊喝了點酒,沒一會兒就開始哭了。
薛廣彥問她:“好端端地,你哭什麼?就不該讓你喝酒,喝了點你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央央現在長大了,五官開始明朗,她越長越像誰,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薛廣彥沉默了一會兒,說:“沒事的,只要我們不說,誰會懷疑到笑笑身上去?”
“咱媽!早幾個月媽就說了,這央央怎麼越長越像笑笑!媽自我解釋說,可能侄女兒都像姑姑。可越到後面,我就越怕瞞不住!”
話說到這,整個病房的人都僵住了,每個人都看向了捂着自己額頭的薛笑笑。
一個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我是真的怕……”林珊珊吸了吸鼻子,“我捨不得央央……央央就像是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她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捨不得到時候還得把她還給笑笑……”
“老婆……你別多想,笑笑答應過我們,這孩子,只會是我們的孩子,她不會說漏半個字的。”
“可是我怕啊老公……央央不止長得像笑笑,我每每觀察央央,就覺得她的性格都像笑笑,媽也這樣覺得,我媽曾經也開過玩笑……沒有一個人說央央像我啊……我不是不喜歡笑笑,笑笑我喜歡,開朗,率真,是個好姑娘,可是我不喜歡她接近央央……”
薛廣彥伸過去一隻手握住林珊珊的,加以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捨不得央央,我也捨不得。央央太可愛了,看不見笑笑的時候,我也一度以爲央央是我們的孩子。每每看見笑笑,就會讓我想起這個事實,我知道你也是。”
“笑笑爲了我們,隱忍了那麼多年,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卻只能把那種思念而不得的苦吞在心裡。她怕我們多想,已經盡力和央央保持距離,我們不該求她再做得更多了,一年到頭她見央央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你同是女人,或許能感受那種母女分離的痛苦的不是嗎?就讓她陪央央一個晚上吧,一個晚上,出不了什麼事的。”
“央央……”林珊珊哽咽不已,“央央若是咱們的孩子……那該多好……”
接下來是林珊珊掩面痛哭的聲音。
“老公,笑笑真的不會跟我們搶央央嗎?她會不會後悔答應把孩子給我們撫養?會不會哪一天……她就說要把央央要回去……會不會……”
“不會的,老婆你別胡思亂想了,笑笑不是那樣的人。她爲央央好,才把央央交給
我們,她又怎麼會做讓央央不好的事?笑笑是我妹妹,我瞭解她,她雖個性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她也是心細的人,她很會爲人着想的。”
對話到這裡爲止,並不如薛笑笑所擔心愧疚的那樣,車禍並不是因爲他們在爭執而起。
行車記錄儀記錄下的一切,足以證明這一切。
但這裡面的一番對話,卻讓整個病房鴉雀無聲。
薛笑笑在哭,或許是因爲哥嫂的死,也或許是因爲哥嫂之間的對話,勾起了她心中的痛苦。
這麼多年,她看着央央,卻只能自稱一聲姑姑。
她想給央央無盡的疼愛,卻怕哥嫂敏感多想,大部分時間都在疏遠,不敢和她走得太近。
那種煎熬,豈是常人所能忍?
每每看到央央被病痛折磨,她比任何人都心痛,然而就連想抱抱她,親親她都不可以,因爲那是嫂子的位置,她只能站在一邊,心如刀絞。
不是沒有想過把央央要回來,可那既是對哥嫂的傷害,又是對央央的傷害,甚至是對母親,一個家,有可能散得七零八落。
爲求一份心安,爲求家庭和睦,她對央央的愛,只有吞回肚子裡。
薛笑笑本是哭得無聲,被池晚摟進懷裡安慰了一會兒,卻反而控制不住情緒,大哭起來。
“笑笑……你怎麼不告訴我……”池晚心疼笑笑,她當然知道,和自己孩子分開的痛苦。
若不是無可奈何,誰會願意和孩子分離?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央央……央央怎麼會是笑笑的孩子??誰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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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我放過你,豈不是要丟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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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央央……央央怎麼會是笑笑的孩子??誰能告訴我??”
薛笑笑跪倒在薛家媽媽的跟前,哭泣不已:“對不起媽……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打就打吧……”
薛家媽媽本就心傷不已,聽了這一切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衝動,而是坐起身,抱住了她,“傻孩子……怎麼不告訴媽媽呢?”
她不怪她,一定是事出有因。
她想起畢業那年,笑笑說電視臺安排她去澳洲實習一年,現在想來,根本就是謊話,她沒有去澳洲,而是躲起來生下了這個孩子羿!
是這幾個孩子,隱瞞了他們啊……
“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家媽媽還沒有想明白圍。
“林阿姨,是嫂子……大哥和嫂子讓我瞞着你們,不想讓你們知道嫂子不孕,不能生孩子,爲她操心難過……”
所有人震驚。
“珊珊……不孕?”
這個消息,震撼着所有人的心。
“起初,我不想生下這個孩子,我想趁着孩子纔剛剛成形就……我不想它出生後沒有爸爸……我一個人去醫院排隊做人-流,大哥和嫂子在家裡看到我的B超單子就趕了過來,央求我把這個留下來,因爲嫂子懷不了……他們想要一個孩子。我本來就不捨得,大哥他們再三勸說我就動搖了。直至後來肚子越來越大,根本就下不了決心去做掉,就這樣……”
“所以廣彥那年工作調去澳洲,珊珊也陪同去,根本就是你們一早計劃好的?怪不得……怪不得那麼巧你也被派去澳洲,怪不得一去澳洲沒多久就說珊珊被查出有孕三個月……爲了照顧珊珊幫一些忙你搬去了他們家,根本就是相反?”
“是,我們分不同天去澳洲,實則我到的時候大哥和嫂子就把我接過去了,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原本這個秘密會可以瞞一輩子的,可是我沒想到,大哥和嫂子竟然會……聽到林阿姨您要搶走央央,我做不到眼睜睜……”
林家媽媽身形晃了一下,被林家爸爸扶住。
這個答案,他們還需要很長時間去消化。
池晚恍然。
笑笑去澳洲的那一年,也剛好是她躲起來生小白的那一年。
她根本就沒有去想過,笑笑也是……
這件事已成定局。
林家沒有再強求帶走央央。
不是因爲央央不是他們的外孫就不愛她了,而是在明知道央央是笑笑的骨肉後不會殘忍地要分離她們。
他們還當央央是小寶貝,以後他們還是會過來雁城看她,而薛家也是這樣想的。
若是留在雁城對央央來說是最好的,那麼他們也沒有異議了。
……
傍晚,池晚決定去接小白,走出醫院透透氣。
這一整天在醫院裡,被薛家哥嫂的事影響,她的情緒也很低落,整個人都被一股壓抑的氣氛所包圍,很不好受。
言清去晚了一步,小白已經被池晚接走了,開着車在附近轉着,看能不能碰見他們。
“寶貝兒,這個戒指是……”池晚搖走了腦中多餘的事,注意到了小白脖子上的戒指。
第一眼的感覺是,這個戒指……
很眼熟啊?
小白拎起那枚戒指說:“你前夫送給我的,說是生日禮物呢。”
“他?”池晚蹲下來,拿過來一看,瞬間就認出來了。
錯不了,這枚戒指是封以珩的!
她跟了他幾年,這枚戒指就戴在他的左手中指上多少年。
或許更早,她不記得了。
只記得開始注意到這枚戒指的時候,它就已經在了。
他連洗澡都不脫,一直都戴着。
她曾經問過,這枚戒指有什麼故事。
他的回答是,沒有故事,但它很重要。
她不知道它爲什麼重要,後來就沒有再問過了,只知道他一直戴着,不曾取下過。
而現在……
他把它送給了小白?
“寶貝兒,你可得小心保管啊。”
“因爲它很重要嗎?”小白看着她,似乎也想知道,這枚戒指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不知道,但肯定很貴的呢!”池晚摸摸他的腦袋,“保管好就是了,沒事別戴,放在家裡吧,萬一被壞人看見了怎麼辦!”
“不要,我覺得很好看,藏在裡面就好了。”
小白對它很是新鮮,放進了裡一層衣服。
“不磕啊?”
“不磕!”
“好吧,隨你吧。”
揉揉小白的腦袋,池晚看着前方在想。
只是她想不明白……
封以珩把這枚戒指給小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哎呀!池小姐,小白少爺,你們在這啊!可算找
到你們了!”
“言叔叔!”小白乖乖地叫道。
“言特助,這麼巧。”
“不巧!就是特意過來的,封總讓我來接小白少爺回家,池小姐的車不是撞了嗎?”
“不用了吧?難道他準備每天都來接送?”
言清笑眯眯:“沒錯,封總正是這樣想的!”
“……”
於是池晚乾脆沒有上車,她說:“既然如此,幫我帶一句話給封總吧,不麻煩他了,我自己會接送小白的,不用他擔心。這麼多年了,也不差以後呢。”
池晚這要撇清關係的態度,讓言清很是無奈。
“池小姐!別這樣嘛……這是總裁的命令,你們要是不上車,封總回頭可是要把氣撒在我身上的!”
“那你不會罷工啊?”
“能嘛池小姐?我們工薪階級怎麼能跟資本主義的大財閥做鬥爭呢?分分鐘要被炒魷魚的呀!”
池晚笑笑。
她纔不信呢。
雖然他們是上司下屬的關係,可封以珩對他們更像是朋友,哪會輕易炒他們魷魚。
言清就是愛耍嘴皮子。
“何況池小姐,封總也是想盡一儘自己的心意啊……”言清也不挑明瞭,只是說的時候不經意地瞧了小白一眼,“池小姐你就滿足一下封總吧,就當可憐可憐他嘛……”
“……”池晚笑了一下,“要不要說得那麼悽慘,可憐他?你太高看我們的價值了。”
“沒有的事兒!”言清直接下車來,將小白抱上車,“來吧小白少爺,叔叔送你們回家咯!”
“上車吧大白,有車坐,幹嘛要走路?累不累?”
“……”池晚還沒上車,對言清說,“我自己跟他說吧。”
池晚給封以珩打了個電話,他接得蠻快。
“正想給你打電話,忙忘了,小白你不用去接了,我已經讓言清去了,你只管在醫院陪薛笑笑吧,她需要你這個好朋友。”
“封總……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我想……以後接小白的事,還是不勞煩你操心了。我自己會接的。”
“怎麼?怕我搶了小白?”封以珩只需聽這麼一句就能聽出她的意思了,“兒子我也有份的吧,我盡一盡我做父親的責任,這也不可以?前妻,你不讓我兒子認我也就算了,現在還不許我爲他付出了?會不會太殘忍了呢?”
“可你我都知道,這個孩子雖然是你的,可跟你沒有關係的,我也不希望……小白卷入豪門爭鬥中。你未來和萬小姐會有你們自己的孩子,還可以不止一個,何必圈着我的小白?我只有小白這麼一個而已,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放過你?”封以珩笑,“我放過你,豈不是要丟一個兒子?”
“……”
池晚咬脣。
他說的……
是丟了一個兒子吧?
重點和她無關,只是因爲小白是他的血脈,對嗎?
“對不起,我只是想保護小白。那個豪門圈子裡的人太噁心,我看一眼都想吐,我不知道你的家裡人怎樣,可是封總,我真心希望你能離小白遠一點,若是你的家人傷害了小白,我會恨你的。”
那頭沉默。
“我知道,我的恨意或許微不足道,可我若沒有了小白,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封以珩失笑。
他當然知道,小白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而這也正是他目前不會有所行動的原因之一。
若不能確定給他們母子無憂的未來,他不會輕易做什麼。
“我跟你保證,我不會搶走小白。而你的顧慮也沒有錯,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答應你,我會注意和小白的距離的,暫時不會讓任何人知曉他的存在。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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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送給小白,我的兒子,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跟你保證,我不會搶走小白。而你的顧慮也沒有錯,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答應你,我會注意和小白的距離的,暫時不會讓任何人知曉他的存在。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池晚微怔圍。
這個答案……
出乎她的意料。
很誠懇。
他好像…羿…
真的明白她的顧慮似的。
明明是一個未知的未來,聽了他這句話,卻是莫名的心安了……
她對他,真的那麼有安全感嗎?
爲什麼他說什麼,她都不想去懷疑呢?
而且他的意思是……
他雖然已經知道小白是他的兒子,但暫時……不會和小白相認嗎?
然而,封以珩心裡頭究竟在想什麼,她還是想不透。
“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
“說。”
池晚也不知道他忙不忙,可他並沒有要掛她電話的意思,似乎她今天無論有什麼疑問,他都會回答她。那麼,她就問咯?
“你怎麼……把你一直戴着的戒指送給小白了?我記得你說過,它對你很重要的。”
“小白一樣對我很重要。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它對我再重要,也只不過是一枚戒指而已,”他說道,“送給小白,我的兒子,你有什麼意見嗎?”
“……”
這話問的!
她……
她好像的確不太好有什麼意見的樣子誒?
“不說話我就當你沒有意見了。有意見的話,隨時跟我提,”封以珩很*地回覆她,“當然了,你就算有意見,我也不會受理。提不提是你的事,理不理,是我的事。”
“……”
池晚的內心猶如千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這種無語哽咽的心情,誰能理解?
封以珩總是無時不刻地在刷新她對他無恥下限的認知。
也是醉了好嗎?
“還有問題嗎?”
池晚反饋失敗,愣了愣,有點無語地回答道:“沒有了……”
“很好,”封大總裁表示很滿意,“那麼,該我來問了。”
“啊?”
反過來被詢問的池晚突然呆住了。
他……準備問自己什麼問題啦?
有點怕怕的……
“小白的事,前妻你準備給我一個什麼解釋?你好像完全不準備跟我解釋的樣子?你說忘了,做該做的事讓你回想起來具體經過這種重要的事,我也還沒有完成,你說……要不要約個時間,去牀上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了?”
她很不自覺!
就算事情敗露了,她也沒有要跟他攤牌的意思!
若不是他自己去查,對她的事他也還是一無所知吧?
“……”池晚無語哽咽,乾笑了一聲,“呵呵,封總難道不知道最近查的很嚴嗎?去牀上解決這麼不和諧的事還是不要了,如果被掃-黃組查到了,我失去名譽不要緊,可連累封總您也失去了名譽,那多不好啊。”
“哦,我只是說站着太累了,坐在牀上面對面和諧地討論一下當年劇情而已,前妻你想到哪兒去了?”封以珩笑得不行,把“和諧”兩個字說得很重。
池晚:“……”
倒好!
明明他自己就是那意思,現在卻直接把帽子扣到她腦袋上了!
也是無恥啊!
“呵呵……封總,沒必要了吧,我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池晚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
因爲就在那一瞬間,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幕,轉瞬即逝。
她竟然看見……
黑暗中,一個身影朝牀
上的某人撲了過去……
等等……
這種場景算什麼?
是記憶?還是根據他的說明場景復組?
“封總,那謝謝你的專車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匆匆掛了電話。
心跳還在噗通噗通,天哪,難道真相真的是……
她有點接受無能啊。
那頭封以珩看着掛斷的電話,默默地鎖屏,勾脣笑。
池晚,你逃不掉的。
……
接完小白,言清又繼續去把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央央接回來。
看着央央,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言清也是心疼:“這小公主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和小白少爺玩得開心,日後要是知道了,怕是要難過的。”
“沒有辦法,世事無常。”池晚也只能哀嘆一聲。
言清還不知道薛笑笑的事,池晚也沒有提,沒有必要。
他們問過笑笑,但她不肯說央央的爸爸是誰。
他們沒有再逼。
因爲暫時不重要,現在不管笑笑是不是央央的媽媽,央央心中的爸爸媽媽已經去世了,央央知道了肯定難過,短時間之內,她也無法再接受新的爸爸媽媽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薛廣彥和林珊珊的身後事辦了,一切到此爲一個終點。
至於央央那,能瞞則瞞,實在瞞不了,也只能告訴她真相了。
“言特助,那就麻煩你再幫我看着這兩個孩子一晚上,到明天,一切應該也就終結了。”
他們再陪薛廣彥和林珊珊一晚上,明天,便要送去火化了。
“沒問題的呀池小姐!別說一個晚上,無數個晚上都沒問題!”言清嘿嘿笑着,“爲總裁辦事,毫無怨言!”
“行了,封以珩又不在,你拍他馬屁他也聽不見。”
“這不還有池小姐幫我轉達我的忠臣心嘛?”
央央雖然有問題她爸爸媽媽,姑姑和奶奶,但有小白在,暫時能鎮得住,一聽到今晚還能和小白一起睡,美色當前,滿口答應了。
言清帶着兩個孩子離開醫院,封以珩今天沒有再出現過,池晚想,他工作應該是挺忙的,昨兒個一整晚都陪着她了,想必還有很多事都沒有處理完。
走回薛家媽媽的病房,看到裡面站着的人,池晚愣了一下。
江承允怎麼來了?
看到池晚,江承允沒有表情,問:“發生了這樣的事爲什麼都不告訴我一聲?”
“太亂了,沒想到。”
“沒想到……”
他苦笑一聲。
以往不管發生什麼事,晚晚第一時間想到的人肯定是他,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卻沒有通知他,她說,她沒想到。
是真還是假?
不知。
“你今天一天沒來,錢倩倩說你請假了,我問了很多地方纔知道你們昨晚出了個小車禍,笑笑她哥嫂又……”江承允失笑,“笑笑說,昨晚是有封以珩的幫助,所以這個難,你們已經挺過去了。我多希望昨晚陪着你的人是我。”
他自己想想,都覺得無可奈何。
“可天都在幫他,明明昨晚你離我那麼近,危機關頭卻還是他在你身邊。晚晚,我想保護你,就那麼難嗎?”
“既然你知道,天命難違,不懂嗎?所以對於我們的事,我早就已經認命了。”
他的雙拳握緊。
薛家媽媽靠着,看着年輕一代的恩怨,無奈地笑了笑:“你們兩個沒在一起,薛媽媽也很意外。你們說……當初你們多好啊。薛媽媽還想,或許不久就能吃到你們的喜酒了呢,豈知這一錯過就是好些年。看晚晚這孩子的態度……你們怕是破鏡難圓了。”
“晚晚,我們出去說,不打擾阿姨休息,”江承允說着,看了一旁的薛笑笑一眼,“笑笑,你節哀,照顧好自己和阿姨。”
“我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辦。”
“笑笑,我很快就回來。”
江承允把池晚拉到長廊的一處窗戶旁,正對着外面漸進昏暗的光線。
“我在這家醫院看到一個長得跟池阿姨很像的人。”
他的單刀直入,讓池晚整個人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說什麼?
對於池晚的反應,他不意外。
他笑:“高傑森,是封以珩的御-用律師吧?這麼巧,我的律師和高傑森也是死對頭。他以爲高傑森最近在查什麼大案子,便也在跟進。這麼巧……讓他發現了池阿姨的事。晚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池阿姨還活着,你卻要讓大家都覺得她死了?這中間有什麼隱情?”
【先更一章】
211.滾燙的脣,印在了他的之上
“這麼巧……讓他發現了池阿姨的事。晚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池阿姨還活着,你卻要讓大家都覺得她死了?這中間有什麼隱情?”
是的,或許真相,比他之前所知道的還要複雜許多。
他本想問薛笑笑,奈何薛家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也不想再徒添她的煩惱。
池晚愣了。
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是敗露了圍。
江承允已經……知道了不少!
等等…羿…
池晚忽然明白了他剛纔所說的那番話,睜大了眼睛問:“你剛剛是說……封以珩的御~用律師,Jason高?你的意思是……封以珩在查我?查的也是我媽媽這件事?”
江承允蹙眉,“你不知道?”
池晚怔怔地搖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沒理由……他還不知道是不是?”
可是……
他卻從未跟她提過這件事。
就好像……
他完全不知情一樣。
江承允看不懂的樣子,晚晚的意思似乎是,封以珩在查她,但卻沒告訴她。
按理說,他都知道了,封以珩的確應該已經知曉了。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顯然……”
他都不在意不是麼?
若是在意,他起碼會問她一句怎麼回事,而現在,他選擇沉默。
她是在抱什麼期待呢?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晚你們走後接到的電話,但還沒有眉目,今天就去查這件事了。”
否則,他也不會錯過了陪着晚晚的時機!
他深知,在晚晚無助的時候陪伴着她,會給她很大的依賴感,而他……恰恰失去了這種機會!
被封以珩撿到了!
“昨晚……”
那麼不久前幫她的那個人,就不會是他了吧?
難道是封以珩?
呵呵,不可能吧……
以他的性格,知道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找她算筆帳?小白的事也是這個時間段發現的,他說了小白的事,卻沒提她媽媽的事。
池晚開始有點心涼,他關心小白,是因爲小白是他的骨肉,而她媽媽,卻和他沒有半分關係,是嗎?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池晚只覺得心頭悶悶地,鼻間感到酸楚,突然間,挺難受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爲什麼明明不恨你,不怪你,但卻說什麼都不願意再給你機會嗎?好,我就告訴你。”
池晚吸吸鼻子,看着他說道:“因爲我無法原諒自己,在我尋找你的那段時間裡,我錯過了救治我媽媽的最佳時間!我從酒店跑去機場尋你,喊你的名字,打你的電話,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回去的路上下了雨,我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摔倒了好幾次,每個人都離我遠遠地,沒有人扶我……那段路,是我走過的最長,最艱難的路。我媽媽……不但變成了植物人醒不過來……即便她醒了,她也不能再行走了你知道嗎?醫生讓我簽下截肢保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我痛苦得快要死掉,你又知道嗎?”
那些都是她最痛苦的回憶。
池晚每說一句話都哽咽不已。
面對江承允的錯愕,她已淚流滿面。
“不,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在那樣煎熬的等待中,我給你發了分手的信息,”池晚別過視線,捂着自己的嘴吞嚥眼淚,“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那個時候你不在我身邊我就已經決定,我們之間……結束了!愛不是丟棄,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而是我若需要你,你就在我身邊,就這麼簡單而已。”
江承允已經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一直在說他想保護晚晚,可到頭來傷她最深的人,卻是自己。
“是,我不恨你,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池晚說着,往後退了一步,“所以對不起,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
……
這天晚上,池晚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和江承允在醫院裡的對話。
那些事她本來一開始就不打算講。
既然他們都不會再有交集,說那麼多幹什麼呢?
池晚是疲倦的,她不願意再多做什麼。
若不是他步步緊逼,這些事,她會藏在心裡一輩子。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夢裡面,那年的事清晰可見,一組組的場景又重新組合……
【約莫六年前】
“好熱……”
倒在牀邊毛毯上的池晚被身體裡的一股燥熱給折騰醒了。
半睜的眼只看見四周一片漆黑,落地窗外的月光並不明亮。
怎麼會這麼熱?
<房間裡有濃郁的薰衣草香味,讓人聞得沉迷。
她在哪裡……
池晚伸手抓住一旁的牀單,用力地拽住,借力爬了起來。
渾身軟綿綿!
手一碰,就抓到了誰的腿。
爲什麼會有……第二個人的腿?
大腦怎麼……這麼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
池晚趴在牀頭好一會兒,呼吸卻是愈發的沉重急促了,身體像是被火燒着了一般,很難受。
她一直在吞吐口水,喉嚨也還是乾燥不已,嘴脣已經嚴重失水。
試着站起來,手剛從牀上放開,身子就直接站不住了,腿一軟摔向了牀的方向。
這一摔,不軟,不是牀墊……
她聽到了有人在她耳邊呼吸,溫溫地……
唔……
她貼着的這具身體味道怎麼那麼好聞?
讓人……
好想咬一口!
昏暗的光線下,她只看到一個人模糊的輪廓,那張脣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好想好想……
滾燙的脣,印在了他的之上。
就像強力磁鐵一般,一旦印在了一起,她便不想放開。
他好像睡得很沉,被她那笨拙的技巧撬開了口齒才恍惚有醒來的跡象。
濡溼的脣舌觸碰到對方的,池晚的心跳噗通噗通愈發強烈,偷嘗禁~果的感覺讓她身體的血液急速流淌。
她的脣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一雙手拉扯住他襯衣,猛地朝兩旁撕去,釦子崩裂,火熱的小脣在他的胸前蓋印。
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誰?”
他的聲音……也好好聽……讓人着迷,遺失……
他想推,卻發現那個女人壓在自己身上,渾身都沒力氣,四肢無力,抓她的手都在顫抖。
金屬褲鏈拉動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那隻冰冷刺骨的手貼上了那處滾燙……
黑暗裡,有人在倒抽一口氣。
“我……想要……”池晚覺得自己很難受,夾緊了腿,整個人在蠕動。
情不自禁地就這樣說了,可那時她並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滾……”男人隱忍壓制的聲音。
可他卻該死地動不了!
神智亦是不清不楚。
這個女人,真要命!
“不滾!”池晚來勁了,猛地起身,跨越過他的身體。
找了好久也找不準位置,而這般磨蹭,卻似要了他半條命。
她忽地坐下,男人倒抽的聲音,她呼痛的聲音,交融在一起……
只是遵循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卻不知第一次就這樣是極痛的,還來勢兇猛,不痛纔怪!
她坐在那,驟然趴了下去,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嚶嚶做泣,“好痛……”
然而……
卻依然對身體裡的燥熱有所緩解。
身體裡的某物愈發雄偉,他再經不起她這番折磨,身體裡源源不斷一股力量,讓他抱起她的身體,猛然翻轉而下,伴隨着她的驚呼。
她的長髮貼牀,他扣住女人的細腰,開始快速抽~動。
她放肆的叫聲,悅耳迷人。
池晚不甘示弱地再次撲倒他,這一回,像是已經適應,在藥效和他的攻勢之下,迷失了自我。
大腦越來越空白……
……
她在沉睡中醒來,發現自己在誰的懷抱中。
迷迷糊糊地,手在他胸膛上感受了一下,大腦立馬嚇得一片空白。
男人!
池晚滾下了牀,一屁股摔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
怎麼會有男人……
這裡又是哪裡?
她望着陌生的地方,透着月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她未着寸縷!
下~身難以言喻而敏感的痠痛,宣告着不久前曾發生過什麼。
她更加驚慌。
怎麼會這樣……
她爲什麼會跟人……
慌亂之下,她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匆穿好,牀上那個男人還睡着。
是她們……一定是她們!
她喝了她們給她準備的橙汁,走出酒店就腦子發暈,後來……後來她就不省人事了!
池晚只想第一時間逃離現場,這個讓人驚慌失措的地方!
開了門,疾步走向電梯。
明明沒有人,卻還是拉緊自己的衣服,低着頭,進了電梯。
電梯裡,她緩緩轉過身,看到了鏡中半身的自己。
粉紅的雙頰,凌亂披散的頭髮,紅腫的脣,脖子上引人遐想的草莓,還有……
她彆扭的走姿。
來不及多想什麼,電梯已經迅速地到達了一層
。
電梯外有人在等候,看見她這幅樣子也愣了一下。
池晚不敢多呆一秒,低着頭,拉攏了外套,逃似的跑出了酒店。
好冷。
……
池晚在江家門口等了很久。
沒有人出來見她。
管家進進出出好多回傳達她們的對話,就是不讓她進去。
十幾分鐘的時間,池晚就這樣站在門口,抱着自己的雙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今晚,她無論如何也要到江家討回一個說法!
她們怎麼可以……
管家又出來了,爲難地說:“池小姐,你就回去吧,老太太真的已經睡下了,夫人也是。”
管家是比較無奈的,他只是個拿薪水的,少爺的話要聽,老太太和夫人的話也要聽,所以他比較不好做人。
“什麼事?”一輛車在他們身後停下,“池晚,這麼晚了你還在這幹什麼?承允今天不在家吧?”
“老爺!”
“江叔叔!我要見江奶奶和江阿姨!”
“這麼晚了?”江家爸爸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十一點了,老太太恐怕睡了,不然你明天過來吧?”
江爸對池晚沒什麼成見,主要是因爲江夫人一直針對池晚,女人鬧起來,男人總想躲遠點,便也管不得她。
“我不能等到——”池晚正說着,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一條信息。
一看是江承允的,忙打開看。
只是這一看,就看愣住了。
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回撥,卻也已經來不及,關機了!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本就委屈得很,此時眼淚更是像失控閥門裡流淌出來的水一樣,嘩啦啦地掉,對着手機喊,“江承允你什麼意思!你混蛋!”
【四千字。月票1100的加更。肉不敢寫,就這點肉渣吧……不知道這點肉渣還能不能保住==#】
【近期大家對劇情不滿,我不說什麼了,一般的抱怨我接受,可部分惡言相向的能收一收嗎?
另外,有個人說我時間錯亂,我就無語了,央央比小白小,就是小几歲的意思?我也是醉了好嗎?108章,自己回去看,央央和小白的年齡!
我真懷疑你到底看沒看過文,一知半解地就胡亂指責人。
還有,我用月票騙取章節數?恕我智商捉急了,幾個意思?我要章節數何用?吃嗎?文章按千字收費好麼?不是按章節謝謝!
我恨不得每天都六千字一章,和三千字兩章根本就是一樣的,別人章節少,是因爲我素來三千字一章居多,別拿這個做比較。
我和大家有時差,通常都會先寫三千字更新讓晚睡的人先看,晚些再更第二章,這是雙更的原因,殊不知這也有人有話說。
月票騙取章節數更是不知所云,這兩天我一章三千字一章四千字,一共七千,加更了一千字還不樂意了是嗎?
以上只針對那一位讀者而言,其他人不必對號入座。
另外借此我也想說幾句,上到上一輩的恩怨情仇(例如池嫣),下到小一輩的身世謎團(例如央央),從大綱到細綱,全文設定和背景,人設(年齡性別個性身世背景職業和該配對的人),哪年哪月甚至哪一天發生什麼事,從開文前就已經寫好了,幾萬字。寫這些不爲別的,就爲自己理清全文的線路,以及時間軸。或許偶有BUG,但不至於在大事件大時間上出錯!
迄今爲止,我一直遵循大綱來寫,我改,因爲我尊重大家的意見,有部分情節已經變動,但大走向還在,何來寫了再自圓其說之說?
我再最後這麼囉嗦一次,以後不再提了。
以上將近七百字不足一千,不收費,盡情放心。】
212.一個晚上天翻地覆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本就委屈得很,此時眼淚更是像失控閥門裡流淌出來的水一樣,嘩啦啦地掉,對着手機喊,“江承允你什麼意思!你混蛋!”
信息上說:晚晚,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沒有勇氣和你道別,我怕捨不得。四年,等我四年好嗎?我一定給你幸福。
“怎麼了?”江爸問圍。
“叔叔……你知不知道承允要去哪兒?他去哪兒了都不跟我道別?”池晚哇哇直哭,忍都忍不住。
江爸看向了管家,管家忙答說:“是今晚去美國的飛機,池小姐,你要是現在去雁城機場,說不定……還能趕上。”
池晚也不找江家了,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跑。
江承允!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
爲什麼突然要離開?爲什麼……
她的心中有太多委屈和不忿,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愈發的藏不住羿。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慶祝了他的生日啊……
現在越想就越能想明白他當時的各種不對勁。
原來……
他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那晚寒風之中,池晚奔跑在街道上,好容易才攔到一輛的士,開往雁城機場。
“師傅……師傅你能不能開快點?”池晚坐在後面,可整個人都快撲到司機的座椅上了。
“小姑娘,不能再快了!”的哥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大晚上的,還有霧,開快了怕是會有危險!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
雁城機場。
雁城是一線城市,雁城機場又是國際大機場,飛往各國各地的航班不停,縱然是快零點的時間,機場裡也依然是人山人海。
池晚嬌小的身影往機場裡一站,就幾乎看不見人了。
“承允——江承允——”
行色匆匆的人們看到,一個整體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女生在機場裡着急地轉着,她很不得自己能夠有三百六十度充足的視線。
她似乎在找人,找了很久,找不到。
最後她捂住地蹲在了地上,嗚咽大哭,手機還在不停地撥打,直至黑屏,再也撥不出一個號碼。
“江承允!你混蛋!”
“江承允!憑什麼?你憑什麼平白無故就讓我等你四年……我告訴你,我一年都不等!你走了,我馬上就嫁給別人!混蛋……”
明知道他不在周圍,明知道他不可能聽到,卻還是一次次地說着有關他的話。
機場裡的過路人很多,有熱心人看見她,會問她發生什麼事,她都沒有回答。
纖細的女聲在一遍遍地播報飛往美國的航班即將起飛,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這班即將起飛的航班上。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哪輛纔是飛往美國的。
哭幹了自己眼淚,池晚失魂落魄地走出機場。
她知道,他走了,沒有和她打招呼,只留下一條讓她等四年的信息便離開了這座充滿了他們回憶的城市。
喊了那麼久,嗓子也啞了。
眼睛很痛,嗓子很痛,心很痛,身體也很痛,渾身上下,她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外面已經下起了雨,她沒有傘,也沒有去避雨,失神是她所有的狀態。
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下雨了,雨水沖刷着她的身體都渾然不知。
凌晨的雁城街道,只有零星的幾個過路人在匆匆奔跑着,尋找能夠避雨的地方。
他們看見池晚如行屍走肉一般淋着雨也顧不上去管。
人活在世上或許有許多無奈,這是他們沒辦法去管的。
突然,她被道路上的一塊凸起絆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手擦在地上掌心當即就破了。
被人突然拋下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小姑娘!沒事吧你?傷着哪兒了沒有?”有一對中年夫妻剛好撐着傘路過,把她給扶了起來。
池晚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看見人就搖頭,意思是讓他們別管自己。
“哎呀這雨下得好大,你渾身都溼透了啊,我們幫你叫輛車吧?”
池晚依然搖頭,只說了一聲“謝謝”,便又在雨中行走。
“這……”
“算了算了,可能是失戀了。”
失戀。
是啊,她被拋棄了,和失戀又有什麼區別?
池晚走到一家店面前,櫥窗的燈光明亮,她看見了玻璃上映出來的自己。
狼狽不堪。
池晚……
瞧瞧現在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池晚回過神來,想把眼淚擦了,可渾身溼透,再怎麼擦也還是那樣。
離回家還有一段路,她開始避雨,儘可能地走有屋檐的地方。
她不想回家被母親看到了擔心。
回到家,整理好情緒,纔拿出鑰匙開門。
鄰居家還亮着燈,可能是聽到動響便開了門出來,一看池晚就驚訝了:“晚晚!你怎麼淋成這樣了?”
“忘帶傘了奶奶……”
“先不說這個了丫頭,你們家出事了啊!”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比池晚還着急。
“奶奶……你說什麼?”池晚愣住了。
出事……是什麼意思?
“我這麼晚了不睡就是在等你啊,你手機一直打不通!你媽媽出車禍了,你趕緊去醫院看一看吧!”
轟——
池晚的腦子裡就彷彿炸開了一個驚雷,差點站不穩。
還是老太太手快扶了她一下,“哎丫頭!奶奶這家裡還有小孫兒在睡,不能陪你去,你趕緊去,去晚了……”
池晚整個人都是懵的,帶着哭腔跟老太太說了一聲:“謝謝奶奶……”
去晚了……
怕是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是嗎?
她說完轉身就要跑。
下臺階的時候身形一歪,險些就摔了。
顧不得這些,一轉身,才憋回去的眼淚一瞬間就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
池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
跟着護士她終於找到了急症室,醫生剛從裡面出來。
一把抓住醫生的手顫抖着問:“醫生!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她嚴重嗎?”
她好害怕!
“你是傷者的女兒?”那醫生問道,“先去交錢,手術需要費用,你媽媽傷得很嚴重。”
“醫生……你說……什麼?截肢……?我媽媽要截肢?”她的大腦已經無法接受那麼多信息了。
車禍,截肢,一切的一切……
都混淆了她的思緒。
“趕緊吧,已經拖了很久了,雖然截了不一定能保得住命,但再不下決定……”
“截……截!”慌亂之中,她哽咽着不住點頭。
她能有什麼辦法?
醫生的話簡直跟給了她死刑沒有區別,即便截了都不一定保得住命,這種術前提前,讓她怎能心安?
一想,眼淚便愈發洶涌了。
“那快去交錢啊,還愣着!”
池晚這才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他:“醫……醫生……我……我剛剛工作不久,我錢不夠……您先救我媽媽!求您了!明天我就把所有東西賣掉,一定把錢給醫院送過來好嗎?”
“這……這我沒辦法,醫院可不是慈善機構啊,你若交不了……”
“醫生我求求你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池晚直接給他跪下了,抓着他的手痛哭不已,“我只有我媽媽這麼一個親人,她不能出事的!醫生我拜託你,求求你,先救我媽媽,我一定一定會把錢還上的,求求你……”
怎麼辦……
天哪……老天爺,她到底該怎麼辦……
爲什麼……爲什麼一個晚上她的天都徹底翻了?
她實在難以想像失去了母親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
“你再這樣這樣我也是沒……”
“求求你……求求你給我媽媽做手術吧……”池晚的眼淚控制不住,加之之前的一切,本身已是狼狽不堪,現在彷彿變成了機械人,不停地重複着話。
求完了醫生求其他醫護人員,甚至連路過的病患都求。
“救救我媽媽……有沒有好心人救救我媽媽啊……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求你們救救我媽媽的命……求求你們了……老天爺……”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鬧?”
“廖醫生,剛送進來一名車禍傷者,需要做截肢手術保命,可她女兒錢交不上……”
“還愣着!快去拿手術同意書!”廖醫生對一旁的護士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況法律本就規定,交通意外無論如何要先救人!張醫生,我想這次手術你不用參與,我親自來,術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白天趕飛機,第二更可能會晚,1200月票,加更。】
213.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聽到這個消息後,池晚彷彿得到了救贖一般,身子一軟,失力地坐倒在了地上。
眼淚在洶涌,沒有停的趨勢。
老天爺到底還是留了她一條活路啊…圍…
池晚自己整理了一下情緒,對廖醫生說道:“廖醫生……廖醫生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
“不用謝我,這都是醫者該做的!羿”
即使她母親至今生死未卜,但她還是很感謝這位富有正義感的醫生。
“姑娘,你趕緊把同意書簽了吧!你母親一分鐘都耽擱不起的!”
“是……是!”
池晚擦掉了眼淚,顫抖的手接過了筆。
這是她第一次籤手術同意書,衷心地希望……
也是最後一次!
這樣的經歷,她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她的手顫抖得不行,根本就控制不住,整個名字簽得歪歪扭扭。
“醫生……求您,一定要盡力救活我媽媽!”池晚真摯地看着廖醫生。
“放心,我一定盡到我的職責。——準備手術!”
手術室的大門又再一次開合,池晚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靠着牆滑了下去,再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渾身還溼漉漉的,可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時間管自己。
在手術室外的等待,一秒鐘都覺得太長太長,她失神、焦慮地等在外面,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彷彿很長,長到沒有盡頭。
無數的過路人在她面前走過,她都不看見,聽不見,把自己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她一直曲着雙腿而坐,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最終,她將臉埋進雙膝,抱住了自己,大哭起來。
今天晚上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永遠都不希望做的噩夢。
當然……
那如果只是一個噩夢,那該多好……
對此時的她來說,也是極其幸福的。
然而,每每睜開眼,現實卻是那麼殘忍。
那不是夢,那是血淋淋的事實。
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她借了一個人的手機,閉上眼平復了一下情緒,寫了一條信息:我們分手吧。
輸入那個她熟記於心的號碼,池晚把手機還了。
分手吧,再也不要相見。
一個護士匆匆走來,“池小姐!警察在外面,要找你問一些事。”
“哦……”池晚怔怔地。
她剛站起來,身形就晃了一下,被護士小姐扶住。
“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
她蹲在外面快窒息了,或許是該透透氣了。
被護士小姐領過去,幾個警察在大廳等她。
“請問是池晚池小姐吧,出車禍的池嫣女士的女兒?”
“是的,我是,請問有什麼問題?”
“沒有什麼事,撞你媽媽的兇手已經去警局投案自首了。是醉駕,撞了人之後太害怕就逃逸了。”
“醉駕……?”池晚聽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是絕望的。
醉駕……
醉駕即便撞死人也不會被判死刑,她媽媽如果……
池晚不敢想,眼淚又瞬間落下來。
爲什麼醉駕的懲罰那麼輕?
他們罔顧別人的性命,卻只用坐幾年牢。
自首!恐怕還會酌情減輕?
那麼到時候,她媽媽的命……又有誰來賠?
“池小姐,因爲是醉駕,對方的過錯,一切救治費用本應該由他來出,但是……”警察也不忍心說下去,“我們調查到,他是個賭徒,賭債都還
不清,我恐怕……”
池晚又哭又笑,覺得一切都那麼可笑。
“所以就這樣算了?”池晚苦笑地看着面前的那些人,“我媽媽就這樣白白被一個喝醉酒的人撞了?他只用去蹲幾年牢就完事兒了是嗎?”
“這……”
“池小姐,這鑰匙扣應該是屬於你媽媽的,我們給你送回來了。”
“鑰匙扣?”
池晚接過他們遞過來的一個透明袋子,裡面裝着一個鑰匙扣,還沾染着血跡。
看見的第一眼,池晚就愣住了。
這個鑰匙扣……
她慌忙接過來,把它拿出來看了看。
沒有錯!
這個鑰匙扣……
是萬茜的!!
她不知道萬茜是哪兒買的,但能讓她帶在身上的,一定價值不菲。
曾經她見過,她在她面前炫耀了一下,當時她看見上面有兩個字母,WQ,是她名字的開頭縮寫。
鑰匙扣很特別,她不覺得自己會認錯!
“警察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撞人的那輛車是什麼牌子?”
“你問這個做什麼?是輛天藍色的蘭博基尼。”
“蘭博基尼?”池晚差點哭到笑,“你們告訴我,一個欠了漫天債務的賭徒,能有一輛蘭博基尼?車主是不是叫萬茜?”
“你怎麼知道?”警察驚訝了一下,“車主的確叫萬茜,這個賭徒原先是這位萬小姐的司機,說是前兩天家裡有事就跟萬小姐借了車,出去吹牛喝醉了開車回來,這才發生了這起車禍。”
“你們真的確定?她根本就是……”想說的話,她又吞了回來。
她看着面前這些警察,不斷地搖頭,“沒事……沒事……”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還能再相信誰。
她不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被萬家收買,如果她說了這樣的事實,他們會不會……
她從小就見識了有錢人是怎樣的,他們可以用錢將黑的說成白的,而那些跟他們斗的沒有權勢的人們,卻只能無奈地接受殘酷的事實。
池晚不敢告訴警察這個疑點,一來她沒有任何證據,只憑一個鑰匙扣?那簡直是笑話!二來她怕萬家知道她知道什麼,有一些事便無可挽回了。
她不信萬家!
什麼醉駕……她也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不會那麼巧的,偏偏是萬茜的車,撞了她母親!
就算這個鑰匙扣能證明什麼,她又怎麼能跟他們對抗?她一沒有和他們對簿公堂的資本,二無權無勢,她一個人,想玩得過他們?
池晚憤而不平地閉上了眼,心中的憤怒根本就無法壓制。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謝謝……”池晚緊緊地扣住了手中的鑰匙扣。
這個鑰匙扣,是她唯一的賭資了……
“讓一讓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開始有吵雜聲。
“小姐快讓一讓!”
池晚轉過身,看見一輛推車被無數人緊急地推進來。
那個人應該是出了車禍,渾身是血,左手左腳幾乎已經沒了,奄奄一息。
好多……好多的血……
池晚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她彷彿看到了她母親出車禍的樣子,那一瞬間,腦子裡有很多事在閃過。
“啊……啊……”
池晚驚恐地捂着自己的腦袋,恐懼的叫聲在大廳裡響起。
去而復返的警察趕緊去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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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池小姐?快來人啊!”
“媽媽……媽媽……”
在這樣的叫喊聲中,池晚暈厥了。
“護士!快救人!”
……
醒過來的時候,池晚已經在病房裡了,大腦迅速地過了一下之前的情況,猛地坐了起來。
媽媽!
她拔掉了手上的針,剛下地整個人就暈了一下,大腦混亂得不行,完全亂成了一團。
然而她顧不了那麼多,急衝衝地推開病房門朝急症室跑去。
她撞了一個護士,那護士一看:“哎池小姐!你去哪兒啊?你發高燒了不要亂跑——”
池晚根本就聽不見。
她必須知道,她母親到底怎麼樣了!
媽媽,求您,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時間來不及了,要登機了,加更的一千字放在明天,抱歉】
214.要孩子,不要媽吧
她必須知道,她母親到底怎麼樣了!
媽媽,求您,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一路上,池晚跌跌撞撞地和很多人碰到,一路說着“對不起”,邊哭邊和所有人道歉。
……
“封總!沒查到!慢了一步,監控已經被人做過手腳了。”
“預料到了,”他毫不意外,“他們排好的,又怎麼會留下證據給我們找?又不傻。羿”
言清點點頭,快步跟上去,“不過總裁,真的好險!要不是你醒得早把那女人趕走了,等媒體到了一切就完了!這CEO的椅子屁股都還沒坐暖,要是鬧出了這檔子事,董事局那羣老頭子一定唧唧歪歪,公關危機啊!總裁英明英明!”
想一想,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嘖嘖……
下午就能在微博上看到他們封總的英姿啦!
雖然……
是光溜溜的那種!
不過他們封總也不怕不是?身材多好啊!
而且這可是女人們的一個福利,相信她們一定是擦亮了眼睛等着,絕不錯過這次好機會的!
這話又說回來,關鍵時候,言清還開了個玩笑,嘿嘿說:“不過封總你也不虧啊,既躲過了這次危機,又白白開了個葷,挺不錯的!”
封以珩停步,對身後的人說:“那下次有這等好事,我喊你?”
“哎不用了不用了……”言清忙擺手,“小的無福消受!”
封以珩想了想,又說:“不是我趕她走的,醒的時候身邊就沒人了。”
醒來之後頭很痛,他試過去回想,可是記憶並不是那麼清晰。
那張臉……
搖搖頭。
想不起來。
他似乎是看到了,又好像沒看到,再想昨晚的事,整個過程都像一個夢。
他的印象中有那麼一個模糊的輪廓,可是他越想去想的時候,那個輪廓就變得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誒?什麼?”言清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答案,“幾個意思啊?”
封以珩繼續往前走。
他們總裁這麼說的意思是……?
什麼叫那個女人自己走的?
“哎封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那女人難道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嗎?戲沒演完走什麼呀?害我沒看到豔~照~門也是醉——”
封以珩停步,還沒開口,言清就忙說道:“不是不是……我是說,她不是應該擺個害羞又撩人的姿勢上封面纔對?就這麼走了是什麼意思啊,英明神武的封總?”
“你問我?”
“哎!”
“那我問誰?”
人都走了!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又怎麼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昨晚那個女人……
封以珩一想,腦袋就疼得厲害,像是要炸開似的。
若不是她先走了,人闖進來的時候他們被抓個正着,縱然他有千百個理由,或許媒體一曝光,便是一敗塗地。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總之她也算幫了他一個忙,罷了,就這樣吧。
“哎封總!又頭疼了?封總我先送你回去吧,按時吃藥,然後好好休息一天——”
“不用了,拿了藥就回公司。”
封以珩打頭,言清走在後面,西裝革履的模樣瞬間吸引了很多愛慕的視線,紛紛盯着他們的方向看。
“天哪……哪來的總裁……好帥啊……”
“你怎麼知道他是總裁?不過帥是真的!”
“看他那派頭,還不是冷酷總裁的代表?迷死我了……”
“少花癡了你,再迷人也不是我們能消想的,別瞎想了!”
封以珩再次停了下來,撫着自己的太陽穴頭疼得很。
“怎麼回事?”
言清笑嘻嘻地說:“封總,是那邊幾個小姑娘在花癡您呢!就說我們封總啊,走到哪兒都那麼吸引人!”
“不是,”他皺眉,轉過身,視線直接跳過了正朝他打招呼的幾個學生妹,落在了自己的身後,“那邊怎麼回事?”
吵得他頭疼得很厲害。
言清也轉過身,看到了他們的身後,一個穿着病服的病人正跪在地上,雙手都扯着前方醫生的衣服。
言清一看自家總裁似乎有管閒事的意思,便跟封以珩說了一句之後抓了個過路的護士問怎麼回事。
那護士連連嘆氣,倒是把事情簡單地給他說了一下。
封以珩站在那裡沒走,視線始終看着那個方向。
那個聲音……
似乎有點熟悉?
那醫生要走,女人忙抓住了他的白大褂,身子側了一些。
封以珩忽地眯起了眼。
這個女人的輪廓……
這麼巧能碰
上?
應該不可能。
這時言清就回來了,報告說:“封總,原來是她媽媽昨晚出了車禍,做了截肢手術,命是保住了,可卻變成了植物人,醫生說基本上是醒不過來了,勸她放棄治療。”
果然不是她。
她母親出車禍,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酒店裡?
這種機率不太大。
“放棄治療?”封以珩的眉頭緊皺,“雖是植物人,可到底是活着。”
“沒錢啊封總!昨晚的手術費也是醫院墊付的,那姑娘付不上,而且照顧植物人未來是要花一大筆錢的,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她光付昨晚的手術費都已經非常吃力了,還怎麼負擔得起一個植物人母親?照我說……嘖,沒辦法,放棄是最好,不然這姑娘的前途也要毀!”
言清兀自說着,卻沒看到封以珩擡眼思考了一秒,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去付了。”
言清要不是已經看到那張卡橫在自己面前了,他都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封……封總?你瘋了嗎?素不相識的過路人啊!土豪也不是這麼砸錢的啊!”
“我懷疑你最近耳朵不太好?”封以珩眯起了眼。
“是!是陛下,微臣馬上去辦!”
不再多問一個字。
土豪的世界平民不懂啊!
“等等,回來。”
“封總你改變主意了?”
封以珩白了他一眼,“匿名。我去車裡等你。”
……
“池晚池晚!好事啊!廖醫生!有辦法了!”護士匆匆忙忙地過來。
池晚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有兩個字她卻聽得懂。
她說……
好事!
“什麼好事?”廖醫生問道。
“剛剛有個好心人,幫池晚付清了手術費!”
“什麼?”池晚呆住了。
雖然她一直在祈禱,能不能有個好心人暫時幫助她度過難關,等她將來有能力了再慢慢地還給他,但她並不相信那能成真。
畢竟……
她和誰都不認識,怎麼會有陌生人那麼慷慨?
“是誰?人呢姐姐?”
“你趕緊去!好像是個大老闆!我看見他們站在一起的,後來另一個看起來像助理的人過來付了錢,你快去快去!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都在一米八五上下,你這會兒跑過去說不定還能追得上!”
“謝謝!!”
她實在是太意外了!
因爲發着高燒,又從昨晚開始什麼都沒吃,一起來人就暈了一下。
“沒事沒事……”
現在她什麼都顧不上,只想快點找到那個好心人。
疾奔的身影衝向醫院大門。
“先生!先生——”池晚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撞在了迎面而來的推車上,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的醫用工具,惹得很多人都拋來了視線。
那其中包括封以珩。
“痛……”池晚的手掌正好摁在了醫用剪刀上,被劃出了血。
“封總?”言清回頭發現是剛纔那個女人,疑問道,“要不要……去幫幫她?”
“不用了,走吧。”
他不願意停留。
幫她是臨時起意,決定幫的時候就沒打算要她的酬謝,所以他並不準備停留和她多說什麼。
池晚擡起頭,只來得及看見他匆匆迴轉過的側臉。
她在驚慌失措中擡頭,看見他逆光而站,那一瞬間的側臉,簡直猶如尊貴的神像。
不,那一刻的他對她來說,比神還要讓她來得崇敬。
他邁開的步子讓池晚回過神,焦急地喊着:“先生——先生——唔……”
“好了姑娘你別喊了,他沒有要等你的意思,趕緊回病房去吧,我看你站都站不住了!”一旁的好心人扶着她。
她遠遠地看見,他坐進他的那輛豪車裡,駛離了醫院。
世界那麼大,在這裡分開,他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他或許一點也不在意他幫她的這些錢,可是他知不知道,他的好心,究竟幫了她多大的忙?
池晚回去問,如她意料的那樣,他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這個人,就這樣突然地從天上掉下來拯救了她,又突然地……
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
……
池晚被早上的鬧鐘叫醒,迷糊地揉了揉眼,翻了個身。
手觸碰到枕頭,頓了頓。
溼了。
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出門前和媽媽的道別,然後……
不想了。
池晚起牀,發現昨晚放在客廳裡充電忘了拿回來的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
江承允的三
個電話。
是昨晚打來的。
看着屏幕很久,池晚最終還是沒有回撥,洗漱了一下。
小白從房間裡出來,還拖着個沒睡醒的小尾巴。
昨晚把央央接回來後,自然是留在自己家睡了,醫院的事就交給了笑笑處理,她照顧兩個孩子。
“兩位小寶貝兒,早上好,睡得還好嗎?”
對着兩個孩子,池晚是儘可能地展現笑容,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緒傳染給他們。
“不好,”小白打了個哈欠走出來,“薛未央老搶我被子。”
“什麼嘛……是被子太小,哥哥又不睡過來。”
池晚笑笑。
她就喜歡這種青梅竹馬的感覺。
小白已經換好了幼稚園的小制服,穿戴整齊,而小白的身後,有個小尾巴還穿着小白的奶牛睡衣,揉着自己還沒睜開的眼睛,一頭的凌亂蓬鬆頭髮,還有一隻手沒閒着,抓着小白的衣角,跟着走出來。
“小白寶貝兒,怎麼起得比媽媽還早啊,早就穿好衣服了。”池晚看着兩個孩子,微笑着。
她還沒還衣服,先進去弄了點早餐出來。
“老師說,好孩子不賴牀。”
“知道啦,寶貝兒當然是好孩子。”
“央央也是啦……”央央不甘示弱地說道,“央央沒有賴牀……”
“薛未央,你哪裡沒有了?不要撒謊好嗎?不是我叫你起牀,你又要拖累我遲到!”
“什麼叫又啦……昨天就沒有!好睏的晚姑姑……”
池晚端了三個三明治出來放到餐桌上,蹲下去看着央央,抱過來親了一下:“好好,沒有沒有,小白壞,老是欺負央央,回頭姑姑幫你教訓教訓他,啊?乖了。”
用手理了理她亂糟糟的發,忍不住笑:“央央這是去哪兒做的髮型,真潮。”
“是嘛?好看嗎?比囡囡姐姐漂亮嗎?”央央天真無比地問道。
“噗嗤……好看好看,都好看。不過央央,囡囡是妹妹,央央比她大一歲。”
“啊……囡囡是妹妹呀?妹妹比我高呢……”
“這個啊……聽說囡囡的媽媽是模特,很高的,所以呀……囡囡也高。”
“我媽媽也高呀!比姑姑你還高!爲什麼我這麼矮……”
是,林珊珊也很高,她和笑笑兩個屬於中等身高,不高不矮。
提到這事,池晚笑得勉強了一些,看着孩子那無邪的笑容,心裡有些難受。
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因爲央央挑食啊,總是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所以才長不高的,你再這樣,就要被囡囡甩開一大截啦!”
“啊……不好不好……那以後我不挑食了……妹妹不能比我高!”
“乖,姑姑帶你去刷牙洗臉,然後乖乖吃早餐,好嗎?”
“聽說囡囡都是自己刷牙洗臉的。”小白已經坐在餐桌上優雅地吃起了早餐,斜眼瞟了央央一眼,又繼續吃。
這可把小央央氣壞了,小臉一鼓:“姑姑你不許幫我!我!也!會!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刷牙洗臉嘛……”
池晚笑得不行,在小白對面坐下來:“寶貝兒,激將法了得啊!”
“我說的是事實,”小白很乖地吃着早餐,說道,“大白,我有個老師是從農村來的,家裡好多弟弟妹妹,她是大姐姐,很小就幫着爸爸媽媽照顧弟妹。她說,其實小孩子學東西很快的,大人不該太過於保護我們,溫室裡出來的花朵,很容易被風雨打蔫兒了的。”
“噗嗤……這麼小就開始教育這些啦?對,老師教得沒錯,窮人孩子早當家,就是這個道理。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我雖然沒有那麼早當家,不過媽媽小時候跟着姥姥,也是很獨立的。當然,我親愛的小白寶貝兒,最獨立了!媽媽的驕傲!”
池晚犯起了小帥哥的花癡,雙手捧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對面的池小白。
啊,小白居然是她兒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越看自己兒子越萌帥,真是的,她怎麼能生出這麼棒的寶貝兒來呢?
“池大白!”小白也瞧着她說,“你看夠了沒有?再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知不知羞的啊?連兒子都花癡!”
所以她看着封以珩也是這樣的吧?
一定是的,錯不了!
哎,讓他覺得太丟人了!
“嘿嘿,”池晚傻笑一聲,“誰讓我家寶貝兒這麼帥的?越看越迷人!還會做飯,哇……不知道未來誰那麼幸福,能當我的兒媳婦兒呢?”
“囡囡唄!”小白想也不想就說。
“啊哦……寶貝兒,噓……”池晚指指他身後。
央央站在浴室門口,滿口的牙膏,雙眼淚汪汪地。
小白嘆了一口氣,“薛未央,你再不刷牙吃早餐,我就不等你了!”
“哦……
”央央小朋友特別委屈地把眼淚憋回去,默默地回去了。
“噗嗤……”池晚笑得不行,“我怎麼覺得,央央越來越可愛了!將來我要是再有個像央央這麼可愛的女兒就好了……弟弟也行,只要可愛就行,不要再像老大一樣,整天跟個小老頭似的。”
“池大白,你對我有什麼意見?”
池晚眯眼笑了一下,“沒有……話說回來寶貝兒,你是想再要個妹妹呢,還是弟弟呀?”
池小白真的很認真地在考慮着,半天才回:“你懷孕了?”
噗……
池晚一口牛奶差點噴出來,“瞎……瞎說什麼呢!”
“那你找着男朋友了?”
“沒有啊。”
“沒有你說什麼弟弟妹妹?”小白嫌棄地看她,“老師說了,爸爸和媽媽要在一起才能生小寶寶,你都沒有男朋友,怎麼給我生弟弟妹妹?我是不想了……”
“幹嘛不想?”池晚緊張起來,“寶貝兒你不喜歡弟弟妹妹呀?”
這可怎麼辦……
這小白要是不喜歡,她可是很苦惱的啊。
將來兩個孩子要吵起來,她可得頭疼壞了,幫誰都不是!
“沒有啊,你拖着我這個小拖油瓶,智商又不高,廚藝又不會,除了漂亮之外一無是處,誰會要你啊?我很爲你擔心誒。”
“……”
囧!
她是不是該謝謝小白還口下留情,至少誇了她漂亮?
“好了好了,快吃,再說吧。”
之前她一直在想,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
小白已經是未婚子,如果肚子裡這個仍然是……
且不說孩子未來會怎麼想,單是經濟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負擔得起。
吃了這頓愁下頓的黑色日子,她是不想再體驗了。
……
下樓看到賓利停在小區外面,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封以珩派言清來接了!
恐怕這段時間,這輛豪車要頻繁出入他們這個小區呢。
不過她沒想到,封以珩竟然也在!
他和兩個小寶貝毫無生分地打了招呼,看起來還挺喜歡孩子的。
如果……
他知道自己肚子裡還懷了他第二個孩子……
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從他對小白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會……讓她去把孩子打掉吧?
哎……
怎麼辦呢。
這兩天也一直在忙笑笑的事,這個孩子她都沒想好該怎麼辦。
或許在孩子還早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封叔叔!你比我爸爸還帥!”央央已經和封以珩一副認識已久的樣子,在車裡鬧了好一陣子,這會兒又爬到他懷裡去了,像考拉似的掛在他身上。
“央央!你快下來!”池晚吩咐道,“你會把叔叔好不容易燙好的衣服弄皺的,好貴的,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呢。”
“啊……不要賣央央……”
說着就哭腔音地要往下爬了。
“哎!別動,別聽她的,讓叔叔抱會兒。”
封以珩的大掌趕緊將小傢伙兒又抱了上來,捏了捏她的小圓臉,“央央這麼可愛,怎麼會賣了你呢,我纔不捨得。”
“叔叔……”央央特委屈地重新掛上去,“晚晚姑姑老是說要把央央賣掉的啦……”
“好好,”封以珩拍拍她,語氣柔和得讓池晚瞠目結舌,“晚姑姑壞,回頭叔叔幫你收拾她,狠狠地打她一頓,怎麼樣?”
“真的呀?好啊好啊!”
“臭央央!你再倒戈,姑姑以後可不疼你了啊!”池晚故意把話題給扯開了。
方纔他說後面句話時,眼神是不懷好意地看着她的。
她可不認爲,封大總裁是真的那麼純潔地要“打”她一頓!
恐怕……此“打”非彼“打”吧?
“封叔叔……更喜歡女兒嗎?”沉默了半晌的小白突然開口問道。
封以珩剛和央央在玩,卻沒注意到小白的情緒,這下一看,好了,小傢伙像是吃醋了。
“沒有,兒子女兒,都喜歡,”他摸摸小白的腦袋,“如果兒子能像小白一樣這麼乖,那真是太好了。”
小白擡起頭,眼神裡又重新有了光彩。
言清看着後面的四個人,笑笑,故意說:“這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一家呢!封總要是有一兒一女成了‘好’,那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池晚把小白摟回來,笑笑說:“會有的,封總精力還那麼好,生一支足球隊都沒關係!”
顧着兩個孩子在,封以珩不會亂說話,他只是湊到池晚耳朵旁悄悄說了句,“我無所謂,你生多少我都養。”
池晚怔了一下,忙躲了開,盯了
他一眼。
誰說她要給他生了!自作多情!
央央鬧着要聽封以珩究竟給池晚說了什麼悄悄話,被隨便說了幾句就敷衍過去。
然而接下來,池晚的心思卻跑了。
他剛剛是……什麼意思?
認真的嗎?
哦不對……他只是說養。
養,要孩子,不要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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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封以珩並不是天生冷漠
哦不對……他只是說養。
養,要孩子,不要媽吧。
“想什麼?”封以珩擡手在池晚面前揮了揮羿。
池晚方纔回神,轉頭看了他一下圍。
兩人大概對視了那麼幾秒,池晚輕笑了一下。
“沒什麼。”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實在不想去操心,最近發生的事讓她有些心力交瘁。
等送兩個孩子去了幼稚園之後,車上只有他們三個大人,封以珩這才問了池晚:“薛笑笑的哥嫂是今天火化?”
剛纔央央在,他不好問什麼。
“恩,”池晚點點頭,“怕央央接受不了,暫時還不打算告訴她。”
封以珩明白,看央央那樣子就不像是知道的,所以有關薛廣彥的一切,他一個字都沒有提。
“在哪裡?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池晚只是習慣性地拒絕了他,“你那麼忙,已經爲我們做了很多事了,再麻煩你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封總……”
微笑。
不是她見外,只是他們真的沒什麼關係啊?
平白無故要接受他的恩惠?她是真的不想欠他什麼。
“你們有車?”
“……”
是的,池晚和薛廣彥的都撞得不能開了,薛廣彥那輛差不多直接報廢,也不用費勁去修理,而池晚的至今還在4S店裡,他們無車。
“我有車。”封以珩答。
池晚:“……”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車封總!
他還多着呢,是吧?
“我送你們。”
“……好吧。”
池晚低下了頭。
結果最後還是答應了他的幫助。
有車比沒車好。
只是到的時候看見那輛寶馬她才知道,江承允也來了!
江承允的車就停在路邊,而薛媽媽提着隨身行李和薛笑笑站在車旁。
封以珩和池晚的到來剛剛好。
幾個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江承允會來,一定是因爲池晚。
可能他也想不到,封以珩同樣放下了自己公司的事務來了這裡。
薛笑笑看了看身後的那輛車,明白了什麼,扶着薛媽媽坐進了江承允的車裡。
晚晚已經在封以珩的車裡了,難道讓她下車?何況,她也不想,索性直接解決了這個問題。
江承允雖然有話想說,但是礙於今天的場合,還是閉上了嘴,什麼都沒說,啓動引擎開車上路。
池晚也當做什麼事都沒有,乾笑了一聲說:“跟着他得車走吧,他應該有地址的。”
“我知道在哪。”
整個雁城,只有那麼一家火葬場。
池晚頓了一下,忽然間想起封以珩太爺爺的事,或許……他知道就是因爲這樣吧?
……
火葬場裡的氣氛始終壓抑,車子駛進一定的範圍時,她便感受到了。
那種感覺……
她說不出來,反正讓人很難受,心裡悶悶地,不舒服。
池晚和封以珩因生肖和薛家哥嫂相沖而不能進去,江承允雖有不願,卻也只能陪着薛家媽媽和薛笑笑進去了,而他們兩人坐在車裡等候。
車裡的氣氛更加詭異。
然而池晚今天也沒時間去想那麼多,看着車外。
今天來火化的人有些多,他們還在排隊等候。
“進去的話……一定會更難受吧?”
“是。”封以珩口吻很嚴肅。
池晚迴轉過身,看着他的眼眸:“你是不是想起了你
太爺爺?”
剛開始的時候她不知道,但現在她卻明白了些什麼。
剛開始那會兒他幾乎沒有笑容,後來他太爺爺去世後,她見過他一面,整個人冰得彷彿能把一旁的人給凍住。
她以爲他個性使然,然而並不是。
封以珩並不是天生冷漠,他也會笑,也有情緒,譬如他和孩子們相處時候的樣子,也譬如他屢次在她絕望時候陪伴的樣子……
他或許經歷了什麼她不知道的。
封以珩雖沒有回答,卻道:“親眼看着你珍惜的人在你眼前被燒成灰燼,那種感受,不是言語可以形容得出來的。經歷過的人都會覺得,如果沒有第二次,那該多好。”
“是呢。”池晚點頭。
她雖沒經歷過,卻也能感受得到。
她沒有去看薛家哥嫂火化,光是在這裡心裡就堵得不行。
……
薛家媽媽和薛笑笑每個人抱一個骨灰龕。
後來到墓園的時候她們說,骨灰龕越來越重,彷彿承載着他們的靈魂,就好像……
他們回來了,陪在他們身邊。
那天兩個男人很沉默,難得沒有很針對地脣槍舌戰,他們沒怎麼說話,而三個女人哭得讓人心酸不已。
那天的氣氛始終很壓抑。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同樣的事不要再發生就好了。
……
距離壓抑的日子過去了一個星期,每個人都在慢慢地恢復,自我治癒着。
薛家媽媽終日在家休息,薛笑笑不忍心,給她買了張去別的城市旅遊的票,安排好了一切,讓她去散散心。
一向省錢的薛家媽媽這一回在猶豫了一下後竟答應了,拉了一個小行李箱,走出了這座她幾乎沒有踏出去過的城市。
失去兒子讓她無法接受,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怕是會抑鬱吧。
可她還有笑笑,沒有廣彥,也還有笑笑啊,即便是爲了笑笑,她也要讓自己儘快地好起來。
而薛笑笑和池晚則選擇了用繁忙的工作來忘記傷痛。
家裡的房子貸款還沒還完,如今大哥和嫂子去世了,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必須比以往更認真更努力地工作,還家裡和大哥家的房貸,照顧好自己和媽媽。
沒有人提出賣掉薛廣彥還沒還完房貸的房子,薛家媽媽心疼笑笑,可她也做不出賣掉還有兒子氣息的那座房子。
有些眼淚,如今也只能吞回肚子裡。
年底了,薛笑笑和池晚剛好忙了起來,忙飛起來的時候,真的不會那麼難過,至少無心去想。
這天,池晚接到了一個電話,匆匆從會議室出去了。
“喂?廖醫生?”
現在接到廖醫生的電話她有兩個想法,跟媽媽有關的,以及……
那位匿名先生!
“池晚啊,那位先生給我打電話了。”
“真的??”池晚很開心,“他說什麼了嗎?”
“是的,他說想起有什麼事可以讓你幫忙了。”
“請說!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竭盡所能。”
廖醫生笑說:“你別緊張,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位先生有位母親,身體不是很好,讓你有空的話就過去陪陪她,幫她做做事,就這麼簡單。”
“好!”池晚忙點頭,無論是什麼事,她都願意!“我今天就有空!”
這些天,爲了讓央央不找爸爸媽媽,都讓小白陪着她,她和薛笑笑每人接一天,一天在她家睡,一天回薛家睡。
今天剛好是薛笑笑去接兩個孩子。
“好,那我待會兒就把地址發給你。”
平日裡一直加班到很晚的池晚今天一到下班的點就收拾好東西要走,這讓其他人意外了一下。
錢倩倩走出來,一看也問:“晚晚,你去哪兒?今天不加班了?”
用工作麻痹自
己,是很多人都會選擇的療傷方式。
“恩,我今天有事,就先走了!”
“啊?哦……好吧,我還想說找你去一起逛街的。”
“下次吧,謝謝了。”她知道錢倩倩的用意,想陪她疏散一下心情吧。
池晚本想,那位先生的母親肯定是住在哪兒的別墅區,這樣她可以打掃一下別墅裡的衛生,能做的事兒就多了,卻不想……
她站在這棟比較陳舊的屋子前時,確認了好些遍的地址。
沒錯,就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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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這兒媳婦兒她挺喜歡的
她站在這棟比較陳舊的屋子前時,確認了好些遍的地址。
沒錯,就是這裡!
擡頭低頭間,有些想不明白。
怎麼會是這裡呢羿?
最後確認了一遍後,池晚點點頭,呼吸了一口氣,上去按門鈴。
等待的過程中,她又好好地把這附近的建築打量了一遍。
這裡離市區是比較遠的,居民房子很多,沒什麼商業性的店鋪,大多都是二三層的居民矮房,雖看起來有些陳舊,但說對一些,其實是看起來而已,實際上這裡只是有一些陳年的味道,挺好的,有一種水上江南的風味。
池晚靜下心來的時候發現,這裡真的好安靜,沒有市區的喧囂,彷彿和那座繁華的城市脫離,是另一個桃源般的世界。
她突然間覺得,這裡做爲休養的地方真的很不錯。
越看越喜歡,甚至已經有點喜歡這裡了。
走神間,門忽然開了。
房門打開,她並沒有如期看到一位年紀很大的老太太,而是一位看起來駐顏有術的美麗太太。
她身上有一種氣質是她們這些年輕一輩所沒有的,池晚想,她或許比別人更成熟,但這位太太身上的氣質她恐怕也要經歷一些滄桑歲月。
整個人站在她面前就給她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說不上是什麼,但她覺得溫暖,舒服。
太太挽了一頭簡單的髮髻,看起來有些古時的味道。
她打量了一下池晚的模樣,和善地問道:“小姑娘,是問路嗎?”
“太太,您怎麼知道我不是住在這附近的呢?”
她笑了:“我在這住了很久很久了,附近的鄰里都認識,你怎麼會是住在這裡的呢?而且這種地方也不是你們年輕人會選擇的住所,離市區太遠了,上班不方便。”
池晚一愣,也笑了:“恩,我不是。太太,您兒子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是來報恩幫您做做清掃什麼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都可以幫忙!”
“哦……是你啊,一星期前我兒子倒是跟我提過,一直沒見你過來也沒問,”她沒說什麼,直接放池晚進去,“其實我不需要什麼人幫忙,這麼多年一個人住得也挺好的,可他非要找人照顧我,便讓他儘儘孝心吧。”
“謝謝太太!”池晚開心地進屋去,彷彿她能答應,他比“那位先生”還開心似的。
看着池晚拎着大袋小袋進屋去,匆匆地把各種東西擺在它該在的位置上,溫沁笑了一下。
“水果就放在桌上吧,”她說,“其實你不用買這麼多東西的,吃的我都有,他每星期都會過來的,會給我帶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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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哦太太,您怎麼稱呼?”
“我姓溫。”
“哦溫太太!溫太太,您兒子真的是大好人!我非常感激他,可是他卻不接受我的回饋,如果您再不讓我做點什麼的話,我這心裡真的是過意不去啊……咦,太太,我能把錢還給你嗎?”
“錢?”
“恩!先生幫了我一個大忙,借了好多錢給我,我想,一口氣我還不了,慢慢地總能還完的。”
“他不願意收?”
池晚點了好幾下的頭。
溫沁笑說:“那你就不能給我了。既然他說了不要,我是不會幫他收的,那是他的事呀,我可不能插手。”
“這……”她還以爲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呢。 шωш▲тt kǎn▲℃o
溫沁看她失落的樣子,笑了一下:“好了,既然要幫忙的話,不如幫我掃一下地吧,我正打算掃地的。”
“啊!好的溫太太!我馬上去!”
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下,看到了擱置在角落裡的打掃工具,很開心地打掃了起來。
溫沁坐在沙發上,正在認真地織着什麼。
池晚邊掃,邊問說:“溫太太,先生有能力讓您住更好的地方的,爲什麼您卻住在這裡呢?”
溫沁沒擡頭,反問她:“你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好嗎?”
池晚一愣,想起方纔自己在門外的想法,停了一下動作,笑說:“沒
有誒……沒有什麼不好,挺好的我覺得,很安靜,也很美麗。”
“那不就結了嗎?”溫沁彎起嘴角笑着,“既然你剛來都覺得這裡不錯,我在這住了那麼久的時間了,爲什麼要搬去其他地方?別墅嗎?不喜歡,就不住了,一個人住在這裡挺好的,清淨,安逸,這附近的鄰里人都很好。”
“是啊,”池晚笑了兩聲,“算我沒問。”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住得好不好,別人的看待沒那麼重要,只要自己住得舒服就行。
“不過……先生一定費過不少口舌請您搬過去跟他一起住吧?”
池晚就是覺得,那位先生一定是位孝子,直覺。
“恩,一開始隔三差五就要來說服我,還帶假女朋友來要騙我出去。”溫沁想了想,笑得更開了。
“啊?”池晚哈哈笑,“真的啊?那位先生這麼逗?難道被您揭穿了?”
溫沁搖搖頭:“揭穿做什麼,有些事不用特地點破的。我知道他帶的是假女朋友,就像他那天就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一樣,反正那天起,他就沒再用過這招了。後來還是認輸啦,沒有再提過要我搬去跟他一起住的事。”
“啊……哈哈!”
想起那樣的情景,池晚不自覺地就笑了出來。
他們母子相處的場景應該還蠻有趣的呢。
池晚的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
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呢?
溫太太還那麼年輕,那麼他最多也不過三十吧。
“溫太太,您兒子應該是一個事業有成的人吧?如果在這件事上認輸了,那麼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纔對!”
溫沁頓了一下,擡頭看她,笑:“是啊,你怎麼知道。”
“猜的啊。”
“恩,猜對了呢。”
“不過,那也是因爲他愛您,纔會認輸的。”
溫沁點點頭,繼續織着。
“恩,他很愛我。”
池晚想了想,還是沒問。
因爲溫太太既然一個人住在這裡的話,那位先生的父親不是已經沒了就是……
和她離異了。
這種問題,她不能隨意問。
因爲屋子並不大的緣故,加之溫太太也有經常打掃,並不髒,很快就掃完了。
“溫太太,院子裡的植物要修剪了,請問我可以嗎?”
院子跟這屋子一樣大,擺着各種各樣的植物。
它們都被照顧得很好,所以沒有得到她的同意之前,她不想隨意動它們。
“恩,可以的,去吧,”溫沁像是願意給她些事做做,並不拒絕她得請求,“別剪壞了就可以了。”
“呃……我會努力的。”
轉過身池晚就努了努嘴。
這個……
其實她沒有修剪植物的經驗的。
如果剪壞了……溫太太願意接受她的賠償嗎?
小心翼翼地剪了會兒,屋裡的溫沁卻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身邊教她。
“你那樣剪出來的不好看。”
“呵呵……不好意思啊溫太太,我第一次……”池晚很抱歉的模樣,“真的很對不起!”
溫沁看她那樣子,溫和地笑着:“沒有關係,我教你就是了,以後你就可以幫我剪了,我省事一些。”
“我很願意!”池晚擺出她最真摯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意願。
在來之前,她最怕的就是那位先生的母親和他一樣,是不願意接受她的回報的,但現在溫太太的反應卻給她很大的驚喜。
真是太好了!
池晚認真地照着溫沁的意思去做,溫沁站在一旁打量她。
恩,兒子的眼光還不錯,這兒媳婦兒她挺喜歡的。
直到吃晚飯之前,她們都相
處得非常融洽。
217.他說,兒媳婦一定會帶回來讓她過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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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不久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池晚擡頭看了一下,已經很黑了。
“溫太太,已經晚上了,您想吃什麼嘛?”剛說完,池晚又不自信地自我否決了,“呃……不過……可不可以點點簡單的菜單呢?”
“恩?”溫沁看向了池晚,一副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模樣羿。
“這個……老實說溫太太,我的個人廚藝並不是太好……”
她倒是不介意給溫太太展示一下自己那廚藝,只是……
萬一做了點什麼不好的,溫太太從此趕她出去,不讓再來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時候會怎麼想她!
“呃?”溫沁怔了一下,笑開,“沒關係的,我不挑食。你會什麼?”
“這……清湯掛麪……您吃得下嗎?”
“好啊,沒問題,那麻煩你了,呃……不好意思啊,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叫池晚,溫太太。”
“池晚?”溫沁的神色有些遊移,目光沉下。
“恩呢,”池晚點點頭,“池塘的池,晚上的晚,很簡單的名字。”
溫沁擡眼,莞爾:“恩,挺好聽的,那我就不客氣地叫你小晚了,可以嗎?”
“可以啊溫太太!”
“那你也不必叫我溫太太了,別那麼生分,叫我一聲阿姨就行。”
池晚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不妥的,便點了下頭:“恩,阿姨!那……我去做面了!”
“做兩人份的吧,你也留下來一起吃如何?”
“啊?不用了阿姨,我回家再——”
“就當陪我吃吧。”
看着溫沁那神色,池晚遲疑了一下也就點頭了:“好。”
……
聞到濃濃的煙味時,坐在院子裡安靜賞花的溫沁轉過了頭看向廚房的方向。
只見廚房裡有不少的煙霧從小窗裡冒出來。
溫沁站起來,匆匆地走進了屋裡去廚房。
“怎麼了?”
“咳咳……”躲在一堆煙霧裡的池晚不停地咳嗽着,轉過身看着溫沁,“阿姨……咳咳……對不起我……”
人們必須相信,這世上有的人在其他方面很厲害,但在廚藝這方面卻是毀天滅地級別的!
“別弄了!快點出來!”溫沁將她喊出來,“人先出來吧!”
池晚實在受不了那濃煙,放棄拯救,落荒而逃。
還不及說什麼,便被溫沁給打斷了:“好了別說了,沒什麼的,只不過是廚房弄得糟糕了一些而已,你人沒事就好了。”
“真的很對不起阿姨!”池晚感到非常抱歉。
她原意是想幫忙,卻不知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反倒越幫越忙。
“阿姨……您能不能別告訴那位先生,我怕他知道了……就再也不讓我過來了。”
“沒事,放心吧,沒事的,你先回家吧,好好洗一洗。”
“不行的啊阿姨,我先幫您把廚房收拾一下——”
“別收拾了,你先回家洗一洗,這麼髒不舒服的,你明天過來再收拾吧,我兒子晚上會過來的,我讓他給我帶點吃的。”
池晚怔住,他晚上會過來?那他豈不是會看到……
溫沁也是個執拗的人,池晚自然拗不過她,愣是被她給“轟”了出去。
她沒辦法,只好帶着萬分的歉意先回家了。
……
門開着,封以珩提着兩袋東西直接進去了。
屋子裡還有一股味道,立馬緊張了起來。
“媽?”他匆匆進屋去。
沒看見溫沁,他越發擔心起來。
他又喊了一聲,放下東西進去找人。
走到廚房發現母親好好地,廚房也只是有一些狼狽
而已,率先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爲……
發生火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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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是?”
他還奇怪了,母親怎麼會突然要他帶吃的回來,原來是廚房壞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來。
難道是……
“媽,她是不是來過了?”
母親這麼多年一個人在這,從來沒出過什麼意外,池晚一說要來廚房就這樣了,加上她……
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是素不相識嗎,”溫沁繼續收拾着廚房,頭也沒回地說道,但脣角是帶着笑容的,“怎麼來掃一眼廚房就知道那位池小姐來過了。”
是的,她多嘴問了句是不是女朋友要來,他說素不相識,說辭和池晚是一樣的。
可她就是不信。
她兒子,她還不瞭解?
“我還不是怕您多想?”封以珩進去,幫着整理起來,“人一個姑娘家來這,你一定問東問西,問得她尷尬了怎麼辦?”
“你幫她,她不知道?她好像還不知道你是誰。”
“別讓她知道,她不太喜歡受人恩惠,回頭又沒完沒了,幫她也不是圖報,沒什麼的。”
錢是封以珩自己賺的,他怎麼用溫沁都不會有意見,所以有些事,她就不會過問。
“真不是女朋友?難不成你還怕我刁難我未來兒媳婦兒,想讓我們兩個先從不認識到認識自己慢慢地相處?你就不怕我們越相處越差?”
“沒有的事,別多想了,就是看您身體不好,找個人來陪陪你。”
“嘁!”溫沁沒有再問,低頭收拾起東西來。
也不知道母親信了沒有,封以珩心裡有點不確定。
他倒是不擔心她們的相處,他對她們兩人有着足夠的信心,他不怕這個。
他不向母親介紹池晚,那是因爲他們現在的的確確不是男女朋友,之前的關係錯綜複雜,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這個時候亂介紹池晚的身份,既是對池晚的不尊重,也是讓母親太早高興。
沒真正確定之前,他不會亂說的。
“好了媽,別收拾了,先過來吃,還熱的。”
看了一眼廚房,封以珩的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能把廚房弄成這樣,他算是長了見識了!
算她厲害。
……
晚上離開的時候還早,池晚便直接過去了薛笑笑家,跟她說了這個事兒。
距離薛廣彥哥嫂的去世也有一個星期,情緒正在慢慢地恢復。
逝去的人已經逝去,那些活着的人只有學會接受,漸漸地適應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他們的生活。
“你也是醉了啊晚晚,把自己家和我家的廚房燒了不說,現在還去把大恩人家的廚房也給燒了!你讓大恩人回頭去他媽媽家看見那副慘不忍睹的場景,作何感想?”
池晚很想哭。
一路上她都很自責,已經深刻地反省過來。
然而反省無用,這件事它終究是已經發生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不是你恩人,是仇人!你過去報仇的。”薛笑笑冷不防地又加了一句。
“我沒有!”池晚焦急地接了一句,“我就是想節省時間兩邊弄,誰知弄得糟糕了一些……”
“你還兩邊弄?”薛笑笑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懂嗎?”
池晚想說什麼,想想就連自己都覺得那是狡辯,便沮喪地低下了頭:“現在懂了……”
“說什麼都晚了,你祈禱祈禱,讓大恩人別記恨你,連恩都不讓你報了!”
“希望如此……”
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纔是……
“姑姑!”央央從裡頭跑出來,“我想爸
爸媽媽了,我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家啊。”
小白一會兒沒看住她,就被她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小白隨後追出來:“薛未央!你別亂跑,還要不要學算數了?你要當笨蛋嗎?”
“不要……”央央躲進薛笑笑的懷裡,“可是我想爸爸媽媽了……姑姑,我想給爸爸媽媽打電話。”
“央央……”薛笑笑看下去,心裡又瞬間難受了起來,“爸爸媽媽忙,沒有時間,央央聽話,好不好?”
“不好!”
央央這幾天雖然一直在爲了小白而忍,可是顯然,耐心越來越少了。
孩子對爸爸媽媽的思念逐日疊加,有些事快瞞不住了。
這一回,兩個人加上小白,廢了好大的力才把央央哄回去。
但她們都覺得,這樣終究不是辦法。
……
“阿姨!不是說好了要讓我來收拾的嗎?”
池晚覺得自己上了當。
廚房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沒她什麼事兒了!
爲了彌補自己的錯誤,她一下班就過來了,今天還是讓笑笑去接兩個孩子。
“沒有關係啊,”溫沁笑說,“我兒子有強迫症,不收拾完不舒服,就讓他收拾吧,大男人收拾起來快得很。”
“……”還是大恩人自己收拾的?“他……他有沒有說什麼?”
溫沁搖搖頭:“沒有。”
“沒有讓我不要來嗎?”
還是搖頭:“沒有。”
“哦……”
呼……還好還好。
可是她有種那位先生自己在生悶氣的恐怖感……
轉過身,雙手合十兀自喃喃了幾句“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阿姨,您在織什麼?”
“毛衣啊。”
“給他嗎?”
“恩,”溫沁點點頭,“給我兒子的。”
“他會穿嗎?”
小時候媽媽也會給她織毛衣的,可她覺得,如今這個社會,像他這種大老闆,還會穿母親織的毛衣嗎?大多數都是不樂意的吧?
“會啊,他喜歡的。”
池晚過去稍稍看了下,是件灰色的毛衣,織了三分之一了。
“很簡單的色調,也沒什麼圖案,很好搭配的,又暖和,不難看啊。”
“不難看!”池晚肯定了她的手藝,“我也覺得簡單好!”
她再腦海裡勾畫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那位先生是什麼樣子,但想一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位先生的形象,在這種灰色毛衣之下搭配一件白襯衫,即便簡單卻也不會失了氣質風度呢。
池晚收拾好了屋裡的一切,看溫沁還在織,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阿姨,我覺得您兒子一定很孝順。”
溫沁想了想,笑着點頭說:“恩,是很孝順,對我很好。有些年輕人會嫌母親的手工,不願意穿,他不會,只要是我給他織的,他都會穿的。或許他不會穿着去上班,但回來看我的時候都會特地穿上我給他織的,看了就開心。”
池晚在自己的腦海中想象,眉眼笑得彎了:“真好,阿姨很幸福呢。”
“恩,”她點點頭,“不管貧窮與富貴,兒子都是我最大的財富。”
“阿姨您也這麼覺得嗎?”池晚有點驚喜地轉過頭看着她,“我也是呢!”
“也?”溫沁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也側頭看她。
“恩,”池晚沒有隱瞞,點了下頭說,“我有個兒子,剛剛滿五歲呢。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不管多苦多累,只要孩子還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財富。我兒子很乖很懂事的,好多事都會爲我着想,我覺得自己撿到了寶。”
溫沁聽她說着,暫時沒有繼續織。
“你多大啦?”
“過了生日就二十八,就讓我騙騙自己,現在還是二十七,嘻嘻。”
溫沁很和善地笑着。
“也還是年輕呢,”她低下頭繼續,一邊說着,“恩,我兒子也是從小就懂事。”
“看得出來!”
她莞爾,“我們因故分開了很長一段時間。”
“怎麼會這樣?”池晚皺起了眉頭,“發生什麼事了嗎?”
同爲母親,她能理解那種感受!
光是想象一下,她就有點受不了。
如果哪一天讓她和小白分開,她一定會瘋的!
“恩……有一天我們就分開了,孩子跟了他爸爸。他不被允許見我,家裡管得很嚴,一個月可以給我打一次電話,還是在家人在場的情況下。我聽得出來,孩子有很多話想和我說,可怕他爺爺不高興,總是欲言又止。我對不起他。”
關於怎麼分開的,溫沁沒有提,她直接跳過了。
說的時候是很平靜的口吻,可池晚聽了心裡卻很不舒服。
“一直想要彌補,可到後來,孩子都已經大了,更懂事了,會賺錢了,會反過來照顧我了,還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讓我受苦。”說到這的時候,溫沁笑了。
好像對她來說,以前的苦都不算什麼,現在兒子的好纔是最重要的。
池晚只是做一個安靜的聽衆,什麼問題都沒問。
她不知道他們從前是怎樣,但一定是不好的,問多了,還不知道會不會觸及她什麼傷心事。
而溫沁卻選擇了告訴她部分。
“他小時候是受了不少委屈的,有苦也沒辦法告訴我,有一次他偷偷地跑出來看我,被我看見他手上的傷,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就是不肯講。”
“後來我知道,那是他弟弟打的。”
池晚沒有忍住,有些憤憤不平:“他爸爸呢?不管嗎?就算是寵小的,也不該寵至此,這已經不是偏愛的程度了!”
“偏愛?”
過來兩天,池晚一直都覺得溫太太是個很溫和的人,和自己的母親一樣溫婉賢淑,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冷笑。
“不是什麼偏愛,而是沒有愛。”
“沒有愛?”
“那天他出跑被他們發現,他們給他兩個選擇,要麼就留在我身邊永遠別回去,要麼接受懲罰在院子裡跪一晚上。”
池晚一怔,“難道他選擇了後者?”
溫沁失笑:“是啊,後者。我並不知情,他回去後的第二天,纔有看不下眼的傭人過來告訴我,他在雨中跪了一晚上,發了熱,高燒不退。那時候他才十歲。”
“……”
池晚聽了沒有語言。
她並沒有見過他,可她卻莫名地相信,他選擇留在那個家,不一定是爲了榮華富貴。
她轉頭看着溫沁,像在思量什麼。
這些事一定都是讓人不好受的回憶,而溫太太竟然選擇了告訴她,這讓她有些意外。
她還繼續說下去說:“但凡他們愛他一點點,也不會讓一個十歲的孩子受那麼重的懲罰。是我對不起他,也是我害了他。”
“阿姨……”池晚握住了她的手說,“別想了,都過去了。所幸的是,他最後出人頭地了不是嗎?就像他說的,以後他都會照顧您的。”
“恩,過去了,”溫沁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想起了那時候的事,心裡不好受,就跟你提了提,說了就舒服多了,希望你別介意。”
“沒事的阿姨,我很樂意做聽衆!”
“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他能遇上一個真心愛他待他的姑娘,替我陪着他,照顧他,兩個人相濡以沫好好過日子,我陪不了他太久……”
“怎麼會呢阿姨,長命百歲的!”池晚頓了一下,“呃……您兒子還沒有結婚嗎?那現在的他豈不是搶手的鑽石王老五?”
“結啦,不過聽說又離了。”溫沁笑。
“啊?聽說啊?”
她怎麼聽着“聽說”兩個字那麼奇怪呢。
“恩。”
他說,兒媳婦一定會帶回來讓她過目的。
既然是沒帶回來的,想必也不是多重要,溫沁和其他母親不一樣,她不會問東問西,不會強求他,亦不會過多幹涉他的私事。
他若沒有把人帶回來,就自然有他沒帶回來的道理。
兒子懂事,不需要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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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沒有把人帶回來,就自然有他沒帶回來的道理。
兒子懂事,不需要她操心。
“哦……”
見溫太太沒有繼續多提的意思,池晚便也就沒有再問了羿。
雖然……她是很奇怪爲什麼兒子結婚,母親卻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就好像……
他從未跟她提過。
更奇怪的是,如果這是原因,但溫太太貌似也沒有去過問的意思。
終究是別人的家事,她不好問太多問題,便作罷了。
“阿姨,你別多想了,最重要的是要開心,我想,那位先生也是這樣想的吧。”
池晚拍拍她的手,加以安慰。
“沒事,就是剛剛提起來纔想到的,平時不會想那麼多。”
“呃……阿姨,今晚……吃外賣好嗎?”池晚特別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來的時候已經叫了外賣的……”
昨天燒了他們的廚房,今天她就是再自信都不敢了。
忐忑之中,溫沁點了點頭。
“好啊,沒關係的。”
溫沁不挑,看着正在忙碌收拾的池晚,臉上的笑容很溫和。
她還是不太相信,這兩個孩子真的一點瓜葛都沒有。
想了想,暫且沒問。
她可不想攪和了兒子的好事。
池晚自己默默地哀嘆了一口氣。
還好溫太太比較隨和。
她看得出來,就算溫太太不喜歡吃外賣,也不會拂了她的意。
爲此,池晚想去報烹飪班的心愈發強烈了。
……
“阿姨,爲什麼家裡一張照片都沒有呢?”
一直着急收拾,沒來得及徹底打量這屋子。
仔細地看了看,一張照片都沒有,更別說是母子合影了。
可他們母子的感情明明很不錯呢。
“是我不愛照相。”溫沁說。
“啊?爲什麼?”
溫沁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池晚便也就沒有再問。
有些人天生不愛照相,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池晚不打算再問的時候,就聽見溫沁說,“不太喜歡看見自己的臉。”
接收到池晚疑惑的視線,溫沁並不介意告訴她,“就是偶爾,很厭惡看見自己。”
池晚欲問,最後還是吞了回去。
想必不是什麼很好的事由。
“小晚,你先生是做什麼的呢?”溫沁問,“我兒子沒告訴我幫了你的細節,但我很好奇,你先生是賺得不多嗎?”
“這個……”
“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話那就算啦。”
“沒有沒有!”
池晚忙搖了搖手,“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情況實在有點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但總之,我跟我先生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
倒不是太意外。
因爲如果她跟以珩有什麼瓜葛的話,這個姑娘就一定不是已婚身份。
這點她是堅信的。
兒子不會做這種事。
“兒子跟你?”
“嗯,我不能讓他離開我身邊,他是我的命。”
“好……”溫沁點點頭,莞爾,“還是留在身邊好。”
溫沁似有所感觸。
“只有媽媽是真心對孩子好。留在其他任何人身邊,誰知道……別像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孩子,別讓任何人搶走他。除非……他爸爸是真心對他好。”
“他爸爸……”
池晚失神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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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以珩倒是對小白很好,這點肉眼可見。
但儘管如此,她也還是不會把小白交給他撫養。
“不會的,我誰都不會妥協。”
在此之前她已經如此堅持,今天聽了溫阿姨的話之後,就更不會了。
小白如今跟着她雖過不上什麼富有的生活,但愛卻不少。
如果去了那些豪門家庭……
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的兒子被人欺負,她不在身邊,有人會保護他嗎?
封以珩是很喜歡小白,可他會爲他做到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一個人照顧兒子嗎?”
“嗯!”池晚點點頭,“是的,雖然有些辛苦,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也都是過去式,現在什麼都感覺不到。我很慶幸,我當初做的那個決定。”
“當初的決定?”
“嗯……當初……我曾動過要把這個孩子打掉的念頭。”
“還好沒有,否則該有多後悔。”
“不知道呢,有些沒發生的事,誰又知道會不會後悔?”
或許當初打掉了,也沒有後來的事,也就沒有後悔一說了。
“是什麼阻止了你?”
或許有很多母親都喜歡自己兒子娶一個身家乾淨,又沒有拖累的老婆,這種有孩子的女人大多都不會考慮。
但溫沁不一樣。
她並不在乎她是否有孩子,這不是評判一個人的標準。
不管有沒有孩子,都有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這點不能被束縛。
如果兒子喜歡,即便她有孩子,她也會接受。
現在她只想更多地瞭解一下這個姑娘。
“孩子……”
因爲肚子裡還有一個,池晚不自覺地手就放在了肚子上。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辛苦,曾幾度崩潰,不知道該怎麼辦,想過放棄……後來都挺了過來。阿姨,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形容。”
許是因爲跟溫沁不熟的緣故,以往的事說出來更沒有壓力。
也或許是溫沁也跟她說了她跟她兒子的事,所以她也沒有什麼戒備。
又或許,是因爲溫沁和這座繁華的城市分離,和那些她所認識的人相隔太遠,有些秘密她即便說出去了,也能被保藏得很好。
“沒事,都過去了。”由溫沁反過來安慰池晚。
這樣一聽,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有些情況,溫沁自己體驗過,所以她只用一想便能感同身受,不需要她多做解釋。
“在那種時時刻刻都絕望的境地下,我本該打掉那個孩子,因爲我真的養不起,也顧不上,選擇把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個無法預知勝負的賭博。”
“可是醫生把報告給我看,告訴我,如果我第一胎就打掉,很有可能……以後我都當不上媽媽了。”
“那天我想了很久很久。那天之前,還發生了很多事,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阿姨,有時間我再跟你講。”
“恩,你說吧,我能明白。”溫沁點點頭。
即使池晚跳過了許多,但如溫沁所說,她好像什麼都懂似的。
“那天,我就在想,大概我以後都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而我也隨時會失去我最重要的人,與其最後孤身一人,還不如留下那個孩子……”
失去了江承允,並且在往後的日子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母親會突然離去,一想到自己從此在這個世上沒有了其他的親人……
想想都覺得心口發悶。
而留下來的那個孩子,在後來也算給了她一個支撐下去的動力。
養孩子不是那麼容易的,她想過小小白的事,也和笑笑商量過,笑笑亦是不同意她做掉這個孩子。
每個孩子都是一個小生命,它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爲什麼還要去抹殺它的生命?
笑笑說,如果她經濟上和時間上有困難,她和薛家媽媽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幫助她,照顧好這個小寶寶。
這件事雖然現在還沒有跟薛家媽媽講,但時間久了肯定瞞不住,薛家媽媽刀子嘴豆腐心,到時候不會不管。
笑笑的肯定,給了池晚堅持下去的動力,這個孩子,她也不想打掉。
……
“啊?你們兩個還相處得不錯?”
薛笑笑在外面採訪,路過星風雜誌社,就把池晚給約下來喝下午茶了。
她說起了溫沁的事。
池晚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是個中年婦女,這種婦女大多更年期,而且照她沒人照顧的樣子,她兒子又不是沒錢,肯定是太難伺候所以沒人願意再做下去的吧?可聽你這意思……”
“我拿人格擔保,真的太~好伺候了!是一個看起來就特別好的媽媽!”
“誒——”薛笑笑湊過去,“她兒子怎麼樣?你見着沒?”
薛笑笑多半是八卦。
池晚搖頭。
“就一次都沒碰上?”
“沒有啊。那位先生應該很忙的吧,應該是隔一星期回去看她這樣。”
“晚晚!”薛笑笑笑眯眯地坐到她旁邊去,“照你的描述,那位大恩人年齡應該不會太大,也就三十左右,你看……要不要考慮一下……”
池晚立馬撞了回去,瞪她一眼,“瞎說什麼呢?”
這個笑笑,真是逮住機會就——
“誰瞎說了?我覺得挺好,人家幫了你呢!你可以以身肉償給封以珩,就不能以身肉償給這位大恩人嗎?哎晚晚,我說你命怎麼那麼好,總有貴人相助!”
薛笑笑當然是說笑的。
晚晚這種命,大概誰都不想要。
因爲他必須先承受痛苦,而甜的卻不一定有。
“你的菜?”池晚反過來將她一軍,“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幫你牽牽紅線啊。”
至於好感麼……
她倒是真的對那位先生挺有好感的。
但並不至於到要嫁給他!
她說過,第二次婚姻,若不是因爲愛,她不會再嘗試了。
“我?你別擔心我啊!我還沒呢……”
薛笑笑有些心虛。
薛家媽媽已經回來了,央央這事一直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薛家媽媽每天都會逼問薛笑笑,要她把央央的爸爸供出來。
薛笑笑當然不說,但這種逃避的辦法並非長久之計。
她若想給央央一個幸福的未來,她就必須妥協,給孩子找個爸爸,讓她不缺失父愛。
“央央以後肯定也需要爸爸的,你有空替我~操心,倒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找個時間跟央央好好談談吧,有些事也該跟她說了。”
這半個月,央央越來越沒耐心,哭着喊着要找媽媽,誰都勸不了。
“笑姐!沒時間了,我們該走了!”
“哦來了!”薛笑笑拿起自己的包站起來,“那晚晚我先走了,今天兩個孩子就讓你接,我加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哦對了,讓央央睡你那吧,這幾天越來越鬧,可能只有小白能鎮得住她。”
“知道了,你安心去工作吧,孩子有我。”
……
週五早上十點。
星風雜誌社裡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這一次,換a組眼巴巴地看着b組開心。
a組這期沒抓到什麼大新聞,反倒被b組趁機抓住了空隙,拿下了頭條。
原本b組的人都快喪氣完了,結果這一次,又讓他們揚眉吐氣了起來。
和諧的氣氛因此又打破了。
輸了一仗,a組的人顯得有些沮喪,每個人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兒了。
<
“好了,這期b組的表現很棒!”錢倩倩站在辦公室中央,拍拍手讓大家看過來,“當然,a組實力也不差!競爭可以有,但是你們必須記住,你們是一個整體,都屬於我們星風雜誌社,不要因爲一次的輸贏而失了和氣。大家繼續努力吧!”
“謝謝主編!——哎晚上我們去哪兒吃夜宵啊?終於又贏了一回了……”
那邊開始討論起慶功宴來。
說完了官方的話,錢倩倩跟池晚比較好,又走到了她那邊,搭着她肩說:“怎麼了?還沒恢復過來嗎?”
“恢復過來了,還是自己的一點私事,”池晚說,“對不起啊,我好像影響到工作了。”
“沒事!”錢倩倩拍拍她的肩膀,“跟我說對不起幹什麼?又不是我發薪水,大老闆還沒怪罪下來呢,你這就負荊請罪啦?”
“呵……”
池晚笑。
江承允怎麼會怪她。
恐怕她就算真的做錯了事,力駁衆意都不會處罰她吧。
“沒事啦,一次兩次的有什麼關係?你們表現不差,只是b組這次卯足了勁兒,更努力了些,加油吧!我先去整理下稿子。”
“恩。”
回頭看自己眼前的這羣手下,個個都垂頭喪氣,頓覺有些愧疚。
“好了!”池晚站起來鼓舞士氣,“因爲最近我的私事關係,影響到了工作的質量,在這點上,我對大家表示深刻的歉意,在這裡給大家道歉了:對不起!”
原本無心看得大家立馬也站了起來:“姐你別這樣啊!讓我們怎麼辦呢這是?折壽的啊!”
他們怎麼會去怪池晚?
懊惱的是自己不努力,每個人都再反省該怎樣改過而已。
這是一種進步,文明的進步。
“我知道你們挺我,放心吧,你們的晚姐我又回來了!蘇錦堯漫!從今天起跟我出去晃盪,誓將頭條搶回來!”
“是晚姐!”
池晚振作,他們比什麼都開心。
……
光鼓舞士氣沒用,這樣的士氣持續了很多天,但一直沒等來什麼消息,大家就有些着急了。
特別是已經在雁城酒店門外等了很多天的蘇錦和堯漫。
他們坐在商務車內,車簾只拉開一點點,蘇錦擺弄着攝像機,對準了空隙的地方。
“姐,你說是不是假消息啊?天天有人說封總在雁城酒店,還不是天天沒他的消息?這種風聲現在都沒多少人信了,你說……我們是不是上當了?”
上當?
跟他們一樣不知道封大總裁的蹤跡而選擇來這邊雁城酒店附近空等的,還有其他幾家媒體。
或許他們知道今晚封以珩會出現,也或許是實在沒辦法,就過來湊個運氣。
雁城酒店是他最經常出入的酒店,狗仔一般會在這裡樓下等候。
“不知道。”
池晚撐着自己的腦袋。
封以珩不說,她除非能算命,否則她怎麼會知道他去了哪兒?
既然不知道,就沒有所謂上當不上當了。
“沒別的辦法了,等吧。”
池晚今天出門有點着急,忘了喝咖啡,現在頭有點痛,正靠在車裡休息。
蘇錦沒注意到氣氛,一張嘴就說了出去,“怎麼會沒辦法呢,姐你只要去勾~引一下封總,不就手到擒來了?封總一定乖乖地把行蹤——”
“碰!”
副駕駛座上的堯漫聽到這話立馬擡起頭來,猛地敲了一下他椅背,還瞪了他一眼。
看到他們的小動作,池晚也不怎麼說,而是直接下了車。
“我下去買杯咖啡,你們注意點,別顧着玩把人跟丟了。”
在這附近轉了一圈也沒什麼咖啡店看見,擡頭看了看雁城酒店的招牌,思考了一下還是直接進去了。
一轉身,讓她看見了誰?
怎麼就這麼巧,讓她給趕上了呢!
門口已經有些***動起來了,無數家媒體衝過來,都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其中包括蘇錦和堯漫。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封以珩!
而他的身邊,竟然還站着一名戴口罩的女人。
不是萬茜!
池晚第一眼就確定了。
她低下了頭,不讓人看見。
發現被跟拍,封以珩和那名女子匆匆進了酒店,朝vip電梯走去。
池晚瞬間回神,一個側身裝路人,遮着自己的手假裝在問前臺問題,餘光則一直往vip電梯那裡瞄去,直到它停在了十五樓。
十五樓,記住了!
【當了一天伴娘,心累,就更六千吧】
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218.姐你只要去勾引一下封總,不就手到擒來了?地址爲
219.有個人吃醋起來的模樣,倒是讓他挺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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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樓,記住了!
電梯門上的數字隨即暗了下來。
這一晃神間,池晚愣了一下。
她敢打包票,那個女人肯定不是萬茜羿。
封以珩……
又換女朋友了?
會是誰?
心裡悶悶地,有點回不過神來了。
“小姐?”前臺姑娘擡手往她面前揮了揮,“請問房間還要嗎?”
“哦要的!”池晚回過神來,看着她笑了一下,“我在想朋友給我的囑咐,你讓我想想……”
毋庸置疑,她必須上去。
那麼之前他給自己的提示並不是假的,雁城酒店!
只是她不確定,自己上去後會看到什麼?
又或者,她是否能看到什麼?
封以珩肯定不會笨到明知道有那麼多媒體追上來了,還在走廊上做些什麼事,也不差這幾步是吧?
萬一有漏網之魚——
例如她呢?
轉過頭,看着一羣被保安攔在外面的媒體。
而她恰巧進來了!
運氣還不錯,如果晚一步,她也進不來。
蘇錦和堯漫時不時地在人羣中冒個頭,看見在裡面的池晚,很是開心,這意味着,他們可能又要搶獨家了!
簡直不能太棒!
轉過頭,笑說:“哦我想起來了!十五樓!那你幫我在十五樓開一個房間吧,待會兒我還有朋友要過來,她以前住過,說十五樓住得最舒服,我剛剛纔想起來。”
“好的小姐,請把身份證給我,馬上就好。”
還好身份證就帶在身上,遞了過去。
前臺姑娘問了些基本問題,池晚敷衍地答着,一心都在十五樓的重要新聞上。
“池小姐,這是您的身份證和房卡,請收好,明天早上憑房卡去餐廳就能入座,有免費的早餐提供。”
“哦!謝謝。”
池晚仍然是心不在焉,並不怎麼在意前臺說些什麼。
滿腦子都是該怎樣拿下新聞的事。
“如果晚上無聊的話,酒店還提供各種服務。”
“各種服務?”遊神回來的池晚拋去傻乎乎的視線。
把前臺小姐給看愣了,姑娘一誤會,不知道是不是有發生過同樣的事,便尷尬一笑說:“這個……池小姐,不包括特殊服務的。”
特殊服務?
突然明白過來的池晚恍然大悟,也是有點尷尬,忙說:“不、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天!
她剛纔的眼神是有多光彩,以至於讓前臺MM誤會她很飢渴?
難道是她長了一張很飢渴的臉?
“咳……那個,可能是我誤會了。那麼池小姐,我們酒店還有桑拿室,SPA室,棋牌室等,如有需要,可以到那邊諮詢臺詳細地諮詢一下您感興趣的項目,會有人專門帶您過去。最後,祝您入住愉快。”
池晚衝她笑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她是來工作的,可不是來玩!
哪裡還有心情去做SPA?
茲茲——
兜裡的手機振了一下。
拿出來一看,是所屬銀行發來的金額變動消息。
打開一看,池晚的雙眼瞪得快掉出來。
什麼??
五……五千?!
她沒看錯吧??
一晚上??
池晚轉過頭,驚愕地看着前臺姑娘。
後者很禮貌地八齒皆露:“請問還有什麼疑問嗎?”
“請問……住一晚要多少錢?”
前
臺大概明白了什麼,保持微笑回答說:“回您的話,現在是十二月份,旺季時間,十五層是我們的商務層,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商務人員,您定的,剛巧是最後一間。”
再轉過身,池晚的表情別提有多糾結了。
天哪……
五千塊!
已經快趕上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好心痛……
雖說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但這孩子也太貴了點??
心都痛得絞在了一起。
白乾了這個月!
“餐廳在二樓,如果您想食用晚餐,可以先去二樓用餐,用完後再入住,祝您住得愉快。”前臺始終保持微笑。
“謝謝……”她回答得有氣無力。
她現在還有心情吃晚餐?
已經嚇飽了好嗎?
窮得已經不想吃晚餐了!
五千塊……
蘇錦和堯漫還在外頭使勁地衝她招手,池晚卻是無奈地對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問題,笑得非常勉強。
心好累!
不管怎麼安慰自己,那因白白花出去五千塊而傷到的心,今晚恐怕是無法治癒了。
給自己打打氣,拿着房間卡,匆匆往電梯跑去,按下了數字“15”。
一鼓作氣!
五千塊已經花出去了,總不能真的白花了??
然而沒過幾秒,又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兒了下去。
那萬一真的是白花了呢?
這種花銷雜誌社是不可能會有報銷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今晚把房間裡的一切都使用過,泡一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把牀睡爛!
開玩笑,五千塊啊!
好想哭……
那一定是她這輩子睡過的最貴的覺了!
真是恨死這家國際大酒店了!
豪華是豪華,走到哪兒都是奢華的設計和感官,但這些恐怕都不是她這個平民能夠欣賞得來的。
“叮——”的一聲,只是一晃神的時間,電梯就已經到達十五層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並不知道封以珩在哪個房間裡!
不過以他的習慣,總應該是這一層最好的房間,總統套房?在哪層啊?
雖然她在雁城住了那麼多年,但雁城酒店她就來過兩次,一次是六年前被算計的那次,多少錢她就不知道了。
還有一次就是今天。
平素不會想到自己會住進這裡,對這裡的構造點滴不知。
走廊上很安靜,此時五點半,適合吃晚飯,恐怕大多數都去餐廳吃晚餐了。
池晚漫無目的地在走廊上走着,看着幾乎每一間門都一樣的房間,進入絕望狀態。
這樣找,猴年馬月?!
這時,拐了個彎。
入眼終於看見一間與其他不一樣的房間!
旁邊不遠就是VIP電梯。
難道就是這裡?
池晚在門前站了會兒,正在思考該怎麼辦。
封以珩或許會光明正大地放她進去,可進去之後呢?她還能拍到什麼東西?
再者說了,有她這樣按門鈴進去的嗎?想想也是醉了。
正想着,前方走來一個身穿酒店制服的員工,往這個房間而來。
池晚假裝鎮定地移回視線,站在門口拿着手機弄了弄,很着急的樣子,等他走近了,還放在了耳邊,故意用他能聽見的音量說:“喂?老公你在哪兒啊,怎麼按門鈴沒反應啊,我都在門口等了好久了……”
該員工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一副一有嫌棄就立馬叫保安的樣子打量着池晚。
池晚一直在躲避視線,但他直接走到了另一邊看
她,正準備提問的時候——
門從裡面打開了。
聲音惹得池晚和員工兩人都驚了一下,看向他們的身前。
門大概被拉開了三分之二,封以珩剛脫掉了西裝外套,裡面就一件純淨的白色襯衫,領帶屬於要解不解的狀態,領口的鈕釦也散了,襯衫並不是太整齊。
池晚一直覺得,封以珩人好看,不需要特地打扮,就這樣簡單地穿一件襯衫就是男神級別的。
天生優勢,有什麼辦法?
此時的他更是。
即便是散亂的穿法,也能讓他有另一種味道,略野性……
池晚愣了一下。
不用說,他們大概是打擾了他和那個女人——
該員工看見這場景也是愣了一下,正想問封以珩是不是認識池晚,就見他往外走了一步。
封以珩的視線直接越過他,落在池晚的身上,問:“你去哪兒了?”
“啊?”
“怎麼現在纔到?跟你說了找不到路就早點打電話給我。我剛在裡面收拾衣物準備洗澡沒聽到門鈴。——你有什麼事嗎?”
“哦沒有先生!我只是路過,沒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原來真的是認識的!
看來他多心了啊。
池晚略意外。
然後下一秒,她就被他的長臂摟了過去抱在懷裡,湊到她頸間,“寶貝,都等不及了……我們快進去吧。”
她身體一顫。
那人再沒有疑問,匆匆離去不打擾到他們。
但封以珩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她,真的將她帶進了房間裡,關好門。
池晚的手沒來得及攔。
略尷尬地說:“對不起我也是路過,剛剛……他以爲我是壞人,我不想被懷疑才假裝在打電話的……”
哪知,那時他可能剛好在門口。
浴室離門口很近,或許他真的是要去洗澡也說不定。
他不說話,就一副在看好戲的模樣看着她,讓她心裡很煎熬。
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池晚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房卡:“我……我是因公住在這裡,開了房間的,有報銷,你別多想!剛上來繞暈了,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裡……”
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輕。
特別是在封以珩這樣的老狐狸面前,加上被那五千塊給傷得腦子打結,撒個謊臉上就差沒寫“我心虛”三個字宣告了。
“是嗎?”他也不表態,好笑地看着池晚。
“是……是啊!”池晚幹扯了一下嘴角,“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了?”
封以珩也不攔她,嘴角一勾就往裡走。
他這樣,池晚反倒是愣在了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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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在了那兒。
轉身看見封以珩給自己倒了杯水在沙發上坐下來。
這個房間果然很豪華,雖不是總統套房,但也絕對比她的那個貴。
莫非這裡要好幾萬一個晚上了?
“不……好吧?”池晚看着他,“會不會很打擾?不然我還是先走了。”
“坐吧,客氣什麼,”封以珩的脣角勾起,“要水自己倒。你都來這裡了,不拍點什麼走,甘心嗎?”
“我……”
“別掩飾了,蘇錦和堯漫不就在樓下?在我進來前你就已經在裡面了,這纔沒被攔在外面,不是麼?”
池晚一驚:“你看見我了?”
“恩。”
“……”
什麼時候的事??她還以爲她躲得及時!
封以珩勾脣笑笑,喝着熱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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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他也不想,可他一眼就在人羣中看見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已經印在了心裡。
“很貴吧?”端杯子的手稍稍動了一下,指向池晚拿房間卡的手,“你負擔得起?”
他在笑。
他不認爲這個酒店的消費在她這個工薪階級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啊?”
池晚的智商已經被五千塊擊潰,今天晚上無法復原。
她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大腦是空白的,或許這前後不過十分鐘內發生的事已經在她的腦海裡打亂了,一時之間很多信息都無法組合,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有點難以啓齒。
“可以理解,你一個月工資都才七千塊,一個晚上——普通房間多少來着?”
“旺季五千……”池晚老老實實答了。
想必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再撒謊,在他眼裡都不過是一種垂死掙扎的狀態,只會被他嘲笑罷了,索性全認了。
“恩,心痛嗎?”
“……”
封以珩又加了一次:“不用回答了,全寫在臉上。”
他覺得很好笑。
從進來這房間開始,她就還一副在遊魂的狀態,看來這消費對她的打擊着實不小。
“下次別這麼拼了,爲了個新聞賠上自己將近一個月的工資,你這肉割得我都替你覺得疼。”
“……”
不要再裝了!
封總您就快笑出聲兒了好嗎?
“封,是誰?”
浴室的門被拉開,發出聲響,池晚和封以珩同一時間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兩個女人都愣住。
“薔薇??”
池晚驚得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許薔薇亦是愣住,擦頭髮的手也停下了動作,看着池晚說:“晚晚?你怎麼也在這?”
“這句話該我問你纔是!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都不告訴我!”
池晚才走了一步,又忽然停下來。
許薔薇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而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雪白的雙手雙腿露在空氣中,此情此景此人……
她反倒後退了一步,像是沒站穩。
“你們……”
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女人會是薔薇!
“對不起,封總,我先走了……薔薇你們忙,你再找我吧,有空我們慢慢聊。”
也不知道這種胸腔悶悶的感覺是因爲什麼,只覺得這房間裡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讓她無法呼吸了。
“哎晚晚!”許薔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別走啊,我們去裡面聊吧?好久沒見面了,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封以珩依然是淡定的模樣:“你們認識?”
他記得,那天池晚問他爲什麼要和萬茜在一起,還提了許薔薇。
當時他就奇怪,但她卻說不認識,只在雜誌上見過。
那會兒他沒留意,現在想起,凡事不會無緣無故被提起,她說起許薔薇,自然有她說起的原因,他竟然也會信了她那番說辭。
不過也是,連小白都能被她圓過去,更何況一個許薔薇!
當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事情太多太雜,最近她的反應有點慢,如果前幾年的時間她用的是目前這個智商狀態,早就露餡兒了!
池晚的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在了封以珩身上,後者沒有準備解釋的樣子。
許薔薇立馬就看出了不對勁,觀察入微的她或許已經明白了什麼。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跟封認識?你出現在這裡不是巧合,對不對?”
“我只是沒想到,你們
也認識。”池晚說。
所以說,有時候世界很大,任憑你怎麼着也找不到對方;有時候世界又很小,這樣也能重逢。
“老闆,你倒是說句話?”許薔薇無奈地看着他,“你要是再不解釋,晚晚誤會你招蜂引蝶出軌也就算了,別連累我還丟了個好朋友!”
封以珩攤攤手,表示道:“我是無辜的。”
“……”
池晚不知道他們兩個唱的什麼戲。
老闆?
薔薇說……
“你不說,晚晚怎麼知道你是無辜的?”許薔薇快被他氣死的樣子,“晚晚,我先聲明,你誤會他不要緊,別誤會我,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那種靠睡老闆——哦不,被老闆睡上位的女人,你知道的。”
“薔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池晚也不好說,因爲剛剛那一瞬間,她想到的就是那樣。
她懷疑了自己的朋友。
“有人規定,一起開~房就是要做嗎?”封以珩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朋友一起,省省錢不行?——外面的人愛胡思亂想,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瞭解我?”對池晚說。
不過,有個人吃醋起來的模樣,倒是讓他挺滿意的。
這一趟,有意外的收穫!
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219.有個人吃醋起來的模樣,倒是讓他挺滿意的地址爲
反省一次次地放走到嘴的肥肉,是不是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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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個人吃醋起來的模樣,倒是讓他挺滿意的。
這一趟,有意外的收穫!
池晚被他這話說得怔住些。
對,之前他是跟自己解釋過,他從未跟其他女人真槍實彈地上過,當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桕。
但親眼所見,此情此景,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能不是……?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真的能佔有什麼重要的位置。
他們兩個之間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
真真假假,就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楚。
許薔薇左右看了下他們兩個,表情從一開始的不確定,到篤定,再到此時的微笑。
“我倒是挺意外的。”
許薔薇說着,在一旁空着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長腿交叉而疊,身子後靠,打量着兩人,“你們兩個居然認識。”
不止許薔薇這樣想,而是三人都沒有想到彼此認識了好幾年時間的他們竟然互相認識。
許薔薇越想,越覺得好笑,低頭笑起來:“世界真小,想想那種彼此之間微妙的相連感,也是醉。”
“我竟然會信了你的說辭。”封以珩對池晚說道。
池晚只是覺得好笑,沒有說話。
“薔薇,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他——”許薔薇停了一下,看着封以珩和池晚兩人,“在一切之前,你們能不能先介紹一下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自處了……當然了,敘舊之前,我是不是應該先離開一下下,讓你們兩個好好解釋解釋?”
封以珩的緋聞滿天飛,她倒是知道她和萬茜之前有點瓜葛,至於具體的,她也不是好事八卦之人,他不說她也就沒問了。
封太太是誰,她問過幾次,他沒有回答後來她就沒有再問。
“不用了,”封以珩還沒回答,池晚就先說,“我們沒有關係,所以也不需要有什麼解釋。”
“真的不需要?”許薔薇再三詢問,“可別有什麼誤會,否則我罪孽深重。”
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們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啊……”許薔薇自顧自驚訝,忽然間明白了些什麼,“晚晚,你該不會就是那位某小姐?”
封以珩單手撐着自己,由她們聊,也不打擾。
“某小姐?”
“恩……”許薔薇笑眯了眉眼,“這麼多年我也只看過封老闆對某小姐那麼上心,除此之外都是逢場作戲,比如說我……照我的火眼金睛來看,你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某小姐。——老闆,我猜對了沒有?”
封以珩不動聲色,只是勾脣。
薔薇的意思是,封以珩只對一個人上心,而她認爲她就是那個人?
“所以……不會吧,封太太就是你?”許薔薇彷彿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我的好朋友?”
“做爲好朋友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自稱是好朋友?”封以珩間接地印證了她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沒辦法,我跟晚晚至少有十年沒見了,這期間,我們從未聯繫過。”
池晚苦笑一聲:“十三年了。十五歲那年,你消失了,無影無蹤。不是從未聯繫過,而是我想聯繫你,卻找不到途徑。”
池晚的話勾起了許薔薇的回憶,她怔了怔,笑開,臉上綻放着花兒一般的美麗笑容。
“真快,都這麼久了。”
“這麼多年,我都只能在雜誌上看看你的動向,我以爲,你早就忘記我這個好朋友了。也是,許大小姐,怎麼會在意我這個平民朋友。”池晚苦笑一聲。
做爲被拋棄的那個人,除了重逢瞬間的喜悅之外,剩下的便是落寞。
看低着頭的池晚,封以珩皺眉盯許薔薇一眼。
許薔薇衝他乾笑一聲,忙過去池晚身旁,“怎麼敢!”
現在他們都知道了個大概,而池晚對他們的情況卻還不瞭解,便問:“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恩人!”許薔薇雙手
tang指着封以珩,“封老闆是我的大恩人!他拯救的我,所以他現在就是把我壓榨死了,我也死得其所。善良的晚姑娘,你可別生他的氣,我發誓跟他沒有半點逾越!而且你得相信你老公的定力,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不好意思,就衝這一點,我就不信。”池晚笑,看不出情緒。
“啊……那當然那當然,如果坐懷的那個人是你,那就另當別論了。”許薔薇秒懂。
“等等,他不是我老公,我們離婚了。”池晚一回想,才發覺薔薇說了什麼。
“你不準備表示一下?”
“表示什麼?”封以珩問她,“你這個好朋友是準備上來拍我們的豔-照的,你要我表示點什麼,讓她好交差?”
“啊?”許薔薇這才明白了什麼,乾笑一聲,“不會吧?晚晚你?”
“我是星風的分版主編,親自出馬抓新聞——他的,近水樓臺。”
許薔薇的嘴慢慢張大,“玩笑開大了……”
星風的雜誌她當然也有所耳聞,近幾期都報道了些什麼,她是知道的,卻不想親自幹這個的就是封太太,意外得不行。
“你們兩個搞什麼飛機?唔……”許薔薇說着,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了?”除卻其他不提,許薔薇一捂肚子,池晚便發自內心地關心了起來,這是不自覺的自然反應。
“親戚來了……”她略難受地說着,“運氣太差了,洶涌地來,還好封來接機,不然在大街上血流滿地,我明天就要上頭條了。”
“這麼巧?”
“我先去洗澡。”封以珩站了起來。
她們兩個是好朋友無疑了。
所以他放心地讓她們聊,起身去了浴室。
許薔薇不好意思地遮着臉對池晚說:“不小心把他的西裝弄髒了,別讓我賠纔好,大老闆的衣服可貴了,窮死了,賠不起啊。”
許薔薇算是間接地解釋了狀況,希望池晚別誤會。
這樣一提,池晚也就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
也……不能怪她吧?
任誰聽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會第一時間往不和諧的方向想。
更何況剛纔門一開她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封以珩,怎教她不胡思亂想?
“不過……可能你明天一樣上頭條。”池晚笑。
“啊……你是說樓下那堆人?放心吧,我躲得過的。”
池晚疑惑地看着,不知道她要怎麼躲,而許薔薇卻是神秘地笑了起來。
頭條或許會有,但那東西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她肯定是要跑的,上頭條的重任,當然是交給他們夫妻倆自己解決!
“你們就不該到雁城酒店裡來,”池晚皺眉,“明知道你們兩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被媒體見着了就躲不開的,還這麼招搖。”
“招搖嗎?我一個在國外小雜誌上上上的模特,國內有人認識我?”
“你小看自己了,”池晚無奈看她一眼,“不信你別戴口罩往大街上試一試自己的人氣。”
“那就不用了……”
“就是這樣的,你現在還是海歸,算在外面鍍了一層金回來,就更吃香了。國人對外面回來的東西特別買賬,月亮都是圓的,更何況是《new-girl》上的常駐東方臉angela?”
許薔薇被譽爲來自亞洲的天使面孔,實至名歸的angela。
“我這麼吃香?”許薔薇笑眯眯。
“那麼你至少應該知道封以珩有多招搖,別跟他扯上關係,你就不會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了。”
現在樓下的那羣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定是買好了盒飯坐在樓下等,絕對不離開的,豈會輕易放過他們?
“我也不想的,奈何封老闆出門得急,也沒帶錢,我錢都在行李裡,行李這會兒還在機場沒拿出來呢,只好到這了。”
“算了,再想辦法吧。”池晚說道。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現在知道女主角是自己的好朋友薔薇,怎麼也不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扛。
“我先接個電話。”
池晚去窗邊接起蘇錦的來電。
“別說了,事情有變,你和漫漫先回去吧,我過會兒就回去。”
“別想了,這個新聞我們不能做了。不但不能做,我還得幫忙放他走。”
“複雜,我回去再跟你講——不是!”
“你們就別猜了,我是那種人嗎?我又不是沒出賣過他,一次是賣兩次也是賣,多賣一次有什麼關係?”
“好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緋聞會有的,頭條也有的,來日方長!”
轉過身,看見許薔薇笑眯眯地看着她。
“看我幹什麼?”
“謝謝妞妞放我一馬。”她雙手合十感謝。
“是你才放的。”
“這麼說,老闆還是託了我的福才逃過一劫的呢?”許薔薇笑,“那他欠我一個人情!”
池晚坐下來:“省省吧,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緋聞。”
甚至是當着她的面也沒壓力吧?
“怎麼?吃醋了?”許薔薇看她,“據我所知,某小姐是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的,不如我給你解釋解釋,就當你今天放我一馬的酬謝?跟他傳緋聞的那些人,我都知道底細,你隨便點,我都告訴你!”
池晚想了想,失笑:“沒關係,我不需要知道。”
“哦……”
當然,許薔薇不信。
……
封以珩從浴室裡出來,就剛好聽到“啊”的一聲,緊張了一下。
“怎麼了?”
“對不起對不起……晚晚你沒燙到吧?”
“沒事……”池晚站起來,撣了撣自己身上的水漬。
“燙到了?”封以珩大步流星地走出來,“你怎麼搞的?——燙到哪兒了?”
前句話是對許薔薇說的,後面句纔是對池晚。
他匆忙撕了幾張紙巾幫她擦拭,動作自然流暢到在擦的時候自己纔想起來。
池晚看着自己面前低了一截的封以珩也是愣了一下,他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我沒事……是溫水,不燙。”
面對封以珩的指責,許薔薇無所謂,反倒在一旁說:“晚晚你還是去洗一洗吧!”
“不用了,就一點點,沒關係,回家再弄。”
“別啊,去洗吧,反正你也下不去了,去吧去吧,晚上我們睡一間,他自己睡一間,讓他們在下面凍一晚上再說。”
池晚愣是被她推進了浴室裡。
……
“你打什麼主意?”封以珩看着許薔薇。
“我能打什麼主意?能吃了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你們感情好像不錯?”封以珩問,“但沒聽她提起過。”
許薔薇沒提起不奇怪,她出去之後,有關國內的一切人事都不曾提起,也因爲他沒有過問的緣故,不知道池晚是她得朋友不足爲奇。
但他卻不知道池晚還和許薔薇有瓜葛。
“當然認識啊,我跟晚晚——”
許薔薇正欲說,茶几上池晚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顯示蘇錦。
封以珩直接接起來說了四個字:“她在洗澡。”
然後若無其事地掛掉了電話,任由那邊蘇錦和堯漫在風中凌亂:接電話的人可是……封以珩?!
“誒?晚晚用的居然是這首鋼琴曲!”
“居然?”
“這可是晚晚當年技壓全場的鋼琴曲哎!”
時隔二十年了,她還記得,是因爲這首曲目很難,她當時準備的也是這一首。
她排在池
晚之後,聽完之後就蔫兒了,說什麼也不要再上場丟臉。
別人或許記不住這首鋼琴曲,但她卻記憶猶新!
“你是說……她會彈鋼琴?”
“會啊!”許薔薇點頭,“豈止是會!她那天彈了這首曲子,被公認爲小神童,好多音樂界的大鱷都在搶着要收爲關門徒弟的!”
“……”
她還會彈鋼琴?
這是封以珩並不知道的。
他還奇怪自己對音樂無感,小白卻有那麼強的音樂天賦,以爲是天生。
這樣想來,是遺傳了她?
“你說的那天是?”
“我們——”許薔薇沒有繼續說下去,“不跟你說了,我肚子痛!”
許薔薇沒說完,就直接跑去浴室,讓池晚開下門讓她進去拿點東西。
封以珩在位置上思考着。
既然是小神童,那麼她彈這首曲子時年齡肯定很小。
爲什麼……
他隱隱覺得這其中隱藏着什麼?
……
許薔薇再出來的時候,封以珩並不在廳裡了,也不管他去了哪兒,換好了池晚的衣服的許薔薇再戴上了把頭髮散下來遮住一些自己的臉頰,直接開門出去了。
池晚打開浴室門出來,奇怪地喊着:“薔薇?”
她接連喊了好幾聲,沒喊出許薔薇,反倒是把封以珩從房間裡喊了出來。
後者奇怪地看她:“怎麼了?”
“薔薇呢?”
“沒在廳裡?”
明顯沒有!
池晚再打開另一間房。
“也不在房裡。”
封以珩再掃視一眼房屋,“她的包也不見了。走了?”
池晚再一回想,這才明白了什麼:“混蛋……”
“怎麼?”
“我被算計了!”池晚憤憤不平地說着。
“算計?”她們不是好朋友?
饒是封以珩,這個時候也沒明白這個算計是怎麼一回事。
“我放在浴室裡的衣服不見了!”池晚有種後悔的口吻,“我以爲是薔薇幫我拿出來了,這樣一想……”
封以珩也忽然懂了,“她穿上你的衣服跑了。”
是的!
這麼說,剛纔的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她故意打翻茶水弄髒她的衣服,再騙她去洗澡,自己趁機換了她的衣服逃離這個是非之所。
“把你手機給我!”
封以珩臉一側:“桌上,自己拿。”
池晚氣沖沖地拿過他的手機,密碼也還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這時也沒想那麼多,直接打開了通話記錄。
他們剛聯繫過,所以第一個就是許薔薇。
然而,那頭一看是封以珩的號碼就知道打來是算賬的,乾脆不接也就算了,第二通電話打過去就是關機的提示音。
過分!
“許薔薇!!”
池晚哪能想到,重逢第一天她就被好朋友給算計了!
……
“阿嚏——!”已經坐上出租車的許薔薇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那個,晚晚,對不住了啊。
不過麼,他們是夫妻,比她更名正言順。
是吧?
……
池晚低頭看一眼自己這圍着浴巾的樣子,也是無奈。
薔薇穿着她的衣服跑了,她怎麼辦?
“手機砸了要賠的,你確定?”
封以珩卻很喜歡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走過去,將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池晚擡起的手又放下了。
“名譽損失費,五千塊,報銷!”池晚說完,將手機塞回他身上。
封以珩接住,像尾巴一樣跟過去。
“五千不會太便宜麼?你不加一點?”
池晚停步,回頭瞪他:“有錢了不起啊?”
封以珩欠扁地笑了一下,謙虛點頭:“低調。”
他的笑容有毒!
池晚發愣瞬間,封以珩的臉就呈放大狀出現在她眼前:“我剛剛自我反省了一下。”
“反省什麼?”他會反省??
“反省一次兩次又三次地放走到嘴的肥肉,是不是暴殄天物,太浪費了?”
【快了快了,月票到1400而攢的加更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了,我會努力還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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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是你的,隨傳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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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什麼?”他會反省??
“反省一次兩次又三次地放走到嘴的肥肉,是不是暴殄天物,太浪費了?”
他離得好近,池晚用力推了他一下桕。
封以珩沒放力,身體晃了一下些。
兩人的距離就拉開了。
“是你的,浪費了,那叫暴殄天物;不是你的就不能叫浪費,懂?”池晚微笑說之。
“……”
池晚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封以珩一把拉了回去。
這一回,她被他壓在了牆上。
面對她的挑釁,封以珩的脣角笑彎:“你要不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
“你確定要我放樓下那些人上來?”
這種要挾,他會怕?
封以珩不動聲色,“我倒是不介意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前妻。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是的,封以珩一點也不怕!
選擇帶許薔薇來這裡,他就已經做好了上頭條的心理準備,如果女主角是池晚,對他來講只是換了一個人而已,有區別麼?
池晚發現自己拿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被他吃定了的樣子。
想罵他無恥,卻又覺得,他一定會厚臉皮地接受這個兩個字的==#
索性想放任自由,讓他一個人玩去好了,她不奉陪了!
彎腰,鑽出去。
然而——
只聽到“次啦——”一聲,貼合式的浴巾……
因爲封以珩的手不經意地壓住了她浴巾的一角,池晚這一走,貼合處分開,她就這樣……
走光了!
一前一後這樣站着,她的玉~體的每一處都暴露在他眼前。
封以珩:“……”
已經記不清楚是多久沒有嚐到過她的味道了,好像是很久很久……
乍一看她這幅模樣,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迅速地過着,彷彿被點燃了什麼導火線一般,“砰”的一聲,炸開了。
喉結上下一滾。
池晚也是呆住的,她沒預想過這種情況。
愣了大概有幾秒鐘的時間,兩個人都有點發愣。
這樣赤坦相見,她的心臟有點小跳動。
封以珩手一動,池晚就如驚弓之鳥往後退了一步:“你想幹嘛?”
“……”
封以珩無奈地看她:“我很想強~奸~犯?”
強~奸~犯?
現在她一聽到這三個字都有點神經兮兮了。
或許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會對這個詞有陰影。
池晚在猶豫了兩秒鐘時間後,點了一下頭:“挺像的。”
“我看起來很飢渴?”
這一回,池晚準備毫不猶豫地點頭時,封以珩卻自問自答了:“哦是的,不是看起來,我本來就很飢渴,這都是因爲誰,你懂的。”
這似乎是在告訴她一個事實:他已經很久沒有開葷了!
他說完,卻沒有下一步動作,紳士地把浴巾給她披上了:“開個玩笑,披上吧。”
他們兩人的關係還未確定,今晚就算真的動了她,也恐怕要鬧不愉快。
他並不想給他們兩人之間留下什麼不好的回憶。
“好笑?”
“或者你覺得,不開玩笑的好?”他勾脣,笑看她,“如果那是你的心聲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哦沒……沒有!”池晚微笑了一下,趕緊把浴巾給扣好。
看着她的背影,他失神了一瞬。
這個女人,會是他這輩子的追求嗎?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她是,那麼他
tang就必須給她一個無憂的未來。
這個未來,他要一步步地鋪好階梯,讓她安穩地走上來,沒有任何危險。
池晚走了沒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眨了眨眼,忽然很疑惑地看着封以珩。
後者收到她的視線亦是奇怪:“怎麼了?”
“或者……你是有什麼問題?”
“……”
這種事,成年人之間是秒懂的。
封以珩大步流星地朝她走過去,強大的氣勢將她鎮得穩穩地。
池晚只覺得自己面前忽然多了一道很不好說話的陰影,帶着強大的氣壓。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問:“你覺得,我有什麼問題?”
“哦沒事了……”
池晚只覺得渾身冒冷汗。
她是有多蠢,纔會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個找死的問題?
然而已經晚了,她被他抓住,丟在了客廳裡的沙發上。
沙發很大,容得下兩個瘦小的人,如果是池晚加上封以珩這個大塊頭的話,雖然有些困難,但擠擠還是可以的。
他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浴衣,與她的肌膚相貼。
她的浴巾很短,直到臀部下方一些,而且還是抹胸開合式的,扣在胸~部上,下襬交疊,只要一撩開就是她的身體。
“封——”
池晚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他給堵上了。
距離小白的生日也有半個月了,自從那天晚上在別墅外嘗過一點點香噴噴的肉渣之外,就再沒聞到過哪怕是肉香味兒,更別說是肉渣!
肉香不聞則已,一聞就讓人上癮,不吃一口怎麼能忍?
他打開她的脣齒,擺過臉品嚐着她脣間的香甜。
池晚本能地要反抗,雙手就被他的大掌給扣住了,輕易地壓制在兩旁。
強大的身體壓着她的,讓她無從反抗。
他的大掌覆蓋在她的柔軟上,揉捏。
她發出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他們對彼此的身體熟知,而他一向瞭解她的敏感所在,熟悉的手法,讓她的身體不可反抗地迴應了他。
掙扎逐漸減小。
她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到底算什麼,無名無分……
身體上的生理反應是無法否認了,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他。
封以珩很會***,更何況他們做了四年,她從不隱藏自己,繼而……
竟然成了一種習慣,心,身體,一併……
從心?從身?
似乎都無法做出拒絕。
其實不止他飢渴,她也是,他忍了多久,代表她也忍了多久沒有開葷,不知道是不是年齡越來越大的緣故,那種無法隱藏的欲~望……
他俯身在她的脖頸間親吻,池晚將自己的脣咬得通紅。
怎麼辦……
她被他愛~撫得……
想要!
她想要!
強烈地……
想要要自己身上這個男人。
想他像他們沒離婚的時候一樣,愛她……
這種充滿羞~恥感的想法,讓她的身體燃燒得更厲害,不自覺地並緊了自己的雙腿。
封以珩當然也感覺到了她逐漸減小的掙扎,並且感受到她得身體在微微地顫抖着,似乎在忍着什麼。
“想要?”他稍稍起身,看着她明亮的眸子,“我感覺到了,你有需要……”
他的雙眸裡像是閃耀着什麼。
是的,池晚無法控制的反應無疑是對他最大的鼓舞,沒有什麼比這還來得讓他興奮了!
她這麼快有反應,不管是身體對他的記憶,還是其他什麼,他總覺得那代表着什麼。
當然,此時此刻,那些都不重要!而是或許……
池晚仍然咬脣,反覆地咬着自己已經嬌豔欲滴的脣瓣,雙眸裡更是帶水。
這種表情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說……你想要,我們就做,如果是你,我可以無理由地放縱。”
池晚看着自己身上的他,發怔。
不用驗證了,他這麼飢渴,顯然除了她之外,他真的沒有找過其他女人開過葷。
但他這個……
到底是算什麼?
什麼叫是她,他就可以放縱?
其他女人不行,只有她嗎?
“後果……?”池晚看着他。
“沒有後果,如果你想事後拍拍手走人不負責任,那也是沒關係的。”封以珩說着說着便笑起來,一副被女票也沒關係的奸詐笑容。
他俯下身,在她耳旁曖昧地說了一句:“反正我是你的,隨傳隨到……”
她真的是……
要瘋!
封以珩的聲線真的太完美了,特別是這種事後在她耳旁說着這樣曖昧至極的話,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貼合着自己身體的某處已經滾燙堅硬,向她表達着強烈的欲~望。
池晚的呼吸很急促,胸脯也因爲激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她在思考着一件事。
她是成年人,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活,既然身體想要,何不從了它的意願?
池晚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一個翻身就把封以珩給按在了身下。
她趴在他身上。
“恩?”對於這一轉變,封以珩饒有興趣地看着,“也行,你來。”
“真的不用負責?”她的眼眸裡也在噴火,看着封以珩這樣妖孽惹人鼻血的妖精,她也是醉了!
他又何嘗不是時時刻刻在勾~引着她?
這樣的男人,誰能把持得住!
何況,封大總裁來暖牀,可是她池晚的專享,別人都享受不到的,她也不吃虧!
就一次,她也解決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
“你還真不打算負責?”封以珩也是無奈,“你可以選擇負責,以後你就可以天天免費使用我,這難道不是一個極妙的點子?”
“我最近在網上看到歐美版男充~氣~娃~娃,我真誠地說一句,你比它們好看多了!”
“……”
封以珩只覺自己腦後似乎落下了不少的黑線。
“充~氣~娃~娃?”主導權又回到了他手裡。
他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一下某個事實。
“充~氣~娃~娃哪有我那麼靈活?”他咬她耳朵,“我這個絕版,世間僅有一個。放心,今天免費給你試用一次,不收錢,如何?”
已經到這一步了,他也不管那麼多了。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她都答應了,他還忍什麼?
只是,當它觸到她的神秘地帶附近時……
“等等等等——”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推開他,“不可以!”
小小白真的太乖巧了,她都沒感覺自己在懷孕,差點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關於頭三個月到底能不能做,衆說紛紜。
其實這個看個人體質,有的人照樣做,只要注意一點,不要太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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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不做也照樣保不住,不一定的。
但爲了保險起見,池晚不會去冒那個險。
所以……
封以珩:“……”
他傻眼了。
“你在逗我?!”
不,她剛纔明明很認真!
認真得他完全沒有去懷疑。
他還以爲自己終於可以開葷了?!
要真槍實彈地上時,她卻說……
呵呵!
然而,池晚喊暫停,他又不能強行進入,只好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地半路剎車了。
“別玩了好嗎?你這是在要我命?”他的聲音很沙啞,雙目都睜紅了,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
“對不起啊……真的不行!”池晚從他的身下滾了出去,匆匆逃離,走到房間前時停頓了一下,轉過身,回答了惹出這一系列烏龍的那個問題,肯定了他,“那個,封總沒問題,身體棒棒噠!”
“滾!”
誰要她的肯定!
有沒有問題,做了再說!
封以珩怒了,從沒哪天像現在這樣,想親手掐死那個逃離了犯案現場的女人。
她囂張地點燃了現場,留下滔天的火災然後逃之夭夭!
“是封總,我先滾了!”
池晚連忙逃進了房間關上門。
她也很狼狽的啊……
哎,又要重新洗澡了!
“……”
……
“他們真的在下面守了一晚上?”池晚撩開一點點的窗簾,往下面瞄了一眼,媒體不但沒有減少,反倒增加了。
因爲聽說封以珩和一個女人上了酒店,所以昨晚不在的媒體也都往這裡趕了過來,準備抓拍***。
“不知道,”封以珩答,“反正我昨晚睡的時候他們還沒走,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了,可能吧。”
狗仔爲了抓新聞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了。
封以珩擡頭,看了一眼池晚的穿着。
她站在窗前,偏偏穿着會讓他想入非非的白襯衣。
這件襯衣是他問酒店裡的人要的,他們的衣服被送去了乾洗。
他們已經被困在了這裡一晚上,期間封以珩的手機響過很多回,但他都選擇了不接。
“本來你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封以珩悠閒地喝着一大早的黑咖啡。
池晚走回來,接過茶几上的另一杯黑咖喝起來:“封總,你時間很多嗎?我今天曠工也就算了,您的時間那麼寶貴,就不想想辦法該怎麼出去嗎?”
“能怎麼出去?現在酒店的後門和各個能想到的緊急出口肯定都被堵上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空隙的,只能等他們等得不耐煩了,再找一個突破口出去。”
“就這樣??”池晚瞪大了眼睛,“你堂堂一個封宸集團的總裁,就想到了這麼一個破主意來拯救你寶貴的時間?”
封以珩笑得神秘。
當然了,他不是沒辦法,只不過覺得麼……
沒有必要去想辦法。
他覺得這樣被困在一個房間裡,感覺也還不錯,至少昨晚還吃到肉渣了挺香。
繼續努力,總有一天能再次吃到美味可口的烤全羊!
“不然你還想怎樣?我們就是從那個窗口跳下去,他們也能拍我們的遺體,死之後還能上一上頭條。”相對池晚的不淡定,封以珩反倒顯得太過於淡定了。
要不是事發突然,池晚真是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串通好要幹什麼事了。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在這裡跟你一輩子耗下去!”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
“你說!”
封以珩往沙發上後靠,不緊不慢地說道:“牽起你的手,光明正大地下去,跟各大媒體說,這是我封以珩的新歡。”
“……滾!”
……
薛笑笑打來了電話。
“晚晚?你人在哪兒?出大事兒了,你前夫攤上事兒了!”
“……”電話這頭的池晚哀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你知道?你已經收到風了?我聽說他帶着女人去開~房間了!氣死我了,這些
臭男人!讓我知道那個狐狸精是誰,我罵死她!”
“……”池晚仍然是無奈,“我……”
“啊?”
“雖然前面那個狐狸精不是我,但現在是我……”
“……啊?”
……
池晚的手機已經響過很多回了,都是雜誌社打來的。
但池晚沒告訴他們她正在封以珩的房間裡。
那是要出大事的。
封以珩看了下時間,忽然說:“快到了。”
“什麼快到了?”池晚不明白。
這時,有人敲門,是侍應生把他們洗好的衣服送了上來。
封以珩遞給她說:“去換吧,換好了就差不多了。”
她仍一臉茫然。
……
看着天台上越來越近轟轟聲響的大傢伙,池晚只能用風中凌亂來形容。
她怎麼也沒想到,逃個頭條而已,封總能直接出動直升飛機!
【先祝大家新年快樂!然後,大賽投票的方法在評論區置頂帖裡,大家多多支持吧~】
【明天加更會到了,我努力去碼】
222.你……是不是對封以珩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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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池晚對昨晚“奇遇”般的情況講述,薛笑笑摁住了自己的額頭,有點受不了。
“所以你們就這樣過去了?什麼都沒做?”
池晚在嗑瓜子,咔嚓咔嚓一粒地咬着,擡頭疑惑地看着薛笑笑說:“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圍”
薛笑笑把手中的瓜子一丟,“你說你造的什麼孽?老天爺什麼都給你安排好了,牛排都替你切好了送到你面前,甚至連調料都撒上去了,你不吃,你說說,你在幹嘛?羿”
“我在刷微博啊。”池晚一笑,回答道。
昨晚的微博又熱鬧得很呢。
已經驚動了那麼多家媒體蹲在酒店門口,早就引起路人們的關注了,稍微問一問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封以珩是風雲人物,一有點什麼他的動態,網民們就會第一時間PO到網上去。
而提到了封以珩,她的微博就肯定免不了被連坐。
池晚也是蠻煩惱的,每天就算不刷微博,也會因此而收到很多轉發和評論,微博粉絲也在一天天地上漲。
這件事足夠說明,全國網民管閒事的心是真真大,大家都好忙,管完這家家事管別家,操的心那是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多呢。
“你看。”
池晚把手機打開,翻出截圖給薛笑笑看。
昨晚看到好笑的就把它截圖了,等着什麼時候跟薛笑笑分享一下。
這不,下午下班後,薛笑笑就開着她的君威,載着兩個孩子到了他們雜誌社樓下。
此時兩個孩子正在兒童區玩着,她們兩個則坐下來吃點點心,順便聊聊天,瞭解一下互相的生活和工作狀態。
薛笑笑直接把手機接過去。
池晚給她看的是一些艾特提示,很多人都在艾特她說:
你老公又出軌了你造嗎?
快說!這次又是哪個小表砸?!
不用猜了!我就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我沉下心來思考了一整夜,終於決定向大家和【晚】前輩坦白:沒錯!我就是封老公的新歡!我們昨晚……(害羞)老公你來講啦!
薛笑笑當然沒當真,看了那條轉發最高的微博,也是笑了一下。
“好笑吧?”池晚也是無奈地笑了出來,“我覺得現在的網民都是吃飽了撐着,每天抱着微博刷刷刷,正事都不幹!你看看這些,每個人都是段子手,博君一笑。反正我是笑了,欺負我笑點低。”
“不過……看來你們兩個給大衆的印象太深刻了,就算離婚的消息已經鋪天蓋地,但網友們還是覺得你們是一對兒。看,至少大家都承認封總裁是你老公。”
“他們那是瞎鬧!做爲局外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好麼。”
池晚繼續嗑瓜子閒聊,反正晚上也沒太多事。
反正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怎麼鬧都是沒關係的。
最後事不出到自己頭上,算什麼事兒?
“那至少也是承認了你在大衆眼裡的地位的。”薛笑笑另類思維。
她又看了看微博,“封總這回沒發微博啊?”
“你覺得他能發什麼?雖說大家只抓到一個背影,但誰都認出來了,再怎麼狡辯也是逃不過的,沉默是金。”
“不是!”薛笑笑白她一眼,“誰跟你說這個了?你覺得咱們封大總裁哪一次狡辯了?”
池晚擡起頭好好地想了一下,忽而點了點頭:“也對哦……”
如笑笑所說,他還真的是一次都沒狡辯過。
如果是事實存在的事,他就算沒有親自點頭也算默認的。
他從來不解釋這些事。
薛笑笑解釋起來,有模有樣地說:“封總裁不解釋這些事不用說就只有一點:他不care。如果是自己不在意的事,有什麼好解釋的?或許大衆會對他有所誤解,但性格使然,他一定是覺得,懂他的人根本就不用解釋吧?而且這些事本來就說不清楚,你說一句網友可以頂你十句,有那個閒心,大總裁轉手千千萬鈔票了不是?”
“或許吧。”池晚笑笑,表示贊同。
至少在她觀察來,沈曜那羣朋友就是這樣的存在,恐怕他不解釋,他們都選擇相信他。
這纔是朋友,不是嗎?
至於在乎不在乎,他就沒在乎過。
池晚想着,思緒跑得有點遠了。
這個世界上,有他在乎的嗎?
“叮——”
薛笑笑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喔!是前夫哎!”她略驚喜,眉眼都帶着一股八卦的氣息,“我可以看嘛?!”
“看唄,現在他找我還能是什麼事,我正大光明,不帶怕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視線還是禁不住往那邊瞄了一眼。
薛笑笑斜眼瞄她,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打開了。
“週末。”
收到池晚疑惑的視線,薛笑笑無奈地攤手:“看我幹什麼,信息上就只有這兩個字啊。”
“真的?”
“叮——”
話剛說完,又一條信息來了。
“喔……”薛笑笑的眉眼都挑得彷彿在跳舞一般。
“又怎麼了?”
“約嗎美女?”
池晚眉心一皺,乾脆把手機搶了回來。
封以珩發了兩條信息:第一條週末。第二條纔是問句:約嗎?
池晚心中有種萬馬奔騰的感覺,忍不住爆粗:約你妹……
什麼口氣?
讓她看了怎麼有種很想打人的感覺?
看着池晚吧嗒吧嗒迅速地按了幾下屏幕,很快就又放下了。
薛笑笑好奇,拿過來一看,池晚回了兩個字:不約!
還帶了感嘆號,簡單幹淨利落無比。
“嚯……封總裁看了不氣死纔怪!”薛笑笑笑得嘴角勾起,弧度不小。
她做爲好朋友,對他們兩個可是操碎了心的,但就是看不清楚他們的未來。
薛笑笑覺得自己的預測並不準,很多年前她覺得晚晚和江承允在一起一定能幸福美滿,但他帶給她的卻都是間接的傷害。
這一次她又覺得或許封以珩是那個能給晚晚幸福的人,然……
事實怎樣,誰又會知道。
“叮——”
被薛笑笑捏在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封以珩又回了,還是兩個字:“很好。”
“矮油……”薛笑笑幸災樂禍地把手機放下,“有個人可能要慘了喲。”
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損晚晚的機會。
倒是不知道封以珩會怎麼做,不過“很好”這兩個字,任誰看了都覺得不太友好。
“很好……”池晚看過之後也是笑,“嚇唬誰啊?他想幹什麼?咬我不成?”
“恩……誰知道呢……”薛笑笑微笑,“你猜……他會咬哪裡?”
……
眼看着週末就要到了,封以珩自發了那幾條信息之後就沒有再找過池晚,這讓後者很是不安。
是的,“很好”這兩個字給人的不安感是很重的,隔着空氣她都能聞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唔……
也是了,他堂堂封宸集團的大總裁,從來只有被人追的份,哪裡會受到被拒絕的待遇?
不過,搓搓他的銳氣也好。
這些天,池晚也想了很久,封以珩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不是傻子,最近封以珩總是給她一種他要追她的錯覺,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去對一個女人好,他們纔沒那個閒心!
若說他沒有目的,打死她也不信!
池晚又拿起手機看了幾眼,還是沒有任何信息。
他這是什麼政策?故意放空她,讓
她自亂陣腳,忍不住先出擊?
不要。
忍!
“我說池主編,今天你已經第二十五次看手機了!怎麼,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錢倩倩悠着到池晚的辦公桌前,手中舉着水杯,說是倒水路過。
“什麼?我有看這麼多次?”池晚的心虛已經表露了一切。
錢倩倩笑了出來,別過頭喝一口水,抿脣笑。
池晚這才發覺自己上了當,自己也笑得不行,去推她。
“又逗我!”
錢倩倩笑完了,這才低下頭去看她:“晚晚,據我觀察,你最近一直抿脣笑,老實說,你是不是有豔遇,桃花一朵朵?”
“沒有……”池晚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捧着自己面前的水杯。
桃花一朵朵?
來來去去不就是那一朵最大的?
揮也揮不走,趕也趕不開,過段時間就彈回來,刷下存在感,她也是醉了好嗎?
“啊……”錢倩倩也猜到了什麼似的,笑道,“該不會還是那朵最霸氣的?”
其實她也沒親眼見過封以珩和什麼女人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一直都是大家的猜測,她自己是做娛樂新聞的,對於這些略知一二,圈子裡的人是什麼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
而以她對封以珩親眼所見的觀察來看,怎麼看都不像那種隨便的男人。
“不過前幾天他的新聞不是又鬧起來了嗎?連直升飛機都出動了!在酒店外蹲了一夜的媒體怎麼可能想得到最後他居然和那個女人坐直升飛機走了?想想我都覺得好笑!現在大家都在猜那個女人是誰,能讓他這樣保護。我看過照片了,背影和萬茜不像的……會是誰?”
“咳……”
池晚不自覺地就咳嗽了一聲。
錢倩倩敏感,很快就明白了:“該不會晚晚……你……不對啊,我衝背影看,她比你高的。”
“說來話長。”
誰都不知道許薔薇回來了,所以不會有人把她和那個女人聯繫在一起。
她肯定是偷偷地回來的。
“說起來……你那天的確是外出守新聞去了,”這樣一想,錢倩倩也就釋然了,“得,你也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總之到最後能幸福就好,至於中間出點什麼事兒,別放心上,當磨練也是不錯的。”
她說的是他們離婚了的事。
恩……
如果最後又復婚了,也是不錯的啊。
“記得,要是復婚了一定要給我發請帖,我給你包個大的!”
“那就先謝謝錢大財主咯?”
復婚?
八字還沒一撇,早着呢!
……
“對不起!”
在池晚家,許薔薇給她鞠了一個大大的躬。
池晚像大佬一樣坐在沙發上,翹着腿,視線看向別處。
“不接受。”
許薔薇無奈,只好繞到另一邊,又鞠了一個躬,九十度的。
“很誠心地希望您能接受我的道歉!”
“不接受!”池晚又轉向了另一邊,“連同你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份,統統不接受!”
“晚美女!這不是沒出事嗎?”她乾脆坐了下來,“你看,對象是你,老闆都直接出動直升飛機來保護你了,如果是我留在那,他不會管我死活的!”
池晚轉過了身,看着許薔薇正想開口說話,最後還是吞了回去。
許薔薇雙手合十,眨了一下魅惑的眼:“真的,如果是我,第二天早上他會正大光明地從酒店裡出去,他根本就不怕緋聞,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點池晚稍稍有那麼點自傲感。
似乎是的。
這麼說,她對他來說,真的是比較特別的?
“做爲交換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其
實那些緋聞,大多數都是他刻意製造的,就算他們在一間房裡,也一定什麼事都沒有做,封以珩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告訴你這些,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你老公了。”
“我們離婚了。”
“沒區別了!”
池晚不再跟她討論老公還是前夫的問題,迴歸正題:“你又沒有在場,你怎麼敢這麼篤定?”
“這個……我說了你別生氣。”
“好。”
許薔薇坐正了說:“其實是這樣的,其實我們有過幾次在房間裡單獨相處的經歷。最開始的時候第一次我對他挺驚訝的,因爲他對我完全沒興趣。”
“那天之後我就想,或許我不是他的菜?但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第二次的時候我爲了解疑惑,決定去勾~引他,他居然看都不看我,就告訴我一句話。”
說到這許薔薇就停下來了,故意裝神秘地看着池晚。
“幹什麼?你想問我那是什麼話?別想,你愛說說,不說就算了。”
“喂……”許薔薇無奈極了,覺得沒意思,“你怎麼還是這樣,這麼高冷!好了我說,他說,他不會背叛他的婚姻,不會背叛他妻子。”
許薔薇說得無趣極了。
“他真這麼說?”
“我騙你幹什麼?他又聽不見,難不成還能給我加工資?”她點點頭說,“總之是這樣沒錯,那天之後我再和他單獨相處就特別輕鬆,他是個好老闆,好男人,也是個好丈夫沒錯,這點毋庸置疑,晚晚,你沒把握住啊,我覺得挺可惜的。”
池晚低頭兀自想着什麼,沒有回答。
“不過……我看你們兩個的關係還沒有生分到絕交的地步,反之,似乎是不錯,是不是還有轉機?”
“不知道……”池晚有點煩悶,“唔……”
她的手忽然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反胃了……
“唔……”池晚忙放下手中的杯子,飛奔去廁所幹嘔了一陣子。
在裡面呆了兩三分鐘的樣子。
那兩三分鐘的時間,許薔薇的腦海裡已經閃過了很多情景劇。
池晚面色蒼白地出來了,扶着牆壁昏昏欲倒。
許薔薇忙過去,詢問:“晚晚……你例假多久沒來了?有沒有可能是……”
池晚對許薔薇就像對薛笑笑一樣,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是,我有了。”
許薔薇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他們離婚的時間並不久,加上晚晚現在也沒有男朋友,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男人。
“封以珩的??”
池晚按着自己胸口有點難受,點點頭承認。
“他知道嗎??”
池晚搖頭,“我沒告訴他。”
“你——”
“別問我爲什麼了,我有點難受,休息下。”
“哦……”許薔薇還有點沒回過神來,“那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
“薔薇,明天有時間嗎?陪我去做個檢查吧?我前段時間忙得沒來得及去看寶寶到底好不好。”
“你不告訴封以珩,但又準備留下來?”許薔薇看了看小白房間緊閉的門,降低了音量,“你已經有個小白了,還想要個小小白,依然沒有爸爸?”
“難道你讓我打掉它?我不忍心啊。”
她沒有打掉小白,因爲小白可能是她唯一的親人,並且之後可能都無法做媽媽,那時候她別無選擇。
在她不知道父親是誰的情況下她留下了小白。
而現在小小白的情況比那時好太多,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無法狠心做下那個決定。
許薔薇看着池晚,愣了一下,彷彿想起了什麼。
失神了一瞬,她收拾好神色,對池晚說道。
“晚晚,你老實跟我說,你留下這個寶寶是因爲什麼?”許薔薇嚴肅起來,“養孩子不容易我想你肯定知道,若非不得以不用這
樣做。你……是不是對封以珩動情了?”
聽了她的話,池晚發了下呆,過了好久也回答不出她的問題。
動情?
她從未深刻地去想過這個問題。
許薔薇由此越發的確定:“你對他動情了,所以你才私心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是不是?”
【新年快樂大家!!又沒來得及……我再去寫三千更新,可能需要一兩個小時,等不及的可以先睡了】
不理我到時候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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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薔薇由此越發的確定:“你對他動情了,所以你才私心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是不是?”
琢磨着她的話,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想要本能地搖頭,卻發現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遲疑棱。
想要點頭,又發現似乎還少那麼一點什麼礬。
此刻的她是有些無奈的,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心裡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總想着走一步是一步,可眼看着時間一天天地溜走……”
“晚,孩子要慎重,”許薔薇勸她,“如果你們沒可能,我勸你不要輕易做那樣的決定,一個小白已經夠了。”
“現在孩子月份還小,你讓我再想想。”池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甚至都還沒顯懷。
人瘦,懷孩子也不會特別明顯,當初懷小白也是這樣,四個月了,穿貼身一些的衣服才能看出點端倪。
難道是最近吃得還是不夠多不夠營養?
在明知道自己懷了的情況下,怎麼沒感覺到什麼異常呢?
“別拖過三個月,”許薔薇認真嚴肅地看着她的眼睛,“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我知道了,”池晚點頭,“明天先陪我去做檢查吧,看看報告怎麼樣再說。”
一想到這個問題就頭疼。
一直在逃避,但那也不是辦法。
“好。”
“你沒有通告?國際名模,又是年底,應該很忙纔對吧?”
許薔薇美麗地笑了一下:“我偷偷回來的,這會兒大衆估計還覺得我人在夏威夷,他們要找也是去夏威夷找我。”
池晚想了想,越想越不放心,“鴨舌帽,口罩,墨鏡,一個都不能少——還有,穿我的衣服去。”
國際名模許薔薇,亞洲的天使之光,自然不如許薔薇自己所說那麼低調,又是名媛,時常有出席上流社會的酒宴,在兩界的名聲都頗高。
她的臉要是在大街上露一露,可是能引起交通癱瘓的級別。
她是各大時裝週的常客,穿衣品味不用說,池晚怕她穿一件異常矚目的衣服陪她進醫院,不消幾秒就被人認出來,連帶着她也上鏡頭,那她會很困擾的。
……
“恩,那就拜託你把小白和央央送去幼稚園了,我去做個產檢……恩,許薔薇……漂亮,”池晚說着,看了許薔薇一眼,笑道,“我們的許大名模要不漂亮,能在國際上站穩腳嗎?一米七七的高挑身材,穿上高跟鞋能讓周圍所有男人擡不起頭來,中法四分之一混血的完美五官,化了濃妝我都不好意思站她身邊。”
許薔薇的母親也是中法混血,因此到了許薔薇這一代,混血的特徵已經混得差不多了,介於兩者之間,不會太西方也不會太東方,二代混血,融入了中西兩方的優良基因,集成了許薔薇這位美麗的混血女神。
“你少來了!”許薔薇湊過去,對着通話孔喊了一聲,“那邊是笑笑吧?昨天晚都跟我說了,這幾年要不是有你這個好朋友,她一定撐不過去的。”
許薔薇有自己的事,一直和池晚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就昨天一整晚都在池晚家。
面對多年未見的好友,雖然還是無法將所有事都告訴她,但許薔薇多少知道一些,池晚有一段時間過得並不好,而那時候是薛笑笑陪在她身邊的。
薛笑笑非要跟許薔薇說兩句。
“笑笑你好,我是許薔薇。”
“啊?真的啊?”
那頭薛笑笑說,看過很多場許薔薇的走秀,雖然不是她的狂熱粉絲,但卻非常喜歡她,聽得許薔薇笑逐顏開。
“謝謝啊。我也知道你,能做晚晚的好朋友的,那品行一定信得過的。”
這是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池晚是什麼樣,她的朋友們必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薛笑笑以前只是在雜誌和電視上見過許薔薇,本來就挺喜歡的了,如今得知她竟然是池晚的好朋友,那就更沒跑了!
而許薔薇對薛笑笑的想法亦是如此,因爲是池晚的好朋友,所以
tang她沒有疑心。
“哈哈,”也不知道那頭薛笑笑說了些什麼,許薔薇忽然笑起來,嘴角拉開的弧度還蠻大,“對對。恩,那就先這樣,我陪晚晚去做產檢,改天我們約個時間吃頓飯,互相認識一下。”
電話掛了,看得池晚莫名其妙。
“你們兩個怎麼聊得比我還開心?”
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們兩個不認識吧!
“說什麼了你們,說得那麼開心?”
“秘密。”
池晚白了她一眼。
她和笑笑都沒見過,還秘密呢!
車子在市醫院門口停下,許薔薇戴好了鴨舌帽眼鏡和口罩,而池晚也戴上了鴨舌帽,低下頭去。
認識池晚的人並不多,她不需要過多的掩飾,但站在許薔薇的身邊,她若不武裝一下,反而會很奇怪。
“晚,我在外面等你。”
“好,你自己小心點啊,千萬別摘下來!”池晚反倒擔心起許薔薇起來。
她在這裡暴露了,她們兩個今天就出不了醫院了。
看着池晚的背影,許薔薇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拿出手機拍了下來,脣角一勾,發給了一個號碼。
……
言清想了想,還是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屏幕上顯示是一條圖片信息,發信人:angela。
他站在門口思考了很久,要不要打擾裡面。
本來許薔薇和封以珩的關係就不錯,她發來的信息和打來的電話,一般情況下並不會被拒絕掉。
會議室的門一開,裡面正在開會的各階級高層都看向了門口。
“什麼事?”
封以珩的視線也掃了過去,神情不太友好。
總得來講,他並不喜歡在做事的時候被人中途打斷,言清推進來的時候他正說到點子上。
“呃……”言清呆了一下,“總裁,是許小姐……”
最近除了許薔薇,就沒有姓許的了,封以珩立馬就知道是誰。
但其他高層並不知道,此時看別地的看別地,摸鼻子的摸鼻子,都在心中想着,總裁的桃花找上門來了……
這種情況雖沒有經常性的,但偶爾也會發生,人直接找到公司裡來的情況也發生過一次。
不過……姓許的那麼多,這位許小姐究竟是何許人也?
“不知道我在開會嗎?”封以珩就這樣毫無表情和口吻地說道,“出去。”
“哦……”
就在言清準備退出去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一下。
言清屬於半退半不退的狀態。
“總裁……”言清在詢問他的意見。
必然又是許薔薇。
封以珩:“……”
這回,言清在預覽頁面看到了一句話,許薔薇說: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不理我到時候別後悔。
言清生怕真的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盡到責任地把這句話委婉地轉達了一下:“總裁,許小姐說,會後悔的……”
夠委婉了吧?
封以珩眼微眯。
許薔薇這個人的性格是這樣的,但她也不會虛張聲勢。
“拿過來。”
言清忙進去,把手機遞了過去。
封以珩還沒刷開屏幕就先看到了那天信息。
就知道言清有所刪改。
再刷開屏幕,就看到了池晚的那張背影照。
這不是……
雖然沒有正面,但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是她!
並且……
這是醫院!
封以珩的心頭立馬就是一跳,有點危機感了!
看到醫院可不是什麼好事!
衆人只見他們封總眉頭緊皺。
他有點入神,並沒有注意到大家在看着他。
他回:去醫院幹什麼?
許薔薇秒回:哦?你果然不知道吧?
許薔薇發完自己在笑,她是明知故問!
【過年真的好忙……哭泣】
224.她竟然要打掉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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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薔薇秒回:哦?你果然不知道吧?
許薔薇發完自己在笑,她是明知故問!
她當然知道封以珩不知道,池晚都已經告訴她了羿。
封以珩:“……圍”
他速度發了一個字:說。
這個字帶着極大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可許薔薇是什麼人,她和封以珩算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關係,這些話她說得都不帶怕的。
他一直盯着屏幕等消息,偏偏許薔薇卻故意不發了。
會議室裡本來就安靜,這樣一個間歇的停歇,整個客廳裡就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呈現着一股非常詭異的氣氛。
高層們實在有點坐不住了,這氣氛不太對啊……
還好,在又停了會兒之後,封以珩手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許薔薇:好了好了,我敗了封老闆。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跟你耗,陪我晚打完胎我還得去約會。
“吱——”
封以珩的忽然戰起,讓老闆椅驟然往後退去,發出很大的摩擦聲。
頓時,看向別處的人也都轉回了視線,眼中都帶着一股求知慾,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能讓他們一貫淡定的封總裁這樣不淡定地站起來。
他是那種泰山崩於眼前也泰然處之的人,天塌了也只在他臉上看到相同的表情,所以大家都很好奇。
別說什麼都不知道的高層們驚訝,就是言清也很想知道,電話那頭許薔薇究竟發了什麼信息,讓他們總裁的眼睛都瞪出來了?
不過別的他不知道,他倒是知道如果剛纔自己沒報告這件事,就真的如許薔薇所說,要後悔了!
那頭事兒似乎挺大!
“王副,這個會議由你接下去開,有什麼問題先擱置,等我回來再處理!”
說完,封以珩抓過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匆匆就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一堆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們。
這時大家都看向了言清。
“言特助?這什麼情況?”
“就是啊,咱們總裁這是炸了天嗎?第一次見啊!”
言清很無辜地回他們:“我哪知道怎麼回事!”
“那個許小姐是誰?”
“就別問了各位大人!知道我說不得的啊!”
言清也沒多呆,不用封以珩吩咐就直接追出去了。
……
地下車庫。
“許薔薇,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打胎??”
打胎!
而打胎的前提卻是……
先懷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不是已經側過了,沒懷孕嗎?
他也看過了,確定是一條線。
他更確定池晚這段時間沒有男人靠近她,除了……
江承允!
可是他總覺得,池晚既然已經決定不和江承允有什麼瓜葛,那就一定會遵守她自己的原則。
那個女人,原則問題還是握得很牢固的。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沒有任何懷疑,沒有任何顧慮,一心只覺得,池晚若是懷孕了,那孩子就必然是他的!
而剩下的,就只有“怎麼回事”這個問題了。
需要許薔薇來給他解答。
“封總,醫院裡不讓打電話,就這樣。”
“喂?喂?許薔薇?!”
許薔薇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甚至再打過去都是關機的狀態。
而封以珩這邊則被逼得快瘋了。
他什麼信息都沒有,只發來一張她在醫院的照片,說她要打胎!
他能不瘋嗎?!
“封……封總!”
言清匆匆跑過來,“我剛剛聽到打胎?誰要打胎?池小姐?”
這是言清腦海裡第一個閃出來的名字,要說到能讓他們封總那麼緊張的人,他只能想到池小姐!
“先去醫院!”
封以珩什麼都不說,直接坐上了車。
這種情況還慢吞吞,是要去給他的孩子“收屍”嗎?
言清也顧不上了,跟着坐進了車裡。
而封以珩的默認則肯定了他的問題。
一腳油門踩出去,言清身體慣性後靠,連忙哆嗦地拉上了安全帶繫上。
“封……封總……您彆着急啊!慢慢開……安全行駛!”
“閉嘴!”
言清立馬抿住了嘴,但很快又想到什麼似的,張嘴說:“封總,我需要自首報告件事兒……從輕處理嗎?”
“有話就說!”
封以珩不覺得言清這個時候還在浪費他的時間,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必然有什麼聯繫。
“這個……我跟浩哥串的……其實……從那天封總你跟池小姐鬧彆扭開始起,池小姐吃的就一直是維生素,不是避孕藥……所以池小姐會懷孕,其實……其實是因爲我跟浩哥商量了下,想要池小姐趕緊懷上,這樣說不定封總你們就不用離婚了……啊老闆!我知道我很多事,我……我這不是覺得……”
兩個人實在是太配了,看着像天作之合,他和鄭浩都覺得,就這樣散了太可惜了嗎?
所以那次池晚讓鄭浩去買避孕藥時,他們正好在通電話,當時腦子一抽就和他商量上了,決定幫池晚賭一回。
可後來遲遲不見有消息,最後還是離了婚,所以他們兩個覺得挺可惜的,一直有“如果懷上了是不是就真的不離了”這樣的想法出來。
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所以後來他們有問池晚到底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她的回答是沒有,想必她自己都不清楚。
言清說着說着不敢說了,偷偷瞄一眼看看是什麼情況。
封以珩的表情沒太大變化,他聽着言清的講述,緊鎖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這筆賬,回頭再算。”他聽不出口吻地這樣簡單說了一句。
如果這個孩子保下了,他和鄭浩自然是有功!
如果沒保下……
也怪不得他們。
都怪他太粗心大意了,竟然連她懷孕了都不知道!
“嘀”的一聲,是封以珩煩躁地捶了一下方向盤,不小心按到了喇叭。
可惡!
……
人們看到,一輛賓利以極快的速度停在了醫院門口,引來了很多人的矚目。
封以珩直接下車,把車丟給言清,自己匆匆跑進了醫院。
問來了具體位置,他急忙跑過去。
還沒有走到,有兩個人從拐彎處走來,正是許薔薇和池晚。
許薔薇扶着池晚,後者面色蒼白如雪,嘴脣乾裂沒有水分,整個人像是剛死過一回似的,臉上都有冷汗。
兩人擡起頭也看見了封以珩,許薔薇知道怎麼回事,但池晚並不知道,眼神是震驚的。
他……怎麼會在這裡?還氣喘吁吁……
似乎是來找她……?
封以珩的心頭猛地一震,帶着他本身強大又恐怖的氣場朝她們走去。
“晚,那我去外面等你。”許薔薇先溜了。
希望她不會好心辦砸了事!
許薔薇一放手,池晚的身體就晃了一下,被封以珩抓住。
但他卻是更用力地將她抵在了牆壁上,雙眼裡像是能噴出火一般,整個人身上戾氣很重。
“你弄疼我了封總!”池晚皺眉要掰開他的手,“幹什麼啊你?”
她覺得莫名其妙,並且現在自己身體很不舒服,被他這樣一弄,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別動
!”他喝了一聲,噴火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壓抑的聲音在說,“池晚,你……”
他有火,卻在壓抑。
看着那張還很無辜的臉,更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我怎麼了?”池晚是真的不知道,“你先放開我!”
他一邊說,一邊細碎點頭,重重地抓着她的手:“我真想掐死你!”
225.讓你成爲我的人,真正的封太太
“我怎麼了?”池晚是真的不知道,“你先放開我!”
他一邊說,一邊細碎點頭,重重地抓着她的手:“我真想掐死你!”
他握着的地方是她的手臂處,五指緊扣。
池晚疼得眉間緊皺,身體靠着牆,支撐住自己羿。
女人與男人之間力量的懸殊,並不是第一次感受了,但再次明白這種距離感,還是讓她覺得很無奈。
“封以珩!你瘋了嗎?你弄疼我了!”
他們的前方,匆匆走過幾個路人,但每個人都只是看一眼就又走了。
大概誰看一眼都認爲他們兩個多半是夫妻,夫妻吵架,外人想來是幫不得。
再加上並沒有真的動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小兩口自我解決問題。
“我瘋了?是!我瘋了!”封以珩被她的這句話刺激得聲音大了許多,抓着她的手激動起來,“池晚我是被你逼瘋的!你竟然敢打掉我們的孩子!”
池晚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直接傻眼了。
孩子……?
拋開其他一切不談先,封以珩……怎麼會知道她有孩子?
等等……打掉他們的孩子?
這又是從哪裡說起?
雖然她已經明白他這麼生氣地跑過來堵她是爲了什麼,但她還是弄不太明白原因:她幾時告訴過他,她要打掉孩子?
她發愣的時候,他繼續說:“打掉我的孩子……”封以珩帶着熊熊烈火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你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是這樣自作主張?!誰允許你做這樣自私的決定?!”
“我……”
池晚彷彿是被他嚇到了,整個人都是呆滯的,忽然間答不出來了。
而封以珩也壓根沒有給她機會,死抓着她的手不放,眼裡的火似要將她燃燒殆盡。
此時,她混亂的內心在想一件事。
他的反應這樣大,是在說明……
他在乎他們的孩子?
“封——”
“你有了孩子爲什麼不告訴我?!”他依然在責難她,“問都不問就去打掉這個孩子,你究竟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看成什麼樣了?!池晚……”
他喊着她的名字,所有的氣都在一天之內一瞬間爆發出來。
如果他早一點知道……
不,如果他能早一點趕到!他就不會失去這個孩子!
此時他的內心很煎熬,滿滿都是愧疚與自責,與其說是向池晚發脾氣,倒不如說是在生自己的氣,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個孩子的到來!
池晚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眨了眨眼,想說的話在聽到他的話後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這個問題反倒把她問呆,別說現在沒有關係,就算是之前,也只是契約關係,難道不是所有事都分清楚?
他們的關係……
想到這個池晚就說不出什麼來。
她思考了一會兒,看着封以珩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封總覺得,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規則,不要奢望其他的,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不要失了自己的心,後果自負,我們不是這樣說好的嗎?你讓我在這段婚姻裡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想其他有的沒的,孩子是去是留,也是我這個做母親可以做的決定,你憑什麼要求我一個離婚女人去撫養兩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憑什麼?”
池晚的雙眼瞬間溼潤,通紅的目裡帶着這幾年積攢下來的委屈。
“你可以告訴我!”封以珩越說越着急,當局者迷,說到這份上反倒是更混亂了,說了一句就停住,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着池晚,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胸腔裡有憤怒,可是看着她幾乎要落淚的樣子,責備的話硬是說不出口了。
池晚看着他,眸子裡溼潤依然,抿了下脣,等待他接着說下去。
“唔……”池晚瞪大了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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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以珩什麼都沒說,驟然捧着她的雙頰,低下了頭。
他的吻熱烈而急切,似是要將她吞下。
這個吻帶着霸道的懲罰,和他壓抑在心中很久的抑鬱感,通通由這個吻傳達給她。
攫着她乾涸的脣瓣,一點一點地變得溫潤……
池晚感覺到了他濃郁的情感,也感受到,他在將那些滿腔的憤怒由這個吻慢慢地消散出去。
她沒有掙扎,沒有反抗,被他帶動着情感,迷失在這個從霸道慢慢轉爲溫柔的吻,最後兩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他不敢吻得更深,將她看作脆弱的瓷器,生怕碎掉。
放開她的脣,他失力地抱着她,靠在她肩頭,沉重地呼吸着,“你可以告訴我……”
他的聲音有一點點的啞,帶着一股她聽不出情緒的口吻。
池晚被他抱在懷裡很乖,一動不動,只是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
他的懷抱真的很暖,沒有一次不讓她迷失。
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叫她怎麼能躲得過他的人身魅力?
她覺得自己完了,竟然漸漸地……
喜歡上了在這個男人懷抱裡的感覺,安寧,溫暖,舒服……
她是不是已經無可救藥了?
“我問過你……”池晚的聲音很輕,因爲方纔的緣故,聲音也有點發抖,“我問過你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麼做……你沒有回答我。封以珩,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告訴我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怎麼想。我不知道你在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後會不會逼我去打掉,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以爲我是爲了你的錢才告訴你這個消息,我更不知道你和你的家人會不會將我圈起來,在我生下這個孩子之後就搶走他,給我一筆錢讓我永遠地離開這座城市……我根本就不敢告訴你……”
她想了很多很多,每個顧慮都不足以支撐她去告訴封以珩那個事實。
封以珩怔了怔。
她愛錢是麼?
不,越到後來,他就越能看清楚這個八面玲瓏的女人真實的一面。
她不愛錢,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隱藏自己的僞裝,她讓他覺得她愛錢,覺得她能飾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繼而繼續他們那段虛無沒有感情的婚姻。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讓他消除疑慮,而事實是,一直以來他們的相處和諧,正是因爲多了這一層讓人沒有顧慮的僞裝。
“對不起……”
讓池晚意外的是,封以珩忽然說了這三個字。
她愣住。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給你信心,沒有給你安全感,我以爲我做得很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想爲你和小白鋪好一條已經建好的安全的路,不讓你們在上面蹩腳,到那時,我便可以給你們一個安穩的家。”
他枕着她的肩,閉眼顫抖地說出了這些發自肺腑的話。
而池晚,卻聽得愣了,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你……說什麼?”
“你這個笨蛋!”他擺正她的臉,深情地看着她,“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如果我不喜歡你,我爲什麼要一次次地追隨你的腳步?如果我不喜歡你,爲什麼會在意關心你的一切?如果我不喜歡你,爲什麼會斬斷你的桃花,不讓別的男人接近你?我想佔有你的一切,讓你成爲我的人,真正的封太太!池晚,你早就存在我心裡面了,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池晚都聽傻了,整個人呈現呆滯狀態,圓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他說……什麼?
“可是一切都晚了……因爲我的失誤,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他說着,口吻裡盡是愧責,“如果我早點給你安全感,你就不會藏起這個孩子,更不會做出那個決定!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你會打掉我們的孩子!你這個女人……怎麼敢這麼狠心?!”
當初知道小白的存在,他真的是高興壞了,這個女人在不知道父親是誰的情況下都留下了那個孩子,他又怎麼會想得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等等……
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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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
從他出現開始,她的大腦就是混亂的,沒有理清楚過。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了戛。
從一開始莫名其妙的打胎,到現在又繼續莫名其妙又突然的表白(?),池晚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掉了窒。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
怎麼一回事??
“那麼你呢?”他低眸看着她,“你的心意,又是怎樣?”
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反省過了,不是池晚笨拙遲鈍,而是他根本就沒有給她足夠多的信息,在那樣的情況下,誰能有安全感?
或許這段時間裡她很煎熬,打掉他們的孩子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是他做得不夠好!
她是特別的,她尋求的不是他的財勢,而是一個普通溫暖的小家庭。
他從未對她表過白讓她知道自己的心,她說得對,她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若不說,誰會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置身處地地想一想,他也是一樣!
在等待她答案的時間裡,他同樣沒有信心自己會百分百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他看着她,迫切地……
希望她能夠點頭。
“我輸了……”他那樣高傲的一個人,低下了自己的頭,“在這場婚姻的持久戰裡,我把自己的心輸了……那麼你呢?心還在嗎?”
池晚很意外。
她想過太多他們各自的未來,卻從未將他們兩人綁在一起。
或者可以說,她不敢,因爲她覺得,那樣的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一個天,一個地,完全兩個世界的人,最後怎麼會走在一起?
現實不是童話世界,有些不太可能的事,她是不會去做白日夢的。
可現在……
夢一樣的童話,偏偏降臨了!
而她,成爲了今天的女主角。
曾經很多次,封以珩,笑笑,甚至是她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時,她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還在”這個答案,但今天……
她猶豫了。
看着封以珩那期盼的眼神,她忽然說不出口。
嘴巴像是被上了膠一般怎麼也張不開。
很長時間的對視。
周圍偏偏一個過路人都沒有,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般。
他說……輸了心了。
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更沒想到可以收穫封以珩的心,這一切都太過於出乎意料了。
良久的沉默,池晚收回了視線,低眉:“好像……正在鬧脾氣。”
封以珩的雙眼動了一下,對於她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更加緊張了。
他也不自信了,開始有點懷疑起來。
“誰贏了?”
心中的兩個小人,誰贏了?
“好吧……”池晚深呼吸了一口氣,“或許,已經在離家出走的路上了,我……可能追不上——唔!”了……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擁入了那個熟悉溫暖的懷抱裡,緊緊地,被他擁着好長一段時間。
是的,她的心……大概也是不在了的吧。
不確定是什麼時候,但一定不在她這了。
被他抱着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池晚還是沒回過神來的狀態,兩隻手更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如果換做是以往的婚姻狀態,她一定是摟着他的脖子並擡眼看他,而如今……
她卻有點不知自處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池晚擡起了兩隻手,抱住了他的背,身體這才漸漸地放鬆下來,側臉貼在他懷裡。
心裡從跳得很快到慢慢地趨於平靜,她感受到的封以珩的心跳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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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間,她由不住在心中想:他們這……算是在一起了嗎?
怎麼還覺得在做夢一樣呢?
那麼地不真實……
那種感覺怪怪地,她也說不出是哪裡怪,但心裡像是隔着什麼似的,說不清楚那種感受。
池晚睜開眼,就看到走廊的盡頭躲着許薔薇,正拿着手機在偷~拍他們,驚了一下。
條件反射地去推他:“薔薇在拍我們!”
這對封以珩來說完全沒有攻擊力,他依然抱着不放:“讓她拍。”
他無所謂。
這個女人,一旦抱在懷裡就不想放開,這種感覺以前就知道了,但今天更強烈。
想就這樣抱着,天荒地老。
聽他這樣說,池晚剛張開的口還是閉上了,輕輕地呼吸了一口,靠在他肩頭什麼話都不說。
她的方向是正好能看見許薔薇的,吐了吐舌頭算是在挑釁。
他們若是躲,許薔薇一定追着拍,可他們厚臉皮地任由她拍,那許薔薇就覺得沒意思了,忙關了攝像,給她發了條信息:你就膩吧!嘴都快拉到耳朵了!
池晚的手機放在衣兜裡,摸出來一看,表情僵了一下。
有嗎?
她有笑得那麼明顯?
“能專心點嗎?”對於她拿手機的行爲,封以珩不滿地表示着,“再不收起來就沒收手機了!”
他難道不比手機更有吸引力?
池晚雖然努了下嘴,但還是把手機放回了兜裡,說:“薔薇在嘲笑我。”
“那不是嘲笑,她只是在闡述事實。”封以珩說着,脣角的弧度也拉開得很大。
人高的優勢,那條信息他當然是看到了的。
封以珩此時抱得並不是很緊,池晚一動就掙脫了,看着他:“我哪裡有?”
“這裡,到這裡——”他伸手,在她臉頰上比劃了一下。
“沒有!我並不是那麼高興——”
他單手捧着她的臉,忽地俯身往她的右臉頰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啵”的一聲。
池晚睜圓眼,大腦似有短路跡象,那一會兒什麼都不會說了,就這樣呆呆地站着。
看她發呆的模樣,封以珩有種計謀得逞的得意感,笑得不行。
他就喜歡看她呆呆的模樣,看着讓人特別喜歡。
其實池晚的身上有很多發光點,他都知道,卻不曾珍惜。婚姻狀態內時,他忽視了她所有的一切,直到開始提離婚的那天起,很多事纔開始慢慢地不適應了。
茫然若失是常態,時常會想起和她相處的日子,看到什麼就會去想和她有關的事,譬如是不是她喜歡的,譬如路過一家店的櫥窗,看見衣服腦海裡閃現的模特就是她,想象她穿起來會是什麼可人模樣。
這樣類似的狀態這半年間他時常有感受到,一點點地……想起他們的所有。
他才發現,其實池晚早已融入他的生活中,深入他的骨髓。
喜歡,喜歡她的一切,說出來了,心裡舒服了許多,不再是負擔。
池晚連忙轉頭呼吸了一口氣,進一些新鮮空氣。
他離得太近,都有點窒息了!
奇怪!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既不是剛剛戀愛的青春少年少女,也不是新婚的羞澀小夫婦,他們可是滾了好幾年牀單的“老夫老妻”了!
多大膽的方式他們都嘗試過,怎麼……
怎麼讓他在臉頰上親一下,她都有種血液倒流充斥着全身的感覺?
心跳竟然在那瞬間上升了。
覺得自己的臉很燙,但不敢去摸,不確定是否紅了,以及封以珩看出什麼端倪沒有,但一摸肯定露餡,只好忍着,轉移了話題說:“現在算怎樣?我們這是……在一起了?”
封以珩笑看她:“你還有什麼不確信的?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
“是沒信心……我什麼都沒有,空有一張還算長得了
檯面的臉蛋,我是想不通你爲什麼要喜歡我。”
想不通?
他聽到這三個字就想笑了。
他想得通,很多因素造就他們的感情,譬如日久生情,當然還有其他,但他準備慢慢地告訴她。
而現在,他只是摟過了她的腰說:“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所以,有臉蛋足矣。”
227.浪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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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只是摟過了她的腰說:“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所以,有臉蛋足矣。”
驟然間,池晚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圍。
這一笑,負擔都消失了,負面情緒一掃而空,池晚的臉上晴空萬里。
剛還在笑的封以珩這會兒卻反而愣住。
這個笑容來得那麼的突兀,但卻又那麼美好,一個真實的,沒有任何裝飾和虛假的笑容羿。
他喜歡這樣的池晚,特別。
情人眼裡還出西施呢,更何況他眼前的,比西施更勝一籌。
當然,池晚不是那麼沒理智的女人,被他幾句花言巧語就迷得沒有了方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賺錢給我花?”
他都沒有猶豫地點頭說:“這不是必須的嗎?”
“哦……”
池晚的嘴成小圓形,沒什麼態度表露,就輕輕地點了下頭,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哄女人的技巧他是把握住了,可他別忘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要的不是空有的承諾,而是一個普通的妻子該有的一切。
“哦?”封以珩被她的反應弄得糊塗了,“這是什麼反應?”
池晚理理他的領帶,幫他弄整齊,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麼反應啊,不然你想要什麼反應?感動得痛哭流涕?”
“……”當然不是!
“你難道是不信任我?”
封以珩想了想,難道是信任度的關係?
他拿出了自己的錢夾,從裡面抽出了一張銀行卡遞過去:“密碼85加結婚紀念日。如果你不記得了……我會有辦法讓你想起來的。”
後面句話,是湊到她耳邊悄悄說的。
什麼意思,秒懂。
說完他看着她。
池晚沒接,反倒是看着他問:“裡面多少錢?”
“足夠你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會透支的。”
“哦……聽起來是很多錢的樣子,”池晚微笑,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銀行卡,沒有收回,只是在兩人之間搖來搖去,“你就不怕我先答應了你,然後拿着你的錢直接跑路了嗎?我們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封總,你這個注壓得會不會太大了點?”
“你可以試試,然後我就會用行動告訴你答案,”他湊近她的臉,直視着對方的眼睛,“還有,什麼叫……我們現在還什麼都不是?”
剛纔的一切都不算數了?!
池晚一撇頭,離開得遠了一些,“哦……那請問封總,我們是什麼?夫妻吧,已經離了,男女朋友吧……我好想也沒聽到有人在求交往……封總,卡還給你,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是不會拿的。”
把卡放回了他的手心後,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轉頭就朝許薔薇那邊走去了。
丟下封以珩一個人站在那裡完全無語的狀態。
等等……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怎麼有點弄不清楚了?
他這是……被甩了?
哦不,一定不是的!
封以珩搖搖自己的頭,不允許這麼恐怖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仔細地回想了一遍池晚說的話,忽然明白了過來。
她是在怪他沒有正式地向她提出來?
“你不要緊嗎?”他追問一句,“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
池晚忽地停下,神情變得有些異樣,轉頭看他搖了搖:“我跟薔薇一起回去,你別送我了……”
他應該是得到什麼錯誤的消息,急急忙忙從公司趕過來的吧?這個點他就算不在公司也應該在忙其他的事,肯定不會閒着就是。
然而想起剛纔的事……
池晚就有點不知道該怎樣向他開口。
“我順路,送你!”
“不要!”池晚拒絕得有點乾脆利落,聲音也因此聽起來有
點響。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互相之間大概有五六米,這一聲“不要”卻傳出了雙倍的距離,封以珩聽得很清楚。
就連池晚自己都覺得,這兩個字可能讓聽的人有所誤會,會聽成強烈拒絕的意思。
“我……跟薔薇回去,”她重複了一次,“你忙自己的去吧。”
池晚現在心裡很複雜,也很糾結,想解釋又覺得解釋了可能更不好,轉了個身準備直接走。
封以珩更無語了,他都不知道剛剛還好好地,怎麼現在又突然這樣了,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
銀行卡?
或許她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爲他在用錢侮辱她?
封以珩皺起了眉頭,一向做事三思後行的他覺得自己這次行動太過於莽撞,欠缺考慮。
他站在原地思考該怎樣挽回,心跳因此而加快了。
道歉?
有用嗎?
池晚轉身,就看到一個這樣的封以珩,心裡也一同糾結起來。
怎麼辦……好像因爲自己剛纔的拒絕,而讓他想得更多了?
其實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開始會爲對方考慮的時候,就會時時刻刻去揣測別人的心裡,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可能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會去琢磨它的深意。
那種糾結的感覺,在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中時常會出現,並不僅限於戀人。
“那個——”池晚突然一聲也叫不出來,卡在了對他的叫法上,“晚上請我吃飯吧!”
微笑。
他擡頭看到的就是她溫婉的微笑。
“好!”他一口應下,眼眸裡瞬間就多了一抹亮彩。
也就是這個一瞬間,方纔的陰霾又消散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我先走了,晚上見。”
好,晚上!
而今天晚上,他會正式提出。
她會答應的吧?
總不能只是爲了吃飯?
吃飯不是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
“好了,人沒有跟過來,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池晚拉着許薔薇匆匆出了醫院。
“我怕!”
“怕什麼,他能吃了你?”許薔薇鄙視她的不爭氣,“我看着挺好的啊,反正我沒見過封老闆那麼着急,那麼抓狂,又那麼溫柔的一面,全讓你佔了。當然,我看了個全過程,觀後感還蠻不錯的。”
兩人坐上了車,換許薔薇開,池晚坐在副駕駛座。
手機“叮”了一聲。
池晚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是封以珩發來的一條信息:路上小心。
“真受不了……”許薔薇出聲,連連搖頭,“都快膩死了。”
池晚趕緊收起手機,拍拍自己的臉。
剛剛看着那條信息……
好像不自覺地嘴角就咧開了。
真是糟糕!現在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也是挺煩惱的。
“沒有……我剛剛是在想別的事。”不管能不能騙得過去,池晚都選擇了厚臉皮撒謊。
“我又沒說你,誰讓你對號入座了?”許薔薇分明是故意的,“我說晚,不就是交往,你也是結過婚的人,要不要這麼不矜持,一條信息就讓你淪陷了?咱們有點出息,成嗎?”
池晚想想他們的關係也是有點醉人,從不認識到莫名其妙的夫妻緣分,再到離婚後卻開始考慮交往的事,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我怎麼就不矜持了?怎麼沒出息了?”池晚不樂意,“出息就是我還沒有答應他!晚上吃了飯,看他表現。”
“嘖,嘚瑟。不過,你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封以珩這種男人,你就算沒出息,姐姐還是原諒你好了。”
池晚跟着哀嘆了一口氣。
“挺高興的日子,嘆什麼氣?”
“小心開車吧……”
池晚的心裡挺忐忑的,其實她也不知道晚上吃了那頓飯後會發生什麼事。
……
“所以晚晚你是擔心,封以珩在知道真相之後……”薛笑笑進行猜測。
不過她猜的是池晚所擔心的,而不是封以珩。
從信任程度上講,她還是力挺封以珩,投他一票。
許薔薇喝雞尾酒,優雅地端着,偶爾看看窗外的風景。
“我倒是覺得,晚你不用想那麼多,晚上去了就知道了。更何況這又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小心’透露出去的,回頭你讓他把帳算在我頭上……”
當然了,誰都知道,這“不小心”=“故意”。
許薔薇說完自己就苦笑了。
她當然知道這樣不靠譜,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如果那麼容易拎得清楚,天底下就不會有那麼多因鬧矛盾和誤會而分手的情侶了。
“對不起啊晚,”許薔薇舉了一下杯子,“我原意也是想幫你,豈知……哎,怎麼會這樣。”
“我也沒想到……”薛笑笑說,“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如果是我,就不敢像你一樣做。”
“不奇怪,你們不認識,你一點也不瞭解他,怎麼敢冒這個險?而我認識他很多年,知道他不會那麼自私,所以擅自做了這樣的決定。然而是賭博就有輸贏,我拿了晚晚的幸福去賭,是贏,我算做了件好事;是輸,我對不起晚,也無法補償。”
“好了薔薇,你就別想了,”池晚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爲了我好。反正這事也已經這樣了,就聽天由命吧。”
果然是天意弄人。
她一路上都在想這句話。
本來,薔薇算是做了好事,可她們誰都沒有想到……
她竟然沒懷孕!
原本是去做產檢,卻被醫生告知,她根本就沒有妊娠!
池晚覺得太荒唐,也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就又做了詳細的檢查。
事實的結果就是醫生說的那樣,沒懷。
醫生說,可能是驗孕棒出現了問題,這樣的機率雖小,卻也是會發生的失誤情況。
至於嘔吐,在確定未懷之後去照了胃鏡,出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封以珩看到的就是她照了胃鏡後臉色蒼白的模樣。
加上許薔薇說的打胎在前,他當然以爲她已經打掉了孩子,因而有此次誤會。
看到封以珩還在誤會,她就更尷尬了,在醫院不敢講,退縮了。
“晚晚,我贊成你的想法,就在今天晚上說清楚吧,有些誤會不好留到以後。”
“同意。”許薔薇表態。
池晚點頭,她也是這樣想。
這個誤會必須在今天晚上解開,否則她躲過了今日,以後有人拿這件事陷害她,他們之間的感情便會出現不知道具體大小的裂縫。
他若在意,便趁早不要開始。
一聽池晚要去約會,薛家媽媽欣然答應照顧好兩個孩子,讓池晚放心地去。
當然,末了還催了一下薛笑笑。
帶着忐忑的心情,池晚在兩位好姐妹的陪同下逛街,做頭髮,化妝打扮,爲晚上的約會做準備。
……
另一邊,封以珩也拉了兄弟們給自己做參考。
大家一聽他終於要出手了,個個都鬆了口氣,忙着點贊。
“我說三哥,你早該了!悶着一口氣,讓大家爲你着急死了!”
“是我的就是我的,急什麼?”站在全身鏡前,封以珩淡定地回了一句。
“切!三哥你別得意,太得意忘形是要吃癟的!”
旁邊有人接了一句:“得了吧,三哥一路狂妄過來的,向來得意,你什麼時候見他栽
過?”
這一句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和不好的回憶。
“所以我才討厭三哥。”
沈曜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接了一句說:“別擔心,他過了三分之一安穩的人生,剩下的三分之二,不還有晚妹妹?不怕沒有他栽的時候。”
嘶——
衆人擡頭,給沈曜點了個贊。
二哥一如既往的厲害!
不說則已,一說驚人。
“這身怎麼樣?”封以珩懶得搭理他們,兀自問回了服裝上。
“我沒記錯的話,老三你只是換了條深藍色的領帶?”
屋裡大家笑得前僕後仰。
就這麼一身看起來沒差多少的,他已經換了又換,一直覺得不好。
“不同的顏色和款式能搭出不同的風格,你們不會這都不知道?”
卓君從洗手間回來,指着白色和灰格子的西裝說:“老三這麼搭吧,這件休閒又修身,白色的襯衣白色的領帶,簡單搭配,又不失氣質,挺好看的。”
收到封以珩詢問的視線,每個人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三哥,我審美疲勞了……”
一晚上,他已經問了他們很多問題!
“從沒見過這麼SAO氣的三哥。”
“放心,以後有晚妹妹在,你天天見。”
“信嫂子的,小晚要是不稀罕,你找嫂子!”卓君給他肯定。
“好,謝謝嫂子。”
定了,就這身。
卓君又多吩咐了一句說:“忘了什麼也別忘了送上一束美麗的紅玫瑰,女孩子都喜歡!別多也別少,九十九朵就行了。”
……
按照事先發來的時間和地址,許薔薇和薛笑笑兩大姐妹花親自送池晚去到了約會地點。
並不是新浦,而是另一家環境優雅安靜的餐廳,不大,卻很溫馨。
這裡消費並不是很高,是池晚親自選了幾家餐廳發給他做參考,如果有中意的他就定下來。
封以珩同樣參考了兄弟們的意見,最終選中了這家小餐廳。
他們都認爲,相比新浦那種又大又好話的西餐廳,池晚肯定更喜歡這種溫馨又不失浪漫情調的小餐廳。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封以珩沒有包場,這是池晚進來後的第一發現,心裡頓時先鬆了一口氣,很舒服。
他們的位子是靠窗的。
“晚上好。”池晚在他對面坐下來。
“晚——”封以珩擡頭就呆住了,“你這是……在爲我而打扮?”
“不然呢?”池晚靚麗的笑容綻放,“這裡還有第二位男士值得我爲他悉心打扮?”
封以珩笑。
他開心。
她終於爲他打扮了一次。
“非常漂亮,人美,怎麼穿都好看。”
妝容並不濃,很清新的淡妝,略施粉黛,顯得不那麼刻意。
衣服也不是盛裝,同樣比較休閒,但還是極具特點,不失她本身的味道。
“謝謝,”池晚並沒有客氣,收下了這句讚賞,然後說,“其實我挺意外你沒有包場的。”
“爲什麼要包場?”
“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這種時刻。”
“好啊,那我立馬包場,讓老闆趕人。”
“別——”她拉住他的一隻手。
脣角勾起。
“放心,不會的,”他笑起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沒有做。”
他手一轉,反過來抓住她的那隻手,由衷地讚歎:“今天你真的很美。”
池晚笑着回敬他:“你也一樣,很好看。”
“所以我們今天的主題是……互相稱讚?”他
笑。
“我覺得還不錯?”
被人稱讚,心情是美麗的。
他們坐下後沒幾分鐘,就有人捧着一束花往這邊走過來,馬上就聚集了餐廳裡其他正在吃飯的人的視線。
通常這種時候,大家都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一旦注意到了就再沒移開,有的甚至已經拿出了手機準備拍視頻。
忽然,有人驚叫了一聲:“天哪!是封以珩!”
剛準備送花的封以珩在聽到這一聲之後愣了一下,抓起池晚的手就往外跑,“快走!”
被人PO上網,他不打緊,他可不想讓她也成爲公衆人物,被所有人議論。
兩人怎麼也沒想到,浪漫之夜還未開始,便結束了……
老婆,我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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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街邊的大樹下,坐着兩個喘得厲害的人。
池晚喘得快透不過氣來,單手搭着他,撫撫自己的胸口說:“我……我從大學畢業後就……就沒有跑過這麼快這麼多……”
真的是畢業後第一運動量!
相反,這對一有空就去健身的封以珩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戛。
他喘得並沒有那麼厲害。
轉過頭,看着一旁大口喘氣的池晚,脣角不自覺地就勾了起來。
夜幕已經降臨,兩個人在跑了一段距離之後放棄地坐在了這裡。
夜,樹,微風,安靜的他,和喘氣又覺得好笑的池晚,還有……
他們始終潛在一起的手。
沒有放開過。
這樣靜謐又美好的一幕,真想永遠地保存。
封以珩正想拿手機的時候,錯過了時機,池晚擡起頭,看向他,在笑:“看你選的好地方,飯還沒吃就跑得跟逃犯一樣。”
“挺好的。”
“啊?”
他笑,不答。
他沒有預想到的這個突發狀況,真的挺不錯的,跑出了那家餐廳,心情卻比之前更放鬆了。
“過個原生態的夜晚,不好嗎?”
池晚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形形色色路過的人,老人,小孩,在暮色中休憩,耍鬧,笑聲不斷。
也有像他們這個年齡段的情侶,安安靜靜地坐在江邊,手牽着手,女人枕在男人的肩膀上,享受着獨處的二人世界,別人都與自己無關。
再轉過來,看着自己身邊的封以珩,和他們從餐廳跑出來就牽着的手,忽地笑了出來:“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呢。”
單純又青春的學生時代,沒有太多奢侈高檔的生活,兩個人簡簡單單地牽手逛街,看什麼都想買,又什麼都不能買,喝奶茶,吃大排檔……
稍稍一想,腦海裡就完全是那種令人懷念的記憶,想想都開心地笑出來。
過了太久太久的物質生活,在繁華的城市中央輾轉,已經很少來這邊走動了。
“啊……一下子想到了好多事情。”池晚感慨了一句。
他們這算是因禍得福?
因爲突發的被認出來的情況,繼而逃到了這一帶,或許今晚會很難忘呢!
“如果你真的要我比,我更喜歡這裡!”池晚笑着說道,“坐在餐廳裡束手束腳,不如我們今天就在這一帶逛逛吧怎麼樣?真的好久沒逛夜市了!”
“好。”
他怎樣都好,只要她開心。
封以珩現在怎麼看池晚都是幸福的,就這樣看着她笑起來的側顏……心裡便升起一絲絲的滿足感。
下一瞬,他忽然感覺到神奇。
怪不得紀辰他們一直笑他,三十歲的人了,還因爲交個女朋友而開心成這樣!
算了,不管了,今晚隨心而動吧。
“不過……”池晚一臉的可惜,“那束花挺好看的,我都還沒收到手。”
花……
那九十九朵玫瑰還沒有送到他們那一桌,就因爲突然的拍視頻的人而留在了送花人的手上。
說到玫瑰,封以珩忽然想到了之前言清查過的關於池晚的事。
大學時代是校花,遠近聞名,一到情人節,情書玫瑰巧克力收到手軟。
所以她肯定不是沒有收到過玫瑰花,江承允也送過吧?
可是她卻因爲沒有收到他的玫瑰而感到遺憾,僅憑這一點,就讓他有足夠的優越感。
“喜歡玫瑰花?喜歡我明天再讓人送過去,和今天一樣,九十九朵,既不寒磣,也不會浪費,最重要的,是你又喜歡。”
“不用了……”
沒有收到那束玫瑰,池晚多少覺得有些掃興,並不是非常開心。
她不是非要玫瑰不可,而是那種氣氛難得。
封以珩自然不喜歡看到她
tang這副不開心的模樣,苦惱着。
轉頭一看,愣了下。
花壇?
新鮮的花!
趁人不注意,轉身快手地摘了一朵他也不認識的野花,放在了低頭的池晚面前:“雖然不是玫瑰,將就一下。”
突然出現的花讓她眼前一亮,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嘴角笑開。
她明朗的態度讓封以珩也舒心了,讓他更加確定,她是個簡單的女人,很容易被滿足。
滿足過後,她忽然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但是你這花哪兒來的?”
當然不是變魔術!
花壇就在他們身後,池晚轉了一週就明白來源了,略急地看他:“你怎麼亂摘!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話才落地,她就看到不遠處的一位大嬸風風火火地過來了,“餵你們兩個孩子!年紀輕輕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心?花壇裡的花是你們可以摘去耍浪漫的嗎?”
封以珩剛想開口,就被池晚給搶去了,非常不好意思地鞠了個躬:“對不起大嬸!我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有用?花摘都摘了!看你小夥子穿得人模人樣的,捨不得給女朋友買花啊?”大嬸非常鄙視地看向了封以珩。
這讓封大boss能忍?
站出來說道:“大嬸,明天就讓人把整個花壇的花補上——”
“有錢了不起啊!”大嬸手中剛好有掃帚,揮起來就衝他腿上掃了過去。
池晚趕緊把人攔下來,硬是跳起來讓封以珩也低頭鞠了個躬,她再加幾句話:“真的對不起大嬸,我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
大勢已去,封以珩嘆了一口氣,改變了路線,屈膝卑躬地說道:“大嬸,也是沒有辦法,花耽擱了,追女朋友着急,她又不答應我,說沒有玫瑰不點頭,情急就摘了一朵——雖然不是玫瑰,不過看她收到也挺開心的。”
池晚瞪眼。
拜託!她什麼時候說過沒花不點頭?
不對……
這不是重點!
“啊……這樣……”大嬸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一聽也是情有可原,便也不咄咄逼人了。
“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那……那知道認錯也是好的,何況的確情有可原,可以原諒,”說完,大嬸又八卦起來,“那小姑娘,答應他沒有啊?”
封以珩裝可憐地看了大嬸一眼:“還僵着,差一點。”
池晚已經有點無語了,他剛剛根本就沒有提!順勢說起來是幾個意思?
而且這架勢似乎還有場外求助的樣子?
果然,大嬸特別愛管閒事,一看這情況二話不說就轉身去摘花了,另外摘了八朵給封以珩遞過去:“當然不能摘九十九朵給你,湊活着,趁着氣勢趕緊表白去!”
封以珩已經是手到擒來的笑容,握着九朵不知名的野花在池晚的面前單膝下跪:“老婆,我們交往吧。”
池晚瞪大眼。
等等……
什麼?
“嚯!小夥子你這是求交往和求婚一起了?”
“當然不行!”池晚最快,一口氣拒絕了。
兩個一起,她不是虧了嗎?
封以珩知道她什麼意思後,心裡面更是笑得不行。
這證明了什麼?
這突然的單膝下跪一幕,吸引了周圍許許多多人的注意,還好這邊都是中老年居多,誰都不認識封以珩,只一個勁地稱讚小夥子長得真帥,男才女貌,圍了一堆湊熱鬧,起鬨。
池晚被弄得很尷尬,左看右看又看封以珩,催他:“幹嘛啊你……趕緊起來!”
“不答應不起來。”
當然了,這種高調的表白方式不是人人適行的,得有一定的眼力勁兒,如果女方完全不care你的,做這種就不是浪漫,一個不小心那可是悲劇的節奏!
“搞什麼啊你……”
哪有人表白還單膝下跪那麼討厭的?
池晚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給反應,反正趕緊把人拉起來就對了!
都是三十來歲的人了,還搞這個,丟不丟人!
周圍就算是中老年人,也很喜歡這個場面,笑聲和起鬨聲一起。
池晚被逼急了,非常不淑女猛地一把抓過那九朵花嘟噥了一句:“丟死人了你!”
說完,破開人羣匆匆離去。
“還愣着幹什麼小夥子,快去!”
“謝謝大家!成功了一定過來發喜糖。”
封大男神邁開大長腿,三兩下就追到了池晚的身後。
“池小姐,今天好歹是我們交往的第一天,可不要生氣。”他完全是氣死人的口吻。
“你幼不幼稚?”
“幼稚吧?”封以珩也不確定地笑說,“那你喜歡嗎?”
“我——”
池晚忽然頓住。
糟糕……
突然說不出“不喜歡”!
難道她也喜歡這種小女生的情調?
拜託,就是學生時代她也沒這麼矯情的!
“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你——”池晚氣急手中的花就要朝他丟過去,可想想還是沒捨得,半路就收手了。
封以珩時常會給她送玫瑰,多貴多漂亮她都不曾心動,而眼前的這九朵野花,卻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
它們不一樣。
封以珩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池晚驚了一下,第一反應是要縮,卻被他牢牢扣緊。
隨後她也就投降了,只是還是有點不適應地撇過了頭看別處。
牽手沒什麼,不適應的,是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忽然改變了,這時候的牽手就變得有另一層說不上具體的感覺了。
池晚低下頭,看他們緊緊扣在一起的手,嘴角不自覺地上彎,最後實在沒忍住,咯咯地笑起來。
那是開心滿足的笑容。
他們……
交往了!
實在是忍不住的笑意,笑了很久,笑得封以珩也跟着彎了脣角。
牽在中間的手被擡高,大手扣着小手,夜幕之中,路燈之下,畫面和諧唯美。
又是一個兩人都希望能停留的美好畫面。
“這隻手,我終於牽到了。”
池晚也不矜持了,直接抓住了他的右手胳膊,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走,小鳥依人。
“我覺得自己好幼稚,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女生了,卻因爲你這幾朵那麼醜的野花而心情愉快,”池晚越想越覺得自己不爭氣,“不行,這樣一想,我真的好容易上鉤!幾朵野花就搞定了?”
她停步,臉上是滿滿的疑惑。
他也停步,側過身,低頭,在她的脣上一記蜻蜓點水,把人親愣了。
“當然不止幾朵花,還有我的一輩子,夠嗎?”
一輩子的承諾,便是最美麗的情話。
夠了!
有他這樣一個承諾,足夠!
準備就這樣算了的封以珩剛離開她的脣,就被一雙手摟住了脖子,像吸鐵磁一樣吸到了一塊兒,緊緊糾纏……
不管了,不想了,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那就應該在一起,愛情就應該這樣簡單,不是嗎?
那一刻,心告訴她:池晚,拋開一切和他談一場沒有遺憾的戀愛吧!
他們吻得纏綿,傾盡了這段時間分離而積攢的思念,這一次,他們帶着自己所有的情感,一絲不留。
這個吻也極具意義,某種意義上的“初吻”,非常珍貴。
在這樣的夜晚,接吻的情侶並不少,他們只是那麼多中的一對,那麼平凡又那麼特別。
他們吻得不想分開,但繼續下去今天晚上就只能在牀上度過,彼此都覺得太可惜,夜還很長,先享受一下戀愛的滋味吧!
額頭抵着額頭,池晚重重地呼吸着,聲音很輕,說道:“我不想忍了,不就是戀愛嗎?談一場吧!我不想給我的人生留下任何遺憾!封以珩,我也喜歡你!”
封以珩覺得,自己今晚的笑容或許沒有消失過。
“不管我們最後有沒有在一起,我都和你談這場戀愛!”
“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池晚只是躲在他懷裡,感受了一下他的溫暖,這一回光明正大。
更長遠的事她不想去想了。
“但是……在一切之前,我必須向你坦白一件事。”
池晚的表情有些凝重。
“什麼事?恕你無罪!”
“其實……我沒有懷孕。”
“?”
池晚簡略地把過程跟他敘述了一遍,心裡很忐忑。
他們應該不會成爲世界上分手最快的情侶吧?
封以珩聽完後,只是無奈地笑了一下,摟了摟她:“幸好……沒有更好,如果這個孩子意外失去了,我會更遺憾的。”
“不會!”池晚堅定地搖頭,“我只是去做檢查的,我不會打掉那個孩子,就算你不要……那也是我的孩子。”
他知道那些年她受了很多委屈,但這些委屈不會再現的。
“傻瓜,那也是我的孩子,怎麼會不要?”
不愉快的因素已經安全摘除,今晚一定不會再有任何的誤會,就讓他們好好地享受一晚上的約會!
“許薔薇有功,回去好好賞她。”
“哈哈……”
……
兩人路過一家商店,池晚非買了一個口罩給封以珩戴上,說是不想約會因爲他突然間又被誰給認出來而毀了。
封以珩倒是無所謂。
就這樣,池晚一路看着穿西裝卻戴着一個不和諧的口罩的封以珩笑得不行。
“你乾脆把西裝脫了吧,穿着這麼一身正兒八經的衣服在這逛街,一點都不合適!”
西裝再休閒,走在這種地方也還是有一種違和感,池晚強制性地脫掉了他的西裝,還將他襯衫的兩隻袖子給挽起來,這樣一看,才終於有了休閒的模樣。
池晚終於將他打造成一個滿意的男友,抱着手臂光走在街上就覺得很開心。
而她的手中,一直拿着那寒磣的九朵花。
“花扔了吧?明天再送你漂亮的。”
“你管我?”
封以珩不知道的,是她還準備帶回家,放在花瓶裡供養幾天。
走到一個拐角處的時候,池晚忽然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封以珩發現,她的視線應該是落在拐角處的一家禮品店裡,裡面有各種各樣的禮物。
“怎麼了?”
池晚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
“我想到了他。”
“他”,除了江承允,沒有其他!
現男友聽到前男友的突然出現,自然高興不起來,臉上果然也是皺眉的表情。
“以後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想其他男人!”依如從前一樣霸道無理,“同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不會想其他女人。”
“真的?”聽到後面的話,池晚反過來問他,“包括媽媽?”
“你說呢?”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充滿了情侶之間小動作的意義,“剛纔的話記住了沒有?記不住,就有你記不住的懲罰,很恐怖的懲罰!我可是很嚴格的,到時候你別求饒!”
“呵呵,怕你哦!”池晚挑釁地回了他一句。
“很囂張啊你現在?”看到池晚那模樣,封以珩笑得無奈,“要不要現在就實行?”
“說正經
的,就在那家店,我——”
池晚還沒說完,封以珩就堵住了她的嘴。
這條街學生時代的時候她和江承允也來逛過,當時他沒錢,每次都用打工掙來的錢給她買禮物,所以不管貴還是便宜,收到那份心意的自己會覺得很開心。
有些事,她覺得有必要和封以珩坦白,但後者卻並不在乎。
“不要告訴我你們的過去。如果這裡有你們忘不掉的回憶,那我就努力創造只屬於我們兩個的回憶,以後到了這裡,你只許想起我,而不是他!”
【如果好好地寫個戀愛都有人不喜歡的話,我也是沒辦法了,最近好像不管怎麼寫還是有不少人有意見、不喜歡,衆口難調,寫的不對有些人的味的話我也沒辦法,過年愉快吧】
貪戀的這個懷抱,現在終於真正屬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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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我你們的過去。如果這裡有你們忘不掉的回憶,那我就努力創造只屬於我們兩個的回憶,以後到了這裡,你只許想起我,而不是他!”
他看着池晚,眼神炙熱而真摯皆。
封以珩是那麼的認真,讓池晚深陷其中。
雖然並不是親口對池晚說過,但從很早的時候就表過態,他對她的過去並不在乎,無論怎樣都好,只要以後她都屬於他,在屬於他的那段時日裡他們的心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我早就知道你和江承允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你們曾經的感情有多好,你們留下過多少美好的痛苦的回憶。父”
池晚一愣。
是啊……
對於她的過去,他或許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那麼她和江承允的事也不例外。
“就算我知道一切,難道我就要因此而錯過你?因爲你那些早已只存在於回憶裡的過去?那必定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封以珩雖然戴着口罩,遮住了他大半的面龐,但那雙深情的眸子卻將他的情感表達得非常透徹。
“封以珩……”池晚被他認真深情的模樣看得有些失神,張口想說些什麼。
但還是被他搶先,打斷了:“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也有,難道如果我有一個不堪的過去,你便就此放棄我?”
“不會!”撇開一切其他不提,池晚奮力地搖頭了,生怕他誤會,“我不會的!”
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他們在不知不覺中互相吸引,不知道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跑進了對方的心裡。
封以珩想,或許是從她那個前男友突然空降,讓他有了莫名的危機感開始?
當生活一帆風順,人們對眼前太過於順利的生活感到自然而然,就不會太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直到他開始慢慢失去,他就會明白,什麼對自己是最重要的。
而池晚已經分不清楚從幾時開始了,或許是從幾年前醫院那次他如神一般突降開始,心中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也或許是他對自己一點一滴的關懷與照顧,也或許是某一次心動的瞬間,再或者……
是一次又一次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他的出現。
從動心,到動情,那是一段感情的變化過程,分不清界限。
而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當他對自己表白的時候她已經確定,她的心意,是和他相合的!
她開始相信緣分與命運,和江承允的錯過不是命運刻意的捉弄,而是她生命中註定陪伴她走完全程的人,一直在前方等着她。
今天,他們終於在這個路口相遇,牽住了彼此的手。
“我也不會,”封以珩繼續說道,“所以你的過去,我不需要知道,總之以後,這隻手只能我來牽,明白沒有?”
他拉起他們的手,神情是嚴肅的。
“明白!”池晚明快地點了頭,看着封以珩眼角表露着滿滿的笑意,“突然間覺得,你說每一句的樣子都好好看。”
花癡模式開啓!
“花癡!”封以珩也不由地笑了出來,輕彈她額頭,“我本來就好看。”
池晚衝他努努嘴,自戀鬼!
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緊了。
她暗暗心忖,這一次,這隻手——
她一定要握得很緊很緊。
真的不想……
讓自己身邊的人再離開她一次。
封以珩感覺到了她的力度,側過臉看她:“你很緊張?”
“沒有!”她慌忙否認。
“那你握得那麼緊?”對於她的表情,封大總裁表示很滿意,“怕我跑了嗎?”
感受到了,她的手心都是汗,她是真的在怕!
然而,感受着這一切的封以珩卻覺得滿足。
因爲有她的在乎,這個晚上變得美妙無比。
“沒有……”這一次,否認的聲音有些輕,連臉都轉向了另一邊。
都被他發現了可怎麼得了?有個人還不得得意得下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封以珩沒有嘲笑她,反倒是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除了你的身邊,我哪兒都不去。”
池晚一個不經意地轉頭就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視線,連忙移開了。
糟糕……
封以珩簡簡單單的一句情話,她就開始心跳加快,自己真的是淪陷了!
她來不及對自己的不爭氣多做指責,手就被他拉着往前方的禮品店走去。
風鈴聲響,老闆娘很熱情地打招呼:“歡迎光臨——咦?”
老闆娘的表情不太對。
兩人也點了一下頭,只見老闆娘是個看起來很娃娃臉的女生,年紀並不大,看着池晚打量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地說:“啊~是你啊!好多年了呢……c小姐!你除了變得漂亮之外一點都沒變呢!”
池晚尷尬地笑了一下:“謝謝誇獎……老闆娘真會說話。”
池晚尷尬,是因爲相反地,她對這位老闆娘的印象並不是很深。
“c小姐這是不記得我了吧?正常啊,我記得你,印象很深刻,因爲你的那位帥男友爲了給你送一份禮物,到我的店裡打了一個月的工呢!終於湊齊了錢給你買了一份禮物,你收到了一定很開心吧?想想也還是覺得是讓人很羨慕的感情啊,爲此後來我看誰都不覺得有你男朋友好呢!咦……?”
老闆娘說得正興起,忽然看見了一旁閃閃發亮的封boss,愣住了。
這和她印象中的男友形象……完全不一樣呢。
很明顯——
“啊……分……分了啊?”在她心中,似乎他們兩個不應該分似的。
說到這,老闆娘的表情僵了僵,看着兩人默默地呼吸了一口氣,也尷尬了起來。
“這個……歡迎光臨。”老闆娘努力地收拾自己的表情,沒別的話好說了。
池晚是當事人,自然好不了哪裡去,看着老闆娘也是尷尬的神色,說不出什麼話來。
倒是封以珩,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牽着池晚的手在店內轉了一圈,兀自說:“難道我也要在這裡打工一個月攢夠錢給你買一份禮物,老闆娘纔會記住我?”
“啊?”老闆娘愣了。
他這麼說,擺明了剛纔她的話他肯定是聽到了纔是……
池晚表情糟糕,放在腿邊的手悄悄地衝老闆娘使勁地搖了搖。
“哦……哦哦不、不用啊!”老闆娘反應過來,“你長得那麼帥,一次就記住了的!”
說完就想咬舌頭,人家戴着口罩呢!
不過……這可是光聽都能讓人懷孕的聲音啊!再加上那雙魅力的眼睛,本人一定也不差的!
看着櫥窗裡映出來的那隻手,封以珩裝作自己沒看到,脣微微上彎,說道:“給我一份能替代其他所有人的記憶——只屬於我們兩個的。”
抓着他手的池晚卻顯得很緊張,難道他真的要把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都走一遍,重新替換上她和他的記憶?
她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
“啊……”突然出這麼一個難題,老闆娘也是無可奈何,“要……要不拍情侶大頭貼?不收你們錢,只要你們同意我貼在櫥窗上當宣傳怎麼樣?”
“不要了……”拒絕的人是池晚,這麼幼稚的事,他怎麼會做?
“好,”意外的是,他卻毫不猶豫地點頭了,“不過暫時不要貼在外面了,不方便,也請你替我們保密。”
他考慮到的,是池晚暫時不要被外界其他人所打擾。
多虧了雜誌社同事們的隱瞞,他們的關係暫時沒有傳出去,能瞞一時是一時。
一旦和他扯上什麼關係而被狗仔們知道,她的平靜日子就沒有了。
“啊……哦……”老闆娘半懂的樣子,她是猜,他從進來開始就戴着口罩,或許是什麼大明星也說不定?
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封以珩已經重新戴上了口罩,兩人各自選了一張放身上,其餘的給了老闆娘,“等到一定時機你就可以放出去,注意看新
聞。”
等他們走出了店,老闆娘才注意去看大頭貼上的人,呆了呆,立馬又追出去看,只剩兩個背影。
不會吧……
八卦雜誌的風雲緋聞人物……
封以珩?!
竟然是他??
這位c小姐……也太厲害了吧?
……
一路上池晚所表現出的滿足都很明顯,依靠在他的手臂上滿面春光,笑得合不攏嘴。
想想也是很開心的事呢!
轉頭看到池晚的表情,封以珩更是笑得不行。
這個女人,會不會太容易滿足了?
然而正是她的這份真實開朗,讓他覺得愈發的彌足珍貴。
“什麼都還沒做就這麼開心,以後我再做點什麼讓你感動的事,你是不是就賴定我,再也不放手了?”
池晚拍他,恐嚇了一句:“你敢放手看看?”
有些事,因爲挑破而變得更加敏感。
小女人的姿態便是這麼來的,因爲變成了男女朋友,關係不一樣了,他做點什麼都讓她有種心動的感覺,即使只是一件小事也能覺得很開心。
或許……這就是戀愛的魔力?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一個大人物,竟然會跟我去拍大頭貼,做這麼幼稚的事。”
“幼稚?”他笑,“我不認爲那是幼稚,不管我是多大的人物,我也是個普通的男人,談戀愛我也希望受到該有的普通男人的待遇。”
“好了好了,知道了……”
幾秒鐘的沉默,封以珩怕她多想,解釋了一句:“希望你別誤會,我不是不對外公佈我們的關係,只是還沒到時候。我還有我要做的事,原本沒想過和你有那麼快的進展,哪知……”
池晚頓了一下,卻是很快理解了,點點頭:“我明白,我不會鬧脾氣的。”
如果不是薔薇的突擊,他們的確不會那麼快就挑明關係,彼此還要走上一段彎路。
只是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不會後悔。
對於池晚予以的理解,封以珩真的很滿足,“正因爲是你,我才選擇相信。”
池晚衝他笑了一下。
“放心吧,這幾年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她擺了個“ok”的手勢,笑容美麗,“我還是那個乖乖的,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池晚,你放心做你的事,我絕對不打擾你。”
這得她對他抱有極大的信心才能做到的。
他相信很少女人能做到她這地步,這樣的池晚,讓他有什麼理由不去愛?
只是這一次,他擺正她的身姿說:“不一樣。情況完全不一樣了,你還不知道嗎?你相信我是一回事,可你不能不吃醋,如果看到我跟別的女人太過親近你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反應,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啊……”池晚小抓狂地看着他,“封以珩你很無賴啊?你們男人真是難伺候……吃醋吧,覺得女人小心眼,太愛吃醋,討人厭。不吃醋吧,又說不在乎你,耍小脾氣刷存在感……你到底想怎樣?我容易嘛我?”
突然的擁抱。
她發愣。
“我不管,該吃醋的時候你就吃醋,不該吃醋的時候就不要吃醋。”他自己都被繞暈了!
他不希望被她誤會,可也不希望看到她和以前一樣對他的事完全不在乎的表情!
是很矛盾,可他就是想……
總之一切,希望看到她對自己的在乎!
“啊……瘋了……我怎麼知道那些時候分別是哪些時候?”
“不知道……”封以珩自己也拎不清,“你這個女人,一旦擁有,就再也不捨得放開……有毒的,你自己不知道嗎?”
沒有抱在懷裡,當她不屬於自己之前,他不會這樣覺得;是的,一旦抱上了,就貪婪地想要一直擁有……
他終於知道江承允的內心感受!
池晚的手終是摟住了他的腰,
臉貼在他胸口。
你也是……
貪戀的這個懷抱,現在終於真正屬於她了。
……
“你真的要陪我吃大排檔啊?”用手遮住自己的臉,池晚悄悄地壓低了身姿,看對面的封以珩。
“我也是人,怎麼不能吃大排檔了?”
池晚“嘻嘻”地笑着,覺得封大boss陪自己平民化,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呢。
原本的餐廳style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路邊大排檔style,雖然難以預料,但也是個不錯的轉折。
正說着,老闆上了一些炒好的小菜,一轉頭,也是一驚:“喔!美女,是你啊。”
兩人拿筷子的手都頓了一下。
老闆又是非常熱情地打起了招呼:“多久了……記不清了,好些年了吧?終於又看見你了啊美女!”
池晚咧開嘴,看看老闆再看看封以珩,呵呵地乾笑一聲。
不用說,她又不記得人了……實在是來過這地段的次數也不多,他們怎麼都記得自己?
“怎麼後來就不見你和你男朋友來我這裡坐一坐啦?你那個男朋友真是好啊,你還記得吧!”老闆打開了話匣子,像是見了老朋友似的敘舊得很開心,“那次你們來吃飯,幾個小混混調戲你,你男朋友爲了你跟人家打了一架,把我的攤子都砸了。”
“啊……是這裡?”這事兒池晚有印象,但並不記得是這個攤子了,“這麼久遠的事您還記得啊……”
一聽果然有其事的封以珩罷工不吃了。
“怎麼能不記得?像他那樣的人,我這輩子也遇不上幾個,記得可清楚了!”
“真的對不起啊老闆,那次真的是意外!”池晚也是很不好意思地賠禮道歉,“我記得……他第二天跟我說老闆你心好,不要我們賠了……”
“哪是啊!那些個小混混是跑了,可你男朋友是個負責人的好人啊!主動來找我,說是要幫我做一個月的事來抵消呢,後來我看這小夥子實在是好,半個月就讓他走了,可惜後來都不見你們來吃了啊。”
後來不久他們就畢業了,離開了這片地,一直忙於實習和工作落實的事,也就沒有時間過來了。
再後來,便發生了那些事。
老闆一直說了很久,也沒眼力勁兒,直到很晚才發現坐在她對面的人,咳嗽了幾聲離開。
衝着封以珩,池晚討好地笑了開,滿滿都是尷尬。
封以珩氣得沒了脾氣,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他江承允是把這片兒的工都承包了嗎?哪兒都有他?”
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還以爲只是池晚的記憶裡有他,原來這麼多人的記憶裡都有他們的故事!
讓他很不舒服的,是這一片土地上,乃至他們還沒有走過的某些地方,很有可能也流傳着“j先生和c小姐的愛情故事”!
池晚雙手合十地求了求:“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這些事他都瞞着她,她也是今天才得知!
只是這樣一想,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他竟然還爲她做了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
只見封以珩撩起了袖子,不服地道:“來幾個人,我也打一架!”
池晚哭笑不得,“別鬧了……”
大排檔一行也算是愉快(?)地過去了,彆扭的封以珩被池晚的一個小嬌給哄了過去,滿意地吃完。
不如封以珩所希望的那樣,老天爺偏偏賜了他一個安靜的第一晚,吃完了都沒有小混混出現sao擾他們,英雄救美的夢落空了。
倒是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只看了一眼,便掛斷了。
“誰啊?”
“公司的人。”
“公司的?你不接?”
【病是突如其來的,沒有一點點防備……正在恢復中】
這個女人,他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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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人。”
“公司的?你不接?”
“不接。”說着,直接把手機放回去恍。
“萬一是重要的事呢——刀”
“現在你就是最重要的。”
這話聽了,不管是什麼年齡段的女人,都會很開心,池晚也包括在內。
不過開心是開心,還是很正經地跟他說:“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是接吧,可能是八~九位數的生意呢,丟了多可惜?”
說着伸手去摸手機。
他一手按住了手機,一手取了口罩,湊過去咬了下她耳朵:“有錢,任性。”
此時兩人離得很近,對於池晚來說是個很好的攻擊時間,握成拳頭就衝他的腹部毆了一拳:“敗光了看誰還嫁給你。”
然而說完自己恨不得咬舌頭。
“嫁”字太敏感,這麼說他不會以爲她很着急地想要嫁給他吧?
那一拳當然不重,毆在他身上感覺不到疼痛,倒是隨着她的聲音,彷彿將他們之間的甜膩傳遞。
抓住她的手腕,依然保持着兩人幾乎爲零的距離,“如果別人都不願意的話,只好讓池小姐你勉爲其難地答應一下了……”
池晚推開他:“想得真美,我是那種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嗎?”
說完只管往前走。
只是看向前方的臉上還是不自覺地彎了嘴角。
發覺自己又不受控制地笑了的池晚馬上撫平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暗暗反省。
收收少女心吧池晚!你還是十八歲的青春***嗎?
讓別人看見這幅春心蕩漾的模樣,那還得了?
……
那條她和江承允走過很多遍的小道,封以珩牽着她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多次,讓她念着他的名字一次次地來回,最後苦苦求饒,纔算逃過了折磨。
但這個辦法是奏效的,後來的十幾分鍾時間裡,池晚的腦海裡就只閃現三個字:封以珩。
像魔咒一樣,縈繞不停。
封以珩要她想,把所有他們去過的地方都報出來,重新替換上屬於他們的記憶,全面更新系統,有一條漏網之魚,懲罰將是無比殘酷。
一個晚上下來,替換記憶戰術算是大體完成,戀愛第一晚也算落下了帷幕。
他們漫步到江邊,坐在石凳上。
放眼望去,周邊的青年情侶也挺多的,一起吹吹晚風。
封以珩和池晚的手握在一起,傳達着兩人的體溫。
池晚抱着他的手臂靠着,閉着眼睛感受着晚風從自己臉上吹過,這種兩個人依靠在一起的感覺……
真好。
她的脣角微微上彎,封以珩低頭就看見她笑起來的樣子,知道她並沒有睡着。
清風吹過,她額上的幾縷髮絲落了下來,他伸手去撩開,輕輕地別在她的耳後。
池晚沒有睜眼,但突然開口說:“你說……如果現在這裡有個畫家該多好?可以把我們畫下來,成爲永恆的畫面……”
“讓人幫我們拍張照不就好了?現在技術那麼發達。”
“我就是想要素描。”池晚睜開眼,也起身看他。
“素描還用畫家出馬?我來。”
池晚愣了一下,笑開了:“是不是真的啊,你還會素描?”
“怎麼不會了?課外興趣,不行麼?”他也笑。
“不信……”池晚努嘴,完全不信任的表情,推了他一下,“好端端地你爲什麼要學素描?”
“我媽說,會畫畫的男生很容易勾~引到漂亮的女孩子,”封以珩很不正經地笑起來,“爲了能勾~引到一個漂亮的老婆,我當然要學了。”
“走開!”池晚笑得更厲害地去推他,“那你畫,畫不好你晚上不許吃飯了!”
“等我,我去附近買工具。”
“去啊。”
tang不信。
說素描就會素描,她要說鋼琴,他還會彈鋼琴咯?
看他跑開的樣子,池晚索性真的坐在原地等,看他那副不正經的樣子到底能畫出什麼東西來!
不一會兒,封以珩還真的從附近的商店裡買了畫畫用的工具,還挺齊全的,池晚看了一眼具體也叫不上名字,就覺得……
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封以珩拎着他的工具坐得遠了一點,看着池晚說:“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不許動。”
“一個小時那麼久?”池晚第一感覺就是他要耍她!
封以珩擺正了自己的表情說:“我畫的是我美麗的妻子,你以爲是在畫小貓小狗嗎?”
聽着這話裡的誇讚,池晚愣是反駁不出口,默默地吞了回去,坐正了身姿。
“不用坐那麼正,隨意就好,我要一個自然的pose。”
“……”
聽起來還挺專業的?
“不然你回眸吧,回眸看着我。”
起先池晚也沒當一回事兒,回眸就回眸吧,一側身,回眸一笑——
封畫師頓覺百花齊放,那一笑牽動着他的心緒。
池晚也不知道她擺那個姿勢擺了多久,肩微擡,脣微勾,月牙兒彎的眼眸看着他的方向。
這段時間裡,她忘了去質疑他是不是真的會素描,而是看着他認真在畫板上勾畫的模樣,漸漸地失了神。
她開始認定封媽媽說的話沒錯,他安靜地坐在前方,認真畫畫的模樣真的很迷人。
池晚的視線有所侷限,事實上不止她,那些不經意地投去了自己視線的人都不明白,怎麼自己好端端地就看着那張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的臉移不開視線了呢?
那個男人,即使戴着口罩也無法遮掩住他本身透出來的魅力。
他就是那種放在節目中出場都會伴隨着光環的男人,永遠的鏡頭男主角。
這樣完美的男人,現在屬於她了……
逐漸地,池晚看着他的視線變了,從一片清潭,到現在的柔和萬千,眼神中總帶着那千絲萬縷剪不斷的愛意。
這次的素描,對封以珩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他第一次畫池晚,想要一直畫下去,但最終還是隻畫到了肩部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現在是晚上九點鐘,一天快過完了,不想把時間全放在畫畫上。
收回認真畫畫的眼神,擡眼看她,忍不住笑了。
“我美麗的模特兒是被畫師深深地迷住了麼?”
“別貧!”池晚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給我看看你畫的!畫不好你——”
話還沒說完,封以珩就已經拿着完成品展現在她面前,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好漂亮……”禁不住的脫口而出。
這證明,封畫師的技術是可以認證的,肯定學過無疑。
只是剛說完這三個字,池晚就想閉上自己的嘴。
封以珩畫的人是她,她說漂亮不就是說自己漂亮?
封以珩笑了一下,並不否認:“必須的,模特漂亮,畫出來的人才漂亮,送給你。”
“你敢不送給我!”池晚一手就奪了過來護在懷裡。
過了會兒纔想起什麼似的,指着他的胸口質問:“你老實說,是不是真的爲了追女孩子才學的素描?”
封以珩挑了一下眉,抓起她的手,脣在她食指指腹上吻了一下:“我可愛的池小姐,你覺得我還需要去追女孩子嗎?”
“……”
池晚被他這個無賴又自大的回答氣得沒了脾氣。
雖然是事實,可爲什麼聽起來就那麼讓她想動手打人呢?
“好啊,你不需要追女孩子。”池晚抱着那本畫冊在懷,看向了別處。
封以珩馬上明白,戀愛第一天,覺得她做什麼都讓他喜歡得不行。
抱了抱她,
哄着說:“你是第一個。”
池晚對封以珩的過去一無所知,她突然很想知道真實的答案。
“說真的,”她回過頭來,看着他說,“我的過去你已經知道了,江承允是我的初戀男友,也是到今天之前交的唯一一個男朋友,那麼你呢?我又是你的第幾任女友?我可不想對你和你的那些女友們一無所知,以後在大街上突然碰見了應對不上話。”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婚內沒有出軌她已經知道了,並且確信他說的是真的。
那麼婚前呢,她又有多少前情敵?
封以珩並不準備對她有所隱瞞,不說是因爲她沒問,而她問了,他自然會答。
舉起了發誓的手勢對她半開玩笑地說:“我發誓,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千真萬確,如有半個字虛假,就讓我——你怎麼不攔我?”
“攔你幹什麼?”池晚好笑地看着他,“學電視劇裡那些愚蠢的女主,男主發個誓還伸手去堵?傻不傻啊,一來我不信毒誓,二來就算真的有用,沒撒謊怕什麼?除非你真的撒謊了心虛!”
挑眉,一臉的挑釁。
“就你聰明。好啊,我發誓,如有撒謊,隨便怎麼死——”封以珩說着,也笑,湊到了她耳旁說,“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牡丹花下死……”
他隨時隨地的耍流氓,讓池晚應接不暇,氣得往他胸口捶了一拳:“正經點!”
“第一個,”他果然正經起來,看着她的視線回答,“並且會是我唯一一個女朋友。”
因爲以後,池晚就會升級爲他的妻子,他堅信。
這個女人,他不會放手的。
“都讓你正經說了!”池晚正色起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毒誓真的靈驗。”
就像他能接受她的過去一樣,她自然也會接受他的過去,無論他的過去是如何的。
“真的,”他扣着她的手,神情認真嚴謹,“我沒有交過女朋友。”
池晚越看他越認真,好像真的沒在撒謊似的,不由地看得更仔細了些。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看着他嚴肅的臉不敢相信地反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封以珩無奈地搖搖頭,笑出來,“沒交過女朋友就那麼奇怪?”
“你……你讓我消化一下……”
他沒有女朋友,反倒讓她無法接受了!
像封以珩這樣的男人,沒有女朋友誒……這科學嗎?
自顧自地思考了一會兒,繼續問:“在我之前,一個都沒有?你沒有過心動的時候?看見漂亮的女孩子什麼的?不會動心?動心了不會想要去佔有嗎?”
至少在池晚的認知裡,這麼漫長的三十年,如果一個動心的時刻都沒有,那不是不正常嗎?
身爲男人……
就更不可能吧?
而一旦動心了,在那種容易衝動和欲~望的學生時代,一般情況下不會無所作爲。
所以在池晚之前的猜想中,就算他工作以後沒有女朋友,學生時代總應該有的。
“有,”他真的誠實回答,一點也不隱瞞,“有過動心。”
“啊……”池晚恍然大悟的樣子,“該不會是,我們的珩哥哥看上了某位大美女,但那位大美女卻偏偏不領情吧?是單相思哦!”
終於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也是嘛!
誰說帥哥喜歡就一定要答應他啊?也可以不答應的咯!
做得好!就不該讓他們這些平時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的人一直這樣驕傲下去!
“好啦!不要傷心哦,”封以珩還什麼都沒說呢,池晚就一臉幸災樂禍地雙手放在他臉上拍了拍,“小珩珩乖,不哭哦,那位美女姐姐不要你,還有晚姐姐在呢,姐姐疼你喔!”
封以珩:“……”
算了,有時間再和她說以前的事吧。
……
封以珩的手機催得厲害。
實在是打過太多次,池晚就讓他去一邊接了。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一樣,封以珩接電話全程一張撲克臉,百分之兩百的認真態度。
很商業化地在談論着什麼,接了十幾分鍾。
最後他掛掉了電話。
“是很棘手的問題嗎?”池晚問,“不然我們今晚就先回去吧,改天約也一樣,你先去處理公司的事。”
“不着急,養那麼多人不是白吃飯的,讓他們解決去吧,我總該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交往第一天,說什麼都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封以珩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機器,他從來不會因爲私人事情而耽誤了工作,這是這幾年來,池晚對他的印象。
但現在他爲了自己而打破原則,心中的感動並不是一點點。
“走吧。”他摟着她的腰。
池晚忽然想起了什麼。
“啊,那麼說來,我用的還是純正的一手貨哦!”
她一臉的好笑。
想了很多種可能性,然後看看封以珩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就覺得非常的自豪。
封以珩也不否認,拍拍她的肩膀點點頭說:“是的,所以你要更愛我纔是。”
“愛!愛死你了~!”池晚擡起臉,伸手往他的下巴處捏了捏,“現在你的第一次都給了我,真的好~感動的!”
雖然是半開玩笑的口吻,但這樣算起來,封以珩的很多第一次,真的全是給她的。
而她呢?
“恩……歐巴,”池晚笑眯眯地看着他,略討好,“這樣算來……我只有初~夜給你誒……”
“知道就好!以後乖一點!”封以珩忍住笑意,攬了攬她的肩膀,“不過我的初吻也不是給你。”
“給誰了!”池晚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
看她那副緊張的樣子,他忍了笑,說:“兒時見過一面的一個小夥伴。”
“哦……那不算啦!”池晚放寬了心。
封以珩只是笑笑,也沒說什麼。
是啊,那時候的事,做什麼都是孩子間的玩鬧,誰會記在心上?
“爲了我這麼多的第一次,今晚也要好好伺候我了吧?”
池晚衝他勾勾手,神神秘秘地,讓他湊近了才說:“你聽說過第一天交往就直接約炮的嗎?封先生,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封以珩:“……”
他們這種情況也能相提並論的?
……
然而就算今晚已經定好了,也還是出了點小插曲,池晚比預期中更早回去了。
中途薛家媽媽打電話過來,說央央發燒了,他們第一晚的約會就這樣被打斷了。
車停在之前那家餐廳附近的停車場,離他們所在地有一段距離,於是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薛家媽媽也把小白帶了過去。
“不好意思啊薛媽媽。”
“沒事的!”薛家媽媽又看見了封以珩,什麼都不說,心領神會,“你們年輕人當然要有自己的時間,約個會什麼的,沒關係的!要不是央央突然生病,我也不會讓你把小白帶回去。不是怕辛苦,而是怕央央把病毒傳染給小白,那就不好了。”
“明白的薛媽媽,那我們先帶小白回去了。”
“呃……”薛家媽媽的眼神是看着封以珩的,“晚晚不給薛媽媽介紹一下嗎?不急的,央央剛睡着,這會兒不會醒,介紹一下吧。”
薛家媽媽的眼神在審視,相信她也看出來什麼了。
上次沒看清楚,這次就在自己前面,再看不出來還得了?
“應該的,”說話的人是封以珩,對池晚說,“介紹一下。”
一旁的薛笑笑也跟着起鬨:“就是啊晚晚,有男朋友了也不介紹一下,這麼着急走是做什麼呢!”
“笑笑你已經認識了的,薛媽媽就是笑笑的媽媽,跟我親媽似的,我一直這麼喊她的,”池晚介紹完薛家媽媽,
視線又落回封以珩身上,“薛媽媽,他……叫封以珩。”
好半晌沒等來什麼,薛家媽媽的眼稍稍睜大一些看她,意思是:就這樣?沒了?
沙發上的許薔薇出聲說:“哦,該不會是那個大公司封宸集團的封以珩吧?可是大老闆呢,我們晚妹傍上大款啦?”
【儘快調整狀態,恢復更新時間~月底了,月票不要浪費啦】
231.好好愛她,別欺負她
沙發上的許薔薇出聲說:“哦,該不會是那個大公司封宸集團的封以珩吧?可是大老闆呢,我們晚妹傍上大款啦?”
許薔薇是和薛笑笑一起過來的,兩人送池晚去赴約後就在附近一起泡腳等她,沒想到先等來了薛家媽媽的電話。
薛家媽媽一聽,眉頭就先皺了起來:“是大老闆啊?牙”
薛笑笑和池晚都知道,薛家媽媽並不希望她們兩個找多有錢的老公,她比較贊成平庸,足夠養家,對妻兒好就行酢。
有錢的男人太壞,管不住,婚姻未必會美滿。
所以一聽封以珩是什麼公司的大老闆,首先安全感就沒有。
薛家媽媽看向封以珩的眼神裡,多了幾分保留的意見。
“薛媽媽。”封以珩跟池晚喊。
薛媽媽並沒有立刻表態,笑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樣子。
雖然池晚已經介紹過一遍,但出於禮貌封以珩還是微微俯身示意,“我叫封以珩,目前的確在封宸集團工作。”
他沒有說自己的職位,表現得很謙虛,讓薛家媽媽對他的印象有一點點好轉。
“哦……薔薇剛剛有解釋,是最大的那個。”薛家媽媽連連點頭。
誰都聽得出來許薔薇在開玩笑,知道他們兩人其實是認識的。
許薔薇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站在薛家媽媽的身旁,微笑着朝他伸出了手,“封總,我叫許薔薇,請多多指教呢!”
封以珩也同樣伸出手去,略敷衍地握了一下,“封以珩。”
就好像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似的。
見此,薛笑笑也湊了湊熱鬧,“封總,薛笑笑。”
見封以珩還要伸手過去,兩人的手被突然闖入的一隻手給拍開了。
池晚別過臉,皮笑肉不笑地說着:“玩夠了沒有你們……”
又不是真的第一次見面!
視線再轉回來,發現薛家媽媽的視線一直在封以珩和小白身上游移。
大概猜出,薛家媽媽心裡在想什麼。
她欲言又止,恐怕也是顧及小白還在這,很不方便。
“哦,有人心疼,不讓玩了。”許薔薇故意說道。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池晚纔不理她。
看小白都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薛家媽媽問了句:“小白認識的呀?”
“恩!”小白重重地點了下頭,“是封叔叔。”
“哦……”
小白喊的是封叔叔。
那看來……這孩子應該還不知道吧?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繼續呆下去了,小白白~”許薔薇彎下腰捏了捏小白的臉蛋,“今天晚上跟阿姨去酒店開~房怎麼樣?總統套房哦,隨便你蹦,想怎麼玩怎麼玩!”
話纔剛落下,就收到了封以珩凌厲的視線。
“啊好怕……”她撫住胸口往後退了點,“幹嘛啦封老闆,這麼嚇人?我還能真的把小白白煮了吃不成。好心還當成驢肝肺了!”
她這不是給他們倆製造一個沒有第三者的浪漫之夜?
加上小白還不認生,帶回酒店也完全沒問題,才提了這個建議。
“不用了薔薇,今晚我帶小白回家。”
“那算了唄,我走了。”
許薔薇轉身從沙發上拎回了自己的包。
“哎薔薇等等!”池晚喊住她,又揪了揪封以珩的衣袖,“很晚了,薔薇一個女孩子回酒店太危險了,你送她回去吧。”
封以珩真的是對任何女人都那麼紳士嗎?
並不是,如果那個人不是池晚,他會叫信任的人譬如鄭浩言清,又或者叫的士,並記下車牌號,而不是親自開車送她回去。
他做到自己最好的,而不該做的,不會做。
但今晚例外,吩咐的人是池晚,他當然會照做。
“你就這麼放心?”他看着池晚,
“對我,對許薔薇?孤男寡女,很容易擦槍走火的。”
他湊低了說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你們我還擔心?行了,趕緊去!”
別人她或許會擔心,他和薔薇?
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
“好,那你跟小白在這裡玩會兒,我待會兒再來接你們。”
“不用了封老闆!”許薔薇哪裡是那麼沒眼力勁兒的人,笑道,“又不是沒有一個人回過家。鬧市還能出什麼事不成?我這麼大個人,丟不了,叫輛TAXI送我去酒店就行了。”
“不行!”池晚斷然不肯,“世事難料,還是讓他送你過去吧。”
也不讓他們拒絕了,直接用推的。
許薔薇也就不再推辭。
池晚和小白留了下來,等他回來。
……
聊天中,小白因困在池晚的懷裡睡着了。
“晚,你這個姐妹真的沒話說,”薛笑笑聊起了許薔薇,“個性爽朗!之前看過她的訪談就覺得這個姑娘活得特實誠,很喜歡她的性格,真人見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喜歡這樣的姑娘!”
“薔薇就是這樣的,道不同不相爲謀嗎,我們三個多多少少都有些共同處,纔會說得來啊。”
薛笑笑屬於大大方方的姑娘,說起相像,許薔薇會和池晚更相近。
她們兩個屬於心思比較縝密,性格也爽朗,不拖泥帶水的。
不喜歡她們的很不喜歡,而一旦喜歡上了就會很喜歡。
因爲性格相近,所以她們纔會走到一起,有共同的語言。
“晚晚,他就是小白的父親嗎?”薛家媽媽看小白已經睡着了,這才問起了這些事。
池晚抱着小白,點了點頭。
“你別嫌薛媽媽囉嗦,但……這個大老闆,真的可靠嗎?”
“媽……”薛笑笑忍不住笑出來,“你別聽薔薇瞎說,她故意的。封以珩要是不可靠,我覺得這世上所有男人都不可靠了!媽你不是對江承允印象不錯嗎?跟他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真的啊?”
因爲也經常有往來的關係,薛家媽媽對江承允的印象的確很不錯,聽女兒這樣一比較,心裡頓時就寬了一些。
“必須是真的!”薛笑笑比池晚還捉急,“這個男人真的是好得沒話說了,長得人神共憤不說,又有錢,事業有成,又專情,不花心,不鬼混,潔身自好,特別細心,對晚晚體貼入微……哎呀優點真的是多到數也數不清,我晚要是錯過這樣一個好男人,就太可惜太可惜了!”
“聽你這麼一說……這個大老闆真的是很不錯的樣子?”
薛笑笑非常誠懇地點頭。
池晚也笑了笑,替封以珩說好話:“薛媽媽,你不是一直說我對男人要求太高嗎?他……就是那個讓我覺得完全挑不出毛病來的男人。”
“真的呀?”薛家媽媽這才笑開了,看起來的確是放心了,“也是哦,能讓我們晚晚傾心的男人,一定是差不了的。”
“恩呢。並不是所有有錢的男人都壞,壞不壞不能用錢來衡量的,那些沒錢的還壞得要死呢。錢不是約束一個男人的最重要因素,而是他自身。我相信,他不是。”
“好好……晚晚自己知道把握就好……”薛家媽媽想了想,還是有點沒想明白,“那之前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爲什麼要對你們孃兒倆不聞不問這麼多年?你帶着小白這些年真的是怪辛苦的。”
“媽,別問了,”薛笑笑拽了拽她,“總之一切都過去了,晚晚現在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要開始享福啦!”
“你少在這裡附和!”薛家媽媽正色道,“晚晚的終身大事搞定了,你呢?抓緊了。”
說着,視線落在身後的央央身上。
病房裡一瞬間又寂靜下來。
……
“江總,夫人來了。”秘書推門進來說道。
正握着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江承允忽地就緊皺起了眉頭。
<想要找個理由推脫過去,眼前秘書就被推開,一道人影匆匆地步入辦公室。
“承允啊,我給你送了雞湯過來補補身,媽親手燉的。”江家媽媽殷勤地把保溫盒放在桌上。
記不清有多久沒看到兒子了,每天都在加班,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他們都睡下了,有時候則乾脆不回來了。
他這樣工作狂的狀態他們已經見過一次,就是在找不到池晚之後的那段時間,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不願意去想其他事。
那樣的狀態需要一段時間去磨合。
江家媽媽倒是知道他突然又變成這樣肯定是跟那丫頭有關,可她不提,怕提了又要吵起來,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江承允沒有搭理,將手機鎖屏丟在一邊,繼續翻文件。
剛纔手機屏幕上是池晚的號碼,他看了很久很久,看着她的照片發呆。
這通電話,他已經猶豫了很多天了,始終沒有打出去。
池媽媽變成植物人的事對他打擊很大,特別是晚晚流着淚對他說完那個難熬的晚上她是如何度過的,他的心就如刀絞一般疼痛。
那個時候,他連給她一個擁抱的勇氣都沒有。
他不配。
晚晚不怪他,卻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她說如果不是她把手機打到關機,她或許能早一點接到院方的通知,她媽媽就不用做截肢手術,也或許不會變成植物人。
而她爲什麼會打到關機?
爲了找他!
在晚晚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正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
可惜的是這一切沒有如果,他們不知道會變成哪一種結局,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
“兒子!別顧着工作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來,先喝點雞湯。”
江家媽媽明知道他不想見自己,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不喝,別打擾我。”
“不耽誤時間的!五分鐘,哦不,兩分鐘,很快就喝完的,喝完我就回去了,不然也沒法跟你奶奶交差啊。”
江承允頓了一下。
“砰”的一聲,保溫瓶被他的手掃向了地面,雞湯撒了一地。
“承允……?”江家媽媽整個人愣住了,被嚇了一跳。
“奶奶”兩個字激怒了他。
老人家年紀大了,他還不能衝她發脾氣。
可她們都揹着他對晚晚做了什麼傷害的事?
她們打着愛他爲他好的名義,去傷害對他來說下半生最重要的一個女人,那種憤恨……
有多少氣,他都只能往肚子裡吞,自己一個人忍受。
“滾!別再來煩我!”江承允的手都握在了一起,“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正在氣頭上,盛怒中,江家媽媽半個字也不敢講了,趕緊下樓去。
江家妹妹在樓下等,手裡還有一個保溫瓶。
“你趕緊上去,你大哥鬧脾氣全灑了了,把承熙的這份先給你大哥,我讓阿姨再趕緊燉一次。他這沒日沒夜地工作不休息,不喝點雞湯補補身子可怎麼行!”
……
“我說了,滾——”
“別別丟……大哥,是我。”見他馬上要扔書出來,江桐首先擡手把自己的臉遮住。
“大哥,你跟媽鬧脾氣就算了,幹嘛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都連續加班多少天了?這樣熬下去,身體是會吃不消的。”
“我的事你別管。”
見是妹妹,他的口吻稍微緩了一些。
他不想把氣撒在江桐身上,沒有多談的意思。
“你管好自己。”
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她:“大哥忙,你生日也沒陪你,拿着,成人禮。”
江桐自然不會跟他客氣,開心收下:“謝謝大哥!”
“大哥的事你就別多管了,你穩住學業,來年就要考
高校了,心還這麼散怎麼行?”
江桐吐了吐舌頭:“大哥……你纔是別管我學業呢……一說起學習我頭都大了!我覺得我一定不是同一個爹媽生的,你跟二哥一直是優等生,就我是吊車尾,真不公平!”
“還頂嘴?自己學習不努力!”
“大哥,還是不要說這個了……你跟我說說,到底爲什麼不開心啊?是不是……跟晚姐姐有關?”
突然收回來的話題,讓江承允的表情立馬僵硬了下來。
江桐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惜她還是被趕了出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雞湯留在裡面,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喝。
“桐小姐,我送你下去吧。”
“秘書姐姐,我哥他最近有沒有提起過什麼?比如池晚這個名字?”
江桐跟江承熙有討論過,覺得他們大哥這麼反常,九成機會是跟池晚脫不了干係的,但無法求證。
秘書守口如瓶,不該說的都不會說。
江桐咬着自己的手指頭,心裡頭有了個主意。
要不然……
明天逃課,親自去雜誌社見一見不就好了?
……
“江總,廖醫生拒絕了。”嚴苛來報。
“拒絕了?”
“是的,廖醫生說,那位先生讓他轉達一句話,池小姐母親的事他會管到底,不需要江總插手。廖醫生還說,池小姐現在並不知道是他幫的忙,她不希望受惠,更不會希望有第二個‘好心人’去幫她,所以……”
“知道了,這件事就這樣吧。”
他不強求。
晚晚的性格,他知道。
若非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她不會去求別人幫忙,自己一旦有能力了,有餘了,就不會再同意別人施恩。
這個丫頭……自尊心向來都那麼強啊。
……
“別在我車裡抽菸。”
許薔薇剛點燃了一根菸,就被封以珩無情地滅掉了菸頭。
“封老闆,你真無趣,”許薔薇撇頭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我晚是怎麼瞎了眼的,看上你這種沒有情調的男人。”
“你又知道我沒情調了?抽菸還給自己找藉口。”
“男人,你身爲男人竟然不抽菸不喝酒,還不是無趣?”
沒抽到煙,許薔薇顯得有些興致缺缺,沒什麼精神,降下了車窗吹吹風。
“關窗。”
車在行駛中,冷風吹進。
“我快悶死了封老闆。”
“冷。”
“誰讓你不多穿點的?”
“我的車!”意思是:廢話那麼多?
“嘖……什麼都不讓我做,你有沒有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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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但還是聽話地把窗戶給升上去了,嚴嚴實實的。
“你乾脆就把我放在這路邊算了,我自己散散步回酒店。”
封以珩沒答應,繼續開車,說:“送你回酒店,是我老婆交給我的第一手任務,必須完成。”
“老婆老婆……”她努努嘴,“就你有老婆。”
“當然。”
終於到了酒店,許薔薇一下車就點菸,靠在車門上,先抽了一口。
背對着封以珩,說:“吶,老闆,你知道我工作起來從來沒怨言的,這麼多年幫你賺錢也沒求過你什麼。”
封以珩兀自聽着,讓她說。
“現在我就求你一件事,對我晚好點,好好愛她,別欺負她。”
他頓了一下,愣是沒想到她求的是這件事。
想來她們姐妹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池晚朋友不多,可僅有的這兩個姐妹,人品都不錯。
“這件事不用你求我也會做到。”
老婆,是用來疼的。
“我知道。做姐姐的沒什麼本事,就是慣例囉嗦幾句,我晚從前過得不好,你若待她好,就什麼都抵消了,她很堅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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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我會讓你更幸福
“我知道。做姐姐的沒什麼本事,就是慣例囉嗦幾句,我晚從前過得不好,你若待她好,就什麼都抵消了,她很堅強的。”
許薔薇吸一口煙,停頓了一下牙。
雁城的夜晚,車水馬龍,國際大酒店之前燈火通明。
酒店裡突然出來幾個人,許薔薇吐完煙,轉身從開着的窗戶裡伸手,拿起了落在車座上的鴨舌帽和口罩給自己戴上。
在這裡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晚晚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她還來不及細問酢。
她只知道她的過去,和她母親相依爲命。
“你們認識了很多年?”
“恩……有些年,也不久,如果不算失聯的這些年的話。”
“同學?”
“不是,音樂會上認識的,後來也沒同班,”許薔薇頓了一下,笑,“我們怎麼可能同班。”
以池家的生活條件,池媽媽怎麼可能負擔得起那些貴族學校的費用?
她們從小所享受的,註定不是一個級別的。
“音樂會?”封以珩的注意力卻在這三個字上。
又提到了音樂會。
上次在酒店房間裡,她也提到過音樂會。
池家的條件並不好,池晚應該不會去參加那種上流社會纔會去的場合纔是。
“你們爲什麼會去同一個音樂會上?”
許薔薇的家世他清楚,她是走出雁城,已經在國際上站穩腳跟的名媛,在國際名流圈裡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許家在雁城也是一個不小的家族,許薔薇去參加音樂會,合情合理。
而無論如何……
也不應該是池晚會去的地方。
許薔薇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還是什麼都沒說。
“封老闆你這麼厲害,想知道爲什麼,就問我妹去啊,總不會問不出來吧?”
他們兩夫妻之間的事,她纔不摻和呢。
幫了他那麼多了,剩餘的他自己看着辦唄!
通過剛纔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她已經大致判斷出,封以珩對池晚的過去了解並不多。
不奇怪,今天才剛開始談戀愛,不知道纔是正常。
所以她也不準備說,讓他們自己慢慢解決吧,她就不用操那個心了!
“會問的。”封以珩說。
封以珩和許薔薇的想法是一樣的。
正因爲如此,上次從許薔薇嘴裡知曉了池晚會彈鋼琴的事,再好奇也沒有去調查過她的過去。
私自調查別人的事本身就是一種非常不尊重對方的行爲,若是她不願意說的,他本就不該去觸碰。
所以從今以後,她不說的,他再好奇也不會找人去調查,寧願陪她一起去守着那些秘密。
他願意等,她的故事,由她親口告訴他。
戀愛第一天,就當他們是第一天認識,從這一天起開始去試着進入對方的世界。
他不急,因爲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地瞭解彼此。
“老闆,你們能那麼快在一起,我有莫大的功勞,有賞嗎?”
“有,少不了你。”
“謝謝老闆!”她笑,打了招呼進酒店去。
封以珩無奈搖頭。
現在他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唯獨對許薔薇特例了。
因爲她笑起來的樣子,和池晚很像。
不止笑容,許薔薇的處事方式和池晚一樣乾淨利落,所以他樂意從那麼多模特當中挑選她做爲合作對象,從偶爾發展到經常性,再從經常性簽約爲公司的長期合作模特。
然而許薔薇是許薔薇,池晚是池晚,他不會因爲這幾點就將她誤當做池晚,甚至是動心,這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兩件事。
……
封以珩回來,將小白從池晚懷裡抱過來,讓他趴在自己肩頭,並
沒有將他弄醒。
“那笑笑你好好照顧央央,我們先走了。”
“知道的,你們去吧,路上小心點。”
“恩拜拜。”
池晚看着封以珩抱小白的樣子,直接上了駕駛座的位置,說:“我來開吧,你抱小白,換來換去,把孩子弄醒了不好。”
從以往他的表現來看,他很喜歡小白,更別提在知道了小白是他的孩子之後。
現在他抱着小白就完全是慈父的模樣,哪裡捨得放下來?
藉着這個理由,池晚允他多抱會兒。
封以珩沒拒絕,他的確很想多抱抱這孩子。
怕把小白顛醒,池晚開得很平穩。
……
把小白抱回了他的小房間。
池晚站在門口,看封以珩輕手輕腳地將小白放在小牀上,並給他蓋好被褥,還轉身把窗簾拉攏一些,只留了一條縫,怕明天早上日光照進房間刺眼。
他轉頭想幫忙理一下房間,卻發現小白的房間乾淨整潔,書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齊劃一。
看了房間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可以做的事。
池晚一直在觀察着他,看他不經意就對小白表露出來的那種父愛,心裡就暖暖地。
這一直是她想要看見的溫馨畫面。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
那該多好。
“別找了,”看得懂他想幹什麼,池晚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這孩子自律能力很強,房間一直都是這麼整齊的。”
封以珩終於放棄,從房間裡躡手躡腳地出來,並把房間門輕輕地帶上了。
在客廳裡,兩人的說話聲終於可以稍大一些。
“真的太整齊了,想幫他理一理也找不到稍微亂一點點的地方。”
“還不是像你?”池晚埋怨他,“一定是遺傳了你那正兒八經的基因。這孩子玩具玩完了都會放回原來的位置,不會亂丟的,真是年度乖寶寶沒有之一。”
“怪我怪我。”
這個時候聽在耳裡,就連埋怨也是幸福的。
“小白這麼乖巧,一定給你省了不少事吧?”
“恩,換了其他任何一個熊孩子,我都得累死不可!這孩子從在孃胎裡起就乖,我懷胎十月,孕吐次數屈指可數,胎動也不大,在我肚子裡可乖可乖了!出生後也鬧得不厲害,吃飽了奶就睡。”
聽着她的講述,封以珩一是覺得幸福,二是覺得心疼。
現在二居多。
他對池晚有太多的愧疚。
將她摟過來攬在懷中,聲音很輕:“辛苦了。”
池晚愣了一下,“幹嘛突然跟我說這個?”
“你一個人懷胎,一個人生產,一個人照顧孩子……”
只要閉上眼想象一下那樣的場景,現在的他心口都是緊繃的。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自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家中走動,還要自己做家務,自己照顧自己不止,還要照顧在醫院成爲植物人的母親,上大下小,三者兼顧。
“你本可以不經歷這一切的,爲什麼這麼傻?”
“因爲醫生說,如果我打掉那個孩子,很有可能就再也不能當媽媽了……那時候我那樣絕望,沒有了江承允,也差點沒有了媽媽,我以爲我再也遇不上一個‘他’,那個孩子會成爲我以後的精神寄託。”
池晚現在不覺得苦,反倒覺得心窩被捧得暖暖地。
他心疼她,她便感到滿足,雙手環着他的腰,搖搖頭說:“不苦了,現在有你,我感受到了幸福的味道!”
“纔剛剛開始,”他對她承諾,“我會讓你更幸福的。”
池晚擡頭看他,眉眼的笑意緩緩展開。
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眼,含情脈脈地看着說:“不過現在……或許我們能立即性福一下的。”
溫馨的氣氛一瞬間被敲破了,池晚
掃興地捶了他一下:“滿腦子顏色思想!”
“那是必須的啊……”知道吃不成了,垂頭喪氣地抵住了她的額頭。
233.爸爸餵你
“那是必須的啊……”知道吃不成了,垂頭喪氣地抵住了她的額頭。
就像是討要糖果吃的小孩失敗了一樣,嘴裡總髮出點聲音來,額頭對額頭,攬着她的腰哼唧着。
“真的不可以嗎?小白已經睡了……”
因爲索要失敗,聲音聽起來很沮喪,池晚竟然萌生了他很可憐的想法酢。
不行不行,怎麼能心軟呢?
一旦心軟下來,回頭有得受的人就會變成她了!
抿着脣,池晚閃亮着自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會兒:“不可以呢。”
封以珩嘆口氣:“想過一個美妙的交往第一晚都不可以……”
池晚發現自己現在特別喜歡看他嘆氣的表情,哈哈了一下,擡高自己的手貼在他的雙頰上,安撫了下說:“老公,我們來日方長嘛。”
喲?
封以珩忽地睜亮了眼,低下頭去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池晚在女生堆中雖然算高的,但奈何封以珩更高,這樣面對面抱着,想要低下頭去吻她的脣,他還是費力了些,便在她額頭上吻了下。
“好久沒聽你喊我了,再喊一聲。”
做不成,讓感官享受一下也好。
這一聲“老公”,真是久違了啊。
池晚望着他的眼睛,也沒有什麼羞澀的表情,甜甜地喊了一聲:“老公!”
“哎!”封以珩開心地應下來,“老婆乖!”
他們兩人本來就是與衆不同的關係,“老公”不是第一次喊,池晚沒覺得有什麼好矜持的,倒是最近才聽他喊她“老婆”,挺新穎的。
揪着他的衣領說:“以前你都不喊我老婆,只有我喊你。”
她喊得多好聽啊!
她自己都臣服了有木有?
“以後喊,每天都喊,每一秒……”他彎到她的耳旁說,“只要你想聽,喊多少聲都沒問題,老婆老婆老婆……”
“好了別喊了!好癢啊!”池晚一邊笑一邊去躲他。
就像新婚小夫妻一般,小鬧一下都覺得很好玩。
其實池晚並沒有真的覺得不好,反而覺得挺好,這說明,他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扣着她的腰,一隻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問:“你老實交代,和江承允交往的時候,有沒有喊過他老公?”
封以珩的視線已經變成了審判。
那個時候又剛剛好是鬧得歡的學生時代!
很難說!
“現在的孩子都太隨便了,纔剛剛交往就老公老婆地叫,你是不是也一樣?早戀的問題學生!”
池晚哭笑不得:“什麼早戀啊,那時候我都是大學生了!”
“我直到今天之前都沒有談過戀愛。”封以珩正色着一張臉說道,像是自誇。
“老公……”池晚咬了下脣瓣,笑嘻嘻地說,“不是我早戀,是你晚戀……哈哈哈……別……別撓……癢……癢老公我錯了別撓了……”
“晚戀,讓你晚戀!”
池晚的身體被他扣着,就是一個勁地扭來扭去,躲也躲不開。
她又是個敏感的人,碰一碰就覺得癢,被他折磨得有點慘。
“噓……噓……別鬧了哈哈哈……真的別鬧了小白在睡覺呢,別吵醒他啊……”
封以珩也忽地停止了,嚴肅地說:“彆扭了!再扭出大事了!”
池晚秒懂,閉上了自己的嘴,一秒鐘停止了四肢的抖動,時間暫停。
點點頭,右手做“OK”的手勢,表示知道了。
“說正題,到底有沒有叫過?”
池晚豎起了三根手指頭,很認真地回答:“回老公大人,沒有!”
“真的沒有?”封以珩眯起了雙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認了,懲罰力度還是小一點的,如果被我知道你在撒謊……後果很嚴重!”
“真的!”
池晚立馬像乖乖的學生一樣立正站好,臉上的表情真摯得讓人無從懷疑:“絕對沒有撒謊!否則,任憑處置!”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被我抓到,你自己看着辦!”
池晚微微笑。
抓不到,因爲她真的沒喊過。
那會兒她雖然也青春過,但倒是真的規規矩矩地喊名字。
就是江承允,也一直喊她晚晚,兩人並沒有改過口。
“就是……”
“就是……?”有問題!
“就是有一次他們搞聯誼會,被我們那羣朋友起了哄,他喊了我一聲老婆……”
江承允喊得也很尷尬,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個性就是比較較真的,除了對她,對大家都是冷冰冰地,素來正經。
被封以珩的眼神一盯,又作發誓狀,連忙說:“我沒喊!其實……差點就喊了,然後還是沒過心裡那關,跑了……”
“那還差不多!”封以珩總算滿意,摟進自己懷裡。
其實他大概知道,池晚雖然對很多事都無所謂,但她一旦認真的事,是不會用來開玩笑的。
那時候她和江承允屬於熱戀期,兩個人對彼此的感情都非常認真,這類玩笑不會開,突破心裡關口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她在婚後毫無芥蒂地就喊了他老公,則是因爲她本就對這樁婚姻無感,怎麼喊他都只是一個代稱,對她來講沒有任何影響。
當然了,今天這聲“老公”,必須是心甘情願的,又感情充沛的!
恩,不管怎樣,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咔嗒——”
兩人聽着這聲音紛紛轉過了頭。
小白房間的門緩緩地被拉開……
知道看到了揉着睡眼的小白站在他們面前時,兩人才閃電般突然分開。
頓時覺得,還好沒有真的在客廳裡鬧些什麼,不然……
小白擡起頭,默默地掃了他們兩人一眼,沒有睡醒的眼睛幾乎是閉上的,轉身——
走向了廚房。
完全將他們兩個忽視了。
池晚用嘴型說了三個字:都是你!
然後連忙追着小白的屁股進了廚房,討好地問着:“寶貝兒你醒啦?是不是媽媽聲音太大,吵着你了?呀想喝水呀!媽媽給你倒呀!”
小白去搬廚房裡的小凳子,池晚佔着目前的身高優勢,趕緊倒了一杯牛奶:“喝牛奶吧?熱一熱,喝完熱牛奶好睡覺。”
小白睏意很濃,懶得搭話,抱住了池晚的大腿,靠着睡覺。
封以珩也走到了廚房,看見小白就跟樹袋熊似的,模樣特別可愛。
孩子怎麼能那麼討人喜歡呢?
小小的,軟軟的,就跟球似的,時時刻刻都想抱在懷裡!
“噓!”池晚衝他做噤聲狀,讓他別吵着孩子。
“叮”一聲,牛奶熱好了,不過小白也沒有醒的意思。
封以珩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睡着了吧?”
說着他走過去,蹲下去瞅了瞅,又擡頭對池晚說:“好像又睡着了。”
“噗嗤……”池晚也沒忍住笑。
這孩子……
兩人都覺得好逗。
封以珩輕手輕腳地把小白抱起來,嘟囔了句說:“可真輕啊。”
抱在懷裡完全沒感覺!
“就你力氣大啦!快把孩子抱回去,別凍着了。”
封以珩連抱她都是輕輕鬆鬆的,老說她輕,抱着沒感覺,更何況是抱小白?
她抱小白就不會,這臭屁孩,越長越大,她越抱越吃力了!
纔沒走幾步,就又聽見封以珩說:“又醒啦?喝牛奶嗎?”
“又醒了?”池晚折返廚房去拿牛奶,遞給了封以珩。
封以
珩抱着小白坐沙發上,拉過毯子給他蓋得嚴嚴實實的,小手都遮好了,喂他喝牛奶。
小白要伸手出來自己捧杯子,被封以珩給摁住了,他認真專注地把牛奶杯放到他嘴巴,“手手別拿出來,爸爸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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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以後我們家的沙發,一定要買大點的
小白要伸手出來自己捧杯子,被封以珩給摁住了,他認真專注地把牛奶杯放到他嘴巴邊,“手手別拿出來,爸爸餵你。”
池晚和小白均是一愣牙。
手手是什麼鬼啦!
囧!
這樣可愛的疊詞從封以珩的嘴裡說出來,池晚聽在耳裡,衝擊力簡直可以酢!
池晚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兩父子,頓時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
不過……這畫面真的是越看越讓人暖心!
隨後便和小白一樣,注意到了“爸爸”這兩個字。
“咳……”池晚咳嗽一聲,提醒封以珩。
他一定是太關心小白,都沒注意自己說了什麼。
的確,封以珩的注意力全在小白身上,聽到她咳嗽也沒往別的地方想,以爲她是不舒服,囑咐她說:“去倒杯熱水喝。”
他抱着小白,實在沒辦法給她倒水。
池晚沒去倒水,她走到他們左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隨意的坐姿,微微埋怨說:“哦……我待遇這麼差啊。”
明白她的意思,封以珩微微動了動自己完全被佔用的雙手,表示此刻的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池晚當然不是真的連兒子的醋都要吃,她只是覺得好玩。
她還是很欣賞他疼愛兒子時候的樣子的,父愛如山,很帥!
小白沒有喝下牛奶,擡起了他的小腦袋,往上看着那張已經很熟悉的臉,帶着睡意的口音,喏喏地重複了兩個字:“爸爸……”
池晚默默地暗想,小白小寶貝兒半睡半醒的時候最無害了!
整個樣子萌萌噠!
被小白這一聲輕輕的“爸爸”一喊,封以珩纔算回過神來,隨即明白剛纔池晚爲什麼要咳嗽。
原來如此……
小白這一聲是疑問的。
如果是之前,封以珩也就忍了,可一旦聽見他這麼喊了,就不想再讓他改口。
他點了下頭說:“恩,以後,我就當小白的爸爸,好不好?”
趁着他瞌睡得迷糊,索性果斷進擊!
果然,小白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也沒有拒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
封以珩的脣角立馬笑開了。
“來,寶寶乖,喝奶奶。”
噗……
一旁的池晚憋住笑。
封爸爸,你能再可愛一點嗎?
池晚頓時覺得,封爸爸比封小白還要可愛了!
在小白還只有兩三歲的時候,她會跟他用疊詞,但漸漸地,一直有在改正。
如今小白這小屁孩可是五週歲了啊!雖然是大人們眼裡的小不點,但孩子自己卻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小大人,他早就已經正常說話了,誰跟他用疊詞,他可跟誰急呢!
不過神奇的是,小白這會兒特別乖,也沒驚醒,封以珩喂他喝牛奶,他就乖乖地喝了,什麼都不說。
喝完了池晚湊過去把杯子接過,他換了個姿勢抱住小白,一隻手輕拍他的背哄他入睡。
“咔嚓”一聲,池晚拍下了這一畫面。
真的太有愛了!
“噓!”封以珩擡頭皺眉,讓她別吵醒小白。
池晚鬱悶,自己被拋棄了!
鬱悶歸鬱悶,讓他哄小白去,自己默默地把剛纔那張照片設爲了牆紙,越看越好看。
過了會兒,小白沒了動靜,大概是已經睡着了。
池晚這纔敢說話,往低了壓聲音,賭氣地說:“小白從來不讓我哄他睡覺的!特別是用這種幼稚的拍哄方式!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能一樣嗎?我可是創造他的人。”封以珩自然也是優越感超羣,起身把他抱回房。
“嘿……我還是生他的人呢!”
要不是他抱着小白怕他摔着摔到了她的小寶貝,
她一定拿起沙發上的枕頭朝他丟過去!
不一會兒他出來,池晚抱着抱枕,臉已經變得氣鼓鼓的。
封以珩覺得好笑,走到她面前蹲下,幼稚地用手指頭往她鼓起來的臉頰處戳了一下,噗——
漏氣了!
“別鬧!”打開他的手。
“我老婆是吃醋啦?”
“呵呵!”她扯了一下嘴角,“你開心就好——啊!”
突然的驚呼,是因爲封以珩忽地把她橫抱了起來。
她驚得趕忙用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來,另一隻手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差點又把小白給吵醒了!
那孩子覺輕,動響稍大一些都會醒過來。
“你幹嘛?”
封以珩將她抱到三人座的沙發上放下來,自己欺身而上,將她壓在了自己和沙發之間。
低頭,吻下去。
“哄你。”
“我——”池晚的聲音被堵了回去,嗚嗚作響。
起初他吻得不深,在她的脣瓣上游移,無數次來回摩挲。
池晚覺得好癢,心跳開始加速。
漸漸地,他含住了她的小脣,像在品嚐一道美味的佳餚,反覆地吮~吸。
沒了掙扎,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先伸出了自己的小舌,去觸碰他的脣齒。
封以珩打開牙關,將她吸入,轉動着脖頸,變動着方向與她纏綿。
兩人的體溫,逐漸在深吻中升高,喘息聲更是不斷。
這種哄人方式……也太另類了吧?!
然而事實是,她的確是沒有了和他算賬的心思,滿腦子都是與他翻滾的場景。
真的……好久沒做了。
這一吻,將她的欲~望也勾了出來,難受得要死。
她粗喘着,用手抵着他們的距離:“別……下次吧,小白在,不可以……”
打定了主意今晚是不做的,可他的勾~引讓她有點無法把持,要不是真的顧及到孩子,她八成是會被他哄着哄着就迷失了。
孩子是她最後的理智。
而封以珩的理智早已經被他拋在腦後,本來只想小小地安撫她一下,沒想到就這麼把自己被賠了進去。
腹部變得越來越緊繃,血液倒流,衝往下方。
他將她臉上的頭髮撩到臉頰的兩旁,吻了她額頭,低沉的聲音說:“我們去房間,輕點,不會吵到孩子的……”
“真的不可——”
她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
兩間房只隔了一堵牆,這些房子的隔音,不用想就知道不好。
又不是第一次,他哪能騙到她?
一旦瘋狂起來,他根本就不會停好不好?
而她也知道他的技術,哪次她不是……
越想越糟糕,驚醒,猛地推開了身上的人。
可她忘了他們在沙發上,她這猛力一推,某隻精蟲衝腦的大老闆“砰”的一聲摔在了地板上。
雖然有毛毯緩衝,但看起來還是摔得蠻疼的!
囧!
“你……”封以珩單手扶着自己的腰,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池晚坐起來一看,特別不好意思地雙手合十求饒:“對不起對不起……你沒摔着哪兒吧?閃着腰了?那可糟糕啊……腰對男人來說那麼重要!”
“你還知道!”他沒好氣。
池晚連忙也滾下了沙發去扶他:“沒真傷着吧?”
“真傷着你還想拋棄我不成?”他哼唧了一聲,“告訴你,我就是高位截癱了,你也不許離開我,大不了我吃虧點,改成讓你上,反正這種事你也不是沒做過不是?第一次就挺好的,夠猛夠勁夠有味,後來的……不及第一次那麼猛,老婆,有待改進。”
<p……”
池晚沒能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本着一張正經的臉,說出這麼下流不要臉的話來的!
兩人互相攙着起來,封老闆皺着眉頭,正色着對這次失敗經驗給予了評價:“以後我們家的沙發,一定要買大點的。”
池晚:“……”
235.以後我就是你爸爸,好不好?
兩人互相攙着起來,封老闆皺着眉頭,正色着對這次失敗經驗給予了評價:“以後我們家的沙發,一定要買大點的。”
池晚:“……”
他想幹嘛?牙?
買大了好滾是嘛?!
“像那種,大的沙發牀。酢”
封老闆說的時候一臉的認真,讓池晚一度以爲是真的。
他好像真的在爲去哪家買怎樣的大沙發而煩惱呢?該不會來真的吧?
買一張沙發牀,爲時時刻刻“滾沙發”而準備?
等等,他說的好像,是“我們家的沙發”呢。
突然覺得聽着挺爽的。
從背後捶了他一下,只聽他嗚咽一聲:“疼,腰真的閃到了。”
“不信,正值壯年,哪那麼容易閃到?”
這麼摔一下就閃到了?他們家沙發又不高!
“真的,騙你是小狗。”
“真的?”
他看着她,真摯地點了點頭。
“那算了……本來想說,沒閃到還可以愉快地玩耍一下的,既然閃到了,你只好去醫院看一看了,順便說,我得看着小白,不能陪你去了。”池晚故作可惜地說道。
“哎別啊——”封以珩忙抱住了要走的人兒的腰,咯咯地笑着說,“別的不行,愉快地玩耍一下還是行的,時刻準備着。”
池晚毫不猶豫地拍打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哼唧了一聲:“少來!不是腰閃到了嗎?”
還“時刻準備着”,封以珩你要不要臉!
反悔也不帶這麼快的!
封以珩那麼大塊頭,俯身在她肩上鬧了好一會兒,才說:“閃着了,可老婆有需要,一定會變得堅強的。”
“不行,”池晚正色着說,“身爲妻子,以夫爲天,一定要以丈夫的身體健康爲己任,怎麼能縱容你過度放縱,而傷到了身體?乖乖哈,等你好了我們再談。”
說着,還擡起頭來,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
“再說了,你已經閃到了腰,要閃得更厲害點,我未來婆婆要知道是我乾的好事,導致婆媳關係不好,你負責啊?”
“不會的……”他鬧得更厲害,聲音都有點軟了,“我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是新世紀好婆婆沒有之一,你又這麼可人兒,讓人喜歡,我喜歡的,我媽一定也喜歡。”
“那我就更要維持好我們的婆媳關係了,是吧老公?不能讓我未來婆婆失望的,麼麼噠!”
“說白了你就是玩兒我……”
“聰明!”她笑呵呵地,屈起食指往他下巴勾了勾,“讓你閃着腰,繼續閃啊。”
“不閃了……”他的聲音聽着怪可憐的。
“不閃了啊?不閃了也不給你吃!讓你撒謊!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了,你非說真的,”池晚哼唧一聲,撅嘴看他,很是不滿,“封小狗!”
封以珩鬧了鬧她,又在她脖子處舔了舔:“汪汪!”
池晚被鬧得渾身發癢,一邊笑一邊躲他:“別鬧了!封以珩你要臉不要的?”
“不要,只要你可以嗎?”
兩人一直鬧了好一會兒,但池晚就是堅持。
可不得堅持?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然後四次五次……
縱容男人,是萬萬使不得的!
餓着了,讓他深刻地記住,下次就不敢撒謊!
否則毛病給慣出來了,以後沒好果子吃的人,反而是她!
……
昨天就在“讓我在這睡嘛”和“不行,小白看見了你要怎麼解釋”的推搡中結束了。
最後封以珩勝,死乞白賴地賴在了池晚家,和她一起擠那張小得可憐的牀。
定了個六點的鬧鐘,愣是被早醒的封以珩給摁掉了,池晚因此而繼續睡着,沒有被叫醒。
這破牀,睡得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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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趕緊想個辦法,把他們孃兒倆都給騙去別墅裡好好住着,這屋子他每看一次都覺得寒磣!
抱着池晚睡醒,這不是第一次,往常時有,抱感特別好,非常爽手,一抱上癮!
所以他非常喜歡抱着池晚睡覺,而在婚姻的那段時間裡,池晚特別乖巧,總讓他非常得勁。
像昨晚這種很想吃卻吃不到的場景,真的是一年都沒有一次,除非很巧地遇上生理期。
池晚睡得挺深的,這姑娘如果沒有鬧鐘,那可是要把牀都睡塌了的節奏。
封以珩抱着她好一會兒,享受了一下大清早的舒爽,纔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只是這一下都沒能把她弄醒。
正當他要掀被子下牀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
“大白——”池小白小盆友揉着自己惺忪的眼,站在了臥室門口,“再不起牀你又要遲到——了……”
說着,挺捉急地繼續揉了揉眼,看眼前的場景發着呆。
原來……昨天不是做夢啊?
“嗨……”突然撞見小白,封以珩這做賊心虛的心理還是蠻強的,尷尬地衝他揮了揮手,“小白起這麼早啊?”
“恩。”
說着,小白就轉頭出去了,還很乖地把門給帶上。
那熟悉鎮定的樣子,要不是他很信任池晚,都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經常帶男人回來過夜了……
輕輕地下了牀,把被子給池晚蓋好,穿上了衣服就出去了。
小白正在廚房裡墊着凳子熟練地自己熱牛奶。
“叮”的一聲微波爐已經好了,一雙大手在小白的背後伸過去,端過了那杯牛奶,並且一隻手越過他咯吱窩下,一手牛奶杯一手小白地夾了出去。
“牛奶燙,小心點。”
池小白小盆友全程發呆的狀態,愣愣地被夾了出去。
因爲在他的一貫生活中,像這種被力量型輕輕鬆鬆夾出去的場景幾乎沒有,從他記事以來,池晚抱他都是雙手的。
而他抱他,單手都很省力呢。
難道這就是爸爸與媽媽的區別嗎?
小白被放在了沙發上,封以珩在他面前蹲下,很細心地吹了吹杯中的牛奶,全程認真。
小白則呆呆地看着,開始回想昨晚的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應該涼了一點,喝吧,爸爸幫你拿着。”
“爸爸?”又聽到這兩個字眼,小白睜開自己圓溜溜的眼,甦醒了一些。
“恩,以後我就是你爸爸,好不好?”
“爲什麼?”純真的眼神看着,“你變成了大白的男朋友嗎?”
“是的!以後我們還會結婚,你就是我的乖寶寶,爸爸會很疼你的,跟媽媽一樣疼你,好嗎?”
小白喝了一口牛奶,很天真地問說:“那你們以後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就會虐待我嗎?我會成爲灰小白嗎?”
噗嗤……
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歡小白了,一聽到這話他就覺得太好笑,沒控制住。
恩,怎麼看小白可愛!
看着這張稚嫩和自己很像的小臉,他就會很開心。
“當然不會,因爲小白也是我的孩子啊。”
“你真的是我爸爸麼?”
“真的!我們拍張照!”
爲了證明,也爲了他的私心,拿出自己的手機自拍了一張,拍完了後給他看:“你看,我們像不像?”
“挺像的喔……你真的是我爸爸!”面對封以珩,池小白表現出來的,是和在池晚面前完全不一樣的孩子天性。
這纔是爸爸跟媽媽之間的區別吧,池晚要是知道了,一定淚流三千尺。
“必須是啊!不然枉費我們長得那麼像!”
“可是你跟別的爸爸不同呢,爲什麼我都沒有見過你?”
說
起這個,封以珩也覺得甚是慚愧。
在孩子最重要的幾年裡,他都不曾陪伴在他的身邊。
孩子這些年缺失的那份父愛,他真的能彌補回來嗎?
這個突來的幸福是他撿來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封汪汪:汪汪!汪汪汪!
池晚(一巴掌):說人話!
封汪汪(淚流滿面):我是說,裳媽幹嘛叫我們出場?
池晚:聽說咱媽病了,冷藏了咱們兩天,粉絲們已經等不及(BLABLABLA……)
封汪汪(打瞌睡):重點呢?
池晚:裳媽讓你出來要個票,至於爲什麼要你出場,還拉我跑龍套……
封汪汪:一定是裳媽覺得我人格魅力夠大,只要我一出場,哼哼,誰敢不交月票!
池晚:得了吧!裳媽那是覺得你臉皮夠厚,城牆鐵皮,唾沫星子也淹不死你!哪,大家看着辦哈,別給他面子!
封汪汪(對指):老婆……
池晚:另外,裳媽讓我們轉告一句,病反反覆覆,更新只能這樣看着辦了哈,能更則更,給個封封牌大麼麼!
封汪汪(委屈):爲什麼是我!
池晚:那我來咯?
封汪汪:麼麼噠!誰要的都排隊啊!】
236.親愛的你手藝真好
孩子這些年缺失的那份父愛,他真的能彌補回來嗎?
這個突來的幸福是他撿來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看着小白,他真摯地說:“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最近幾年是很重要的打拼期,很忙,只好讓你媽媽一個撫養你,現在回來了,以後都會陪着你的。”
“真的嗎?”小白使出了殺手鐗,亮閃閃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瞧着酢。
這樣強力的情感攻擊,誰看了都招架不住。
這讓他如何說得出“不”字?
幸福地繳械投降了:“真的。”
忽然,封以珩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之前他不是問過這孩子嗎……
小白也一直承認池晚是他姐姐……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有一次見面還刻意戴上了口罩,說是咳嗽。
難道一切都是巧合?
看着小白那張純真懵懂的臉,封以珩實在是不想懷疑,但又升了疑心並且有點好奇。
“小白,之前怎麼跟爸爸撒謊,說媽媽是姐姐呢?”
小白把臉一歪,手指頭放嘴裡一吮,整個人就是一超萌超萌的萌寶寶:“小白沒有撒謊哦……大家都說大白不像媽媽,是姐姐。”
“原來是這樣……”
周圍人都這樣說的話,那天他那樣問了,孩子的確是會有錯覺的吧?
才那麼小的孩子呢,想的不會複雜到哪裡去的。
一看小白,依然是一臉純真樣,封以珩就毫不懷疑地信了。
看着這孩子的臉……
恐怕他就是說天上月亮掉下來了,他都會信!
天真無邪,讓人無從懷疑。
“小白肚子餓了沒有?”
小白收回手,藏起自己的得意,坐在沙發上蕩蕩兩條小腿,抿着笑點了點頭。
“那爸爸去做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咦,爸爸會做飯嗎?”
小白這一聲爸爸,叫得清脆乾淨,突如其來的改稱,讓起了個半身的封以珩整個人一愣。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有點接受無能了!
被天使一樣的孩子叫爸爸,能不幸福嗎?
他迴轉過身來,矮了一截看小白,說:“會啊。”
“不會跟大白一樣燒廚房嗎?會的話還是不要了吧,修廚房也老貴的。”
“哈哈,”一想到那場景,他想想也覺得挺逗,便笑了出來,“不會的,你想吃什麼?”
或者……
他突然想到,要不乾脆燒了廚房,藉此理由讓他們搬離這間小破屋?
不行不行……
纔跟兒子正式相處第一天,可不能壞了形象!
小白想跟他打好關係,就跟封以珩想給兒子留個好印象是一樣的。
“隨便,跟大白在一起,要學會什麼都愛吃,不然會餓死。”
“……”封以珩摸摸他的腦袋,“可憐的孩子,以後想吃什麼,就跟爸爸說。”
有的人對廚房天賦異稟,比如封以珩,有的人就是廚房缺根筋,比如池晚。
但也有相反的時候,比如池晚以前是音樂界的小神童,而封以珩則是一竅不通。
在一起的兩個人,有時候就是互補和磨合,他沒有的你有,你沒有的他會有。
封以珩在廚房裡搗鼓的時候,小白一直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候。
看着他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着得身影,頓時覺得,爸爸比媽媽可靠啊!
我的爸爸……
想想嘴角還是會無意間流露出笑容。
以後老師再讓畫爸爸媽媽,他就可以畫出全家福了呢!
不知道是廚房搗鼓聲響了點,還是池晚翻了個身發覺少個人,不一會兒臥室的門就打開了。
<
池晚的頭髮還亂糟糟的,有點蒙地站在門口:“鬧鐘怎麼沒響?”
“看你睡得香,就沒吵你,讓你多睡會兒。”
正巧封以珩也做好了三碗麪,直接手上兩碗手腕上一碗,一起端出來。
“哎你小心點!”
封以珩笑笑:“沒事,小case。”
這時,沙發上的小白適時地拍拍手:“爸爸好棒!”
恩是挺棒的,她是做不了——
等等!?
“爸爸?!”
她估算小白睡了一晚應該就不記得了,沒想到這兩父子一大早的……恩?
小白很無辜地看說:“爸爸說的,他就是我爸爸,難道不是嗎?”
小白都已經這樣認爲了,池晚哪能搖頭?
更何況它就是事實!
所以就算不知道在她還睡覺的時候他們兩個搞了什麼貓膩,也只能點點頭:“呃……是……是的呢。”
現在她就怕他們大小兩隻腹黑合起來把她給賣了!
一大一小單獨對付已經很吃力,兩人要是合力……
她糟糕透頂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快去洗漱一下,過來吃早餐。”
封以珩和小白已經先坐下吃了,池晚去洗手間,還聽到他們咯咯咯地笑着不知道談論什麼,瞬間覺得小白就是個小叛徒!
這麼容易就被勾走了,哭!
出來坐下的時候,封以珩就說:“聽小白說,你不喜歡我的淚痣?”
“哈?”池晚的腦袋早就短路了,哪還記得這事兒。
看向小白,小傢伙已經“我什麼都沒說”地低下了頭去,扒自己面,吃得特別香。
封以珩繼續說:“小白曾經拿着雜誌問你的,不記得了?”
啊……
池晚恍然大悟。
有一會兒小白的確是問過,看着雜誌封面說封以珩不錯的,她怕小白想多了他那聰明的小腦袋會發現貓膩來着,隨口就說了句嘛。
這臭小子!
爲了跟爸爸討好關係,是不是什麼秘密都說了?!
藉着吃麪,也低下了頭去:“肚子餓了……”
“說啊,不喜歡我就去點掉,沒什麼大不了的,孃胎裡帶出來的痣。”他此時笑得眯眼,他是故意的。
“沒有啊……”聲音輕得跟蚊子似的,“不用了……挺好看的……”
有淚痣的男人,挺好看的啊!
“我聽說,淚痣是你上輩子最喜歡的女人在你臉上流下的眼淚呢,這可是證明了你們上輩子的愛情,不好點掉的。”
“你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小白控訴。
池晚轉過去,默默地瞪了一眼:閉嘴!
隨後又轉移了話題:“哇,好好吃啊!親愛的你手藝真好!”
這倒不是說假,真的好吃!
“說真的老公,這幾年都沒吃過你的手藝,真的超好吃的。”
不管怎麼樣,誇獎的話永不落伍,誰聽了都是會開心的,封以珩也是一樣,瞬間就沒了脾氣。
“行了別拍了,趕緊吃,涼了。”
小白也適時地加了一句:“真的好吃,比大白做的好吃多了,我可是說真話的好孩子!”
封以珩的嘴角都快咧到上限了,“乖,吃吧,涼了對胃不好。”
池晚默默地吃了一口,總算糊弄過去了……
否則今晚她就有好受的!
不過說真的,確實好吃啊!
也確實是比她做的好吃,小白沒說錯。
看在真的好吃的份上,原諒他們了!
吃完早餐,封以珩開車栽池晚和小白,兩人先一起送小白去幼稚園。
池晚坐副駕駛座,小白坐後面的安全椅,這可是小白享受的第一天被父母一起送的待遇,心情不用說是美美的。
然而封以珩名聲太大是真,這幼兒園也不是什麼低調之地,恐給小白造成什麼困擾,封以珩假借接電話躲過了,池晚以怕小白遲到的名義先將他送進去。
“再給我一段時間,以後我就真的可以以小白爸爸的身份送他來幼稚園了。”
“沒事啦,小孩子不會想那麼多的,”池晚也安慰他,“這孩子雖然聰明,應該也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的,安心!”
237.我就想知道,你們兩個昨兒晚上乾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沒事啦,小孩子不會想那麼多的,”池晚也安慰他,“這孩子雖然聰明,應該也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的,安心!”
或許是他們多心了,小白跑到門口轉過來的表情,似乎是有點小鬱悶的牙。
池晚自己在猜想,孩子終歸是孩子,小白智商再高,也會希望爸爸送他進幼稚園吧?
這個願望,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實現。
“走吧,我送你去星風。”封以珩攬着她的肩,開車門。
怕她磕碰着,手護在她腦袋上面隔空幾釐米的地方,送她入座,細節體現情感酢。
小白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心忖:大白那個笨蛋,看着好讓人擔憂耶……跟大灰狼比智商,行不行啊?
“小白,今天又是開心的一天呀!”幼稚園老師摸摸他的腦袋。
“恩,今天最開心了!”
“哦?跟老師分享一下吧。”
小白眨了一下眼:“秘密哦!”
……
這也不是封以珩第一次送她上班了,卻是確立戀愛關係後的第一次。
池晚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沉澱,看不出有什麼很緊張的情緒。
倒是封以珩,三番兩次在開的過程中,眼神時不時地瞄向了副駕駛座。
池晚就這麼坐着,也不玩手機,透過眼前的擋風玻璃而看着前方的景色。
大概是因爲捅破了那層關係,封以珩的情感表現得越來越明顯。
他乾脆不再掩飾自己的心理,想看她的時候就看她,想贊她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贊她。
她的側顏美麗而安靜,有着一股至今爲止他所遇到的女人中其他人都沒有的內斂氣質。
哦,或許有,許薔薇。
但池晚更甚。
過了會兒,池晚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側目一看,剛好撞上了分心的封以珩,笑出來。
“你看什麼?”
很明顯,他在看她!
“好好開車!”她正色着教訓他說,“分心後果很嚴重的!你也想小白跟央央一樣嗎?”
小白變得跟央央一樣?
不……不一樣!
央央失去了薛家哥嫂,至少還有薛媽媽和笑笑。
而小白……除了他還在昏睡的姥姥,一無所有。
這也是曾經那些最難熬的夜晚,池晚告訴自己的一些話,爲了小白,她一定要站起來。
池晚只是隨口那麼一提,但提了之後自己反而有點愣住了。
說是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實際上薛廣彥哥嫂的車禍事件也還離現在很近,很多細節都能回想起來。
無論想多少次,都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現在大家都在慢慢地接受現實,努力地撫平過去的傷痛,去過一個安定的生活。
而有些人,以後便只能活在回憶裡。
薛家哥嫂的事,還不知道能瞞央央多久。
封以珩一想這件事,也是認真了起來,收回了視線好好開車。
池晚的話是有很大的警醒力的,那個後果太沉重,他們誰都負擔不起!
他更加不想讓手中這份已經到手的幸福悄然流去,那太不值得了!
已經很接近雜誌社了。
“雜誌社的事別做了。”他說。
“恩?”突然提到這事,池晚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又問回去,“爲什麼?”
家庭,事業,永遠會留給女人去選擇,爲什麼不能選擇兩者兼顧?
“我好不容易纔做到分版主編這個位置,你讓我別做了?”池晚側頭看他,“別告訴我你也是那麼膚淺的人,覺得女人只能在呆在家裡做主婦!”
做爲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新世紀女性,提倡的是兩~性平等,她最討厭把女性放在低等位置上對待的人,現在又不是什麼封建舊社會!
都二十一世紀了,思想能
不能有點進步了?
“我——”他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他還沒開口,就被似乎刺激到了哪根神經線的池晚給打斷了:“我告訴你啊,主婦我做不來,我也是有我自己的事業的,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別指望我成天窩在家裡給你掃掃地,洗洗碗,做飯等你們回來。”
“哪敢!”封以珩終於接上一句話,笑,“你嫁給我那麼多年,我讓你掃過一次地,洗過一次碗嗎?我這個好老公,連廚房都沒讓你進過,哪捨得讓你做飯?”
讓她做飯?
像小白寶貝說的,那廚房還要不要了?
池晚再一想,也對……
那些事都有阿姨在做,她的確是連清潔工具放在哪兒都不知道。
“好像是哦?”
“可不是?”封以珩挑挑眉,“放心,沒人讓你放棄你的女性尊嚴。我只是覺得,這家有我一個人養就夠了,我不希望我老婆還那麼辛苦地朝九晚五,我養得起你們孃兒倆。代替上班的空餘時間,等你再嫁給我,我多介紹些豪門少婦給你認識,你們組團去做做指甲,做做SPA,逛逛街,喝喝下午茶,豈不美哉?”
貴婦生活?
池晚挑了挑眉。
其實她不是沒享受過這種生活,不過大多數都趨於平常,沒有真的過得那麼奢侈。
“不好意思,沒那命!”池晚呵呵笑着,“我還是覺得自己賺錢實在!花自己的錢心安理得。之前跟你做契約關係,實屬迫不得已,既然現在可以選擇搖頭,我當然要一個自由自在的生活。”
“歪理!”
封以珩暫時也不跟她討論這件事。
比起其他的,她工作的事可以先放一放,等以後步步攻破。
只不過……
星風雜誌社還有一個危險人物。
江承允!
這個前男友的存在,讓他都數次不經意地皺起了眉頭。
星風到了。
“Kiss!”
在池晚下車走了一步之後,降下的車窗露出一張湊近的臉。
池晚看了看四周,無奈地返回,往他脣上“啵”的一聲蓋了個章。
她怎麼覺得他們有點像地下工作者?
封以珩一臉滿意,“下班來接你,再去接小白,速度下來,否則塞車趕不上。”
“知道了!你趕緊去吧,別遲到了!”
“誰敢扣我?”他笑。
“……”
……
“晚姐早!”
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哦早!”不管是誰,都笑臉相對。
“晚姐,剛剛那人誰啊……豪車誒!誒曉曉,剛那什麼車來着?”
“不知道啊……我也不認識!”
女生對車天生不敏感,基本上認不全車標,寶馬奔馳倒是很好認。
池晚默默捏了把汗,看來得叫他換輛低調的車了!
女人認不出來,小馬姜青那羣平日裡就經常起鬨八卦的男人肯定認得!
而且他們應該也還對封以珩的賓利有點印象,被認出來就糟糕了。
“一定是新歡!”兩人起鬨地笑起來,三人一起進了電梯,“我們晚姐這麼美,追求者一定爆棚啊!”
“可不是!就連江總封總都已經拜倒在——”
“咳咳咳——”
說到興奮處忘了收斂,另一人忙邊咳嗽邊捅她。
回過神來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池晚始終保持着笑意。
……
“二哥!你到底會不會開!”
“吵死了!再吵你來開!”
“我又
沒駕照!”
“這邊我都沒來過!我哪兒知道東南西北!”
“你還好意思說呢!大哥公司在這兒你都沒來過,虧大哥那麼疼你!”
“燈下黑!”江承熙忽然踩了剎車,“你眼睛往哪兒長的?剛不是來過這麼,你就沒看見?星、風、雜、志、社!那麼大五個字,你看不見啊?”
這路果然是剛纔來過的,江家妹妹立馬把嘴一閉,“二哥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喂——”江承熙想想還是不放心,探出頭去,“江桐!你聰明點!別把人得罪了!大哥的心頭寶,回頭你得三拜九叩去謝罪!”
“我知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去算賬的!”
江承熙喊完立馬把窗戶給升上去了。
他這張臉自從變成了偶像臉,到哪兒都是一種負擔,認出的概率幾乎是百分百。
江桐這個笨蛋,說是要去見見那個時時刻刻在改變他們大哥的“神女”,剛巧他在家,就拉他當免費司機。
也不知道池晚有什麼魔力,一說是來見她的,他也是二話不說地就載她來這兒了。
……
屏幕上響了一下。
池晚正喝着水看資料,擡頭瞄了一眼,是薛笑笑的頭像在動。
笑笑:我待會兒過去你們那一帶採訪,要不要下來喝杯下午茶?
池晚:不啦,前幾天偷懶了,積累了一堆事兒要做,早點做完早下班,還得去接小白呢。
池晚:央央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笑笑:沒事了,那丫頭又生龍活虎的了!
笑笑:你說實話!是接小白,還是某位大黑啊!
池晚:什麼大黑啊,人家有名字的,叫封以珩!
知道她想說什麼,池晚乾脆光明正大地把它挑明白了。
笑笑:都一樣!我就想知道,你們兩個昨兒晚上乾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池晚:懶得跟你說!
他倒是想!
關了聊天窗口,繼續翻動文件。
這時,錢倩倩也從辦公室裡出來,是出來倒水的,看見池晚便也說:“坐了一天了,脖子都酸了。再這樣下去,我肩椎得出問題了!什麼時候一起去做做推拿,放鬆一下?”
“好啊,改天約時間一起去。”
“現在去喝杯下午茶不?我都坐困了。”錢倩倩站她辦公桌前,說着就對着桌沿坐下去了。
池晚笑笑,敲敲桌板:“淑女!”
“得了吧,淑女不是我路線!”她笑開。
就算跟江承允西里古怪的那段交往關係裡,她也沒淑女過。
裝淑女多累!
看了看辦公室裡頭,錢倩倩又壓低了跟池晚笑哈哈地說:“更何況,這裡也沒有值得讓我扮淑女的人啊。”
“噗嗤……”
“誒晚晚,你發現沒有,我們的江大老闆,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你說,他是不是受了什麼新的創傷,在家裡療傷呢?”
錢倩倩現在已經可以拿他隨意的開玩笑了。
池晚也說不上錢倩倩還是不是喜歡江承允,但從她樂觀的態度上來看,放下是遲早的事,何況之前又沒有陷得特別深。
“不知道啊,”池晚想了一下,笑,“或許大公司忙呢,哪兒顧得上這小小的雜誌社。”
事實上她猶豫,是因爲她在想,會不會和那天在醫院裡的談話有關。
是因爲她嗎?
“也是哦,”錢倩倩捧着水杯,笑眯眯地,“這小小雜誌社對江大老闆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人家是爲了某個人纔買的,真是羨慕嫉妒恨。”
池晚拿桌上的筆戳了戳她腿上的肉以示懲戒。
“我說真的,江承允真的好久沒來雜誌社了,有點不太尋常!平時你在,他總是隔三差五地過來,再忙也不例外的。現在連例會都不來了,神龍見首不見尾,搞什麼鬼?”
“你想他啊?想他就call他來咯!”
“我想他?他又不想我!我call他怎麼會來,你call纔有用!”
“不想理你。快回去工作,別打擾我!”
錢倩倩偏偏不走,笑開了嘴角:“這麼着急趕我走,有貓膩對不對!我就猜測他突然詭異地不來了,一定跟你有關,果然錯不了!你又對江大少做了什麼,害他心灰意冷都不來了?這架勢,是躲着你呢!”
“……”
池晚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躲着她?
對……
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
“晚姐,有人找!說是熟人!”
“熟人?”
“你有熟人到,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錢倩倩退場,不再拷問,“回頭再抓你問!”
江桐見過池晚的照片,直接在辦公室中搜到了她的所在。
“你是……”池晚看着眼前的人,越看越覺得……
似乎在哪兒見過?
可是一時半會兒,突然要找一個記憶中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池晚沒想起來。
這孩子的裝扮挺青春的,面色也稚嫩,看起來就是小年輕!
“學姐!”
“學姐?”
母校的小師妹?
沒見過纔是正常,可到底爲什麼會覺得那麼眼熟呢……
“哦……小師妹啊,有什麼事嗎?”不管怎樣,既然是母校的小師妹,那就親切多了。
而且看着也沒什麼敵意,一個孩子,能做出什麼恐怖的事來。
“蘇錦,給小師妹倒杯水——”
“不用了師姐!我很快就走了!”
江桐也不敢在這裡多呆,自己較五六年前的確是有很大的變化,但就怕她看久了突然想起來什麼,再隨口跟她哥那麼一提,那就不好了!
“那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恩!”江桐點點頭,突然遞上什麼東西,“師姐,這是邀請函!”
“邀請函?”池晚莫名其妙地接過來,打開一看,“聖誕節……化裝舞會?”
“對啊師姐,和學長一起來玩啊!學長現在可是我們老師講不厭的名人呢!”江桐還真沒撒謊,她和江承允就讀的是同一學校,隔三差五就會提到她那身爲成功人士的大哥。
學長?
池晚更奇怪了,發現手中的確是有兩張邀請函,便又打開了另一張,愣了一下。
另一張上的名字是:江承允。
“小師妹,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跟你江學長——”
“我都聽說了!”江小師妹一臉期待,“雖然我還沒有考上那所大學,可是你們兩個王子公主般的愛情故事早就已經傳開了!好多人都知道的!我受我班同學之託,一定要請到學長學姐參加我們的聖誕節化裝舞會!”
“……”
他們的故事也沒多驚天動地,傳開了?
“小師妹,我非常抱歉打碎了你對愛情美好的幻想。但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事實,我跟你江學長——”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江桐堵住了自己的雙耳,“總之學姐你一定要說服學長一起來!謝謝學姐!”
說罷,直接站起來來了個九十度鞠躬,就轉身飛速地跑出了雜誌社。
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追隨着她直到她消失的。
池晚捏着那兩張邀請函,一頭的霧水。
什麼事啊……
真頭疼,突然天降兩張邀請函!
然而不管怎樣,他的那張,肯定要想辦法交給他的。
去不去就是他的事了,她無能爲力。
<蘇錦剛好過來,叫住:“交給你個重要的任務。如果大老闆來了,你就把這個邀請函交給他,就說是他母校的小師妹遞給他的,讓他無比賞臉參加。”
“啊……”一聽到是有關大老闆的,蘇錦那手就有點伸不出去,“姐……要不……這個還是你自個兒交給他吧……大老闆那……我是不好內個什麼的呀……”
“哪個什麼呀?我讓你幹嘛了呀?不就是轉交個東西嗎?”
“不不不……”蘇錦一邊推一邊往後退,“這東西還是得姐親自交!我不摻和!”
說完就跑了。
“那誰——”
池晚站起來,視線還沒確定地落到誰那兒,所有人都紛紛低下了頭,無比認真地做着事。
池晚:“……”
238.總裁爲何按時下班了
池晚站起來,視線還沒確定地落到誰那兒,所有人都紛紛低下了頭,無比認真地做着事。
池晚:“……”
大老闆的私事,誰敢摻和牙?
更何況還是和他們晚姐的!
正如蘇錦跑得比什麼都快一樣,其餘人也沒人願意攤上這樁事酢。
“週末想去嗨一下。”池晚靠在那裡,“不經意”地說着。
“哎姐咱們去哪兒玩呀!”
“別去暮色了吧晚姐?都去過好幾回了,換個地方吧!”
“就是啊,總要換一換的,總是一樣的地方多沒勁!”
紛紛擡頭,辦公室又熱鬧地討論了起來。
“那這個——”
池晚才擡起了自己拿着邀請函的手,開放辦公室裡就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一副兢兢業業的模樣,低頭認真工作。
揣着自己一張想揍人的表情,池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兩張邀請函都放在了一邊。
碰見再說吧。
……
“開門開門!”
“這麼開心幹什麼?她給你糖吃了?”
“我把我們學校的邀請函給她了!請她和大哥一起去參加聖誕節的化裝舞會!”
江承熙轉過去,一隻手搭在座位上,看她:“江桐,你腦子有問題嗎?池晚這個女人心裡根本就沒有哥!”
“哥心裡有她!”江桐脫口而出,“這是一定的!二哥,你纔不要胡說,晚姐姐心裡怎麼會沒有大哥?”
“你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懂什麼愛情?現在什麼誤會都解開了她還是沒有回到哥的身邊,那就證明沒有希望了!你做再多的事都是沒用!”
“那你就想一直看着大哥這樣丟了三魂七魄似的,整個人沒有神氣地過下去?”
“我——”
他當然不想!
可該死的那個女人……
他有什麼辦法!
“可你給她也沒用,她爲什麼要去參加化裝舞會?”
“到時候就這樣——”
……
茲茲——
偌大的會議室裡,原本因爲封以珩一個嚴肅的提問而沉寂了下來。
此時,長形桌的盡頭,擺放在上面的手機短促地振動了兩下。
所有人的視線掃了過去。
不用說,敢這麼明目張膽把手機拿出來的,除了他們這的大佬,還能有誰?
其餘人開會手機都是關機狀態的。
開會的時候封以珩一般會把手機交給言清,有重要的事就進來稟報,但今天卻是直接帶進了會議室。
是一條信息。
他剛剛瞄了一眼,手機屏幕就又黑了下去。
看到池晚兩個字。
暫時沒有去管,身子後傾靠在椅背上,看着手底下兩排衆多的人,說道:“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們需要考慮這麼久,我真懷疑我的這隻工作團隊究竟還有沒有組的必要。”
“總裁——”
“別的我不想聽,我——”
茲茲——
桌上的手機又再次振動了一下。
鎮定地瞄一眼,依然是池晚。
以他的眼力,還是輕易看見了兩條並排着的信息:
快下班了。
等你哦(微笑)。
擡手看了下腕錶,五點還差兩分鐘——
哦不,一分鐘了。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地脣角動了一下。
時間扣得這麼準,難道她在上班的時候腦子裡一直想着他?
和池晚不一樣的是,他們兩人的工作本來就不同,他抽出了很多時間充當陪伴她的
私人時間,那麼在公事上就必須用最短的時間去做最多的事,那樣他才能準時下班,並且不耽誤工作上的進度。
封以珩這人,沒有拖人後腿的習慣,也從來不會。
若不是事先安排好了,就是在自己的預判之內,估算之下他可以在怎樣一個時間值內完成,他自己心裡都會有一個度把控好。
不是沒有思念過她,只是在全心全力把精力投放在工作上時,想起她的時間就不是那麼多了。
全身心地專注做着某些事時,他一般不會分心去想其他事。
只是走神地想了一會兒,視線再落在腕錶上時,秒針已經開始“十九八七……”。
一!
下班了。
哎……
封以珩站了起來。
衆人也紛紛收回視線,“總裁剛剛是不是笑了”這種事已經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他們更關心的封以珩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
就在大家屏住氣息的時候,卻聽封以珩說了兩個字:“下班。”
說完,理了理自己有一點點褶皺的西裝領,抓過手機往門口走去。
留下一羣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麼情況。
走到一半,封以珩停了一下:“當然,有誰不想下班的,也可以留下了。”
安靜的會議室裡不斷地響起椅子和地面摩擦而發出的聲音。
零零散散地散着一句“封總週末愉快!”,你起我落。
至於,“總裁爲何按時下班了”這種千古難題,他們更願意先放一放,去過一個愉快的週末。
……
“晚晚,明天我們去逛街吧?”錢倩倩也是個不加班的主,她習慣在工作時間內把該做的事都做完,沒有特定情況是不會去加班的。
“啊?”池晚正在收拾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
“總得買點新衣服啊,新鞋子什麼的吧?年會你已經定好穿什麼了?”
“年會?”
錢倩倩彈了一下她額頭:“對啊,你不會忘了吧?”
“看我這腦子……”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你要是不說,我就真的忘了。不過你是要穿什麼啊,一副要改天滅地的氣勢。”
對於年會,池晚並不是很關心。
公司說要開年會,做爲公司的一份子,她去就是了,不搞特殊。
“當然是禮服了!”
“禮服?”池晚看她跟怪物似的,“不就是年會,穿禮服那麼誇張幹什麼。我就打算這樣去。”
理得差不多了,起身。
“你這樣?”掃了她上下一身。
職業裝。
“哦錯了,不是這身,回家隨便換身衣服過去就行了。”
看得出來池晚一點也不重視這次年會。
但除卻她之外的其他人卻非常感興趣,每個人都在期待。
“當然不行了姐!”蘇錦聽到她們的對話湊過來說,“年會啊,到時候人山人海,什麼人都有!還會有別的公司一起來參加,很盛大的。你到時候穿得堯漫一樣過去,見得了人嘛?”
池晚聽得皺眉,人山人海?
就他們這星風這些人,再多也不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吧?
一旁的姜青也挑了挑眉說:“就是!說是年會,其實就是一次大型聯誼會啊!帥哥美女一打打,隨你挑隨你選!我都準備好透支腎了!”
“姜青,你腎還能用嘛?”
錢倩倩只是在一旁聽得笑笑。
“等等……”池晚阻止了他們,“我怎麼覺得,我們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個年會?”
越聽越不對勁了。
“喔!晚晚,你該不會還以爲是我們雜誌社自己搞的那個小跨年吧?”
“難道不是?”
池晚看了看大家的表情,顯然不是!
“姐,我們併入江城集團一起了!年會在雁城酒店辦!”蘇錦說。
池晚目瞪口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就……上星期的事兒啊!我讓姜青跟你說一聲來着——”
姜青忽然瞪圓了眼,“啊……啊啊啊……我……我忘了!那天晚姐你剛好不在……”
江城集團?
這回,她的眉頭是徹底地皺了起來。
“我不去。”
239.隨你喜歡,我沒意見
這回,她的眉頭是徹底地皺了起來。
“我不去。”
包括錢倩倩在內,都看了過去。
“你們去吧,幫我請個假,就說我那天不舒服。酢”
“……”
囧!
不舒服還能提前預定的啊!
池晚不願意去,誰都知道原因是什麼。
“姐……咱這樣不好吧?”蘇錦笑呵呵。
她和江承允的那點恩怨在雜誌社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怕是你傳我傳的,大公司那邊都知道一些了。
蘇錦他們是知道,那邊公司的很多人都已經在關注這件事,如果那天誰都去了,偏偏晚姐沒去……
姜青忙上前馬屁說:“晚姐你一定得去的啊!你可是我們的a姐!少了誰都不能少了你啊不是?”
“去!”錢倩倩撩起自己的袖子,搭在池晚身上,笑着說,“妹妹,你大膽去,不去那天可是算曠工,要扣工資的!有吃有喝還有帥哥美女看,不去白不去啊!瞧見這幾天大老闆躲你的趨勢沒?”
她挑挑眉,繼續說:“真到了31號,不用你不去,我看他都不會來!那我們自己玩咯!聽我的,今晚好好睡個美容覺,明天陪我出去逛街買衣服。”
“啊……明天啊?”
放下年會的事暫且不說,明天?
雖然他們還沒有定好具體去做什麼,但好歹是交往後的第一個週末,應該不會閒的。
“怎麼?佳人有約了?”
“差……差不多。”
“真的?”
她也就隨口那麼一說!
“喔……!晚晚你最近都滿面桃花的……你有新戀情了?”
姜青和蘇錦都瞪大了眼睛。
池晚最近情緒的確有好轉,但他們也沒多想,錢倩倩這麼一提,莫非……
“很棒!”錢倩倩欣慰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這麼快就從前夫和前男友的陰影裡走出來了,開啓了人生新旅程!”
“……”
她該怎麼告訴她,那個人還是……那個誰?
趕巧,池晚手中的手機響了一下。
“那你去吧!”錢倩倩也是知趣的人,“下次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吧!我幫你把把關!”
池晚微笑一下,匆匆出了雜誌社。
姜青這才收起下巴,看着蘇錦說:“咱姐速度挺快的啊……”
“怪不得這幾天都不見大老闆了……敢情是爲情所傷?也是可憐……”蘇錦點頭。
……
車子是停在距離雜誌社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的。
最後幾步是小跑過去的,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撫了撫因而褶皺的衣服。
“……”
池晚半張開的嘴裡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像是想說什麼又突然止住了。
“怎麼了?”封以珩是看着她上車來的,自然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不管怎麼,先親一個。”
說完,不管不顧地真的就先將她摟到自己面前偷了個香。
“是不是想說,想我了?”他笑眯眼。
“剛是想喊你。”
“喊唄?”
“不如以後我就叫你以珩吧?”微笑。
剛剛脫口而出的是“老公”,但想想還是不妥。
雖然這詞對他們來說都不陌生,但好說是剛開始戀愛,還是保持一點點該有的距離感纔好玩。
“隨你喜歡,我沒意見。”
封以珩也是覺得,不急。
何況那做爲復婚以後的福利,想想也是很幸福的。
而且聽她喊以珩也很有親切感,聽着就很舒服。
……
週日,咖啡店。
中午十二點,依然睡眼惺忪的池晚硬生生被薛笑笑拉出了家裡。
一路上都打哈欠,直到落座了也還是昏昏欲睡。
“嘖嘖嘖……”薛笑笑實在看不過眼,說她,“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雖然吧是熱戀期,但好歹也收斂一點,搞成這樣,成何體統!”
笑笑的音量還蠻高,一時之間各路客人都朝她們這個方向看過來。
池晚頓覺丟人,瞪了她一眼:“薛笑笑,你敢有一天不胡說八道毀我清白的嗎?敢嗎?”
“喲!你還有清白可毀啊?我怎麼找不着啊?”特別欠扁地上下一瞄,“說真的,你倆昨晚是把所有姿勢都試過去了還是怎麼的,都十二點了,你還困得跟豬一樣!豬都比你清醒!”
“所有姿勢”四個字,又是惹來一堆的視線。
這回乾脆說得更明顯,看過來的人當中免不了有些議論。
池晚也動手打她了,“薛笑笑你乾脆找個廣播室給我播出去得了!”
“你想啊?成啊!我回電視臺加班去!保證全城人民都聽見——”
“哎哎——”眼看薛笑笑真的站起來,不管她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池晚都把她拉住了,“姑奶奶我求你,行行好饒了我吧,啊?我們沒做,一次都沒有。”
“騙鬼呢你!沒做你軟成這樣!我檢查檢查!”說着要去解她圍巾,找找證據。
池晚擡手一擋把她給攔住了:“真沒有。不戀愛初期嗎?誰那麼速度的?他白天也不在,公司有個緊急會議等他去開,晚上才抽出時間陪我,我們就吃個飯約個會,做一切情侶該做的是——那件事除外!”
“真沒勁!”
“哪有,我覺得挺好的啊,”她笑說,“兩個人戀愛,也並不一定要分分秒秒多在一起,心在一起就行了。”
“晚,你看我。”
薛笑笑把她視線牽過來後,側過身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嘔……”
“薛!笑!笑!你再這樣我打你了啊!不會手下留情的我告訴你!”
“熱戀期的女人,太可怕了!你都沒發現你自己的話裡都快甜出蜜來了嗎?不行不行,我先去趟洗手間,尿意都嚇出來了!”
池晚朝她背影踢了一腳:“說好的淑女呢!”
今天笑笑來相親,拉她出來當參謀。
爲了央央,笑笑洗心革面,答應薛媽媽一定儘快給自己找個好老公,將來要一起撫養央央長大。
對方據說是個經理級別的,條件還不錯。
“請問,是薛笑笑薛小姐嗎?”
一道聲音在上方響起。
池晚擡起頭一看,三十幾歲的男人,西裝革履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定就是相親的那個男人。
“哦是的,x——”
“你好你好,我姓李。”
池晚莫名其妙地就跟他握了一下。
李經理坐下了。
“你看起來很年輕啊,多大了?”
“二十八了。”池晚是想,反正她和笑笑同歲。
李經理臉上的笑容竟然一瞬間就坍塌了下來。
“你都二十八了?”
當然,女人的年齡不好猜,薛笑笑和池晚的臉看着頂多是二三四的。
“那虛歲豈不是二十九了?或者你已經三十了?”
面對這樣的相親對象,池晚見怪不怪,穩坐不亂,風輕雲淡地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杯:“李先生,我二十八。”
一直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也不發火。
池晚想,得虧笑笑不在這,她要在這,桌子都給她掀了不可。
狗咬你,你總不能咬回去吧?所以別人沒素質,你就偏偏要擺出自己的素養給他看,什麼叫差別。
“算了……”李經理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叫自己要鎮定,然後又驚問,“你都
三十了……該不會已經是二婚了吧?!”
“我是二婚,”池晚依然微笑,不怒不火,“李先生,我二十八。”
“有孩子了??”
“恩,有孩子了啊。”她看得特別無辜。
正說着,池晚低頭看了眼手機。
老公: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池晚擡頭,四下一看,對着窗外那輛車搖了搖手,面帶笑容。
240.小拇指上是不是有月老綁的紅線?
老公: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池晚擡頭,四下一看,對着窗外那輛車搖了搖手,面帶笑容。
她的建議被採納,如果出行是爲了陪池晚,封以珩就會拋棄自己目前最受寵的愛車賓利,開出容易魚目混珠的奔馳酢。
現在是卡宴牙。
副駕駛座這邊的車窗是開着的,能看到駕駛座上坐着的人,笑起來時嘴角的弧度很低,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你在跟誰打招呼??”李經理如驚弓之鳥。
剛纔的幾個問題已經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薛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很過分?你可沒有事先說過你已經三十了,又二婚,還有孩子!約會過程中還和別人打招呼,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這桌的動靜先前本就大,這會兒也是有幾桌的人在看的。
在這桌的右後角一桌的視野,看到相親男氣急敗壞,而女人則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坐姿自然,側頭看着窗外。
像是看見了什麼美好的風景一般,脣角拉開一抹淡淡的迷人笑容。
聽到相親男的不滿,池晚將臉轉了過來,又笑起來:“你也沒問啊,而且李經理,我好累,我二十八,謝謝。”
她到現在還給他面子,那是因爲這是笑笑的相親對象,雖然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是拜拜了,但這聲“拜拜”也應該由笑笑本人來說。
也不跟他解釋什麼,池晚低下頭去,挑釁地回了那條信息:寫給你看哦?
咖啡廳隔音並不是很好。
就聽見“砰”的一下關門聲,卡宴上下來個人,直往咖啡廳裡來了。
“歡迎光——”
封以珩徑直朝着池晚那桌走去,帶着廳裡好多人注視的目光。
這人……是不是挺眼熟的?
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們桌前,池晚一手託下巴,一手五指敲打桌板,擡頭看他,笑呵呵:“好巧喔,這樣都能碰見。”
她很開心,幸福得臉上都快甜出蜜來的形容並不爲過,一切情緒都寫在臉上。
她只是在想,偌大一座城市,每天有那麼多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路過,而他們卻總是能在沒有約定好的情況下在這座城市的某一處相遇。
那難道不令人非常開心嗎?
“請問你在幹什麼?”封以珩眯起了眼。
相親,又是相親!
他當然不知道池晚心裡頭在想什麼,看她一臉的笑就覺得特別像不知錯不知悔改!
“請問你又是誰?”相親男也不淡定了。
這關於自己的尊嚴!
“他是我老公啊。”池晚轉過頭看他。
“F——”從洗手間出來的薛笑笑張口欲喊,又覺得咖啡廳人多了點,吞了回去,“你們什麼情況啊?”
看樣子現場的人一時半會兒還沒想起來封以珩是誰似的,她還是不提醒他們了!
“咦,他就是那個相親的啊?”
封以珩的眼神很微妙地動了一下。
他明白了什麼。
池晚站了起來,挽住了封以珩的手臂,臉靠過去,姿勢曖昧,“我們去外面等你!”
店外。
不用任何解釋,這件事就這麼無聲地過去了,誰也沒有再提。
池晚信他智商在線,纔不會爲這點小事而生氣。
依偎在他身上,擡起自己的手,彎了彎小拇指兀自說着:“你說……我們的小拇指上是不是有月老綁的紅線?我怎麼那麼容易遇見你吶?”
她側頭擡着,笑得眉眼彎彎,特別可人。
封以珩低頭的角度將她的笑顏完美地接收,心都快融化了。
收回視線,他的臉上也是笑:“是吧。”
沒有在她身上安GPS,也沒有刻意去搜尋她的蹤跡,只是在開往公司的路上突然想喝杯咖啡,大路在修,便在附近轉了一圈,看見了轉角的這家咖
啡廳。
車剛停下,就看見了這家咖啡廳裡最吸引人視線的她。
就這麼遇見了,毫無預兆。
“你總是追着我!”她給他細數,“我去珠寶店,你也去珠寶店;我去暮色,你也去暮色;我去醫院,你也去醫院;我去咖啡廳,你也去咖啡廳……”
她暗暗數着,抿脣笑了起來。
而那一次,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曾經,離她那麼近。
“你笑什麼?”
“唔……”她神秘地搖搖頭,“不告訴你!”
這個秘密,她要選一個日子突擊告訴他,讓他大吃一驚!
然後她就可以自豪地告訴他:封以珩先生因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感動上蒼,天賜金玉良緣!
看她一臉小得意的樣子,封以珩笑開,伸手去捏她鼻子:“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告訴我。”
“咯咯”地笑着的時候,表情突然變成了“O”字型。
她的視線剛好落在窗戶那邊,笑笑拿起桌上的白開水朝對面的人潑了過去。
門開,薛笑笑從裡面出來,嘴裡還在罵罵咧咧:“去他奶奶的!”
憤恨不已。
這結局池晚早就猜到了,笑笑沒把桌子掀了已經算好的了,好麼?
“誒你們兩個!”薛笑笑指着他們憤恨,再指指裡面那人,氣得說不出話,“你們……他……我……哎呀氣死我!看看他,想想自己,再看看你們兩個,越來越覺得你們討厭!秀恩愛的走開!”
走過去撞了一下晚晚,怒氣衝衝直接走了。
當然了,他們成雙了,難道她還要霸佔着晚晚不成?
晚晚踉蹌了一下也不怕摔倒,整個人都在封以珩懷裡呢!
“薛笑笑,”封以珩喊住她,“陪我老婆去逛逛街吧,我公司還有事。”
“又有事?”薛笑笑站住,“封大大,你昨天已經把我晚晾在一邊了,今天又要?”
“晚上陪你。”在池晚額上吻了一下。
“恩,你乖乖工作,辛苦啦!”
“不辛苦。”以前努力,爲了自己,而未來,還有她和小白。
池晚知道他是繼續去處理昨天的事,所以並不怪他。
男人嘛,應該以事業爲重。
換句話說,她得放任封大大去賺錢,那她兒子未來纔有足夠的錢可以敗(嗶——)啊,是吧?
恩……
轉了個彎,卡宴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了。
薛笑笑奪過了池晚手中的黑卡,拿起來在太陽底下照了照,笑容燦爛:“哎呀!看在可愛的黑卡的份上,就原諒你老公啦!我親愛的晚,我一定陪你逛到天荒地老!”
“薛笑笑,撿撿你碎了一地的節操吧!”
“不撿不撿!讓它碎吧!咱們現在有錢,任性!”
說起逛街,想起錢倩倩週五的時候說過要買衣服,就給她打了個電話,把她也約出來。
在薛笑笑的唆使下,也給許薔薇打了個電話。
不過這姑娘神龍見首不見尾,電話也沒接,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薛笑笑第一次見黑卡,興奮得很:“噢耶!晚晚!我聽說用它刷着買飛機都可以誒!咱們去買飛機吧!!”
被池晚白了一眼,戳腦門:“無藥可救了你!走了!”
黑卡是一種權勢與財富的象徵,池晚也知道擁有它的人少之又少,不是人選卡,而是卡選人,不是你有錢就能辦的。
在雁城買點東西而已,普通的信用卡給一張也就算了,她又不是真的要去買飛機,哪有那麼多東西要買啊。
其實封以珩也沒想那麼多,隨便抽了一張給她,對他來說都一樣。
而他遞過來了,池晚就直接接過來了,沒有用“不用他的錢”這樣的理由推辭。
他願意表現,就給他機會啊,不能
陪她他心裡一定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她再不收,他心裡一定不是滋味。
不該矯情的時候就不會矯情,這是她的優點,也是讓封以珩很滿意的表現。
241.看了有沒有想立馬娶我們晚美人兒的衝動啊?
在錢倩倩還沒有到的時候,薛笑笑和池晚逛着逛着就進到了一家禮服專賣店,有各色禮服,還有少數的婚紗。
先進去看了一圈。
別說薛笑笑到處“哇”“好漂亮”“美死了”地亂喊,就是池晚也看得驚歎連連,只是沒有薛笑笑那麼誇張牙。
女人很容易沉浸在這種美中無法自拔,那是天生的。
第一次穿婚紗的時候,她沒有感受到幸福酢。
今天,池晚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店內的這幾款婚紗。
視線最終停留在一件逶迤拖地的長款婚紗上,領口的設計別緻而浪漫。
看着眼前的這件婚紗,池晚很確定地告訴自己,她是真的想嫁給他。
穿上愛的禮服,這一次,踏向那座神聖的殿堂。
她期盼的目光,被轉了一圈回來的薛笑笑看見,在一旁鬧鬨着:“我們晚妞兒,想嫁人了?”
不同於一聲小女生調調的“哪有~”,池晚完全相反地點了一下頭,回答得還算清楚乾脆:“恩!”
沒什麼好害羞的,她想嫁,心裡話!
她二十八歲了,不是十八歲,沒有太多的歲月可以去等候和蹉跎了。
既然她已經遇上了他,那麼嫁給他就是她最終的目標。
“哇……”池晚的真誠,讓薛笑笑都起不了哄了,“真是羨慕嫉妒啊……想嫁就跟你老公說啊,他一定十萬個願意,立馬就把你娶回家去了!”
說到這,池晚臉上期待的神色卻是消減了一些。
被薛笑笑看出了端倪。
“什麼情況,難不成他並不準備……?”
“沒有。”池晚搖頭。
很多事她都還沒有問,是因爲她相信他。
無條件地。
“那是什麼意思?晚晚!你可別騙我啊!你剛剛的表情已經說明全部了,有貓膩!”
“沒有,你放心好了,我這麼大了,不要擔心。”
笑笑是擔心,封以珩在忽悠她拖延時間,怕她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被欺騙了感情害不知道吧!
這是姐妹會有的擔心,很正常。
而池晚也忍不住去想,若那個人不是封以珩,她或許真的會去懷疑呢。
她這樣的年齡,如果還經歷一段失敗的感情,那真的是挺可笑的。
悲哀地一想,如果最後他們真的沒有在一起……
她還會再喜歡上另一個人嗎?
或許會,也或許不會。
人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長情,在封以珩之前,她不是也以爲,世上只有一個江承允,她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嗎?
但事實呢?
她現在把心交給了封以珩。
封以珩之後,或許在過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後開始遺忘這個人,直到她遇上另一個,也或許……不再愛了。
“想什麼呢!你讓我放心,自己一個人又想得出神,讓我怎麼放心?一看你就知道有心事!”
爲了讓池晚開心起來,看着眼前那件婚紗,薛笑笑眼前一亮:“既然喜歡!那就試試啊!不買也可以試的嘛!”
“你是說,問那個一直在斜眼我們的營業員嗎?”池晚的視線指了指她們斜對面的人,笑她。
她們兩個的穿衣打扮都很休閒,而池晚在做回自己之後也褪去了身上的各種名牌,只選舒適的穿,今天這一身混搭着實讓人高貴不起來。
再加上她們一路咋呼,招來什麼樣的目光可想而知。
池晚默默地心忖,那姑娘可能已經在策劃該怎麼把她們兩人弄出去了呢!
當然,她並不在意這些目光,所以樂得自在地欣賞着自己覺得美好的事物。
她是消費者,她可以在這裡逛一整天都沒有問題。
池晚早就注意到她在觀察她們了,只是沒有去搭理而已。
“美女!”薛笑笑亦是不在乎,臉皮甚厚地朝她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我們要試這件婚紗!”
那姑娘立即就是一副可笑的表情顯露,似乎是在感慨她們臉皮太厚,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
她臉一轉,視線往價格牌上落了一秒鐘,暗示一下,又微笑地看着她們,並不明說。
“幹嘛?”薛笑笑明知故問,“讓我們看價格牌幹什麼?”
“您不是懂嗎?”
“我懂個屁啊!我又不買!你讓我看價格牌幹什麼?”
“那不就得了。”始終保持職業微笑。
“我姐妹想試。”薛笑笑跟她槓上了。
池晚也不攔她,看着那價格,六位數。
此時此刻,她就是任性地把它買下來,封以珩也不會指責她半個字,但關鍵在於,值還是不值。
池晚覺得不值,所以她不會買。
但她可以試,如果喜歡,結婚可以租來穿一天。
“不好意思小姐——”
“恩?”薛笑笑往兜裡一摸,亮閃閃的黑卡豎在她面前。
其餘的話統統吞了回去,笑容慢慢變得僵硬:“請稍等小姐,我馬上讓人取下來。”
匆匆離去。
“謝謝!”薛笑笑也是微笑,禮貌地道謝。
收起卡,衝池晚一挑眉,得意樣,“啊,這卡都可以當暢通無阻卡來用了啊。”
“嘚瑟!”池晚也不說她了。
倒不是因爲它真的有什麼威力,而是店員知道持卡者非富即貴,還不是一般的富豪,一旦得罪,飯碗不保。
……
知道黑卡很厲害,但池晚和薛笑笑還是沒想到在它一顯之後,竟然來了包括經理在內的四個人來招待她們,點頭哈腰,很是恭敬。
“兩位太太,有招待不週之處,請見諒!”經理說道。
“噗嗤……”薛笑笑差點噴出口中的水,“我不是太太啊,她是,她是,圍着她就對了!”
“不知道太太怎麼稱呼?”
一般情況下,她們應該不是黑卡的主人,所以猜測黑卡主人是她們的丈夫。
池晚不想告訴他們,“封”姓太好猜。
“我只是想試一試而已,沒有要買。”
“沒關係的太太!當然可以只試不買了!”經理微笑地說,“太太平時不買也可以隨時過來小店坐一坐的,是我們的榮幸。”
池晚扯了一下嘴角,還是覺得有點誇張了。
這要是封以珩本人親自來了,這位經理是不是要給他們跪下了?
接下來的試穿,不用說也是好幾個人伺候着穿上,薛笑笑在一旁看得樂得自在,拿池晚的手機拍了張婚紗一角給封老闆發過去。
不一會兒,封以珩打來了電話。
趁着他們都圍着池晚轉,薛笑笑窩着,偷偷地接起了電話,壓低聲音做賊似的:“喂?”
“薛笑笑?”
“封老闆好耳力!”
“你們在哪裡?剛剛是婚紗?”
“恩!哇……我晚美的呀!封老闆,我給你換視頻通話,給你解解眼饞!”
“好。”封以珩也很樂意。
她看過她穿婚紗的樣子,但意義明顯不一樣。
池晚出來了,薛笑笑把鏡頭一轉,然後聲音並不大地問那邊:“怎麼樣?”
“美。”發自內心的一聲讚歎。
池晚拎着婚紗的兩旁,踩了幾步小碎步往前走,就像在向他走來似的。
她的雙頰泛着一點點紅暈,抿着脣笑着:“笑笑,怎麼樣?”
她不知道的,是鏡頭將她美麗的樣子傳遞給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和她一樣,面帶笑容。
那便是以前的她,和現在戀愛中的她穿婚紗的區別,看的人都是幸福的。
“好看死了好嗎!你老公看了會醉的!”薛笑笑起鬨
着。
池晚原地轉了個圈。
皮笑肉不笑地對那邊說:“封老闆,看了有沒有想立馬娶我們晚美人兒的衝動啊?”
怎麼可能不想?
想,時時刻刻都想。
“婚紗貴嗎?”
“不會吧,封老闆你這是心疼錢嘛?!”
他笑:“不是,貴了她不會買。”
這跟他在場不一樣,主導權不在他手上。
242.有機會讓他做一次,你嚐嚐手藝
他笑:“不是,貴了她不會買。”
這跟他在場不一樣,主導權不在他手上。
何況婚紗雖漂亮,卻不是他最喜歡的。
因爲他知道,這世上一定還有比這更漂亮的婚紗,那是他所希望的看到的她酢。
人比婚紗好看。
看着眼前鏡頭裡的人,心中想將眼前一切變真的心願越來越濃烈。
“不說了不說了,封老闆你自己看着辦啊!”薛笑笑這推力是給了,至於有沒有刺激到他的某根神經,那她就不知道了!
但她相信,只要他是真心愛晚晚,看到她穿婚紗的樣子,想要娶她的心就一定會很強烈。
經理一羣人自然圍在一旁誇讚不停。
池晚在鏡前看了一眼自己,嘴角的笑意變得很明顯。
最終自然沒有買下這婚紗。
她願意,這家店買下來都沒問題,但薛笑笑也是開玩笑的,沒有必要買。
哪有女人自己給自己買婚紗的理?
要買當然是要封以珩親自來了!
去到換衣間,脫下婚紗的那一刻,池晚的心中多多少少有點失落。
她心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穿上呢。
“太太,不喜歡不要緊,看看別的款式吧!”經理分外熱情。
“我挺喜歡的,”池晚笑着回答,“可是我不能買。”
婚紗,要看爲誰而穿,如果派不上用途,它也只是一件美麗的擺設而已。
如果換了是之前,她們一定會遭受許多的白眼,但現在不一樣,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已經因爲突然變得非常尊貴的身份而得到另一種詮釋。
做什麼事,不再是因爲沒錢而不買,他們會自動將你不買的理由歸咎爲:不好看,不喜歡,不高端!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這邊還有其他樣式的禮服,不一定要買婚紗,看這邊的晚禮服就非常美!太太您要是穿在宴會上,一定能將您的氣質——”
池晚幾乎是被動地被“請”過去看款式的。
她實在有點受不了這種熱情的推銷方式。
而薛笑笑因此而得福,清靜地一個人在店裡瞎逛,再也沒有白眼,沒有阻攔,如有需要,一個眼神就會得到很美好的微笑。
不一會兒,本人離這不遠的錢倩倩也趕了過來。
“原來錢小姐也是你們的朋友!真的太得罪了!”
看來錢倩倩也偶有來這家店購物,如果剛纔她們是和她一起來的,待遇自然不一樣。
“怎麼了這是?”錢倩倩剛來,還搞不清楚狀況。
薛笑笑聳聳肩:“慢慢跟你說!”
薛笑笑純粹是逛着玩,她雖覺得每件都很漂亮,但並不會真的去買來穿。
她給自己定的風格就不是女神型,這些禮服她一件都穿不上。
錢倩倩看中一件亮黃色的禮服,順便配了一個手包,還買了搭配的白色絨毛披肩,十二月份的天,酒店即便開了暖氣也還是怕有些涼意。
錢倩倩買東西乾脆,看中,閤眼緣就好。
穿上一看,美的!就買了。
薛笑笑笑,這就是人家有錢的資本啊,從小到大養成的購物習慣,喜歡就買,是她們這些凡人所學不來的。
池晚和薛笑笑的感覺一樣,她們兩個從小買東西就必須不能是錢大小姐的風格。
第一眼喜歡,第二眼價格:哎呀,太貴了!
只好又屈就去看價格便宜的款式,有時候咬咬牙就忍痛不買了。
就好比現在,就算黑卡在手,也還是改不了看見價格那一瞬間的即時反應。
“好貴啊……”兩人站在一條寶藍色長款禮服前,一致稱讚美美的之後,目光落在了價格上,果然不出意料:價格更美!
錢倩倩大方,看了一眼價格笑了:“還好啊,晚晚喜歡?買了!我送你。”
知道池晚沒有多少錢,一個月拿點零星工
資也是很可憐,便仗義相助。
薛笑笑癱着身子側過頭去,看錢倩倩說:“沒事,錢不是問題!問題是……真的好貴!”
她亮出了封大大給的黑卡。
錢倩倩頓了一下,立馬明白過來:“……那位給的?”
那位神秘的……池晚的“新男朋友”!
錢倩倩並不知道是誰,而薛笑笑則以爲她知道,自動帶入了封以珩,照樣成立,很成功地沒有造成任何誤會,直接點了點頭也說得過去:“是啊!買這家店都OK啊,問題是這禮服真的太貴,我看晚晚也捨不得買!”
錢倩倩一聽,哭笑不得。
這叫有錢還花不出去麼?
“可是我看之前晚晚穿的那些都很貴啊,不少都是連我都沒買到的限量款。”
錢倩倩說的,是封晚還沒有離婚的那段時期,池晚天天一身奢侈名牌到雜誌社,曾經還引起過不少人的猜疑不是麼?
薛笑笑湊過去說:“之前他們不是沒有感情嗎?花他的不知道心疼,現在可不一樣了,是自己男人,他的錢就是她的錢,你看她那一臉花了會屎的樣子!嘖嘖嘖……”
“……”錢倩倩聽出了點什麼不對勁,微愣,“哈……?”
“哈?”
“你的意思是……這黑卡是……那位大大的?”
“哪位大大?”
“她前夫?”
“是的呀!不然你以爲?”
錢倩倩這才驚覺:“他們複合了?!”
“那你剛剛一直以爲……?”
恍然大悟!
晚晚都沒有跟她講,那個人就是封以珩啊!
他們兩個居然又在一起了!
錢倩倩和薛笑笑其實並不是很熟悉,見過幾面,互相知道對方的基本信息,但此刻因爲池晚的關係,討論起八卦來毫無生疏氣氛。
最後那件禮服還是買了下來。
是錢倩倩的決定,她真的看不下去了,拿着黑卡還猶豫不決,用她的一句話來說:你老公都把錢送到你手上了,你還爲他省什麼錢吶?作孽啊!
最後連着錢倩倩買的那些都一併用那張黑卡刷了。
池晚倒沒有因此而心疼,這件事並沒有困擾她很久,出了那家店想了幾秒就釋懷了。
算了!對自己好一次了!
……
週一。
快下班的時候,廖醫生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是“那位先生”給他打電話了。
溫太太病了,請她過去幫忙照顧幾天。
池晚當然很樂意過去。
麻煩薛媽媽熬了一鍋補身的雞湯,又擅自做主買了點水果,就往溫太太家去了。
從繁華的都市到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心境也隨之改變。
“溫阿姨,我給您帶了雞湯來,還溫的,要不要先喝一點?”
後院,溫沁靠在椅子上休息。
“你熬的?”
去廚房換了碗盛滿,端到院子裡溫沁的手上,不好意思地搖頭說:“不是呢,是我一個阿姨。不過我會努力的!如果我學得會的話……”
溫沁想起上回的事,笑笑:“還是小心點好。”
她並沒有因此而對池晚壞了印象。
沒關係,廚藝並不是一個人必須具備的條件。
有誰規定一個家庭裡,一定得是女人掌廚呢?
她兒子廚藝很不錯的呢。
有一個會就行了,不需要兩個。
溫沁接過雞湯喝着,莞爾一笑。
池晚搬了張凳子坐在一旁,問說:“阿姨你是想起了什麼好事嗎,笑得真開心。”
“想到了我兒子。”
“您兒子一定很棒!”
“恩,”溫沁點點頭,看她,“我兒子是這世上最棒的,他什麼都會。”
“好羨慕……那他也會下廚嗎?”因爲正在提這件事,便問了起來。
溫沁頷首:“會啊,做得很好吃哦。有機會讓他做一次,你嚐嚐手藝。”
【寫到這兩準婆媳相處,畫風就變,都很溫馨呢】
跟我結婚你期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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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沁頷首:“會啊,做得很好吃哦。有機會讓他做一次,你嚐嚐手藝。”
“啊……”池晚呼了一聲說,“我哪有那個榮幸啊……我做得那麼糟糕,都不好意思見他呢……”
廖醫生說什麼都沒有同意他們通話,就爲上次廚房的事,她都還沒有來得及道歉媛。
罪都沒有請,還嘗他的手藝反?
溫沁柔和地笑着說:“怎麼會呢,你做得挺好的。我一個人在這好些年了,除了我兒子之外,這裡沒有第三個人踏進來過。有你時常來看看我,也挺好的。”
護工她不需要,保姆,管家,都不需要。
所以如果封以珩是要給她請這些人,她一定會拒絕,她喜歡清靜。
而這次池晚成爲了意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確定,她是不同的。
“我也是受人之恩,做的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池晚笑着說,“託先生的福,我媽媽最近的狀況也很好呢,想必我媽媽也聽到了,在另一個世界裡努力着。雖說不一定能醒過來,但希望是有的。”
因爲那位神秘先生的幫助,最近她的壓力都小了很多。
池晚有一本小冊子,上面寫着很多恩人的名字,匿名者則以匿名加數字標記。
對她來說,不管錢的多少,每個人的幫助對她來說都很感動。
“人生在世那麼長,誰都會有遇難的時候,能幫則幫。我兒子幫你,一定有幫你的理由。”
溫沁笑笑並不多說什麼。
她已經將池晚當成家庭的一份子來看待了,所以兒子會幫她的理由,她自然理解到另一層次去。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
呃,好像不太好這樣比喻呢。
“怎麼會呢,”池晚呵呵笑着,“我都不認識先生。是阿姨您的兒子心好,樂意幫助有困難的人。阿姨你看,我這個小本子上記錄的人,都是曾經幫過我的,我都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願意對我伸出援助之手。”
也正是因爲這些一點點累積起來的正能量,她才相信,這世道或許會亂,壞人或許也很多,但世上到底還是好人多,人心並不如所想的那麼冰冷。
這個小冊子很小,一般都會放在隨身攜帶的包包裡,可以用來記一些事,裡面可換頁,用完換上新的,但記錄名字的頁面永遠在。
溫沁拿過來翻了翻,上面的確記錄了非常多人的信息。
願意留下信息的就會記上名字和聯繫方式,有的還有地址和公司名字。
而不願意提供任何信息的,就只有匿名和所幫助的金額了。
溫沁發現第一個被寫下的“匿名好心人1”被紅色圓珠筆圈上了,跟其他人的不一樣。
好奇就問了一句:“這個爲什麼被圈起來呢?其他的都沒有。”
“哦,這個是比較特別的。”池晚看着那個紅色圈圈,心裡也是莫名的有另一種詮釋。
“特別在……?”
……
【回憶】
掛在門上的風鈴響,咖啡廳的門被一雙秀氣的手推了開。
一個身穿風衣的姑娘還拖着行李箱就進來了。
她探頭看了看,忽略了吧檯服務員的招呼,依然在廳裡搜尋着什麼。
突然,她像是發現了什麼,對着裡面正在端咖啡的身影笑了一下。
剛巧也轉過來,看到她,驚訝了一下:“笑笑!你怎麼回來了?”
“surprise!”薛笑笑拖着行李箱進去,“池大美女,給我來一杯cappino!”
“好啊,我請你!”
池晚在這裡打工,和老闆關係還不錯,說明了薛笑笑的身份之後予以理解,允許她們聊一會兒。
把咖啡擺在桌上,池晚繞到她對面坐下來,看她的行李箱就問:“剛下飛機啊?不是說下個星期才結束那邊的工作嗎?”
“恩!我這不是想我們晚妞兒了嘛,家都來不及回就趕緊過來看看你!”薛笑笑說着,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新工作感覺怎麼樣
tang?”
“還可以,真的得謝謝廣彥大哥,給我介紹了這份好工作,老闆人特別好。薛媽媽知道你回來了嗎?”
“知道啦!我下飛機後就給我們美麗的媽媽打了電話了,說晚上要給我們做一頓滿漢全席!我看完你就先回家了,我抱小白,我媽做飯,等你下班回來就可以吃上暖的了,完美的合作!”
“恩!”池晚點點頭,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底真的很感激。
就在上個月,池晚因爲兼太多份工作,過勞暈倒被送進了醫院,薛笑笑實在看不下去,就和薛媽媽商量了一下,讓他們母子搬到他們家裡住一段時間。
央央在薛家哥嫂那裡,外婆特地來了雁城幫忙照顧外孫女兒,薛媽媽不跟她爭,剛巧閒在了家,幫忙照顧和央央差不多大的小白也算填補了一下心中做奶奶未能盡到心的遺憾。
薛媽媽就和笑笑一樣熱心腸,完全沒把池晚當做外人,幾乎是把小白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一樣來疼愛和照顧,池晚就乾脆認了薛媽媽做乾媽,親上加親。
薛媽媽是善解人意的好媽媽,見池晚不肯說小白的父親是誰,便也就沒有再問。
……
“叮咚——”
薛笑笑沒帶鑰匙,池晚就把自己的先給了她,她回來就得等開門了。
“喔~~小寶貝兒,我們去開門咯,媽媽回來了~”薛笑笑哄着懷中撲閃着眼睛的小傢伙,過去開門,用黏黏音逗池晚,“麻麻~你回來惹~小白白很想麻麻~”
抓起他的小手搖了搖。
“唔我的小寶貝兒,媽媽抱抱。”拖鞋都來不及換,包往地上一放,先把想念了一整天的寶貝疙瘩抱過懷親了一下。
“嚯,小寶貝兒都會認人啦?老孃抱了這麼久小男神都一臉高冷呢,你一抱他就笑了!”
池晚一隻手碰碰小傢伙水嫩的臉蛋兒,逗了會兒,笑薛笑笑說:“必須的啊,誰讓我是他親媽!”
“嘖,就你是親媽!”
“那你生去啊!”彼時池晚哪裡知道真相,“對吧寶貝兒,笑笑媽媽自己去生一個嘛~”
“別提了!哎!上個月跟她相親的那個李昊,都準備下個月訂婚了!多好的一年輕小夥兒,死丫頭居然看不上!要不然,明年我就真的可以抱外孫兒了!”薛媽媽一臉可惜地從廚房端菜出來。
“媽!我都說了我們不合適,你非逼我嫁給他也是沒有幸福的啊!你看看,這纔多久,還說對我至死不渝呢,這不找個姑娘剛認識都要訂婚了?他對婚姻是有多隨便啊!就這樣‘至死不渝’的愛?誰稀罕!”
“多好都得被你糟蹋光!”
菜都上完了,薛媽媽過來要抱小白:“奶泡好了,這會兒應該沒那麼燙了,我喂小白喝奶,你辛苦了一天,快去吃點東西。”
薛媽媽是實在喜歡小白,任何事都要搶着做,池晚拗不過她,就把小白交了過去,自己和薛笑笑先吃了。
“薛媽媽,尿不溼是不是快沒有了?”
“快了。”
“那吃完我和笑笑去趟超市。”
飯桌上兩人互相說着工作上的趣事,把拍小白的一些照片和視頻給她看,分享每一個瞬間,非常溫馨。
飯後洗了碗,給小白換了尿不溼,孩子吃飽就睡着了,和薛笑笑放心地去了超市,買尿不溼,順便也買了一些家裡用的必需品,簡直像大采購一樣,兩人拎了滿滿兩手回來。
……
“笑笑,你面膜落我袋裡了。”池晚站門口敲了敲。
“進來,門沒鎖。”
浴室有水聲,薛笑笑應該在洗澡。
池晚直接開門進去。
“我放桌上啊。”
“可以~”
池晚放下面膜就準備走的,視線收回之時卻忽然掃到了什麼。
那是一張照片,被文件夾壓着,露了一半在外。
她只看到一隻眼睛。
很熟悉的眼睛輪廓。
心裡驚了一下。
不會那麼巧吧?
茫茫人海??
因爲照片的一角,她的腦海裡出現了那張印象深刻的側臉。
這時,她忘了這是笑笑的房間,手不自覺地伸過去,將那張照片完整地抽了出來,一時之間愣住了。
這個人……
真的是他!
這張照片上他被拍的角度剛巧也是比較側的,像是被人不經意地拍下來,因此她更加確定。
不會弄錯的!
他西裝革履時的氣質也是一模一樣,毫無疑問,這就是那天在醫院遇到的那個恩人!
恩人有線索了!
知道這個事實,池晚的內心幾乎是激動的。
既然照片在這裡,那麼笑笑一定知道他是誰!
“晚晚?”薛笑笑從浴室裡出來,看她站在桌前的身影,疑問出聲,“你在看什麼?”
“笑笑,這個人是誰?”
薛笑笑瞄了一眼,哈哈笑起來:“怎麼,看上他啦?這人是很帥沒錯啦!眼光不錯!”
“沒跟你開玩笑呢!”
“我像在開玩笑嘛?”她搶過照片一看,再看池晚,繼續開玩笑,“該不會就是他始亂終棄?嗯哼?”
“沒有!”池晚心裡着急呢,薛笑笑那邊卻還在打太極,更着急了,“快點說啊,他就是那個幫我媽媽付了手術費的大恩人!”
薛笑笑驚愕,瞪眼看:“啥?你說真的?就是他?不會吧?你確定?”
“百分百確定!”
看着池晚那麼篤定的表情,薛笑笑也呆愣了:“這麼巧?”
池晚原本也不信會這麼巧,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遇上他了,可這種概率偏偏就是發生了!
再不敢相信它也是事實。
“他是誰?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
“我……我不知道啊?”
“那你怎麼會有……”
薛笑笑往桌上繼續翻了翻,似乎是沒找到什麼東西,安撫池晚說:“晚晚,你先等等!等明天我去電視臺拿資料給你!我們接到爆料說有個私人會所變相相親,我正要去採訪一下呢。這是這次拿到手的一些人物,照片我剛拿到手,資料都還在電視臺裡。”
拿開資料夾,那張照片下還有好幾張不同人物的照片。
……
跟咖啡廳請了半天的假,池晚找到了薛笑笑說的那傢俬人會所。
她進去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一工作人員打斷,領往了一個方向。
他沒什麼表情,像是已經看慣了什麼。
池晚莫名其妙地就進了一個有着無數女人的房間裡。
突然的開門讓大家都看了過來,但發現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之後又繼續做各自的事。
大概打量了有幾秒鐘的時間,從身旁幾個人的討論裡終於聽明白了情況。
原來來這裡的都是參加相親的,而她一進來,工作人員就把她也誤當成相親的,直接給領到這邊來了。
“你還愣着?過去填表格啊!”發呆的池晚被一旁的“姐妹”好心提醒,“那邊,走吧!”
還特別熱心地領她過去了。
填完那張表格池晚都是呆的。
等等……她不是真的來相親的啊!
“誒,你是看中哪個?”一旁的熱心姑娘見無聊就撞了撞她。
“啊?”被莫名一問,池晚都答不上來。
“一定也是封以珩吧!!”姑娘兩眼冒桃心,“這裡九成的人都是衝他來的!怎麼可以有人長得那麼誘人犯罪呢!”
“啊……?”
封以珩?
那是池晚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
她不確定封以珩是哪個,但昨晚的那些照片她都有看過一眼,能讓這裡九成姑娘都傾心的…
…那些照片中,也只有他了。
他就是封以珩?
“我來纔不是爲了錢呢!我就衝他的顏來的!說什麼都要試試!萬一看上我了呢?”
等等……
池晚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這麼多……的姑娘?
都是要跟他相親的?
天吶……這是什麼相親啊?
她又想起笑笑要來這裡採訪,那麼必然是有爭議性的,而那姑娘又說不是爲了他的錢……難道他?
“不好意思啊,封以珩是誰啊?”
“你都不知道他是誰你來這兒?封宸集團你知道吧?”
“知道……?”雁城的百年名企,身爲雁城人怎麼會不知道。
封……?
“封宸集團董事長的長公子,他們公司去年剛剛上任的首席行政官封以珩啊,聽說還是個海歸呢!實力派,一回來就把最重要的位置搶回來了!”
“啊??是他??”
商界的事他們並不是很關心,因此內部有了這樣的調動也沒有去關注。
捏着那張表格,池晚是帶着很複雜的心情等下去的。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把她們手上的表格收走。
工作人員告訴她們,在這裡等候就行。
池晚沒有離開那裡,莫名地也變成了來相親。
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捷徑可以去接近他,這次的相親似乎變成了她唯一的機會。
她要好好把握機會!
不知道等了多久,這個房間的門再次地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工作人員開始一個個地往外叫人,被叫名字的人就跟出去。
而那些出去的就沒有再回來了。
來得很晚以爲要至少等到下午的池晚正準備打給咖啡廳的老闆商量再請半天,誰知一會兒的工夫,工作人員就推進來喊了她的名字。
懵懵懂懂地就跟着他來到一房間前,裡面的姑娘出來了,完全不知道結果地離開了這裡。
沒有任何準備地,池晚都來不及去問那姑娘過程是怎樣的,那扇改變了她命運的門就打開了。
她第一眼看到了言清,他出去,等她進去後把門給帶上了。
完全沒有防備,池晚直接對上了辦公桌前坐着的那個男人的視線。
不知道是太突然還是怎麼樣,心裡突然撞了一下,慌亂得很。
眼前的那個男人真的叫封以珩,可他明明是恩人,又不是仇人,爲什麼她看見他會有一點點的退縮?
是他氣場太強大了嗎?
殊不知,封以珩此時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自己對面的女人。
她是第一個進來後神色幾乎沒有波動的女人,她看自己,沒有那種讓人從心底開始厭惡的感覺。
她穿得很乾淨,一身清透的風格,沒有花花綠綠的服飾,也沒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看起來甚至像素顏,頭髮似乎剛被風吹過,還來不及疏理,略微凌亂地披在肩上。
她站在那裡,給他一種他們是平等的感覺,沒有放低自己的姿態,亦沒有趾高氣揚。
第一印象,好。
那一瞬間其實很短,不過幾秒鐘的互相打量時間,但彷彿過了很久似的。
池晚忘了說話,原先說好的“感謝”,也因爲他身上那股她沒有預料到的氣場而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是封以珩先說話:“跟我結婚,你期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的面色冷峻,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前面的那些女人一致回答:什麼都不要,她們不是爲了錢。
他不置可否。
他很期待,這個光第一眼就給了他不同感覺的女人,究竟會給他一個怎樣的答案。
她沒有回答,只是在聽到問題的時候睜圓了自己的眼睛。
她似乎在覺得,他這個問題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那時,池晚的確覺得這個問題讓人有點難以接受,第一感覺並不是那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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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先生……我不是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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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池晚的確覺得這個問題讓人有點難以接受,第一感覺並不是那麼舒服。
她逐漸地明白,其實這是一次變了質的“相親”,但並不是雙方的,而是他們單方面地挑選,從她們當中選出一名適合當他們妻子的人選。
這是這個社會所給與他們這些有錢人的一種特權,可又有什麼辦法闕?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孤。
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默認接受這種方式,即便今天受辱,那也都是自找的。
對封以珩,池晚說不上是失望,因爲怎麼做都是他的自由,她來這也不是爲了成爲他的妻子而努力,他的品性如何,都不影響他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的事實。
她依然很感激這個男人,對她伸以援手。
如果說,明天她會嫁給他,那麼理由就只有一個——
“錢。”她說完,臉上是笑意。
當然是錢!
他們沒有感情基礎,她若嫁給他,還能奢望,或者說能夠得到什麼呢?
嫁給這樣一個男人,還能期盼他的愛嗎?
那太奢侈了,她要不起,所以他能滿足她的,就只有她的金錢欲。
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樣,她不需要費盡心思去隱瞞,去說他愛聽的話討好他,因爲給他留下好印象本來就不是她來這裡的目的。
所以她只是給了他一個趨於事實的答案而已。
池晚與他對視,認真看着他,兩人已經對視了很久。
越對視,她的心就越平靜。
她認爲,他真的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而她,也在他毫無波瀾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異樣。
很微妙的變化,也或許並沒有,是她多心了。
回答完他的問題,池晚欲開口感謝他,卻被封以珩一句聽不出情緒的話打斷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的命令不容拒絕,她無法再留在這個房間裡。
無奈她只能離開這裡,在幾位工作人員的眼神中也不敢多加逗留,默默地往外走去。
一路想着,池晚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就是覺得好笑,她那個回答一定噎死他了,太誠實,不是麼?
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她這人神經本來就和普通人不一樣,腦回路時常會很奇特,換句話說,就像薛笑笑給她的評價:腦殘。
拿出手機,正準備和薛笑笑分享一下這次略神奇的相親體會,就聽到身後有什麼人在喊她:“池小姐,請等一等!”
那人是幫她關門的人,她記得。
“池小姐,我是封總的特助,我叫言清。”他點了一下頭。
“?”
他的……特助?
池晚不太明白他追過來的用意,因爲她已經覺得,自己是百分百被淘汰的那一類,那個答案可不太討喜!
“哦……你好。”但她還是禮貌地和他點了一下頭。
“池小姐晚上有時間嗎?”言清問。
池晚聽愣了,她大概明白了什麼,但還是沒有回過神來,整張臉上就寫着一個“大問號”。
言清繼續說:“封總想請池小姐吃晚飯,如果方便的話請把時間空出來吧。”
聽到這裡,池晚多少是有點意外。
她本不想把封以珩歸類,但參加完今天的這場相親會之後,她腦中對他的印象多少是不一樣的。
然而言清這麼禮貌又不強人所難的問話方式,又讓她心中舒適了一些。
其實她並不是說他們錯,而是覺得,既然來參加的人都期望成爲他的妻子,他或許應該抱着“不管我提什麼,她都會答應”這樣的想法吧?
然而並沒有呢。
“哦!可是,我並——”
“不方便嗎?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封總也尊重池小姐的個人時間,請告知我您空閒的時間,我和封總商議一下。”<
咦……
這時,池晚的內心是在驚訝的。
她更意外了,這個特助竟然這麼真誠。
趨於好奇,她問:“我晚上可能真的不太挪得出時間。我明晚有空,不知道你們老闆有空嗎?”
這算是一石二鳥,一可以滿足她的好奇心,他是不是真的願意配合她的時間;二——
“如果沒有的話也沒有關係呢,等以後你們老闆空一點再說吧。”
她打的直接抽身走人的注意。
那個姑娘不是說了麼,封以珩是那個封宸集團的封以珩,忙於公事,哪有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面?
時間一長久,他肯定都不知道她這個人是誰了,哪裡還會再聯繫!
“請等一等。”
說完,言清竟然真的去到了一邊,在打電話。
池晚愣了。
真的去問了啊?
她開玩笑的!
其實她今晚並沒有其他事,就是今天晚上也沒有關係,但問題是……
她真的以爲她已經被淘汰了!
從言清認真對話的表情裡,她看不到虛假,他們是真誠地邀請她吃飯的?池晚越想越覺得不安心。
不行,得快點走!
慌亂的池晚趁言清轉了個身背對着她的時候,想也沒想,轉身撒腿就快步走。
當然,若成功了,就沒有後續的故事了。
“是,封總,那我就跟——哎池小姐!”言清正說着,轉身就看見了這樣一幕,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那頭封以珩頓了一下,“?”
“……哎?”沒能逃掉的池晚,咧開嘴笑的樣子多少是有些諂媚的。
“是,”言清還在聽電話,然後下一秒乾脆把手機朝她伸了過去,“是我們封總。”
池晚愣了,沒接手機,就是手反指着自己疑問,“我?”
顯然是她,這裡沒有第三個人了。
傻愣愣地從言清手中接過手機,明明剛見過封以珩,但還是非常忐忑地開口了:“喂……?”
“池小姐,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封以珩。”
“哦……池晚!”
“我知道。”
資料上都有。
池晚想說,我也知道啊!雖然知道得有點晚……
“聽我助手說,你明晚有時間。”
“呃……”這種情況下,池晚真的是處於兩難的境地,說是也不是,說不是又不是。
“我明晚有個視頻會議,大概八點鐘結束,九點就要飛美國,八點到九點之間,不知道池小姐有時間跟我見上一面嗎?”
池晚在猶豫,並不是在想要不要點頭。
她只是被電話裡的那道聲音驚到了。
他的口吻裡,一點也聽不出那種高高在上的有錢人的姿態,跟她印象中的那類人相差太多了。
她果然……還是誤會了他些什麼嗎?
池晚的猶豫不答,那頭卻誤會成了另一種意思,又道:“如果沒時間的話,就要等我從美國回來了,池小姐的電話號碼我已經有了,到時候再聯繫你,如何?”
真誠!真的是太真誠了啊!
不用再試了,她相信,如果她今天拒絕了,未來幾天內接到跨洋電話都不足爲奇!
他讓出的步數已讓她感到驚訝,這個頭一點,終於繫上了月老爲他們綁的紅線,這輩子不斷。
直到言清對她禮貌地說了再見,自己走出了這傢俬人會所,站在陽光下,池晚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不是來找恩人的嗎?
怎麼情況不受控制地發展成這樣了?
那時候,池晚只能告訴自己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明天睡醒就是自己正常的生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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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的生活就這樣改變了。
……
晚上,薛媽媽抱着小白在隔壁鄰居家,池晚和薛笑笑沒有出去,坐在沙發上吃吃零食,看看電視,狀態還算愜意。
池晚還在回想白天的事,但並沒有告訴薛笑笑。
或許,明天什麼都不會發生,那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誒,晚晚,那你什麼時候去找封以珩啊?”
晚上回來,薛笑笑就把電視臺的資料給她拿回來了。
“真是想不到,幫你的人居然是封以珩誒!”
“呵呵。”池晚衝她一笑,笑容有些幹。
誰能想得到?
“再說吧。”
現在的情況她都不知道算怎麼一回事,他幫了她的事變得不好提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他可能都已經忘記了對他來說的小事吧?
無論她怎麼解釋,在這種情況下,都很像是在使手段。
算了,順其自然吧,明天見不到,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還人情的事,緩一緩再提。
“誒!”薛笑笑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拍大腿笑着說,“這要是放在古代,你就得以身相許啦!也不錯哦!標準的高富帥,你也不吃虧啊。”
心裡疙瘩了一下,愣住了。
薛笑笑一看她認真起來,也忙乾笑了幾聲,“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傻孩子,我們還真往有錢人的世界裡一頭栽啊?”
她們從不想嫁什麼有錢人,平凡平安地過完這輩子就好,沒什麼特別的追求。
這天晚上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因爲工作蠻辛苦的緣故,洗完澡就舒服地躺在牀上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睜開眼也是尋常,接下來的工作亦是一樣。
直到八點鐘下班,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對勁。
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跟老闆說了再見準備回家。
站在街上,晚風徐徐,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耶,回家見寶寶!
剛這麼想,就聽到旁邊引擎聲靠近,一輛通體黑色的豪車漸漸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停步側頭,後排座的車窗被降了下來。
封以珩意外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池小姐下班了嗎?”
池晚不太相信巧合這種事的,她還在自己打工的咖啡廳前面,他這麼問勢必是知道她在哪兒工作。
沒想到他真的放在心上了……
還親自來接她?
昨天沒這麼說的啊……
“沒下班”這樣的話,只會給自己找虐而已,便點了點頭。
“上車吧。”
繞過另一邊上車的時候,她低頭一副“糟糕了”的模樣,封以珩從左邊鏡子裡看得一清二楚。
池晚低着頭開門的,可能以爲自己的表情藏得還挺好。
封以珩不動聲色。
車子開動。
封以珩坐在右邊,而池晚從左邊上車,並且上去了之後很規矩地幾乎是貼在最左邊的位置,和他拉開安全距離。
“藍調是反方向吧,池小姐剛纔是準備回家嗎?”他問的時候很平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她的確是準備回家!
池晚覺得他似乎自帶一種功效:逼人說實話。
和他坐在同一空間內,在他的氣場壓迫之下,不自覺地就被帶着走。
他在主導他們的相處方式。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麼,但被抓個正着,池晚就是心虛,點了下頭,半真半假摻着說:“是啊,不是吃飯嗎,我想回家換身衣服。”
“池小姐家,住得挺遠的。”依然是他平淡的語調。<
資料上都有。
“……”
池晚不說話了,被噎的。
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但他說話也是奇特,總是隻說一半,剩下的要靠自己去猜。
池晚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人,一時間還無法適應。
他們約定八點半在藍調見面,她填的是自己租的地址,離咖啡廳都有一段距離,更別說去藍調了,半個小時之內是無法趕來回的。
不過如果是笑笑家,匆忙一點還是可以趕得上,但她並不準備告訴他這件事。
回家換衣服這件事,因爲池晚的沉默,和他的不打算問到底,結束了。
車子在前方拐了個彎,轉向了藍調的方向。
……
“池小姐喜歡吃中餐。”
“都可以,藍調的東西挺好吃的。”
閒暇她會和笑笑來這裡,味道還不錯,所以他問起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冒出了“藍調”兩個字。
“雖然是中餐,但他們這的雞尾酒很出名的,味道也很好,你要不要來一杯?”池晚翻着菜單,有點像客人來到自己的地盤上似的,盡地主之誼。
“好,你點吧,我無所謂。”
那天池晚以爲他在客氣,但後幾年的相處讓她知道,封以珩是真的不怎麼挑食,阿姨做的膳食他幾乎沒有一次說發脾氣要換菜單的。
他還時常誇阿姨手藝好,做的東西很好吃。
池晚從公平角度上來評判的話,阿姨的手藝是不錯的,就是像媽媽的感覺,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沒有超級美味,但吃着卻很有家的感覺,很溫暖。
她一度跟笑笑開過玩笑,說封以珩小的時候一定是個很乖的寶寶,媽媽做什麼都愛吃,是一定讓媽媽很省心的那種孩子。
小白還時常嫌棄她呢,所以池晚一直覺得,封媽媽一定比她還幸福~
“池小姐爲什麼會來參加這種相親會?”
那是她給他的第一感覺,她不適合。
“啊……爲什麼啊……”池晚也沒多想,低頭喝了一口剛上的雞尾酒,胡亂說了一句,“缺錢吧。”
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
池晚笑開了:“難道不是嗎?他們說我那屋子裡的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還有好多人呢。來參加的,不都是看上你們的錢了嗎?不然屌絲能這麼選人?”
幾千號人物排着隊進去,給大老闆們一一挑選,看中的留下,看不上的走人,這種變了質的相親方式,她怎麼想都還是膈應。
他笑,代表答案是否。
“你需要妻子,我需要錢,各取所需,好像也還不錯。”她說了一句,開始沒有多少壓力了。
觀察了一段時間,他也只是個平凡人而已,兩隻眼睛一張嘴,和他們沒什麼兩樣的。
“是還不錯。”他思考了一會兒,竟也似模似樣地點了頭。
他的要求上只寫了兩個字:順眼。
這就是他相中眼前這個女人的最重要原因。
他給自己選妻子,也並不是真的完全無慾無求,合了眼緣,再進一步瞭解,直到飯局結束,他沒有找到需要替換她的理由,基本上,定了下來。
“啊?”池晚只當自己聽錯了。
難道他在贊同自己這種說法?
她說得好像並不是非常認真,這麼當真好麼?
“你只希望從我這裡得到錢而已?”
“我是這麼想的沒錯……”她是從可行性上考慮的啊,“難道你能給我別的?”
“給不了,”封以珩毫無隱瞞地告訴她,“除了錢,我什麼都不能給你。”
“所以……這就是你選了我的……原因?”
“對。太夢幻的女人不容易相處,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配合她們。你喜歡錢,對我來說就是好辦的事情。愛?那東西我給不出。時間?抱歉,不要奢望我有時間。那麼我能給的,就只有錢。你若只需要錢,我想我們
的確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她聽到了妻子之外的另一個名稱,他也……太誠實了!
池晚有一種錯覺,他似乎已經默默地對她滿意了下來……
而她,纔剛剛得知!
以爲只是吃個飯而已,改變不了什麼,可誰知……
聽他的意思,他難道真的要娶她??
“封先生……我不是處啊。”--16963+520xs07626-->
245.愛不一定要佔有,放手成全也許對她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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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意思,他難道真的要娶她??
“封先生……我不是處啊。”
池晚是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句話的,說完之後,一臉微笑地看着他。
她在等待他的反應醣。
這句話她和很多人都說過,男人有處~~女情結真不是開玩笑的。
有的乾脆挑明自己要找是處~女的老婆,有的第一面不提,偷偷抱着可以先騙上~牀的想法交往看看,在後面的性暗示失敗之後,嫌棄地提起這件事。
這兩種情況池晚都遇上過,雖然並沒有因此就對全世界的男人失望,但她心底卻有一層隔閡。
這世上,大概不會嫌棄她非完璧又願付出真心的人,就只有江承允了。
恩……
這樣想着,池晚又喝了一口雞尾酒,等看戲地坐着。
這位大老闆會不會嚇一跳什麼的,然後轉身就跑呢?
哈,那模樣一定很好玩!
然而現實和她的預想差太多,好半晌,她對面的人都無動於衷。
“恩,所以?”
“……”
所以?
這件事似乎在他看來都不算事,池晚提出來之後,他都沒有要繼續討論下去的意思,直接跳過了。
他很自然地就將話題過度到了另一個上:“待會兒我就要去機場,美國出差兩天,下週一纔回來。”
池晚有一種錯覺,就像是男朋友在對自己的女朋友報告未來幾天的行蹤似的。
非處~~女的事,就這麼被無視了嗎?
“啊,哦……”
……
週末過得很快,因爲那個男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中,她又開始以爲,一切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幻覺。
其實沒發生過,對不對?
想和薛笑笑分享一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好多事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說給笑笑聽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她瘋了呢?
週一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陌生號碼。
沒有疑心地接了起來,那頭出現一聲雄厚的嗓音:“喂?池晚,是我。”
那個男人在這個瞬間積極地跳了出來。
他沒說自己是誰,她竟然只聽了聲音就想到他了!
是封以珩!
“啊,是我……”
“能請一個小時的假,提早下班嗎?”
……
得到批准,池晚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提早下班。
她還有點懵,聽起來……
似乎是剛回來就給她打電話了呢。
這個猜想,在她見到封以珩的時候被證實了。
他的公文包,還有行李都還在車上,應該是剛下飛機就先找她了。
“都帶了嗎?”
“應該吧……”池晚把自己放在一起的文件袋遞給他,“應該是齊全了。”
她開了車門坐進去。
這回,副駕駛座上也坐着人,是上次那個特助。
她記得,叫言清。
言清轉過來,對她打了聲招呼:“池小姐。”
池晚對他點點頭,算是應了。
直到坐進車裡的這一瞬間,池晚的心跳才終於有點小快了。
封以珩沒有看她,打開文件袋檢查着裡面的證件,沉沉地說道:“你最好想得清楚一點,現在反悔是來得及的,等蓋了章,事情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我想好了。”池晚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定了神。
他去美國出差,也給了她兩天的思考時間:要不要嫁給他。
當他這麼快又淡定地提出這件事時,池晚整個人都是發呆的。
他說結婚,就像在請
她吃飯一樣尋常。
“那麼,我們的婚禮上,不會出現前男友來砸場吧?”他連開玩笑的時候都是沒有表情的。
“不會的。”
他並不知道她有沒有,只知道如果她成爲了他的妻子,那麼以前的那些,無論是誰都是她的過去式。
“就這麼嫁給我,不會覺得委屈嗎?婚姻的事,就這麼草率地決定了,不覺得可惜?女人,這輩子最希望的,就是嫁給一個自己愛又愛自己的人吧。”
“不會,有些事我已經放下了,未來如何,聽天由命。”
做出這個決定,她並沒有用兩天的時間去左思右想。
回去的那個晚上,她將這幾年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地回想了一遍,那些事就在那樣的回憶中被她封鎖在記憶匣子裡。
或許,她可以開始一個全新的生活。
一個可以給她自己,孩子,以及母親更加安定無憂的生活。
“封總,律師事務所到了。”
他們並沒有下車,而是有人從事務所裡下來,通過車窗遞進來一張什麼東西。
封以珩將紙筆一同遞給池晚:“簽了吧。”
那是一紙婚前協議。
那紙協議的內容一般女人都不會喜歡,但卻是很多人嫁入豪門之前必籤的一類協議。
言清起初有點怕車裡氣氛會因爲這協議而破壞掉,轉過去看着的時候都屏住了呼吸。
哪知,池晚連看都沒看內容,拿過紙筆就在該簽名的地方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看內容嗎?”封以珩沒有意外,似乎她做什麼都在情理之中。
“不用啊。”
不重要。
她認爲,他有能力讓真的協議書變成廢紙,也能讓沒用的東西變廢爲寶。籤不籤,對她都沒有影響,真正決定這些事的人,還是封以珩。
封以珩反而拿過協議看了看,指着其中一條說:“如果我們離婚,你連後面的贍養費都沒有,這點也同意?”
“唔……那不要離婚不就好了?”池晚想着,笑容燦爛,“或者在離婚之前多撈一點錢,我都是不虧的。”
封以珩不再說什麼,把協議遞給了站在外面的律師。
“去民政局。”
……
“就是一個對我來說很特別很特別的人呢。”池晚的視線從小冊子上收回來。
溫沁沒有再問,笑一笑,把小冊子合上,還給了她。
她想不到那個人會是自己的兒子。
“咳……咳咳……”
“阿姨,樓下風太大了,我扶您上樓休息會兒吧?生病了不要吹風,在牀上好好躺着,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沒事,樓上太悶了,我在這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阿姨你想,你的病好不了,先生該有多着急?他又要忙公司的事,又要顧阿姨你的身體,一心二用,很累的。”
這回換溫沁拗不過池晚,被勸着上了樓。
“這麼好的姑娘,真的是誰娶到了誰就有福啊,”溫沁感嘆一聲,“不知道小晚對我兒子有什麼想法呢?”
“阿姨別說笑了,我笨手笨腳的,什麼都做不好。先生人很好啊,雖然我沒見過,但真的,他一定特別優秀。”
“我兒子長得很好看的。”
“噗嗤……必須啊,因爲阿姨長得就很好看,先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溫沁躺上~牀,池晚幫她蓋好被子。
“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吧。”溫沁故意說着。
“不用了阿姨,您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溫沁依然是沒什麼大反應,永遠保持着她微笑的樣子。
這就更奠定了溫沁的想法。
他們兩個關係不淺。
只是這次跌跌撞撞地,終於成了真,池晚這準
兒媳婦兒,是沒跑了。
……
“恩我在溫太太家……不用,這邊有公交的,能直接回到市區裡,你不用特地過來接我了……真的不用!”
下班,封以珩堅持要去接她,而池晚則堅持要自己回去,不想麻煩他特地開車來這裡。
最後,池晚勝。
“喔車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不自覺地就對着手機來了個麥吻。
這樣的事不是沒有做過,只是現在做顯得比以前真實多了。
溫沁家開往市區,公交停停開開,需要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
到了市中心下車,就先給封以珩打電話了,只是手機又不知道被他放去了哪裡,怎麼打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剛準備再打一個,就有一個陌生號碼先趁這段時間先打了回來。
猶豫了一下,她接了。
“喂?”
“我是江承熙。”
“承熙?”池晚很意外。
江承熙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你人在哪裡?”
她轉過去看了一眼,說:“我在香樟路和劍南路的交叉口,怎麼了?”
“那正好了!很近!”
“什麼?”聽得莫名其妙。
“你還記得江桐嗎?”
“當然記得。”他小妹,她怎麼會不記得。
“她在向北路,腳崴了一下,我馬上就要演出了趕不過去,我哥電話又打不通,你幫我過去看一下好不好?”
向北路!離香樟路只有一條街的距離,她這裡趕過去的確是很近的。
“好,那我馬上過去一趟,你放心演出吧,腳崴了很正常,別擔心。”
“好,謝謝了!”
雖然她和江承允不再是男女朋友了,可這並不影響她和江承熙的交情。
在他們還在交往的時候,江承熙那時候還是個小男孩,毛毛躁躁的,但在她面前卻很乖巧,就像泰迪一樣,又小隻,又萌乖。
她可喜歡他了!
可惜,重遇後的第一次見面,兩人鬧得不是很厲害,他也因爲兩人的分手而正鬧脾氣。
其實江承熙真正在意的,或許是她不聲不響地消失,包括他在內的很多人都找不到她。
那時候在他眼裡,她就像大姐姐一樣。
他失去的,是對他來說已經算親人的她。
那種拋棄一樣的感覺,誰都不喜歡吧。
所以重遇後他對自己的種種不順眼表現,她予以理解。
這一次,江承熙出口請她幫忙,力所能及的事,她幫一幫也是沒有關係。
來到向北路,她站了會兒,連一個女生都沒有看見,更別提江桐了。
她拿出手機想給江承熙打個電話問問的時候,一輛麪包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突然從車上跳下來好幾個戴着面具的男人,速度之快讓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等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人已經被他們捂着嘴抓上了車。
天都還沒黑透就這麼大膽地綁架人?!
“噓噓!”
從後面鑽出了一道人影。
“好了你們面具都摘掉吧,怪嚇人的!”
那些在池晚的腦海裡已經變得很恐怖了的臉,在摘掉了面具之後有很大的顛覆。
一張張都還很稚嫩的臉,一點也不像幹綁架的事的。
可剛剛抓她上車的動作一個個倒是很熟練,難道是電視劇看多了?
池晚一轉頭,看到了江桐。
在今天之前,小師妹這三個字已經完全消失在她的腦海裡了。
那天送到了辦公室的邀請函也被公文件壓
在了地下,完全遺忘。
“你……你是……”池晚看着她,名字和形象正在重疊,“你是江桐!”
“嘿嘿,”江桐做了個剪刀手,“姐你還記得我啊!我就是江桐啊!”
她就說爲什麼這個女孩子那麼眼熟,可偏偏一點都想不起來。
都這麼多年了,女大十八變,所以看着江桐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再加上那時候她真的太小了,又去上了寄宿學校,並沒有像見江承熙一樣那麼頻繁。
她記得……
大概只見過一次。
池晚本想跟江桐打招呼,但突然間想起,那次在雜誌社的事,以及今晚的突發事件,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姐姐……美女……大美女……我們學校就在附近啊,去參加化裝舞會吧!”
“就爲了讓我去參加化裝舞會,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抓我過去?”
“姐!真的很有趣的!”
池晚大概是知道了,他們存的什麼心思。
還學姐學妹……根本就是她騙人的一種手段!
他們學校真的離市中心很近,江桐沒撒謊的,是她真的是這裡的學生,但成績屬於中下的那類,並不是太好。
今天學校裡很熱鬧,人來來往往,每個人都將自己精心打扮過。
池晚算是被半挾持地來到了這裡,心中有那麼一絲感慨。
這個地方,她很久沒有回來過來。
曾經做爲他的母校,她陪同他回來過。
閉上眼,將一切回憶抹去,她不能再想這些事了。
“姐!你等等!”江桐跑去一邊打電話,很着急地聯繫着什麼。
不用猜都知道是江承熙,他們兩個小的正在謀劃着什麼。
只可惜感情不能夠勉強,她和江承允那千瘡百孔的感情就更不能了,難以修復。
在池晚看不見的視覺裡,江桐怎麼也找不到的江承允正躲在樹後。
從池晚剛進來起他就看見了,但他沒有出去,也沒有出聲。
他靠在樹幹上,想了很久,終究是沒有出去看她。
像這樣的情況這幾天有發生過幾次,每一次都在遠處看着她,並不出去。
他怕自己走近了就控制不住,繼而傷害到她。
他看見她正在接電話,臉上帶着一抹曾經只和他在一起纔會有的笑容。
江承允恍然發現了什麼,心裡一陣陣的失落。
她和封以珩……
是不是在一起了?
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已經戀愛的人,任何表情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其實他知道這是江桐安排好的一切,她希望他們能夠有一個複合的機會,聽到這個誘人的機會,他控制不住地回到了這所母校。
江承允探出身子一看,池晚看了看四周,走向了門口。
封以珩來找她了,她離開了不再屬於她回憶的這個地方。
他沒有攔她。
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雙拳緊緊地握住。
江桐回來的時候沒看見人,急壞了。
“都怪你啊!讓你來你不來!我好不容易纔把兩個人都弄過來的,現在好了,一個兩個都不見了,搞什麼啊!”
江桐正在責怪江承熙,轉了個身就看見江承允從樹後面出來。
“大哥!晚姐姐來了!又不知道去哪兒了,真的!她來了的!”
江承允一言不發,也朝門口走去。
他很悶,很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酒。
江桐追上去,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他壓抑着,說得平靜。
“你知道??”
“我看見她了。”
江桐很意外:“那你怎麼不把握機會啊!”<
“機會……”說到這兩個字,江承允無奈地笑了出來,“早在六年前,我放開了那隻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真不該……我真不該!”
就不該放開!
他以爲暫時的分別,換回的是永久的擁有。
可結果呢?
分道揚鑣,讓他永遠地失去了她。
“桐桐,我知道你是想我們好,可是沒必要了,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
“哥……”江桐覺得很難過。
她喜歡童話般的愛情,樂於看見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的結局,而不是眼前這樣。
“以後不要再去打攪她了,”他拍拍江桐的腦袋,“等你再大點或許會明白,愛不一定要佔有,放手成全也許對她是最好的。”
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245.愛不一定要佔有,放手成全也許對她是最好的地址爲
246.沒有威脅的就不叫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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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再去打攪她了,”他拍拍江桐的腦袋,“等你再大點或許會明白,愛不一定要佔有,放手成全也許對她是最好的。”
說完,江承允也走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熱鬧之地咼。
“喂?江桐?”江桐還握着手機,那頭江承熙聽到了一些細瑣的聲音。
“還喂什麼喂啊!”江桐回神,把搞砸了的責任全推到了江承熙的頭上。
掛斷電話醣。
江承熙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機,莫名其妙:“我招誰惹誰了……”
……
江承允走了幾步,看見池晚的身影就在不遠處的路口。
她站在那裡,手機放在耳旁,眼睛在東張西望。
他猜,一定在等封以珩。
他沒有過去,站在原地觀察着。
在沒有見到她安全等到封以珩之前,他不會離開。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一輛車從不遠處徐徐開過來。
江承允聽到車聲,轉頭一看。
和封以珩的視線對上了。
封以珩也看見了他,對視着開了過去。
車子都開過了,他還對着後視鏡看了幾眼,江承允的視線也是朝這邊的。
剛纔在電話裡已經提過了事情的經過,他以爲江承允沒有來。
原來……
他在?
池晚也發現了他的車,在路口衝他揮了揮手。
他們的距離很近。
車子在池晚面前停下,她從副駕駛座上車。
車裡開了暖氣,她站在外面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坐進來就舒服多了,搓着手哈氣。
懷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池晚很自覺地將屏幕轉過去給封以珩看,是江承熙的電話,江家的二公子。
“恩,江桐沒事,只是扭了一下,沒有崴着,她誇張了。——應該是去參加化裝舞會了吧……邀請了,不過我沒興趣,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孩子們鬧什麼。”
又隨便說了幾句,和江承熙的通話就結束了。
其實他們都互相知道事實真相,但沒有戳破。
江承熙自知理虧,說話聲都不響,一點也不像起初跟她見面時那副兇巴巴要吃人的模樣。
這樣想來,下次見面,他的態度應該不會那麼差了。
今晚的事就讓它成爲一個誤會吧,無傷大雅。
封以珩伸過去手,將她額上掛下的髮絲撩開。
池晚微笑。
車子又開回剛纔和江承允互相對上視線的地方,而他方纔站着的那塊地已經空了。
他走了?
“他沒來嗎?”
“不知道,”池晚搖頭,“我在那站了會兒,沒有看見。江桐帶我過去後就打電話去了,看她着急的樣子,他應該是已經來了,但或許在我到達之前就走了。”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這幾天他似乎一直躲着我,雜誌社也沒有去了,例會都沒來。”
他是百分百相信池晚的話的。
而剛纔江承允分明在。
如她所說,他這幾天一直在躲她……
就只有一個理由——
他放手了?
放棄一個人,不見面是最好的遺忘方式。
當然,或許無法忘記,但至少不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你不會不相信我吧?”池晚見他沉默,“我真的沒見過他。”
“別傻了,走吧,去吃飯。”
他不相信她?
這玩笑開大了。
……
“誒……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封總很低調啊?”
一進辦公室
,池晚首先聽到有人在議論封以珩。
她停了一下。
一堆人圍在辦公桌前,還不知道池晚已經到了。
“對哦……和咱晚姐離婚之後反而低調了下來,都沒什麼緋聞了呢。”
“難道除了晚姐,都沒人能挖到他的私生活嗎?我的這顆八卦心啊……都快難受死了!等這麼久都不見什麼爆炸性新聞。”
“說好的下任封太太呢!"
“得了吧!還下任封太太,萬茜這個未婚妻都完全沒動響了呢,到底怎麼回事啊!”
“難道封以珩改性了?離了婚反而不亂搞……這是爲什麼?”
“恩咳咳……”
有小妹從他們身旁走過,提醒了一句:“早啊晚姐。”
衆人嗖嗖地回過身來,咳嗽的咳嗽,乾笑的乾笑,打招呼的都有些尷尬神色。
池晚反而笑得很自然:“沒事啊,上班時間還沒到,你們可以繼續討論的。”
“不用了啦,其實也沒什麼好討論的……”
“會嗎?我看你們討論得很開心啊,難道是我打攪了你們的興致?真的沒事,你們說的那個人已經是我的過去式了,放心討論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有了池晚這句話,大家溜了溜眼睛,其中一人將她拉過去,摁在一張椅子上,諂媚地問:“姐,反正還早,不如給我們說說你和封總的浪漫愛情故事吧!一定驚天動地精彩絕倫!”
在場的人,不管男女,都放着奇異的神采。
池晚接過遞過來的熱水,喝一口,不緊不慢地說:“很多年前,我們相遇——”
期待的目光。
池晚吞下了第一口溫水,繼續慢條斯理地說:“然後我們結婚了。”
“切!”失望之色躍然臉上,“晚姐你跳得也太快了吧!中間的那些呢?16倍快進也沒有你這麼快的!”
被蘇錦搖得腦袋發暈。
“真的沒什麼浪漫的過程。”她說。
她很仔細地回想過了,真的不浪漫。
因爲沒有放進自己的感情,他做什麼在她看來都是平淡,浪漫從何說起?
當然,她可以在未來期待一下。
“怎麼可能沒有!”有人驚歎說,“每個霸道總裁的背後都有一個感人至深纏綿漣漪的愛情故事啊!”
“……真的沒有。”她無奈地笑着。
“一見鍾情嗎……”沒有聽到想聽的故事,有人失落,“然後就毫無阻礙地在一起了?那晚姐你的愛情也是夠索然無味的啊!說好的九轉曲折過五關斬六將呢……”
無奈……
他們是有多希望他們走一條艱辛的路?
“姐,我先求,你別打我啊……”蘇錦說。
“行,免了。”戀愛中的女人每天心情都不錯。
“前姐夫在婚內私生活如此混亂,你爲什麼都不管呢?”蘇錦說起來是有些氣憤的,“是別人也就算了,可想到是姐你在受委屈,我就覺得那個封以珩真的是太噁心了!”
這彷彿是一個重磅炸彈!
這問題壓根就沒人敢問,蘇錦這毛小子竟然真的問了當事人!而且還是這麼直接了當的方式!
真是簡單粗~暴啊!
大家觀察池晚的反應,沒什麼特別的,似乎並沒有生氣。
池晚當然沒有生氣,她反而笑着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她留下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衆人完全猜不透。
什麼意思???
不久,錢倩倩也上來了。
她徑直往池晚的辦公桌走去,倚在那說:“那邊好像在討論你男人,很激烈的樣子。”
“讓他們討論吧,難不成我還分秒都盯着?”
所以有個是公衆人物的男朋友也是蠻困擾的。
等哪天一不小心她被曝光了……
真的很難想象那樣的生活!
可能她出去逛個街都會被狗仔跟蹤,她一定會瘋的。
“說真的封總近期真的是蠻低調的,B組的人去跟也完全沒跟到什麼新聞,安生得很啊!”錢倩倩說着,衝池晚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說,“家教蠻嚴的,啊?”
“誰嚴了,我這麼溫柔善良的姑娘呢。”
“你就別謙虛了!一定是你的功勞!”
“我真沒心思管他,錢大小姐!”
也可以說,是還沒來得及去管。
當然不會完全不管,不能相信他們的自律力,真的放任自由,哪天跑了就只能哭了。
不過個性使然,她也不打算看得太緊,適當就好。
這些都是以後纔會考慮的問題,戀愛初期,還膩着呢。
“話又說回來,你離他最近了,他近來真的那麼乖麼?不跟女星們傳緋聞了?”
她倒覺得,以前那些新聞真的只是捕風捉影罷了,池晚的性格相處過的人都知道,如果封以珩真的是那種私生活作風有問題的人,她相信她不會包容他。
“沒有吧,”池晚回答得懶懶地,一邊跟她對話,一邊在做着準備工作,“反正我是沒發現了。”
“那萬茜呢?”
她剛纔過來的時候,剛巧聽到這個名字。
前段時間天天提,可新聞就是這樣,有時效性,一旦過了某個點,或者有更勁爆的新聞,公衆的視野被轉開,關注這件事的人就變得少之又少,再過段時間,就乾脆遺忘了。
她也是恍惚想起來,前不久池晚這個當事人還親自做過她和封以珩的專題呢。
“你跟封以珩複合了,是不是說明萬茜又沒戲了?”錢倩倩也是個八卦的主。
而且八卦新聞的女一號就在她面前,近水樓臺還不好好八,她這娛樂人都白做了!
“之前不是說要訂婚嗎?未婚妻咧!她就這麼被拋棄了,萬家捨得啊?不鬧嗎?”
“不知道啊。”池晚攤手。
“你不知道??”她沒聽錯吧?
她搖頭說:“我的確不知道。光談戀愛去了,也沒注意其他雜七雜八的人,誰有時間去管他們。”
“不是……”錢倩倩苦笑不得,“其他人就算了,可你總得搞清楚你的情敵是什麼情況吧?”
“沒威脅啊,”池晚笑着聳肩,“有威脅的才叫情敵。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狀況,但大小姐,你回想一下,封以珩有沒有當着媒體宣佈過,萬茜是他的未婚妻?”
錢倩倩真的在回想,然後恍然大悟:“都是你那篇報道加輿~論誤導的!害我也這樣以爲了!”
“回頭我再問問什麼情況吧。”
說是這麼說,但這事兒的確不好問。
她相信封以珩不會腳踏兩隻船的,她是覺得沒必要去問,所以從來沒關心過萬茜的事。
“怪不得……萬家非但沒有跳出來給萬茜做主討公道,還保持沉默,全家都低調了下來,連老爺子都不怎麼出門,有投資公司請他出面剪裁都拒絕了。”
“是嗎,沒怎麼關注他們家的事。”
池晚在提到萬家的時候,雖然儘可能地保持鎮定,但錢倩倩還是聽出來,這其中是有點什麼的。
“是的啊,萬茜還躲去了瑞士度假呢,看來就是爲了避新聞。”
子虛烏有的事,他們也沒辦法,所以封以珩若不承認,萬家再怎麼鬧都是自取其辱,就算萬茜腦子缺根筋想把事情鬧大,萬家的當家人萬老爺子都不會允許她犯傻。
這件事或許真的該問問他,有個交代。
“對了,昨晚我拗不過我媽,又被她抓着去參加那些宴會了。”
“大小姐的日常啊。”池晚頭也沒擡,繼續整理這一天要做的事。
生在豪門,錢倩倩再想逃離現狀,也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
她完完全全地從那個家剝離開,做一個普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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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更不可能的事,那是家啊,是根,有自己最親的人,是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我碰見江阿姨了。”
“是有什麼事?”
否則她無緣無故提什麼?
“恩……她不是知道我們認識嗎,託我帶句話,沒告訴我什麼事,就是問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吃個飯什麼的,好像想跟你談一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池晚冰冷地拒絕了這個要求,“下次碰見的話,幫我轉達吧。我跟江家再無瓜葛了,以前的事不追究,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所以吃飯這種事,我絕對不會答應。”
想要和她們處理好關係,那是很多年前想嫁給江承允的她,想要爲他們的未來而做的努力。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爲什麼還要和那些讓自己覺得噁心的人同桌吃飯?
“事已成定局,她還想做什麼來毀滅我嗎?多年前就是她在飯局上下藥,多年後還想讓事情重演?”
提起江夫人,原本愉快的氣氛煙消雲散,只剩下池晚略微憤怒的聲音和情緒。
錢倩倩表示理解。
因爲她所知道的真相,是池晚因爲那一次而失去了自己珍貴的第一次,憤怒至此並不爲過。
池晚不再追究,並不是她心善,一是因爲時間久遠,追究無意義,二是知道那晚的人是封以珩,一切就變得無所謂了。
至始至終,他們都是彼此的唯一,那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了,”錢倩倩趕緊安撫她,“氣壞了不好,不去就不去吧,我跟她說一下。”
“不好意思,我沒想衝你發脾氣。”想起自己剛纔語氣差了些。
“沒事啦!九點了,我先進去了,被大老闆抓到可不好!”
“恩。”
看着池晚,錢倩倩頓了一下,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進去了。
她本來想順勢再告訴她,今早江夫人也打電話過來了,問她知不知道江承允去了哪裡,他昨天晚上沒有回家,一大早去了公司詢問,也不在公司裡。
她想問問池晚會不會知道什麼,可看到她對江家的態度,以及她的現狀,選擇了沉默。
她現在和封以珩在一起,江承允的事已經和她無關了,她想這也是他爲什麼不再來這裡的原因。
……
下班後,池晚去了市醫院看母親。
廖醫生對池嫣做了一輪檢查,請她去辦公室一趟。
“池晚,我看你還是別對你母親的甦醒抱希望了。自從上次手指有動的跡象之後,就沒有特別明顯的症狀了。植物人甦醒的案例真的不多。這樣下去,你母親給你帶來的負擔,真的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夠承受的。”
“廖醫生,你知道我不能放棄的!這麼多年我都堅持下來了!你這個時候讓我放棄……”池晚都快哭了。
每每提及她母親的事,再淡定的她都無法做到鎮定自若。
“別哭別哭,不是讓你放棄,就是讓你少抱點希望!”廖醫生當然不會再勸她放棄了,因爲那個人說過,醫療費都由他來出。
這期間,在池晚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多次匯款過來,讓他們用最好的藥物維持池嫣的生命。
廖醫生還知道,他在世界各地尋找名醫,帶曾經幫助過植物人甦醒的主治醫生過來這裡,和廖醫生一起探討研究,看有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
封以珩告訴他,辦法可以研究,任何不傷及身體狀況的辦法都可以試,錢不是問題,只要能讓池嫣甦醒。
然而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植物人是最難控制和預料的,誰都給不出一個準信。
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但偏偏,那不在錢能解決的範圍之內,錢只是一個基礎。
“我看你每次過來都是那副期盼的眼神,我壓力也大啊……”
這麼久了,知道的醫護人員也都在幫她母親祈福,希望她快點醒過來。
多好的小姑娘,老天爺真不該這樣折磨她。
池晚調整好自己的
情緒,點點頭:“我知道了。”
撫着自己的額頭,有點疼。
“沒事吧?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有,只是想起我母親的事,有些感慨。世事無常,我該更珍惜眼前我所擁有的。”
“沒事就好。”
“那廖醫生,我先走了,去看看我媽媽。”
跟廖醫生打過招呼,池晚返回池嫣的病房。
247.這命……我認便是
在去池嫣病房的路上,池晚遇到很多熟識的醫護人員。
大家遇見池晚,問池嫣的狀況成了一種習慣。
“池晚,你也別灰心,皇天不負有心人,你媽媽一定會醒過來的。”
“恩!”池晚點點頭,“張姐,看你臉色不大好啊,是遇到了不聽話的病人嗎?醣”
幹護士這行的,時常有遇到這些情況,如今醫患關係這麼糟糕,非常難做。
池晚有親眼所見無理取鬧的病患,真的是完全不講理,歪曲事實。
但這些事同樣是雙方的,同樣的她也見過真的不把病人的事放在心上的醫護人員,只能說,什麼行業都有毀一鍋湯的老鼠屎,不能因爲一個人就推翻了所有人的努力。
張姐煩惱地嘆了一口氣說:“真的是——”
話還沒說完,張姐剛剛出來的病房裡就傳來了一聲什麼被砸碎的聲音。
池晚轉去了視線。
“看來是個暴脾氣的人啊?”
“可不是?今早被送過來的,酒精中毒暈倒,一看就是宿醉。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不把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心上,說一出是一出,想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
池晚不發表意見。
一般情況下,酗酒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酗酒者本身不愉快的事吧,不然誰喜歡整天醉醺醺的?
不外乎三種情況:錢,事業,感情。
“酒吧的人打的急救電話,醒了問他家人的聯繫方式,不答,還非要出院。這種情況我們怎麼可能答應讓他出院?現在讓他吃藥也不肯吃,肯定是把杯子都推掉了。”
說着,病房的門打開了。
另一名護士從裡面出來,也是一臉的糟糕:“張姐,怎麼辦啊?要不讓他出院了算了,說什麼都不肯乖乖吃藥。”
出於自然的好奇心,池晚的視線也往裡掃了過去。
被打開的門緩緩地繼續往牆邊靠,視野越來越清晰。
她怔了一下。
池晚走了進去。
“哎池……?”
張姐兩人也跟着進去,怕他們起什麼衝突。
光是聽到一個“池”字,病牀上靠着的江承允就猛地迴轉過臉。
他以爲只是一個同姓的人,又或者剛巧是同名,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她!
剛剛在門口池晚就已經驚訝過了,所以此時有這個表情的人只有江承允。
這不是這段時間裡江承允第一次看見池晚,但卻是池晚第一次看見他。
彷彿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宿醉到酒精中毒住院,他的臉色非常差,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蒼白的一面。
地上碎渣砸了一地,到處都有,包括她的腳邊。
“池晚,我們還是先出去——”張姐輕聲提醒她。
首先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突然進來,其次還是先出去的好,不要惹火他總是對的。
看着地上的殘渣,又看病牀上的他,池晚口吻裡有幾分不悅:“酒很好喝嗎?”
張姐兩人怔了一下。
任誰都能聽出來,這兩人是認識的。
這樣就能解釋得通她爲什麼要進來了。
“張姐,麻煩你再配一次藥吧。”
藥隨着水杯已經被他丟得滿地都是了。
“好的!我馬上回來。”
張姐發現,有池晚在,他變得更安靜了,眼裡總流露着什麼。
至於藥拿來了之後怎麼讓他吃下,就不是她們要考慮的問題了,相信她有她的辦法。
不管怎樣,似乎是能成功的樣子,張姐兩人匆匆退離了這間病房,給他們留下一個二人世界。
在對視了幾秒之後,江承允心虛,轉開了眼神,看着窗外。
“你就只有這一點出息嗎?”池晚的口吻裡已經不只是不悅了,聽起來有點生氣的味道,
“喝酒,宿醉,酒精中毒。江承允,你還是十八~九歲的孩子嗎?你三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江承允爲什麼會喝酒?
一定不是因爲事業。
雖然她並不是百分百確定,但也只有昨晚的事了。
“成熟?”轉過來看着池晚,重複了這兩個字之後,苦澀地笑了出來,“如果成熟能換回你,我願意。如果不能,就沒什麼好說的。”
“你是不是關機了?你家裡人應該找你找瘋了。”池晚直接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就在剛纔,江桐還給她打電話了,問的就是他的行蹤。
她找到江承允完全是意外之外的事,所以她說自己不知道。
“特別是你媽,”池晚說,“如果現在江夫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一定又是不由分說地將責任歸咎在我頭上,說我害了你吧?”
依江夫人的性格,這是必然發生的。
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江承允看起來很累,往後靠去,閉上了眼,“我知道你恨她們,可你要我怎麼辦?算了……現在不管我怎麼做,你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我少了一件要去煩惱的事,也挺不錯的。”
池晚的心裡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鎮定。
她的心裡很亂,看着他這樣更是有點複雜。
“我只是希望你也能過得好一點,”池晚哀嘆一口氣,坐下來,讓自己冷靜,“我說過,有時候不能不信命,命運讓我們分離,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啊,沒有被家裡人祝福的感情,真的太累了。”
她低下了頭。
現在她找到了封以珩,她當然也希望他能找到他的第二段感情。
“我們不合適……”
太多人說過他們不合適了,可是從她口中聽到,心裡還是抽痛了一下。
曾經他們都覺得找到對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現在她說,他們不合適……
“知道了,我信了,”他看向窗外,陽光很燦爛,和他此時的心情全然不符,“這命……我認便是。”
現在她已經找到了自己新的幸福,他不能夠給她的,封以珩或許可以。
那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攤開手,水晶鞋鑰匙扣已經被他捏在手心裡好久了,溫溫地。
他扣着那隻鑰匙扣的環圈,讓它掛下,在兩人的視線之間。
“你說得對,我們的感情就跟這個鑰匙扣一樣,沒了就是沒了,就算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也終究不是原來那一個。”
池晚看着那沒有被自己重新接收的鑰匙扣,愣了一愣。
下一秒,它被丟出了窗外。
他眼中有不捨,就好像是他親手割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樣,可他還是毅然丟了它。
他看着窗外,她看着他,良久。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很酸。
想到過去,想到其他更多。
那終究是一段長達將近十年的感情,他們當中誰放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這樣,敲門聲將這份沉寂打破。
池晚回神,“進來。”
張姐把重新配好的藥和一個新杯子拿進來,她看到池晚,愣了一下沒有戳破。
池晚是不是哭了?眼睛紅紅地……
就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把杯子接過來,回身接了一杯溫水,再拿過藥到江承允面前,“先把藥吃了吧。”
她已經不在原地等他了,不值得他再爲自己揮霍身體。
“放下吧,”江承允示意了一下,沒有擡頭看她,“讓你費心了,藥我自己會吃的,你走吧。”
他藏在被窩裡的手緊緊地扣着,在顫抖。
“你先吃,看你吃完我就走。”
僵持了良久,他說:“你再不走,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抱你。”
她離他那麼近,一切就好像還是從前
的感覺。
很冷,很想抱着她。
池晚的眼睜了睜,就留了一句話:“那你記得把藥吃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停了一下,繼續說:“我已經有他了,忘了我,重新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好好在一起。希望這次……你能好好保護你的那個她,別再讓你的家庭傷害她了。你未來的婚禮……我會去的,帶着祝福的心。”
248.封先生這是吃醋了嗎?
停了一下,繼續說:“我已經有他了,忘了我,重新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好好在一起。希望這次……你能好好保護你的那個她,別再讓你的家庭傷害她了。你未來的婚禮……我會去的,帶着祝福的心。”
“你的婚禮,就不用告訴我了,如同五年前一樣悄無聲息。看着你嫁給別人,我怕我當場心臟病突發,給你們造成什麼麻煩,婚禮當天一定會很困擾的吧。”他說着,望着外面的視線沒有焦點,脣一勾,笑了咼。
會開玩笑了,大概是沒事了吧?
縱然還是有點擔心,但他終將成爲“別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最好是離他遠一點,給他安靜的環境好好地想一想,否則,只會害了他吧。
出去後帶上門,躲在了門旁,發了條信息給江承熙,告訴他江承允在這裡。
隨後她離開了這裡,往母親池嫣的病房走去醣。
期間,封以珩打了個電話過來。
她的聲音他已經自然地記在了腦子裡,所以有任何不對勁都能第一時間聽出來。
“你別擔心了,我沒事。”
“還說沒事,聲音都那樣了!老實告訴我,否則我就過去了。”
“別——”
爲點小事就讓他大老遠從公司過來?
明知道她不會答應的。
她不是那種希望男朋友一直在身邊的矯情女人。
“我碰見他了。”
那頭沉默了一下。
他大概是知道她說的那個“他”是誰的。
“應該是因爲昨晚的事,酗酒了,酒精中毒住院,我不小心碰見的。”
“你去醫院幹什麼?”他明知故問。
她去醫院沒有別的事,一定是去看她母親的。
“我……”池晚停頓了一下,“我來複檢的,拿點胃藥。”
他不是應該已經知道她母親沒死的事嗎?
上次江承允就是通過高傑森知曉的,沒理由高傑森是他的人,他還不知道吧?
池晚心裡有點拿不定主意,如果他知道了,卻不問……理由是什麼?
還是說,高傑森並沒有告訴他?
“結果出來了嗎?沒事吧?”
聽到他只是這樣問,並沒有起疑心的樣子,池晚就更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愣了一下,搖頭說:“沒事,醫生說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胃病的,平時要多養胃,保護好胃就行了,沒什麼大礙。”
關心完她的身體,他這才問起江承允的事:“給他家人打電話吧,你也不能總一直照顧他。”
“封先生這是吃醋了嗎?”
其實她是帶着開玩笑的成分問的,卻不想那頭很爽快地點了頭:“是的,所以你不能靠近他,不然醋缸子一碎,清理起來很麻煩的。”
池晚被逗笑:“好了,他也不願意我呆在那裡。他……應該放下了。”
“恩,我讓鄭浩去接你?”
他是相信的。
例如昨晚他看見的那個江承允。
他若不是放下了,在他來之前他就靠近池晚了,可顯然,昨晚她都不知道他在。
江承允得不到她,只能說是天意。
“不用了,我取完藥就去接小白了,晚上見吧。”
“好,那就晚上見,開車小心點。”
“恩。”
兩人雖是戀愛初期,可該認真時倒也不膩歪,總之能拿捏得住分寸。
……
“寶貝兒今天乖不乖啊。”
“大白,你能不能換個問題,每天都一樣,膩不膩?”
池晚看着後視鏡,小白正把玩着脖子上掛着的那枚戒指,很有興趣的樣子。
真的自封以珩送他起,小白就一直戴在身上,連洗澡都不曾拿下來過。
小白對父親一角的依賴性,她是近期
才發現的。
以前他從來不表現出來。
對不起小白,媽媽以前……沒能滿足你小小的心願。
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她想着,嘴角微彎。
“大白,你今天心情很不錯啊。”
“還行啊。寶貝兒,你好像很喜歡那戒指啊。”
“當然,爸爸送的。”
“……”
瞧把他自豪的!
封以珩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爸爸,憑的什麼讓孩子這麼喜歡啊!
池晚有點小小的不平衡了。
這時,池晚才忽然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封以珩送她的結婚戒指被放在了家裡,離婚那天就取下來了。
是不是應該重新戴上了?
“黃燈了!”小白擡起來就看見紅綠燈,提醒她。
池晚是個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別說闖紅燈,就連黃燈都不闖。
前面那輛車已經猛地踩油門闖過去了,而池晚卻是放鬆了油門,讓車子徐徐地停在了白線前。
此時,紅燈。
車裡,一大一小有說有笑(?)。
斑馬線的一端,一濃妝豔抹的女人正氣急敗壞地掛斷了一個電話。
她轉過頭,看見了紅綠燈前的第一輛車。
大紅色,不認識的小牌子。
她的視線是在看到車裡駕駛座上坐着的人而驚訝的。
池晚?!
還真是狹路相逢啊!
在大馬路上都能遇見她!
藍悠悠現在最恨的人,除了池晚沒有第二個。
在她的判定中,自己變成現在這副田地,完全是敗池晚所賜!
都是她,害自己被封殺,到現在也接不到一個通告!
最近幾月她活得那麼艱辛,連車都變賣了,爲了生計,名牌包包等全都當做二手貨廉價賣了出去,嘲笑,諷刺,接踵而來……
就在剛剛,房東說她交不了房租,要她一星期之內搬出去!
而她……至少還開着車?!
不看見池晚還好,一看見她,再想起這種種,藍悠悠氣得七竅生煙,再也沒辦法淡定。
車前蓋“砰”的一聲,池晚從小白身上收回視線,轉過身一看。
看見藍悠悠的那一刻,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多久沒見到藍悠悠了?都快忘記了她的存在,沒想到今天又遇見了!
老天爺是看她日子過得太悠哉了,突降個極品來攪亂一下麼?
喇叭“嘀”了兩聲示意她離開,藍悠悠自然沒那麼好打發,依然站在那裡,還罵罵咧咧地指着池晚:“你這個賤女人,給我出來!”
隔音並不是那麼好,池晚全都聽見了。
“寶貝,你手機呢?”
小白把書包打開,“書包裡,幹嘛?”
“帶耳機了嗎?”
“沒有。”小白莫名其妙。
“沒事,我有!”池晚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了耳機,微笑,“寶貝兒,你在車裡聽會兒歌,媽媽遇上熟人了,出去聊聊。”
“哦……”
熟人倒是熟人,只不過來者不善呢!
大白這是要幹架去了,少兒不宜,所以讓他聽歌?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你要打架?”
“沒有~動口不動手,乖,很快就回來!”
幫小白塞上耳機後,池晚將車子開到了旁邊一點,然後熄火拔鑰匙,下車後把門也鎖上,以免小白有什麼危險。
小白沒有聽歌,他的手機是撥號界面,關注事態
,隨時準備報警。
這時,綠燈了,後面的人一看前面兩女人似乎是要撕逼,也不圍觀了,直接繞過她們把車開走。
藍悠悠是發愣的,坐在車裡的那個人……
是她兒子?!
池晚的兒子都那麼大了?
池晚也走到前面,說道:“藍小姐,我以爲上次我的態度已經夠明顯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池晚!你少在那裡裝蒜!”
249.老婆,你這麼說,我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池晚也走到前面,說道:“藍小姐,我以爲上次我的態度已經夠明顯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池晚!你少在那裡裝蒜!”
“不好意思藍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裝蒜?幾個意思呢?咼”
她還真的是聽不明白了,別說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近些日子她連這個人都沒想起來過好麼?
“他是誰?!”藍悠悠突而指着車裡面的人,憤怒不已醣。
聽不到她們說了什麼的路人,從表情和動作上看,可能都會覺得池晚搶了她的孩子。
池晚沒轉頭看,她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微笑了一下。
“藍小姐,好像……不管他是誰,都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吧?”
“是你的私生子吧?”藍悠悠哼了一聲,在冷笑,抱着自己的雙臂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似乎什麼都知道。
“恩……”池晚端着自己的下巴,仔細地想了想,也不氣,“從文字的定義上來講,這麼說也合理。”
藍悠悠的腦回路和她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和這種人置氣是沒必要的。
“果然!”她繼續哼聲,然後輕蔑的視線落在池晚身上,“池晚,我就知道你這種女人肯定不如表面上看那麼純良!心計真深!”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什麼純良小白兔。”
攤手,她本來就不是啊!
而且,做純良小白兔又沒什麼好處,只會處處被人踩而已,人善被人欺,她一直避諱這一點。
哪怕是給人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也不能讓自己吃虧。
“封先生不知道吧?”藍悠悠的嘴角都勾了起來,“你完蛋了池晚!被我知道了,就絕對不會繞過你!等封先生知道了,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哪裡去!很快,你就會跟我一樣,變成一個窮光蛋!”
“哎呀?你現在已經是窮光蛋了嗎?”池晚向來是會玩文字遊戲的人,這次也不例外。
“你——”
藍悠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想從嘴皮子上贏過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可惜她自己沒有自知之明,總是撞上來讓人踩。
“關於你變成了窮光蛋的事,我深表同情,但可惜我也不富有,無法贊助你呢,”池晚的微笑是一劑能讓人氣上加氣的毒藥,“如果你要去封先生那裡告狀的話,請自便,不過現在你能不能讓道了?我要回家了。”
“池晚!你這個女人……”藍悠悠被氣得咬牙切齒,“你不要太囂張了!你以爲你能一直走下去嗎!你也只不過是比一般女人漂亮那麼一點!你以爲封先生會一直寵愛你?!女人是有保質期的,等你過了那個期限,你分分鐘被丟棄!”
“好的,哪天我被拋棄了,一定告訴你,讓你開心一下。沒有錢,能樂觀起來,也是蠻不錯的,至少我還拯救了一個消極生活的姑娘呢,是吧?現在,請讓開。”
藍悠悠被氣瘋了,想要衝上去打她,但路邊已經有人拿出手機做準備,一副一旦兩人打起來就拍視頻的架勢。
看了看,她還是忍了下去。
她好歹是名知名模特,她可不想被人拍下來PO上網,被同行嘲笑!
但她不讓,池晚能奈她何??
她往車前站得更直,擡頭挺胸看着池晚說:“我就不讓,今天我就跟你耗在這裡!”
池晚略頭疼。
這位藍小姐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
她被封殺,是她不能控制的事。
有句話說得好,不作不死,她適時收斂,有點自知之明的話,事情也不會變得那麼糟糕。
這樣耗下去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
她不如用這個時間趕緊去找找事來做,不至於讓自己餓死街頭!
池晚被她纏得煩了,拿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通了,那頭還沒說話,池晚就用藍悠悠能聽到的聲音說:“老公,有個人找死攔我車,人家能不能撞死她呀~”
她是故意用那種做作矯情女的撒嬌調調說的,很是嬌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一邊說着,還滿是微笑地看着
藍悠悠。
還別說,軟硬都不行,但偏偏這一招,讓藍悠悠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女人……
封以珩是多聰明的人,池晚用這麼不正常的語調跟他說話,他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意思。
池晚開了外放,讓藍悠悠聽,只聽那頭極其溫柔地應允了:“恩,我來擺平。”
“謝謝老公~MUA~!”
掛了電話,擡頭髮現藍悠悠的臉都發紫了。
池晚回到自己車上,對着還站在前面的藍悠悠拋了個媚眼,發動引擎。
還沒往前開呢,藍悠悠就已經嚇得往旁邊退了開,並伴隨着叫聲。
身後就是臺階,腳一磕,就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紅色君威揚長而去,直接把藍悠悠給氣哭了:“池晚!我跟你沒完!!”
想找個什麼東西丟過去,卻發現城市被打掃得太乾淨,連小石子兒都沒有,越想越氣,憤怒地往地上捶了一下——
疼哭了!
最後,大家只看到一個還算漂亮的長腿美女,大冬天穿着絲襪坐在地上大聲地嚎叫發泄。
……
“大白,剛剛那個人是誰啊,生氣起來的樣子好醜。”
“唔……過路的怪阿姨,寶貝兒別在意。”
“比你還兇。”
“……”池晚汗顏,“寶貝兒,媽媽哪裡兇啦!這麼溫柔善良的媽媽,世上少有的啊!”
“恩,自戀成這樣的,的確是少有的。”小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其實池晚多半時間都是溫柔美好型的,小白所說的,是很多時候她爲了自己而變得強悍的情況。
“我差點就報警了。”
“沒事兒寶貝,這點小事媽媽還是搞得定的。什麼人用什麼方式,那位藍小姐腦回路很神奇,有被害妄想症,反正你就是送她錢她也會覺得你懷揣着不好的意圖,所以沒必要跟她客氣。”
若客氣能送走她,她客氣點倒是無所謂,但效果偏偏回相反的時候,那就不用考慮太多了。
既然她覺得她目前所擁有的權勢壓到了她,那她就壓個夠本,說不定嚇到她了,反倒知道躲得遠一點。
“恩。”小白隨意地點了一下頭。
反正……
現在有爸爸保護她了,他很放心的。
池晚開出這條街沒多久,封以珩又打了回來。
戴上藍牙接聽。
“沒事兒吧?”
“沒事!搞得定的!接到小白了,現在去笑笑家吃個飯。”
“剛剛是誰?”
“你招惹來的藍悠悠啊。封先生,能不能別總是給我留些爛攤子,我也真夠倒黴的,怎麼每次都讓我碰上她了!藍小姐現在把什麼帳都算到我頭上來,我真的很困擾誒。”
“難道不是因爲你?”封以珩笑着,“我衝冠一怒也是爲你這個紅顏,藍小姐這筆賬,不是算得很清晰麼?這罪名脫不掉了,罪魁禍首!”
“走開!”池晚也笑,“誰讓你出手了,淨給我惹事!你好歹是一集團公司大老闆,跟個小模特較什麼勁兒啊,也不嫌丟人呢!別封殺她了,讓她自個兒玩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誰封殺她了?只不過是跟她解了約,其他公司不用她,那是他們的事,我這隻手也伸不到別人的碗裡去吧。”他說着,笑得才叫一個無辜呢。
“少來,你都不用她了,別人自然會猜測爲什麼,猜來猜去不都是看你臉色,模特多得是,這個不用用別的,別得罪你這個大佬纔是真的吧。”
封以珩笑得不行:“老婆,你這麼說,我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誒,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她是某個局長的乾女兒麼?不看僧面看佛面,沒人看他面子?她好像挺落魄的,那眼神快把我給吃了。”
250.連環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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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她是某個局長的乾女兒麼?不看僧面看佛面,沒人看他面子?她好像挺落魄的,那眼神快把我給吃了。”
雖說她情商不高,但正因爲如此,有時反而難對付咼。
因爲這種人總是自以爲是地去猜測別人的心理,以爲自己很厲害,其實卻是風馬牛不相及。
一旦他們咬定了某件事,想讓他們再改觀,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池晚想不到什麼讓藍悠悠離開自己視線的好辦法,有這麼個敵人隨時想着要害你,也是滿困擾的。
“張局,”封以珩說,“這種事,當然也是看利益的。醣”
不用封以珩詳細說明,池晚自己就忽然想明白緣由了。
模特千千萬,不差她一個,那麼同理,“乾女兒”也不只她一個,因小失大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
封以珩混了那麼多年,人脈應該不少,在各界認識的人也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高,他的地位也會隨之膨脹。
這些圈子裡的人,敢說自己一身乾淨的人,恐怕單手也數不出來。
即便是封以珩……
池晚並不覺得他會置身事外。
很多時候,人總是身不由己的。
她只能說給予理解,但不贊同,這也是她希望小白遠離這些圈子,不要因此而變質的最大原因。
但似乎……
她的期盼最後還是要落空的。
小白未來的理想,以及日後他們歸入了封家……
有些事,就變成無法抗拒的天註定了。
搖搖頭,池晚不再想這些事。
如果無法抗拒,便只能接受,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慢慢習慣吧。
……
還沒有到達薛家,池晚就先接到了一通電話。
那頭薛笑笑哭得厲害,隱隱約約還聽見薛家媽媽的哭聲。
池晚一聽就覺得糟了,總之不會是好事!
果然,笑笑抽泣着告訴她,央央不見了。
央央似乎是發現了自己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的事實,趁薛家媽媽她們不注意,跑出了小區。
“笑笑,你先彆着急,讓鄰居們幫忙找找!我在附近轉轉看。恩先這樣,有事隨時聯繫。”
小白一直聽着,雖然沒聽到央央的名字,但還是猜了出來:“二央不見了?”
“是!寶貝,央央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們先幫着你笑笑媽媽找找央央,晚飯推遲,媽媽包裡有面包,你先吃一點填填肚子。”
“知道了。”小白很乖,翻出麪包吃着,讓池晚可以專心找。
小白擡頭看到後視鏡裡池晚緊皺眉頭的表情,也是擔心。
二央……
不會有事的吧?
在小區附近的道路上轉了好幾圈,只看見幫忙找人的鄰居們,就是沒看見央央的身影。
“這孩子……”池晚同樣着急得要命。
央央雖然總是智商欠費的樣子,可到底也是個敏感的孩子,再加上是這件事……
總之事情變得很糟糕了!
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央央的任何消息。
她一個孩子能去哪兒呢?!
偌大的雁城,不說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萬一碰上人販子,就真的是很難找回來了!
薛家媽媽和薛笑笑已經快崩潰了,說什麼都不能再失去央央了!
時間拖得越久,找到的機率就越小,池晚怎麼也找不到,就立馬給封以珩打了電話,將事情粗略地講了一下。
他朋友多,可以幫忙尋找。
“我手機裡有央央的照片,我現在就發給大家,幫忙找找,你讓薛笑笑和薛媽媽彆着急,孩子一定會找到的,她走不遠。”
是的,走不遠,孩子那麼小,能跑到哪兒去?
離笑笑她們發現孩子不見了不過前後五
分鐘的事,發現之後就馬上到處搜尋了,不可能找不到孩子!
但偏偏……
就是找不到!
所以她們會往壞處想。
“你也彆着急,小心開車,”他叮囑道,“我現在就過去。”
池晚沒有再拒絕他。
有點塞車,封以珩趕過來耽誤了些時間。
他沒接到池晚的電話,所以孩子還是沒找着。
他帶她們去警局報了案,讓更多的人幫忙尋找。
從警局裡出來,看到小白乖乖地坐在車裡,開車門一舉抱了出來,完全輕鬆地抱在懷裡。
封以珩把臉湊了過去,額頭與之碰了碰,父愛如山:“吃了沒有?”
速來被池晚和笑笑稱之爲高冷小男神的小白小盆友在爸爸的懷抱裡,卻顯得有些小害羞了。
臂力關係,已經五歲的小白,很少被池晚這樣單手抱着,小男神也不太允許,更喜歡自己走路,至多是被揹着。
如今封以珩抱得輕鬆,小白有些不習慣了,覺得非常不舒服。
他搖頭。
“還沒吃?”
“找央央。”
“找央央急不來,已經很多人出去找了,”封以珩對池晚說,“那你一定也沒吃吧,找央央的事交給我,你先帶小白去吃晚飯。”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如果走丟的人是小白,他能不急嗎?
必定是連飯都吃不下的。
而池晚小白跟央央的感情甚好,就差真的血緣關係,因此央央沒找到,池晚也沒有胃口。
“你剛從公司出來,也沒吃吧?”池晚說,“你帶小白去吧,我真的吃不下,去看看笑笑和薛媽媽。”
“陪你去。”
封以珩把鄭浩喊來。
“小白,乖乖聽鄭浩叔叔的話知道嗎?乖乖吃飯,我們一定會找到央央的。”
小白點頭,很乖巧的樣子。
池晚的君威交給了鄭浩,他們則上了那輛卡宴。
央央丟了,薛家媽媽和笑笑六神無主,這種情況下,池晚不可能不管她們。
一晚上,封以珩和池晚都在到處奔波,幫她們拿主意。
只是,央央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怎麼辦?”池晚擔心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這麼多人,沒理由找不到一個孩子啊……央央會不會被人販子抓走了?”
“比出意外好,”封以珩沉穩如初,“能安全找回來的。”
“希望吧……”
若是被人販子抓走,轉而賣給有些人家,這還是比較幸運的,她就怕有些犯罪團伙故意讓孩子變殘,沿街乞討……
這種情況她連想想都渾身發毛。
央央若是受了這些苦,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忽而,“砰”的一聲巨響,池晚還沒反應過來,封以珩眼神驟變,急打方向盤和踩剎車,停是停下了,半個車頭轉到了左側車道上,右車頭撞在了前方車輛的車尾。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前方路口有車輛闖紅燈,封以珩前面的車輛來不及剎車,與之碰撞,事出突然封以珩也來不及剎車,急打方向盤也還是沒有躲過碰撞,剎車及時,撞得並不是很厲害。
只是他們停下了,後面的車輛並沒有。
先是車尾“砰”的一下被人追尾,再是左邊本就是車速最快的車道,一輛車剎車不及時,直接將封以珩的卡宴撞得改方向。
一時之間,無數的“砰砰”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來。
大晚上的雁城二環路十字路口,發生了無法阻止的連環車禍。
一共有十幾輛車牽扯其中,越到後面碰撞損傷越小,闖紅燈的那輛已經翻了車,冒着煙翻倒在十字路口,傷亡不知。
一會兒過後,碰撞聲停下了,路面上滿是嘈雜聲,後面堵了長長的車隊。
車子總算平穩下來,不再有碰撞感,池晚心有餘悸,還沒回過神來,心跳依然快速地跳動着。
卡宴已經被撞得左右都見不得了,池晚轉過身,發現封以珩趴在安全氣囊上。
251.別怕,有我在
車子總算平穩下來,不再有碰撞感,池晚心有餘悸,還沒回過神來,心跳依然快速地跳動着。
卡宴已經被撞得左右都見不得了,池晚轉過身,發現封以珩趴在安全氣囊上咼。
心裡猛地就疙瘩了一下!
“以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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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邊問題不大,因爲封以珩方向盤往左打,以及追尾不嚴重的緣故,只是車前蓋有所變形,池晚略有擦傷,並不嚴重醣。
而封以珩那邊遭到了後來車輛的碰撞,整輛卡宴都撞得移動位置,安全氣囊也蹦了出來,加之封以珩這麼倒着一動不動,池晚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他有沒有事?!
解掉自己這邊的安全帶,池晚吃力地湊過身去,都不敢用力地推他。
她喊了幾聲,封以珩都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喊聲逐漸地變得有哭音了。
“你別嚇我……”
池晚的聲音聽起來很糟糕。
身旁都是車窗碎掉的玻璃渣子,她想開門下去那邊查看情況,推了推卻發現車門因碰撞的關係,不知怎麼地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顫抖的手去拿他放在外面的手機,連手被玻璃割破都感覺不到疼痛,鮮血流出也看不見顏色。
“喂……我們出車禍了……”她的眼裡已經溼潤了,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六神無主,“我在二環……是……”
不消多說,那邊很快就明白了,因爲打電話的人不止她一個。
不出幾分鐘,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統統抵達,救人,維持秩序,恢復交通。
有人在喊,有人在哭,現場鬧哄哄地。
有消防隊的拿着工具要來撬池晚這邊的門,這邊車窗也故障降不下來,她只好着急地拍打着窗面在喊:“我沒事!救他!先救他!”
封以珩那邊的車門變形得比池晚這邊嚴重,在做營救工作的時候,他被疼痛感弄醒了,神智隱隱約約地恢復,被救護人員幫忙擡了出去。
他的額頭上有血,西裝裡白色的襯衫有沾染到血跡,至於其他地方,因爲一身黑色,她暫時看不出來。
擔架很快就擡到這邊來了,可封以珩卻推開了醫護人員的手,跌撞着走到另一邊。
在沒有確定池晚的安全之前,他怎麼可能先行離開這裡?
只要他還有一點意識。
池晚被卡在位子上,亂動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到哪裡,所以她出不去。
隔着車窗,他們對望着。
池晚已經很想哭了,但一直忍着。
在她終於成功出去之後,跌入他懷中,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隱隱啜泣着。
在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並不是害怕自己會死去,而是擔心對方。
這種死裡逃生的恐懼感牢牢地將她圍住,劃破了她堅強的外衣。
池晚將他摟得更緊,身體死貼着他的不放手。
封以珩亦是後怕,他單手抱住她,攬進自己懷裡,如同珍視的瑰寶。
他先說話,沉厚的嗓音裡像是放下了什麼,安心無比:“你沒事就好……”
對他來說也是這樣,自己的安危放在後頭,首先關心的,是她有沒有事。
“你沒事纔好!”池晚貼着他,擡起頭來看他,那含淚的模樣隨時都要大哭了,“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
他一動不動地趴着的時候,她真的以爲他出什麼事了,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
“你受傷了?”
他看到她手掌上有血跡。
池晚拼命搖頭,“我沒事,你別管我,是你受傷了!”
他的額頭還在流血,她眼裡滿是擔心。
池晚低頭想去檢查他其他地方時,就看見他的左手懸掛着,血一滴滴從指尖流淌而下。
她驚嚇得立馬臉色蒼白:“你還有哪兒受傷了!?”
“手有點碰到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了自己受
傷的事,不太重視,只一心地看着她問,“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沒有!”池晚猛烈地搖着頭,“你先告訴我你哪兒受傷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她很好!
可她知道,他不好!
額頭,手,或者還有哪些她不知道的地方!
他的臉色都有些慘白了。
“我沒事!”
他看見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深情而擔憂。
他忽然想起來,她不是怕血嗎?
原來,她在擔心他的時候,連自己恐懼的事物都可以無視。
這說明,他比任何都重要,不是嗎?
“不管怎樣,先去醫院。”
不給她做個全身檢查,他不放心。
兩人朝停在路口的救護車走去,走到車禍最嚴重的地方,池晚再也邁不開腳。
因爲她看到了血,滿地。
池晚顫抖了,這回是躲進他懷裡不敢看。
她的臉色迅速變成了慘白色,渾身顫抖。
不知不覺中,封以珩好像聽到她在喊媽媽,是很自然的反應,或許連她自己都還沒有發現。
他大概明白什麼,將她抱着,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聲音自上方傳下來,君子溫柔如水,安撫她的情緒:“別怕,有我在。”
這句話,如一劑定心針,讓她內心的慌亂緩緩地平靜下來。
他知道是這些現場的鮮血刺激得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進入一個惡循環。
池晚逐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視線不再往那些地方瞄。
身上忽然一重。
封以珩突然枕在了她肩膀上。
最重要的是放在她身上的手也滑落了,她驟然明白什麼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在往下倒。
池晚驚恐又慌張地去扶他,喊叫着:“醫生——醫生快救救他!”
……
這又是一個不眠夜。
封以珩在完全確定池晚沒事之後,意識終究不受他控制了。
進一步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但初步判定,他只是受了點傷,沒有什麼大礙。
封以珩昏迷也有半個小時了,半分鐘對她來講都是一種煎熬,無數次詢問醫護人員到底什麼時候醒。
可這種問題,誰也沒辦法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沒事,你別過來了,找央央要緊,這邊我會照顧……你再說這樣的話我纔是真的要生氣了。好了,我可以的。小白我託言清過來了,他照顧過小白。”
小白那裡,她當然不會告訴他事情真相,隨口編了個謊言哄騙過去。
大的已經躺在這裡了,她無暇分身再去照顧小的,唯有託付給言清照顧一晚。
薛笑笑得知他們出了車禍,很愧疚,她想過來幫忙,被池晚拒絕了。
越是這種時候,他們就越是要鎮定,慌亂只會亂了事。
池晚坐在牀邊,抓着他的手。
雖然醫生已經說了他無大礙,但只要他沒醒過來,她就沒辦法放心。
封以珩的手機響起,打破了這間病房的寂靜。
她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卓越。
“三哥,我們發——”
卓越想不到電話會是池晚接的,劈頭就說正事。
“卓越,我是池晚。”
“……”那頭愣了,“池……呃嫂子?”
他慌張改口。
雖然他們交往之後大家並沒有真正聚過,但這事兒大家都默認了,說是改口,也只不過是改回去罷了。
“卓越,我們出車禍了,以珩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醫生說他沒事,可是半個小時了,還是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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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顯然,卓越的腦容量不夠了,“車禍?”
話音一落,那頭嘈雜。
想必是除了卓越之外,還有封以珩的其他朋友在。
“嫂……嫂子,那你沒事吧?”
【回國後水土不服太嚴重了,今天還是犯老-毛病,腸胃有點狀況,希望別再一病起不來】
252.你媽媽醒了
想必是除了卓越之外,還有封以珩的其他朋友在。
“嫂……嫂子,那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他昏迷不醒。”
池晚的手掌已經被包紮上了,跟昏迷不醒的封以珩相比,她那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醣。
“嫂子!你也別太擔心了,如果只是昏迷不醒,別處沒什麼損傷的話,不會有事的。”
卓越從池晚的口吻中聽出封以珩的受傷程度。
其他人聽到車禍第一反應是震驚,車禍可大可小,一聽到這兩個字首先就是不好的預感。
但如果是嚴重到危機生命的地步,池晚的反應就不是他們所聽到的那樣了,所以大家現在也是放心一些。
“嫂子,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們,你朋友的女兒似乎是有消息了。”
“真的嗎!”池晚坐直了身體,眼神煥發,“在哪兒?”
“黃隊接到一個市民舉報電話,說去往溫淺市方向的一輛大巴上,有個中年男人帶着一名四五歲的小丫頭,那丫頭先是一直哭喊要找媽媽,後來突然就安靜了。男子解釋說是跟妻子剛離婚,孩子吵着要媽媽。有市民覺得不太對勁,就先報警了。”
四五歲!
現在極大的可能性就是央央真的被人販子給帶走了。
“那卓越,我們——”
“本來是想喊你們一起過去看看的。這樣吧,嫂子你照顧三哥,二哥待會兒應該會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嫂子你呢,就把你朋友的號碼給我,我們這幾個陪她一起去瞧瞧,行嗎?”
“好!”
這是最好的安排,池晚不知道從哪裡謝起。
“麻煩你們了。”
可他們都是封以珩的好朋友,感謝的話,想必是不用多說了,反而會見外。
等事情都過去了,請大家出來吃頓飯便好。
……
一處VIP病房內。
張姐收拾了一下病房,出去了。
關上門,路過的實習護士奇怪地問:“張姐,聽說那少爺開始配合了?”
“是啊,似乎和池晚有點關係,她勸了幾句就好了。”
張姐默默地哀嘆了一口氣。
還好有池晚,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醫院裡呆了一天,江桐來看他,沒呆夠五分鐘就被他請了出去。
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江承熙聽了江桐打回的報告,覺得大哥應該沒什麼事,就讓她先回來了。
江家媽媽本來是要來的,被江承熙說了幾句,只好忍住了,暫時不去打擾他。
江承允在病房裡安靜地呆了一天,除了護士,之後誰也沒來過。
現在已經晚上,天烏黑一片。
忽而,江承允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冒血也不管,下牀,換上了下午江桐送來的乾淨衣服。
沒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出去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是昨晚酒喝多了,現在他已經沒事。
和廖醫生打過了招呼的關係,他直接去了池嫣的病房。
抱着既然已經在這裡,就過去看看阿姨的想法。
廖醫生是看他對池晚也不錯,過去看望一下並沒有什麼不妥,也就沒有告知池晚。
池嫣因爲有封以珩暗裡的幫助,已經被轉去了VIP病房,池晚那裡,廖醫生告訴她,是那位先生的意思,讓她不要拒絕。
怕“那位先生”不開心,池晚就接受了他的好意,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照顧溫太太,讓他不用多加擔心。
VIP病房的設備肯定比普通病房要來得好很多,各類條件也是最好的。
江承允進去後,幫着給窗臺附近的幾株植物澆了水,開了一點點窗,給病房透透氣。
什麼事都找來做一做,自己心裡會覺得舒服一點。
最後,他坐在病牀前,看池嫣。
<
“阿姨……對不起,”看着池嫣,江承允滿臉的愧疚與自責,“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照顧晚晚,可是我沒有做到。她最困難的時候我不在她身邊,讓她一個人受了那麼多的苦。您不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沒有人回答他。
他低下頭:“算了,我不配得到原諒。就像阿姨你失去了雙腿,有的事沒辦法補償。”
江承允在池嫣的病房坐了會兒,知道她聽不見,就說說憋在心裡的事。
隨後,他起身離開病房。
關上門的瞬間,他看到了讓他愣怔的事。
池嫣放在外面的手指忽然動彈了幾下。
他愣住了。
也就這幾秒鐘的時間,江承允還來不及去做什麼,更讓他震驚的事發生了。
池嫣睜開了眼!!
他以爲自己看錯了,可是再晃了晃眼……
沒有錯!
池嫣醒了!!
“醫生……”江承允整個人是呆愣的,一轉身看見一名護士正朝這病房走來,立馬喊住她,“快!快去叫醫生!池阿姨醒了!!”
那護士也是一愣,太突然了!
隨後她轉身就跑,去喊廖醫生。
江承允再看病房裡,池嫣仍然睜着眼。
可能是睡了太久不適應光線,她的眼睛是半眯着的,看着白白的天花板,眼神有點空洞。
“阿姨……?”
江承允一邊喊她,一邊走進去,站到她病牀前。
“阿姨……你醒了?”
聽到叫喊聲,池嫣終於側過臉。
看着江承允良久,她開始試着張口。
大概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初始有點困難,但過了會兒終於能出聲了。
略沙啞的聲音:“承允……?”
“阿姨?”這一聲熟悉的呼喚,讓江承允內心有些翻滾。
他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就是覺得,池嫣叫他時候的樣子,就好像還是幾年前的那副模樣。
“承允……我這是……在哪兒呢?”她看看江承允,又轉頭四處看看環境,“醫院?”
她看到了醫用設備。
“阿姨……你……還記得發生過什麼事嗎?”
池嫣的視線又落在天花板上,似在回憶。
她甦醒的事,對廖醫生來講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個結果,所以一聽到這消息就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急急忙忙地趕往了這邊。
江承允在外面等候了一會兒,廖醫生從裡面出來了。
“醫生!池阿姨她怎麼樣了?”
他手中拿着手機。
池嫣醒了,他猶豫再三,還是給池晚打了個電話,通知她這件事,只可惜她沒接。
他在猜,是不是她覺得他們連電話都不要聯繫了,所以看到是他的來電纔沒有接?
他的心裡是不舒服的,但還是給她發了條信息:你媽媽醒了。
“真的是奇蹟!”廖醫生一臉抑制不住的開心,“植物人甦醒,在我院還是第一例!一定是池晚的誠心和堅持不懈!真的是……真的是還好沒有放棄啊!”
這不僅僅是天意,如果沒有池晚的堅持,就換不來這樣的回報。
一開始他會覺得池晚是在白白付出,但現在這個結果證明,這個付出是值得的。
“那池阿姨她……是不是不會再沉睡不醒了?”
“這個一般來說是不會的!她已經從那個植物人狀態中甦醒過來了。我們再給她做一個詳細的檢查,這幾天都會注意觀察她的身體狀況的。——你通知池晚了嗎?這真是個絕好的消息啊!”
“通知了……”江承允說着,走神了一下,“收到了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江承允一直等在外面沒有離開。
半
個小時了,如果她收到這個消息,就算介於他們兩個之間的尷尬關係,也一定會打個電話過來問她母親的情況的,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算不問他情況,這個點,也該到了!
【今天一直頭痛胸悶神馬的,然後肚子也不舒服,我也是無語了……】
253.手機怎麼會在你這裡?珩哥哥呢?
就算不問他情況,這個點,也該到了!
不接他電話已經有些不對勁,怎麼會連和她母親有關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她不是那麼幼稚的人,如果是這種情況,就算他們有深仇大恨,她也會接的咼。
難道她發生了什麼事醣?
亦或手機不在身邊?
在這樣的考量下,江承允又撥打了另一個號碼,薛笑笑的。
她們時常在一起,就算不在一起,基本上也都互相知道對方的行蹤。
只是這一次,連同薛笑笑也沒有接!
這是怎麼回事?
猶豫再三,江承允問嚴苛要來了封以珩的號碼。
如果……
她和他在一起的話。
也不知道是巧了還是怎樣,封以珩的手機並不是沒有接,而是機器音在告訴他,對方正在通話中。
“江少,池太太想見你。”廖醫生從裡面出來。
收起手機,江承允點了點頭,進去了。
“池阿姨。”他走到病牀旁。
“坐。”池嫣親切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他坐下來。
江承允沒有客氣,坐下了。
池嫣就近抓着他的手,攥緊:“剛纔那位醫生都告訴我了,我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將近六年時間。承允啊,真的很謝謝你,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幫我照顧好了晚兒……多虧有你。”
江承允的眼神有所波動。
剛纔廖醫生就告訴他,他沒有告訴池嫣真相。
廖醫生說,她昏迷了太久,記憶出現了偏差,現在大腦裡的記憶是很混亂的。
她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記憶屬於哪個片段。
更別提出車禍前後發生的事,想要從她口中得知車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近段時間基本是不可能的。
在她的記憶裡,江承允和池晚並沒有分手,而廖醫生也不忍心在她剛醒來的情況下就告訴她,其實是她女兒獨自扛了那麼多年。
隨意地點了頭,她認爲什麼,他便附和什麼。
“阿姨,其實我——”
“恩?”池嫣轉而看着他,笑了,“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好孩子,晚兒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氣。”
“……”
他說不出口。
原本可以在今天把事情就說清楚,可廖醫生的建議是,最好還是不要刺激她了,讓她好好地養一段時間身體,等病情穩定了,再提真相的事。
她會覺得他們還在一起,是因爲睜眼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自然不會想到別的什麼。
他覺得很抱歉,很愧疚,很想當着池嫣的面懺悔,他不好,並且沒有保護好晚晚,辜負了她對自己的期盼。
“你們有決定什麼時候結婚嗎?趁着阿姨還活着……”池嫣雖然在說很沮喪的事,但臉上的笑容依然是淡淡的,“說不定我今天只是迴光返照,等閉上眼睡着……又是沒有止境的等待。”
“不會的!醫生說了,沒事了。”
暫時可以裝作他們沒分手的樣子,但結婚的承諾他不能輕易給。
會給晚晚造成麻煩,若有不慎,晚晚還會誤會是他在作祟,玩什麼手段。
“是……江夫人還沒有同意你們的事嗎?”
雖然這是事實,但他也只能用這個當做理由了。
“我們會努力說服我媽的。”
“晚兒呢?”
“晚晚今天加班,會晚點過來,阿姨你先睡一覺吧,睡醒了晚晚就在了。”
池嫣搖搖頭:“不能睡。我想見一見晚兒……”
如今,女兒是她唯一的牽掛。
“我睡了這麼久才醒過來,真的不捨得去睡……萬一我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想見見晚兒,至少見一面,之後怎樣,我都認了。”
<
p>江承允不說話。
他通知了晚晚,可她似乎不在。
“承允,你陪我說說話吧。”
“好。”
……
“喂……?”池晚小心翼翼地出聲。
她幾乎不接封以珩的電話的,但手機響了很久,猶豫再三,就拿過來接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字:妍。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關於封以珩的*,池晚還是很尊重的。
一直以來,對於池晚動自己的手機,封以珩都不會阻止,就連密碼也是可以告知的程度,光明正大到讓任何人都覺得,他的手機裡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東西。
而事實上,池晚就算玩他的手機,她也不會去翻有關*的東西,包括通訊錄這類完全沒有遮掩的地方。
萬茜,他存爲queeny,是她的英文名。而這個“妍”,又是誰?
親密到只用存一個字嗎?
這導致後來池晚去翻自己的號碼,發現由以前的“池晚”變成了現在的“老婆”之後,姑且還算滿意地饒過了他。
池晚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這個“妍”,沒有任何印象。
“……喂……?”那頭似乎是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個女人,也很奇怪地回了一句。
“妍”果然是個女人,聲音清靈,她彷彿都能想象出電話那頭女人的模樣。
或許是同類相聚的緣故,潛意識地就覺得,有着這道好聽的聲音的女人,也一定是個絕世大美女。
“你是誰?”那頭問道,“手機怎麼會在你這裡?珩哥哥呢?”
珩哥哥?
池晚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叫得也是親暱得很!
這樣想着,池晚看向還在昏迷中的封以珩,眼眸裡都多了一道凌冽。
好啊封以珩,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紅顏?
薔薇曾說過,之前那些跟他鬧緋聞的都是一些戲子,目的爲何,薔薇沒說,她暫時也還不知道。
但就算封以珩他是清白的好了,也難免她們會有一些消想吧?
這個一口一聲珩哥哥的姑娘,又是哪條道上來的?
“他出車禍了,現在還沒有醒。”池晚擺正姿態,用自己慣用的正室之姿去應對。
“什麼?!珩哥哥出車禍了?!”
妍所表現出來的反應是很真實的,她似乎真的很關心封以珩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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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樣了?”
“沒有事,”儘管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適,可她還是告訴了她真實的情況,“受了點小傷,只是還沒有醒而已。”
“哦……”妍鬆了一口氣,“真的是嚇死我了……在哪個醫院啊?”
“市中心,”池晚也告訴她,“你要來看他嗎?”
“當然要去啊!”她理所應當地說着,然後頓了一下,“呃……是不是不方便?”
“方便,”池晚微笑,“你想來看他當然可以,過來吧,到了我再告訴你在哪個病房。”
她倒要看看,這個“妍”是何許人物。
“呃……”那頭笑了兩下,“要不還是算了吧……珩哥哥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下次再過去好了。麻煩你啦姐姐!”
姐姐……
恩,倒是,聽聲音應該比她這個二十八歲的“剩女”要年輕許多。
還是個青春***?
“好啊,想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一直在這,出去接你也行。”
“呃……不……不用了,那就先這樣啊。”她匆匆掛了電話。
池晚這邊,還好是沒人看見,否則掛電話的模樣就有點皇后的範兒了,有一種想把所有小婊砸都統統捏死的衝動。
把手機放到一旁,似乎自己身上有什麼視線,側過臉一看,剛
才的不悅煙消雲散。
封以珩睜着眼,眼神看起來有點疲乏,弱弱地凝視着他。
“你醒了?”
他點了一下頭。
睜開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很心安。
她一直守着自己嗎?
【今天還會有更的……】
254.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睜開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很心安。
她一直守着自己嗎?
封以珩看着池晚的眼神裡,傾注了他全部的溫柔。
擔憂,欣喜,平淡,池晚的臉上演繹了這三種情緒醣。
剛剛那通電話就在一分鐘之前,因此發生了什麼,池晚的腦海裡記得非常清楚。
她湊近他一些,眼角笑意濃郁:“珩哥哥……”
喊完,還特別無辜地輕咬住自己的嘴脣,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放電。
老實說,現在的封以珩對這樣的池晚特別沒抵抗力,或者可以說,只要她多花一點點心思,他對怎樣的她都無法抗拒。
然而是因爲剛醒過來的緣故,他的反應並不是很快,被池晚這麼一喊,首先是呆愣的模樣。
沒反應?
池晚腦海裡迅速地轉了一下。
她依稀記得,紀辰他們偶爾也會開玩笑地這樣喊他。
難道是因爲叫的人太多了,他都習慣了?
兩個人對上的視線都顯得特別無辜,我看你你看我。
忽然,池晚的大腦裡像是閃過一道閃光。
電視劇裡,通常這種情況下……
不會吧?
難道他失憶了?
在她看來,他的反應太過平淡。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池晚腦一抽,就將這話問出了口。
看着池晚那稍稍睜大的眼睛,封以珩一瞬間很想笑出來,但他忍住了。
他用了很大的忍耐力纔將心中的笑意給憋了回去。
這女人……
是以爲他失憶了?
封以珩的毫無反應,加平淡如水的表情,池晚心裡就疙瘩得更厲害了。
他真的……??
但池晚似乎忘記了,封以珩並不是今天才這樣的,他一向屬於沒有表情的一類人,很少將情緒表露在臉上。
當然,其實她不記得很正常,因爲封以珩只是對外才這樣,和池晚相處的時候卻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這一點,是有一天她打開電視機,看到了從飛機上剛下來被媒體採訪的他時發現的,他對人和對己,並不一樣。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時候,她一想到他不記得自己了,就有一種莫名的感傷。
“我……”
一秒鐘之後,想說的話都統統吞了回去。
他突然很想逗逗她,一秒鐘轉換演技!
做出一副頭很痛的表情,最後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池晚,艱難地搖了搖頭。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池晚震驚,心中也隨即有另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也不記得你自己了?”
他又努力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小白呢?”她又着急問。
封以珩完全演技派,看着她的表情就是在問:誰是小白?
池晚覺得糟糕透了,竟然真的狗血地失憶了!?
她慌忙按了鈴通知人來。
……
“這……很難說的,很多事現在醫學上並不能給出一個很好的解釋。但這肯定跟出車禍有關。”
“這我也知道啊!”池晚接道。
出了車禍後才這樣的,失憶那肯定是因爲車禍啊!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
“肉眼是看不出來的,或許是車禍傷到了腦部神經,導致失憶。不過池小姐,這種情況其實不用擔心的,過一段時間或許就會記起來,也可能會因爲某些特定的事物和場景回憶起來,不影響生活的。”
封以珩躺在那裡,一臉的純良無辜,看着他們討論着,突然覺得,裝失憶也是一件挺心累的事!
“怎麼會不影響?他還有偌大一個公司要管理,失憶了那肯定有影響的啊!”
池晚倒
是相信,失憶了並不代表智商也失掉了,但在處理公司事務上,肯定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這……就沒有辦法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這段時間好好靜養,公司的事還是交給其他人處理爲好。”
池晚送走了他。
因爲說來說去也沒說到根源上,更沒有提出解決辦法,辦法永遠只有一個:好好休養!
不久,沈曜和紀辰過來看封以珩了,聽說他車禍失憶的事也是震驚不已。
“阿珩,你真不記得我了?我啊,紀辰啊,你哥!”
沈曜接了一句:“他只是暫時性失憶,你就真不給自己留後路了?”
縱然是這種不太值得高興的場景下,池晚還是無奈得想要笑,這個紀辰還真是分分鐘想要佔封以珩便宜啊!
如沈曜所說,他這是斷自己後路呢!回頭等他恢復記憶,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封以珩的忍耐力得有多好,這個時候才能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完全不表露心跡?
沈曜看向封以珩,問:“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封以珩搖搖頭,面無表情。
“哎,沒辦法了,”沈曜也沒往深一步想,“真的是天降禍事,這下麻煩了……”
他是真的頭疼。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啊,三哥,雖然咱們是兄弟,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啊,你還欠我一百萬,別以爲失憶了就可以賴掉了啊,記得還,不然我可是要找我三嫂要賬的,三嫂!”
池晚是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過這種情況他多半是在開玩笑吧。
封以珩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回是笑笑。
池晚以爲是這麼快就找到央央了,接起來就詢問情況。
被薛笑笑打斷了話:“先不提央央的事了!晚晚,快!趕緊的,天大的好消息!阿姨醒了!!”
池嫣想見女兒,江承允時不時就給她們打電話,終於打通了薛笑笑的。
不過薛笑笑並沒有告訴他池晚他們出車禍的事,因爲通常人聽到“車禍”兩個字都是會被嚇一跳的,反正池晚沒什麼事,暫時不提也沒什麼事。
池晚果然也是愣住:“什麼?你說什麼笑笑!!”
“阿姨醒了!真的醒了!你快去看看!是真的!!”心裡雖還在擔心着悠悠,可池嫣醒了,真的是連她都抑制不住那種開心。
“好!!”池晚掛掉了電話,馬上站起來,看向沈曜和紀辰說,“我有很重要的事離開一下!就一下!你們幫我看好他,有事打——”
她想起手機還在車上,就抓過了封以珩的手機,“不好意思,雖然你不記得我了,不過這是你手機,先借我用一下!——你們有事打這個號碼!我先走了!”
說完,風一樣地跑出了病房。
“跑得跟屁股後面有人追一樣啊!”紀辰感慨一句,“什麼事,比三哥還重要?”
“比老三還重要的事。”
“……”廢話!答了跟沒答一樣!
封以珩心裡也在猜。
能讓她的喜悅藏不住的,據他所知,應該只有她母親了。
高興成這樣……
難道是池嫣醒了?
“不提醒我倒是忘記了,你還欠我五十萬吧,什麼時候還?”在他們看着門口的時候,封以珩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
兩人頓時轉過來,驚愕地看着他。
什麼情況?
“三哥??你沒失憶啊???”紀辰如被雷劈。
兩人都不笨,霎時間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封以珩欠紀辰一百萬實屬子虛烏有,可紀辰那筆五十萬的帳,那可是真實存在的。
這就說明,他根本沒有失憶!
“老三,你搞什麼?”聰明如沈曜,都看不明白了。
“三哥……不帶你這麼
玩兒的啊!”紀辰一想到他那恐怖的眼神,心裡就發毛。
這就叫,不作不死!
封以珩只是笑得嘴角勾起,什麼也不解釋。
“咔嗒——”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看標題有木有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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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從不奢望能圖到他什麼
“咔嗒——”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三人的視線都朝門口掃了過去,動作定住。
難道是池晚又回來了醣?
她才離開不久,興許是落了什麼東西也不一定咼。
因猜不透封以珩想幹什麼,沈曜和紀辰先閉上了嘴,不壞他事兒了。
門被推開,首先踏進來一雙男士皮鞋。
這就證明一定不是池晚。
是誰?
門被最大限度地推了開,那人從外走進。
沈曜和紀辰的眼神均是一變,轉頭看了看封以珩,又看了來人一眼。
紀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慌亂之下站了起來,“姑父!”
出於輩分關係,沈曜也是禮貌地站起來,喊了一聲:“封叔叔。”
封程清看了他們一眼稍作示意,表示自己聽到了:“你們兩個也在這裡。”
他們點點頭,並不怎麼說話。
“我聽說以珩出了車禍,剛好在這附近,就過來看看。”
他們並不奇怪他是怎麼知道這間病房的,已知在這家醫院,想要找到他具體在哪兒並不是難事。
紀辰說:“那姑父,我們先——”
馬上明白紀辰想說什麼的沈曜直接截斷說:“封叔叔,以珩沒什麼事,但糟糕的是他誰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我知道,剛剛張醫生已經把情況都告訴我了。”
封程清來了,封以珩卻沒有將真相講出來的意思,保持着沉默,一副木然的神情,默認了沈曜的幫襯。
他看了看封以珩,說,“既然失憶了,公司的事就暫時不要去管了,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反正浩兒也回來了,正好趁這段時間讓他跟着你舅舅好好學習。”
沈曜和紀辰互相對望了一眼,再轉頭看封以珩,依然是一臉淡然的神情,好像真的說什麼都和他無關似的。
還是沈曜說了話:“以珩記不起任何事,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了……”
多年的兄弟,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什麼。
“那我就先走了,讓他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封程清亦是沒什麼表情。
要不怎麼說他們是兩父子?
若不是他們不會拿他們開玩笑,一定要說一句:他跟他爹從性格到脾氣,差不多就是一比一複製的!
沒走幾步又停了一下說:“紀辰,今晚來家裡吃飯吧,你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跟冰冰的婚事。”
紀辰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不去行嗎?”
“你爸媽也會過來的,過來吃吧。”
“向冰也會去?”
“對,你向叔叔向阿姨也過來,大家一起吃頓飯,你是主角,怎麼能不來?”
沈曜朝他使了個眼色,大致是叫他快點應付過去的意思。
紀辰無奈,便點了點頭。
封程清隨即離開了病房。
剛纔沈曜的意思他明白,姑父叫了自己回家吃飯,卻沒有叫同在這裡的表哥,即便他是真的失憶了,可姑父沒有失憶!
說不出什麼感覺,但任誰都會覺得微妙。
沈曜知道說太久這件事,封以珩只會更不舒服。
“老大,你剛剛爲什麼不說話?任由姑父把你手上的權收回去!”紀辰又坐下來,“我以爲你只是在跟嫂子開玩笑!”
封以珩先是沒有說什麼。
的確,這並不是他的初心,一開始就是想逗逗她。
可在他踏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神經就自動地進入了狀態。
之後的一切……
他的脣角冒出一抹苦笑。
“我沒理解錯你的意思吧?”沈曜也一同坐下來,輕笑,“要是做錯了,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這個問題是不用回答的,都知道他沒做錯
。
“他只是需要一個契機而已,”封以珩淡淡地說着,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不管我是否失憶,遲早的事。”
“你怎麼打算的?”
“就這麼打算,”封以珩說,“既然他想讓我休息,那我就休息。趁這段時間給自己放個假,跟老婆去度個蜜月,優哉遊哉。”
“你倒是真的悠哉!”沈曜嗤他,“丟下那麼大一公司跑去度假!婚沒結,蜜月先度上了?”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那公司能是我的?遲早是封浩的,從不奢望能圖到他什麼。”
沈曜看他,從他臉上看不到什麼失望的表情,若不是早已習慣,不會這樣鎮定。
無奈地搖頭。
“所以公司你真的不管了?”
“封董事長不是說了,有他兒子封浩嗎?不用我-操心。”他笑一下,意味深長。
不知道他做什麼打算,但他做事一直有譜,擔心誰都不用擔心他,兩人便也就沒有多問了。
“紀辰,你還不快去換一身帥氣的衣服,晚上去赴宴?”從封以珩身上移開視線,調侃起紀辰來,說的就是封程清剛纔說的事。
“恩……”封以珩想了想,“婚期定了記得告訴我,我去的時候給你帶個空的紅包,那五十萬就當給你的結婚禮錢,不用你還了。”
“哥哥!我們之間還要談錢這麼傷感情嗎?”紀辰也不理他,完全不提婚事的事。
“囡囡最近有好一些嗎?”
提起囡囡,沈曜便沒有了玩笑的興致,“還是老樣子吧,沒有更壞就是。自從那天開口喊了一聲媽媽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什麼了。”
“慢慢來,會好的,默涵會保佑她。”
……
站在病房門前,一路跑來的池晚本來是準備直接一把推進去的,手都放到門板上了,才忽然想起,太用力會不會嚇到母親?
懷揣着一顆難以抑制的激動的心,池晚輕輕地推開了門。
然後她愣住了。
她並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江承允。
不過那些現在對她來說不是那麼重要,她最想看到的是母親!
“是晚兒嗎?晚兒來了?”池嫣聽到開門聲,側過身去看,剎那間溼潤了眼眶,“晚兒……”
“媽——”池晚飛奔過去,撲在她身上,開心得淚流不止,“媽你終於醒了……嗚……我還以爲……還以爲……”
還以爲此生再無機會相見。
她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一切的言語都用不上了。
“晚兒……”池嫣的心理亦是感慨。
母女倆抱着哭了一會兒,場面讓人看了感慨頗多,感傷難過。
好容易才平復了情緒,池嫣這才能好好地打量起池晚,用手撫摸着她的臉,滿是心疼的神色:“我的乖女兒是不是瘦了……照顧媽媽太辛苦了是嗎?”
“沒有,”池晚的眼淚還沒幹,一個勁地搖頭,“是錯覺,在媽媽眼裡兒女永遠都比上一次見到要瘦。”
“是嗎?”池嫣也沒怎麼懷疑,“是我太久沒看見過你了……”
她一直處於一個黑暗的空間,而記憶依然停留在出事那幾天,不巧的是,偏偏沒有車禍當天的記憶碎片。
“媽……真的是太好了……”池晚坐在牀上,緊緊地擁着她,“你醒了就好!”
“孩子,好好珍惜承允,”池嫣看到站在一旁一直很安靜的江承允,抓着池晚的手說,“這麼好的孩子,現在真的不多了。”
池晚轉過去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笑容挺溫柔的,“媽,其實我們——”
“晚晚,”江承允喊她,打斷了她的話,“我在這呆得太久了,得先回公司了。你出來,我跟你講一下醫生告訴我的一些注意事項,接下來阿姨就交給你照顧了。”
池晚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池嫣這才發覺自己佔用了江承允太多時間,非常不好意思。
“沒事的阿姨,幫晚
晚照看您,是我的職責,”他說得平淡,看了池晚一眼,“出來一下。”
255.從不奢望能圖到他什麼
“咔嗒——”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三人的視線都朝門口掃了過去,動作定住。
難道是池晚又回來了醣?
她才離開不久,興許是落了什麼東西也不一定咼。
因猜不透封以珩想幹什麼,沈曜和紀辰先閉上了嘴,不壞他事兒了。
門被推開,首先踏進來一雙男士皮鞋。
這就證明一定不是池晚。
是誰?
門被最大限度地推了開,那人從外走進。
沈曜和紀辰的眼神均是一變,轉頭看了看封以珩,又看了來人一眼。
紀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慌亂之下站了起來,“姑父!”
出於輩分關係,沈曜也是禮貌地站起來,喊了一聲:“封叔叔。”
封程清看了他們一眼稍作示意,表示自己聽到了:“你們兩個也在這裡。”
他們點點頭,並不怎麼說話。
“我聽說以珩出了車禍,剛好在這附近,就過來看看。”
他們並不奇怪他是怎麼知道這間病房的,已知在這家醫院,想要找到他具體在哪兒並不是難事。
紀辰說:“那姑父,我們先——”
馬上明白紀辰想說什麼的沈曜直接截斷說:“封叔叔,以珩沒什麼事,但糟糕的是他誰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我知道,剛剛張醫生已經把情況都告訴我了。”
封程清來了,封以珩卻沒有將真相講出來的意思,保持着沉默,一副木然的神情,默認了沈曜的幫襯。
他看了看封以珩,說,“既然失憶了,公司的事就暫時不要去管了,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反正浩兒也回來了,正好趁這段時間讓他跟着你舅舅好好學習。”
沈曜和紀辰互相對望了一眼,再轉頭看封以珩,依然是一臉淡然的神情,好像真的說什麼都和他無關似的。
還是沈曜說了話:“以珩記不起任何事,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了……”
多年的兄弟,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什麼。
“那我就先走了,讓他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封程清亦是沒什麼表情。
要不怎麼說他們是兩父子?
若不是他們不會拿他們開玩笑,一定要說一句:他跟他爹從性格到脾氣,差不多就是一比一複製的!
沒走幾步又停了一下說:“紀辰,今晚來家裡吃飯吧,你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跟冰冰的婚事。”
紀辰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不去行嗎?”
“你爸媽也會過來的,過來吃吧。”
“向冰也會去?”
“對,你向叔叔向阿姨也過來,大家一起吃頓飯,你是主角,怎麼能不來?”
沈曜朝他使了個眼色,大致是叫他快點應付過去的意思。
紀辰無奈,便點了點頭。
封程清隨即離開了病房。
剛纔沈曜的意思他明白,姑父叫了自己回家吃飯,卻沒有叫同在這裡的表哥,即便他是真的失憶了,可姑父沒有失憶!
說不出什麼感覺,但任誰都會覺得微妙。
沈曜知道說太久這件事,封以珩只會更不舒服。
“老大,你剛剛爲什麼不說話?任由姑父把你手上的權收回去!”紀辰又坐下來,“我以爲你只是在跟嫂子開玩笑!”
封以珩先是沒有說什麼。
的確,這並不是他的初心,一開始就是想逗逗她。
可在他踏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神經就自動地進入了狀態。
之後的一切……
他的脣角冒出一抹苦笑。
“我沒理解錯你的意思吧?”沈曜也一同坐下來,輕笑,“要是做錯了,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這個問題是不用回答的,都知道他沒做錯
。
“他只是需要一個契機而已,”封以珩淡淡地說着,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不管我是否失憶,遲早的事。”
“你怎麼打算的?”
“就這麼打算,”封以珩說,“既然他想讓我休息,那我就休息。趁這段時間給自己放個假,跟老婆去度個蜜月,優哉遊哉。”
“你倒是真的悠哉!”沈曜嗤他,“丟下那麼大一公司跑去度假!婚沒結,蜜月先度上了?”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那公司能是我的?遲早是封浩的,從不奢望能圖到他什麼。”
沈曜看他,從他臉上看不到什麼失望的表情,若不是早已習慣,不會這樣鎮定。
無奈地搖頭。
“所以公司你真的不管了?”
“封董事長不是說了,有他兒子封浩嗎?不用我-操心。”他笑一下,意味深長。
不知道他做什麼打算,但他做事一直有譜,擔心誰都不用擔心他,兩人便也就沒有多問了。
“紀辰,你還不快去換一身帥氣的衣服,晚上去赴宴?”從封以珩身上移開視線,調侃起紀辰來,說的就是封程清剛纔說的事。
“恩……”封以珩想了想,“婚期定了記得告訴我,我去的時候給你帶個空的紅包,那五十萬就當給你的結婚禮錢,不用你還了。”
“哥哥!我們之間還要談錢這麼傷感情嗎?”紀辰也不理他,完全不提婚事的事。
“囡囡最近有好一些嗎?”
提起囡囡,沈曜便沒有了玩笑的興致,“還是老樣子吧,沒有更壞就是。自從那天開口喊了一聲媽媽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什麼了。”
“慢慢來,會好的,默涵會保佑她。”
……
站在病房門前,一路跑來的池晚本來是準備直接一把推進去的,手都放到門板上了,才忽然想起,太用力會不會嚇到母親?
懷揣着一顆難以抑制的激動的心,池晚輕輕地推開了門。
然後她愣住了。
她並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江承允。
不過那些現在對她來說不是那麼重要,她最想看到的是母親!
“是晚兒嗎?晚兒來了?”池嫣聽到開門聲,側過身去看,剎那間溼潤了眼眶,“晚兒……”
“媽——”池晚飛奔過去,撲在她身上,開心得淚流不止,“媽你終於醒了……嗚……我還以爲……還以爲……”
還以爲此生再無機會相見。
她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一切的言語都用不上了。
“晚兒……”池嫣的心理亦是感慨。
母女倆抱着哭了一會兒,場面讓人看了感慨頗多,感傷難過。
好容易才平復了情緒,池嫣這才能好好地打量起池晚,用手撫摸着她的臉,滿是心疼的神色:“我的乖女兒是不是瘦了……照顧媽媽太辛苦了是嗎?”
“沒有,”池晚的眼淚還沒幹,一個勁地搖頭,“是錯覺,在媽媽眼裡兒女永遠都比上一次見到要瘦。”
“是嗎?”池嫣也沒怎麼懷疑,“是我太久沒看見過你了……”
她一直處於一個黑暗的空間,而記憶依然停留在出事那幾天,不巧的是,偏偏沒有車禍當天的記憶碎片。
“媽……真的是太好了……”池晚坐在牀上,緊緊地擁着她,“你醒了就好!”
“孩子,好好珍惜承允,”池嫣看到站在一旁一直很安靜的江承允,抓着池晚的手說,“這麼好的孩子,現在真的不多了。”
池晚轉過去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笑容挺溫柔的,“媽,其實我們——”
“晚晚,”江承允喊她,打斷了她的話,“我在這呆得太久了,得先回公司了。你出來,我跟你講一下醫生告訴我的一些注意事項,接下來阿姨就交給你照顧了。”
池晚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池嫣這才發覺自己佔用了江承允太多時間,非常不好意思。
“沒事的阿姨,幫晚
晚照看您,是我的職責,”他說得平淡,看了池晚一眼,“出來一下。”
256.這段時間一直幫助我媽媽的人……就是這隻手機的主人?
“沒事的阿姨,幫晚晚照看您,是我的職責,”他說得平淡,看了池晚一眼,“出來一下。”
池晚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還是出去了,輕輕地帶上門播。
兩人站在門口。
江承允看起來還算好,池晚看不到他臉上的頹廢了。
他應該已經清醒了吧?這是她所希望的。
“謝謝你幫我陪着媽媽。”池晚先開口跫。
很顯然,他已經在這一段時間了。
“我給你打電話了,”江承允說,“池阿姨醒的時候就馬上通知你了,可打多少個你手機都沒有接。”
池晚停頓了一下。
她的手機還在車裡!
“我——”
她猜想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自己在想,”他似乎不需要聽池晚解釋,“你總不會因爲我們的關係就徹底不聯繫了吧。我知道我們做不成分手後朋友型,可你不接電話,我心裡還是蠻難過的。可我又轉念一想,你不是這樣的人。越等,越想,越想,越等。”
可不管他怎樣安慰自己,心裡的那些不舒服都是無法掩飾和消除的。
“我沒有不接你電話,手機落在車裡了。”
她說的時候有點心虛。
因爲她真的不知道在他們有了那樣的對話之後,即便手機在身邊,她會不會接起來。
池晚本想繼續說自己出車禍的事,但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終究是沒什麼關係了,而自己說了的話他勢必會爲自己擔憂,所以有些事就不必要再提了。
“池阿姨醒過來的時候以爲我們還沒分手,廖醫生怕刺激她,就沒告訴她事實。”
如果他們沒分手,池嫣至少會認爲,這幾年晚晚再辛苦,也還是有江承允陪在她身邊的。可若分手了,那就完全兩樣了。
“我陪着池阿姨的時候,她也一直那樣認爲,我沒有否認,”江承允說得很平淡,像只是在敘述一些很平常的事一樣,“廖醫生不知道你的情況,所以他認爲那樣是對你和對池阿姨最好的現狀,怕池阿姨過於心疼你,進而影響到病情。可情況到底不如他所想的那樣簡單不是麼?你跟我分手了,卻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了,雖然離婚了,可現在你們很恩愛,還有一個兒子……池阿姨聽了,應該會更開心纔對吧。”
他以爲那些廖醫生都不知道。
但其實,廖醫生不說,恰恰是因爲他知道池晚和“那位先生”離婚了,與其告訴池嫣這個消息,倒不如讓她一直誤會下去的好。
江承允說到最後微笑,池晚看不出來他是爲什麼而笑。
或許那裡頭的無奈,只有感受過的人才會感同身受。
“話我說到這裡,我把我知道的都表達到位,至於最後怎樣,看你自己決定。需要我配合,你知道我不會說不,不過……我想你也不需要吧,明明有一個更好的人選,不是嗎?”
池晚的沉默,給了他答案。
他不需要再聽下去,或許,也不願意聽下去,轉身離去。
身後一直很安靜,她果然是沒有喊他。
池晚心裡悶悶地,不好受。
她隱隱約約覺得,他即便真的放下了對她的執念,可她若有難,他還是不會袖手旁觀。
池晚再進去,池嫣看了看,問:“承允回公司了嗎?”
“恩,”她點頭,“媽,我想跟你說件事,你先答應我,不要不開心,也不要激動好不好?”
“好。”
“其實……我跟承允已經分手了。”
池嫣滿臉的意外,“分手……?”
“對,其實我們幾年前就分手了。”
“可是……承允他……”
池嫣是想不明白的,因爲無論怎麼看,江承允都還是以前的樣子,他眼裡露出的對他們家晚兒的關心還是那樣真摯,怎麼會分手呢?
“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媽,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好不好?我告訴你,也是不想你再有什麼誤會,以及……也不
要去打攪他,我們基本上已經算沒有關係了,朋友亦很難做。”
她媽媽如果一直那樣認爲,就會將江承允看做自己人,他幫她們任何事她心裡都會覺得不那麼約束,久而久之成爲一種習慣。
但那種習慣不是現在他們的關係可以擁有的。
至於朋友,她沒有奢望再和他做朋友,依如江夫人所說,她會放過他,離他遠一點。
現在,是真正的“離他遠一點就是爲他好了”。
“那這幾年,你……”池嫣看着女兒,心中有千般的情緒。
“我沒事的媽,我還有一件喜事沒有告訴您!我是和承允分手了,但是我也結婚了,生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叫小白,明天帶過來給您看看。”
“真的?”池嫣不安的心緒在聽到這話之後先安定了下來,“晚兒都結婚生子了?”
“恩!”池晚的眼中一直含着淚水。
她真正決定隱瞞的,是他們結婚又離婚的事,說來複雜,這些事就等以後再慢慢告訴,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想到那邊有沈曜和紀辰在守着封以珩,池晚放心地留下來陪陪池嫣。
見到了女兒,池嫣便也放心了,因着睏意,很快又睡了過去。
拜託了護士過來照看,池晚去找了廖醫生。
廖醫生表達了自己的欣喜之情。
“廖醫生!真的很謝謝這些年你對我的幫助!我不會忘記的!一有時間我還是會過來做義工,幫助更多的人。真的是……”池晚越想越激動,“真的是有奇蹟得!我們不能對生活失去信心。”
“以前我也不是那麼相信的,”廖醫生說,“池晚,我也要謝謝你,我在你的身上學到了很多。你有很多其他人都沒有的品質。”
“廖醫生!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那位先生吧!我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分享這個好消息!”
母親醒了,少不了很多人的幫助,她要一個個照着名冊上的好心人通知過去,但首先要通知的,是最新非常幫助她的“那位先生”!
“好,我這就打電話告訴他!”
因爲“那位先生”也吩咐過,池嫣如果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無論什麼時候,所以廖醫生也沒有猶豫,撥去了那個號碼。
如潺潺流水般的一首鋼琴曲從輕到響地在這件辦公室裡響起來。
廖醫生並不知道那聲音是怎麼一回事,但池晚卻有些愣住了。
兜兜裡的手機……
是這麼巧有人打電話過來?
她拿出了手機,上面顯示的三個字讓她更加呆滯了。
廖醫生!
她呆呆地,把手機屏幕轉回去給廖醫生看。
廖醫生也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那位先生”的手機會在她的身上!
他們不是……分開了嗎?
他的手機竟然在池晚這!
池晚的大腦完全混亂了,車禍,母親的甦醒,再加上許許多多繁雜的信息,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大腦無法正常地運轉了。
“廖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池晚看他,“這段時間一直幫助我媽媽的人……就是這隻手機的主人?”
慢慢地,她想起了一些事。
從廖醫生堅持不肯告訴她“那位先生”的手機號碼,再到不讓她和他通話……
疑點漸漸地浮出了水面。
不讓他們通話是因爲他知道,她聽得出來他聲音,對嗎?
“他姓封!”池晚看出了廖醫生的猶豫,怕他都到了這地步也不肯講,篤定地說出這個姓。
錯不了!
手機都在她手上,他封以珩的手機還能給別人用不成?!
那個人,一定是他!
廖醫生見實在是瞞不下去了,無奈地點點頭說:“哎!我也是拿你們兩夫妻沒辦法啊!封先生非要我瞞着你,看着你着急想找恩人,又不能告訴你其實那個人就在你身邊,把我給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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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無怨,無恨,但同時,也無愛
廖醫生見實在是瞞不下去了,無奈地點點頭說:“哎!我也是拿你們兩夫妻沒辦法啊!封先生非要我瞞着你,看着你着急想找恩人,又不能告訴你其實那個人就在你身邊,把我給急死!”
他做爲幫他們守秘密的人,忍得也是蠻辛苦的播!
儘管早就已經在心底裡確定了,可聽到廖醫生的確定,池晚心裡還是有點異樣。
果然……
那個人還是隻有他嗎跫?
不是沒有猜過封以珩,可是他所表現出來的自然,讓人根本就無法定下心來。
會不會是自己多心,自作多情呢?這樣的想法無時不在。
在後來,無數次的觀察之下都沒有發覺封以珩的任何不對勁,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再懷疑他了。
看着手裡的手機,池晚轉身離開了這裡。
……
“我媽電話!”紀辰看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丟給沈曜,“說我掉坑裡了!”
“有用嗎?”沈曜鄙視他,把手機放在一旁的牀上不理,“出來還不是要回電話?向冰這個媳婦兒,你要麼就要過來,要麼就回去跟你爹媽說,老子不娶!這不是你紀大公子能幹得出來的事兒?”
“有用嗎?我告訴你,這事還真不是我媽逼的!是我姑!一定是她!我媽耳根子軟,一定是她唆使的!所以這件事說服我媽也沒用,除非我能說服我姑!但你覺得那可能嗎?”
搖頭的是封以珩。
“紀晴決定的事,不會改變主意的。”
封家那位女主人的強勢,是他們都有所耳聞的,也難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紀辰在提到他姑時愁眉苦臉,有一種畏是從小養成的。
但封以珩不怕。
他和紀辰本身的情況就不可同日而語。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誰都不怕,因爲他知道“怕”只會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更加不把你放在眼裡,肉弱強食的道理那時候他就已經領悟了。
就連封浩有時候都怕他親媽,而封以珩不會,他是個被體罰都會強忍着把眼淚吞回肚子裡的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倔,寧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求饒。
就是他那樣剛烈不屈的性格,造就瞭如今的他。
在那樣的生活環境裡,他不得不提前長大,讓自己變得強大,因爲只有那樣他纔可以保護自己和母親。
儘管如此,他也不恨那一家子的人,更不恨封程清。
一個人要認清自己,恨別人你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從自身開始改變。
他亦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到底是封程清把他養大,儘管從他身上得不到一絲父愛,可還是讓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讓他有機會成爲優秀的人,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無怨,無恨,但同時,也無愛。
“紀辰,”封以珩喊他,單手撐着自己的太陽穴,“哥哥給你出個主意。”
“哎!”紀辰忙搬了凳子坐過去,湊近了挨着,“哥哥你講,弟弟聽着呢!”
“這樣,”封以珩悠閒悠閒的模樣,輕笑,“拿一刀片在手腕上割一下,直播給你姑看,她心都會碎的,到時候你說什麼她都答應。”
雖是說笑的,可倒也是事實。
紀辰是紀晴的侄子,紀家唯一的男丁,紀晴對待紀辰不比自己的兒子差。
而對封以珩,她甚至連演戲都懶得做,一切都寫在臉上。
這一切,或許很多人會覺得他可憐,可悲,可他不這樣認爲,沒有人生來就是可悲的,他所能做出的對這個社會的貢獻值將會體現他本身的價值。
封以珩反倒覺得,他們封家重金捧出的寶貝兒子卻活出了一副廢材樣,真是一個極大的笑話,說起可悲,難道不是他們麼?
“呵呵!”紀辰給他一臉冷笑,“真是個絕妙的建議啊,好哥哥!”
“當然,”封以珩也笑,“爲弟弟辦事,必須盡心盡力,封夫人也會記我一功。”
封以珩時常拿自己自嘲,他們都習慣了。
沈曜也笑:“動她的寶貝侄子,
毀他們紀家獨苗,你小心封夫人要跟你拼命。”
忽然,封以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猛地做起身,說了兩個字:“糟了!”
他一直屬於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色變的那類人,可眼前的變化讓沈曜和紀辰的心理都疙瘩了一下,以爲發生了什麼重大事。
“怎麼了?”
“那個廖醫生……”
“哪個廖醫生?”
兩人一頭霧水,壓根就不明白。
封以珩自己暗暗在心裡想着,不自覺地又重複了那兩個字。
如果真的是她媽媽醒了,廖醫生會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的!
而他的手機……
不正在她手上?
如果被沈曜和紀辰知道是這事兒糟了,一定會瞬間招來幾個白眼。
病房門被一把推開,嚇了他們一跳。
“嫂子啊……嚇死我了!我當是誰呢!”
沈曜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先走,這電燈泡當得也夠亮了。
“晚妹妹,改日再聊,以珩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我們先走了,去看看你朋友那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好!”池晚也着急,沒時間挽留他們,點頭示意說,“真的麻煩你們了,改日我請大家吃飯致謝。”
“好嘞!”紀辰爽快地應下來,“最喜歡和嫂子這樣的大美女吃飯了,趁我三哥什麼都不記得,多揩點油,嘻嘻!”
沈曜敲了他一腦袋,“還嘻嘻,走了。”
目送他們離開。
池晚端了凳子到牀頭,坐下來,看着還在裝的封以珩,欲言又止,不知道從何問起。
現在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問也是白問啊!
兀自懊惱地嘀咕了幾句:“什麼時候失憶不好,偏偏是這個時候!”
想找他算賬呢,竟然隱瞞她那麼久,讓她像無頭蒼蠅一樣瞎轉!
可如今,看他一副剛死裡逃生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一個狠字都說不出口。
封以珩一臉無辜地看着她,篤定她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算了……”她放棄了,所有的話都吞回肚子裡先。
他伸手要去端水喝,池晚馬上站起來:“哎你別動!”
他被小嚇一跳。
“想喝水告訴我,我端給你!”
他受傷的是左手,水擺在左邊,所以是側過身去一些用右手交叉去端的,顯得有些吃力,池晚當然不允許了,馬上喝止了他,繞到另一邊去給他端水。
封以珩是發愣的,呆呆地接過喝下。
“口渴嗎?”
“恩。”他點點頭。
“我削個梨子給你吃。”
梨子是沈曜他們剛纔過來的時候帶來的。
封以珩這麼坐着,看池晚認真地削皮的模樣,嘴角輕輕勾起。
或者,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也不完全是禍事。
他看到了她的擔心,看到了她的緊張,還看到了她對自己的愛。
手傷了,還能被她無微不至地照顧,還能更幸福一點嗎?
削好了,遞到他手上,毫無懷疑的心思:“吃吧,還想吃我再給你削。”
“好甜,”他說,“最好吃的梨子。”
因爲是她削的,即便是苦的,這會兒吃下去都會是甜的吧!
“別搞笑了,你都失憶了,你怎麼知道這是最好吃的梨子。”
“感覺。”
“說不定曾經你哪個女神也削過梨子給你吃,那纔是最甜的吧。”只可惜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如果記憶片段裡有一些還沒有忘卻的話,說不定她還能套到什麼消息呢!
最甜的?
記憶裡沒有最甜的什麼東西。
可他依稀記得,十歲那
年他親到的那張小嘴,很甜。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畫面,在出現了萬茜那張臉之後,完全破碎了。
差別太大了好嗎?
【在做封以珩的人設時,我是很心疼這個人物的,所以現在慢慢地解析,減輕這種感覺。所以後續也依然是淡淡地,輕虐有愛的節奏】
我都還沒有娶到你,怎麼捨得去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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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美好的畫面,在出現了萬茜那張臉之後,完全破碎了。
差別太大了好嗎?
他並不希望那是真的窄。
看着她安靜的側顏,封以珩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場景孥。
很快,並不自信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是她呢?
自己最近真的是……
因爲滿腦都是她,所以連多年前的一些片段都替換成了她嗎?
他竟會覺得,她和十歲那年碰到的小丫頭有那麼幾分的相似。
其實快二十年時間了,很多事都已經變得模糊,當年那個小丫頭長什麼樣他真的記不清楚了,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更別提五官。
然而看着眼前的池晚,竟然和那零星的模糊記憶慢慢地在重疊……
真是要瘋了。
她正在一點點地侵入他的腦髓。
“太好了!央央找到了!”池晚查看了信息之後欣喜全寫在臉上,擡起頭來,“真的要感謝——你在看什麼?”
是薛笑笑發來的信息,央央被成功找到。
原來真的是央央出跑時被小區附近的陌生人看見,誘騙出了小區。在大巴上哭得太厲害,喂她吃了一粒安眠藥。
所以孩子剛找到的時候是睡着的,可把薛笑笑嚇壞了,送到最近的醫院裡檢查,除了吃了一粒安眠藥之外,一切安好,身上也沒什麼外傷,總算是有驚無險。
央央找到了,薛家媽媽和薛笑笑的臉上又重新出現了笑容。
今晚,一個又一個的好消息接踵而來,她真的好開心。
難道老天爺終於大發慈悲,要憐憫她?
“沒什麼,”他並沒有收回視線,依然打量着她,“你是我的誰?”
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池晚也看着他,嫣然笑着,“你覺得我是你的誰?”
“傭人?”他逗她。
“我——”池晚風雨欲來,但最後還是吞了回去,化爲微笑,有點危險的意味,“忍你。”
“沒有,逗你玩的,”他的笑容淡淡的,“你長着一副我妻子的模樣。”
池晚有點怔住。
其實不是第一次聽見“妻子”這個詞,他無數次對外對內宣佈了這個詞,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同。
他在失憶的情況下依然這樣覺得?
這種感覺有點微妙。
“如果我說是呢?你信嗎?”
“信。”
他覺得,如果是真的失憶了,她這樣告訴他,他也會信的。
他應該不會忘了這樣一個令人心動的她吧。
池晚在想,他的失憶肯定是因爲車禍造成的,而讓記憶恢復並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
她已經做好了花很長時間陪伴他,直至他恢復記憶的準備。
或者帶他去車禍現場,會不會因爲刺激而恢復?
正當池晚認真地在思考這些事時,並沒有發現有人慢慢地靠近,直至托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擡高。
池晚沒有動,視線隨之與他對視上。
腦子裡是一個大大的“?”。
而他忽地低下了頭,貼在她的脣瓣上,吻她。
看着眼前這樣的她,他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
什麼失憶不失憶的,不管了。
舔着她嘴脣的輪廓,含住她的小脣吮~吸。
池晚一開始是發愣的,一雙清澈的眼睛睜大,望着閉眼吻自己的他呆呆的模樣。
他不是失憶了嗎?
很快,她不去想這些。
吻他也是她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
她迴應了他,像熱戀期的戀人一樣,吻得難分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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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牙關被打開,有舌伸入。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
一雙手猛地往他胸口拍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她怎麼了,但封以珩還是停了下來,放開她。
“怎麼了?”他看着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池晚一副要人好看的模樣,似要算賬了,“你說怎麼了?你幹嘛吻我?”
“你是我老婆,我還不能吻你了?”
“失憶前是的,可你現在是拿什麼身份吻我的?我告訴你我是你老婆你就信了?那再來一個大美女告訴你說是你的小三,你們有一腿的,你也給我立馬脫衣服跟她做?”池晚風雨欲來,臉上是怒容,袖長的手指指在他的病服上。
“……”封以珩哭笑不得,“怎麼會呢,你覺得你老公是那樣的人嗎?”
他相信自己的品行,即便是失憶了,也不會那樣隨便啊。
某人對自己還是萬分相信的。
“我怎麼知道?”池晚收回手,環抱住雙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挑了挑眉,“或者,有個人根本就沒有失憶呢。”
她越想越不對勁。
之前倒是裝得很像,可越看他現在的表現,就越值得讓人懷疑!
她會懷疑,也正是因爲太相信封以珩了,相信他即便是失憶了也不會亂來,像她這個還不太熟悉的“陌生人”,他會吻她?
封以珩倒是不再裝,嘴角扯開的弧度更大了。
這個笑容,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
抓起一旁的枕頭要丟過去,但最後還是收手了。
失憶是假,受傷是真,她現在是完全不敢跟他開玩笑,萬一弄出個戳他腦袋一下就烏龍地死掉的結局,那他一定是史上死得最無辜的霸道總裁了!
車禍可大可小,特別是腦袋受過傷的,不宜開任何玩笑,特別是現在這種剛剛甦醒過來的情況。
“這一下你自己給我記住,到時候負荊請罪少挨點,不然……哼哼!出院後少不了你罪受的!”池晚擱下狠話。
看着她一副想揍他又不捨得揍的模樣,封以珩沒少得意,一把把她抱過懷裡摟着,笑哈哈地:“就知道我的大寶貝不捨得下手纔敢逗你的啊。如果換了是有些撒潑兇悍的悍婦,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少來!”一掌拍下去也是輕的,沒多少力度,“你以爲高帽給我戴上了,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是吧?等你好了,我慢慢揍你!小白是幫我的,哼!”
“小白是誰?”
池晚擡起頭,看他一副還正兒八經的模樣,忍了好久纔沒動手打他,“還裝?”
封以珩停了一下,笑開:“好了好了,不裝了,求不打。”
認錯態度良好,池晚又滿意地撲到他懷裡,感受着他的體溫。
封以珩收起笑容,眉間一鎖。
兩人抱着很長一段時間,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地感受着彼此的體溫,享受這一份難得的靜逸。
“你真的嚇死我了……”池晚睜開眼,帶着後怕的口吻說着,“你趴在安全氣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真的把我嚇壞了……我喊你你都不回我。”
失去的感覺,她經歷了太多回。
曾經的母親,和現在的他。
那一瞬間,心跳都要停止,根本就不敢繼續往下想後續的發展。
如果他們開的是她那輛君威,在沒有安全氣囊的情況下,他的情況一定比現在糟糕多了,受傷的就不只是額頭和左手,不敢想。
他抱着她,也是感慨,吻了吻她的額頭,“我都還沒有娶到你,怎麼捨得去另一個世界。”
他不後怕嗎?
那一瞬間,他也是怕的。
他說過,他不怕自己死,他怕她出事,怕自己死後沒有人能好好照顧她,他不放心。
“你昏迷不醒,我又擔心得要死,越發地覺得……人活着,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目前所擁有的,”她緊緊地握着他的手,真的很怕失去,“這是最近頻頻發生的一些事教會
我的道理。在我還活着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你們過下去……”
她說得煽情了起來,特別是在得知母親甦醒了之後,以後……
他們都會好好地在她身邊,一個都不會少的,對吧?
【不虐不虐,持續小愛中~】
259.老公,你確定你身體行嗎?
她說得煽情了起來,特別是在得知母親甦醒了之後,以後……
他們都會好好地在她身邊,一個都不會少的,對吧?
“當然,”封以珩堅定地告訴她,“我們會的。播”
這次的事件不僅僅只有池晚有感慨,他也是跫。
短暫的分別,會讓人們更加去珍惜。
他以爲會一直煽情下去,哪知池晚一起身,突然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我——”
“恩?”
舔一舔嘴脣,特別誘惑地看着他:“我想獎勵你!”
封以珩窒息:“這麼好?”
他都不相信了!
“騙了你,不但沒有懲罰,還有獎勵?我不是在做夢吧?”他笑說。
“試試你就知道有沒有在做夢了!”
池晚哈哈笑着,一臉的壞笑,然後輕輕地撲過去,將他按倒在牀上。
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胸膛上,嘿嘿笑問:“是個很大的獎賞哦!”
從廖醫生那裡得到答案後,她一路思考到這間病房,想了很多。
他爲什麼不告訴她呢?
或許在他看來,幫助她亦或是幫助她母親,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又合情合理的事,他根本就不在乎花了多少錢,重要的是能夠幫助她。
所以他給下了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治療她母親的承諾,這段時間她的壓力才小了許多。
也或許,是因爲他知道,以她的性格一定會拒絕。即便是現在,她也不一定會這樣自然地接受他的幫助,更別提那段他們還沒有說破的關係。
而像那種匿名方式,她反倒會接受好意,無從拒絕。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每一次對她的無私幫助,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感激,感動。
他這樣暗暗地幫助她,完全不當一回事,即使知道有可能會被她誤會也選擇隱瞞,恰恰說明他幫她不是爲了她的回報,更不需要她的感激。
後來,她再問這件事,封以珩笑了笑,看着她說,他沒有想那麼多,幫她消除難題是他最想做的事,至於像感激之類的情緒,他並不需要。他們的愛是純粹的,他要她發自內心地愛他,而不是因爲這些感激的事。他只是想幫她解決問題,希望看到她臉上無壓力而綻放的笑容,喜歡她自信而美好的一面,僅此而已。
他還說,可以用一句簡單霸氣又溫暖的話來概括——
因爲我是你的男人。
在知道這些之後,池晚的心中更加愧疚,滿滿地。
因爲在此之前,她還有過一絲小小的芥蒂。
她不是求他一定要這樣無私無償地出幾十萬的錢幫她度過難關,但在知道他或許已經知道她落入險境,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不曾問候過後,她的心裡還是無法安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去想自己於他來說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這些疑問,在知道今天這個真相後,完全解決了。
她不再存疑,毫無疑問,也不用疑問,她池晚就是他封以珩最愛的女人!
如此自信!
“真的啊?”封以珩笑着,雙手扣着她的腰,怕她摔下牀。
池晚想幹嘛,顯而易見。
他在猜,或許是因爲她知道了他幫助她的事,現在是想以身相許了?
當然了,美味的肉都主動送到嘴邊了,他當然要收下了。
“我老婆突然這麼善解人意,我真的好感動的。”
池晚先是蜻蜓點水地在他脣上落下一個吻,臉上笑意滿滿。
感動的人,是她呢。
身下這個總是對她溫柔疼愛又默默爲她解決問題的男人,她要怎樣防守,才能讓自己的心不被偷走?
防不勝防啊。
老天爺讓她和江承允分開,卻又將封以珩送到她身邊,守護着
她。
她該知足的。
“準備好了嗎?”她看着他,眉眼齊彎。
把自己交給這樣的男人,她很放心。
“時刻準備着。”他展開雙臂,隨時將她擁住。
她趴在他身上,手指在胸膛上打圈圈:“不過老公,你確定你身體行嗎?”
“要試試嗎?”他挑眉,起一點點身,湊到她耳旁耳語,“到時候別求饒……”
“好啊!”池晚也挑釁地回他,“試試就試試唄,誰怕誰!不行了別求我放過你才行,你老婆欲~望好強的喔。”
眨眼。
他笑開:“是嗎?怕死了呢。”
看了一眼門,又問:“先去關門,我是無所謂,可不能讓我老婆走光。”
“放心了,你以爲我沒腦的嗎?”她揪着他的衣服,笑眯眯。
現在,她的一顰一笑都帶着致命的誘惑。
封以珩一想,笑得不行。
敢情她剛剛藉口去丟垃圾,順手把門鎖都帶上了?
他勾住她的下巴,偷了個香:“早就計劃好了?”
“對啊,一路都在想,是把你清蒸呢還是爆炒呢,怎樣吃最美味!”
“來吧!等不及了!”
笑哈哈地,一把抱住她翻轉了個身,反將她壓在底下。
池晚深情的眼眸望着他,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問:“老公,你愛我嗎?”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他回答得也很認真:“我愛你。”
“我也愛你,非常愛!”
他心動。
這是他聽過的最簡單卻最動聽的情話。
他們抱住彼此,用吻來發泄自己的情感。
身體在慢慢地發熱。
這是他們確定關係後第一次,隔了很長時間沒有釋放身體裡的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輕輕一點,火就着了,焚燒着彼此的身體。
他吻着她,手伸下去,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地褪去……
他俯身下去,吻她的頸,她的身……
她的感覺都慢慢地上來了,幫忙要去把他的衣服脫掉。
只是這時……
“唔……”
他忽然停住動作,嘴裡發出一聲悶響。
那種聲音並不是被感覺逼出來的,而像是疼痛神經被壓迫到的感覺。
池晚並不確定,但心裡隨着就疙瘩了一下,害怕的感覺襲了上來。
她不敢碰他,甚至連自身都不敢動,保持着手放在他身上的姿勢,並不放力氣,緊張地詢問他:“你怎麼了?”
“沒事……”封以珩的眉頭緊皺,很快又舒展開。
他不想放棄,將那股戾氣掃開,轉而又溫柔地看着身下的人。
只是還不等他有進一步的行動,腦袋裡那種炸裂開的疼痛感又襲上來。
這下池晚是真的不敢再做什麼了,扶住他輕輕地坐起來。
衣服並沒有完全褪去,匆匆地拉好,外套先放在一邊沒有去管。
首先關心他的情況:“哪兒不舒服?”
“剛剛頭有點痛。”
“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他輕柔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看她微笑:“我沒事的,現在不痛了。”
池晚擋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嚴肅地看着:“不要了!我們先讓醫生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很正常的。”
儘管他輕描淡寫,但池晚還是很自責:“對不起……我真不該這個時候還……明知道你受了傷。”
她明明已經在小心了,爲什麼還會犯這種錯誤呢?
她怎麼就忘了,做那種事很容易激動,也是容易出事的呢?
太激烈的事,也包括這種啊。
她欠缺思考了。
一想到這,眼眶裡有些溼潤。
她差點犯了大錯!
看着她這副樣子,封以珩自然是心疼。
右手撫上她的臉,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心疼道:“千萬不要哭,頭痛可以忍,心疼無法治。”
260.薛媽媽好像會熬這類補腎的蔘湯……別擔心
看着她這副樣子,封以珩自然是心疼。
右手撫上她的臉,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心疼道:“千萬不要哭,頭痛可以忍,心疼無法治。”
“對不起。”
她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對他。
對,她不該哭,那不像她。
“別一直說對不起,”他安慰她,“你怎麼知道是你的錯?說不定是我……跫”
池晚擡起頭,看他黯然傷神的樣子,心裡撞了一下。
“沒關係的!只是頭痛而已,並不是你有問題!”池晚哪裡還顧得上傷心!先把他安撫下來纔是最要緊的事。
“是我。”
“真的不是!”池晚着急了,爲他找回自尊,安撫他躺下去,“好了好了,你先躺下休息一下,不要想這些事了,很快就沒事的!小珩珩沒事的啊,不要多想。”
想了想,還是自己嘀咕了一句:“薛媽媽好像會熬這類補腎的蔘湯……別擔心!你還這麼年輕,沒事的啊!我會陪着你的!”
封以珩心裡已經快憋不住,看着她很憂傷地問:“或許好不了了……不如……你還是回到他身邊吧,他能給你未來的性福,跟着我只會受苦。”
他眼裡的那些情感那麼真摯,讓人無從懷疑。
“不會的,”池晚很善解人意地坐在他身邊,握着他的手,“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我們一定會治好的,你不要那麼快就喪失了信心好嗎?”
“我不想耽誤你,”他擺出一副韓劇絕症男主的臉,“離開吧。”
池晚心裡着急,很想戳他腦袋,硬生生給忍住了。
她耐心地勸解:“那什麼,你看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技術是不是?愛情愛情,先有愛再有情,性只是我們生活中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我們不要顛倒了主次,對嗎?”
看着她一本正經又努力地安慰他的模樣,他心裡又好笑又感動。
這是證明,即便他真的那方面無能了,她也會對他不離不棄嗎?
這種好笑的結果,他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池晚,還有什麼理由能阻止我愛你?
封以珩忍不住的笑聲,讓池晚很快反應了過來,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封以珩!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打鬧點到爲止。
有人敲門。
池晚收起笑臉,對他做了個“給我記住”的表情和動作,檢查了身上的衣服五異樣之後,理順了頭髮去開門了。
站在門外的人是穿白大褂的醫生,手裡似乎拿着什麼。
醫生也沒問她是誰,只覺在這病房裡的那肯定是傷患家屬,不需要避諱,直接進去了。
“封先生,這——”
在池晚回身前,封以珩朝醫生做了個眼神。
池晚將門帶上,剛走過去,心領神會的醫生就說:“哦這位小姐,可能要麻煩你先出去一下了。”
“爲什麼?”她不明所以,“我是他女朋友,不是外人,有什麼話都可以說的,我可以聽。——是吧?”
後面句話問的封以珩。
封以珩當然不能說不了,很正直地點點頭:“是的醫生,她不是外人。”
“是這樣的,剛剛護士不是來報,傷者有頭痛跡象嗎?所以爲了以防萬一,還得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還要做?不是已經做過詳細的檢查了嗎?CT也做了,結果還沒出來?或者……”池晚換上敏感的心思,眼睛一直盯着醫生手中那份很大的文件袋,“醫生您手中的文件袋裡,裝的就是CT圖像?”
“哦不是的,”醫生撒起謊來也是一流,“這是另一個科室的,順手拿過來。小姑娘,出去一下,不打緊吧?我老頭子一個,又不是年輕貌美的女醫生,你還怕我把你男朋友給吃了啊?”
池晚被醫生這話說得都不好意思了,尷尬地笑了一下:“不是的……”
醫生又開玩笑地對封以珩說:“女朋友看得非常緊啊。”
封以珩則也玩笑地笑了一下,說道:“熱戀期。”
“理解理解,”醫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笑道,“女人都這樣,天生敏感。年輕人啊,路漫漫其修遠兮啊……要走的路還長着咧!”
池晚匆匆地出去了。
趁着這個間隙,她給薛笑笑那邊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情況。
……
“央央?還認得奶奶嗎?”
央央溜了溜圓圓的大眼睛,一下子撲進薛家媽媽的懷裡,“奶奶……央央以爲再也見不到奶奶了……嗚嗚嗚……”
“好了好了……沒事了乖孩子,回來了,啊……”薛家媽媽滿是心疼。
央央努力地把眼淚忍回去,然後講述了自己被拐的恐怖經歷。
“那個叔叔好壞的,長得就
很恐怖……(BLABLABLA……)”
說完,還吞嚥了一下口水,一旁人看得又無奈又好笑,給她遞過去一杯水。
咕嚕咕嚕就喝完了。
“小白哥哥!”掃視了一圈,終於發現了也站在一旁的小白,笑逐顏開,“你也是來救央央的嗎?”
央央沒找到,說實話小白也是無法入睡,吃過晚飯後在家裡呆了一會兒,聽說找回來了,便要過來看看。
此時,卓越他們也還在這裡,沈曜和紀辰聽到人已經找到了,不需要更多人,便先各自回去了。
“我來看看某個小胖妞是不是瞬間嚇得瘦了。”
“啊!真的嗎?我瘦了嗎?奶奶,小白哥哥說我都瘦了!”小傢伙捏了捏自己肉嘟嘟的臉,再掐掐自己都是肉的手臂,軟綿綿。
其餘一等人都樂得不行,小傢伙實在討喜。
“沒有,”小白酷酷地回答她,“還是很胖!”
“啊……”小傢伙很沮喪。
傅君豪開玩笑說:“這下好了,左有憂鬱小美女囡囡,右有吃貨小胖妞央央,而小白只有一個,這可怎麼辦是好?”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笑得哈哈響。
孩子間的玩鬧最逗趣,每個人都覺得這小三角太好玩了。
小白倒是沒在意大人們在談論什麼,看着央央說:“薛未央,智商不高就不要離家出走好嗎?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跑出去!”
“不敢了……”小傢伙癟起了小嘴,低下頭好可憐的樣子。
經過這一回驚嚇,十年怕草繩,短時間內小傢伙恐怕是不會單獨出門了。
“唔……我肚子餓了……壞叔叔都沒有給我吃的……”小傢伙楚楚可憐地看着。
“奶奶去給你買吃的!”薛家媽媽把位子讓開給薛笑笑。
“央央,沒事了,姑姑在。”
這個字眼勾起了央央的傷心事,毫無預兆地,一下子大哭出來,“嗚哇……可是爸爸媽媽不在了……嗚嗚……”
她哭得好傷心,兒童病房裡一下子沒了其他聲音。
薛笑笑把她摟過來,好一陣安慰:“爸爸媽媽在天上看着央央……以後有奶奶,有姑姑……姑姑當你第二個媽媽照顧你,好不好?”
小丫頭嘴還是撅着的,眼淚含在眼眶裡掉不下來,好可憐地看着:“那央央不是有兩個媽媽了?”
“我也有兩個媽媽。”小白適時地說道。
“對哦!”小丫頭恍然大悟,“小白哥哥也有兩個媽媽!那我有三個媽媽!我也要晚晚姑姑做我媽媽!”
“恩,”薛笑笑把孩子抱着,順從她,“好,三個媽媽……”
其他人都是放心了一些。
不管怎樣,還好孩子還小,央央又那麼二缺,想不到深一層去,這樣也好。
……
“好,央央乖,明天空一些的時候晚晚媽媽就去看你好不好?恩,那就先這樣,MUA!聽笑笑媽媽的話,乖乖地,今晚讓小白哥哥陪你睡好不好?真乖……”
眼前的門打開,池晚對那邊匆匆說了幾句就掛了。
“醫生!怎麼樣了?”
“傷者情況良好,沒有什麼事,會頭痛是正常的,剛出了車禍,還需要好好調養,喝些蔘湯補補吧。”
“真的嗎?”
“我是醫生!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然而池晚心中的懷疑還是沒有消除,“電視上都這麼演,要麼串通家屬要麼串通病人……”懷疑的目光。
【關於笑笑,好像有不少人不喜歡,我也不知道笑笑怎麼你們了,她帶球就遭人嫌,這也不是她自己能把控的(好的就是我這個親媽的錯就對了!)
至於之前有說把笑笑放番外寫的,看看情節吧,像這種交錯的同時段發生的事,我怎麼摳出來當番外寫呢?至少要交代一下是吧?我已經很簡略地帶過了,求放過。一切都是我更新太少的錯……
至於孩子們,囡囡央央都各自有了陣營……孩子間的喜歡,大家還是先不要當真,目前就寫寫孩子純真的友誼,愛情什麼的等他們長大了再說】
261.看你老公像短命鬼嗎?
然而池晚心中的懷疑還是沒有消除,“電視上都這麼演,要麼串通家屬要麼串通病人……”懷疑的目光。
串通家屬,隱瞞病情,是爲了不讓病患多想;串通病人,則反一反,不想讓家屬跟着擔心。
池晚仍然很在意醫生手裡的那個文件袋,加上剛纔還像極了是要將她支開播。
“誒!小姑娘是不是電視看多啦?跫”
是嗎?是她多心了?
“那你把那個文件袋給我看看!”池晚指着說。
雖然很大的可能性是她打開了也看不懂裡面的東西。
醫生沒肯:“這個是不行的!這是病人的*,做爲醫護人員,我不能隨隨便便把病人的資料給別人看。”
有護士走這邊過,喊了那位醫生走,怕耽誤人命,池晚不得再糾纏下去。
病房內,封以珩在喝水。
她細細觀察他的神情是否有哪裡不一樣,從很細微的角度去觀察。
很可惜,什麼都看不出來,他的臉上平靜如水,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她還是不信。
就前幾次他精湛的演技來講,很有可能他現在已經進入了影帝模式。
池晚眯起眼,走到離他很近的地方,就近觀察他:“醫生都檢查你哪兒了?”
“都要說?”他挑眉。
知道他又要耍流氓,池晚也實在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嚴肅地說:“你們都說什麼了,那麼秘密?”
“沒說什麼的,”他也認真回答,“他只是過來告訴我檢查結果。”
“那爲什麼不讓我聽?”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他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我沒事,不過醫生說車禍可大可小,我傷到了頭部,最好還是留院觀察一週,看看情況再決定能不能出院。”
“聽醫生的!”池晚想也沒想就接道,“別說一個星期,就是一個月你也必須留院觀察,錢是賺不完的,公司的事你交接一下,不要再管了,好好休息。”
“恩,”他點頭,“看你老公像短命鬼嗎?”
她抿脣笑,搖頭。
揉她的發,像對待孩子一樣輕拍了一下:“那就別擔心。”
她只是微笑,不答。
無法做到毫不擔心。
……
池晚沒有留下來陪他。
她並沒有說去哪裡,他也沒問,讓她去了。
但他心裡知道,她是去陪她母親了。
打開自己的手機查看通話記錄,並沒有廖醫生的。
難道他猜錯了,並不是池嫣醒了?
發怔的瞬間,手中的手機振動了起來,緊接着就是來電鈴聲,一首肖邦的鋼琴曲。
來電人正是廖醫生。
他接起。
“封先生,電話總算是通了!剛纔打了一個想通知你一件事的,誰知道佔線!”
這麼巧,廖醫生來電的時候,她正在跟別人通話?
“廖醫生,你說。”儘管他已經猜到了。
“池太太醒了!”
果然是這件事。
那麼,是她沒有準備好將這件事告訴他。
“情況怎麼樣?”
“情況良好!身體機能一切正常,目前來看狀況不錯,再觀察幾天,就知道穩不穩定了。”
“好,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廖醫生,麻煩你盡全力將我岳母的身體調理好。”
“那是當然的封先生,這就是我做醫生的理念,一定做到最好。”
“謝謝。”
封以珩想了想,問,“她知道了嗎?”
“誰?池晚嗎?知道了!護士說已經聯繫到她了,我還沒碰過面,但我猜應該是去看過她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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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她知道那個人是我了沒有?”
“啊……沒有沒有!她看起來還不知道的樣子!”
“恩,沒事了,謝謝你,廖醫生。”
這麼說來,她應該是不知道。
她若沒用他的手機接到廖醫生的電話,理應是不知情的。
……
當天晚上,池晚去池嫣那陪牀,和她說說話。
一大早池嫣還沒醒,池晚就先起來了。
她去了薛笑笑家,路上打電話去幼稚園,幫小白請了一天的假,帶小白去看姥姥。
央央一聽,也不要去幼稚園了,吵着也要見姥姥。
幼稚園可上可不上,就算曠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索性就帶上笑笑和央央一起去見母親。
下午,她去了郊區,看溫沁。
因爲來這邊的次數多了,同車的一位老太太有點好奇地問了她幾句。
老太太七十歲左右,住在溫沁那區的下一站,因爲兒女不在身邊,自己身體健朗,便隔個兩三天就去市裡一趟,買些食材回去。
今天大概是她最近第三次碰見池晚了。
老太太說,姑娘長得漂亮,入眼難忘,那雙靈動的眼睛,讓人看一眼就容易記住。
池晚便呵呵笑起來。
“這附近幾區住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很少有你這麼年輕的姑娘來這邊的,我都看見你好多次啦,來這邊看望老人家嗎?”
“不是呢,是一位阿姨,朋友的媽媽,最近身體不好,就常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池晚說着,換了一隻手提袋子。
她手上是一些新鮮的食材,另一隻手艱難地單手查看着網上的食譜攻略。
老太太問,出於禮貌,是擡起頭來看着她的視線回答的。
“哦……是男朋友吧?”老太太笑眯眯地,一語道破。
池晚停了一下,笑開:“是啊。”
一開始她還沒想那麼多,但後來腦子一亮就突然反應了過來,“那位先生”就是封以珩的話,那溫太太不就是……?
她拜託了廖醫生,暫時不要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
難道只許他州官放火,不許她百姓點燈麼?
當然,廖醫生本人還是覺得蠻醉的,也不知道自己乾的這都是些什麼差事兒?
下車前,跟老太太也打了聲招呼。
這片地方她已經挺熟悉了,決定有空一定要來這邊多走走,感受一下綠色郊區的魅力。
每次來,溫沁都在家,不是在織東西,就是在後院休息,或者澆澆花,修一修花卉。
溫沁對池晚親切,上一次離開時,特地將備用鑰匙都交給了她,讓她受寵若驚。
只是這次進來的時候,難免有了些猜疑。
她在想,封媽媽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誰,所以才放心地把鑰匙交給她呢?
今天,溫沁在院子裡修剪花卉,池晚將食材放到桌上,去到院子:“溫阿姨!”
這地方不會有其他人來,溫沁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說話聲很溫暖:“小晚來啦。”
池晚站在她身後,覺得封媽媽就像典型的江南女子,真正的溫婉賢淑,相處這麼幾次,從來沒聽過她大分貝地說話,總是細聲細語,又時常面帶笑容,對生活並不悲觀。
和媽媽給她的感覺是一樣的。
只可惜,封媽媽和她媽媽一樣,似乎都是不幸的女人,在婚姻上遭遇了挫折。
否則……
她也不會一個人隱居在此,過着與世隔絕的安逸生活,不問世事吧?
“阿姨我來吧!”池晚接過她手中的工具,“我會小心地剪的。”
在知道了溫沁的身份後,池晚對她的態度便又升了一個階梯。
她是他的母親,那麼她便也會將她當做自己的母親來看待照顧,是親人。<
“恩。”溫沁沒有拒絕。
她很喜歡這些花卉,但植物始終是植物,多金貴也比不上人,所以即便是真的被她剪壞了,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東西壞了可以再買,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孩子們開心。
“小晚今天心情好像挺好的啊?”
難道,他也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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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壞了可以再買,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孩子們開心。
“小晚今天心情好像挺好的啊?”
池晚轉過身,看溫沁,微笑:“恩,因爲我發現了一件很美好的事。泗”
他最終答應的事,是讓她照顧他的母親,這證明他對自己很信任,相信她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都能照顧好她唐。
封以珩給她的信任,是讓她感到很溫暖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方面,這是否說明,他是想讓她們試着相處,建立彼此之間的感情?
她記得他曾說過,他母親很好相處,先前她還有點擔心,擔憂他只是安慰她,如果和江夫人一樣該怎麼辦?
這些她都想過了。
也想過,就算不和江夫人一樣,像普通人家的那些婆婆,很難相處的時候,她該怎樣在他們之間取捨?
有人說,找老公,不僅僅是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個男人的品行,還要看他的家裡人,特別是父母,否則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安寧。
還好,封媽媽真的如他所說,很好相處,這從根本上消除了她一直以來的心理壓力。
“跟阿姨分享一下嗎?”
池晚暫時放下手中的工具,對着溫沁的視線問:“阿姨,您和您兒子是從小相依爲命的吧?”
“我兒子……”溫沁說起這幾個字,眼神變得無焦距。
過好久,終是點點頭,“恩。”
池晚看見,封媽媽在說完之後,不可避免地嘆了一口氣,雖然是很輕的一下。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絲絲無奈。
“我媽媽也是獨自將我帶大的。”
“過來,陪阿姨聊會兒天。”
溫沁想她來,自然不是真的將她當做保姆,要她做這做那,是希望她多過來陪自己說說話,讓她多瞭解一點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池晚被她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我有一個血緣上的父親,和一個我都不知道長什麼樣的爸爸。”池晚說。
她很願意跟她分享自己的成長經歷。
“我媽媽從小就告訴我,爸爸很愛我。她說他們很相愛,彼此尊敬。她一直在教導我,未來要成爲一個怎樣的人。媽媽只給我正能量,從不告訴我世間有多冷漠,我曾一度以爲……世界真的如媽媽所講的那樣如童話般美好,我很憧憬有一份像爸爸媽媽一樣美好的愛情。”
她說着,腦海裡出現了池嫣和她說那些事的模樣。
“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那樣的。等我漸漸大了開始明白,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分手,像媽媽說的那種童話一樣的愛情太少。世界也沒有媽媽說的那麼溫暖……後來,我也學我媽媽,告訴我的孩子很多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告訴他,爸爸雖然不在我們身邊,但他很愛我們,他只是在賺很多很多的錢,讓我們過上最好的生活。”
“讓孩子帶着憧憬成長,不要這個世界失去信心,是更好的,對嗎?”
溫沁點頭。
“我也是這樣想的,”池晚笑着,繼續說,“至少我的童年沒有不幸,和媽媽在一起也讓我覺得很幸福。”
“然而有時候,謊話說得多了,就連自己都會相信。”
“後來,你也還是沒有見過你爸爸嗎?”溫沁問。
“沒有,”池晚搖頭,“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那樣一個爸爸。後來我長大了,媽媽就很少提起了,我也沒有問。”
“後來住在旁邊的爺爺奶奶有告訴我,媽媽有爲了我去相親,但都不太合適吧,怕嫁的不好,我在新家庭會受委屈,一拖二拖的,不知不覺我都被拉扯大了,生活逐漸有了形狀,便不再考慮那些事。”
“那你那個血緣上的父親?”
“過眼雲煙吧。我媽媽不愛提他,隻字片語地帶過,沒有特別的事她不會帶我去那裡。那裡不是我們的家,我的家裡只有我,媽媽,和那個素未謀面連照片都沒有的爸爸。”
“我看得出來我媽媽好像不是很喜歡那個人,但同時,她也沒有表現出對他的憎恨之類的感情,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媽媽不願意提
tang,我就不問。”
“我媽媽是個不會說人壞話的人,即便是那個人,她也不曾說過半個字不好。可她對他們家的疏離不是假的呀,我自己猜測,總是受過什麼傷吧?可是媽媽從來不講。”
池晚的眼中,是滿滿的疑惑。
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了她很多很多年了。
萬家的人也從來沒說過這事,而萬家母女則將她們罵爲小三等很難聽的字眼。
可她知道不是的!就算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媽媽也絕對不是會做別人小三的人!
如果媽媽是這樣的人,完全可以在那個人來找他時順從他,答應他提出搬去萬家居住的邀請,接受他給予的一切。
“恩,”溫沁點點頭,微笑,“上一代有上一代的恩怨。”
池晚問:“那阿姨你呢?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不過,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不如你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溫沁溫柔地看着她。
“啊……”池晚愣了愣,有點不知所措,“我就是隨口問問……”
其實她很想說,她想知道有關他的全部事。
關於封以珩,一開始她並不關心他是誰。
但最近,她去想他都有什麼家庭成員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真的一無所知。
她上網去搜他的信息,除了說明他是封宸集團的大公子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很有價值的信息。
關於他的專訪只有一篇,還是他剛上任ceo的時候採訪的,但裡面談及的都是工作,家庭毫無提及。
網上說,好多雜誌社都有跟他約過採訪,但他總是拒絕。
或許封媽媽並不知道她是誰,突然問的話,還是太唐突了吧?
溫沁笑了笑,緩緩告訴她:“那我隨便給你講一點,如果你有特別想知道的,就問。”
“他自小就很聰明,別的小朋友要學很多遍的東西,他只要學一遍就會,並且記在腦海裡,很長時間都不會忘記。所以他學習很輕鬆,不用反覆複習。”
果然,小白那高智商,一定是遺傳他的啊。
池晚就這麼坐在旁邊,聽封媽媽說關於他的一些事,都覺得挺幸福的。
“那孩子還很孝順,每年都記得我生日,送我他親手做的小禮物……”說到這,視線落到池晚身上說,“母親收到孩子的禮物,會覺得很幸福的,不是嗎?”
“恩!”池晚有同感,因爲現在的她也是母親。
“雖然生活並不是那麼富有,但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家裡都是溫暖的。可這一切……在他五歲的時候改變了。”
“怎麼了嗎?”池晚緊張起來。
“我生了一場病,躺在牀上下不來。他爲了照顧我爬高,燒開水給我喝。才五歲的孩子,還要墊着凳子才能夠得着,結果不小心碰翻了開水,把手燙了。聲響驚動了隔壁的鄰居,叫了救護車,把我們兩個都送到醫院去。我被查出腦癌。”
溫沁拍拍池晚的手,示意她沒事。
是的,如果那時候她就死了,現在她看見的人是誰呢?所以封媽媽一定是度過了危險。
“我死了不要緊,可是我很擔心,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該怎麼辦……他才那麼小,我死了,他就會被送進福利院,成爲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福利院啊,誰知道那孩子的命運會變成什麼樣?”
池晚想一想,心裡就像悶着什麼似的,好難受。
她彷彿看得見眼前有一位病重的母親,和懵懵懂懂的五歲幼童相依爲命的場景。
原來他人前風光,人後竟有不爲人知的經歷。
難道,他也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嗎?
將另一面藏在面具背後,有苦有淚都自己一個人吞下?
263.封總好小氣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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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也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嗎?
將另一面藏在面具背後,有苦有淚都自己一個人吞下?
“後來呢?”
“我不想孩子孤苦無依,我也沒錢做手術,只能等死。等死之前我做了一件事,我將以珩交給信任的鄰居,給他一封信,讓他在我死了之後,將這個孩子帶到那個地址去。跫”
溫沁說的時候可能一心在回想當時的事,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說出了封以珩的名字。
但聽者有意,池晚聽見了。
她什麼都不說,就當自己沒聽見。
“交了?”
故事到這裡,池晚基本上也能明白後續是怎樣發展的。
那個地址一定是封家。
他若沒有去封家,就不會成爲現在帝國企業的CEO。
“我騙他說,我要去一個遠方,短時間內回不來,讓鄰居叔叔照顧他。其實我就躺在家裡,準備接受安樂死。有一天,我開始陷入昏迷,意識不清晰。鄰居四下拿不定主意,決定去那個地址試試看。”
話說到這裡,溫沁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封以珩打來的。
從封媽媽的言語來聽,應該是今天封以珩本來準備過來這邊,但因爲車禍還要留院觀察,不能外出,所以打電話跟封媽媽說一聲。
當然,他跟封媽媽說的時候,肯定是用別的理由的,例如緊急出差什麼的。
封媽媽不會想到他是出了車禍,並且這種突發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因此並沒有任何懷疑。
“真的是可惜呀……”溫沁做出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如果你今天來了,還能碰見小晚,很漂亮的一個姑娘哦!”
他不是裝嗎?裝作只是順手幫了她一個忙,並不認識的樣子。
“她在那兒?”
池晚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
“對啊,很好的姑娘,”溫沁極力地介紹着,“比你這個兒子都要來得勤快了,每次都給我帶好吃的。”
“是嗎?”
那邊電話未掛,按了免提,一邊和溫沁說着,一邊發了條信息給池晚:在哪?
池晚依然裝作自己不知道的樣子,很無辜地說:在幫一位恩人照顧生病的母親。
過會兒,又發過去說:怎麼啦?想我了嗎?
“兒子,這姑娘真的不錯的,你要不要見一面?”
溫沁完全是故意的。
封以珩本來肯定不會答應的,但這一回卻點了頭:“好啊,你問問她,要不要跟我見面。”
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接受陌生人的邀請!
這邊,又回了池晚:恩,早點過來。
池晚回:好~你想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帶一些。
他聽到那邊母親在問她:“小晚,我兒子說想跟你見一面,你要不要賞臉呢?或者,就在我這個小屋子見也好,剛好可以讓她給你做一桌好吃的,你嚐嚐手藝。”
“先生真的要跟我見面啊?”他聽到那頭她的聲音帶點小興奮,“好啊!什麼時候?”
他皺眉,好?
溫沁笑問:“不是說有喜歡的人了嗎,萬一被誤會什麼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啊!”池晚大方地說道,“我分手啦!”
“……”分手??封以珩差點丟東西。
他們什麼時候分手了?!
“阿姨,那你幫我問問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下週!”那頭封以珩不太爽的聲音。
“下週哦。”溫沁笑着,也不管小兩口的打鬧。
她覺得挺有趣的。
Www¤ TTKΛN¤ C〇
年輕人鬧鬧也熱鬧些,總是這麼悶悶地,有什麼意思?
她兒子已經是那麼悶的人,找個媳婦兒要再沒點生氣,她都覺得悶啦!
池晚看着手機好久,那邊都沒有信息
回過來。
兀自嘀咕了一聲,封總好小氣的啦!信息都不回!
誰讓他隱瞞她?她只是小小地捉弄他一下而已,不過分吧?
總不能一直沒有懲罰吧,這樣他不吃教訓,欺瞞她就會逐漸成爲一種習慣,到最後無法無天!
不管他啦!
“阿姨,我給你煲點湯吧?剛剛學會的!”
說完,很不自信,加了幾個字:“……可能吧?”
“不用了不用了,廚房只有一個,你再燒了,我們的晚飯就泡湯啦!”
池晚不太好意思地呵呵笑了聲:“這回我學了的……”
其實知道溫太太是誰也就昨天的事,她很想學點廚藝,好做給未來婆婆吃,上網看過好幾回了,今天有空就在學習,但到現在爲止還沒來得及親自試驗。
會不會又燒了廚房這種事……
其實她還是蠻沒有信心的。
“沒事,我來吧。”
“不好吧阿姨……我是來照顧你的,變成你來燒,先生知道了以後都不讓我來了啊。”
“你不說我不說,他長千里眼了?”溫沁一笑,站起來,去看了看她買的食材,“挺好的,可以熬點豬肝粥——喜歡吃粥嗎?”
“我不挑食的,不過阿姨,我可能得早點走,恐怕不能留下來吃啊。”
“沒事,熬好了,你帶回去,給小朋友吃點。”
“好~”池晚微笑,“改天我也帶小白來看看您。”
在他們的關係徹底攤開後,她就給她送上這個大大的驚喜。
如果封媽媽知道她已經有個這麼大的孫子,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溫沁一邊做,一邊給池晚講解。
她這回學得非常認真,全神貫注地聽她說的每一個步驟,並且拍成視頻存在手機裡,等回家後跟着步驟做一做。
看着很簡單的樣子,這回沒問題了吧?
“還有很多其他的粥,等你學會了這個,我再慢慢教你。”
“那我乾脆交了報名費,跟着阿姨學會十八般廚藝吧?”
兩人都笑起來,相處融洽。
豬肝粥很快就熬好了,溫沁熬了很多,池晚貪心地多要了一些:“阿姨我能多要點嗎?”
“當然可以,我一個人吃不完那麼多,留着明天就不好吃了,我盛一碗,其餘的你都帶走。”
“謝謝阿姨!”
好吃又對身體好的豬肝粥,一人來上一碗。
結果池晚成了送外賣的。
……
送到居住的小區,給鄭浩和小白一人留下一碗。
言清聽說公司有事,出不來,所幸小白並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樣認人,就算是鄭浩帶着也不會鬧,讓大人們省了心。
“小白,你乖乖聽鄭浩叔叔的話,早點睡,不要等媽媽了,媽媽先去醫院看姥姥。”
“恩,去吧,”小白完全不留她,吃了一口後只是問,“爸爸呢?不來看我了嗎?”
“來的!爸爸這幾天有點忙,你乖一點,等爸爸閒一點就來看你。粥好喝嗎?”
小白點點頭:“很美味,哪裡買的?下次就給我帶這個豬肝粥好了,味道真好。”
“你奶奶做的哦。”
“奶奶?”
“對,就是爸爸的媽媽。”
“我知道好不好!”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奶奶,“我是說……我沒有見過奶奶。”
“當然沒見過了,”池晚摸摸他腦袋,“週末帶你去看奶奶好不好?先去醫院看姥姥,然後再和媽媽一起去看奶奶。”
小白一想,點頭:“好。”
他要給姥姥和奶奶分別準備一份禮物!
“那媽媽先走了,寶貝兒再見,親一個!”
小白擦了擦嘴,朝她勾勾手,在她
臉上啵了一個。
池晚滿意地離開了家。
小白拿出了壓在底下的報紙,對鄭浩說:“鄭浩叔叔,你說爸爸都被雪藏了,他還忙什麼啊?大白這智商,我真擔心。”
鄭浩:“……”
小少爺,池小姐智商不低,是您太逆天了!
264.封先生,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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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上,刊登着最新消息:封宸集團的現任總裁封以珩工作過度,近期身體不適需要休養一段時日,公司現有封家二公子擔任暫代ceo,其他位子無變化,一切照常。
“鄭浩叔叔,你說以後會怎樣?我爸爸是不是要乞討了?沒錢可怎麼養我們?播”
“呃這……”
還不等鄭浩想法子安撫,小白就自顧自地回答了:“唔,算了,又不是我這個小孩子要操心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哦對對對!”捏把汗。
…跫…
vip病房。
言清剛從公司出來,吐槽了好久了。
“總裁,您是不知道,那個二少,還只是個暫代,一上任尾巴已經翹得老高了!趾高氣揚,這個使喚那個訓斥,把我呼來喚去不放在眼裡也就算了,董事局的那些老頭子,總裁您都給三分面子,他倒好,開個會把所有人都得罪過去了,紀總在一旁怎麼勸也勸不住,我看着他是心塞得很啊!這樣的廢材少爺,我還真不信他能折騰出什麼大浪來!”
言清給足信心,“所以總裁你放心,不消三日,董事局的老頭子們一定八擡大轎地來請您回去主持大局!”
封以珩脣角勾了一下,對這樣的結果完全不意外。
都在意料之中。
“三日?那可不行。”
他搖頭,很嚴肅且認真的表情。
“醫生說了,沒有五天我都不能出院,我要爲自己的身體着想。”
“也是!腦出血鬧不好是要出人命的,總裁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對,咱們要鎮定,這幾天就讓他囂張去好了,封總你就把身體養好,再把權奪回來。人心在那裡,跑不了的。”
封以珩只是笑,一言不發。
他當然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還要保住自己的命去保護那些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所以前提是,他要活着。
醫生來的時候他就支走池晚,是因爲他自己有預感到不太好。
果然,醫生告訴他,因爲急剎車撞到了頭部,輕微腦震盪,亦有輕微的顱內出血,暫時觀察是傷情較輕,不會危及生命。
開顱手術肯定對身體有所損傷,能不做則不做,醫生的建議是:多加休養,臥牀休息幾天,不要劇烈運動,再觀察觀察,如果在未來幾天裡被腦部吸收,並未形成血塊的話,傷情纔算真正穩定下來。
那麼,到時候檢查無其他異樣的話,可以提前出院在家休養,也可以繼續住一段時間,好好調養生息。
這種情況說輕不輕,說重又不重,一般情況下都沒有事,只要吸收得好,沒有附加意外,是不用做手術的,所以他並不打算告訴池晚,多一個人擔心。
等過了這幾天,確定無恙後,再和她說吧。
言清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後,低罵了一句:“我擦!讓我帶吃的回去!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恩?
言清罵完了之後,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封以珩笑笑:“當然,他怎麼能跟總裁您相比呢!總裁您叫我做什麼那都是極其願意的!”
雖然封以珩被“休息”了,但言清還是封宸集團ceo的特助,他依然爲封浩所用。
封以珩沒有繼續跟他耍嘴皮子。
一個人,願意臣服於誰,就會覺得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譬如言清對封以珩。又比如封浩,就是那種不耐煩地,隨便讓做一點事都很煩躁的感覺。
“去吧,”封以珩說道,“別讓他抓到把柄。”
“真的!封總,要不是我知道您會回來,我一定辭職不幹了!給這種人打工,掉價!”言清怒表決心。
“知道了。我這邊沒事,不用經常過來了。我讓你多呆在公司,不是爲了讓你當內應,是讓你看着封浩,小心琳達被佔便宜。”
“琳達……難道她今天請假就是因爲?我早上去還沒碰見呢,就聽人說請假了沒來!”
封浩那邊催得厲害,言清沒回就直接打電話過來了,話語粗糙,催命一般。
言清回不得,只好跟封以珩
打了招呼,匆匆出去了。
門一開,差點和外面的人撞個正着。
池晚往後退了一下,護住豬肝粥。
“言清你幹嘛啊?小心我的粥!”
“閻羅王催命呢!”
“閻羅王?催命?”池晚不瞭解狀況,不明白,“催命也先進去把粥吃了吧,做個飽死鬼。”
“來給我一份,路上吃!聞着就香!”言清毫不客氣地收下來,“感謝賢惠的總裁夫人!”
言清行色匆匆,看得池晚莫名其妙,反應不過來。
“哦對了!”言清又返回,“美麗的總裁夫人!小的必須提醒一件事!”
“你說。”
“醫生交代下來了,我們英明神武的總裁大人需要臥牀靜養,這幾天千萬不能做過於激烈的運動,”言清賊賊地笑着說,“否則,事關性命哦!”
眨了一下眼,“激烈”兩個字說得又響又緩慢。
雖然是真實的情況轉達,但在這樣的說明下就顯得輕鬆多了。
言清說完就跑了。
池晚拎着剩下的兩碗進去,自己那碗先放着,幫封以珩解決了吃的擺放問題。
她站在一旁,也不吃自己的,還幫他把塑料袋解開,一副將他當做了什麼都不會做的初生寶寶般對待。
封以珩就這麼看着她忙活,忽地笑了一下:“你現在跟我媽特別像,親媽。”
“你媽打過你嗎?”池晚微笑,“溫柔”地看着他。
“哈哈,”明白她的意思,他笑出聲,“我媽可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之二。”
“哦?”
“另一個就是我老婆。”
“貧嘴!趕緊吃,還熱的。”
“恩,你也吃。”
池晚表示先前已經吃過一些,還飽的。
封以珩傷了一隻手,左手掛在脖子上,單手吃東西很不方便,所以池晚在一旁幫襯。
他倒是沒去注意自己的手,視線落在池晚做過簡單處理的手掌,視線有些凝住。
“看哪兒呢?快吃吧,難不成還要我餵你?”
她站在他的右手邊,他的右手放在她的手上,手掌繞了一圈的紗布。
“如果我再小心一點,你可以完全不受傷的。”
“好了,別說傻話了!我這點小傷,就跟螞蟻爬過似的,哪能叫傷?多關心關心你自己,言清特地跟我交代了,讓你好好休息,所以,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給你驚喜!”神秘地眨眼。
“真好,”封以珩一臉滿足的模樣,“受傷的待遇真真是極好的。”
所謂驚喜,就是她自己!
池晚白了他一眼,讓他快吃熱粥。
“乖,再忍幾天,養好了,有肉吃。”
“遵命,長官。”他舉手敬了個禮,微笑。
這肉,還香噴噴呢。
池晚被他的笑容迷得失了神。
池晚將自己的雙手託在下巴下開出一朵花兒,微笑着說:“封先生,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太好看了,沒事一定要多笑笑哦。”
“好的,池小姐。”說完,又附贈了一枚勾人心魄的笑容。
她心滿意足。
照她的意思,他真的乖乖在吃粥。
池晚想,就算只是站在一旁看他吃東西,那都是一種享受啊。
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讓人移不開視線。
“粥怎麼樣?有沒有家的味道?”
“恩,好吃極了,就像媽媽的味道,哪兒買的?”
“農家樂,一位非常漂亮的母親熬的。”
“難道姓溫?”要不是那通電話,他不會知道她也在那兒。
所以這粥,必須一定是出自他母親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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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知道?”池晚神秘地笑,並不感到意外。
他吃了那麼久媽媽做的菜,能吃出來也不奇怪。
“恩,我媽也姓溫,真的跟她做的如出一轍,媽媽的味道。那農家樂應該生意還不錯?”
“是啊,排隊都排好久哩!”
“吃完了。”他將碗都翻過來給她看,表示沒有任何遺留。
池晚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在凝視之下,湊過去,在他的脣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你不能太激動,所以給你一個小小的吻做獎勵。”
話是這麼說,卻也是因爲想起了封媽媽說的那個小故事,讓她在對他的感情中,又多了另一種微妙的情感,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期盼更強烈了。
等媽媽們老去百歲,等孩子長大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們還有彼此,不會孤單。
至於後來怎麼樣了,她們沒來得及繼續,就被他一個突來的電話打斷了。後來就去煲粥了,忘了這麼一件事。
或許他們可以交換彼此之間的秘密。
“以珩,”她眨着靈動的眼看他,“什麼時候,我們交換秘密吧。”
“好啊,等過了這段時間。”
“好!”
……
池晚算謊報傷情,請了幾天的假照顧母親和封以珩。
週五,她回了雜誌社,開始恢復上班。
雜誌社的人都苦於沒辦法採訪到封以珩而苦惱,一羣人在商量。
有的人說讓池晚去,但其餘人都不贊同,認爲不太好,每個人都很苦惱的樣子。
封以珩的新聞一直都很搶手,一旦扣上他的名字,銷量就不會差。
他不做藝人是很可惜的,硬件軟件指標全部爆表達標,爆紅是必須的。
不過顯然,封大總裁怎麼會在意這些,經商是他唯一的理念。
而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封以珩的新聞價值又比上週提升了一倍。只可惜,他以身體不適爲由,杜絕了任何一家媒體的採訪要求。
外界不知道他失憶的事,封程清並沒有在任何場合提起。
封以珩想,或者,他失不失憶都不重要,那個人只是需要一個簡單的理由而已,即便不成立。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事讓我去做不太好?”池晚聽了個大概,並不真切,“說吧,我曠了那麼多天的工,不做點什麼來補償一下,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她在主位上坐下。
有個心直口快的妹子也沒多想直接就說了出來:“他們說讓晚姐你去採訪封總!”
雜誌社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但並不知道他們複合了,只覺得池晚若以前妻的身份去約獨家,封以珩說不定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同意,但讓他們覺得不好的也恰恰是這點,怕池晚不好做人。
雜誌社總不能一直靠他們晚姐的關係拿封以珩的獨家吧?
辦不到的話也只能算了,不是麼?
那妹子被身邊的人撞了一下手肘。
池晚看見他們在使眼色。
聰明如她,一下就猜出這其中是有什麼貓膩的。
“封總?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他出車禍了吧?這消息應該是已經傳遍了吧?有什麼好採訪的呢?譬如封總您在碰撞的一瞬間作何感想,死裡逃生有沒有什麼要發言的……之類的問題?”
那妹子舉手,又二缺地問了句說:“哦!!其實我很想問問,副駕駛座的那位姑娘是何方神聖!”
八卦之魂燃燒。
報道說封以珩的車上還有一名女性,但可惜的是等媒體趕到,他們早就已經不在車禍現場。
巧的是,也沒人拍到那女人的樣貌。
妹子被一圈的人都白了一眼,談正事呢!!
“如果我說是我呢?”她微笑,“你們信嗎?”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所有人點頭:“信!!”
現在他
們對池晚深信不疑,就算她告訴他們封以珩其實是四百年前穿越而來的外星人,他們也會信的!
池晚沒否認也沒承認,拉回了之前的話題。
“那你們想讓我去採訪他什麼?最近跟哪個女星走得比較近?唔……雖然我覺得給他戴一頂帽子也無所謂,但他出車禍之後很乖地呆在醫院裡,就這麼冤枉他,我也是蠻過意不去的。”
囧!
他們想,難道封總出院後,冤枉他就過意得去了嗎?
他們瞧着他們晚姐有捏造事實扣在他腦袋上都ok的想法,想想也是蠻醉的,女人傷不起啊,特別是報復心很強的女人?
他們將池晚的這種行爲理解爲“被老公背叛後的崛起報復”,表示雖然很理解,但“晚姐戰鬥力果然還是不容小覷”這樣的發現倒是更振奮人心。
“晚姐,是真的很乖呢,還是萎靡不振了?”姜青問,“封總——哦不,大封總這樣也是蠻可憐的……”
“大封總?”
“對啊,現在外界都說,大封總哪能偏偏在這種時候身體不好啊?然後偏偏讓小封總上位了?據可靠的內幕消息,大封總那是被小封總後來居上,搶走了皇位啊!”姜青說得表情都變了,一臉跟着劇情變嚴肅的感覺。
池晚並沒有將自己的驚訝表現得很厲害,但姜青的話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什麼情況??
他們在討論着,池晚已經拿出了手機,打開微博看熱門。
這幾天她一直在照顧他們,連手機都沒怎麼拿過,更別提刷微博了。
看完了來龍去脈,整個人都是呆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卻沒有跟她提過一個字?
他表現得太鎮定,永遠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
“說是說暫代啊,但我看,沒戲!大封總這個時候退位,想要再回來,談何容易?都說這商場如戰場,果不其然!”
“喂,我說你們是不是腦補過度了?那都是電視劇上演得誇張而已,這是現實!大封總出車禍,身體不適很正常啊,而且我聽說小封總是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哪能管理這麼大的集團公司啊!”
“哎晚姐你去哪兒——”
池晚已經風一般離開了雜誌社。
互相看了看:“難道晚姐這是疾奔去採訪了?”
想,有特權,果然好,別人怎麼都見不到的封大總裁,他們晚姐是想見就見啊!
……
池晚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以爲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
“爲什麼封宸集團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說?”
雖然這事外面應該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地,但封以珩卻知道她肯定不知道,終日在家、醫院、郊區之間奔波,勞心照顧四個人,根本就無暇去顧及其他事了。
她若知情,就是眼前這幅狀態,而不會安靜那麼多天。
“公司的事,跟你說幹什麼?”他用微笑迴應。
不是不告訴,只是不想她爲此操心。
他習慣凡事一個人扛,更不會拿這些男人之間的戰鬥去讓一個女人擔憂。
“怎麼能不告訴我?我是你女朋友!”池晚還喘着,“爲什麼什麼事都瞞着我?就不能讓我跟你分擔一次嗎?”
她簡直像一個傻瓜!
彷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情況,而離他最近的她就像個傻瓜一樣毫無所知。
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
在知道這一切的一瞬間,她心裡真的很不好受,很悶,透不過氣。
“很難過嗎?”他看氣氛不對勁。
“能不難過嗎?我都快氣死了!”眼睛有一點點的紅,“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事,就我不知道!我一路在想,是我的錯吧,我不夠關心你的事。”
“對不起,”他真摯地道歉,“以後我們互相多一點溝通,預防誤會的發生。這次是我不好,我不提那件事,是因爲它無關緊要,我沒事,封浩不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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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264.封先生,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太好看了地址爲
265.有話好好說,咱不要下廚好嗎?
“對不起,”他真摯地道歉,“以後我們互相多一點溝通,預防誤會的發生。這次是我不好,我不提那件事,是因爲它無關緊要,我沒事,封浩不是威脅。”
池晚有點賭氣:“那你也該告訴我!”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他笑,“我沒事,所以沒必要告訴你,真有什麼,我也不會坐在這裡等死不是?”
是。
她就是着急了,一路奔着回來,就是想問他這件事,其他也沒多想。
她咬自己的脣,低頭說着:“我知道,我對你公司的事不瞭解,所以暫時幫不上什麼忙。但不謙虛地說一句,我智商也不低,這世上除了燒飯做菜這件事是我的致命弱點之外,其他事我不信我學不會!”
她的眼神很堅定跫。
“恩,我信。”他說,語氣很溫柔。
他自是知道她很聰明。
正因爲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很多時候不用他多說什麼她就能明白,所以在一直以來的相處中,她總是無形地散發着魅力,她纔會越來越吸引他,讓他漸漸地淪陷。
“再說了,就算現在我什麼都不會……”隔閡已經消除,她很快又很燦爛地笑了,“幫你畫圈圈詛咒人還是會的!”
“好好。”他也笑。
她坐下來,問:“封浩是你弟弟嗎?”
從封媽媽說過的一些事裡,她大致也能猜出他生活在怎樣一個家庭裡。
他既沒否認,也沒承認,這樣模棱兩可地回答道:“封浩是封宸集團的二公子。”
“恩,你休息一下吧,沒事最好,這些事我們先放一放,等你好了再說。”
這句話就夠了,宣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說沒事,池晚就信他,放心了。
她只是覺得,如果兩個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也不會上着班又跑回來,又要扣獎金了!”
“別去了,太辛苦,”他抓着她的手說道,“以後我養你們,雜誌社的工作不要去做了。”
這是他第二次正式提出來。
第一次她拒絕了,那麼這次呢?
他並非要她爲了自己犧牲事業,只是不想她辛苦罷了。
還很重要的一點是……
江承允讓他很在意。
一個男人再成熟,在受到另個男人的威脅時,還是會緊張的。
他若不緊張,不代表他已經成熟到很高的地步,或許是說明……
他並不是那樣在意她。
這一次,她的答案是?
這次,池晚的反應不再像之前一樣那麼大,她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他:“以珩,我覺得這件事我們還是壓後商議。”
見她有鬆口的跡象,他趁熱打鐵:“爲什麼?”
說不定加以引導,就成功了!
“現在你是無業遊民,能不能回封宸還是個未知數,我這個時候辭了雜誌社的工作,萬一你這個前總裁被炒了魷魚……我們幾個豈不是喝西北風?”她看着他的樣子還特別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到時候誰來養我們?你總不會要帶我們去沿街乞討吧?”
“……”
恩……考慮得非常周到??
“不過……”池晚端着下巴想了會兒,微微笑,“倒也不失爲一個絕妙的好辦法。帶上你和小白兩個大小極品,扮上楚楚可憐的模樣,下到小蘿莉,上到老太太,一定被你們迷得死死地,月入幾萬都不是問題吧!!”
“呵呵!”
開完玩笑,池晚還是決定讓他在醫院好好休息,自己先回雜誌社上班了,一直請假不是個辦法。
“你乖乖地,我下班再來看你。”
她轉身,手被他抓住。
池晚回過頭,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下班就過來的,不食言。你好好休息,再不好,小白都要起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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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的樣子,不太有安全感,就像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孩子。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樣子,連小白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表情,心一下子疼得跟什麼似的。
他怎麼了?
“你知道那天嗎?”他問。
“哪天?”
“我醒過來的那天,我問你,小白是誰。”
池晚恍然:“哦那天啊,記得啊,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嗎?要不是亂動你會出事,我早揍你了!連小白都拿來開玩笑!”
“不是,”他搖頭,“那天,我是真的一瞬間想不起來小白是誰。”
池晚乾笑一聲:“別開玩笑?”
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他的表情那樣認真,看得她都怕了,心很慌。
“沒有,”封以珩把文件袋拿給她,“這是檢查結果,你說的,不要隱瞞你。我想,那就提前告訴你吧。”
池晚接過來的時候,手在抖。
她很怕打開會看到讓她害怕的結果。
慢慢地打開。
封以珩繼續說:“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但我還是有些害怕。我竟然一時想不起來我們的小白……”
顱內輕微出血?腦震盪?
她震驚地看着他。
所以他留院觀察根本就是因爲這個……
“明天再做一次檢查。按理說出血量很少,只是微量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發生意外的概率也並非爲零。我本想在確定百分百安全之後再告訴你這件事。”
“沒事的!”池晚自己嚥了一口氣,努力地擠出一枚笑容,“我在網上看過不少案例,很多人在出了車禍之後都有輕微的顱內出血,只要好好休養,讓腦部吸收,連後遺症都不會有!你別太擔心了。”
怕他胡思亂想,她加以安撫,也順便安慰自己。
很普遍的情況,不需要擔心的!
可他的情況又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他在一瞬間忘記了小白的存在。
雖然很快就想了起來,但這種事的發生還是會讓人擔心的。
“如果有一天,我也忘記了你,那該怎麼辦?”
“忘記了……”她也只能笑,“那我只能讓你再愛上我一次啊,你忘了我,我又不能同時忘了你,還能怎麼辦呢?”
他們的手還牽在一起。
封以珩將她輕輕拉過來,抱在懷裡感受了一下她的溫度。
“如果我一直無法再愛上你,你會離開我嗎?”他枕在她肩膀上,聲音輕輕地。
氣氛莫名地有些感傷起來。
他不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了,他殘忍地將她忘記,世界中不再有她的身影,腦海裡也沒有關於她的點滴回憶……
他不知道那時候的他會是什麼感覺,可現在只要一想,心裡就空蕩蕩地,實在是難受。
“如果可以……”她說,聲音很沉,“請不要忘記我……你忘了我,就等於將我拋棄,留我一個人在這裡……那麼封以珩,我會很恨你。”
他沉默。
“現在我可以大聲地告訴你,我不會離開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你,直到你想起我……可是我無法肯定到時候我是否還像現在這樣堅定。或許我累了,倦了,苦了,不願意再去爭取,我會放手——”
誰都不知道那時候的她會有多辛苦,她無數次的追隨,換來他無數次的冷漠相對,再溫暖的心也會漸漸冷卻,她能堅持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許,”他生冷地打斷她的話,“不許放手。我病了,你要陪着我痊癒。我只是病了,你當我的醫生,醫好我的病。否則池晚,我纔是會恨你,聽到沒有?”
“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她推開他,“你怎麼這麼霸道!”
“好,那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忘記你。”
“明天再來看你!”池晚不再跟他說下去,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那句話,她不知道該不該信。
是否會忘記了她,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一路上,池晚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有關他的事。
……
回到雜誌社,A組的人全都圍了過來,以爲她帶回了什麼第一手消息。
“晚姐?”
“什麼?”
其他人面面相覷。
一個問題已經問了很多遍了,幾乎每個人都在重複,可她還是聽不進去!
“我們是說,有沒有封總的什麼消息了?”
“哦沒有,我並不是去看他,只是突然想起有什麼事沒做,就出去了一下。”
“哦……”
晚姐很奇怪呀!
“好了,你們不要一直盯着他了,他不肯接受採訪,總不能刀架在他脖子上。跟其他人吧!不是還有江承熙?下個月他有新電影上映,剛好是話題期。”
池晚拍了拍自己的雙頰,深呼吸一口氣。
打起精神來!
這點不打緊的小事就分了神,以後還怎麼做大事?
而這一天,也因爲池晚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反而沒胡思亂想了。
其他人都散了,堯漫抱着文件跟了上去,“姐!江承熙也不好跟啊!”
“漫漫,跟你說多少次了,沒有新聞是好跟的,努力!”
“姐……”堯漫欲言又止。
其實她是想說,好像可以投機取巧誒……
池晚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和江承允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而江承熙是江承允的弟弟,如果她親自出馬……
“別想了,我不會去的,”池晚拒絕,“就算是爲了工作,我也該避諱一點。別投機取巧,好好工作!”
“是……”
……
“晚晚,你今天很努力啊,簡直像卯足了勁,雞血打得這麼足,吃錯什麼藥了?”錢倩倩笑話她。
“唔……”全身心地組了一天的稿,池晚已是腰痠背痛,“沒什麼,不是請假了好幾天,給大家添了麻煩嗎?總要做點什麼,不然拖了大家的後腿,我這個A組老大還有什麼臉面?”
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連續做了幾個伸展四肢的動作。
“受傷了,可以諒解嘛。”錢倩倩完全八卦的模樣。
她並非像薛笑笑那種大咧的性格,可在這些事上,倒也玩得開,總愛開她玩笑。
她也不會像薛笑笑那樣咯咯咯地大笑,即便是開玩笑也是如大家閨秀一般微笑,一臉淑女樣。
錢倩倩說自己並不淑女,但從小到大的教育是這樣,有時候也成了一種習慣。她說自己反而很羨慕薛笑笑,想笑就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受約束。
“別淫笑了,我們什麼都沒做。”池晚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飾地指出了她心中所想。
她八成是以爲她這幾天請假是跟封以珩風流快活去了。
“騙鬼?”
“沒有。”
池晚認真地將醫院的事告訴了她。
“我才知道他前幾天的頭痛就是因爲這個。”
“明天知道結果?”
“恩,醫生說,明天的結果出來如果沒事,就沒事了。”
“別擔心!我曾經也有個朋友這樣,出了院什麼事都沒有,到現在也沒有後遺症。”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因爲錢倩倩的這句話,加上從前無意間在網上看到的一些案例,池晚現在放心多了。
她收拾掉了桌面上的東西,將電腦關機。
“我還要去接小白,看我媽媽,就先走了,下次聊,週末愉快!”
“哎——年會還要見呢。”
池晚想了一下:“再看吧,我不一定有時間能去。”
現在一家人有三個是病體,媽媽剛醒,封以珩狀況不穩,封媽媽的身體也不好,剩下一個小白還是個孩子,她得照顧那麼多人,還年會?
……
言清有事耽擱了,池晚將小白接回家後,將外賣打開,讓他在客廳裡先吃着。
“大白,你不吃嗎?”
小白一邊吃,一邊不安,時不時地朝廚房裡看上一眼。
他坐的位置並不能將廚房的狀況盡收眼裡,只聽見鏗鏗鏘鏘的聲音不斷地傳到客廳裡來,聽得人膽戰心驚。
“哦媽媽不餓——寶貝兒乖,你先吃吧。”慌張的聲音傳來。
“大白你在裡面幹嘛?”
“沒幹嘛啊,寶貝兒你別管我啦!”
“……”小白沉思了一會兒,用沉重的口吻說,“大白,是不是我有哪兒做錯了,讓你很生氣?有話好好說,咱不要下廚好嗎?”
“……”
囧!
廚房裡的人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這小白也無法吃得心安啊!
當即打了一通求助電話。
封以珩一看是小白,很快就接了。
“兒子?”
“喂?老爸。”小白喊得爽朗,那頭封以珩聽得也心花怒放。
“哎!”愉快地迴應,“怎麼了嗎?媽媽呢?”
“老爸,我必須得跟你說一件事,”小白蹙眉,灰常認真嚴肅,“很嚴肅。”
“是,”封以珩也嚴肅起來,“兒子你說,看上哪家姑娘了,爸爸給你做主!”
“不是……是大白進廚房了!”
“……這麼恐怖?”
這樣類似的對話,在後來的生活中時常有發生,譬如以下:
“喂?老爸你在哪兒?”
“正要上機,怎麼了?”
“池大白找不到你,生氣地去跟廚房決一死戰了!”
“……馬上回去!”
……
聽說眼前這碗粥是池晚在廚房裡搗弄了整整一小時的戰果,封以珩看着它,心情很沉重。
“家裡廚房還好嗎?”
“好的啊,”池晚期待地看着他,“你這麼不相信我的技術?燒廚房那次真的是意外,僅此……呃,可能是兩次吧。你試試味道!”
她改了口,是因爲突然想起自己在封媽媽家也搞砸過一次。
而且那次她沒猜錯的話,後來肯定也是封以珩去收拾的爛攤子,在這種事上撒謊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對這鍋豬肝粥,池晚有着極大的信心——雖然她也不知道這信心是打哪兒來的。
但具她模擬了無數次的結果,味道肯定不會差纔對!
“好喝的話,我繼續學其他的粥。”
聽說這鍋粥是要端去給封以珩喝的,小白髮來了慰問信息,祝願他喝完能安好。
池晚期盼地看他喝下第一口,等他給反應。
“怎麼樣?”
痛苦的表情躍然臉上,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寶貝,雖然我很想像言情劇的男主角一樣溫柔地告訴你,你做的任何東西都好吃,但我實在……無法昧着良心說出這樣的謊話——水水水!”
也來不及問了,轉身先去倒了杯水給他,很擔憂地問,“很鹹嗎?”
一杯水下肚,回味那樣的味道也還是覺得恐怖,“不是鹹的問題,簡直就是……黑暗料理!”
“……”
哭泣。
說好的體貼入微善解人意溫柔男主角呢?
“不過我覺得我老婆還是很厲害的。”
“?”
“
一般人做不出那種味道,你怎麼辦到的?”
“滾!!”
……
雁城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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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瑞士飛到雁城的航班已經落地,VIP通道里出來一道修長的身影。
藍悠悠從人羣裡出來,看到要找的人之後迅速地跑了上去。
“萬小姐!”
萬茜停步,拿掉了自己的墨鏡,掃視了一圈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她,這才放下心了。
看向那個叫自己的人,很不善:“你誰啊?”
【重要的事說三遍,本文一定是喜劇結尾,不管過程多曲折結局都是美好的,所以類似的問題就不用再問啦】
266.再怎麼自欺欺人,也改變不了她輸給池晚的事實好麼?
萬茜停步,拿掉了自己的墨鏡,掃視了一圈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她,這才放下心了。
看向那個叫自己的人,很不善:“你誰啊?播”
萬茜這人,眼睛向來長在腦袋上,像藍悠悠這種譁衆取寵的女人,她是沒興趣去花時間記住的。
只覺得似乎是有些眼熟,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萬小姐,我是藍悠悠!”藍悠悠對萬茜倒是很客氣的模樣跫。
“藍悠悠?”萬茜又打量了她幾眼,才終於恍惚地記起一些,隱隱約約地,“那個模特藍悠悠?”
因爲還有一點點印象的長相,以及“藍悠悠”這三個字,萬茜想了一下才和記憶中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
在很早之前,跟封以珩傳過緋聞的那一個嘛?
和他傳過緋聞的很多,她並非記得全部,只是這個藍悠悠出現的時間,和她和封以珩認識的時間相近,所以當時看到雜誌的時候還嘲笑了她幾番。
當了別人的擋箭牌都不知道,還以爲自己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
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除了綁住那些大款,還有什麼出路?
萬茜可是萬家的千金大小姐,是不屑藍悠悠這種女人的。
“哦,是你啊。”萬茜重新戴上墨鏡,抱着雙臂。
身材與藍悠悠差不了哪裡去,眼睛是有些不屑的,掃過去,嘴角勾了起來。
趾高氣揚,說的就是她身上的氣質。
藍悠悠雖然很不爽,但又有什麼辦法??
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投胎不到像萬家這樣的好人家裡去!
“萬小姐,我有一個秘密消息,或許你會感興趣!”
她無意中得知萬茜今天會從瑞士回來,至於她去的目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爲了躲開自己當封以珩小三的醜聞!
切,身世再好又怎麼樣?
最後還不是當了別人的第三者?
有什麼好神氣的!
封以珩寧願棲居在池晚那個灰姑娘身邊,也不要她這個千金大小姐,丟臉都丟到家了,瞧把她給得意的!
當然,這些話現在自然說不得,她還指望她去對付池晚那個賤人呢!
池晚讓她丟了那麼大的臉,她就一點恨意都沒有?
她纔不信!
藍悠悠是實在沒辦法了,又實在不想放過那個害她到如今這個地步的池晚,這纔想出了這個辦法!
“什麼秘密?”是人都會對這句話感興趣和好奇。
話說到這個份上,藍悠悠找她能沒點事?
“萬小姐,曝光了你身份的人是誰,你一定不會忘記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萬茜有點警惕心。
自然是池晚那個小賤人!
這種事,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萬小姐一定不知道另一件事呢。”
“什麼事?”
“現在大家都覺得萬小姐是害封總和他老婆離婚的罪魁禍首,可其實……這件事跟萬小姐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說起這件事她就來氣!
封以珩跟他老婆離婚,本來就跟她沒關係!
儘管她說了,她是在他們感情破裂後才認識的,但根本就沒人去聽!
人們感興趣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這還用你說?”
“萬小姐更不知道的,是你做了別人的替死鬼!”藍悠悠得意地說道。
“什麼?”萬茜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替死鬼?!”
“那個人……就是池晚!”藍悠悠哼了一聲,“是的!讓他們離婚的真正元兇其實是池晚纔對!我親眼所見,他們住在一起!萬小姐你可真是冤枉極了!白白替池晚背了黑鍋!”
“池晚??”萬茜果然震驚,“怎麼會是她??”
她
是怎麼認識封以珩的!?
打死她都想不到,池晚居然勾~引到封以珩了!
“你說真的?”
“我發誓是真的!”
萬茜皺了眉。
想來想去,藍悠悠沒有必要拿這些事騙她。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
“同是天涯淪落人。”
這話萬茜就不愛聽了,斜勾起嘴角,不屑地說道:“別亂說,我跟你可不一樣。”
藍悠悠忍,不在這件事上跟她吵。
再怎麼自欺欺人,也改變不了她輸給池晚的事實好麼?
在她面前裝什麼裝!
藍悠悠傳達完這件事就走了。
萬茜如果連這都能忍,就一定不是萬茜了!
墨鏡下的雙眼已經變得戾氣。
池晚,你還真是什麼都跟我搶!
去到機場外面,直接對司機說:“去星風雜誌社!”
“小姐,不回家嗎?”
“星風雜誌社!!”
“……是!”
……
萬茜風風火火地殺到了星風雜誌社,還沒有見到池晚,就又剎車了。
她的專車停在雜誌社樓下,出了車門又坐回去,猶豫到底要不要殺上去找池晚。
怒氣在隨着車程有所消減。
不對,她得鎮定。
她就這麼殺上去,結果也還是和前幾次一樣。
池晚搶了封以珩,那又怎麼樣呢?!
無非只是讓他們雜誌社的人知道她的人品,但同時,池晚那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一定會藉此說一些侮辱她的話。
可惡……
這件事上她的確是輸了,上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回家!”
她得好好想想。
……
萬家。
聽說萬老爺子在家,萬茜收到風聲,準備從後門進入。
封以珩的事在萬家依然是褪不去熱度,老爺子餘怒還在,但萬茜一個人在瑞士實在是無聊得很,呆不住,就提前回來了。
“站住。”
萬茜準備從後面繞到二樓去。
沉重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原來老爺子就坐在客廳裡,他早就收到萬茜今天回來的消息了,在這裡等着她。
“啊……爺爺,您在這啊,我剛沒看見。”躲不過,她只好又下來。
客廳裡不止萬老爺子一人,萬老太太,萬家現在的男主人萬博銘,以及萬夫人姜昭儀。
“奶奶,爹地媽咪,你們都在啊,真齊啊,吃過晚飯了嗎?我給你們都帶了禮物!”
“回來了?”萬老爺子永遠一副不好商量的樣子。
“爺爺……”萬茜除了使出撒嬌手段,也沒別的法子了,“我想你們了,瑞士只有我一個人,實在是呆不下去了!”
“回來了就好!”萬老太太是希望她早點回來的,“茜兒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現在外頭風聲也過去了,回來了也沒事!”
姜昭儀適宜地說:“其實本來就沒事!這事兒本來就不是我們家茜兒的錯,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網絡暴民,那個什麼封以珩跟他老婆離婚,關我們茜兒什麼事?我寶貝女兒也是受害人啊!”
萬博銘不太悅,沉着聲說:“茜就沒錯了?她不是不知道封以珩是已婚人士,她就不該在那節骨眼上跟他扯上什麼關係!”
“爹地……我下次不會了嘛,不要再說了!”
萬博銘每次一教訓萬茜,萬老太太第一個幫,姜昭儀就緊跟其後。
不過這時候只要萬老爺子一開口,其餘人便也就閉嘴了。
“這件事大致是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萬老爺子說,“總之茜兒你記住,我們萬家也是雁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經不起你這般丟人!如果你再這樣不知檢點,那我們萬家的家業,或許我會另外考慮人選!”
頓時,除了萬博銘之外的其餘三人是聞聲色變。
什麼??另外考慮人選??
老爺子的意思是……?
【困,第二更明天再更……想給加更的承諾,但又怕到時候有點什麼事耽擱更不成,又變成失言,所以先別期待】
267.我真是後悔,當年沒堅持把晚丫頭留下
什麼??另外考慮人選??
老爺子的意思是……?
老爺子只有萬博銘這一個兒子,而萬茜又是獨生女,所以這萬家的家產無論怎麼樣都會是她的。
而現在老爺子把這種話放了出來,那意味着什麼?
不給她,難道給池晚那個賤人嗎跫?
“爸,有話好好說嗎,”姜昭儀討好地笑着說,“茜兒偶爾是不懂事了點,不對的地方讓她慢慢改就是!說這種話做什麼……萬家的家業不給茜兒還能給誰?”
裝傻不提池晚的存在播。
“就是!”萬家奶奶這時候忙幫襯着說話,“你是不是越活越糊塗了?”
“爺爺,我改……您別生氣了,我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萬茜也是着急的。
她就怕老爺子什麼時候一急,還真的就把家業給了那個賤人,那她以後可怎麼辦?
這種事……還真是說不準!
萬博銘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姜昭儀悄悄推了他一下,希望他也幫自己女兒說點好話,可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
老爺子這回是動真怒了的,萬茜把萬家的臉丟得不輕,還造成了這麼大的輿~論,他連出門都不想,怕被狗仔追!
最近風波總算是平息,大衆的注意力不再放在他們身上,出門不至於那麼誇張了。
萬老爺子也不接她們的話,視線往萬博銘那一轉,問:“博銘,晚丫頭還是不肯接電話?”
萬博銘嘆息了一口氣,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看說:“爸你看,上星期這孩子發來的信息。”
顯示,小晚:不打擾我的生活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她要不點頭,我也不敢去找她。”
曾經有一年去找她,結果第二天她就搬家了,據後來房東說,搬家的時候還傷到了手,她託房東轉告他,如果再看見他及來說服她的任何萬家人,她就立馬搬離這座城市,再也不回來。
這座城市是她還有留戀的土地,因爲從小的居住和深愛的人,並不願意離開,但倘若他們逼迫,她也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就是萬家,因爲兩個人,而對所有萬家人避而遠之。
“不然她真的搬出這座城市,以後真的是想見也見不到了。”
她是有着怎樣性格的人?
說搬就搬,肯定做得出來!
所以和他對萬茜的態度截然不同,池晚說定的事,他是不會說半個不字的,她吃軟不吃硬。
“打過去的錢也分文不動地還回來了……”萬博銘也是沒辦法地搖搖頭,“這孩子比她媽媽的性格要倔多了!真不敢逼她,否則,怕是玉石俱焚都做得出來!”
萬老爺子明白。
池嫣很溫柔,但她的骨子裡也透着幾分倔,她同樣不要他們萬家一分錢,自己一個人把池晚帶大了。
而池晚呢,更倔,並且性格比她媽媽要強多了,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
萬老爺子看了這麼多年,知她若是貪萬家的錢,也不會固執至此。
池晚有一個那樣的媽媽,品行他是相信的。
“博銘,你務必再去聯繫,今年的八十大壽,晚丫頭要是來了,一定增添不少光彩。哎……這孩子……”萬老爺子想到了什麼,依然是可惜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還不是裝的……”萬茜萬分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
“茜兒,你自己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什麼?”萬家奶奶問。
“算了吧奶奶,我還是不說了,”萬茜故意爲之,“如果我說了,爺爺和爹地又要說我造謠污衊她了,不說了。”
萬家奶奶挺直了腰桿,堅定地說:“說!奶奶給你做主!”
這個“她”,大家都猜到了。
還會有誰?
“有什麼話就說,”萬老爺子也一直挺坐着,一副大家長的威嚴模樣,“話都說了一半了,不說我怕你會憋死。”
“那我可說了!”得到准許,萬茜說,“爺爺你讓我說的啊。”
“說吧你就。”
“我是說,她在爺爺和爹地面前就裝得跟什麼似的。像我,媽咪,還有奶奶,就將她的真面目看得清清楚楚的啊,她那種人……最會蠱惑男人的心了!爺爺和爹地不就不例外麼?”
“砰!”的一聲,老爺子忽然拍了桌子一下,“胡說八道什麼!”
萬茜的比喻自是非常不對,把他們都看成什麼了?
那可是他親孫女!
萬茜被嚇了一跳,都縮脖子了。
萬家奶奶跳出來給她撐腰,聲音放大:“拍什麼拍!這事我支持茜兒,她說得沒錯,那個丫頭心計多,城府頗深,女人才能看透女人,你們這些男人只顧着看誰可憐就同情誰,一味地只說我們針對她們母女,我看茜兒說得很有道理,你們
就是被鬼迷了心竅了!”
“萬茜都教你教成什麼樣了!”萬老爺子一臉怒容,“不學無術,口無遮攔,驕縱橫行,一點大小姐的樣子都沒有!你就繼續縱着!我真是後悔,當年沒堅持把晚丫頭留下!”
老爺子都怒得站了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聽了你們唆使把晚丫頭放走了,現在想想真是大錯特錯,晚丫頭天賦頗高,我都沒有的絕對音感她有,這根本就不是後天能有的,天生的音樂家,她纔是傳承我們萬家的真正繼承人!”
平時不提,老爺子只是自己一個人想想,也就是覺得可惜而已。
但現在提了起來,老爺子越想越生氣,想當年晚丫頭要是留了下來,和萬茜一同接受同樣的教育,她如今的成就恐怕要超出萬茜幾倍以上都不止!
萬茜如今在音樂上的成就雖然也上得了檯面,但根本就滿足不了老爺子的期望,每次他都想,如果是晚丫頭來做,能做得比她好幾倍,並且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放走池晚,老爺子萬分後悔。
萬家是音樂世家,萬博銘卻對音樂一竅不通,怎麼教也學不會,到了萬茜這一代也不過是平平,老爺子以爲這一切就這樣了,直到池晚的來臨。
她的出現曾經讓他看到了極大的希望,得知她有許許多多音樂人都夢寐以求的絕對音感後,萬老爺子實在是高興得晚上都睡不着覺,想方設法留下她,讓她去適應萬家的生活,希望她能繼承自己的音樂事業。
然而……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池晚沒有留在萬家,也沒有繼續在音樂這條路上走下去,放棄了自己摯愛的興趣愛好,漸漸地成爲一個普通人,規規矩矩地上完大學找工作。
時過境遷,萬茜成爲上流社會的名媛,而池晚沒有從事有關音樂的任何一項事業,選擇了《星風》,朝九晚五,平平凡凡。
後來她自己都不想去記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別人問特長,她的答案都是沒有。
偶爾想起來她會覺得遺憾,但絕不後悔。
萬老爺子的這番話讓大家大吃一驚,不曾想老爺子竟然對池晚有着那麼強烈的執念。
萬茜一聽就氣得要死,雙眼瞬間氣紅了:“爺爺!我真是沒想到,我那樣敬愛您,卻還是抵不上池晚在爺爺您心目中的地位!是,天分那東西我沒有,她有!老天爺把天賦贈予了她,我有什麼辦法?從小我就很努力,希望能得到爺爺的肯定……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我一個人的臆想而已……既然這樣,我走好了!爺爺就去把她接回來吧!”
開玩笑!她當然不會走了!
萬家是她的,誰都搶不走!
她知道奶奶是絕對不會點頭的。
“老頭子你這是在幹什麼!”果然,萬家奶奶也怒了,“你怎麼能這樣對茜兒?”
她把哭泣的萬茜摟到自己懷裡,心疼得要命。
“奶奶……爺爺真是傷透我的心了,就讓他們去把池晚接回家算了,反正到時候丟臉的也不是我!”
“茜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萬家奶奶想起剛纔萬茜是想說池晚什麼事的。
“如果爺爺把她接回家,那纔是丟了我們萬家的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真相的,致使封以珩和他妻子離婚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是她!是她做了封以珩的地下情~人,最後還居心叵測,公報私仇,利用自己手上的權故意把髒水潑到我身上!這樣的人,爺爺卻心心念地盼着她回來!”
268.我說過,什麼都不要,只要她們兩個進監獄
“……是她做了封以珩的地下情人,最後還居心叵測,公報私仇,利用自己手上的權故意把髒水潑到我身上!這樣的人,爺爺卻心心念地盼着她回來!”
“什麼??播”
所有人都是震驚的模樣。
就連萬家老爺子也睜大了眼。
“是她?”姜昭儀也震驚跫。
這麼說!這纔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退稿的真相?
怪不得她始終堅持,原來背後有這樣一個靠山!
萬博銘說:“小茜,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他是怎麼也不相信小晚是那樣的人的!
“我可沒有亂說!”萬茜越想那些事就越肯定,“我雖然不喜歡她,可也不會污衊她!哪裡像她,爲了逃避真相,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來,讓我當替死鬼!這樣齷蹉的人,我真的是氣死了!爹地,你別怪我,她這樣真的太過分了好嗎!?”
“啪!”萬家奶奶往桌上拍了一下,氣憤不已,“真的是太過分了!這個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你們看看,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這就是你們心心念的好丫頭!好,真是好!把心計都算到我們萬家的頭上來!這事你們管不管?不管我管!”
“媽!”萬博銘無奈的聲音,“事情都還沒有水落石出,這樣下定論是不是太早了?”
“可憐我們茜兒背了別人的黑鍋啊……”姜昭儀很傷心地添油加醋。
老太太更不能忍:“還太早?難道你要看着那丫頭把你女兒算計死了你纔開心?”
“小晚不是那樣的人!媽你怎麼越說越離譜了呢?小晚也是我女兒!”
“她連你這個親爸都不認!”
“奶奶,爹地不是要證據嗎?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證據找出來的!爹地,爺爺,是不是有證據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就不再提她了?”
“小茜……”萬博銘應不下來。
萬家老爺子一直不說話,他並不相信這些事。
“好,我覺得可以,你們賭不賭?如果茜兒證明那丫頭真的身心不乾淨,你們這輩子都不許再提她了!”
“媽!這事……”萬博銘不敢賭。
他是相信她,可萬茜說得煞有其事,他又有點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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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如何,他這個女兒不能不要啊。
已經很對不起她了,補償都來不及,怎麼能不要?
正當這時,傭人匆匆進來。
“老太爺,二——”
傭人剛開了個口,看到了客廳裡的氣氛,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她是看臉色說話的,大家都在,只好改了口:“池小姐來了。”
客廳裡,每個人的神情又是一變。
關鍵時刻,主角來了!
萬博銘轉頭就要出去,被老太太攔住:“站住!你要去哪裡?”
他當然是想出去叫池晚先走,這種時候怎麼能過來呢?
“小馬,去把那丫頭叫進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
萬茜完全是看戲的樣子,事不關己,她纔不怕。
……
池晚被傭人帶進客廳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萬家的人這麼齊。
她看了一圈,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晚丫頭來了,”萬老爺子就像沒聽到萬茜說的那些話一樣,要招她來身邊,“過來爺爺這邊坐吧。”
池晚沒有動,她只是就近將一個文件袋交還給了萬博銘:“萬先生,還給你,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錢,車,房子,又或者你們萬家的任何東西。我一分錢都不要。”
她交還的,是萬博銘剛剛買在她名下的一處別墅,傍晚時分,她接到了房產商打來的電話,二話沒說,就把東西給他送回來了,一秒都不想留。
萬博銘愣了,沒去接,“小晚……這是爹地的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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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嘴角一動,微笑:“媽媽從小就教我,別人的東西不能要,萍水相逢,不能受萬先生的恩惠。”
一口一聲“萬先生”,將她自己與這個家庭瓜分得清清楚楚。
有些人就是有被害妄想症,這麼多年以來,她從未想過萬家的一分錢,也不想和他們有什麼瓜葛,可即便是這樣,萬茜等人也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管她怎麼做,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她會回來跟她們瓜分財產。
“小晚你別這樣——”
自從那年後,她對自己就越發疏遠了。
“晚丫頭,過來吧,陪爺爺說會兒話。”
萬老爺子依然記得,晚丫頭小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她初來萬家,對什麼都新奇,一口爺爺也叫得甜,可後來就再也沒喊過,想聽一聲也成了奢望。
如今,她只是用一種很疏離的微笑來面對他:“我家裡還有事,不能陪您聊天,要走啦。”
“你家裡還有什麼事?”萬博銘心疼的眼神,“家裡都只有你一個人了——”
他朝她那消瘦了的臉伸過手去。
池晚閃得快,身子往後一傾就躲過了。
嘴角勾了一下,微笑表示歉意,“萬先生,請別碰我。”
“你還是不肯原諒爹地?你在恨我嗎?”
漠視,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池晚始終保持着優雅的笑容,時時刻刻都有着萬茜從未學會過的隱忍。
“沒有,”她說,“我媽媽沒有教過我怎樣去恨人。她總是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果能誠心悔改,赦免他的罪也是在提升自身的品格。”
還沒有人開口,池晚便又加了一句:“可我不這樣認爲。我媽媽希望我能做一個美好的人,不過我違背了她的意願,我天生叛逆,我愛她,但不代表我要遵循她的生活軌跡去過日子。如果認錯就能得到原諒,那麼對於那些被傷害過的人來說,有多麼不公平?我不恨你,但是對不起,我沒有我媽媽那麼大的心,對於那些曾經給我造成過傷害的人,我做不到原諒。”
池晚雖是很平靜地在說,但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她不是不怒,而是在壓制自己的怒氣,像一個氣球一樣,慢慢地膨脹開來……
“晚丫頭這是在說什麼?”萬老爺子聽得更糊塗了,“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萬博銘沒說,他把池晚硬塞過來的東西推回去,“小晚,你就收了吧,爹地實在不忍心看你過得那麼辛苦,再恨,你也該過得好好的!”
“我不需要。”
在推搡中,池晚的怒氣被一點一點地激大,最後憤而將文件夾丟在了地上,大聲地說道:“我說過我不需要!”
她的大聲怒喊,將所有人都震得一愣一愣的。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她的雙眼有些紅,“不要再噁心我了好嗎?我看見你們就想吐!在你沒有將她們兩個繩之於法之前,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你說!想要我原諒你?那是我媽媽拿命換來的,你憑什麼要我原諒你?憑什麼!”
萬老爺子根本就不在狀況內了,又沒人和他解釋,着急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能告訴我!”
老爺子急得蹬柺杖。
萬老太太其實也沒聽懂,她是想和池晚算誣陷萬茜的帳的,但這情形,似乎發展得有點不受控制了。
她倒是知道那個姓池的女人死了,可這事跟她兒子有什麼關係?
池晚一個字都不想和他們說,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小晚!”萬博銘總覺得這樣下去他們父女關係就要徹底破裂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小晚!你總該讓我補償你!”
“我說過,什麼都不要,只要她們兩個進監獄,爲她們的所作所爲付出應有的代價!”她的目光沉着,掃着心虛的兩個人,“姜昭儀,萬茜!”
兩人心裡頓時疙瘩了一下。
姜昭儀從未怕過池嫣,她有着極大的自信。
但有時候,她真的會被池晚鎮住,這個丫頭,眼神真的是恐怖!
269.有些事想藏也藏不住,譬如說我這個醜聞的存在?
姜昭儀從未怕過池嫣,她有着極大的自信。
但有時候,她真的會被池晚鎮住,這個丫頭,眼神真的是恐怖!
她有着同齡人都沒有的那份執着和沉穩,或許……
真的是和她的成長環境有關跫。
姜昭儀素來強勢,她都被池晚嚇了一跳,更別提一旁的萬茜了。
本來悠閒地在觀戲,但一看池晚身上自主發出的那股讓人懼怕的氣勢,後退了幾步。
輕輕扯了扯身旁母親的衣袖,眼神中帶着一絲絲的擔憂和不安。
姜昭儀示意她千萬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萬家奶奶狐疑地朝她們投去視線,萬老爺子加大了聲音問:“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讓晚丫頭那麼生氣的事?什麼叫她媽媽用命來換?難道……”
其實細細一想池晚的話,大致上也能明白髮生什麼事了,池晚的意思就是,她媽媽池嫣的突然死亡跟姜昭儀萬茜絕對脫不了關係。
她那樣肯定的語氣,讓萬家奶奶都遲疑了一下。
她的確是不喜歡這丫頭,可她也是見識過她的強勁的,她說得就好像跟真的似的。
姜昭儀一看大家都有被說動的樣子,忙道:“爸,媽,不能聽這丫頭的一面之詞啊,她媽媽的死怎麼能怪到我們頭上來?我是在很多問題上跟她媽媽不和,可不能她死了就覺得是我殺的吧?這樣可公平?”
她倒是還鎮定,慌了一下之後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
如果這種時候還站不住腳,只會讓敵人有機可趁而已。
“就是啊奶奶,”有這麼多人在,萬茜也給自己壯了壯膽,說,“她先前就污衊我,現在又來污衊媽咪,所有髒水都往我們身上潑,還有王法沒有了?如果她有證據,她早就報警抓我們了,不是沒證據纔在這裡叫囂嗎?胡說八道誰不會?”
萬家奶奶這樣一聽,覺得也有道理。
她有污衊萬茜在先,此時的話就不剩多少誠信度了。
“證據?”池晚怒極反笑,“連我那聽說親生的父親都不能夠相信,你們以爲我會傻到把證據拿出來給你們看?真有證據我也藏起來了,等到一定的時機拿出來當證物,交給你們……我傻嗎?”
那麼,只會連最後一點她以爲的希望都沒有了。
“小晚,你的意思是,你媽媽出車禍的事並不是意外?”萬老爺子這樣問着,視線從池晚的身上掃到了萬茜兩母女身上。
她沒有回答,覺得浪費口舌。
她的心已經被這家人傷得絕望了,無論是誰,都無法再溫暖她。
對於這裡任何人的刻意靠近,她都是拒絕的,打心底裡。
“爸,”萬博銘終於開口,“其實這件事是這樣,六年前嫣兒出車禍,小晚來找過我,她說是小茜開車撞了嫣兒。”
“什麼?”
萬茜着急了:“不是的爺爺!我沒有!是以前那個司機問我借車,我也沒想那麼多就借了,誰曾想他會那麼巧撞到了她媽媽?”
“原來是這樣……”姜昭儀一副纔剛剛明白過來的樣子,“我以爲當年所有事都已經說明白了!原來池晚一直以爲是我們是撞死她媽媽的兇手,所以記恨我們,以至於她將怒氣撒到茜兒身上,抹黑她,讓所有人唾棄我們萬家?”
她將仇恨拉到整個萬家身上。
萬家奶奶一想,可以說得過去:原來如此。
萬家老爺子持懷疑的態度,並沒有立刻相信。
做爲一家之主,不能聽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詞,證據說話。
“小晚,你真的不要這樣固執了!”萬博銘着急地說道,“一輛車不能說明什麼,不能因爲那是小茜的車,就認定人一定是小茜撞的啊。殺人啊,小茜連蟲子都怕,怎麼可能會去撞你媽媽?”
“所以活該我媽媽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撞是嗎?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而我說的就全部是胡說八道,我多說幾句你就賞我一個耳光,是嗎?”她的眼裡依舊溼潤,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小晚我當時真的是……爹地錯了,真的錯了,可你若能原諒我——”
池晚一把將那隻手打開遠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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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頓地說道:“永——遠——不——會!”
當時她還有什麼路子可走?
她唯有來找萬博銘,以爲這個在自己印象中似乎還不錯的“父親”能夠是非分明!
可她得到的呢?
“你打了小晚?”萬老爺子也是才知道這事。
“爸!我當時是氣鬱不過,嫣兒死了,心煩意亂,小晚說話又衝,一口一聲要小茜償命,還說什麼我不給她做主她就自己去殺了小茜給她媽媽報仇,我是嚇壞了!”萬博銘解釋得也急,又後悔不已。
可後來一切都晚了,他那一耳光打下去,倒是把瘋了一般的池晚打醒了,可她當時看着他的那種眼神……
他真的是後來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讓人心疼得要命。
那天她跑出了萬家,從此與他們的界限劃得更加清楚。
一旁的萬茜聽得眼睛都瞪大了。
這些話萬博銘是沒有跟她們說過的,想想還真是有點後怕啊,如果那個女人當時發瘋了……
“奶奶,我真的是冤枉啊!”萬茜直接去到萬老太太身旁,“現在她什麼都推到我們頭上來……”
“丫頭,我也不說你什麼,就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篤定人是茜兒撞的,那可是你親眼所見?”
姜昭儀和萬茜都屏住了呼吸。
她們也不知道池晚爲什麼這麼肯定是她們做的,她怎麼可能知道?
池晚並不是會造謠生事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儘管她很想點頭,卻也不可違背自己的良心,閉了下眼,回答:“沒有。”
“那你是查過監控了?”
“監控壞了。”
那時,她要去調查最重要的監控錄像,可交通大隊的人告訴她,那晚那片區域的監控都壞了!
那麼巧,都!一個也查不到。
說是線路問題。
她不信,可又能有什麼辦法?
“那你是有什麼直接性的證據了?”
她沒有回答。
警察誤交給她的那個鑰匙扣,成了唯一可以指證萬茜的證物,但是時間越久她就越沒底。
五六年了,離那場車禍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她諮詢過律師,說就算有這個鑰匙扣,這場官司恐怕也很難贏。
即便可以證明這個訂做的鑰匙扣是萬茜所有,也不一定能夠證明它是萬茜掉在現場的;就算證明它是萬茜掉在現場的,也不一定能夠證明當時是她開車撞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唯有等,留着那個鑰匙扣。
律師還說,當事人的記憶也很重要,如果她媽媽能醒來,還原當時的情景,對這場官司有一定的推進力。
現在池嫣終於醒了,可她卻不記得車禍那幾日發生的事。
不過池晚並不着急,幾年的時間她都等下來了,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時間,等她媽媽休養好身體,等待更多有利於她們的時機,一口氣拿下。
或許,這個鑰匙扣的存在只爲讓她知道害她媽媽的真兇是誰?
能不能將她們繩之於法,有時候她自己都很迷惘。
她的沉默,讓萬老太太有了答案。
萬博銘接了說:“小晚那樣說後我也去查過這事了,除了那輛車是小茜的,真的是沒有任何證據指明是小茜撞死嫣兒,而且當時小茜正在尚華跟朋友們聚會,離出事地點起碼一個小時的車程,有不在場證據。我知道嫣兒死了,小晚心裡一定難過得很,我也難過啊,可不能因此就胡亂給小茜定罪。小晚根本就聽不進去,固執地認爲自己是對的……”
“晚丫頭,如果這事真的是茜丫頭做的,你放心,爺爺一定不會徇私,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萬老爺子放了話,“可爺爺也不能就這樣信了你的話,你若堅持這樣認爲,至少拿出證據,是不是?”
萬老爺子的話並沒有讓池晚覺得有什麼,反倒把萬茜給嚇到。
老爺子一向公私分明,怕是真的做得出來!
對於他們的說辭,池晚只是呵呵笑了一下,什麼也不解釋。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把鑰匙扣拿出來,萬家沒有一個人是值得她去信任的。
“既然你什麼都沒有,就憑一張嘴,會不會太可笑了?”萬老太太這樣說道。
池晚並不想和他們爭執什麼,說道:“我今晚不是來算賬的,只是把該還的東西還回來。”
她轉身就要走,又想起什麼要說的,補了一句說:“但我不會放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這句話,讓萬家奶奶都呆了一下。
這丫頭,氣勢永遠這麼足!
“先等一等,”老萬太太並沒有那麼算了,“這件事是待定。可我們萬家還有帳沒有算。”
池晚停步的時候,萬茜心都涼了。
這個時候她只想池晚這個瘟神趕緊離開這裡,可奶奶的好心卻反而逆了她的意。
“奶奶……”萬茜搖了搖萬奶奶的手,“算了……這件事我不追究了,就讓她走吧,煩死了。”
“那可不行,善良不能讓一個人悔過,她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只會越來越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萬奶奶偏偏不願意就此打住。
池晚覺得可笑,她轉過身說:“萬老太太說的道理還是很正確的,我也這樣認爲。有什麼帳要算?我跟萬家的帳,除了我媽媽的,大抵只有我之前曝光了萬大小姐和封先生關係的那件事吧?我也說過,如果你們認爲我有罪,儘管去告我就是。”
她不怕。
“不是不敢嗎?”她一人面對整個萬家,根本就不帶一絲怕的,“怕丟不起這個人,怕一切一切,怕招來了媒體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些事想藏也藏不住,譬如說我這個醜聞的存在?”
她在自嘲,卻從未自卑過。
池晚的話,這回是讓所有人都黑了臉色。
封以珩說,強硬是她的優點,卻也是缺點,有時候她若肯放低一些姿態,很多事或許會變得簡單,但同時……
那便也不是她了。
“你放肆!”萬奶奶第一個動怒,“還管不了你了?你媽媽就是這樣教育你的?”
池晚以微笑迴應,並不回答什麼。
“茜兒還真是沒冤枉你!像你這種心胸狹窄又惡毒的丫頭,也只會在老頭子和博銘面前裝可憐了,但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知道萬老太太在說什麼。”
萬老爺子在此時問:“茜丫頭說,致使封以珩和她妻子離婚的人是你,而你將髒水潑到了茜丫頭身上?”
270.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萬老爺子在此時問:“茜丫頭說,致使封以珩和她妻子離婚的人是你,而你將髒水潑到了茜丫頭身上?”
“哦……”池晚恍然大悟,並沒有很大的反應,笑,“這事啊……是真的啊。”
一廳的人都是色變播。
唔,嚴格來說,的確是她自己致使自己和封以珩離婚的呢跫!
池晚笑了笑,毫不介意地說:“儘管我潑的時候並不知道那是髒水,但沒錯,我必須大膽地承認,這水,就是我潑的。因爲萬大小姐……”
眼淚已經擦乾,她還是那個心大堅強的自己。
她漠視的笑容,就是對敵人最有力的攻擊。
她繼續說完:“因爲萬大小姐好像連致使別人離婚的能力都沒有啊,只好我自己上了。”
還真的是大實話!
當時她多想離婚,結束現狀啊,倒是一直在期待着萬大小姐能來個神助攻,讓封以珩把婚趕緊給她離了,可結果呢?
大小姐太不給力,神助攻沒等來,也沒人插手就自個兒栽了跟頭,她想想也是醉了好嗎?
最後還得自己親自上場解決,簡直了!
所以他們離婚還真不是她萬大小姐破壞的,她真的完全沒幫上忙好嘛?
她要早知道,也不花那麼大版面表揚她的功德了,嘖嘖,白浪費她感情!
池晚的話音一落,萬茜的臉都綠了!
這個賤人!
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嘴還那麼毒!
可此時還偏偏不能接話,她總不能說:我有?!
萬奶奶都愣了,完全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爽快地就承認了。
萬老爺子也看不透那孩子到底在想什麼,信與不信似乎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小晚……”萬博銘的表情亦是複雜。
他總覺得,小晚若真的變成了那樣,也都是他的錯。
“簡直恬不知恥!”萬奶奶沒了別的話可以說,便突然怒了起來,“做了這樣的事不爲恥,還反而引以爲傲!這樣的丫頭,你們還要維護她?!”
後面句話是朝萬家兩個男人說的。
“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老太太繼續怒,“這種丫頭,絕對不可以留在萬家!小馬,去請家法!”
萬茜開心得都收不住表情,有好戲看了!
萬博銘震驚:“媽!你要幹什麼!小馬!不許去!”
女傭剛點了頭又僵在原地,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你到底聽誰的?去!”
“嗤——”
突然一道清靈的笑聲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響起。
他們朝聲響看去,驚訝地發現聲源竟然是來自於池晚。
雙眼笑得月牙兒般彎彎,皎潔明亮。
“老太太真的是好好笑,什麼叫清理門戶呢?我從來就不是萬家人,怎麼清也清不到我頭上吧?這樣一個大家族竟然還保留着舊時代的家法,可真夠封建的。”
真的是很好笑,從來沒有將她當做這個家的一員,這個時候倒是要拿家法來壓她了。
池晚一句話嘲笑了整個萬家,老太太揚起柺杖就要朝她揮過去。
倒是好擋,好容易就被池晚抓住了中間。
“你造反嗎!?還真的無法無天了!”
就是萬老爺子也都讓着老太太,現如今敢跟老太太嗆氣的,恐怕也只有她池晚一人了。
老太太權威被挑,自然是怒了。
她不喜歡池晚有很多種原因,來歷不明,比能討她喜歡的孫女有天賦,以及這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強勁性格。
老太太的力氣自然是比不過池晚這個年輕人的,柺杖被推了回去。
老太太因此倒退一步,差點沒站穩,被萬茜給扶住了。
老人家心臟多多少少都不好,池晚的反抗,使得萬奶奶的心跳加速,血壓上升,一個勁地在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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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奶奶!奶奶您別動氣啊!身體要緊,不要爲了不必要的人傷到了自己的身體!”萬茜着急地說道,“小馬!別愣着了,還請什麼家法,趕緊把這個礙眼多餘的人趕出我們家啊!”
“小晚!”萬博銘也是着急,“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這樣動手!”
“你又要打我嗎?”池晚看着他。
“我……欸!”
老太太那邊情況不太好,也顧不上和池晚多說什麼。
萬老爺子扶着自己的額頭,顯然是很頭疼的樣子,今晚的事太多了。
他朝池晚揮揮手,“你先走吧。”
池晚往混亂的那邊掃了掃視線,並沒有要逗留的意思。
“我只是正當防衛,”她說,“如果老太太因此住院是我不對,該賠多少錢,請另行告訴我。”
留下這些話,沒有和他們打招呼,轉身離開了萬家。
萬老爺子看着池晚的背影,唉聲嘆氣一口,這都什麼混亂的情況?
萬奶奶呼吸不暢,萬博銘趕緊背了出去,要送醫院去了。
池晚看着他們急急忙忙從身旁走過去,心情複雜。
是她錯了嗎?
不該跟老人家置氣?
低下眉眼,心裡正在想着什麼。
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萬茜明明看見她在眼前,還是直接撞了過去。
池晚因此摔倒在地上,鵝卵石已經不太平整,手掌在地上一擦,有破皮的跡象。
不過她也來不及去查看手怎麼樣,條件反射先擡頭看是誰撞了她。
“萬茜,你很無聊嗎?推人是幼稚園小朋友纔會做的事!”
這樣說着,自己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灰。
萬茜抱着自己的雙臂,嘴角笑勾,很不屑地看着她。
“池晚,你可真夠賤的,自己做了別人的小三,卻把髒水潑到我身上!不過……我可是萬家大小姐,你以爲這樣做,就會降低我的身份,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嗎?”
池晚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聽她廢話上,她滿腦子都在想,這個點了,他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
保佑千萬千萬要沒事!
萬茜自顧自地說着:“別做夢了!不管你怎麼做,你這輩子的出生都改不了了!我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你——只不過是泥地裡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臭蟲!”
她說到最後,惡狠狠地,整張臉都呈現猙獰狀。
池晚壓根不爲所動,她早就練就了一身將萬茜的話自動過濾的本事,不聽她嘰歪已經很多年了。
看了看時間,連生氣的***都沒有,掃了她一眼:“說完了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臭蟲也該回家吃晚飯了,那我先走了?”
“你——”萬茜傻眼了。
什麼鬼?!
“池晚!你別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她氣急。
“沒有,你想多了大小姐,我是真的要走了,以及,放在眼裡的叫眼屎。”
“池晚!!”萬茜真的氣壞了,“你這個賤女人!你以爲有封以珩當你的靠山,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你真當自己在他眼裡有幾分重要性?他那種至尊般的男人,只不過是圖新鮮玩玩兒你而已!你還真當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麼早就翹起了尾巴!”
“真沒有,你們有錢人的腦洞爲什麼總是開得那麼大?有意思嗎?”
池晚實在是懶得再跟她說下去了,“我走了大小姐,你慢慢意~淫吧,大概全世界的人都想搶你的財產呢,你最好連家門都別出了,再見。”
她可沒興趣跟她爭論這些。
池晚這人,就是實在,基本上虛榮心這玩意兒是跟她絕緣的。
她也不樂意告訴萬茜自己就是封以珩明媒正娶的妻子。
萬茜的虛榮心大到無可想象,只怕她知道後自己的日子反而不清寧,到
時候她會像蒼蠅一樣嗡嗡嗡,在她耳旁飛個沒完沒了。
池晚走後,姜昭儀從裡面出來,看到女兒氣炸了的模樣,問:“怎麼了茜兒?那丫頭跟你說什麼了你氣成這樣?”
271.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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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走後,姜昭儀從裡面出來,看到女兒氣炸了的模樣,問:“怎麼了茜兒?那丫頭跟你說什麼了你氣成這樣?”
萬茜風雨欲來,但最終想說的話還是因爲組織不出適當的語言來表達憤怒,又全部吞了回去,放棄瞭解釋。
“總之就是氣死我了!播”
姜昭儀兀自想了想,撇開其他不說,自己的女兒真的是不夠爭氣,在類似這些事上就是既輸人又輸陣的。
跟池晚那個在逆境中成長起來的人相比,鬥智贏不了,鬥勇也不強跫。
“茜兒,跟人鬥,首先氣勢是絕對不能輸的。池晚就是在陣勢上站得住腳!”
“可我就是氣不過!”萬茜哪裡能有池晚那定力,“我就恨不得想掐死她!她就一仙人掌吧?每一口呼吸都帶着刺!”
“這就是她的過人之處,”姜昭儀亦是覺得可恨,但同時也是說實話地佩服,“要不怎麼說她手段高明?”
說她城府深,還真不是貶義。
人走了,萬茜氣一會兒也就消了。
她想了想,忽然有些不放心起來,“媽咪,你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有證據什麼的……”
“虛張聲勢你也信?她要是有證據,還會嘴巴上說說而已嗎?”
姜昭儀也就這樣安撫一下萬茜,但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難道她真的有證據?
不可能啊……
……
到了市醫院,心裡忐忑的池晚先去看了母親池嫣。
推開病房門就先變了表情。
“媽——!”
池嫣正自己一個人往牀旁的輪椅上移動,剛巧在池晚進來的時候,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媽你沒事吧!?”
池晚飛奔過去,因爲慌亂和不正確的方式,廢了好大的勁纔將她抱上輪椅。
看着母親那模樣,池晚的心裡很不好受。
大腿以下的部位已經被截掉了,行動上是非常不方便的。
趁母親不注意,池晚看向別的地方,迅速地擦掉了自己快流出來的眼淚,把哭意憋回去。
看着這樣的母親,她怎麼可能去原諒萬家那些人的所作所爲?
怎麼可能做到??
不,永遠不會原諒那些傷害她媽媽的人的!惡人就該有惡人的報應!
“媽,你想下牀怎麼不等我來呢?或者叫護士幫忙也行啊,爲什麼要自己——”
池晚看着心愛的女兒,眼裡滿滿都是溫柔,她笑了一下說:“沒關係啊,反正……以後都要這樣生活了,總是要開始慢慢適應的。”
“媽,不需要的,我會一直照顧你的,還有小白。”
“小白……”池嫣一想到那個可愛的孩子,就會心地笑出聲來,“恩,不過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爲什麼不去學着做呢?只不過是沒了一雙腿,沒事的,這世界上是有這樣一羣人存在的,身有殘疾,卻努力地生活下去。相比之下,那些身心健康卻消極生活的人,不是太差勁了嗎?所以我的乖女兒,媽媽沒事,不要爲我擔心,也請你一直快樂地生活下去,這就是媽媽希望的。”
池晚心裡難受,一時說不出話來,撲進母親的懷裡,靜靜地呆了一會兒。
“好了,別哭了,媽媽會心疼的,”池晚一如以往一般溫柔,摟着她,“只是媽媽覺得有些抱歉,以後都會麻煩我的乖女兒呢……”
池嫣雖然對自己的情況很樂觀,並沒有因此消極,但偶爾看着自己那已經無法再行走的雙腿,心中更多的,是對女兒的愧疚。
因爲她的現狀,或許已經連累了女兒。
“媽!你在說什麼啊,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池晚心中很擔心,抓着她的手說:“媽,你能活下來,是老天爺送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最好最好的……這幾天我一直在夜晚笑着醒來,因爲真的太棒了,媽媽你沒事。看着我愛的人都好好地活着,我非常開心,不管未來有多苦我都可以撐下去,因爲那是值得的。”
池嫣擦去女兒眼中的溼潤,撫着她
的臉說:“晚兒,這些年你受了好多苦對嗎,瘦了這麼多……”
幾年時間的植物人,除去經濟上的困難,她想想也已經非常苦了,女兒爲了照顧她,擔心她,一定流過不少眼淚。
這些,其實不用任何人告訴她都能想得到的。
“沒有,反正都過去了啊,我只要媽媽沒事就不覺得苦了,”池晚笑,真摯地看着她,“媽媽,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們了?我會照顧你,以珩會照顧我們,我們會幸福的。”
她能看得住她一時,看不住她的每一瞬。
有時候池晚真的很怕,怕母親爲了不連累她而……
她不敢想。
池嫣能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點點頭:“恩,媽媽不會離開你們的。我女兒這麼懂事,外孫這麼可愛,我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什麼時候他不忙了,帶他來看看媽媽吧,恩?”
“好,我會安排的。”
母親的允諾,讓她放心了一些。
他們先前出車禍的事池晚並沒有提,怕母親擔心。
池晚走後不久,池嫣對着空氣說了一聲:“晚兒走了。”
洗手間內,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是江承允。
池晚轉着輪椅到窗邊,看看半空的夜景。
江承允怕她着涼,過去要把窗關上,被她拒絕了。
“沒事,不冷的,吹吹風,好過一些。你呢?”
池嫣知道,江承允很喜歡池晚,她是見證了他們兩個感情的。
她曾經怕過江承允的身世太好,女兒會被辜負,但事實證明這並不是他們的阻礙。
這麼多年,江承允對池晚的感情始終如一,只是現在……
卻是沒有機會了。
世事難料,造化弄人吧,她再睜開眼,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很好。”江承允說。
“好就好了啊,”池嫣說,“人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不好。能好,就很好了。而我,因爲有了晚兒,一切都變得美好。人總有一個期盼的,儘管知道那可能無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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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着,轉過頭笑着看他。
“阿姨相信,承允人這麼好,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
“或許吧,”江承允也眺望着無邊際的夜空,“我自己都不相信。”
這世上僅只有那麼一個晚晚,他失去了。
“和晚兒,做不了朋友嗎?”
他搖搖頭:“做不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樣在分手後還做朋友的,至少我做不到。看着晚晚,我無時無刻都在胡思亂想,想像以前一樣抱着她,吻着她,想給她溫暖,想在她哭泣的時候給她一個有安全感的懷抱……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她不再需要我了。這種感覺……”
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處,她離開後,心口的傷依然沒有痊癒,隱隱作痛。
他連和她在同一個空間的勇氣都沒有,呼吸都會痛。
“阿姨,我怕傷害她。唯有不相見,以後她會慢慢地走出我的心裡……或許吧。”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他用了六年時間,還是沒能夠讓她離開自己的心,人生還有多少個六年可以讓他去遺忘的?
“阿姨,我先走了。”
他走了幾步,感慨一聲,“如果我媽也像阿姨你這樣會體諒人,或許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多磨難了——或許吧。”
也或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緣分。
誰知道呢。
……
這一次,池晚說什麼都不肯在外面等,她就要坐在他身邊,聽着醫生親口宣佈。
所以醫生從外面進來看到這嚴肅的一幕時,還愣了一下:“怎麼了?”
封以珩一副糟糕的模樣,笑笑:“穿幫了醫生。”
【聽着《可惜沒有如果》和《我
還想她》寫的這章,簡直心塞】
兒子,你是在坑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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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以珩一副糟糕的模樣,笑笑:“穿幫了醫生。”
該醫生嘖嘖嘖地搖頭,恨鐵不成鋼,“就這點事你也辦不好!栽美人計裡了吧?”
“醫生!你那天還那麼嚴謹地反問我說怎麼可能會騙我,那現在算什麼情況?”池晚站起來,不饒不休。
她就說,電視劇偶爾也是不會騙人的克!
劇情取自生活,有時候生活中所遇到的一些極品事,是你憑自己腦補都補不出來的。
池晚那認真之中又略帶算賬的眼神並沒有給身經百戰的醫生帶來什麼威脅感。
年過半百的老醫生反而大方地笑了笑說:“哈哈哈,年輕人,就這點玩笑還開不起啊?”
“哪裡好笑了?”池晚佯怒。
“那是善意的謊言啊。”
“再說了,本就沒什麼事兒,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想多了,愛腦補——誒這詞兒是這麼說的吧?”醫生用一種很輕鬆的方式說着,“沒事兒,今天我來就是要告訴你們,沒事了,出血微量,已經被吸收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說:“如果不喜歡呆在醫院裡的話,下週就可以出院回家養着了。不過工作上你還是要安排一下的,不得已的話,要合理安排工作時間,當然,能不工作則不工作,身體最重要是吧?”
醫生的話,讓封以珩和池晚都放心了下來。
“沒事”兩個字現在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
“真的嗎?”池晚很開心,“真的沒事了?”
“我的意思是,合理安排和休養下。畢竟剛出鍋車禍,你男朋友要是一出院就恢復成工作狂,那我就不敢保證了。反正,現在公司也有人管着不是?”
”誒?“
醫生看着他們笑了笑,“封宸集團的原總裁,封以珩,不是嗎?現在公司不是他弟弟在管嗎?”
“啊,醫生你也有關注這些啊。”
“偶爾也是會看看的啊。”
“那我們……”池晚糾結地看了看封以珩和自己。
現在,知道他們關係的人並不多,星風雜誌社的人雖然知道他們以前是夫妻,但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複合了。
該醫生的年紀看起來也有些大了,但卻很潮的樣子,很多事都懂,池晚的顧慮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醫生給予保證。
“謝謝你醫生!”池晚感謝地說道,然後又很不放心地看了看封以珩,“這回……不是善意的謊言了吧?”
“不是!”醫生笑道。
“總不會在我來之前你們已經串通過了,故意在我在場了才裝作剛來的樣子,就是爲了演戲給我看?”池晚始終保持着警惕的心。
“你想多了小姑娘!”醫生無奈極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你要不信你現在隨便揍他,看你這力度會不會揍出事!”醫生笑着,出招了。
封以珩也很無辜地朝她攤手,“這次真沒有。我也是這一刻才知道結果的,不信你照醫生說的做。既然他都敢這麼說了,就證明你就算揍我一頓我也是生龍活虎的。”
池晚的手都擡起來了,愣是沒有打下去。
算了算了!
“再信你們一次!”假裝兇惡地道,“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們欺騙我——呸呸呸!沒事,就信你們了!”
她說着說着才發現,這事不能是假的!因爲那意味着……
她寧願相信!
“好了,二人世界就留給你們小兩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醫生就先出去了,也沒什麼囑咐。
池晚想,想來他一定是真的沒事了,所以不用特地囑咐。
真好,沒事了!
想到這,嘴角咧開,會心地笑出來。
“這麼開心?”他把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
“你沒事,當然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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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也沒事,大家都沒事呢,還不棒?
“既然這麼開心,我們是不是該做點更開心的事來慶祝一下?”封以珩挑挑眉,摟着她的細腰,壞笑起來,“醫生都說准許了呢……”
池晚一想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拳頭往他胸口打了一拳,但顧慮到他的身體,力度並不重。
“醫生什麼時候准許了?你不要瞎翻譯好不好,我聽得懂中文!”
“他只是說得委婉一點,男人的說法,你不懂——”他湊在她耳旁說。
“少來!醫生纔沒你這麼猥瑣!”池晚推開他,“不許鬧了,你好了再說。”
封大總裁無奈地撐着自己的太陽穴,慵懶打了個哈欠。
“哎,要餓死了……”
……
因爲公司的年會,週末要公司全員集體加個班。
池晚本來想請假,早點過去看封媽媽,但想到就這樣丟下大家早退不好,便也跟着留了下來。
這樣小白她也不能去接了,打了個電話跟幼稚園說了一聲,會讓笑笑代替去接。
爲了接送方便,池晚和薛笑笑兩人都有在小白和央央的幼稚園裡登記過身份,所以池晚可以接央央,笑笑也可以接小白。
一直到晚上八點鐘,封以珩打來了電話,所有人也只是在小聲地抱怨,然後繼續工作中。
池晚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接電話,順便四下走一走,活動一下四肢。
“恩,還沒呢。”
“不行啊,大家都還在忙,我之前又一直在請假,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的。”實際上池晚自己的工作已經做完了,無事可做,本可以下班,但看到大家都還在加班,便幫忙做一些事,減輕他們的工作量,大家好早點下班。
“咦?我怎麼好像聽到小白的聲音了?”
小白這孩子本來就對事敏感,他們出了車禍,她也沒有說,只是告訴他爸爸最近工作很忙,沒時間去看他。
“……臭小白!”
聽了那邊的講述,池晚有一種無語的感覺。
手機被交給了薛笑笑。
薛笑笑告訴她,原來小白早就知道封以珩出車禍了!
他的新聞出車禍那天就已經在互聯網上傳開了,微博還附了圖,小白刷微博的時候難免就看見。
“我說晚妞兒,以後你還是什麼事兒都跟小白寶貝兒說吧,這樣看着你,我好心疼!”
什麼心疼,那頭薛笑笑分明是要笑抽了的節奏好嗎?
池晚也淚了。
臭小白!
早就知道她在撒謊了,還一副純真的樣子看着她,讓她壓根懷疑不起來。
原來……小寶貝一直在看她戲!
“小白小寶貝說,他不去看爸爸,是因爲看到爸爸沒事,不擔心,所以等週末的時候也就是今天才來看他的。”
手機又被傳到小白手上。
“大白,順便告訴你,我知道老爸被冷藏是在你之前哦,你都不看時事新聞誒,我真的不忍心告訴你真相,真的。”
“……”
恨死這腹黑的兩父子了!
她這造的是什麼孽?
最後手機又還給了封以珩。
池晚淚奔地指證說:“封以珩,你管管你兒子!”
淨會欺負她!光榮嗎?!
“爲什麼?”封以珩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我兒子又聰明又可愛還懂事,我需要管什麼嗎?”
說這話的時候,小白正趴在牀頭,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這分明就是一朵嬌嫩純真又小白的祖國小花朵呢,誰能想到他肚子裡還裝了一肚子壞水,隨時都能灑出來?
封以珩對池晚那樣說着,但這邊看着眼睛卻也笑得眯了起來。
話又說回來了,他似乎該換個角度看他兒子了?
回想一下之前的小白小盆友……
兒子,你是在坑爹嗎?
273.多勾引幾個小鮮肉,讓大總裁好好吃吃醋
回想一下之前的小白小盆友……
兒子,你是在坑爹嗎?
種種跡象表明,池小白小盆友並非百分百純良小花朵跖。
“爸比,你在看什麼?”小花骨朵雙手撐着下巴,眨巴眨巴圓溜溜的眼睛,依舊使用純良無辜的眼神放電拗。
一旁觀戰的薛笑笑表示,雖然小白小寶貝兒你是真的很可愛啦,但這未免也太有裝可愛之嫌了吧?
賣萌可恥啊!
而這種現象,在池晚面前是少有出現的。
從來只見他鄙視!
難道小寶貝賣萌還挑人的?
譬如……
這位狂霸炫酷拽的封大總裁?
看着小白那無辜的大眼,封以珩的大掌放在了他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恩,沒什麼,小白很可愛。”
恩……算了吧,他反而覺得很可愛啊。
他兒子,必須與衆不同!
他們尚在通話中,池晚將他們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地,略黑線地說:“池小白是不是又賣萌欺騙不明觀衆了!”
封以珩看着自家兒子,溫柔無比地點點頭:“似乎是的。”
“你什麼時候下班?”
池晚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和開放辦公室裡個個伏案工作的同事們,無法給出時間承諾。
“我也不知道,估計要到十點,別等我了,你早點休息。”
“好,你加油,別太晚。”
“恩,我知道的。”
掛了電話後,給薛笑笑發了個信息,告訴她自己今天是去不了醫院了,碰巧在同一個醫院,就讓他們離開後順便去看看她媽媽。
不一會兒,笑笑發回來:小白寶貝兒說,姥姥都看到好幾回了,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奶奶?
看姥姥是方便的,從幼稚園回來,醫院是必經之路,很近,可若要去看奶奶,需花費些時間。
池晚回:明天吧。
薛笑笑:明天?明天不是年會麼?
池晚:我不打算去年會。再說,年會不是晚上麼,白天帶孩子去看他奶奶。
薛笑笑:哇,你真不去啊?你不去我怎麼去蹭飯啊!聽說還有現場抽獎誒!電腦平板手機樣樣有,還有歐洲雙人遊輪七日遊啊!!!你暴殄天物!!
池晚:咦?還有這個?
歐洲雙人遊輪七日遊?
聽起來……
很棒的樣子啊。
薛笑笑:我服了你了!你公司的年會還得問我!
池晚:囧!
她的確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加的這獎項?
最近不是一直在忙東忙西麼,也沒關注那麼多。
那邊,錢倩倩出來,朝她揮了揮手。
池晚:先這樣,明天事明天再說吧,倩姐姐喊我了。
池晚走過去,錢倩倩悠閒地倚在門口,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妞,你還不下班?”她挑挑眉,“有男朋友的人,怎麼能跟我們這些單身狗一樣,加班到這麼晚呢?”
“沒事啦,大家都還在忙,我能幫就幫一點吧,再說……他還在醫院休養呢,我過去也只是在醫院陪着他,沒什麼事可做的,不如留在這裡跟大家一起。明天公司年會,會很忙的吧。”
“必須忙啊姐!”堯漫從身後匆匆閃過,抱怨一句,“明兒白天還要繼續忙呢,我們被抓去做年會苦工了!”
底層人員被喊去幫忙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這其中的人不包括池晚。
她雖不是底層人員,但……
即便她是,也沒人敢來請這尊大佛去幹雜活吧?
“不好意思啊,明天就幫不了你們了,我還要帶我兒子出去。”
“沒事啦晚姐!你忙你的,我就隨便抱怨兩句。——倩姐,有加工資麼……”
“有啊,明晚年會還會宣佈年終獎的事哦,財務那邊會統計出來的,這一年裡AB兩版對本社做出的貢獻值。”錢倩倩微笑。
“耶!一定是我們的!”姜青路過,聽見,給自己組加了個油。
此聲引起B版那邊的注意力,姚沁做爲B版主力,擡頭看了下。
雙方主將不小心對上了視線,皆是大將風範,微微一笑算打過招呼。
實則眼神裡暗潮涌動。
商場如戰場,這點池晚明白,這場戰役不止是她一個人的,是他們所有A組的戰役,關係到每個人的年終獎,不能退步,必須贏!
池晚收回視線看錢倩倩,攤了攤手:“既然年終獎都在年會上宣佈,那我不去都不行咯?”
做爲他們的老大,必須去撐場面啊。
“你確定是爲了年終獎?”錢倩倩挑眉看她。
池晚哈哈笑起來:“好吧,其實是爲了那個歐洲雙人遊輪七日遊哦,哈哈。”
錢倩倩也笑起來,拍拍她的肩:“放心吧,如果我抽到了就讓給你,帶薪休假,棒棒噠!”
池晚也沒當真,全公司那麼多人,難道一定是給她們兩個抽中麼?最終花落誰家,還得看明晚的年會現場纔是。
……
時鐘已經指向了十點鐘,但還沒有可以下班的跡象,每個人都是瘋狂抓腦袋的情況。
而昨晚有晚睡的人,此時已經打起了瞌睡,整個人都不好掉了。
有人哭喪,生活爲何要如此艱難!
池晚昨晚倒是睡得比較早,十點還不至於瞌睡,但她想到再不回去,笑笑就得睡在她家了,因此也有些焦慮起來。
錢倩倩在辦公室裡呆得悶了,第N次站起來伸懶腰,出來摸摸魚。
敲敲門板,理解地說:“晚妹妹,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
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你昨晚很晚睡?”
“對啊,快五點才睡的,困死我了……啊……”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靠在門板上都快睡着的模樣,“我再去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得得!大小姐你坐着,小的幫你去泡!”池晚趕緊站起來去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出來,“五點才睡,你幹嘛了?”
“看韓劇呢,最近迷上一部劇,一次性補完了,結果看完就五點了,啊……困死了……話說回來,你趕緊回去吧。”
這回池晚也不推脫了,不好意思地說:“我還真得回去了,對不住啊丟下你,但我兒子該睡覺了,笑笑一直在我家看着。”
“恩,去吧,沒關係的,熬過今晚就行了。啊,不過明天一定要睡到下午,不然把黑眼圈熬出來了,明晚的年會上還怎麼見人啊。”
……
池晚回到家,小白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睡着了,薛笑笑在客廳裡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小。
“你可算回來了,雜誌社這麼忙?”
“對啊,公司考慮到明晚年會,醉的人會不少,所以決定週一放假,沒辦法,就只好加班把週一的事都做了。”
開年會是很累人的,特別是統籌的人,今晚回去他們還不一定能睡好覺,怕是通宵兩晚都有可能。
池晚慶幸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沒落到自己頭上來,不然得哭死。
“那我先走了,你早點睡,做個SPA,明晚美美地去,多勾~引幾個小鮮肉,讓大總裁好好吃吃醋。"
“行了,你比我美就行,我有主了。”
家裡有個好看得人神共憤的男人,她還去勾~引什麼小鮮肉啊?
想吃肉,回家就有得吃!
“嘖!就你有老公了!”薛笑笑鄙視她,“炫耀!”
“親愛的,我有點累,就不送你了,車鑰匙給你,自己開車回去啊,麼麼噠,明天見!”
都是這麼多年的好姐妹了,有些事不需要說,薛笑笑白了她一眼,拿鑰匙走人。
進房間看了一眼小白,睡得很香,放心
地去洗漱了。
……
“寶貝,給奶奶準備了什麼禮物?”
因爲昨晚車被薛笑笑開走了,週日她一定在睡懶覺,去郊區看封媽媽就只好坐公交車了。
274.奶奶,我叫小白,池小白,剛剛滿五歲不久
“寶貝,給奶奶準備了什麼禮物?”
因爲昨晚車被薛笑笑開走了,週日她一定在睡懶覺,讓她把車開過來是不現實的。
因此,去郊區看封媽媽就只好坐公交車了。
小白的手裡拎着一個紙袋子裡,裡面裝的是什麼她都沒看過跖。
小白不告訴她,神神秘秘地。
送給姥姥的,是他自己串的一條珍珠項鍊,那麼奶奶呢?
昨晚她回去得晚,估計這孩子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去看奶奶。
池嫣還昏迷不醒的時候,池晚就經常有帶的小白去看姥姥,但奶奶卻是第一次見,說起來,他還有點小激動呢。
“大白,我有點小害怕。”
“怎麼了?”
“奶奶會不會不喜歡我?”
池小白小盆友難得地擔憂起來,那臉上的小表情就像醜媳婦兒要見公婆似的。
然而小白初見封以珩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池晚剛巧不在場,並沒有看見而已。
池晚心想,孩子始終是個孩子啊,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很懂事的樣子,但偶爾還是會擔心這些的嘛?
再乖巧的小孩子也會擔憂長輩會不喜歡他們。
其實不只是小孩子,大人也一樣,初始池晚也擔心過封媽媽會不會喜歡自己的問題,更別提小白這個小朋友了。
“怎麼會呢,”池晚拍拍他的小腦袋,溫柔如水地笑着,“奶奶人很好的,跟姥姥一樣溫柔的人,小白又那麼乖那麼懂事又可愛,誰見了都會喜歡,更何況是奶奶?”
“唔……”小白低下頭,默默地在思考着什麼。
池晚以爲他還在擔心,便又安慰他:“你覺得爸爸溫柔嗎?”
“溫柔啊。”漫不經心地回答。
但確實,在小白如今的印象中,封以珩這個爸爸對自己真的很溫柔,看着他時眼底涌動的那股柔情,讓人覺得好溫暖好溫暖。
“那奶奶就是很好的N倍就對了。”
“這樣啊,”小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不過我剛剛是在想,如果奶奶跟江叔叔的媽媽一樣兇的話,大白你還是換一個老公比較好。”
噗嗤——
以前想起那家子的人,池晚會覺得很氣憤。
但現在再一想,剛纔小白提起來的時候,她的內心平淡如水,沒什麼感覺,清清淡淡地,就好像只是車水馬龍之間擦身而過的陌生人。
或許,這一家人真的已經在她的心中消退了,再也不能激起什麼漣漪。
如今,竟是想一想小白和母親,封以珩和封媽媽,她的心裡就會感覺到幸福的程度呢。
“大白,你有沒有認真在聽我講話?”小白皺眉,彈她額頭。
“在聽在聽,寶貝兒,你想多了,奶奶真的很溫柔,就跟姥姥一樣,見面你就知道了。”
“好。”
就連央央都知道,找老公也是要看婆婆的,現在的小孩子電視劇看多了,像婆媳劇之類的,看到惡婆婆都會很氣憤。
小丫頭如是說,嫁給小白哥哥一定棒棒噠,因爲小白哥哥長得好看,又很聰明,媽媽還溫柔。
……
公交車是直達溫沁住的地方的,叫幸福鎮,這個鎮上的幸福指數因爲這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景象而上升好幾倍,住在這裡的人大多都有很高的幸福感。
下了車,終點站離溫沁住的小房子還有幾分鐘的步行距離。
開了門,廚房和小廳子裡並沒有看到溫沁的身影。
小白進來,乖巧地將門關上,因爲不太熟悉這種門,關的時候響了點,廚房傳來一道聲音:“是誰來了呀,小晚嗎?”
有這房子鑰匙的人只有封以珩和池晚。
溫沁猜了猜,大概是池晚吧,因爲兒子出差,說是晚上纔回來的,應該不會這麼早就過來。
“恩阿姨,是我,帶了點水果和一個超大的驚喜哦。”
溫沁怎麼可能猜得到今天的驚喜如
此之大,還在廚房裡繼續鼓弄着。
“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做一桌好吃的呢。我兒子回來會很晚,你應該餓了吧,我做點點心,我們先吃一點。”
小白站在池晚身旁,竟然有點小緊張起來了。
哎呀,要見奶奶了,親奶奶呢!
池晚給小白加了個油,把水果遞給他,輕聲地說:“寶貝兒,拿進去給奶奶,嘴巴要甜一點哦。”
不過她並不是很擔心,小白是個很有禮貌的小朋友,很多禮儀他都懂。
她躲在一旁,想觀看封媽媽看到小白那一瞬間的表情。
不知怎的,池晚也有點小緊張起來了,心跳加速。
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雖然在她有個兒子這件事上,封媽媽的表現很通情達理,並且還表示了鼓勵和支持,但她忽然間有些擔心,當這件事和他們封家扯上關係時,她的態度又會是怎樣的呢?
通常大家在評論別人的事上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理解要高得許多,然而一旦那件事跟自身扯上關係,就不一定會欣慰接受了。
“小晚?你在跟誰說話啊,是帶朋友來了嗎?”
因爲信任池晚,溫沁連身都沒轉,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
她忽然給了池晚一種感覺,這裡是她的家,她是她的母親,她只是很普通地帶朋友回來一起吃飯,那畫面很溫馨。
小白沒有出聲,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轉頭看池晚。
池晚做了口型說:“喊奶奶。”
小白剛轉過身,溫沁也湊巧轉過來:“小晚?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回答——哎呀!”
視線裡總覺得看見了什麼,往下一低,就看到一個小傢伙站在自己跟前,一手拎着袋子,裡面裝着水果,另一隻手拎着個紙袋。
而下一秒,溫沁愣住了。
這個孩子……
她的雙眼從無感到慢慢地睜大,眼裡寫滿了驚愕和不敢相信。
爲什麼她會覺得這個孩子他……
和以珩那麼像?
不……是小時候!
其他人都會覺得他們兩父子很像,從各種感覺上來講,從幼童長到成年人,樣貌上多多少少會有些改變。
但於溫沁來說,各個階段的封以珩,除了現在,她的腦海裡印象最深刻的年齡段,就是他五歲他們分離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執念就只剩下兒子,閉上眼前看到的最後的模樣,就是這個年紀。
她此時所看到的小白,就幾乎是她印象中兒子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神奇的復刻版!
看着小白,她的腦海裡思緒涌上,感慨萬千,發着呆,不自覺地就對着這孩子喊出了兩個字:“珩兒……”
在他還那麼小的時候,她這個母親卻不能好好保護他。
在她都快要迷失在自己的記憶海里想要蹲下去抱抱那個孩子的時候,小白開口喊了她:“奶奶。”
純真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奶奶,這兩個字,將溫沁的記憶片段打亂了,時間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
她回神,再看眼前這孩子,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才終於確定,他不是自己的兒子。
那他是……?
“奶奶,我叫小白,池小白,剛剛滿五歲不久。”
“小白……”溫沁的眼眶裡還有些溼潤,她喃喃自語地重複着這個名字,眼裡寫滿了疑惑,“你……池小白?”
整個混亂了的溫沁忽然想起這孩子說的全名,一擡頭,看池晚躲在廚房門口,微微一笑。
“你是……小晚的兒子?”
他就是小晚經常提及的那個兒子??
可他爲什麼會……!
“奶奶,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小白把小紙袋遞上。
“奶奶……”聰明溫婉如溫沁,這個時候大腦裡也是混亂的。
她有點犯迷糊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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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
小白的注意力沒在他們身上,在畫畫。幼稚園裡有個作品比賽,想了好久,還是決定畫一幅全家福去參賽。
池晚總是告訴他,得不得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努力過,無愧於自己的心腑。
池晚給他熬的,都是一碗碗的心靈‘雞’湯。
不過池小白可是傳承了封以珩基因的小盆友,做事只努力這種心靈‘雞’湯怎麼可能乖乖喝下。
要做就做到最好,第一的需求是必須的,但如果真的拿不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自然強求不了。
趁着小白沒在看他們,封以珩挪了個位置到池晚身邊,輕輕地說:“想到你竟然悄悄地安排了這個局,我真的很想……好好地表達一下我的喜悅。”
他說到後面是很曖昧的口氣的。
池晚當然聽得懂他想說什麼,卻表現得很平靜,莞爾一笑說:“不是我哦。你忘啦,這局不是你安排得嗎?”
明明是他提的要見一面嘛,她純粹只是人過來了,就是——
多帶了個人來。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池晚呵呵一笑。
封以珩倒沒有當着小白的面跟她玩笑。
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不該在孩子面前太過分,他自然不會鬧得離譜。
只是笑笑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池晚點點他放在桌上的手機說:“就你會刪除通話記錄啊。”
封以珩秒懂。
看來他並沒有猜錯,那天廖醫生的確是給他打電話了,而她也接到了電話。
“我是沒想到,廖醫生本來是我的人,竟然真的被你收買了過去,失策失策。”他搖了搖頭,看起來極其無奈的樣子。
“什麼叫你的人,說得好像你認識廖醫生比我早似的。他本來就是我的人,是被你這個齷齪的商人收買了反過來對外付我,我只不過是讓他回頭是岸,重新走回光明大道。”
池晚簡直就是一本正經地在胡說八道。
“我纔是你的人。”某總裁不甘寂寞地重複了重點。
池晚斜看他,一臉不滿意地膈應他:“太帥,人緣過好,太有錢,又很會賺錢,帶得出去帶不回來,白送給我都不要!”
“……”滿腦黑線。
“那送我吧。”小白擡起頭,微微笑。
池晚一時沒收住聲,聲音大了點,小白都聽到了。
“又好看又會賺錢,還會做飯,送給我吧!”小白說道,“真的是免費的嗎?”
封以珩伸出大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溫柔笑道:“終生免費。”
他又轉頭看池晚,特別無奈地攤攤手:“天上地下僅有一個,只可惜這麼好還是有人不要啊,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
池小白酷酷地說:“她從來都是不識貨,不要理她。不要就算了,我認識好多漂亮的阿姨,改天給你介紹,免費哦。”
池晚朝他揮揮拳頭,臭小子!
封以珩哈哈笑出來,忙點了點頭:“免費好。”
溫沁從廚房裡端了一冷盤出來放在桌上,顯然也聽到了剛纔的對話,饒是親媽也笑得很開心,勸着池晚說:“小晚啊,現在請保姆請保鏢都要費不少錢哩,白送的東西幹嘛不要?可以呼來喚去,通馬桶修水管換燈泡,燒飯做菜洗衣服拖地板帶孩子,賺錢養家工資全‘交’,放家裡是保姆帶出去就是保鏢,還兼當司機,居家必備全能型,最重要的是免費,不要?你這孩子,虧不虧啊。”
溫沁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喘的,雖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但這麼一聽,簡直有道理啊!
覺得非常有道理並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哦!”
封以珩只覺得幸福,很滿意現狀,看着自己重要的家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也很開心。
“考慮考慮吧啊。”說完,封媽媽又笑着進去了。
封以珩對着母親的背影說了一句:“媽,我不是白送的東西,是人。”
tang這不是重點。”封媽媽如是說。
“你身體怎麼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這件事池晚問得很輕,不能被聽到。
“你可以試試。”
池晚不跟他開玩笑,狠狠地說:“以後不許再騙我了,否則不會像這次一樣那麼簡單地就放過你。”
她指的,是他早就知道她母親還活着只是變成了植物人的事,一直幫着她,卻從不告訴她。
“我發誓,沒有下次了,”他舉起手發誓,微微一笑,“以誠實爲榮,以撒謊爲恥。”
明明沒什麼好笑的,可看着這樣認真發誓的封以珩,她真的覺得很逗,忍不住就笑了。
“什麼時候陪我去看媽媽吧,她很想見見你。”
“隨時都可以!”
他們終於戳破了這層紙。
她已經見了自己的母親,也是時候去見她母親了。
“你讓我來照顧阿姨,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就是你一直煩廖醫生要報恩,我也覺得很煩就隨便給你找個差事啊,”他笑,“我總不能現身說,池小姐我是你的救世主,快來獻身報恩。你會咬死我吧。”
當然,他是玩笑話。
“……”
池晚沒有說話,她滿腦黑線。
但同時她也認真地在想,不說假,他就是她的救世主。
看了一眼小白,沒有在看他們,封以珩就湊到池晚耳邊說:“如果你是換一種方式咬的話,我也心甘情願。”
“……”
自從戳破了關係,他就無時無刻地在對她耍流氓。
池晚真的是覺得很無語啊,說好的高冷男神呢?
還我霸道總裁!
就在池晚快要動手揍他的時候,這才正兒八經地說:“其實就是我母親最近身體真的不太好,我沒有太多時間陪她。讓你們提前相處的確是考慮的原因之一。有想過你們兩個應該會相處得不錯,不會有矛盾,但我還是沒想到,竟然相處得比我的預期要好上好幾倍,不得不說,我老婆真‘棒’。”
“少來!”
一家人相處融洽,或許每個小‘插’曲單獨來看都沒有什麼笑點可尋,但現在在他們眼裡,卻是一個眼神都能讓對方發笑。
事後再去想,爲什麼呢?
因爲一家人在一起啊,每個瞬間都是幸福美滿的。
小白說要進去給‘奶’‘奶’幫忙,放下畫筆就跑去了廚房。
池晚也坐過去一些,摟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
她看着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紅紅綠綠,連呼吸都變得美好了。
她閉上眼,感受着院外吹進來的晚風,清爽舒服。
這樣的男人,沒拿手銬一輩子扣在自己手上都很好了,她怎麼可能不要呢?
“老公,以後賺夠錢了,我們就跟阿姨一樣,找一個像幸福村一樣的地方住下來,不要再去管城市裡的喧囂了,你說好不好?”那是她的一個夢,真的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說好了要像初戀一樣喊他的名字,然而這麼多年保持着的習慣還是一時改不掉。
有時候喊錯了,也覺得沒什麼。
因爲她覺得她未來的老公就是他了,不改了,不換了。
隨‘性’就好。
封以珩點點頭:“當然好,你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
就在這一秒,他也在暢想未來,規劃了一下以後的生活。
“等小白長大了,賺錢的事‘交’給他,住在像這裡一樣幽靜的地方,每天看看大自然的風景,享受着過每一天。你若喜歡,我們還可以去環遊世界,看過每一個美麗夢幻的地方,在全世界留下我們兩個的足跡,你覺得呢?”
“好啊!”池晚當然同意,“去每個國家最原生態的地方,而不是那些有着同樣喧囂的城市,每個地方住一段時間……想想都好開心啊,好想小白快點長大!”
“會的,轉眼一瞬間,二十年很快就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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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封媽媽說 居家必備全能型,最重要的是免費,不要?地址爲
277.比起失去我的生命,失去你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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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轉眼一瞬間,二十年很快就會過去的。”
時間如白駒過隙,想着覺得時間很長,但等你突然停下腳步,驀然回首,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過了那麼長的路。
池晚點點頭,她明白那種感覺拗。
有些事,以爲就是最近發生的,但實際上卻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跖。
好似躺在母親懷裡撒嬌還只在昨日,而現在她自己都已爲人母。
她二十八了,人生已經過完了三分之一。
人這一輩子,能有什麼追求呢?
過得幸福美滿便好了吧。
現在她和封以珩之間走得越來越近,他們正在一點一點地將對方剖開,去互相窺探彼此的心境。
一旦破開某個點,很多疑問就會迎刃而解。
封以珩想喝水,手伸向擺在桌上的水杯。
他端起水杯正要拿回嘴邊喝,卻整個身子跟着晃動了一下。
只是很小的浮動,像是有點站不穩的狀況。
池晚就在他身邊,她清晰看到水杯裡的水晃動了大概那麼一釐米高低。
所幸封媽媽和小白在廚房裡,並沒有看到。
池晚收回視線看他,眼裡已換上了滿滿的擔憂,輕聲詢問:“沒事吧?”
“沒事。”他搖搖頭。
“你先回醫院吧,就說公司臨時有事。這裡有我,我不會讓阿姨懷疑的。”果然太早出院了,還是很勉強嗎?
池晚很不放心,希望他快點回醫院休息。
封以珩當然相信她能夠做到讓母親完全不會起疑的地步,但還是搖了搖頭:“我真的沒事,醫生說了,這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症,最近的半年內,我可能會經常頭暈頭痛,不礙事的。”
池晚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頭痛會有很多原因,她並不盡信他的話。
封以珩無奈,低聲重複:“真的,我答應過你不再騙你的,騙你是小狗。”
“沒用了!”池晚舊賬重提,“反正你也不在乎當小狗,汪汪得開心呢。有前科的人,誰會相信。”
特別是在這種事上,打着不要她擔心的旗子,卻不知道她在知道後會更擔心,胡思亂想得更厲害。
若不想她擔心,就應該什麼事都告訴她,有困難,他們一起去面對;有阻礙,他們一起跨過。
“這一次,我是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騙你,”他說,“除非,你反過來跟醫生串通好,讓醫生告訴我沒事,現在在以退爲進來讓我消除疑心。”
池晚忍不住一笑:“你以爲是碟中諜啊,還計中計呢。”
他攤手。
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隱瞞任何事,醫生告訴他沒事,頭疼也只是後遺症,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除非,你以失去我爲代價發誓,那我就信你。”
“這麼恐怖的代價?”他睜大眼,卻是笑。
“那就證明你不敢咯。”
他沒有不敢,舉起了標準的發誓手,看着她無比認真地說:“我以我的生命爲代價發誓,如果我欺騙了——”
接下去的話他沒能繼續說完。
池晚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
“你瘋了?誰讓你以生命爲代價了!”
“比起失去我的生命,失去你更加痛苦。”
他說得那樣認真。
儘管知道這二者不會出現二選一的情況,但池晚的心裡還是複雜得一塌糊塗。
“怎麼了啊,發個誓而已,還當真了啊?”看她的模樣,他笑了出來,“這種誓言哪能當真啊,說笑而已,如果發誓能真,天底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雷劈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他卻更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起誓,這又說明什麼呢?
“不要了……”池晚窩進他懷裡,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不管她信與否,都
不要發誓了。
這一刻,她或許很矯情,可是她寧願矯情,也不希望他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封以珩笑得很厲害,抱緊她:“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很嘚瑟地說,不會學電視劇的女主角們,男主發個誓都伸手去堵呢。真巧,那個人好像也姓池。”
他分明就是在笑話她。
是啊,她記得,就是上次在大學街,他給她畫畫的時候。
她大放厥詞地說不信毒誓。
然而就是過去了短短時間的現在,她卻有些害怕起來了。
她終於明白那些女主角們的心情,就是一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
因爲曾經差點失去過,現在連一個小小的毒誓都不敢。
“不信毒誓。如果男主角沒撒謊,發個毒誓又會怎樣。好像是那位姓池的姑娘說的。”他繼續笑話她。
池晚不說話。
這時溫沁和小白合力端着一盆水果拼盤出來了。
看着這場景,忍不住笑說:“你們兩個怎麼還跟孩子似的,幹什麼呢。”
再仔細一看池晚那微微紅起來的眼睛,驚訝了一下:“怎麼了呀小晚這是?以珩,你欺負小晚了?”
封以珩無辜地攤攤手:“不是我。”
“就是你!”池晚不分青紅皁白地把責任一推,“阿姨,就是他欺負我。”
要不是他突然開那麼嚴重的玩笑,她怎麼可能觸景生情,煽情起來呢?
“這可不行啊,”溫沁笑着,把拼盤放在桌上給他們先解解渴,“小晚這麼辛苦,這纔剛剛苦盡甘來,兒子你可不能欺負我兒媳婦兒,媽媽可不答應。”
池晚衝他做了個鬼臉,嘿嘿笑着,氣氛隨之愉快起來。
封以珩無奈地聳聳肩:“親媽都背叛了。”
而小白站在了封以珩那邊,“奶奶,據我觀察,大白只是在博取奶奶的同情心,不要理她,一會兒就好了。”
“小白!”池晚傷心地喊。
相反地,這邊親兒子卻背叛了她!
封以珩哈哈笑。
“爸比,我懂你的。”小白衝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好似交接了什麼重大任務。
“誰說女兒好的,兒子一樣好,一樣是貼心小棉襖!”
很快,飯菜都準備好了,一家人齊坐在餐桌前。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感覺,真好。”溫沁由衷地感嘆。
“阿姨,我們以後會經常過來陪你吃飯的。”池晚笑道。
“恩。”封以珩也點點頭。
他本來就經常會過來這邊陪母親,只是從此以後會多帶兩個人。
溫沁一想,眼眶裡忽然盈滿了淚水。
“怎麼了奶奶,我們應該高興啊。”
“高興,我就是高興纔想哭,”溫沁觸動了情緒,“我一個人住在這裡那麼久,以爲已經沒有什麼事能觸動我了,生活也不過爾爾,以後都不會有什麼波瀾……”
池晚和小白的出現,將她的生活重新染上了色彩。
她就近摟住了小白,“感謝上蒼,對我這麼好,給我這麼漂亮的兒媳婦兒和可愛至極的孫兒,這一刻,覺得什麼都值了。”
“奶奶,等我長大了還有孫媳婦兒哦。”小白笑眯眯。
溫沁被逗笑,開心得不得了。
“媽,你最該感謝的人是我,”封以珩一邊夾菜,一邊不甘寂寞地邀功,“我功德無量,做了好事所以老天爺幫我釣了個媳婦兒上鉤。這件事教育我們,助人爲樂乃人之根本,千萬不要吝嗇去幫助別人。兒子,跟爸爸學着點,多多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媳婦兒沒跑!”
池晚癟嘴白了他一眼,真不要臉!
“還得我眼光好,才挑了這麼個媳婦兒,”收到池晚的白眼,忙將她摟過來,勾肩搭背的,“當然,還得謝謝我媳婦兒眼光獨到,願意屈尊下嫁我。綜上所述,好心+運氣+人品=媳婦兒。”
他用很逗
趣的方式總結,池晚聽得苦笑不得。
仔細一想,下嫁什麼的他真的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除了這一點不屬實之外,其餘的還真的是那麼一回事,他們的緣分,始於她的苦難和他的施恩。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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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就別分什麼你家我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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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隨了你,”溫沁說,“眼光的確是好,贊一個。”
“如果姥姥在就好了。”小白擡頭,純真的眼神看着他們。
幾人一頓罩。
封以珩笑,摸摸他的腦袋,“嗯,會的。等姥姥好一些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吃,經常性的,好不好?”
“嗯,好。拘”
池晚想,小白說得沒錯,他們成員之中,只要再多一個母親,人員就徹底齊了。
這頓晚餐簡單而豐富,因爲“一家人”而變得非常棒,每個人都吃得很開心。
因爲心情太好,吃完後竟想不起每道菜是什麼味道,腦海裡只有互相的笑臉。
“小寶貝今晚睡在奶奶這裡,好嗎?”
晚餐過後,就到了要暫時分別的時刻。
看着小白,溫沁有着千萬般不捨。
儘管知道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很多,但還是捨不得,想再在一起哪怕多一秒也好。
也或許,是在彌補曾經的錯過。
封以珩沒有表態,他側頭看了池晚一眼,無聲地在徵詢她的意見。
他覺得,關於小白的一切,目前有權利決定的只有她。
這時,溫沁也看了過去,詢問的眼神。
看封媽媽期盼的眼神,池晚怎麼可能拒絕得出口?
再說她是孩子的奶奶,她又有什麼權利去阻止她想享受天倫之樂。
那是不正確的,對孩子也不公平。
所以她笑了笑點頭說:“當然可以啊,剛好今晚我要去參加公司的年會,回家可能已經很晚了,正愁不知道該讓誰照顧小白呢。小白也沒問題的,是吧?讓奶奶陪你一晚,ok嗎?”
其實池晚大抵能猜出,小白是願意的。
這孩子不怕生,更何況相處了一天,孩子對奶奶也已經有了感情。
小白點點頭:“ok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過夜了。”
溫沁看去疑惑的眼神,池晚呵呵呵乾笑一聲,“偶爾會有抽不開身的時候,只好讓他寄宿在別人家的。”
雖然小白讓人很放心,以他的智商也不會出什麼事,但終究只是個孩子,有大人照顧的話她會放心很多。
說的時候池晚轉過去看着封以珩。
因爲更多時候,池晚突發要離家都是因爲他。
一條信息,譬如“過來”,爲了不讓他起疑,她都是以最快速度趕過去的,有時候就來不及等薛笑笑趕過來,麻煩鄰里是常有的事。
理由就更好想了:公司的突然要求加班。
鄰里一看他們孤兒寡母,母親年紀輕輕就要一邊照顧孩子一邊上班,太不容易,通常方便的人都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封以珩一聳肩,微微一笑。
兩個人,已經到了一個眼神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的地步。
這怎麼能怪他呢是吧!
她又沒跟他講,她一個人辛辛苦苦地養着他們的孩子?
當然,其實她也不確定小白一定是他的。
“更何況是奶奶家呢。”小傢伙擡起頭,笑眯眯的。
這孩子,哄人開心的本事是槓槓的。
不用千言萬語,短短几句話就能抓住別人的心。
溫沁開心死了。
“只是……會不會麻煩了?”
看得出來孩子奶奶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孫兒,但還是腦補了一下萬一是客氣話的可能性,畢竟帶孩子並不如想象那麼輕鬆——儘管小白比一般孩子容易帶。
“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小白留下來的話,倒是真的省去了晚上該讓誰來照看他的顧慮。
“那媽我先送晚晚出去。”
“阿姨我先走了,”池晚打招呼,“明天我會過來接小白的。”
“不用啊,我反
tang正每天都在家,無所事事的,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送小白去幼稚園就行了。”
“啊,不好吧……”她是真沒這麼想,“還是我自己來接吧,這兒離市區很遠——”
何況封媽媽身體也不好,一大早起來奔波,池晚認爲不合適。
話還沒說完,溫沁就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不好呢,今天起我是孩子他奶奶了吧,送孩子去幼稚園是很正常的事啊,你不要一直覺得麻煩什麼的,我們是一家人,不是麼?”
“話是這麼說……”
封以珩抓了抓她的手,笑說,“好了,算了吧,既然她想和小白多相處一會兒,你就讓她去吧,不然我怕她一晚上都睡不安寧。”
他完全是用玩笑的口吻說的,就好像溫沁是個讓他沒辦法的孩子,角色顛倒了。
溫沁即便是瞪他,也沒有多少震懾力,眼神裡總還是柔和的。
封以珩的記憶中,母親一直是這樣一個人,也不會發脾氣,就算是最生氣的時候,也去不了那身柔氣。
大概,就是那種生起氣來都讓人覺得在撒嬌的女人。
“現在我媽突然認回了個寶貝孫兒,晚上怕是已經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你不讓她做些事,那可怎麼好?”封以珩繼續笑話,說得好似他剛認回兒子時不興奮一樣。
“所以,你就讓她忙活吧,讓她有點事兒做,好好享受一下當奶奶的滋味。不然她老人家不開心,回頭我們還要頭疼該怎麼哄她開心。”
池晚笑了一下說,“半斤八兩還敢笑別人。”
“哦,那你的意思,我媽是半斤呢還是八兩呢?”
姑娘這才覺得,跟他比嘴狠,哪能?
人可是單槍匹馬挑他整個兄弟團還綽綽有餘的人,要不那一大幫子的人怎麼一有機會就聯合起來算計他,巴不得每天看他笑話呢?
她錯了,大錯特錯!
因此解釋的時候有些慌亂:“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他……”
誰知一時沒注意,將封媽媽也帶上了。
看她着急的模樣,封以珩偷笑。
溫沁笑哈哈起來,安撫她情緒:“沒事沒事,以珩他就是故意開你玩笑,我沒事的,你別太緊張了,別總想着我們是婆媳就對我有所疏遠。我就裝裝嫩啊,你當我姐姐一樣,別太有距離感。”
封以珩計謀得逞地笑笑,走過去搭着溫沁的肩膀看池晚說:“來,叫聲沁姐。我們沁姐依然年輕貌美,帶出去別人還以爲是我女朋友呢。”
當然,是沒那麼誇張的。
溫沁無奈笑着拍開他的手:“別貧嘴了,趕緊送小晚出去吧,別遲到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
溫沁送他們到門口,追說了一句說:“記得年會結束了要去把小晚接回來安全送到家,別給我找什麼突然加班的藉口。再忙再急,也得把我兒媳婦兒放在第一位,聽見了沒有?”
池晚回頭,衝她笑了一下,又側過臉對他重複了最後幾個字。
這哪裡是威脅?
如果這是威脅,那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威脅,他很喜歡這種氛圍。
並非真的完全沒有擔心過,但自今天之後他更加相信,未來在自己生命中扮演着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的她們,會相處得更好。
“知道了。”他點頭。
“一定啊,記住,做不到,小心我收拾你。”
“真可怕,我沁姐都會收拾人了。”就是自己親媽,他也沒放過損。
“臭小子。太晚就別帶着小晚到處跑了,晚上天涼知道沒有——”
“知道了媽。”
“阿姨,我穿得這麼厚呢,放心吧。”
“哎,那你們路上小心點,以珩慢點開車,看路啊。”
每一句話,都是母親對孩子不放心的囑咐。
其實不管他們到多少歲,在母親眼裡都還是長不大的孩子。
兩人就在這種玩笑氣
氛中上車,離開了幸福村。
看着那輛車漸漸駛離,溫沁這纔將門關上,自己一個人嘟嘟囔囔的。
“也不知道這倆孩子到底懂沒懂我意思……”
她的意思是,這麼晚了就別分什麼你家我家了呀!
直接帶回自己家不就得了!然後幹什麼,大家都懂的嘛。
自己兒子平時挺聰明的,不知道這倒黴孩子會不會錯過這次機會啊?
【啊,本來想多更一千字來着,到家也來不及了,還是更三千吧嚶嚶嚶】
收收魅力值,我可不想變成綠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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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池晚拿出化妝鏡,對着補妝。
“你不化妝好看,素顏很美。”封以珩瞄了她一眼,幽幽地說道。
“你行不行?”池晚的關注力一直在他的身體上,“不然我來開吧。岑”
“我還沒虛弱到連開車都不行。別扯開話題。歡”
“哦其實我是這樣覺得的,男人的話不可信,”池晚微微笑起來,陰險狡詐,“你覺得素顏美,那是因爲你們男人以爲你們看到的真的是素顏!”
“?”封總裁表示,饒是他智商情商雙高,但女人的有些話也還是很難捉摸,並且難以理解透。
“這世上有那麼一羣心機女表,她們有着高超的技術,每天化一種名叫心機妝的妝容,它有着很高級的名字,叫:心機妝——哦不,我是說,裸妝。”微笑。
“譬如朋友圈常有的,早上六點就起牀化好了你們男人都看不出來的裸妝,然後躺回牀上裝小清新:哎呀,好睏啊,不想起牀呢。”
“爲什麼?”封以珩不明其理。
“這樣一羣屌絲就會在下面回,‘哇,真女神!’,‘我女神素顏都好美麼麼噠’。其實呢,這是一種女生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心機妝,我也會的——如果,你平時有注意看的話。” www● ttκΛ n● ¢ ○
不過池晚不屬於這種“女神”範圍之內,本身天生麗質底子好,真素顏也的確美得很,但化妝是讓女人更美的一個步驟,沒有人不喜歡更漂亮的自己。
她喜歡裸妝,是因爲它輕薄。
封以珩點頭:“如果照你剛纔所說,應該是abc三個等級:a是濃妝,b是裸妝,c是素顏。”
“哇,好棒好棒!”池晚誇張地拍着雙手,“好~聰明哦~!更正一下,a是彩妝。”
“現在是裸妝。”
聽她那麼一細說,他大概也就分辨出來,從字面上理解,這三種的區別腦補一下就行了。
“再化下去就是彩妝了。”
“沒辦法,要去參加年會,脣妝要稍濃一點。”
“……不對,不要化妝,素顏去。”他終於拉回了自己要說的重點。
“其實我剛剛就想說了,其實你壓根就不是喜歡我素顏,而是覺得用最醜的素顏去參加,沒人會注意到我是吧?”
封以珩哈哈一笑:“這都被你發現了。但是,素顏不醜,真的美。”
池晚不理他。
素顏去年會,她再自信也走不進那個門。
要麼就不去,要去至少要化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妝啊。
……
因爲車在薛笑笑那,池晚就不去跟她匯合了,讓她直接在雁城酒店門口等,她們約了八點鐘。
封以珩送池晚去到雁城酒店,薛笑笑已經停好車,剛從停車場裡出來。
池晚下車,彎下腰對封以珩說:“你乖乖回去休息,如果不舒服記得去醫院,別讓我擔心。”
“知道了,你也小心點,”停頓了一下,疑似認真地加了一句,“收收魅力值,我可不想變成綠巨人。還有,離他遠點。”
這個“他”,兩人心知肚明。
“好了啦,知道了,你快點去吧。”
“晚點見。”
薛笑笑走過來,看着車開走奇怪地問:“咦,你男人不來嗎?”
“不來,我讓他回去休息,剛纔在他媽媽家,連杯子都拿不穩了,太讓人擔心。”
“啊?大總裁沒事吧?”
“沒事吧……”她也只能這樣不確定地回答,“醫生說是沒事了,只是後遺症而已,這半年可能都會反覆頭痛……改天我得問問,附近哪兒有靠譜的老中醫,問些治頭痛的偏方來,中藥治根。”
“恩,找個時間我陪你去,”薛笑笑擡起兩隻手,朝池晚示意了一下,“鏘鏘!美美的禮服!”
挑眉。
“還以爲穿不上了哩!大總裁走了也好!”
禮服是池晚讓薛笑笑去家裡拿來的,她們互相有對方家的鑰匙。
tang“啊,不過大總裁一走,就看不見他吃醋的表情了啊……”薛笑笑想想覺得還是蠻可惜的。
“走啦!”池晚戳了戳她腦袋,“年會都要開始了。”
聽說雁城酒店今晚被幾個公司定了當年會場所,因此進去都要出示邀請函。
薛笑笑沒有,兩人被攔了下來。
“她是我朋友,不能進去嗎?”
“不好意思池小姐,今晚人真的太多了,爲了預防意外,每個進去的人都必須有邀請函。”門口的保安抱歉地說道。
“啊那就算了吧……”薛笑笑放開了池晚的手,“那晚晚你進去吧,記得抽個大獎回來,加油!”
“那我也不去了,”池晚笑了一下,“本來就是有你陪同纔去的,你都不去了。”
“別啊!你傻啊,歐洲七日遊,丟了可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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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之下,後面有了些嘈雜聲。
兩人轉頭一看,一人正被記者們擁進來。
朝這邊看了一眼,奇怪一聲:“咦,晚晚笑笑,你們兩個怎麼站在這裡,還不進去?”
那人正是宋河。
池晚大概好些年沒和他說過話了。
前幾次聚餐倒是見過,但並沒有單獨說過話。
因此他朝她們走過來,還主動問起話,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
倒是笑笑沒什麼芥蒂,說:“聽說這邊有抽歐洲七日遊,我就黃了電視臺那邊的,來這裡了啊,誰知道這邊要邀請函呢。”
“這多簡單!”宋河打了個響指,突然把薛笑笑拉了過去摟在懷裡,對保安說,“這我女朋友,還要邀請函嗎?”
保安支支吾吾地看了宋河右邊的女人,“宋公子,兩個女朋友?”
那女人依偎在宋河懷裡,而他們也完全不怕被記者拍,光明正大地。
她笑了下,略嫵媚:“宋公子有兩個女朋友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兩姐妹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記者忙又圍了上來,池晚被人羣擠了出去就乾脆站在外圍了。
上頭條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薛笑笑一邊擋自己的臉,一邊去推宋河,“喂宋河你這傢伙!別拉我下水!”
“你不是要進去嗎?”
“我陪晚晚來的,不進去也無所謂啊,”嫌惡地拍開他的手,“你的髒手摸過多少女人啊,別碰我!”
宋河衝她嗤了一聲:“嘖,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外面凍着吧!晚晚,你不進去?讓她一個人在這裡喝西北風啊,好心還被當驢肝肺了。”
“不了,你先進去吧。”
“臥槽別拍了!我跟他沒關係!”薛笑笑破開阻礙,忙逃了出去。
看着被人羣簇擁進去的宋河,衝池晚嘀嘀咕咕了一聲:“所以,宋華集團也在這邊辦年會咯?”
“應該吧,”池晚說,“保安不是說了,今晚很多公司都在這邊辦跨年麼?酒店夠大,不怕沒有場所。”
何況這裡是國際大酒店,知名度高,一般公司都會想到來這裡辦的。
“真熱鬧!他們說好的?”
池晚頓了一下,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江承允。
原本她想起之前他說過的話,覺得這年會他應該是不會來了的。
可宋河也來了……
很難說江承允到底來了沒有。
只是,說什麼他也是江城集團的總裁,不來倒反而奇怪了。
“不知道,我們回家吧。”
算了,反正也不去了。
兩人剛轉過身,前方忽地停下一輛黑色商務車,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出現了。
兩人慣性地停了下來看個究竟。
逗留在外面的記者也都紛紛圍了過去。
這時,有人一眼認出車牌號碼,尖叫了一聲:“是江承熙!”
池晚只覺預感不太好,拉了
薛笑笑說:“趕緊走吧。”
車門已經被拉開,滿身光彩的江承熙下了車,視線往那邊掃了過去。
那個女人手段高明,哪個男人的牀她爬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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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只覺預感不太好,拉了薛笑笑說:“趕緊走吧。”
車門已經被拉開,滿身光彩的江承熙下了車,視線往那邊掃了過去。
江承熙的轉移,會引起記者羣的集體轉移。
有幾個記者往池晚那邊一退,就堵住了她們的退路。
而江承熙就是朝她們走去。
剛纔還在車裡他就看到她們了驁。
江承熙其實並不認得薛笑笑,但他知道池晚有那麼個好朋友。
“怎麼了嗎?宴會快開始了,不進去?”
他看到她們是要離開的意思。
一旁保安直接就說,“她們只有一張邀請函。”
“放她們進去吧,是我助理。”
說完江承熙就直接走了。
有幾個記者想要採訪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但一看主角都走了,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小嘍嘍,趕緊去跟大新聞了。
保安對她們呵呵了一下,示意她們可以進去了。
一會兒是宋公子的女朋友,一會兒是當紅偶像江家二公子的助理,也是醉了好嗎?
雖然是一眼就能戳穿的謊言,但兩位貴公子都放話是他們朋友了,再攔着就有些不知趣了。
池晚兩人互看了一眼,進去了。
……
換衣室。
“宋河來了,江承熙來了,他一定也來了吧?”
“不知道。”池晚搖頭。
“啊,話說回來,宋河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個新晉超模?最近好像挺火的,他們兩個怎麼湊一起去了?”
“是嗎?”池晚疑惑地看她,“不知道呢,我剛剛沒注意看。”
現在她對宋河並不是很瞭解。
學生時代的時候,她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可近來宋河上花邊新聞的次數也不少,倒是不知道他變成了這樣的。
不過那也是別人的生活,她是旁人,看看就好。
“嘖,算了,反正也不熟。”
宋河是江承允的朋友,而她當時做爲江承允的女朋友,因此而認識,薛笑笑只是池晚的朋友,自然不會熟悉到哪裡去,但互相知道有那麼個人吧,也見過幾次面,沒有深交。
“江承熙倒是越長越俊了!自從上張專輯轉變了風格之後,個人魅力值就上升了好幾個點啊,這年代,精壯小鮮肉太吃香了!”
穿一件禮服,薛笑笑的嘴巴就沒閒過,從東說到西,而池晚對別人的八卦不是太上心,敷衍地點點頭,算給了反應了。
“嘖嘖,美!”薛笑笑將池晚的模樣拍下來,“我要發給大總裁看——哎你幹嘛?”
“你讓他好好休息行不行?”池晚阻止了她。
看鏡中的自己,薰衣草色的單肩裹身禮服,不過膝,顯得雙腿很修長,纖細的腰讓胸部看起來更加豐~滿。
大波浪彎的長髮單肩披散,簡單而高貴。
大總裁一看,血壓上升,一惱還不得追回來。
“什麼時候你讓我省省心就謝天謝地了!”說着,池晚先出了換衣室。
那天和倩倩一起買的並不是這件禮服,薛笑笑把她家的鑰匙弄丟了,情急之下又去給她買了一件。
“哎等等我啊——”
她們兩人一出去,另個隔間裡出來兩個人:“現在的女人真愛虛榮,不吹牛會死啊?說得好像她們認識宋公子和我熙似的!嘁。”
另一人不屑地笑了一下:“還有個什麼總裁呢,她們當是什麼小說嗎,還霸道總裁愛上我了啊哈哈。”
笑得很開心。
“咔嗒”一聲,有一隔間打開,從裡面出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
那兩女人一看,忙圍了上去:“哎呀萬小姐,這麼巧在這裡遇見你。”
“萬小姐,這身衣服簡直就像給你量身定做一樣,太合身了!”
萬茜看了一眼根本就不認識的女人,眼中盡是不屑。
她萬茜穿什麼衣服不好看?
恭維話她聽得多了,像這種上不了檔次的女人除了想巴結她之外,還能幹什麼?
“你們知道什麼?那個女人手段高明,哪個男人的牀她爬不上去?”
萬茜也沒繼續爆什麼料,這種女人,她覺得連跟她們說話都掉檔次,踩着十幾公分高的高跟鞋就出去了。
“切……拽什麼拽,家世再好,也只是當別人的小三而已!她有什麼資本看不起我們?”
“而且還被甩了吧?被人玩完就甩的腦殘!還以爲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
萬茜走出更衣室,看見她們兩個走往了江城集團的地盤,並沒有跟過去。
既然是去江城集團的,那就跟她沒關係了!
池晚,咱們走着瞧!
這輩子,她就跟她槓上了,勢不兩立!
……
過了會兒,池晚薛笑笑才和錢倩倩匯合。
錢倩倩吹了聲口哨,“池小晚啊池小晚,你心計真深啊!明明買的時候說要低調一點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啊,這叫低調?嘖嘖……瞧瞧這一身,看見四周沒有,那一雙雙狼一樣的眼神。”
的確,她們三人的四周,無數男男女女的視線都落在她們身上。
很快,a組的人也都來這邊報道,每人都對三位美女稱讚上一番,可以說,她們三人幾乎包攬了這個會場上所有色眯眯的嫉妒的羨慕的目光。
雜誌社這邊都是熟人,只佔了一小部分的數量,更多的是江城集團那邊過來的,幾乎都不認識。
很多人都在打聽這三位美女的來歷,有的行動派已經想要在宴會開始之前就去問聯繫方式了。
半個小時後,池晚等人以有男朋友爲由婉拒了來問聯繫方式的人。
“我說,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你們兩個又是什麼鬼?”池晚看着用同樣方式去拒絕的薛笑笑和錢倩倩,無奈地笑起來,“不是說這是一場大型聯誼會?別人來問聯繫方式你們又不給,怎麼豔遇?”
“我有在認真地狩獵啊,”薛笑笑敲打着自己的下巴,目光沉澱,疑似認真地掃着現場,“我這雙掃描眼都掃得疲了,就是沒掃到我的mr.right有什麼辦法?”
“同上。”錢倩倩乾脆懶得講,盜用薛笑笑的。
……
大約又過了十來分鐘,江城集團這邊的準備活動都差不多了,司儀臺也已搭建完畢,最後的細節處理完後,兩名主持人上了臺。
帥哥靚女的組合,
開場致辭。
年會進行得比較西式,長桌臺上擺着飲品和西式餐點,大多都舉着高腳杯在會場裡走來走去,裡面盛着一點紅酒,不一定要喝。
池晚的酒量不是很好,端着紅酒偶爾抿一口。
薛笑笑和錢倩倩則是習慣了這種場面的,喝紅酒難不倒她們。
匆匆一瞥,池晚看見了人羣中一走而過的一個男人,嚴苛。
她知道這個人,有在某些新聞上見到過,經常站在江承允旁邊的一位特助。
很快,他就被人羣淹沒,看不見了。
大部分來參加今晚年會的人都衝着兩個目的:聯誼和抽獎。
因此在發表一些官方性的話時,幾乎沒有人去聽。
年會進行到一定時間,主持人說接下來要宣佈這一年來對公司做出最大貢獻的職員,以表鼓勵。
這時在跟身旁人聊天的人們才收回自己的視線,關注臺上。
先宣佈了江城集團那邊的,是一些星風雜誌社這邊的人大多不認識的人,有人說是江城那邊的高管,基本上是沒什麼懸念的個人獎項。
上臺的有男男女女,男人被稱讚,女人一旦有年輕貌美得了獎,底下就會有一陣不小的唏噓。
池晚聽見她們身邊有些人在討論不乾淨的事。
錢倩倩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哪個世紀人們對女人才會寬容起來。”
池晚表示贊同。
她們三人都是不服輸的女人,從來認爲男女平等,在工作上,她們的認真度不會輸給任何人。
“接下來,公佈星風雜誌社的,第一位得獎的,是一位大美女,”男主持人興奮地說道,“她就是——”
不是什麼大獎項,但大多都屏住了呼吸。
“她就是,星風雜誌社的主編,錢倩倩!”
被叫到名字,錢倩倩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來雜誌社很晚,就算表現突出,最具貢獻獎無論如何也是落不到她頭上來的。
主持人還在臺上讚揚她的“豐功偉績”,還沒明白過來的錢倩倩就被雜誌社的人給鬧鬨上了臺。
有一個獎盃和一部平板電腦,主持人將獎盃遞過去,笑道:“錢主編,來發表一下獲獎感言吧。”
錢倩倩站在那裡,看着底下鎂光燈齊閃,每一個人的笑臉那樣虛假,底下還有一些細瑣的議論聲。
她和池晚不一樣,她做不到風輕雲淡,也無法將這些聲音消音。
因此她拒絕了這個獎,推開:“首先,我很感謝江總,或是其他什麼人,但我並非實至名歸。江總,如果你覺得因爲分手而對我造成了什麼傷害,因而想給我個獎的話,你不是在補償我,而是侮辱,我錢倩倩不至於要用這點去拿獎。和平年代,和平分手,請不要在意。再如果,是有人誤會了什麼,而誤將這個獎頒給我,那麼,請收回。”
丟下發呆不知道怎麼收場的主持人,錢倩倩在大家的議論和目光中下了臺。
這個獎,要麼是江承允給的,要麼是其他人揣摩他的意思而擅自作的主。
錢倩倩的話分明是在說:有內幕。
其實或多或少都有,可像她一樣當着那麼多媒體的面說出來的,還真只有她
一個。
回到池晚身邊,錢倩倩還有點生氣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他的主意,那我真的失望透了!”
池晚拍了拍她,安撫她的情緒。
主持人救場,忙將話題一轉,繼續下一個。
池晚還擔心也會叫到她,但並沒有,下一個獎項落在了姚沁的頭上,b組因此個個像得了奧斯卡大獎一樣,對a組有些不屑起來。
沒有她,反倒輕鬆了呢。
……
暗處角落裡。
江承允喚嚴苛來,皺着眉。
他知道錢倩倩的性格,自然不會拿這種事去補償她。
“誰是這次的負責人?按公記過。”
嚴苛點頭,去打電話了。
不一會兒他返回,頓了一下說:“江總……聽說是董事長和夫人的意思。”
江承允眉頭更皺。
“知道了。”
那麼這件事就一定是江家想給錢家的一個小小交代。
他給錢倩倩發了條信息:不是我。
他看着那個方向,繼續灌下一杯酒。
靠着她下臺後站着的地方,他成功找到了晚晚,看見她的背影。
……
手機放在手包裡,現場太吵,錢倩倩並沒有聽見那短促的聲音。
辦完個人獎,又要開始頒團體獎,繼續從江城集團開始。
“我去下洗手間。”
距離宣佈年終獎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池晚跟薛笑笑她們提了一聲,去洗手間了。
……
從洗手間裡出來,池晚想起看手機,有封以珩發來的一條查崗信息,問她有沒有離他遠遠地。
正想回他,低頭走路的她撞上了某個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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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這一次,他真的傷她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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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裡出來,池晚想起看手機,有封以珩發來的一條查崗信息,問她有沒有離他遠遠地。
正想回他,低頭走路的她撞上了某個人的胸膛。
一般情況下,撞到人都是第一時間地退回來,池晚也不例外。
她都沒有去看是誰,先退回來再說拗。
一邊退一邊道歉:“對不起!”
但她並沒有成功,那個人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身體。
“你——”池晚越來越覺得這個懷抱不太對勁,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席捲而來。
她側擡起臉,還未確定來人,一道黑影倏地靠近跖。
池晚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至身後的牆上,脣瞬間被攫住。
她擡眼就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她敢斷定,江承允喝酒了!
他身上酒氣很重,但這不能成爲他肆意妄爲的理由。
雙手都搭在他的肩膀上,用自身的力氣想要掙脫他。
吻得很用力,像是瘋了一般去攻略她的城池,由她怎樣掙扎都不放開她。
一側頭,她咬破了他的嘴脣,血腥的味道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穿成這樣,你到底是想惹怒誰?”他不管自己嘴角的傷口,說得好恨。
一拳頭砸在她臉側的牆壁上,“砰”的一聲很響,嚇了池晚一跳。
“你喝醉了!”
“我很想自己醉了,可它不願意醉,我知道是你,我跟過來並不是因爲我醉了,而是自己不由自主。”
洗手間裡開着白色的節能燈,而外面走廊上光線昏暗,能見度不是那麼高。
在這裡,依然能聽見外面幾個場地傳來的各種聲音,特別是主持人的說話聲。
“我以爲你已經明白我們結束了!”即便是在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池晚依然挺直腰桿,“承允,你爲什麼要深陷在我們的過去走不出來?執着於過去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最後痛苦的人只有你自己,因爲我已經走出來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怎麼能不明白?”他咬牙切齒,“我明白你輕易地忘記了我們的過去,而我不能!我也很恨自己爲什麼這個時候了還對你念念不忘!你又明白這叫什麼嗎?這叫犯賤!”
他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很用力。
池晚覺得疼,緊皺眉眼。
“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錯下去?我從不去踐踏別人的尊嚴,也請你撿起自己的尊嚴,不要讓人輕易去踐踏。”
江承允又將她推後,手背撞在牆上,語氣兇狠:“因爲那是你!我以爲不見就能忘記,就能放你去幸福,可是我心裡難受!”
他在嘶吼,眼眶通紅。
池晚發怔,手覺得很痛。
“我真是要瘋了……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不對你上心,我也想放手,可是心它不願意!池晚,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少吸引力,你去跟封以珩說說看忘記,他忘得了嗎?!”
閉上眼,真的在思考那種可能性。
他說,比失去他的生命還要痛苦。
“除非我死……真的只有我死了我才能對你徹底放手!”
池晚心裡震了一下。
她從不認爲自己有讓人爲她付出生命的價值,可他們兩個卻都這樣說。
放在很多人眼裡,她已經是紅顏禍水了,不是麼?
江承允又強吻她,這一次,他用的力氣更大,她連一小絲的掙扎都很費力。
他完全固定住了她的身體。
有人從他們身後走過,看到這幅場景都是不願意多管閒事的樣子,匆匆進了洗手間。
若江承允真的對她用強,今晚她怕是躲不過的!
他吻着她,從嘴脣移到脖子,一副不會放過她的架勢。
除了一開始相遇時見到他的那種無法安定的情緒之外,這是他唯一讓她感到很恐懼的一次。
他似乎真的想將她……
“你放開我……江承允你混蛋!快放開我——!”她的聲音都喊得嘶啞了。
他沒有停手的意思,恐懼感上升。
眼淚流出來,哭花了妝容。
外面傳來很強烈的歡呼聲,掩蓋了這邊的不和諧。
主持人宣佈,一會兒之後將會有一個神秘的嘉賓出場助陣。
其實大家都知道來賓就是江城集團的二公子江承熙,所以女人們顯得很興奮,尖叫聲連連。
他粗-暴地對她,一隻手繞到她的背後。
“你肆無忌憚地傷害我,那是因爲你堅信我不會傷害你!你在拿我對你的容讓當利器一遍遍地刺穿我的心!我的心會痛的你感受不到嗎!”
池晚滿是淚水的臉看着他,亦是嘶吼:“那此時此刻我的心在抽痛你又感受到了嗎?!江承允!你這樣對我,我會恨你一輩子!永遠不會原諒你!
!”
“那就不要原諒!!”他也瘋了,思緒已經完全亂掉了,喊着,吼着,“你起碼會記得我一輩子!”
“啊——”
他一口咬在她的肩上,她因痛在喊,也因爲自身快崩潰的情緒在喊。
他們原本可以很好地忘記過去和彼此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一點都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個他!
洗手間裡的人出來了,看到更糟糕的場面,趕緊跑了。
他迎面撞上一個人,看着他莫名其妙,以及豎起耳朵在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隱隱約約聽見女人的哭喊聲了?
不是好事!
江承熙跟身邊人對望了一眼,加快腳步往洗手間裡走去。
走到轉角處就停步了。
看第一眼就憤怒,正欲去阻止,第二眼發現竟然是他們!
聽着池晚的哭喊聲,他沒有再猶豫,上前也是費了些力氣纔將江承允拉開。
“哥!你在幹什麼!?”
就是因爲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他在做這種強迫人的事才更加惹他發怒!
池晚因爲掙扎和驚嚇過度站不住,身體靠着背後的牆體滑下。
她的身體都在發抖。
江承熙轉頭,看到池晚那狼狽的模樣,脫下了自己的夾克遞給準備去扶池晚的女生:“給她披上。”
江承允才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的江承熙卻是第一時間隔開了他們的距離,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哥,你一向是我敬重的人,別讓我失望!”
“如果我剛剛沒有來,你會停止嗎?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在做什麼?!”他的聲音怒不可遏,“你這是在強-奸!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哥!你看清楚她是誰!”
池晚驚魂未定,有一種委屈訴不盡,聽着江承熙維護她的話,失力地靠近身邊女生的懷裡,嗚咽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女生的聲音也聽起來很憤怒,擡頭說,“江承允,你真的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池晚都不敢往他們那邊看,這一次,他真的傷她很深。
江承允看起來有點頹廢,被弟弟這樣抓着也無動於衷,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正在冷卻自己。
這一刻,他很想對她說一聲對不起,可看着她這樣就知道,太晚了。
在承熙趕到之前控制住自己,她或許還會原諒自己,而現在?
“你曾經說過,池晚是你最想保護的人,你現在好好看看,是誰在傷她!你就聽不到她絕望的哭喊聲嗎?你怎麼捨得!”
讓他最相信愛情的人是他們,讓他對愛情失望的人也是他們。後來,他知道愛情不可勉強,但絕對不是眼前這種情況!
池晚甚至沒有去看扶自己的人是誰,她站起來,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她慢慢朝江承允走過去,溼潤的眸子看着他,聲音依然有哽咽:“承熙問得沒錯,如果他沒來,你還會繼續下去嗎?你要做到哪一步?”
他張口,卻發不出聲。
他知道,他現在怎麼狡辯都沒用了,傷害已經造成。
池晚不聽他答案,因爲已經無所謂了。
“啪”的一聲,手掌在他臉上揮過去,他被打得側過頭去。
“如果說在這之前我還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那麼從今天起,我們徹底兩清了!江承允,對不起,以後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她說得不響,但每一個都鏗鏘有力。
那個離開的背影,那樣堅決,不回頭。
282.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池晚的身影在他們眼前消失,不知道去了哪兒。
“你可以放開了。”他沉沉地對自己面前的弟弟說道。
江承熙怔了一下,放開他。
他發誓,如果他哥哥真的要對池晚怎麼樣,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去阻止的跖。
“哥,就算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江承允打斷了他的話。
很累,若不是弟弟剛纔抓住他,讓他有一絲站住的力氣,恐怕已經不行了。
他席地而坐,失力地背靠牆,整個人都很疲憊。
看着他這樣,江承熙也責備不出來。
還好池晚沒事,現在回過神來的他,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恨自己的。
幾秒的冷卻時間,他把手機遞給江承熙:“打個電話給封以珩,讓他以最快速度趕到她身邊。”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那個人的陪伴。
江承熙接過的時候停了一下,但還是照做了,只是並沒有說剛纔的事。
他不想多事,如果她不想讓他知道,他這樣做就夠了;如果她想讓他知道,讓封以珩對他哥哥做什麼的話,他也表示理解。
畢竟遇上剛纔那樣的事,誰都會覺得氣憤。
“承熙……”女生扯了扯江承熙的衣角,讓他往下看。
“哥……”
江承允的臉上竟然流下眼淚,低落在他的褲子上。
“真的完了吧,”他兀自喃喃,“應該是連一眼都不想再看了對麼。”
男人心思沒有女人細膩,江承熙被提醒了一句之後恍然大悟:“哥,你故意的?”
“沒有,”他搖頭,“那一刻,我是真的想。”
這一次,他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
他們之間,本來就不能做朋友。
只是,如果承熙沒有趕到,他真的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江承熙了了,給他一個人安靜的時間。
……
洗手間門口的盆栽下,屏幕亮了起來,沒有聲音,但在震動。
江承允才發現,那是剛纔他們拉扯時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只是屏幕碎了,並沒有壞。
現在是封以珩打來的電話。
“她已經走了。”
“……?”
“手機掉了,我讓人送回去。”
說完,沒有多一個字,掛掉了電話。
收拾好情緒,走出了這裡。
他找到一名工作人員,看了他的名字,把手機交給了他:“星風雜誌社的分版主編,叫池晚,她手機掉了。”
“誒!是江總,我一定把手機送到。”
……
池晚出去之前,把頭髮整理了一下,再將頭低下,不讓人看出她的異樣。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臺上。
她注意到,主持人正在臨時拖延時間中。
想起剛纔洗手間的一幕,想來他們是找不到江承熙了,恐怕正在各種焦急中吧。
身上還披着他的夾克,她心情有點複雜。
回到原位,對錢倩倩和薛笑笑的背影說了一句:“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幫我抽獎吧。”
她這個樣子,待會兒最好是別叫到她,倘若叫到了,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上臺。
本來怕她們起疑,是準備發個信息跟她們說聲就好,但很快發現手機似乎掉在了洗手間了那裡。
想起可能還在那裡的人,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直接回去不可行,她太久不回來,她們會擔心。
“誒??”兩人驚訝回頭,看到的已經是池晚的背影。
兩人入眼的是她披着一件男人的夾克,奇怪得很。
“晚晚不是去
洗手間了嗎?怎麼披了一件男人的夾克?”
錢倩倩也表示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麼?
這時,有工作人員跑過來,阻了她們的路。
“請問是錢主編麼?”
“我是?”錢倩倩不明所以。
“這是你們雜誌社的池主編不小心掉的手機,剛纔一位先生讓我轉交的。”
“先生?”兩人更奇怪了,“哪位先生?”
以此推斷,晚晚在洗手間遇到的人應該就是他沒錯,但爲什麼……?
“不行,晚晚看起來好讓人擔心的樣子,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沒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來了!現在就是宣佈歐洲雙人遊輪七日遊大獎得主的時候了!他就是——”現場激動起來,“208號!”
208?
薛笑笑停了一下,一看自己手上的電子腕錶,驚呆了。
她中了?
“導播,請切到208號幸運兒,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幸運!”
屆時,一瞬間,所有燈光都打在了她身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羣往臺上擁擠。
情急之下對錢倩倩喊了一句:“你去找晚晚,我幫她領大獎,有事電聯。”
薛笑笑沒有男朋友,所以一早就說好了,真抽到她,這個獎也會讓給池晚的。
錢倩倩拿着手機就往外跑了,期間手機再一次響起來,仍然是封以珩。
“喂?我不知道,晚晚跟我們說她不舒服就走了,被人攔了一下沒追上,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手機是工作人員交給我的,說是有位先生撿到……誒?是江承允?”
“不會吧?晚晚身上還有件夾克,肯定不是他的。”
“不知道,別管這麼多了,晚晚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沉,我不負責任地猜測一下,有點鼻音,可能……你快找到她就對了。”
“好,手機聯繫,找到都通知一聲。”
本來錢倩倩也沒多想,但聽了封以珩的話之後,忽然覺得可能真出過什麼事了。
她給薛笑笑發了個信息:好像比我們想的嚴重,你趕緊出來吧,找晚晚要緊。
……
池晚現在的狼狽狀態是,嘴角有傷,脖子上有明顯的印記,肩頭的牙印也沒有退去,雖然披着夾克,但還是很引人矚目。
最狼狽的,是她的包放在封以珩的車上沒有拿下來。
誰能餘料到她會遇到這樣的事?
想回家,沒有錢。
大冬天的跨年之夜,池晚只披了一件夾克,站在酒店門外的道路上,凍得瑟瑟發抖。
她心裡很難受,堵得慌。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那個人是他。
出來前她就已經止住了哭意,現在大抵是被凍紅的吧。
然而更淒涼的,是她抱着自己的雙臂站了還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天空忽然飄下一些白花花的。
那是……雪嗎?
這一年快過完的時候,終於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雪不大,零零碎碎地飄下來一些,落在她的發上,身上……
她將自己抱得更緊,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昏黃的路燈發呆。
那年那場雪,下得比這大多了,不是嗎?
她想起自己曾經踏過了那麼多艱難的坎,眼前遇到的這些真的很微不足道。
算了,今年的最後一天了,開心一點。
唔……不過真的好冷……
陸續還有遲到的人從酒店外進去,大多看她一眼就沒多管,進去了。
冷得不行的池晚蹲在地上等的士,現在她只能打的去封宸公司,讓他拯救她了!
一輛黑色的車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她的面前,車門打開。
她站起來想要
去開遠一點,一站起就聽到自己對面一道討厭的聲音。
“喲,這誰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了什麼運,遇到他不說,這麼多人裡,偏偏是遇上姜昭儀了!
池晚不想理她,可姜昭儀看到她那副樣子自然不會放過,往左一站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們的萬二小姐這是怎麼了,這麼狼狽,這小嘴兒怎麼破了?”
【恩,來去自由】
283.你——我包了,開個價
池晚不想理她,可姜昭儀看到她那副樣子自然不會放過,往左一站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們的萬二小姐這是怎麼了,這麼狼狽,這小嘴兒怎麼破了?”
往那一站,萬家夫人擺出氣勢,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拗。
她們都認爲冤家路才窄,走哪兒都能碰見跖。
差點就錯過了,還以爲蹲在這裡的人是誰,要不是她突然站起來,她也不會發現她。
既然碰上了,那當然要數落幾番。
“萬夫人,我是你就不會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跟我說話,”池晚都凍得嘴脣發紫了,碰見她還是很鎮定,“誰都知道你是萬夫人,除非你是想當着記者的面告訴大家我是誰。”
當然了,就算姜昭儀想,她還不想了!
這萬家二小姐的身份,誰愛要誰要去!
被一提醒,再細細一想,倒也是。
她們是最不希望池晚身份曝光的人,否則之前好幾次她們也不會那樣輕易地放過她。
曝光了,雖說丟人的是萬家,但爲了平息輿~論,老爺子無論如何都會把她認回來的,現在平平靜靜地,真不希望打破這種現狀。
前方又開來一輛車,她認得,那是萬老爺子的車。
他們一家不知道是受了誰的邀請也來這裡。
今晚還真的是熱鬧了!
既然前方無路,池晚後退幾步,轉身,匆匆回去酒店。
萬老爺子下來,奇怪地問姜昭儀:“剛纔那人是誰,怎麼跑得那麼快?”
“哦沒誰爸,好朋友的女兒,碰見了隨便聊幾句,天冷了,跑得快。”
老爺子也沒懷疑,“進去吧。”
……
錢倩倩從D區場所跑出來,中間有個柱子,恰在這時池晚跑進來,拐向了C區場所。
兩人就這樣錯過了。
進了酒店大堂後,各分區雖然也設有保安,但對於人員出入就比較隨意了,幾個公司之間串場是很正常的事。
池晚沒有被攔下,只被認爲是有事出去了一趟的人,直接就讓進去了。
和江城那邊的情況差不多,一樣是人山人海,公司裡怕是來了不少人。
只是不知道這是哪家公司的?
放眼望去也沒有一個眼熟的人。
她準備先在裡面呆一會兒,等自己狀況好點,再去找笑笑她們。
人潮突然涌動起來,來自四面八方的尖叫聲也覆蓋了整個場所。
舞臺上出現的人讓池晚驚喜了一下。
是薔薇!
看來每個公司的跨年年會模式差不多,都請來了時下當紅的明星。
薔薇這大概是第一次亮相,大家都以爲她還在夏威夷度假,她的出現給每個人都帶來了極大的驚喜。
池晚在臺下看朋友如何hod住全場,用御姐範走T臺。
突然她被人撞了一下,晃了一下,好容易才平穩了身體。
再擡頭,又一道黑影從自己眼前閃過。
池晚發現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把抓住那個撞了她的女人,將她拉進了角落。
這個場景,太熟悉了!
就在剛剛不久前,她自己也親身體驗過。
那時她很絕望,很希望能有個過路人幫她解決危機。
所以這一次,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幫。
池晚先拍了身邊一男人,想叫他一起去救那個女人,可他僅僅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就匆忙離開了他原來站着的位子,很顯然,他不準備多管閒事。
她再看周圍,不少人也發現了那邊的動靜,但都只看一眼便事不關己地轉回去。
無可奈何之下,池晚只好孤身上前。
“人渣,放開她!我已經報警了,現在我拍下的一切都是證據,你敢亂來,少不了吃官司!”
“誰他媽——”罵聲在看到池晚之後赫然停下了,眼前倏地一亮,感覺世界都清亮了。
乖乖,好一個大美女!
他一轉頭,池晚才意外發現,那個被欺負的女人竟然是琳達!
封以珩的首席秘書!
她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說……
這裡是封宸集團的年會場所?
琳達臉上依然有怒容,在看到池晚之後也是很震驚的模樣。
那男人真的聽話地放開了琳達,但與此同時,他也朝池晚轉了過來。
“走吧!”那話是對琳達說的,“現在我對她更感興趣。”
朝池晚走近好幾步。
儘管之前剛剛遭受過江承允的驚嚇,但這種事還不足以擊垮她,看向眼前男人的目光如炬。
琳達愣了一下,卻是上前:“二少,不可以——”
從現場其他人的反應來看,她已經知道,自己若不阻止,到時候池小姐就有危險了!
琳達被他用大力推開。
已經被一種莫名的魅力吸引的封浩哪裡還管那麼多,更何況琳達一聲“二少”已經惹怒了他。
什麼二少,他現在可是封宸集團的CEO!
琳達摔在地上,高跟鞋一蹩,“咯”的一聲疑似崴了腳,坐到在地上疼得渾身冒冷汗。
不行!
琳達趕緊撥封以珩的電話。
“封總不好了,我也不知道池小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糟糕的是她和二少遇上了,我腳崴了,封總你快過來,我們在C區門口這裡。”
現場有點嘈雜,封浩一心在眼前疑似天降的女神,並沒有聽到身後琳達說了什麼。
如果池小姐因此而有點什麼事,她怎麼跟封總交代? www_ тTkan_ ¢ 〇
冷美人琳達此時都很着急起來,想要站起來又被腳踝處一痛,沒站住。
封浩離得有點近,池晚沒退,但用手隔開了他們的距離:“這位先生,請你保持距離,不要再靠近了。”
“有意思……”封浩嘴角斜勾了一下,霸道總裁式說道,“用的方式比較特別,不得不說把式不錯,但我的確對你很敢興趣。”
聽着一口“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的醉人YY,池晚無奈地笑出來。
不愧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
“封二少爺,我真的很不想承認,你跟封總是同一血統。”
只是不同媽,差別也是蠻大的呢?
他跟封以珩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放在一起比她都會覺得是在侮辱他。
琳達喊他“二少”,這裡是封宸集團,大家見他就躲根本不願意多管,以及這自視甚高的貴公子口吻,最後加上她不得不承認的基因,眼前這個人,一定就是封家二少爺,封浩是也。
池晚想想挺醉的,這一晚上,什麼人都叫她碰見了!
這江城的大獎最後要是不落到她頭上,她會覺得很不公平的!
封家的基因不是蓋的,封二渣雖讓她從頭頂討厭到腳趾,但他的確是生了一張好臉。
也不知道從哪個角度看,他和封以珩還真有點像。
要不是她先遇到封以珩,並且知道了幾年前的真相,現在見到封浩說不定還會以爲他纔是小白的爸爸。
封浩捏住她的下巴擡高:“你什麼部門的?欲擒故縱這招過時了。我都已經上鉤了,還裝就沒意思了吧?說吧,要什麼,二爺都買給你。你——我包了,開個價。”
他不認爲,這世界上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池晚把腦袋一側,胃裡泛起一陣陣噁心。
這種只會拿錢衡量人的人渣,她最看不慣了,被他碰到都嫌髒。
池晚的指尖往他胸口一指,莞爾:“對不起封二少爺,我向來只買人的心,你如果把心挖出來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的。”
不想和他糾纏下去,繞過他,去把琳達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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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浩愣在那裡,只感覺到一陣清香從他身邊飄過,誘得人心神不寧。
伸手都來不及抓,手掌中一縷發從指縫之間滑走。
琳達提醒她:“池小姐,別管我,你先離開這裡,我怕二少對你不利。”
【困瘋,睡覺】
284.今晚不拿下你,我不叫封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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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提醒她:“池小姐,別管我,你先離開這裡,我怕二少對你不利。”
池晚當然沒有走,把琳達扶過去在角落的沙發上坐下。
現在她不能離開,身後還有個雖然她很想忽視,但無法忽視的封浩。
從琳達那要來了手機,叫了救護車過來拗。
她腳崴了,需要及時的救助。
做爲工作狂,習慣了一切以老闆利益爲先,所以即使是這個時候,琳達想到的,也是讓老闆的心上人如何避免危險。
她抓住池晚的手,拉近自己說:“你先離開這裡!二少現在對我沒興趣,你留在這裡才危險,先跑去其他地方,找熟悉的人一起!對不起我腳崴了,沒辦法保護你。”
或者說,是她連累了她跖。
但抱歉的話現在說也不合適。
這樣一想也對,現在封浩看起來對她更感興趣的樣子。
她離琳達很近,點了點頭:“那我先走。”
池晚當着他的面脫下高跟鞋,拎起來搖了搖。
封浩看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她突然丟了鞋子,轉身就跑,還好酒店的地上乾淨得很,光着腳也不會紮腳。
這時她又慶幸笑笑給她挑了一身跑起來起碼完全不會有阻礙的衣服!
如果是那種優雅的長裙晚禮服,沒跑幾步就會被絆倒了。
儘管穿着這樣一身晚禮服跑起來很有違和感,但眼下當務之急卻是從封浩手中逃走。
剛纔這個廳裡的人的表現讓她明白,繼續留下來也是死路一條,所有人都顧忌他的身份不敢多事。
跟封浩這種人講不得道理,他那種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少爺,只會用家裡人的錢權去壓人吧!
“跑?”封浩不認爲一個女人還能從自己手心裡逃走,不屑地笑了一下,“今晚不拿下你,我不叫封浩!”
他打了個電話,對那頭說道:“……別他媽給我廢話,把這酒店裡所有穿紫色單肩包身裙的女人抓過來!特別是沒穿鞋的!”
他的口吻聽起來志在必得。
他一離開這個會場,在場很多女人都鬆了一口氣。
有馬後炮去詢問琳達怎麼樣,琳達並沒有買她們帳。
現在她最擔心的,是池小姐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封浩的劣跡全公司上下都有所耳聞,他的任性和做事不顧後果是出了名的,董事長若不處理他,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所有他從不三思而行,任性妄爲,一切隨着性子來,因爲他知道他闖禍了有人擦屁股,不擔心後果。
至少,目前爲止他還沒有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什麼代價來。
琳達越想越擔心,又給封以珩打了個電話:“封總,你真的要快點來了,不知道二少會不會找到池小姐。”
……
“讓一下讓一下——”
池晚只顧跑,也不知道往哪個區跑了過去,見人就着急地喊他們讓行。
“啊——!”突然一轉頭撞上了誰。
兩人均是尖叫一聲。
薛笑笑扶住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他們找了大半天的池晚,驚訝:“晚晚!你上哪兒去了?”
她身上的夾克也早不知道丟去了哪裡。
“你這丫頭,也不等等我們,都以爲你出事了,着急得要死呢,封以珩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讓我們務必趕快找到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池晚喘得厲害,顧不上回答,先喘口氣再說。
池晚皮膚很白,因此脖子上的一些痕跡就很明顯,薛笑笑很快就看到了,更震驚:“晚晚你脖子上……”
“有人,有人在追我——”
她以爲她已經甩掉了封浩,躲在那麼多人當中應該很安全,誰知不一會兒好多穿着西裝的男人出現了,似乎在找人。
她躲在人羣中偷看了下他們要找的類型,初步估算應該是封浩的人。
池晚有點心驚,她今晚若被封浩抓走了,恐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封浩瘋了!他竟然這樣無法無天!
究竟是怎樣一個家庭,才慣出這樣一個少爺?
“追你?誰?”薛笑笑擡眼望去,就突然看到幾個人朝她們這邊奔來,一下子就將她們兩個人圍了起來。
池晚悲壯地用眼神瞄了瞄:“他們咯……”
薛笑笑也嚥了咽口水,往池晚身邊靠,眼神在看他們,卻是對池晚說:“晚妞,你從哪兒招惹這麼羣閻王來?我是學過一點點跆拳道,可都是花拳繡腿鬧着玩兒的,打不過他們啊……”
就她們兩個?對付這麼多身強體壯的男人……?
玩笑真的是開大了!
“快通知二少,應該是她!”
這邊黑衣人們都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本來在周圍的人都迅速地散開了,不想好端端地惹事上
身。
當然,也有不怕事兒的,譬如——
萬茜。
“你們這些人是誰?誰讓你們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了?滾出去!”
萬茜在高處看到這麼些人,不爽極了。
原來萬盛集團也在這裡舉辦跨年年會,做爲萬家唯一的大小姐,這麼盛大重要的宴會她當然不會缺席。
池晚和薛笑笑看着從四面八方向她們這邊涌來的人,有點無語到了。
封浩和萬茜都到了。
薛笑笑的嘴角抽了抽:“妹妹,你造我中歐洲大獎了嗎?大概RP在抽獎上用光了,咱們現在是喝水都塞牙縫了……這屋漏還偏遇上風雨夜了!搞什麼鬼……”
萬茜的出現不但救不了她們,或許還會雪上加霜!
“池晚?怎麼又看見你了?滾出去,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大小姐往那一站,就好像根本看不見那些黑衣人似的,趾高氣昂地往門口一指。
池晚聳肩,指指自己眼前的這些人說:“你倒是喊他們讓開條路。”
薛笑笑點頭。
萬茜這纔看到那些不善的人,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害怕,站在自己的地盤上,底氣十足:“你們都誰啊?給我滾出去!”
“你又誰?”封浩也不是吃素的,同樣不輸氣勢地走上前,“爺的路你也敢攔?”
萬茜是漂亮,可封浩不缺美女在懷,這樣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一沒特點二公主氣也惹人厭煩,還真讓他提不起興趣了。
照他說,那個跑得快的女人,很合他胃口!
“喲!”萬茜嘲諷一笑,“帶人來了,怕你是不是啊,搞笑!”
而萬茜,最不怕的也是跟人起爭執,大小姐一天不吵架渾身不舒爽。
萬家這邊也瞬間出動了現場的黑衣保鏢,分分上前保護自己大小姐,乍一看還以爲是兩幫派要鬥毆了。
兩人意外地爭執了起來,只能說智商是硬傷,池晚和薛笑笑互相對視了一下,只有一個想法:跑!
只可惜今天真的是不走運,還沒有跑出這個場,突然發現人不見了的封浩立馬收了聲,無視了萬茜。
薛笑笑穿着高跟鞋,跑不了快,腳一扭摔在了地上,池晚慣性地跑出去幾步又剎住車。而這時,幾個黑衣人已經按住了薛笑笑。
酒店裡的保安聽到聲響都圍了過來,正要阻止,就被封浩給吼開了。
他現在正窩火着,誰靠近就撒氣到誰身上。
“女人,我告訴你別再跑了,你再跑,今晚我就把你朋友先-奸後殺埋了!”
池晚震驚:“你瘋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威脅還是說真的。
“別聽他的晚晚,你趕緊走,他以爲他是皇帝嗎想把人怎麼樣就怎麼——”
薛笑笑話還沒有說完,就“啪”的一聲,臉上捱了人一巴掌。
“我草……???”薛笑笑都被打愣了。
“你XX最好給我閉嘴!”封浩一口一句髒,簡直就像市井小混混,“你,自己給我過來!”
池晚也是怔住了,沒想到這個封浩竟然渣到這地步!
在所有人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發展經過時,又一聲“砰”響起,這一次,伴隨着一些碎玻璃落地的聲音。
重重的一聲之後,液體四濺,薛笑笑遭殃最多,一聞,是酒?
她擡起頭呆了,封浩痛喊,捂着自己的腦袋痛苦不已。
有人在後面用酒瓶子砸了他!
看到站在他身後的人,兩人都是震驚地喊出名字:“薔薇!”
酒瓶已經碎成一地渣渣,許薔薇右手還握着酒瓶把手,很無辜地攤了攤手:“誰啊,站在中間擋人路。”
那時池晚覺得自己男人真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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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已經碎成一地渣渣,許薔薇右手還握着酒瓶把手,很無辜地攤了攤手:“誰啊,站在中間擋人路。”
池晚和薛笑笑兩個人都震驚了,瞠目結舌地看着許薔薇。
這些年沒見,薔薇變得這麼彪悍了梅?
別說她們兩個,就是在一旁待命的黑衣保鏢們都不敢擅自行動,你看我我看你。
薛笑笑找到空隙站起來,還有點回不過神侃。
封浩把手拿下來一看,掌心已經全是血。
“唔……”
那血量,看得池晚一陣頭暈目眩,側過頭去。
見狀薛笑笑忙往回跑去扶她。
“靠……”封浩完全呆了,雙眼倏地瞪大,“我xxx【嗶——】許薔薇你xxx!”
他才發現那人是許薔薇。
憤怒的情緒從身體深處涌出來,飈出了難聽不堪入耳的髒話。
池晚皺起了眉頭。
光是聽這些,她就覺得不舒服。
她是個基本不說粗話的人,個性使然,也或許是家庭教育的關係,笑笑偶爾會說,但一般不會太過分,所以她也沒覺得有什麼。
但這個封浩說出來的話會讓她覺得,比屎還臭。
她猜,薔薇會追出來是因爲剛纔站得高看得遠,發現不對勁所以跟過來了。
丟了手上的殘瓶,雙手一抱,輕笑一聲看着封浩。
許薔薇人本身就高,加上她今天走t臺,踩着一雙十五公分的高跟鞋,那高度……
讓人望而生畏,已經和封浩齊高,比起氣勢來,誰怕誰?
“罵完了沒有?罵完了就滾開,”許薔薇看過去,眼裡是不容侵犯的氣勢,“你動我朋友就如同動我,打的就是你!”
“靠!”封浩揮手而去。
許薔薇不退,右手迅速地往旁邊一掃,全新的紅酒瓶握在掌心,手也同樣擡高。
“你可以比比,是你的拳頭硬還是酒瓶硬!”
封浩緊急剎車,手停在了半空。
這個女人……
沒有人會傻到用拳頭去跟玻璃瓶拼硬度。
他看到了站在許薔薇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池晚視線無意中一轉,忽然瞪大眼。
“薔薇小心!”
她根本就想不了那麼多,看見有人也操了一瓶酒想從後面襲擊薔薇,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更不知道這一酒瓶子下去自己會怎樣。
“晚晚!!”薛笑笑也瞪大眼,想做什麼都已經來不及。
閉上眼等待疼痛的來臨,倒是聽見“砰”的一聲了,五官抽動一下,過了一秒神經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許薔薇也被她嚇掉了半條命,比自己深陷危險還來得恐怖一點,“晚??”
她們都被液體濺到,更多的是酒味。
池晚睜開眼,擡起頭轉過。
她和薔薇的側身,有一隻手臂,正是這隻手的主人替她們擋下了。
其實經歷了很多之後,被人仗義相救的池晚反倒覺得驚訝了,是誰路見不平?
“這麼多男人欺負幾個女人,不好。”
她聽到一道沉厚的聲音,就像封以珩給她的感覺一樣,有一種“有這個人在就很安全”的感覺,明明是不認識的人,可他一句話就彷彿給她們建立起了一個保護罩。
“你xx——”封浩的罵音驟然停住。
因爲那個男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撣了撣自己衣袖上的玻璃殘渣,好似在說他們弄髒了他的衣服。
因爲封浩的人攔起來的緣故,外圍的人很難看清楚裡面到底怎麼了,只聽到聲音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好奇得要命。
薛笑笑差不多是在池晚奔過去的時候開始短時間內的心情變化的,如坐過山車,從“晚晚!”,到“啊!”,再到“什麼情況?”,最後“誰啊??”,
tang以及,“誒……?”
那男人就這樣繞過人羣離開了,仿若他沒有出現過似的。
池晚想,若不是她看到了他離開時從衣袖裡滴落出來的血跡,或許真的會被他的表現欺騙,以爲這樣被砸了還沒什麼事。
封浩也是覺得莫名其妙,這人腦抽了吧,一下子出現又這樣消失了。
封浩還要跟許薔薇算賬,忽然從四面八方跑出了更多的黑衣保鏢。
池晚皺眉了約莫三秒鐘時間,然後發現了這些人出現的真正意圖。
他們是將封浩他們圍了起來。
“你們什麼意思?”封浩看不明白了,這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二少,我們連先生的意思是,許小姐是不能少一根汗毛的,如果二少執意要動許小姐,那我們也不會客氣的。”
池晚稍愣,這個意思是,剛纔那個男人,是薔薇認識的朋友?
怪不得他會出手幫她們。
“連先生?”封浩重複一句,有些奇怪了。
剛纔他只覺得眼熟,還沒仔細看,但一聽這個姓……
其中一人恭敬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連琛先生。”
封浩的眼神似乎是一變,池晚想,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封浩像是認栽一樣點點頭:“好好好,你許薔薇原來是有個靠山!我當你是怎麼敢這麼屌的!你可以走,我賣他一個面子!但她你帶不走!”
這個連琛,看來是個大人物?
應該不是雁城的人,如果是的話,她不應該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人又說:“我們只管許小姐的安全。”
“少說廢話,”許薔薇眼一眨一擡,把池晚拉到自己身後,“我這人就看不過人欺負我朋友,我管他們要保誰安全,關我屁事?”
她管事,從不是看自己有什麼人脈替她解決。
至少她來這之前並不知道連琛也在,但他封浩的腦袋,她一樣敢砸!
砸了會出什麼事那是之後的事,她只知道不砸,她晚會有事!
那人又說道:“這樣看來這位小姐的安危,我們也不得不管了,請二少見諒。”
“靠!”封浩怒了,“別真當他連琛在雁城也有那麼大的面子!這裡是我二爺的地盤,你們別太囂張了!”
大約有一些膽大的記者已經悄悄地聚了過來,想要從縫隙中偷偷~拍幾張。
可是有一人的相機直接被發現的封浩搶過去砸了個粉碎,嚇得旁邊的人全躲。
而這時,一個人的出現輕易地吸引走了大家的視線。
相機前的幾步遠,是一雙黑色皮鞋,皮鞋的主人,讓人好奇心大增。
封家大少和二少齊聚了!
這可是近期來最讓人八卦的一幕,即封大“退位”,封二上位的兩人第一次站在同一個畫面中。
有手快的人抓拍到了這一幕,慶幸自己還沒有放棄!
這時沒有人去管封浩了,偷~拍的欲~望都沒有,一人喊了一聲“是封總!”,便一窩蜂地朝他聚了過去。
那時池晚覺得自己男人真帥,一出現就hold住了全場的注意力,遠遠地,對着封以珩拋來的着急的視線,回以一個“我沒事”的微笑。
薛笑笑被從身旁跑過去的媒體們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地撞,都撞暈了,不得不感嘆封大大的魅力。
而一聲不由自主的“封總”,也奠定了封以珩一貫以來在大衆眼中的形象,他更多的是讓大家知道,他是封宸集團的首席行政官,而不是封家的大少爺。
人們時常不會將他和封家聯繫在一起,甚至是忘記這麼一層關係,人們認可的,是他管理公司的能力,和在商界這麼多年打拼下來的努力。
和封浩一比的話……
哦,有可比性嗎?
“封總!封董事長說你身體有所不適才暫休一段時日,由二少代管公司事務,請問這是真的嗎?”
看,封浩在大家眼裡的形象就只是“
封家二少爺”,他不具備做爲一個管理員該有的哪怕是一個條件。
摟緊我,靠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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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總,這是你出事後第一次在大衆面前露面,其實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要宣佈呢?”
媒體們你一句我一言,爭執個不停。
封以珩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衆所周知我的確是出了車禍,至於其他,既然封董事長已經這樣說了,大家爲什麼不相信呢?借過一下。梅”
他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對於大家的高度揣測,只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侃。
只是這樣聽來,不是讓人更加懷疑這件事嗎?
封以珩破開人羣,在行走中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
他將擋在眼前的封浩一把推開,根本就是無視的狀態,走到池晚面前,爲她披上了衣服。
池晚的頭髮有些亂,身上有些痕跡也讓人無法無視,光着踩在地板上的腳丫,一言不發,一切都寫在他的眼神裡。
封以珩攔腰抱起了池晚,低聲說:“摟緊我,靠我懷裡。”
池晚心領神會,來不及多看他側顏幾眼,手繞過他的腰摟住,臉往裡側。
幸好,封浩的人無意間做了他們的屏障。
封浩:“???”
“封以珩!你什麼意思?”
封以珩停了一下,說:“董事長喊你回家吃飯。”
“靠……”
封以珩就這樣抱着池晚離開,留衆人一頭霧水。
不管到底是真吃飯還是假吃飯,封以珩那句話怎麼聽都帶着一股嘲諷的意味啊。
怎麼都沒拍到那位女主角廬山真面目的媒體們這時才發現,封以珩若真正在意一個女人,是不會讓她出現在鏡頭上的。
那麼想來……
以前那些緋聞裡的女主角們“裸”得也太乾脆了點!
每一次都能拍到她們清晰的面龐,就怕人不知道她們是誰似的?
有腦洞開得比較大的,被自己安排的情節嚇了一跳。
主角一走,許薔薇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踩着她十五公分高的鞋子每一步都走得萬分自信。
薛笑笑覺得太厲害,居然能輕鬆駕馭這麼高的鞋子!
“許薔薇你往哪走?”封浩窩了一肚子的氣,“接下來還有兩個小時!”
“聽沒聽說罷演?姐姐心情不好,不走了,再見,封二少爺。”
在場媒體人一聽,愣了一下,“咔嚓咔嚓”拍照,再匆忙記錄。
明天的新聞,有的熱鬧嘞!
……
車裡,封以珩的血脈仍然噴張,坐在駕駛座上的他神情嚴肅,和剛纔來接她時接觸到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池晚看一眼都覺得很恐怖。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主動認罪:“你在生我的氣嗎?”
不說話的封以珩,讓車裡的氣氛變得更尷尬,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比外面的下雪天還要讓人覺得冷上許多。
池晚抱住自己的手,低頭說:“我沒想那麼多,笑笑丟了我家的鑰匙,臨時去買了一件的,正趕上高峰期,也沒幾件剩了,隨手挑了這一件。你要是不喜歡,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封以珩轉過頭看她,卻是問:“冷?”
“誒?”
他伸手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一些,一邊說:“喜歡,沒什麼不可以的,女人就算結婚了也有美的權利,穿得清涼不能成爲男人犯錯的藉口。”
“哎??”
“你以爲,我是在生你穿得少的氣?”封以珩終於笑了,讓車裡的氣氛緩解了一下。
“難道不是嗎?”
“你被人欺負了,我還生你的氣,我是人嗎?”他說着,擡頭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一下,“嚇壞了吧?”
池晚的心裡頓時就暖和起來了,完全感覺不到寒冷。
她笑開,搖搖頭:“沒有,我嚇大的,嚇不到我。”
“我是在生自己的氣。”封以珩沉下聲來。
tang
池晚呆了一下,“其實——”
“這裡是怎麼回事?江承允?還是封浩?”他的眼神裡,多了一絲讓人敬畏的情緒。
“是他……”池晚也沉下聲,“對不起。”
“這三個字不該是你說,”封以珩道,“我會找他好好談一談,讓他知道不該對別人的女人放肆。”
“別——”情急之下,池晚拉住他的手,“我已經和他說了,這一次他讓我太失望了,我不會再見他,朋友都不會做了。”
池晚沒有多說什麼,怕封以珩衝動之下去找江承允算賬。
她並不是要維護江承允什麼,更多的,是不希望封以珩被衝動的魔鬼所矇蔽,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
“年會過後……”池晚想了想,說,“我會跟雜誌社提出辭職的事的。”
封以珩略意外:“終於要辭職了?”
“恩,”她點點頭,“如果留在那裡……多多少少還是會見面的吧,對他不好,對我也不好,索性就辭職吧。至於以後做什麼,等過段時間再考慮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養我的。”
封以珩只要一聽到她說離開雜誌社就很高興了,哪裡還管她工作不工作的,笑起來的樣子都輕鬆許多:“你開心就好。”
私心來說,他當然希望她不再見江承允這個定時炸彈。
希望這一次,真的是結束。
“對了,那個封浩……”池晚想起剛纔那個男人仍然心有餘悸,“他怎麼這樣無法無天?如果不是有薔薇在,今天我恐怕已經被他抓走了。”
“封浩……”說起這個人,封以珩的眼神就變了,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握。
剛纔也是,他在跟封浩說話的時候,她躺在他懷裡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現在你退下來了,琳達他們還留在公司裡嗎?能不能把琳達調到其他地方去?我今天碰見的,是封浩要對琳達——”她轉移了話題。
“鄭浩還跟着我,一個司機他不需要。琳達和言清對公司事務熟悉,是董事長指定讓他們留下來協助封浩的。”
他喊的是董事長。
池晚注意到他的稱呼。
看來如她所想,他和封家的關係真的很不好。
“以珩,董事長是不是偏心,對封浩很好?”
可以看得出來,封浩是個被慣壞了的貴公子,而封以珩,明顯是不一樣的待遇長大的。
“恩,”封以珩點頭,“他是正統的封家少爺,自然是偏心。我的存在,一向都是多餘的。”
池晚看向他,心疼得不敢再問下去。
她知道只要她問,他一定會把一五一十都告訴她,可是現在卻問不出口,看着他的側顏都覺得心裡壓抑。
“好啦開心一點,今天是跨年呢,不開心的不要說了。哦對了……你知道連琛是誰嗎?今天一個叫連琛的男人出現了,幫了我們。似乎是和薔薇認識,你和薔薇也認識很多年了,知道她有這麼個朋友嗎?”
薔薇一定是認識的,而那個叫連琛的男人應該很厲害,所以池晚離開的時候並不擔心她會出什麼事。
封浩這腦袋,怕是白被砸了,沒人會爲此負責。
“知道,”他答,“連琛你不認識嗎?本家在墨西哥,近年來多在湘水活動,有黑背景,勢力究竟有多大我並不清楚,但名聲算大,大家都會給幾分薄面。因爲薔薇的關係,我們倒是見過幾次。”
“黑背景?”池晚吃驚,“那會不會很危險?”
“勸過,但那是她的私人生活,我不好過多幹涉,”封以珩說着,笑了一下,“許小姐的脾氣怕是近來見長,不好惹。”
他看到封浩頭破血流,那多半是許薔薇乾的,他溫柔的池小姐可做不出這事兒。
“哈哈。”想起她拿酒瓶乾脆利落砸封浩腦袋的事,池晚也笑了起來。
池晚聽到車門上有什麼梭梭聲,轉頭一看,一隻雪白雪白的薩摩耶正趴在車窗上,衝她吐着舌頭,兩眼圓溜溜地看着,特別可愛。
“歡歡!”
287.或許……今晚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認識歡歡嗎?
池晚聽到車門上有什麼梭梭聲,轉頭一看,一隻雪白雪白的薩摩耶正趴在車窗上,衝她吐着舌頭,兩眼圓溜溜地看着,特別可愛。
“歡歡!拗”
池晚不由得喊出了那隻狗狗的名字。
她的眼睛也隨着歡歡的出現而睜亮了。
車窗一降下,歡歡就更歡樂了,跳躍了一下,更努力地站立着,趴在車上,腦袋鑽進車裡,要去舔池晚。
封以珩就這麼坐着,看池晚和那很大隻的薩摩耶玩耍,笑聲不絕於耳跖。
“好了歡歡,不要再鬧了!”
歡歡好像能聽懂她的話似的,停了下來,眼裡是帶着一種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的。
“嘿,你怎麼來這兒了?”
歡歡一定是跟着萬家到這兒來的,照這情況,怕是剛剛她在裡面的時候,歡歡嗅到了她的味道,便追尋着跑了出來。
歡歡當然不會回答她的話,兩隻眼睛更明亮了,吐着舌頭在賣萌。
它很喜歡跟池晚玩,所以一旦聞到她味道就一定會追過去。
池晚開了車門,下去跟歡歡玩耍了一會兒。
大約是太久沒有見面了,歡歡很想念她,一見到她下車就撲過去,站立起來,兩隻前腳搭在她身上,繼續吐舌頭。
池晚哈哈大笑,摸着它的腦袋說:“喂不要鬧了,現在我可抱不動你啊!”
封以珩也從車裡下來,蹲下,朝歡歡打了個手勢。
聽到聲響,歡歡從池晚身上下來,吐舌頭,搖尾巴,似在打量封以珩。
也沒多久時間的樣子,直接就搖着尾巴撲到封以珩懷裡去了。
饒是封以珩,也差點被這大傢伙給撲倒。
“喂喂,笨蛋歡歡,你怎麼見人就撲上去啊,小心被人抓走煲湯喝了!”池晚往它背上抓了抓。
“歡歡小時候的好~可愛的!”池晚說着,掩飾不住那股子興奮勁兒,“你知道薩摩耶吧,小小隻的,白絨絨的,還有一雙特別無辜的眼睛,怎麼能忍得住不去抱它?所以這傢伙養成了這壞習慣,一見到我就要抱抱。不過,我沒想到它居然不怕你,歡歡挺認生的,一般人它不會去親近。”
其實這隻並不是原來的那隻歡歡,狗狗的生命很短,這已經是歡歡三代了。
萬老爺子很喜歡養狗,爲了紀念歡歡,後來的薩摩耶都叫歡歡。
她大概和歡歡很有緣,每一代歡歡都很喜歡她,只要她一彈鋼琴就會飛奔過來,坐在她旁邊吐舌頭,似懂非懂地搖尾巴。
她本身去萬家的次數並不多,其中兩次還是因爲兩代歡歡死了。
這是第三代歡歡,因爲長得相像,就像看見前兩代的歡歡一樣,悲傷會少一點。
“我是一般人嗎?”封以珩撓着歡歡的背,抱着它隨它鬧,對池晚說,“你忘了我之前跟萬茜不清不楚的關係了?萬家我也去過,歡歡是認得我味道的,它剛纔只是在辨認,認出來了自然就不怕了。”
薩摩耶是萬老爺子養的狗,他去過萬家幾次,有看見過。
萬茜不喜歡和它玩,他想,女人大多怕狗,不和狗親近也理所當然。
但看見剛纔那一幕,他認爲若讓萬茜來代言所有女人,絕對是最錯誤的。
池晚愣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它是萬家的?”
她……沒說啊。
封以珩和歡歡玩鬧着,抓抓它的毛髮,勾了一下嘴角說:“你忘了我是你的忠實讀者?出自你手的頭條我可是都一字不差地看過的。揭露萬茜背景的那期你不是什麼都說了。”
很多人都在奇怪,爲什麼連萬家的狗叫歡歡這麼細節的事兒她都知道。
他當時也是奇怪的,但並不在意。
他沒看池晚,笑得神秘:“或許你可以給我解解惑,爲什麼萬老爺子的薩摩耶,看見你如同看見親人一樣?”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告訴你,在嫁給你之前我在萬家當過女傭,照顧過歡歡,有很深的感情呢。”池晚看着他笑。
“恩,很自然的答案,按照我們以前的關係,
我肯定不會去調查你,那麼我就會信了你的謊言,”他依然抱着歡歡,但眼神終於繞過歡歡看着她,“你知道,我後來也不再查你,是想等你親口告訴我你的一切。或許……今晚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認識歡歡嗎?”
“唔……大概……可以吧。”池晚的視線是落在他身後的。
封以珩因此感覺到自己身後應該有些什麼,轉過頭一看,萬老爺子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歡歡。”老爺子喊了一聲。
歡歡聽到召喚,立馬從封以珩身上離開,朝萬老狂奔了過去。
但它也乖,知道不去撲,跑到萬老身邊就停了下來,擡頭看着自己主人。
“怎麼亂跑?被人抓去吃了都不知道!”萬老教訓起歡歡來也是很嚴肅的,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歡歡立馬低下頭認錯的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朝它剛纔待着的地方看去,老爺子看見那邊的兩個人,走近了一看才終於確定。
“小晚?”
她身邊的人是……封以珩?
封以珩站了起來,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萬老。”
萬老爺子點點頭,也沒說什麼話。
之前萬茜的事件,讓他對封以珩有點怨氣,但也只能怪自己沒教好孫女兒,不了了之。
如今看見他……
“一直忙,也沒時間登門拜訪致歉,希望萬老見諒,”而封以珩,一直以來都保持着紳士的行爲舉止,“不過,萬老應該也不太想看見我,所以最近雖然有時間了,但想想還是不要去打擾萬老清靜的好。”
“萬老爺子。”池晚也打了聲招呼,該有的禮貌還是有。
“小晚,不知道你爸爸有沒有跟你提起過爺爺的八十大壽?如果那天你也能來,那一定是爺爺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雖然有猜過可能性,但聽到那幾個詞,封以珩也還是被驚到了。
爸爸?爺爺?
那她是……
池晚微笑,看不出情緒:“可能並不是吧?我想很多人都不希望我出席,我的出現會破壞壽宴本身的氣氛的,我還是不去了萬老爺子。”
“爺爺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還是很——”
“爺爺!”
他們身後,伴隨着萬茜的聲音,幾個人都朝這邊過來了。
“爺爺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我們到處在找你!”萬茜往前一看,整個人呆了一下,“怎麼……”
池晚怎麼跟封以珩在一起!
“爺爺,我沒騙你吧……”萬茜湊到萬老耳旁,小聲地說了一聲。
這裡面並沒有萬老太太,所以池晚猜,老太太大概還沒有出院。
當着萬老的面,姜昭儀沒敢把話說得太難聽,只是用平常的音量不輕不重地說了一聲:“爸,媽說過,如果真的證實了這丫頭當別人的小三,丟了萬家的臉,以後……”
萬老那天說的話她很在意。
有一天老爺子真的腦子一糊塗把萬家的財產給了池晚這個小賤人,那豈不是所有本該到手的錢都打了水漂了?
池晚不想跟這些人說三道四,準備走人。
她的手腕被封以珩一把抓住,將她人拉回來,扣住了她的五指,看着萬家人說:“我想,大家可能誤會了。”
“誤會?”
封以珩的突然發聲,讓萬家人暫時停止了攻擊。
他什麼意思?
池晚轉頭看着他,心裡瞭然。
莫非,他要公佈他們的關係?
池晚不在乎萬家人怎麼看她,也懶得和他們多說什麼,更不打算告訴他們她和封以珩的關係,不重要的人,不必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生活。
然而,封以珩在意。
他不允許池晚受到侮辱,更何況是當着他的面。
288.身世篇你看,我姓池,不一樣過得這麼好,長得這麼漂亮
然而,封以珩在意。
他不允許池晚受到侮辱,更何況是當着他的面。
“要說小三,雖非萬小姐本意,但萬小姐明知我有妻子,還願意和我走近,保持模糊不清的關係,萬小姐本身的道德品質就已經出現了問題。當然,我也犯了很大的錯,我對不起我妻子,爲此我願意接受我妻子給我的任何懲罰。”
大家聽得莫名其妙,儘管他說得誠懇認真跖。
他們互相對視,而池晚也沒有打斷他的話。
有些事,如果一定要公佈了才結束,那就公佈吧。
反正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
封以珩看着池晚,單膝下跪:“我錯了我美麗溫柔的前妻,請原諒我,重新接受我的心。”
他一句話,高度概括了整件事。
前妻??
別說容易咋呼的萬茜,就連一向沉着冷靜的萬老爺子也被這兩個字驚得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誇張點說,萬茜幾乎是張着一張能塞得進雞蛋的嘴的,兩眼瞪大,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她看向自己的母親,姜昭儀也是被嚇壞了,過去了好一會兒仍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前妻!!
也就是說,之前在網上被傳老公劈腿小三在眼前都鎮定自若的封太太……
其實就是她池晚!?
那個被她們誤會小三實際上卻是正室的池晚?
她???
萬茜越想,嘴巴張得越大。
開什麼玩笑!!
怎麼可能會是池晚!
這不可能啊!
等等……
如果這件事一開始就是真的,爲什麼她嘲笑她的時候,她從來都不解釋?是不屑??
那麼一直以來,她在她眼裡都是跳樑小醜嗎?!
這樣一來,之前她在萬家對她的那些指控,不都成了莫須有的污衊了?爺爺會怎樣想她?
而封以珩那句話裡的另一個重要信息,是他要回頭,重新和她在一起了!
萬家母女倆受了太大的打擊,一直接不上話。
萬老爺子也用了一點時間去適應這個讓大家都很意外的答案。
儘管憑藉萬茜一面之詞他並沒有盡信那件事,但知道這麼個隱情後還是過度驚愕。
“晚丫頭……既然這纔是事實真相,當大家都誤會你的時候,爲什麼不早點說啊!你若告訴我們,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了!”
萬老想起那日池晚在萬家被那麼多人攻擊而白白受的那些委屈,心裡就又是心疼又是懊悔的。
他早知道自己該信這孩子,可偏偏也沒能堅定地站出來支持她,她對他們萬家感到失望,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池晚沒有回答萬老,而是拍了一下封以珩,笑道:“什麼鬼!趕緊起來啊。”
兩人就像老夫老妻間的小打鬧,之前是吵架,現在又和好了。
老爺子對封以珩的芥蒂,在知道這個真相後,消除了。
“小茜!”萬老拉沉下臉,磴了磴柺杖,怒道,“你還要在這裡危言聳聽嗎!你看看你都乾的什麼好事!妹妹的男人都要搶!”
“爺爺!我真的不知道!我——”
萬茜發現自己怎麼解釋都是不對勁。
不是啊!
她根本就沒想當誰的小三!更不想是她池晚的!
可惡!
她怎麼會那麼好命?!
那個“封太太”,可是跟了封以珩很多年的!
那些年裡,他有再多的花邊新聞,都不曾和她鬧過離婚的事!
而在很多女人的眼裡,一個女人若能維持住自己和豪門老公的關係,任他再怎麼在外面偷吃回來都相安無事,一直維護着他們的婚姻無數年的,那麼她也是很大的勝利。
但這
些“很多女人”裡,絕對不包括池晚,她不管,是因爲他們的關係特殊,而並非外界以及現在萬家人所想的那樣簡單。
不過,這些深一層的緣由,就更沒必要跟他們一一細說了。
想來,封以珩爲了讓他們氣鬱,也不會大煞風景地去提這些事。
這位先生,可是在壓低自己的地位,去將她捧得高高的呢。
封先生,你叫我這顆心如何守得住?
“夠了!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這件事不許再提了!”
萬老威嚴起來,是萬博銘這個新一代的男主人都不敢不聽的。
萬茜心有不甘,氣得要命,狠狠地瞪了池晚一眼,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姜昭儀以去照看女兒爲由,也匆匆離開了這裡。
跑回會場,心裡堵得慌的萬茜正不知道找什麼撒氣,看一眼這一大堆上流人士的圈子,有脾氣也不好發出來,不想丟那個人,就只好吞回去。
趕巧迎面走來幾個名媛,平日裡就愛比較來比較去的,看見好久不見的萬茜,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呀茜茜,你怎麼從夏威夷回來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啊。”
萬茜想走,另一個人又說:“我們還怕你受了情傷,一時想不開……這想着好些日子沒你消息了,會不會真出事了啊,原來沒事呢,沒事就好。”
萬茜恨得咬咬牙,這幾個女人,見高拜,見地踩,簡直是討厭得不能再討厭的臭蟲!
但她只能忍,並且絕對不能讓她們這些大嘴巴知道,她還是和自己那個所謂“妹妹”搶男人,不但搶,還搶輸了!
這個臉,她萬茜纔是真的丟不起!
氣死她了!
萬茜怒氣衝衝地走掉,後面幾人笑得不行。
“看到她那樣子了沒有,真是笑死我了!她萬茜也有栽的一天!讓她那麼囂張,從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
到最後池晚也沒給萬老一個去不去的答覆,和封以珩先離開了。
歡歡很捨不得,追了幾米。
來到酒店後面的湖畔,這裡三三兩兩地有幾對情侶,大多都在裡面參加跨年,熱鬧非凡。偶爾隔個很久會出現幾個人,和他們一樣享受清淨。
池晚和封以珩坐在湖畔凸起的一對石頭形狀的凳子上,看湖面波瀾不驚,冬日下雪天的晚風着實將穿得很清涼的池晚吹得凌亂。
“啊,暖多了,下雪天穿晚禮服真不是開玩笑的!”
重新換回了來時的衣服,頓時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池晚兩隻腳對搖着,換回了平底鞋,腳也瞬間舒服了很多。
“我吹吹。”封以珩捧着她兩隻還沒有徹底暖和的手掌。
看着自己對面的人,池晚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勇氣。
她覺得有他在,她可以放手去拼一拼未來。
封以珩擡眼,對上她的視線,眼裡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池晚沉了沉氣,把手收回來放回自己的兜裡,又看着湖面,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媽媽的故事,她從來不講的。如你所見,我的確是和萬家有些關係。”
封以珩不打斷她,聽她說下去。
“我大概真的是萬博銘的女兒吧。小的時候第一次去萬家,他就很喜歡我,我一開始沒什麼觀念,也在萬家住過一段時日。萬夫人你有了解一些吧,她那個人很強勢,也不允許有任何一粒沙子進眼,我跟我媽媽就是她眼裡的兩粒沙,一天不除了,她就一天不舒服。”
“我不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原因你也看到了,那樣的氣氛,無論他們認不認我,我都不想認他們。我覺得跟我媽媽過着挺好的,不去打擾他們,也希望他們不要來打擾我,什麼萬家二小姐,我不在乎,也不喜歡。我討厭聽到那些傭人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那議論紛紛,說我媽媽是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說我是私生女……”
小的時候聽到會很生氣,後來學會了無所謂。
池晚呼吸了一口氣,笑呵呵地側頭看他:“我寧願過自己的日子,不和萬家扯上一丁點關係。你看,我姓池,不一樣過得這麼好,長得這麼漂亮,是吧!”<
289.身世篇來他尋尋覓覓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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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呼吸了一口氣,笑呵呵地側頭看他:“我寧願過自己的日子,不和萬家扯上一丁點關係。你看,我姓池,不一樣過得這麼好,長得這麼漂亮,是吧!拗”
封以珩給了她一個燦爛包容的笑容,允許她的自誇,更何況還是事實呢。
他妻子,必須漂亮。
“這麼說……”封以珩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
“怎麼了?”池晚睜着自己明亮的眼睛看他,很無辜。
“哦沒什麼……”封以珩沒答,幽幽地把話吞了回去。
他大概明白了!
爲什麼一個人長大後無論是性格還是其他什麼,都和小時候相差那麼大了,因爲——
她本來就不是!
有一天,私家偵探告訴他,他要找的那個小女孩找到了,她就是雁城萬家的千金,而萬家,只有一個女兒,萬茜!
他理所當然地認爲那個女孩子就是萬茜,卻從未想過…跖…
還有這種可能性!
當年那場音樂會來賓衆多,他只是靠着記憶中的一些細節記到現在,靠着這些碎片,他們所能找到的線索只指向一個方向:萬家千金。
池晚這條線的突變,誰也預料不到。
就在剛纔,他突然想到,既然她也是萬家的女兒,那麼……
並且,許薔薇還曾說過,她彈鋼琴很厲害,她說“那天”,晚晚彈了一首曲子後被公認爲小神童。她說的“那天”,一定就是那一天,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
線索到這裡,差不多可以完全確定,許多年前,那個在臺上大放異彩的小女孩,就是池晚!
原來他尋尋覓覓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而他,險些就因爲那個人是萬茜而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想到這,他既感到無比的慶幸,又覺得緣分是那樣奇妙。
慶幸自己沒有因爲要找的人是萬茜就不認自己的心,如果他那樣做了,到最後卻發現不是,那麼他將走錯多少路?
因爲他的正確選擇,他們兩人之間省了很多不必要走的路。
想明白了這些事,再看自己眼前還什麼都不知道衝自己笑的池晚,封以珩也終於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幹嘛啊,”池晚覺得莫名其妙了,“一會兒嚴肅一會兒又笑得跟傻瓜一樣,很奇怪啊——誒?又幹嘛?”
她突然被他抓了過去。
她的臉被封以珩捧着,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說:“是你真好……終於找到你了。”
這種奇妙的感覺不能更棒。
雖有一些兜轉,但終於找到了,還是那個他最希望的人,太幸運。
“幹嘛啦……”池晚還是不明白,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腦袋,“莫名其妙的。”
“還記得你問過我,初吻給了誰嗎?”
池晚眨眨眼,恩,所以咧?
“笨蛋,你啊。”
誒……?
……
【二十年前】
醒來的第一天。
一棟古典的複式別墅裡,二層一間門被打開,有個小身影從裡面出來。
她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很奇怪,然後又趴到欄杆上,將整棟別墅都觀察了一下。
一女傭喊了一聲,打破了一天的寂靜。
各房開始陸續有人出來,在小女孩身後的這間房裡,又出來一人,驚喜地抱住她:“晚兒……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媽媽,我抱不動你,只好給你蓋上了被子,冷不冷?”
小晚晚看着母親的樣子天真無邪。
“不冷……”池嫣看着女兒,雙眼立馬盈滿了淚水,摸着她的臉,終於抱着她泣不成聲,“我的乖女兒……”
這一個月以來,她每日每夜都守在女兒牀前,祈禱上蒼能保佑她女兒度過難關。
一月前,小晚晚在學校被同學從樓梯上推下去,當場頭破血流昏迷不醒,把池嫣嚇得六神無主。
先前萬博銘並不知道這個女兒的存在,池嫣原不準備讓任何人知曉,可這件事的發生讓她不得不去找萬博銘。
陷入昏迷的池晚讓她實在沒有了辦法,當時她就說了,錢她有,省吃儉用存了好些年了,不夠借也行,不花他們萬家的錢,但拜託,請他動用他的關係,給晚晚找最好的腦科醫生。
醫生找了,院也住了,腦部受傷,過了半個月,醫生也還是不能給他們一個準信,說或許會醒,或許就這樣沉睡下去,也或許哪天就……
萬博銘不管家裡的爭吵,硬是將小晚晚帶回了萬家,池嫣雖不願,卻也希望女兒能在最好的壞境下休養,萬一出了什麼事至少還有人可以幫幫她。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小晚晚終於在池嫣的期盼中醒了過來,她能不高興嗎?
“太好了……”池嫣抱着女兒,生怕下一秒她又
消失了。
而小晚晚懵懵懂懂地,都不知道自己發生過什麼事,迷糊地看着母親:“媽媽,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哭?”
“沒事……”
這是一個“回”字走廊,四四方方,一樓中央是客廳,中間有一座僅供觀賞用的水晶圓梯通向屋頂。
她們對面的房間門被打開,池晚彎了彎腦袋,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女生從裡面走出來。
她友好地伸手和她打了聲招呼:“你好!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其實她想問的是,我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只聽對面很不可理解地瞪大眼睛,冷哼了一聲,大聲地回過來:“什麼叫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應該是你爲什麼要在這裡!這是我的家!”
池晚突然被吼,愣了一下。
池嫣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對於她的不理解,只是這樣告訴她:“不管別人有多不禮貌,晚兒都要做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我知道的,我沒生氣,不會跟她吵架。”
“小茜!怎麼這麼沒禮貌!”樓下傳來男聲,一人走到客廳中央擡頭看她們,然後匆匆地上樓來了。
萬大小姐一大早就心氣不順,被父親一訓斥,更是惱怒,踩着憤怒的腳步就下樓去了。
彼時,孩子不懂事,大人們倒是不會過多怪罪的,家裡突然多出來兩個人,像萬奶奶就特別理解萬茜的這種行爲,從不怪她。
萬博銘一走近,想要彎腰對池晚打招呼,被池嫣保護式地抱在了懷裡。
池晚倒是不怕生,打量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個場景過去了很多年池晚都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笑起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溫柔地對她說:“小晚,我是爸爸啊。”
那時候她就想,原來爸爸是這個樣子的,爸爸有一個很大很漂亮的房子,而她和媽媽住在小屋子裡。
……
第二天。
那天的早餐是小晚晚當時吃過的氣氛最不好的一頓飯。
和媽媽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快樂,她們有着這世上最溫馨的相處方式,因此她從不會感到缺少什麼。
但這麼多人坐在同一張飯桌上,除了萬博銘,卻沒有一個人有笑臉。
池晚因此也不笑,乖乖地坐在池嫣的身邊。
那個男人告訴她,坐在這裡的人都是她的家人,他一一給她介紹,大人們都不說話,到了萬茜時,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氣。
她爲萬家獨寵,又還小,只要不是什麼滔天大禍都可以被原諒。
“我是獨生女!我媽媽只生了我一個,我纔沒有妹妹!也不要這個妹妹!”
姜昭儀暗喜,並不去阻止。
“小茜!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大人都沒有說話,你這個小孩子插什麼嘴!”
萬老太太說:“你怎麼能怪茜兒?當着孩子的面,我不好罵你,含蓄點跟你講你就給我聽了吧,自己在外面惹回來的,就給我在外面解決了,別帶回家讓大家負氣!”
老太太把筷子一放:“也不看看現在這飯桌上,有誰是有心情吃飯的!我們萬家也不是善堂,既然已經好了,有些人也該自覺離開了。”
姜昭儀在萬家這麼久沒犯過錯,深得老太太歡心,她受了委屈,她不能不管。
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帶着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萬家血脈的丫頭,就說要賴在這,先前說治病,趕人不盡情面,也就忍了,現在呢?
“更何況,是不是你的種,你驗過了嗎?”
萬老爺子是不怎麼發表意見的,但聽了這話,也附和了一下:“這種事還是要弄明白纔好。”
他也不希望自己兒子給人白養了女兒。
萬博銘着急了,站起來:“嫣兒不是那種人!她說小晚是,那就一定是,怎麼可以去驗DNA?那對她是多大的侮辱?”
姜昭儀不說話,卻適時地擦了一下眼角,被老太太看見。
“你乾脆不要回這個家好了!顧及對她的侮辱,就不顧及你正牌妻子的感受是嗎?你對不起昭儀,事發之後跟她說過一聲道歉了?”老太太盛怒,“或者你乾脆告訴我你想讓這兩個來歷不明的進萬家!”
關於池嫣和池晚的出現,先前也大吵過好幾次,但都因爲池晚昏迷不醒而停止了,老太太信佛,也不希望人命出在他們萬家。
“我就是這樣想的!”萬博銘也站起來,不願意妥協的
樣子,“本來就是我對不起嫣兒,那都是我欠她的!如果不是我——”
“不要再說了!”池嫣站了起來,看着大家說,“我原本就沒想留在萬家,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安寧的,我們馬上就走。”
她牽起還弄不明白情況的池晚的手轉身就要走,被萬博銘拉住,“嫣兒——”
“求你放過我們母女,不要傷害晚兒,好嗎?這麼多年,她的生命中沒有你們姓‘萬’的,她過得也挺好的,我拜託你!”
在池晚的印象中,母親素來溫柔,甚至從未大聲說過話。
但那時,池晚第一次看到了那樣篤定的母親。
她在維護什麼,是她到很後來的時候才明白的。
離開萬家,池晚跟女兒說:“晚兒對不起,媽媽不能讓你在那個漂亮的大房子裡生活。”
池晚笑了一下,“恩,沒關係,我不喜歡那裡,每個人都好討厭。”
小薩摩耶追出來,咬着小晚晚的小裙子不放。
她蹲下去摸摸它的腦袋,兩眼彎彎:“歡歡,你乖乖的,我可能不能再回來看你了,再見哦。”
“媽媽,我們回家吧。”
一大一小,牽着手離開的樣子,映入了萬老爺子的眼裡。
歡歡認生,可她只和它相處過一晚上,就已經讓它捨不得地追出來。
那是後來萬老才知道,那是因爲這世上有那麼一種好孩子,美麗得像天使一樣。
……
醒來的第七天,萬老送萬茜去少年宮參加鋼琴班,恰在那裡遇見了池晚。
【對話方式不好講述當年的事,所以用第三人稱來。如果還有人認爲回憶是沒有必要的,請棄文吧,我只能這樣寫,請不要再影響我的思路了,最近寫文太低迷,負面評論一波又一波,一直難以找到狀態,通常都是對着小黑屋發呆抓狂。喜歡的話給我點正能量的鼓勵,不喜歡的話,會考慮結文了】
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289.身世篇來他尋尋覓覓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地址爲
290.身世篇一個家不能有兩個媽媽
醒來的一週,萬老送萬茜去少年宮參加鋼琴班,恰在那裡遇見了池晚。
他並沒有發現那個正在彈鋼琴的小姑娘就是池晚,在踏進這間教室的一瞬間,聽到了讓他駐足的音樂。
一首《river-flows-in-you》如潺潺流水般從她的指尖流出,就像一道美妙的音樂魔法拗。
正要轉身離去的萬老因此而停下了腳步,多看了幾眼跖。
她身邊,站着幾個小朋友,全都驚歎的樣子,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儘管聽不懂那其中的感覺,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好好聽”的表情。
這裡是初級班,有的在這快半年了也還是隻能彈彈鈴兒響叮噹簡單兒童版,所以有小朋友能彈這首曲子真的是完全羨慕的樣子。
不知不覺,萬老也已站在門口聽了半曲了,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孩子……
彈得真的是很不錯啊,沒有彈錯一個音,節奏把握也很準,像她這麼大的時候,萬茜還得用節拍器來彈曲子。
對萬茜,他一直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萬家唯一的一個希望,但至今爲止卻並沒有展現什麼驚人的音樂天賦,學什麼都溫吞,甚至比一般學生還要慢,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麼奇蹟。
那時候他在想,如果這個小丫頭是他孫女兒該多好?
而一旁老師和家長的談話,則讓他更爲驚訝。
有家長問說:“這小姑娘學了多久了啊?這都一個月了,我怎麼覺得我家孩子回來彈的都不是這級別的啊……”
“彈得好吧?”那老師也是獻寶一般,“這丫頭可厲害了啊,這纔來了一星期不到呢!”
“什麼?一星期不到嗎?能彈成這樣了啊?”
一星期?萬老也是呆了。
“是咧!她媽媽也是彈鋼琴的,說不定這基因在孃胎裡就已經遺傳了!長大了耳濡目染地,基礎知識都知道,不用我教都能搶答的。她媽媽說,她有在家裡自己鬧着玩彈過,但因爲不感興趣她也沒教她,上星期突然說想學了,她媽媽近期工作忙,沒時間教她,就把她送到這裡來了。記性和領悟力那麼好的小朋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我跟她媽媽說,這孩子一定要好好培養啊,將來一定了不得!她媽媽說,不用了不得,學鋼琴是因爲這孩子喜歡。”
“真的啊……”那位家長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不是就是神童啊?”
“你還真別說……一開始我還只是驚歎,後來真是……她媽媽說,她生了場病,暫時不去學校,就讓她在這學一段時間鋼琴,等身體好點再去。第一天我給她一本兒童練習的拜厄鋼琴曲,教了一首,單手的,第二天回來跟我說自己在家裡練琴,把整本都給彈完了,雙手都會了!一開始不會,她媽媽見她研究不透就教了她,一教就明白。”
如老師所說,因爲池嫣對她的耳濡目染,她的身體裡其實早就已經集聚了音樂之魂,一旦打開了,學什麼都快。
“別人是幾天跳一小級,她是一天直接跳大級。你看,昨天我交給她的作業都不是這首,今天回來那作業不用說是完成了,然後說老師,我還多學了一首!”
老師也是覺得有點無語。
“你知道那個萬老先生吧?可是音樂界的第一把交椅,他老人家的音樂成就是不錯,可惜他那孫女……我看着是沒什麼特別之處,在隔壁中級班呢,學了兩年了,也就普通人的程度,這曲子,我怕她單手都駕馭不了。”
兩人說着,家長感慨了幾句這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真的是完全羨慕不來的,
家長跟老師又聊了幾句自家孩子的,便說先走了,回頭一看站在那的,兩人都愣了一下。
生在雁城,若是又對音樂有興趣的,那麼萬老先生一定不會不認識。
“萬老先生……我們……”
二人想起剛纔還高聲議論過他家的寶貝孫女兒,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起來。
萬老身邊的歡歡突然站了起來,朝鋼琴那邊奔過去。
它蹦上琴凳,直接鑽進池晚的懷裡,往她身上蹭,一直撲上去要舔她。
這是狗狗常用來表達喜愛的一種方式。
“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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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歡歡一打攪,小晚晚哪能繼續,伸手抱住它怕它摔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啊!好了別舔了癢死了……”
萬老愣住,是那孩子?
……
“唔……因爲那天看到萬茜彈鋼琴的樣子,就很想學啊。”
萬老帶她去甜品店,給她點了份蛋糕,小晚晚沒有客氣地吃了,禮貌地說了謝謝。
萬老問她,爲什麼學鋼琴?
“其實媽媽經常有問我要不要學的,我沒興趣哎……”池晚一邊用小勺子吃蛋糕,一邊兩眼笑得彎彎看萬老,“不過那天萬茜在彈《小夜曲》,錯了好多,我就想,如果我去學,我一定彈得比她好。媽媽說我吹牛,我說走着瞧!好簡單的哩。”
萬老看着她那份自信,堅信,這是她與生俱來的。
有的人過於自信就是自負,但她不是,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猜,她媽媽應該是希望她去學的,但一開始她不願意她就沒有逼迫,這次應該是用了激將法。
“萬爺爺你說,我是不是彈得比萬茜好?”池晚大膽地問道,“不可以因爲她是你孫女兒你就偏心哦。”
“你。”萬老笑了笑,發自內心的答案。
“哈哈,”小池晚哈哈一笑,完全不意外的樣子,“我就知道,我比她厲害。”
萬老很喜歡她的自信,打心底裡的喜歡。
“你叫……小晚嗎?”
“我叫池晚,”她回答說,“我媽媽姓池,所以我也姓池。”
“或許……你可以叫我爺爺?”
“咦?”小晚晚睜着自己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對面的花甲老人。
“怎麼了?”
“爺爺是爸爸的爸爸呢,而爸爸是媽媽的老公,可是萬爺爺的家人好像不是很喜歡我跟我媽媽,他不能做我媽媽的老公,萬爺爺也不是我爺爺,”池晚一邊數着一邊歪腦袋,“哈哈!”
突然笑起來,是歡歡驟然撲進了她懷裡,跟她玩了起來。
“……”這小丫頭邏輯倒是很清楚,這麼多稱謂,沒把她繞暈麼?
看着她和歡歡玩耍的樣子,笑起來的聲音就像山間的小精靈一樣。
萬茜不喜歡狗,從不接近歡歡。
童言無忌,說歡歡會弄髒她的衣服。
“萬爺爺,一個家不能有兩個媽媽的吧?”她逗弄着懷裡的歡歡,擡頭看萬老,“如果萬叔叔已經有萬茜的媽媽了,我媽媽就不能嫁給他的。”
孩子有着很正的三觀,他不瞭解池嫣,但忽然覺得,她對孩子的教育應該很成功。
她甦醒後在萬家住過短短的一日,那一日雖然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很深的印象,但這個孩子,卻沒有做過任何讓他失望的事和行爲。
“是的。”萬老認真地回答她。
“那你就不是我爺爺了。”
孩子的邏輯就是這樣的,你得是我爸爸的爸爸,那你纔是我爺爺,如果他不是我爸爸,那你就不是我爺爺。
“那你還想不想變得更厲害?”
“比如?”
甜品店的角落裡有一架鋼琴,得到店主的允許後,萬老給池晚彈了一首曲子。
“比如這樣?”
那時,她眼中閃閃發亮,重重地發了個音:“想!”
因爲她覺得,萬爺爺彈得,比她媽媽還要好,錯過這個機會一定會很可惜的。
……
萬老親自將池晚帶回萬家別墅,是萬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包括萬博銘都沒有提前得到通知。
池嫣那裡,萬老花了很長時間去說服,最後也只爭取到了“孩子晚上要回去住”這樣的地步。
萬老她當然知道,無數人都想拜萬老爲師,他肯親自教晚晚,實際上晚晚真的賺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謝謝正能量,因爲大家的鼓勵,今天的生日過得還不錯哈~恩……至少這幾天,有不爽也都憋着吧,讓我愉快幾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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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身世篇遇上你是註定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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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老她當然知道,無數人都想拜萬老爲師,他肯親自教晚晚,實際上晚晚真的賺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加之晚晚難得表現出很想學鋼琴的欲~望,她這個做母親的,當然要滿足她。
這是池晚第二次踏入萬家大門拗。
站在那裡,她有着孩童純真的表情,發自內心的感慨了一句,“哇”了一聲後毫不保留自己的內心想法,“再看一遍也還是覺得好大啊!”
“晚丫頭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很漂亮!就跟童話裡公主住的城堡一樣,好美麗。”她的眼神中,露出了那麼一絲期盼。
“那就住下來怎麼樣?回去跟你媽媽好好商量一下,撒個嬌,她會答應的。”
這世上的媽媽應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跟王子公主一樣好吧?
她應該知道,池晚留在這裡纔是對她最好的發展,她若愛她,就應該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跖。
池晚也沒有猶豫,就算萬老這樣說了,她也還是搖搖頭說:“不好,我要和媽媽住在一起。房子再大,沒有媽媽的話,就不是家了啊。”
孩子天真無邪的想法,讓萬老心中一動。
沒有再強迫她,點點頭:“好,那想來這裡玩的話,隨時歡迎,就當來看看歡歡也行。”
池嫣,當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啊。
“好啊!”池晚點點頭,“我可喜歡歡歡了!”
萬老的決定,沒人敢反駁,萬博銘就更不會了,他巴不得晚晚能夠留下來。
萬茜還是不喜歡池晚,但姜昭儀讓她忍。
萬茜忍了好幾天,爲了不讓自己當着爺爺的面發脾氣,選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見到池晚最好!
姜昭儀這樣告訴女兒:“茜兒,你可千萬別惹你爺爺生氣!那丫頭不知道使了什麼招數,把你爺爺哄得很開心,這些天上哪兒都帶着她去,先忍着!”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一個月,原定的帶萬茜去參加音樂會的行程裡多了一個人:池晚。
萬茜的脾氣終於忍不住了,爆發。
別墅裡吵鬧得很,萬茜的脾氣收不住,說什麼都不肯,不願意讓池晚同去,更不願意讓她也上臺表揚出風頭。
原本來參加這場音樂會的就都是上流社會的圈子裡的,今天的主角,音樂家金銘特地在演奏之前準備了一個小小音樂會,讓這些豪門貴族的千金少爺上臺表演。
萬茜身爲萬老的孫女兒,本就備受矚目,今晚一上臺不用說就是所有人的視線中心,怎麼能讓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野東西給攪和了?
只可惜萬老素來吃軟不吃硬,萬茜越鬧,萬老越生氣。
萬大小姐從小被寵壞,脾氣一上來,親媽的話都不聽,姜昭儀怎麼攔也攔不住,最後的結果就是萬老一怒:“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去了!好好在家反省反省!”
“爺爺!!”萬茜更氣,雙腳使勁地蹬地板,“你偏心!自從池晚來了你就偏心!你只教她不教我,只給她寫曲子不給我寫曲子!”
致使萬茜點燃了導火線的,是她意外知道,爺爺居然親自給池晚編寫了一首少兒鋼琴曲,爲她量!身!定!做!的!
這樣的待遇,她這個親孫女兒都沒有過!
她怎麼能不生氣?
這一個月來,萬老偏心真的偏得太明顯了,就好像撿到了寶似的。
萬茜不喜歡練琴,在家練琴的次數屈指可數,那次被池晚撞見也是蠻巧的。
因此家裡的鋼琴被萬老佔據,給池晚練琴用,她想練到什麼時候都行。
有一天萬茜一惱,說自己也要練琴,這種別人在用她就偏偏要搶的行爲惹怒了萬老,當即就差人去空運了一臺頂級鋼琴,比萬茜那臺好不知道哪裡去,沒有可比性,把大小姐給氣得一晚上都吃不下東西,教姜昭儀安撫得也夠嗆。
以往從來沒有呵斥過萬茜的萬老,如今竟然爲了一個外人這樣教訓自己的孫女,誰能忍得了這樣的氣?
萬老太太不能。
只是這一次萬老在盛怒上,覺得萬茜實在有辱名門千金的稱號,一定要她在家好好反省。
反抗失敗,萬茜氣得要命。
更可氣的,是對面萬老身旁的池晚卻在這裡衝她吐了吐舌頭。
啊,不知道爲什麼哩,萬茜生氣她就開心啦!
誰讓她老是對自己說那麼不好聽的話的,聽媽媽的話她纔沒有跟她吵架,沉默不代表軟弱,她只是不想在別人的家裡無禮而已。
她現在被萬爺爺教訓,完全是她自己不對。
唔……
自己頂多是被按個幸災樂禍的罪名而已啦,不打緊不打緊。
萬老低下頭來看她,池晚也沒有收起自己的笑臉,反而笑嘻嘻地說:“要做個好孩子呢。”
看着那樣的笑臉,萬老瞬間被逗樂了,心情像坐
過山車一樣起伏。“好了晚丫頭去後院陪歡歡玩一會兒,爺爺去換一身衣服。”
“好的~”小晚晚燦爛地應下來,奔向了後院。
……
“聽說了嗎,那個新來的二小姐,短短時間就把老爺子給收服了!剛纔還爲了她把大小姐給臭罵了一頓呢,晚上那麼重要的場合也變成了只帶她一個人去。”
“啊……你是說那個私生女啊,不就是靠她那個漂亮的媽媽嗎?這樣的女人……”
後面的話小晚晚聽得不大真切,也不太懂,到後來再想起來,也不確定她們到底說了什麼,只知道是一些侮辱性的話語。
當時她從她們不友善的話語判斷出來她們在談些什麼,摸了摸歡歡說:“去吧,歡歡獸!”
那隻小薩摩耶便奔了過去,“汪汪汪”地,喊得也不響。
咬壞了女傭的衣服,她們也不敢伸張,那可是老爺子的愛寵,大聲呵斥都不可以的。
兩人瞪了她一眼,厭惡地走開。
小晚晚自己卻玩得開心,哈哈笑着,衝奔回來搖頭擺尾領賞的歡歡啵了一個:“幹得漂亮!”
二樓,萬茜站在那裡,仍然是滿臉怒氣。
從剛纔兩名女傭的嘴裡學會了一個詞。
她對着樓下院子裡的池晚哼了一聲:“野種!”
小晚晚擡起頭,對着萬茜癟了癟嘴,不理她。
她摸摸歡歡的腦袋,兀自說:“纔不是,對吧歡歡?”
歡歡叫喚了兩聲,又舔了舔她,算是回答了。
她又開心起來,和歡歡玩耍。
萬茜是在嫉妒呢,她可以去音樂會,她不可以,所以她纔不用生氣!
……
至少那時候池晚雖小卻也知道,如果沒有爺爺,她不可能來到這麼大的音樂會場所。
好大好恢弘。
她被萬老牽着,乖乖地跟在萬老身邊。
“爺爺,這裡有一千個位子誒,好大!”
池晚並沒有認祖歸宗,但一個月的相處,一個月的感情奠基,還是足夠去掉一個姓氏的。
“是啊,一千個座位,你怎麼知道的?”
“我數的哦!”
“哈哈。”
也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丫頭說什麼都讓人開心,彎彎眼睛翹翹嘴角,眼睛如皎月一般明亮,如河水清澈。
她媽媽今天給她紮了一個丸子頭,捲翹的劉海遮住前額。
擡頭看萬老的小晚晚沒注意到後面越來越多的人往前走,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身體轉了一下差點撞上旁邊的椅子。
“哎小心!”萬老喊了一聲。
小晚晚一腳踩空階梯,有人從後面抓了一下,然後就聽到兩聲“啊啊”,一起滾了下去。
一羣人看着兩個孩子抱着一起滾了下去,誰也沒抓住。
“哎呀!”
前面站着一個大人,兩人滾到那就停住了,小晚晚咋呼了一聲。
滾停,慣性地往下一撲,鼻子和鼻子撞在了一起。
小晚晚在上,可憐的肉墊子在下,她坐起來,摸摸自己的鼻子五官緊皺:“你撞掉我的假鼻子了!!”
什麼??
肉墊子驚訝的表情明顯是在說這兩個字,震驚了。
假鼻子??
“哈哈!”小晚晚卻笑起來,“笨蛋,騙你的啦!真的鼻子。”
說着,揉了揉,然後又叫了一聲,“哎呦不過真的好疼!”
【恩晚少女小時候是個明媚(?)樂觀的逗(大霧)比姑娘(偷笑)】
292.身世篇她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夢境,匆匆來,匆匆去
說着,揉了揉,然後又叫了一聲,“哎呦不過真的好疼!”
呆呆萌萌的樣子很討喜。
她哈哈笑着,一直揉着自己的鼻子,然後看身下的人,“嗨!”
“……”嗨什麼的…拗…
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小晚晚睜着圓溜溜的眼,忽然撲了下去。
這一撲,兩張小嘴兒碰在了一起。
“強吻”完了的始作俑者池小晚小朋友坐起來,舔舔嘴脣說:“甜的!你吃香草冰淇淋了吧!”
“……跖”
“嘿!”嘴角一勾,很無所謂地站起來,拍拍雙手。
她只是覺得啦,這位小哥哥面無表情睜大眼睛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萬老緊張地追過來,“嚇壞了,沒事吧?”
“我沒事爺爺!”側過頭,衝還躺在地上的小哥哥伸出了手,“謝謝你哦,因爲你我纔沒事的!”
她把他拉起來,眨了下眼,悄悄地說:“你看起來就像王子誒!可是對不起哦,我不是公主,那個吻你不要的話就還給我!”
“……”還回去什麼的?
小晚晚被萬老帶走,身後傳來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喂……我叫——封以珩……”
那個小精靈頭也沒回地被牽着,一蹦一跳地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階梯。
怎麼看都不像是聽見了的樣子……
音樂會臨近開始,人陸續地多起來,沒一會兒她就已經淹沒在人海里。
她……
到底是誰?
他不信騙孩子的那些童話的,可是今天,她偏偏像童話裡的小精靈一樣從天而降,是那種自帶絢爛光芒的小精靈,一個笑容就能融化他冰冷的身體。
她就像突然出現的小太陽,什麼都不用做,用自身的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要不是嘴脣上還留着的一點點溫度,他會以爲那只是一個幻覺。
原本以爲在這一千名觀衆中,他不會再看見她,直到——
臺上響起了歡快流暢的節奏。
他沒有看到人,但不知道怎麼的,對音樂一竅不通的他卻被吸引了,忽然擡起了頭,隔着紗幕,他只看到一個側身的輪廓,但那個丸子頭……
難道會是她?
原本孩子們的演奏,大人們都當成一個小玩笑,沒什麼人在仔細聽,只在孩子們演奏完畢後鼓掌以示鼓勵,但池晚的演奏卻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這次的小小音樂會,還會頒發一個小小音樂家的獎項,由包括萬老在內的幾名音樂界大鱷組成一個評委組,爲了這個小賽能得到公平公正的評判,在演奏完評委們打完分之後,小表演者們纔會走到臺中央。
聽着一旁評委們的議論紛紛,萬老聽着很欣慰,恨不得馬上告訴他們,那正是他的孫女兒。
小以珩的視線一直盯着臺上,直到一曲完畢,她迎着臺下雷鳴般的掌聲走出紗幕。
真的是她!
他想問她是誰,可是身邊不斷響起的也都是和他一樣的疑問,評委們也不認識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孩子……
拿到了所有評委的滿分評判啊!
包括萬老,他也給了滿分,並不是因爲偏心,而是站在一個公正的角度上去給分的,小晚有實力,他不怕人議論。
池小晚小朋友鞠了個躬,面帶自信的笑容去了後臺。
“哇——”
她一到後臺,都在後臺等候的小朋友們個個張大嘴能塞進一個雞蛋的模樣。
“你是誰啊,好~厲害!我練了好久都沒練會的。”
“最討厭練這首曲子了……”
大家紛紛討伐。
小晚晚笑笑,眨了下眼,“還好啦,我也練了一個星期的。”
難度係數已經很高。
“喂!”
有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語氣中也帶着幾分羨慕:“你真的好厲害哇,我叫許薔薇,你呢?”
她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池晚也伸過去握了一下:“我叫池晚!你多大了?”
“我八歲,你呢?”
“亂講……”看着自己面前整整高了自己兩個頭的許薔薇,她震驚了,“你也八歲?我也八歲啊,你怎麼高我這麼多……”
驚歎!
許薔薇嘿嘿一笑,佔着身高優勢拍拍她的腦袋,輕而易舉。
池晚覺得自己好吃虧。
“我們去那邊聊天!”許薔薇拉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誒……?你應該還沒有上場過吧——”她記得……
“哎呀!上什麼啦!”她大方地說道,“巧得要命,我今天也是選了一樣的曲子呢,本來就沒把握了,一聽完你的……誰要上場啦!纔不要上去丟臉呢!”
“
啊……哦……不好意思哦。”
兩人都笑起來。
緣分很奇妙,可能你很久都交不到一個聊得來的朋友,但也可能有一天突然就遇到了,並且成了一生的摯友。
……
外面突然嗡嗡嗡地嘈雜聲四起的時候,有人喊了一聲“快出去”,不明所以的小晚晚和小薔薇也匆忙跟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跟出去看看就知道啦!該不會是火災吧?難道我們認識的第一天就要一起死了?”
看着小薔薇還特別認真的樣子,小晚晚拍拍胸口,笑哈哈:“哇,你不要嚇我啊!”
結果倒是……比火災還要恐怖呢!
議論聲中聽到有人說,有暴徒在現場埋了很多炸彈。
大人們已經恐慌起來,四處在搜尋自家的孩子,但人太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看起來挺亂的,小晚晚和小薔薇就沒亂走,手牽着手挨在一起。
她倆完全是天塌下來也沒有關係的樣子,還一起蹲在那裡聊起天來。
“薔薇,你說炸彈是電視上那種‘嘭’的一聲開出一朵大蘑菇的那種嗎?”
“拜託,怎麼可能,又不是拍電視。”小薔薇擺出一張“不可能不可能”表情的臉。
“唔,好吧,那看不到了。”
小晚晚說完,跟小薔薇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哈哈地笑起來:“不對哦,看到我就要死了,媽媽會很傷心的。”
兩位小朋友完全不知道是真的危險來臨,談論得很開心。
炸彈那麼恐怖的東西,人們聽到的第一反應一定就是趕緊逃,這時,會場的廣播裡突然響起了一道沉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大家晚上好。”
現場頓時有些安靜下來。
“喔!”小晚晚睜圓了眼,和小薔薇對視着,“來了來了,犯罪預告!”
兩位小朋友是偵探發燒友,小小年紀看了不少偵探動漫。
“首先如我剛纔所說,請不要擁擠,否則不小心碰到了炸彈……那不太好的對吧。連小朋友們都知道的吧,會怎樣?”
池小晚這邊兩人細碎的聲音穿透人羣響了起來:“會爆炸!”
反倒是大人們都恐慌起來。
匪徒說,在這裡安排了n個炸彈,一旦爆一個,就會接連引爆其他的,屆時整個音樂廳都會坍塌,存活率可想而知。
沒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大家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大概是有人打電話報了警,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警鳴聲,還不少,估計什麼警種的都來了。
一旦爆炸,那可不是開玩笑了,這裡一千多個人都要葬身,並且裡面大多都是豪門貴族,會引起怎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
“誰也救不了你們的,今晚如果沒有奇蹟,我會和你們一起葬身在這裡。”
大廳裡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啜泣聲,池晚和許薔薇依然是蹲着,不急,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她們只是天真地看着對方,牽着對方的手說:“不要放開對方哦,如果真的去了天國,我們還可以一起玩的,我教你彈琴。”
匪徒有一段時間沒有說話,說是在和警方交涉,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一千多人的性命會在一瞬間失去。
外面怎麼樣,都說了什麼,池晚反正是不知道。
時間過去了十分鐘,每個人都變得焦躁不安起來,還有人沒有找到自己的孩子,在混亂中也有人摔倒。
池晚和許薔薇就屬於沒有被家長找到的孩子之二。
“今天不是我們偉大的音樂家金銘的巡迴音樂會初始站嗎?爲了表示慶賀,我才特地準備了這麼大的一個賀禮的!”
接下來,他給大家講述了一個故事。
故事裡,他曾經也是一名天才音樂家,無數人爲他的才華感到驚歎。
然而,意外發生了。
好友金銘利用他們的關係,盜取了他精心譜寫的曲子,一舉成名。
發佈會上,他想要去阻止,卻出了車禍,錯過了揭穿金銘的最佳時機。
最糟糕的,是他醒來之後得知了一個更打擊的事實:雙耳嚴重受損,聲帶也因此損壞,從此不能再從事音樂事業。
而那個小偷金銘卻成爲了音樂界的大師,用那首鋼琴曲給自己帶來無限的利益。
他時不時舉辦個人音樂會和拿國際大獎的消息不斷地傳入他的耳裡,仇恨值一天一天地累計下來……
沒有人確定這個故事是不是真實的,但想到自己是因爲金銘纔有今天的生命危險,所有的憤怒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你們偉大的音樂家不是自稱有絕對音感嗎?”匪徒又哭又笑,“今天能救你們的,就只有他的絕對音感!在你們身後的小房間裡有一個裝置,前面有不同的水杯,每個杯子大小不同,水量高低不同,敲擊之後每個
杯子都能發出不同的音,因此每個杯子裡的水都代表着那杯水獨有的重量,只有選中其中正確重量的三杯,倒入我特製的容器裡,才能終止計時,安全誤差在一克之內。這一切,只有你們那偉大的自稱自己有絕對音感的音樂家才能辦得到!求他吧!求他你們就能活下去!”
他還告訴大家,少了無法終止計時,多了就會觸動撞針,引發連環爆炸,現場一千多人送命。
金銘被大家推了出來,祈求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也要活下去的,既然有存活的辦法,爲什麼不去呢?
衆人都不明白他爲什麼一臉抗拒的樣子,甚至發抖起來。
而匪徒解釋了這個現象。
“你們在奇怪是不是?金銘爲什麼不肯救你們呢?他在猶豫什麼嗎?對!他害怕!因爲他害怕去做這件事!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絕對音感!他一直都在拿這個爲噱頭欺騙大衆!只有你們這些蠢貨纔會相信他的謊言!有絕對音感的那個人,是我啊……而他,卻這樣輕易地毀了我的一輩子!我活在痛苦裡,他卻活得那樣光明!呵呵……現在大家都完了,沒有人可以救你們,因爲你們對他愚昧的崇拜,今天你們要陪他一起死!”
這個時候,悔恨有什麼用?
誰也沒心情去罵金銘,因爲大家都要死了。
有人推金銘去請罪,可他無論說什麼,甚至是下跪道歉,匪徒都無動於衷。
似乎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匪徒說,還有五分鐘,這裡一切都會結束了。
“唔……”小晚晚努力思考的樣子。
然後她站了起來,小薔薇抓住她:“你去哪裡?”
“做超人!”
小晚晚擠出人羣,舉高手:“叔叔!我可以試試嗎!”
現場譁然。
“你?小朋友,所有人都在後退,你不怕?”
“怕啊,怕你又不放過我們,還不如試一試呢!”
萬老遠遠地就看到池晚站在臺上,可人羣實在是擁擠,他的聲音淹沒在人羣裡,花甲之齡也無法從人羣裡擠出去。
那孩子!到底在幹什麼!
“哎呀快啦快啦!沒有時間了!可是……”她又苦惱起來,“能不能有一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陪我一起去?我能聽得出來那個音,可是我算數不厲害誒……算錯了就糟糕了啦!”
如果不是氣氛不對,吐舌頭的可愛模樣一定會融化很多人的心的,也會有人吐槽:小朋友,那必須糟糕啊!
“哦咧?不相信我嗎?真的啦,我大概有匪徒叔叔說的那個什麼絕對音感的,至今爲止,從沒有錯過,相信我!”
沒有人敢。
就算大難臨頭,也沒有人願意去接近炸彈。
或者可以說那個孩子真的不知道怕?這種時候,當然是離炸彈要多遠有多遠了!
怎麼可能去信一個七八歲小孩子說的話?
人羣中,小以珩怎麼也拉不住,跑了出去,他站在臺下,擡頭看她。
“咦?”是小哥哥呢!
小晚晚的臉上立刻綻放花兒一般的笑容,篤定而美麗。
他說:“我信你。”
……
“啊咧咧?”池晚眨眨自己依然明亮烏黑的眸子,看對面的封以珩,哈哈笑起來,“封先生,如果我說忘記了,要怎麼辦哦。”
封以珩的眼神當即變得很危險。
“我記了二十年,心心念要找你,你告訴我,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哈哈……”池晚乾笑一聲,討好地雙手合十,“可能……有那麼一丁丁的印象……的吧……”
這件事,如果不是他提起來,她可能連那一丁丁的印象都沒有了。
他一說起來,池晚慢慢地,腦海裡有那麼些影像出現,然而時間真的太過久遠,真的記不清楚了。
“那之前我的腦部受過傷,十歲的時候復發過一次,忘了好多事,大概……包括這件事吧,啊……嘿嘿。”
“算了……”封以珩放過了她,擡手彈了彈她的額頭,“不是什麼好事,忘記了也沒關係。”
那次音樂廳的爆炸事件,是很多人的童年陰影,卻是他的美好回憶,生命中因爲有她的出現而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也對哦,一定很恐怖,還是不要記得的好。”
“哪有,”封以珩失笑,“你一個八歲的孩子,說要去終止炸彈計時,臉上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牙沒顫,手沒抖,我都想不明白你怎麼就不害怕。”
他也不怕,她在他身邊,就覺得特別的心安,她每說一個數字時臉上那種篤定的自信感,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如她所說,他信她。
“所以,我們成功了嗎?”
“不然你們以爲我們怎麼能在這裡聊天?”
池晚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仿若二十年前那個無
憂無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一樣,看得他發怔。
她伸出手掌開心地說:“耶,give-me-five!封晚第一次合作愉快!”
封以珩是很無奈地跟她擊了個掌的。
“那件事應該很嚴重纔是,爲什麼都沒有報道呢?”
“自然是被封了。除了當時在場的那些人之外,大衆不怎麼知道,就算有人說出去,你覺得有人信嗎?”
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用她的絕對音感救了一千多人的性命?
聽着就荒唐。
有時候他會想,那會不會是他做的一個夢?
她出現了,然後又消失了。
當時太亂了,大家都趕着逃命,他問不到她的任何信息,在人羣擁擠中走散。
當時他大聲地喊,要在門口等她,或許她都沒有聽見吧。
她看起來像哪家的小公主,因此不喜歡參加那些宴會的他,開始爭取去的機會,心裡期盼着她或許會在某一天在某個場合裡出現,然而……
那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後來他一直有在找她,再後來,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臉都變得模糊,有些事縮到了最小,藏在他心裡的某個地方。
或許,她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夢境,匆匆來,匆匆去。
“啊……聽起來好浪漫呢……”池晚靠近了他的懷裡,兩眼笑得眯了起來,“我們家小珩珩居然記了我這麼多年,二十年尋尋覓覓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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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忽然坐了起來,閃閃發亮的眸子看着他,“所以最後你居然真的找到我了!好神奇!”
“我也覺得。”他扣住她的手掌。
不但找到了,還陰差陽錯地結婚了,有了孩子,這一切難道不都是早已註定的命運嗎?
“現在我知道爲什麼老天爺要讓我在江承允那裡栽個跟頭了,”她說,“因爲我一開始就走錯了路!你在另一個路口等着我,老天爺看我走錯了就把我拉回來,重新回到你身邊,我們的姻緣,那個時候就定下了!”
封以珩微笑,很滿足。
這是他聽過的最美好的愛情故事。
……
“嗚哦——”
裡面突然響起了很多人的歡呼聲,引起了坐在湖畔的人們的注意力。
包括池晚和封以珩在內,很多人都轉過去看發生什麼事了。
突然,這附近有人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說了一聲:“噢!還有一分鐘就新年了!”
池晚也驚異,已經快零點了嗎?
【這個事件是很歡快地帶過去的,本來也不是要傳播什麼負能量,只是做爲劇情輔助,所以第一希望大家勿較真,別拿什麼例子來比較。另外,水杯聽音猜重量是ok的,跟炸彈結合是我虛構的,我是不會造這種炸彈,不過據我研究屬於重量一類的,應該可行,至於小細節就不要追究了,看看就好,純屬虛構,勿噴這個梗啊思密達!】
蜜月篇 這一刻,安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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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附近有人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說了一聲:“噢!還有一分鐘就新年了!”
池晚也驚異,已經快零點了嗎?
因爲這個,大家才都激動起來的。
池晚也期待起來,與封以珩十指相扣。
“十、九、八——瑪”
“三——二——一!”
伴隨着零點小煙花的砰砰聲,每個人都在大聲地喊:“新——年——快——樂!澉”
池晚轉過去,看着封以珩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這一刻,安逸的幸福。
他們度過了一年又一年,但每一次,跨年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是有他自己的安排的,或公或私,和她沒有關係。
這樣在一起,手牽手跨年,感覺竟然像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
那時候沒有事做,學生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一起過節日,像這種跨新年,是必做事之一。
感覺很相像,但不一樣,因爲人不一樣,站在她身邊的人變成了他。
池晚從他身上收回視線,笑了一下。
……
披着白色披肩的高挑女人獨自站在窗前,喝了一口紅酒,舉杯朝窗外被煙花照亮了的天空敬了敬,目光暗沉而憂鬱。
“新年快樂。”
“薔薇姐,那邊在找你呢!好像是要談你砸傷了二少腦袋的事,說是要告你呢!”
許薔薇的手停下,停留在半空中。
嘴角一勾,不以爲然,“幫我聯繫封大老闆唄,幫我介紹個好律師嘛。”
“可是姐……”小助理一臉憂愁的樣子,“我剛纔從那邊過來,聽到二少身邊的人說,這件事二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會追究到底,一定要告得薔薇姐你坐牢爲止!”
“當時還有那麼多目擊證人在場呢,這場官司會不會很難打啊?”另一個小助理說道,“姐……要不咱們就低個頭吧,二少吃軟不吃硬,興許姐姐你去道個歉,哄一鬨,說不定二少心裡一高興就……就不追究了!”
任誰看,許薔薇都是輸官司的料。
“哦……”許薔薇轉過去,看着他們,眨了眨眼,“那你們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我乾脆去找他,求他說讓他上我,來換取我的平安無事?”
小助理們聞聲變色,紛紛搖頭。
“可是姐,那咱們要是輸了官司……可怎麼辦?”
輸了?
“那就坐唄。”
……
“去你奶奶的新年快樂!”薛笑笑憤怒地將手中的高跟鞋丟向了馬路中央。
如果不是最後晚晚轉危爲安,這一定是她過的一個最糟糕的新年!
“池小晚我告訴你,這頓你欠我的啊!腳崴了,車壞了,路上還攔不到車,我這是遭的什麼罪啊!”
這種時候,損友都是幸災樂禍的,那頭池晚笑哈哈地回了一句:“我說什麼來着薛笑笑,少作孽啊,現世報懂嗎?”
“呀嘿!誰作孽了?明明是你作的孽比我多吧?靠!這都什麼事兒!你非但沒有報應,還過得這麼好,愛情事業雙收,媽媽否極泰來,遇到個婆婆還是好得世間絕無僅有的,還有個智商頗高的寶貝兒子……啊,什麼好事都讓你佔了好嗎?女主光環你也不能這麼用啊!”
噗嗤。
池晚一開始就覺得好笑而已,可聽她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呢。
“羨慕吧,嫉妒吧?好啦,你在哪兒啦,我們現在就出去,送你回家。”
“嘀嘀——”
一輛白車悠悠地開在她身旁。
宋河打開車蓋變爲敞篷,悠閒地靠着看她:“美女,遭罪的樣子呢,送你一程?”
“好了好了!有免費司機,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說着,薛笑笑就直接掛了電話。
“餵你別隨隨便便上陌生男人的車……喂?笑笑?”池晚才發現那邊已經掛了,又給她發了條信息。
薛笑笑回她:放心,是宋河。
池晚:……
是宋河才更不放心啊……
……
烏黑偌大的辦公室,辦公桌上的手機已經振動了無數次。
振了停,停了振,堅持不懈地響着。
江承允沒有開燈,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看下面車水馬龍,城市的夜晚也依然燈光明亮。
大屏幕上剛結束新年倒數,他陷入了沉思。
以後的新年,都將沒有她的陪伴。
……
小白覺淺,被外面有些人家放煙花的聲音吵醒了。
溫沁也醒了,祖孫倆去陽臺看了會兒。
“新年快樂奶奶。”
“新年快樂小寶貝!”
不知道……
大白有沒有
tang搞定啦?
……
“媽媽,新年快樂!”池晚對着手機笑說,“以珩也在我身邊。”
她把手機拿過去一些。
封以珩說:“阿姨,新年快樂。”
“你們也快樂,玩得開心點,不過別太晚回家了。”
“知道了媽媽,您也早點休息。”
這個新年,是池晚過得最開心的一年,因爲她擁有了很多以前沒有的幸福。
池嫣叮囑了幾句,掛掉了電話,黑夜裡少不了幾聲嘆息。
新年快樂啊……
……
“所以你會和萬茜扯上關係,就是因爲誤以爲她是我啊?”
“是,以爲萬家只有一個女兒。”
不止他,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實,一般人不會去想,有沒有還有一個未曝光的私生女這種可能性。
“啊,這樣一想,我們珩珩可真是癡情啊,苦戀小初戀多年。”
開玩笑地說着。
其實以前就已經知道,他要和萬茜結婚的原因是因爲她是他找了二十年的心上人,但現在知道那個人是自己,那種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接近萬茜是因爲這個原因的話,她心裡也感到舒服許多了呢。
“真是陰差陽錯……居然現在才知道你的身世,”封以珩感嘆一句,“如果早點知道,也不至於離婚了。”
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因爲怎麼都不會把她跟“萬”姓聯繫在一起,這條線就這樣錯過了。想想還是會覺得可惜,從剛剛到現在就一直在感慨,“如果……就好了……”這樣的模式。
早點知道她也是萬家的女兒,就可以確定了,因爲怎麼看小精靈都應該是她而不是萬茜。
“然後去試婚紗也不是你的主意,她善做主張的。”
先前不在意,不代表現在不在意,很多細節想一想,完全是要秋後算賬的節奏!
婚紗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
那時候還是他們要離婚的敏感期,就算沒有感情,還沒離就跟別的女人去試婚紗這種可惡至極的事,必須算算清楚!
“領導英明,”封以珩點了下頭,“我信自己的感覺。幾次相處下來,萬茜給我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想不到還有這一出,所以只能斷定人長大了會變。那時候還沒有決定,肯定不會有帶她去試婚紗這麼欠缺考慮的行爲。我當時做得最錯的,就是無意間跟她說過一句,如果我和我妻子離婚,你的可能性最大。我並不知道,女人的思維空間跟男人不一樣。我會那樣說,是因爲我對誰都無感,至少如果是她,我會覺得舒服一些,但後來發現……有些事也還是不能勉強。”
從一開始的期待,到疑惑,到無感,甚至是以後的厭惡。
後來他和池晚離了婚,萬茜也早已經變成了無所謂的路人,是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她已經無關緊要了,僅當一個夢而已。
“姑且信你。”
他大多是善意的謊言,肯定不會在這些事上撒謊。他心思那麼縝密,不可能不知道,拿這種事欺騙她的話,後果會有多嚴重!
兩個人相處最忌諱互相猜疑,若失去了最基礎的信任心,那麼兩個人的路也就坍塌了。
“哦對了……薔薇的事,你可一定要幫幫她,她是爲了我才砸傷封浩的,他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吧?”
“放心吧,交給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有他的承諾,她就放心地笑了出來。
希望一切不好的都留在去年,新的一年一切順利!
小手扣住他的手掌,大幅度地甩了起來,笑聲爽朗。
“走啦!”
【這章有點不好寫,更晚了,抱歉!】
294.蜜月篇晚上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晚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新一年,一大早的,池晚就拎着一份辭呈來到錢倩倩的辦公室裡。
她看到信封上的這兩個字就呆住了。
池晚辭得很突然,她有點接受不了了。
“咱們過的是新年,不是愚人節吧?我昨兒都睡了一天了,美容覺睡得足足的,不然我還以爲我是沒睡醒呢……”錢倩倩把辭呈給她推回去,“我剛來這雜誌社,也就認識你一個好朋友,不帶你這樣把我丟下的吧?跬”
特別是聊得來的,認識一個太不容易,錢倩倩肯定不希望池晚走。
池晚沒有推來推去,讓辭呈放在桌上不管妗。
見她唉聲嘆氣很愁的樣子,撇開上司不提,出於朋友關係問了一下:“是……跟咱們的大老闆有關?”
池晚點點頭。
“所以……前天晚上真的是他對你做了什麼?”
依然點頭。
“怎麼會呢……”錢倩倩皺眉,“他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她認爲江承允不是那樣的人,何況他那麼喜歡晚晚,又有自己家人對她做了缺德事在先,他對她充滿了愧疚,只會想着怎樣去補償她,怎麼會傷害她呢?
難道……
一個人愛得太瘋狂太極端的時候,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池晚搖搖頭:“在真的恐懼感襲來之前,我也不信。”
她失笑,想起那晚的事,現在還心有餘悸。
“或許有句話他說得對,我太自信了,自信他永遠不會傷害我,但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永遠是真的能夠永遠的?”
“哎算了,不說了,”錢倩倩拍拍她的手,“反正現在一切事都過去了,有那位封大老闆護着你,江承允傷害不到你的。”
“恩,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才放心地辭職啊,”她笑笑,“像我這種輕易不會相信別人的人都願意去相信,可見封老闆多有安全感了!”
“好了你!還誇上癮了!我告訴你,你再在我面前炫耀,小心我愛上他!到時候我可不管你是誰啊,搶男人沒商量!”錢倩倩笑着威脅道。
辦公室裡的氣氛暫時是恢復了,辭職的事暫時沒人提,只是聊聊天。
“吶,就算我短時間內找不到新的工作,他的金屋也還是暫時能多住幾個人的是吧?”
“豈止是短時間內,你這輩子都不用找新工作都行了,放心地住吧,封大總裁還養不起你們麼?”
“唔……話是這麼說沒錯,你也知道……”池晚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憂愁。
“啊,你說那個啊……”
之前封宸集團換主的新聞。
“別擔心了,封老闆都叫你不要憂心了,你就安心地做你的封太太吧!”
池晚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話說,他們都知道你要辭職了嗎?”
池晚去意已決,錢倩倩也不好繼續挽留她。
畢竟她留在這裡,的確還是不太方便,總有再遇見江承允的時候。
從朋友角度出發,離開這裡的確對他們兩個更好。
“還不知道呢,我還沒有告訴他們,先來你這裡了。晚上請大家吃個散夥飯,畢竟在一起工作那麼久了,都有感情,好聚好散。”
“好吧,晚上一起,那……辭呈我收了,簽好字就交上去,待會兒財務部就會喊你去結算工資的,放心,別的幫不了你,這個一定少不了你。”
“哈哈。”
這時錢倩倩也剛好接到個電話,池晚便跟她示意了一下先出去。
門正要帶上,錢倩倩表情一變,簽字的手一頓,喊道:“哎晚——等等……”
池晚停住,站在門口疑惑的表情。
“回來回來,事情有變。”
池晚又重新進來,坐下來,等她接完電話。
“你確定?好……好那就這樣。”
“怎麼了?”
錢倩倩把筆放下,一臉不準備簽字的樣子,對池晚說:“告訴你個消息,你再決定要不要辭職吧。”
“跟我辭職有關?”
她點頭:“我得到了一個內幕消息,我朋友告訴我的,現在可能還沒徹底辦完,所以還沒有消息出來。但她肯定地告訴我,最晚明天,就會宣佈星風雜誌社易主的新聞!”
池晚也驚到了,“什麼?易主?”
那她……
錢倩倩攤攤手,點頭:“所以咯,如果他要走,是不是就說明他真的放棄了?”
但有個疑問她沒有提出來,辦這些事一般沒那麼快,如果說在發生那樣的事之後他才做了這樣的決定,時間是不是有點對不上?
除非……
他蠻早之前就已經在着手準備了?
而既然已經這樣決定了,又怎麼會在宴會上對晚
晚突襲?
她覺得不太正常。
“那……”
“晚,在這樣的繁華都市,換工作就等於搬家,很麻煩,而且你辭了之後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家比這裡更好更合適的,既然……他已經走了,你是不是可以考慮繼續留下來?”
“我……”
她都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那晚跟封以珩說過之後就已經這樣決定了,做好了辭職的準備,現在又突然告訴她……
“你要是不放心就等明天再做決定吧,如果消息被證實……你自己看着辦吧。”
她把辭呈放在碎紙機上,問:“那這份辭呈……我先消滅咯?”
……
出了主編室,池晚還有點懵。
當初,他是爲了她才收下這間雜誌社,如今,又是因爲她才棄了這裡。
雜誌社裡的所有人都還照常上班,嘀咕着工作的辛苦,都不知道這裡即將換新老闆。
“姐!晚上我們是不是要去慶祝一下啊?我們可是贏了B組拿到了年終獎呢!”
“哦你們定吧。”池晚心不在焉,把訂位的事交給了姜青他們。
……
下班,大家都在收拾東西,雜誌社的液晶電視上正在放新聞,有人驚叫了一聲。
“天哪!是咱們雜誌社!”
換老闆的新聞來得突如其來,彷彿一個炸彈在雜誌社裡炸開了。
今天的畫面裡並沒有江承允出現,只是放出他當時收購星風時的視頻來補,記者招待會上,江城集團的相關人員正在官方地說明原因,沒什麼人去聽。
不管是A組還是B組,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爲這意味着……
明天正式的通知到來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還在這裡。
這一瞬間,誰都沒有了出去慶祝的心情,晚上的慶祝會就這樣取消了。
錢倩倩聽到聲音,從辦公室裡出來,和池晚對視了一眼。
消息來得比她們預期得還要快。
果然是真的!
江城集團是大公司,有點什麼動靜就會被媒體播報,將旗下雜誌社轉出的新聞引來了各方猜疑,同是商界的一些或敵或友的公司肯定都先後收到了消息。
包括封以珩。
他看到新聞後第一時間給池晚打了電話。
池晚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下班回家。
君威還在4S店,因爲是小部件出問題,很快就修好了,下班前就通知她可以去取車了。
池晚一邊接電話,攔下了一輛的士過去。
“恩,我也剛看到了,不過早上就已經收到消息,所以我延緩了辭職,準備等明天消息出來了之後再看,還想晚上回去的時候跟你商量一下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出新聞了。我……想問問你的意見,你同意我去上班嗎?”
那頭笑了一下:“傻瓜,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已經辭職了。你那麼喜歡那份工作,我不可能那麼自私。所以,還是你自己來決定,我絕不干涉。”
“謝謝。”
她很喜歡他給她的自由空間。
他們還和以前一樣,彼此都留着一個小空間,因此她沒有任何壓力。
池晚對着手機來了個親密的麥吻,笑着說:“我去取車,晚上見。”
“好啊,現在我可是無業遊民,專用司機都僱不起了,記得開車來接我。”
“……”
大總裁真的是抓住一切機會哭窮啊。
他只是被封浩“借”走了一個言清而已,總裁位子讓出了,本身依然是個大財閥,資產亮出來也還是嚇死人,車庫車都放不下了好麼?
“好,”但池晚還是笑,“接你,不過可不是白接的,晚上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是,夫人,保證完成使命!”
蜜月篇 幸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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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店。
池晚人一到,4s店的員工讓她稍等。
不一會兒,自稱是經理的男人出來親自接待克。
池晚看得有點懵僳。
像這些4s店,直接讓經理出動的,除非是像封以珩這種人物出馬,他們纔不敢怠慢吧?
自己一個小人物,還不至於……
難道是他又揹着她做了什麼?
反正看着就不太對勁,池晚直接問:“請問……是哪位先生來打過招呼嗎?”
“不用不用……”經理點頭哈腰說,“宋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需要誰打招呼的。”
哦……
她明白了。
原來是宋河啊!
看來那天晚上笑笑跟他說了車壞了的事,是他讓人把車送到這來維修的吧?
這面子是他給的呢。
“沒有呢,別誤會,我跟宋公子也不是很熟的。”
“明白,明白。”經理笑笑。
池晚眯眼,也沒說什麼:“那,我就過去付錢了?沒什麼事了吧?”
其實池晚最怕這些人誤會她跟別人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撇清楚纔好。
有的人太會獻殷勤,做了些多餘的讓她煩惱的事那就不好了。
經理馬上走過去攔住了她的路,彎腰客氣地說:“不用了這位小姐,維修費和保養費宋公子都已經給過了,讓我跟你說,請不用擔心,直接把車開走就行了。”
“保養費?我沒讓你們保養啊。”
“宋公子吩咐的。”
“……”池晚無語了一瞬,“算了,我自己跟他說吧。”
……
開出君威上路,停靠在路邊,翻了翻手機。
手機上還有一些很長時間都沒聯繫過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去刪除的。
找到了宋河的號碼。
戴上藍牙,開往去郊區。
“喂宋河,是我,池晚。”
“恩,可能你誤會了什麼,那輛紅色君威不是笑笑的,是我的,如果你想獻殷勤的話可能獻錯了,無緣無故的我就不收你恩惠了,給我個賬號,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倒是沒過問過那天晚上他們做什麼事去了,但想想笑笑應該沒那麼隨便的。
宋河這人作風有點浪,笑笑長得也不賴,所以她覺得他可能誤會了。
“我知道啊……”那頭宋河的聲音有點懶懶地,像是剛睡醒的模樣,“她說過的,是你的車,怎麼,是你的車我就不能付了嗎?男人幹什麼用的?就是女人的錢包啊,小錢,你不要在意。”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如果你不把賬號發給我的話,下次我會過去4s店,把錢交給經理,之後就不關我的事了。”
“啊好了好了,拿你沒辦法,都是朋友還算那麼清楚,待會兒發給你。就這樣,掛了。”
說是朋友,是因爲江承允。
真是小錢也就算了,反正這些恩惠她不會要的。
不一會兒,宋河真的發來了一個賬號。
收着先,回去再轉。
……
“啪嗒”,手機被丟在了桌上。
宋河靠着,伸了個懶腰,對着電腦屏幕上的影像對話。
“晚妹妹還是那麼見外啊,我就說你這錢不用給我,她遲早都會還的。”
那頭江承允沒說話,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
“算了,隨她吧。”
“我再把錢還你,多麻煩。”
“不用了。”
宋河又嬉皮笑臉:“嘿,謝謝哥哥!”
其實互相都不差這麼點小錢,就是鬧鬧愉快。
“我說承允,其實你就是吃飽了撐着
tang,晚妹妹現在是你需要擔心的嗎?人家有封總裁護着,雖說被家裡老二給暫時篡了位,但現在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呢,我最近可是剛好得到一個消息,美國那邊有家註冊公司,法人的名字和他同名呢,你說有沒有這麼巧?”
“人家家裡的事,你少操心。”
江承允自然也是不信封以珩是被奪走一個封宸集團ceo位置就一落千丈的人,有能力的人,走到哪裡都不會餓死。
沒了封宸集團,他就活不了?
那樣的男人,他又怎麼會放心晚晚跟着他。
所以封宸集團最近出的這些事,他壓根就沒興趣去關注,都是些小風波。
“也是哦,封總裁最近趁機休息,美人抱在懷玩得不知道有多開心,都訂好去歐洲度蜜月的行程了,哪裡是需要擔心自己前程的人呢?這點小風波,對他封大總裁來講,屁都不算一個嘛。反而是我們的承允哥哥,孤家寡人一個人,夜裡只能看看前戀人的照片哀嘆,在背後做着多餘的事,還不希望美人知曉,也是蠻辛苦的呢。”
“你哪來那麼多消息?”江承允皺眉。
宋河絕對是故意說來刺激他的。
“多着哩,只要你想聽!”
“沒時間,做好你的事,別露餡就對了。”
“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好,我還特地找了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關係遠着呢,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雁城就那麼大,總不能買家雜誌社還真要查到祖宗十八代吧?”
“就這樣吧。”
他知道,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她辭職只是時間的問題。
只要他走了,對她來講那家雜誌社就是不一樣的性質。
如果她到最後也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就辭吧。
恐怕,他這輩子都做不到對她莫不關心,即便她不需要。
……
幸福鎮。
“砰!”
打開門,禮花四濺,嚇了池晚一大跳。
“喂……你們幹嘛啊?”
封以珩小白兩個人站在門口,溫沁則已經轉身去拿清掃工具了。
“歡迎我們家唯一的勞動力回來啊,”封以珩說着,走過去幫她把東西都接過來,再將她請到沙發上坐下,替她揉揉肩,“夫人你上班辛苦了。”
看那一地的禮花,池晚整個人就懵了,笑得極其無奈。
“無聊不無聊啊你們?你也是,”她擡起頭看身後的人,“小白是小孩子,愛玩鬧就算了,你還陪着他鬧,一點一家之主的樣子都沒有。”
池晚現在已然是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模樣,教訓起來面容嚴峻,言辭嚴厲。
“可不是我要玩,”池小白小朋友趕緊撇清了,盤腿而坐,“是爸爸路過一家店說要買的,要給你準備一個歡迎儀式。”
池晚衝他鄙視了一眼:“結果你連小白都不如!”
封以珩也是覺得好玩而已,一直以來都一副撲克臉樣子,從小就是小老頭,現在難得幼稚地玩一回,卻被老婆教訓了,好生委屈。
“你罰我啊,”他撲過去咬耳朵,“你上我下,讓你主攻。”
“攻你妹啊!”池晚咬牙捶了他胸口一下,瞪他一眼,“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真正的罰,是你一個月都別上我的牀。”
封以珩做驚恐狀:“太恐怖了!”
溫沁大老遠就看到他們小兩口在親暱,抿着脣笑。
池晚趕緊站起來:“阿姨,我來吧!”
想起自己剛纔無意間教訓了幾句封以珩,說起來是夫妻間的打鬧,無傷大雅,但仔細一想,封媽媽會不會多想,覺得她太強勢了,對她兒子不好呢?
“我剛就是……情急才說了他幾句的,阿姨不會生氣吧,我們平時還是挺和睦的。”
“噗嗤……”溫沁笑出來,“你放心,你們小兩口的事,阿姨不會去幹涉的。夫妻嘛,就是真的牀頭打架了,也能牀尾和,更何況只是教訓幾句。”
池晚微微一笑。
再說了,男人就該管,就應該讓女人來掌家,不然以後你把他慣出了毛病,還不知道會怎樣無法無天。出去帶小三兒什麼的,那可不得了,所以小晚,你必須把你男人看好了,有錯就該罰,讓他記教訓,讓他覺得出軌就是天塌了一般,這樣他就不敢了。”
“哈哈,”池晚都聽得笑起來,“阿姨說的是,我真的該考慮考慮這個問題了。”
溫沁和池晚的相處,就完全不像是婆媳,就像疼愛親生女兒的媽媽一樣。
她說話反而是處處向着池晚,與兒媳站在同一陣線上,一同對抗封以珩。
“媽,我是那樣的人嗎?”封以珩也是滿臉笑意,他喜歡這樣和睦溫馨的相處方式。
這纔像一個家,很溫暖,讓每一個呆在這裡的人都覺得幸福感十足。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那樣的人?”溫沁笑問。
“您可真是親媽。”
“是親媽沒錯!”池晚玩着溫沁的手臂,笑得嘴巴都咧開了,“我親媽!”
婆媳倆互相一看,都笑起來。
“我可是說真的,”溫沁正色起來,“你可別欺負小晚,別傷了她的心。女人癡情起來是很癡情,對你從一而終,可你若做錯了什麼事,她們的堅決也是你不能想象的。一回身就是一世,到時候你再做什麼去補救也換不回她的原諒,這是媽媽給你的忠告。”
“我知道的,不會的,”他握住池晚的手說,“這隻手我好容易才重新牽到,不會放開。”
在她對江承允的決絕上,他就已經看到了她的態度。
江承允還不是對她造成直接傷害的人,她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如果是背叛,如母親所說,就無法回頭了。
“好了,怎麼突然說起這麼嚴肅的事來了,不是在開玩笑嘛?”池晚先笑哈哈起來,“阿姨,以珩他不會的,我相信他。”
“其實我也相信,我兒子嘛,必須這麼優秀。”
“哈哈。”
他們說,給她準備了一個很大的驚喜,讓她閉上眼。
她聽到三聲倒數,睜開了眼,的確是驚喜到了。
“媽!”
池嫣坐在輪椅上,像變戲法一樣出現在她的眼前,真的是太驚喜了。
“怎麼回事啊!”
小白說:“其實這纔是爸爸給你準備的驚喜啦。”
“你真是……”
池晚都驚喜到無話可說了。
“其實我早就去見過阿姨了,全票通過,給你準備了這個驚喜,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
她都想打他了,真是太討厭了!
這麼多人都等着看她的表情,而她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勵的。
然而,這下,一家人全到齊了,一家五口坐成一圈吃飯,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
池晚一度覺得自己最近的幸福度爆表,都有些不安起來。
太安寧了,反而擔心了呢,類似一些“老天爺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呢,好不習慣”的想法,源源不斷。
聊聊天,說說笑,一頓飯吃得很輕鬆。
飯桌上也談了一些事,從小白說起。
溫沁很想照顧小白,這兩天相處下去,也是很捨不得自己的孫兒,池嫣半身殘疾,小兩口平日裡要上班,保姆不一定好,於是在大家的商議之下通過了一個決定。
所有人都搬到封以珩的西沉別墅裡去,伴山別墅則做爲節假日避暑日的最佳選擇。
這樣一來,池晚和小白不用再住在那個租來的小房子裡擁擠,操心一切不必要的問題,而溫沁也可以天天見到孫兒,池嫣又有人照顧,最重要的是,一家人都在一起。
這是最好的安排了。
對於他們兩母子住在那破屋子裡讓他擔心的事,他早就在想辦法讓他們搬過來了,只是這段時間事多,耽擱了下來。
趁着今天說起這事便提出了這個建議,除了她全票通過,而池晚想了想之後也想不出一個去拒絕的理由。
他什麼都想周到了,她還有什麼理由去拒絕?
“不過我們到時候還是多僱幾個人吧,”池晚說,“小白還小,我媽媽行動不方便,阿姨身體還不好,讓她一個人去照顧我不放心。”
“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解決的,交給我。”
“恩,”她衝他點點頭,真的很信任她,“以珩,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到了嘴邊也還是隻有謝謝兩個字,爲很多事。”
“傻瓜!我該謝謝你纔是。”
“?”
“我可是說得嘴皮子都破了,沁姐姐也不願意搬出這裡,我都已經放棄了。還是我們的兒子有魅力,都不用我主動提,自個兒跟我說要搬出來了,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子果真是不如孫子好,這心偏的。”
“哈哈。”
一桌人都笑起來。
池嫣說:“小晚,以珩,我有句話憋在心裡好久了,不知道你們要不要聽。”
“阿姨您說。”
“就是這一聲,”池嫣莞爾,“你們兩個的情況有點特殊,但小白都這麼大了,是不是該把結婚的事定一定了呢?”
池嫣這話,深得溫沁的心。
有句話說得好,夜長夢多,不早點定下來,她也覺得不放心。
“媽,阿姨,你們放心,我們不是鬧着玩的,婚一定會結,但給我一點時間。”
封以珩沒有說爲什麼,但池晚從不催他。
他有他自己的事,如果到了該決定的時候他一定會告訴她,她並不擔心。
“媽,阿姨,以珩現在什麼情況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就別分他的心了,讓他專心應對商場上的事,我可不像嫁給一個窮鬼,你們說是吧。”
紙包不住火,封以珩“退位”的事,溫沁到底是知道了。
與其說她相信兒子能夠否極泰來,還不如說不管他會怎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會離棄他,不管他結局如何,她都會在他身邊。
年輕人有自己的世界,人生不可能一直一帆風順,總會有一些波折。
“也行,我們沒有意見,你們都這麼大了,能自己做主,你們這麼說的話我們就信了。只不過……既然一切都定下來了,你們兩個孩子是不是也該改改口了?都是一家人了,還總是阿姨阿姨地喊,太生分了吧!”池嫣說。
“對對,我早就想說了,”溫沁也附和道,“還怕嚇着小晚,一直憋着沒敢說。”
這對他們來說本身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認識彼此的母親時間都不長,只要膽子大點,改口還算容易,不會不習慣什麼的。
聽她們這麼一說,池晚張口就要喊了,卻被封以珩捂住了嘴。
“你這是要對我兒媳婦兒做什麼?”
沒聽到一聲“媽媽”,溫沁立即擺出一副不開心的臉。
現在在她看來,阻止池晚喊她媽媽的全都是不可饒恕的壞人。
“哪能那麼容易就改口?改口費準備好了嗎?”
“你……白養你這白眼狼了!”
池晚也笑無奈起來,別人是坑爹,他倒好,坑娘!
……
晚飯結束,小白做作業,溫沁推着池嫣去院子裡吹吹風,池晚和封以珩負責收拾桌子,洗碗盤,兩人在廚房裡一邊鬧一邊洗。
晚風襲來,池嫣對着天上的彎月,笑得無奈。
“真是沒想到,我們兩個竟然是以這樣的身份重新見面了。”
溫沁莞爾:“是啊,我也沒想到。以珩說,今晚要帶小晚的媽媽過來一起吃個飯,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當初聽到小晚姓池,我就愣了一下,去想這個姓我聽了也有三十餘年了,卻沒想到這麼巧,小晚竟然是你的女兒……”
今晚,封以珩把池嫣推進家門的時候,兩個人見到彼此,全都呆住了。
封以珩沒注意兩人的表情,更想不到兩位長輩以往的交情。
如今趁着孩子們都在屋裡,她們才最終得以以朋友的真實身份說幾句話。
“沁沁,我們都有幾十年沒見面了啊,再見面,孩子們都那麼大了。”
【又急性腸胃炎了,斷了更,哭泣臉】
296.蜜月篇等着,別流鼻血
如今趁着孩子們都在屋裡,她們才最終得以以朋友的真實身份說幾句話。
“沁沁,我們都有幾十年沒見面了啊,再見面,孩子們都那麼大了。”
原本以爲沒什麼機會見面了,卻是這樣戲劇性的一幕。
溫沁看着眼前坐在輪椅上的池嫣,愣了愣,眼神中閃過幾絲情緒跬。
“其實我也有懷疑過以珩的身份,當初聽到晚兒說到他全名,也以爲是巧合,沒想到啊……”池嫣笑起來,溫柔如水,“世界竟然會這麼小,我們的孩子會走在一起……這真的是完全想不到的事,不得不承認緣分的奇妙。”
“但我想……”溫沁思考了一下,笑說,“孩子們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吧?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小晚嫁給以珩……還是趁早做決定的好。”
池嫣莞爾:“我有什麼理由去阻止晚兒嫁給以珩?這都是孩子們自己的選擇,我們做大人的,只要支持就行了,在適當的時候給他們指指路,把他們帶到正確的道路上來……是正確的吧?你覺得呢?”
溫沁點點頭。
“他們都有小白了,於大人於孩子來說,這都是最好的結局,爲什麼不呢?”
“那就對了,只要孩子們開心就好了呢。”
溫沁走到她面前,蹲下看了看,握着她的手:“嫣兒,對不起……你一定過得很不好……”
她雙手緊握她的手至身旁,動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我聽小晚的敘述,就知道你們這些年過得很不好。”
池嫣笑開,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頭髮說:“你看你住在這裡,看來過得也是不怎麼樣啊,所幸……以珩很爭氣。”
“是啊,我真的爲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說着,溫沁眼眶有些紅了,“以珩真的打小就爭氣。他知道自己和封浩無法相比,所以從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可以嬌生慣養的少爺,他會比封浩多努力一百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要讓我過上好生活……他二十一歲就留學歸來,光耀門楣,老太爺不知道多高興,以他爲傲,還將封宸集團交給他管理。我爲他自豪,這些年有以珩照顧我,我過得很好。”
她說得有一點點激動。
“可是你過得不好……晚兒這些年受了太多苦了,你又……你這雙腿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
池嫣現在看得很開,只要下一輩過得好,她就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不知道,忘了,所幸不去想了,晚兒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比什麼都開心。小白多可愛啊……”
“恩,”溫沁點點頭,“小白就跟以珩小時候一模一樣。”
池晚和封以珩突然從裡面出來,她們一時沒收住情緒被看見。
“媽,你怎麼哭了?”
院子裡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
“媽,你不會欺負溫阿姨了吧?”池晚走過去,趴在池嫣的身上,開玩笑地說道。
“怎麼會呢,你媽媽是這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人了啊,”溫沁擦了擦眼睛,“她怎麼會去欺負別人呢?只有別人會欺負她吧……那麼善良。”
“媽,怎麼說得好像你認識池阿姨很久了似的?”封以珩也沒注意,就隨口那麼一說。
兩人都忙說沒有。
“就是這麼覺得,”溫沁笑笑說,“還好小晚不像她媽媽,女人就要強勢纔好,不做別人的受氣包。”
池嫣微笑:“恩,晚兒不像我,她懂得去爭取,這樣挺好,像我就太糟糕了。”
“她啊,是集所有優點於一身,溫婉的時候很溫婉,強勢起來也很強勢,完美結合體。”封以珩笑着讚美自己的妻子。
“好了,都是自家人還好,有外人在還不知道怎麼說你呢。”
她也沒他誇的那麼好,缺點也很多。
“最後,兩位媽媽都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不分高低。”封以珩總結了一句。
“我們進去吧,外面風大。”
……
約莫九點半,鄭浩開着車過來了幸福鎮。
既然說要搬,就直接過去了,只要帶一皮箱需要的東西過去就行,其餘的都可以
放在這裡,幸福鎮很不錯,閒了還是可以過來住住,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麗。
池嫣和溫沁都坐鄭浩開來的車上,小白站在外面,還沒做決定就被兩人給召了過去,理由是姥姥和奶奶很想和他坐一車。
這樣,封以珩和池晚就只能開那輛小些的君威了。
其實腳趾頭想都知道,把小白支走是因爲要讓他們兩個二人世界。
誰都不拆穿,他們自己自然也樂意。
鄭浩先開去了西沉,封以珩慢慢地開着君威上路,看看沿途風景。
“明天我就讓人去把你們的東西都搬過去,不需要的陳舊的東西就不要了,缺什麼就再重新買,別給我省錢——不許拒絕,讓我這個一家之主爲你們孃兒倆花點錢,我心裡舒服點。”
本來這麼些年過去,他們的生活裡沒有他的參與,他想起來就已經很不舒服了,再不讓他多做點什麼事,他真是渾身都難受。
“知道啦,讓你花就是了,花光了別哭鼻子。”
他笑:“求淚流滿面的機會。”
池晚衝他做了個鬼臉。
“你也知道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免得你攢了私房錢出去帶小三兒,我還虧呢。”
兩人把車停在田野路邊休息了會兒,坐在路邊聊了十幾分鐘的天,看看夜景,再上路時卻發現引擎發不動了,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搞什麼鬼啊……我這車今天才提回來的,又壞了?”
“你還說?”封以珩無奈笑笑,“你這車買回來都撞了多少次了?再好的車也經不起你這樣撞吧。”
“哪有很多次。”
被戳到痛處,池晚憤恨地踢了君威一腳。
真的有撞過很多次?
但它又不知道哪兒毛病了卻是事實。
“男人不是應該很懂車的嗎?你站着不動是幾個意思?快過來看看啊,不然今晚我們怎麼回去?”
“好了,”封以珩直接把她拉過來,“就這破車還修什麼?坐着慢慢等吧,回頭讓鄭浩再回來接我們就是了,不着急。”
他都沒有去看哪裡壞了的***。
他不着急回去,覺得兩人能這樣單獨地在一起享受靜逸的時光很難得,車壞了反而挺好,不是壞事。
“那這車……”
“壞了修修了壞,壞了又修,費不費錢?”
“宋河幫我付了修車費,我還沒還給他,結果又給我壞了!我也是被這破車給氣死了,要不要這麼倒黴。”
“哪個宋河?”
比起錢,他更關心這個聽似男人的名字。
“他朋友。以前一起是籃球隊的,三十一號那天晚上,笑笑開的我的車,剛好壞了他叫人拖走的,然後順便付了錢吧。”
“是雁城宋家的那個宋河?”
“恩。”
“好。”
封以珩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池晚沒聽清楚,但似乎是讓人幫他找到宋河的賬號。
池晚拿出自己的手機說,“誒不用了,我這有他的賬號,我自己還給他就是了。”
封以珩也沒接她話,只是把她手機拿過來,把上面的賬號報給了對方,掛斷電話,解決得很快。
把手機還給池晚,說:“剛我還說什麼來着?以後錢的事,不要分你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噗嗤……
池晚沒忍住,“那我不是賺死了?”
“沒虧就好。”
被他寵着的感覺,一如既往的好。
以前就對她好,而現在,更好。
池晚被他摟入懷中,看着她,他撩了撩她的髮絲,說:“我至今沒辦法忘記的是,那次粗魯地要了你,會怪我嗎?”
池晚的回答被他捂在嘴裡,“算了,別說了,我都怪我自己。還是想說一聲對不起,晚晚,原諒我,以後都不會傷害你。”
池晚衝他勾勾手,讓他湊過來。
他不明所以地過去,被她用手指頭重重地彈了一下額頭,“好了,兩清了。早就翻篇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嗎?”
“這麼輕的懲罰?”
“我說了啊,那你一個月都睡客廳就好了。”她笑眯眯地。
他握住她的手:“不要,太重了。”
……
鄭浩再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幫忙收拾行李的事就交給了家裡的阿姨處理。
“知道這車該怎麼辦嗎?”封以珩問她。
“不要了!”池晚咬咬牙,硬氣地說道。
可憐她勞心勞力付了那麼久的車貸!
“然後呢?”
“買買買!”說完,加了一句,“老公付錢!”
“這就對了!”
他在教她,如何敗家。
封大總裁如是說:“以後需要敗的場合還多着,慢慢學。”
池晚鄙視他:“有你這麼非逼着人敗家的嗎?”
“賺那麼多錢堆成金山也沒用啊,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活着就該好好享受。我們可以敗,是因爲我們賺得多,能夠享受金字塔的生活爲什麼要去過窮人的日子?傻瓜。”
“……”
簡直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然而……還挺有道理的啊!
錢賺來不花,不就沒有了它本身的價值麼?
……
這是池晚時隔這麼久才又回來的地方——
西沉別墅。
她又回來了!
那種感覺很微妙。
下了車,她立在大門前,感慨萬千。
兜兜轉轉,她竟然還是回到了這裡。
這是她當初離開時萬萬沒有想到的。
“怎麼了?外面風大,還不進去?”封以珩讓鄭浩先回去。
池晚擡頭看他,說:“走了這麼多路,最後我還是回來了。”
他撩開她額前的發點點頭說:“恩,它一如既往,還是你的家。”
怕她沒聽明白,他又多加了一句,“除了你,我沒有帶任何一個女人回來過,它還是我們的家。”
一個沒有特別大,但現在卻足夠溫馨的家,因爲有了他們的母親和孩子,這個家變得更完美了,並且以後都會很熱鬧。
池晚想了想,突然很掃興地打破了現在的氣氛:“藍悠悠小姐踏進來過誒。”
封以珩臉上的表情也立馬塌了下來,他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怪罪道:“你還說,誰讓你放她進來的?”
有些事,當時覺得沒什麼,但現在想想真的是可恨之極。
這個女人是對他多不在意,纔會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他的“出軌”?
那時覺得她乖巧聽話,不會干擾他的私事,但如果現在她依然這樣的話,他真的覺得可以逼瘋他!
池晚笑了一聲,故意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戳戳手指說:“那藍小姐說是你的摯愛,人家怎麼知道會不會得罪一位大人物哇。到時候你回來又要訓斥我多管閒事,把我給休了,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這個女人……”他摟住她的腰向自己這邊攬,“‘又’字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因爲她們而訓斥過你?不說清楚就是冤枉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人冤枉了,後果有多嚴重你想過嗎?”
當然了,他從未說過。
也從未對她有過一絲暗示,會因爲她們而跟她離婚。
她所意識到的危機,是從萬茜出現開始的。
門一開,阿姨的突然出現,有點尷尬。
“太太!你終於回來了!”
封以珩沒放開她,繼續摟着她的腰對阿姨說:“對,太太以後會一直住在這裡,不會離開了。”
<
“太好了!”
在阿姨眼裡,兩人就像吵架和好了,她也覺得開心。
“能夠破鏡重圓真的是太好了!太太以後可不要再說走就走了啊,好幾次先生一個人回到這裡,沒有太太在家,那感覺看着都很可憐。”
其實後來,他來這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習慣是很可怕的事,特別是在一起住了那麼多年,突然少了另一個人的陪伴,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沒想到太太和先生都有孩子了呢,以後家裡要熱鬧啦!”
……
又回到這棟別墅,回到他們的專屬臥室裡。
坐在那張熟悉的牀上,觀察了一下四周的事物,一切都還一模一樣,什麼都沒有變。
當初她離開時沒有帶走的一些東西沒有被他丟掉,依然擺在它們該在的位置上,不止臥室,整棟別墅都沒有任何改變。
她真的是蠻意外的。
她以爲,至少在她走後,像他那種對吃住要求那麼高的人,一定會對房子進行一番改裝,直到沒有她的任何痕跡爲止。
臥室裡唯一多了的東西,是擺在桌上的擺臺相框,照片是她睡着的模樣。
浴室門被拉響的聲音也依然和以前一樣熟悉,他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上身永遠是溼漉漉的,就像是故意不擦乾似的,還有那條罪惡的浴巾,偏偏圍到露出人魚線的地方……
無處不在誘惑她!
看見她盯着完全不轉的視線,封以珩脣角一勾,很是滿意。
無論她怎麼變,花癡的模樣還是沒有改變麼。
“滿意嗎?想不想摸一摸?”某人很沒下限地挑眉問道。
池晚咕嚕吞嚥一聲,立馬轉頭,指着桌上的擺臺,指責道:“知不知道偷-拍是犯法的?”
“哦,那張啊,”他笑道,“後來有一天翻看手機,突然覺得很好看,就洗出來了,家裡剛好有個擺臺相框,就放進去了,一看沒地方放,隨手擱在了那裡。”
“突然,就,剛好,就,一看,隨手,”池晚故意重複着他話裡的幾個關鍵詞,呵呵一笑,“還真的是很隨意的過程啊。”
“好了,我承認,其實是刻意的,我夫人的照片當然要擺在臥房裡了,隨時都能睜眼看。”他擦着頭髮走過來。
池晚還沒洗澡,盤坐在牀上,他一走過來就一腳壓在牀上,雙手放在她雙腿外側的空餘地方,他身體的重量壓低了牀墊,凹陷進去。
他剛洗完的沐浴露清香撲鼻而來。
“我們是不是該熄燈睡覺了?”溫熱的氣息吐在她面頰上。
池晚覺得熱,熱氣逼得她想後退。
“以前你多乖啊,”對於她的後退他表示道,“我還沒到家你已洗好了澡,等我洗完一出來,你就已經乖乖地躺在牀上等我,還會擺撩人的姿勢,現在卻這麼被動……”
池晚的食指貼在他的脣上,莞爾一笑:“以前是以前,現在不管怎麼說都是你在追我吧,我都還沒有好好享受。”
“好啊,”他輕輕地撲倒她在牀,逗了逗她,就像狼手中逃不掉的小白兔一樣,一點也不着急,“那我們就換一換,去洗澡,換我等你。”
池晚在牀上轉了個身,逃出他的包圍圈,趴着身子遠遠地看他,笑:“等着,別流鼻血。”
“時刻準備着。”
封以珩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坐等美味的夜宵。
“啊,衣服都不在了呢,這麼晚了,也不好去買是吧。”
她蹲着翻了翻,衣櫃裡只剩下他的男士衣服,她的當時都被帶走了,連內-衣都不剩。
她轉頭笑了笑,直接抽出了他放在衣櫃裡的白襯衫,拎起來從他鼻前劃過,還在他腿上坐了會兒,“都沒有衣服誒,人家穿你的衣服好不好啦?”
明明是他的衣服,被清洗過的乾淨味道,但被她拿在手中卻變成了另一種獨特的香味,縈繞心間,勾魂攝魄。
【小兩口很會玩喲!】
297.蜜月篇以後有的是機會,急什麼?
明明是他的衣服,被清洗過的乾淨味道,但被她拿在手中卻變成了另一種獨特的香味,縈繞心間,勾魂攝魄。
他伸手要去抓住,奈何襯衫太滑,從他的手掌心滑走,而光着腳丫子的池晚拉着襯衫轉了個圈,轉出了他的懷抱妗。
她的身體還是那麼柔軟,柔韌性很好,這當然跟她休閒時練過瑜伽有關。
站定,把襯衫當紗巾一般捂着面,露一雙明亮的眸子,眯起,帶着笑意看他,還眨了一下。
到頭來封以珩什麼都沒抓到,看着她的模樣略無奈地笑了出來跬。
“乖乖等着。”媚眼如絲。
“好。”
當然要等啊,無條件地。
真的很久沒有這樣相處過了,乍一看,還以爲又回到了從前呢。
不過,現在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真心實意的,他們爲愛而性。
浴室的門被關上,裡面傳來了清晰的水聲。
沒有準備地,腦子裡自動地就出現了她的模樣,會心地笑了。
看來今天會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夜晚。
池晚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連沐浴露也還是SK系列的啊。”
“恩,什麼都沒變,”他回答,“一切都還是你喜歡的模樣。”
裡面池晚停頓了一下,兩人隔着浴室門說話。
“爲什麼?我原本以爲我走了,你至少會把這裡重新裝修一下的,所有東西都換上新的……結果,完全一樣啊。”
本以爲封以珩會給出什麼又類似於“懶得換啊”之類的說辭,卻聽他說道:“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有一天我回來,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就不自覺地對着牀的位置說話,我潛意識地以爲你還在我身邊,那時候我自己愣了一下,覺得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事。”
浴室裡只有沖水的聲音,她沒說話。
“後來我坐在桌前辦公,累了,轉椅回身,又對着空牀欲言又止。走到樓下,走到客廳,走到廚房,總以爲你還在這棟房子的某個地方,喊一聲你就會答應。早上醒來,又是習慣性地伸手去攬,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想了一遍又一遍,才確信你不再回來了。那段時間這種感覺快把我逼瘋了,就真的想把這裡改革局,全部翻新一遍,直至完全沒有你的感覺。但……”
但沒有?
要不然也不會是現在她看到的這幅樣子。
“工人要最後跟我確定的時候,我又猶豫了,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爲什麼……大概就是不想真的完全感覺不到你的氣息吧,這是那時候還不想承認的某件事實。”
就是不斷地覺得,保持現狀,更好。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他恨不得讓她知道他全部的心,將她牢牢地綁在身邊。
池晚洗得很快,不消一會兒就從裡面出來。
刻意吹到半乾的長髮散落在肩,寬大的白襯衫套在身上,最上面的鈕釦也是故意沒有扣上,鎖骨外露不說,兇器也是若隱若現。
白花花的大長腿纖細筆直,視線不自覺地上移,胸前有突兀。
牀離浴室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她貓着腰爬上~牀,學着貓一樣一步一步朝他爬過去。
到最後近處,還眨了下眼,誘惑性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準備好了嗎?”
一瞬間,他如豺狼一般迅速地將她撲倒在牀上,再也等不及的模樣。
笑聲充斥在房間裡。
池晚仰躺着,頭髮都散落在潔白的牀單上,清潭般的眸子看着他,被他突然一撲而導致的微喘給現場氣氛增添了幾分曖昧。
封以珩強有力的腿往她身體兩側一跨,低眉深情地凝望着她。
她笑起來,兩眼彎彎,雙手擡起環住了他的脖子說:“老公,其實SK不是我的最愛,名牌包包衣服也不是我最喜歡的。”
“我知道,”他的聲音暗沉,眸子裡壓抑着什麼,“只要我細心點我早就可以發現,可我對你不在意,從未用心去感受過真實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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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從細節中體現的,他都未曾用心去體會,又怎麼能發現?
他的手在她的臉頰上摩挲,眼裡盡是情。
像她這樣水晶般的人兒,又怎麼會喜歡那些世俗的事物?
“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
封以珩笑了一下,情商也頗高。
修長的手放在她的下巴上,挑起她的下顎,笑說:“你最喜歡的,難道不是我嗎?”
池晚噗嗤一聲笑出,雙手一用力,就將他拉向了自己。
兩人的鼻尖相觸。
“對啦,我把自己獎給你。”
兩人的對話,熱氣吞吐在彼此的臉頰上,氣溫一點點地上升。
“正如我所願。”他勾脣。
繼續擡高她的下顎,已經碰到了彼此的脣瓣。
他吻住了她水潤的脣,先是輕輕地舔弄,小試探一下。
她閉上眼,享受着他帶來的輕巧的感覺。
這個吻很輕,有一點點青澀的味道。
封以珩並不急,這個夜還很長,她一直都會是他的,他可以將她慢慢地剝開,美味地享用。
逐漸地,他加大了幅度和力度,有將她慢慢地全部吞下去的感覺。
他打開她的脣,與她一番追逐。
從她的脣,吻到鼻翼,到眼睛,到她的耳畔……
池晚一邊享受着他的伺候,手伸到下方拉掉了他圍在腰間的浴巾。
他玩弄她耳垂的同時,手也從她的大腿滑到了襯衫下方……
撩開,向內側……
“你知道……本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開宴儀式嗎……”他在她耳旁輕輕地說着,長指已傾入。
思緒早已不在,漸漸地有些空白。
她有些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了,輕吟一聲。
這一聲嬌-吟,叫他立即渾身僵硬起來。
她一如既往地……容易讓他渾身火燒。
“什麼……”與其說聽不大明白,倒不如說此時她不想分心提其他事。
“鮮花,氣球,愛心,水牀……就像佈置新房一樣的地方,準備用來迎接我們久違的一次,讓你有一個美好的回憶……”他說。
池晚的思緒有些回來了,把他說的這些都消化掉。
他……竟然還準備了這些?
她都不知道!
封以珩一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做爲一個男人,能讓細節也體現,她覺得真的很不容易。
大部分男人都有大男人主義,將女人看做自己的附屬品,又有多少時時刻刻都知道用心去呵護?
可他做到了,並且是一直,長時間以來的堅持。
他繼續甜着她的耳垂,令她輕-喘呻-吟。
“不過我決定不忍了,今朝有肉今朝吃,何必等到明日……”
她感覺到他在笑,隨後便無力去思考更多事。
不管了,什麼今朝還是明日?
巨物的傾入,令她大腦神經一頓,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背。
他大概真的是飢-渴太久,也因爲兩人太久沒做的緣故,竟有些費力。
“以珩……”她閉着眼,顫抖的聲音附在他耳邊輕語,“要……”
他早已難耐,雙手捧着她已有些汗珠的臉,親吻住她的脣,沉啞而磁性:“當然……”
房裡,覆雲翻雨……
……
兩人顯得都有些累。
趴在他身上,她喘着還很厲害,空白的大腦正在漸漸地恢復過來。
這肯定是他們最投入的一次,用最真實的感情爲鋪墊。
因此彼此的感受都是從前所沒有,她都不用做什麼,就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欲-火。
回想着方纔的一切,她的心跳還在持續加快。
她能在他的眸子裡看到倒映的自己,大汗淋漓,藏不住的表情,捂不住的聲音,一切都那麼熟悉。
“累了嗎?”他擡手撩了撩她的髮絲。
彼此都溼透了。
“恩……”她懶懶的聲音。
“去洗一洗,好好睡一覺。”說這話時,他本是不忍心再讓她受累。
豈知,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時實在忍不住,在她半允諾的情況下,半推半就地又要了她一次。
水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水聲也遮掩不住他們激-情高昂時的愉悅。
兩次,兩人都有些疲憊了。
因爲今晚是他們身心全都投入最專注的一次,帶着對彼此深深的情和愛,所消耗的體力要比以往多出好幾倍。
房間裡是真的沒有池晚的衣服,哪怕是內-衣,無奈第三次洗完澡後,她還是披上了他寬大的襯衫當睡衣。
封以珩將她抱出去,分外疼愛地吻着自己懷中的美人,愛意滿滿,充滿了寵溺的眼神一動不動地,專注地只看她。
輕輕地將她放在牀上,他壓下來時牀墊受力凹陷進去。
封以珩第N次捧着她的臉親吻,索要她的甜味,不知厭倦。
他的手又止不住地從她嫩滑的大腿摸索上去,眼看着兩人又要把控不住,池晚清醒過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扣着他的身體來了個翻轉,反將他壓在底下。
“好了你,還沒完沒了了,累死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急什麼?”
他扣着她的腰讓他躺在自己身上,不放手。
“是嗎?看你力氣還挺大的,哪有累死了那麼誇張?再來幾次都沒問題吧?誰讓我夫人這麼美味,跟罌-粟似的,一吸就上癮。”
忍着吧,還真的可以忍蠻久,一旦打開了欲-望,吃上一次兩次了,誰還想忍?
既然已經這樣了,再……恩?有什麼關係呢?
就是這麼個邏輯。
“真的,我好睏了。”
如今隨意的相處,她不再是裝,慢慢地,開始卸下自己的一些防備,在他面前變成一個真正的小女人,依着他,賴着他,纏着他。
可愛沒有壓力,撒嬌沒有壓力,在他面前任何一面的她都變成了最真實的她,只因爲她愛他,願意爲他變得更好,讓他更喜歡自己,離不開自己。
“我不困啊,”他冠冕堂皇沒下限地說道,“你睡着,我伺候你就好了。”
池晚:“……”
那她還要不要睡了?
打開他玩鬧的手,在他脣上蓋了個印說:“好了,這樣就夠了,你身體都沒好全,還不知道會不會復發呢,還是乖一點。剛纔我都怕太激烈你會出事……”
她咬脣的模樣讓他心癢難耐,食指往她脣上抵了一下,“別無意間做些讓我對抗控制力的小動作啊,還這麼可憐,真是讓人把持不住。恩……我覺得我狀態挺不錯的,再一次吧?最後一次?到時候你累就只管睡,我會幫你洗得白白胖胖乾乾淨淨的,抱你回來睡覺。”
無賴!
他明明時時刻刻都像個得體的皇家紳士,就連說什麼流氓話也沒有流氓的樣子。
池晚覺得,這已經是一種很高的級別了。
用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表演無賴的行徑,真的是可恨。
“不要!”池晚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她真的覺得不該這樣沒有節制地透支身體,對於他還沒好全的身體來說,兩次都已經太多了,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他的!
“明天還要送小白去幼稚園呢,早點睡。”
欲走的池晚被他重新拉入懷:“不是有兩位母親大人嗎?她們巴不得每天都去接送小白,近期恐怕沒我們倆什麼事兒。反正明天也沒有要做的事,我們可以睡到太陽下山的。”
把被子拉上來給他蓋着:“要點臉好嗎?快點睡!”
明天不起牀?
屆時兩位媽媽都該捂着嘴
偷笑了!
成年人都知道晚上發生過什麼,並且還很激烈!
雖然他們在一起的事早就已經公開了,就算被兩位媽媽知道也沒有關係,但池晚還是覺得,在大家入住的第一天,他們還是不要那麼高調的好。
“況且明天我還上班呢,新老闆上任就遲到,我這份工作還要不要了?你現在是無業遊民,怎麼樣都好,全家就我一個人在賺錢呢。”
“好了好了,”封以珩認輸,長臂繞過去將她摟入了自己懷中,“讓我抱着,什麼都不做。上什麼班,不辭了嗎?”
雖說江承允已經走了……
他本來是想趁這次機會讓她辭了那份工作,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時間,有他養她。
說不定養着養着她就不想出去工作了,正好就合了他的意。
誰知又突然出了變故,也是挺巧的。
當然了,他說過尊重她的個人決定,如果她還是想繼續做傳媒業,那他也只好支持她。
“不是說換老闆了嗎?”池晚翻了個身重新爬起來,看身側的他,“他不在,你還不放心啊?”
“我說過,我個人是最希望你能待在家裡,給我乖乖地做你的豪門太太,我就最放心也最開心。”他就近勾着她的下巴,笑道。
恩,就是寵,就是溺,就是捨不得看她出去辛苦工作,每天煩心勞累工作的事,做不好還會被上司罵。
而讓他最擔心的,是萬一她遇上什麼應酬……
想到這,他就眯起了眼睛。
果然還是不放心。
“豪門太太哦,”每個字她都咬得很重,“豪門在哪哦失業了的封先生。門都沒看到,還豪!”
她躺下,看着天花板笑眯眯,擡起兩隻手來玩弄着。
“我覺得吧,你真讓我在傢什麼事都不做,也不是不可以,誰不想享福啊是吧?上班累死了,要防小人,還要跟敵人鬥智鬥勇,拿個新聞又不容易,搞砸了要被老闆罵……然後不用辛苦,有的吃有的花,還有好多好多零用錢,想想也是很完美的生活啦!我又不是沒做過米蟲,你可是養了我們兩隻大小米蟲好多年的呀!”
“米缸很大,可以養一輩子。”
“恩恩,”池晚點點頭,認真地思考着,“只是我覺得,既然我們還在熱戀期,那就應該有個熱戀期的樣子!我們就像普通戀人一樣啊,一步一步地發展,等到我們結婚了,再考慮我要不要辭職的事!你說好不好?”
“你怎麼說都有理了,我還說什麼?”他點點她的額頭。
應該說,她說什麼他都會依着她,因爲她的要求從來都不過分。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池晚笑起來,因爲他的應允而顯得很開心。
“既然要上班,就早點睡吧,休息吧。”
他把她摟入懷中,關了燈,終於沒再鬧她。
突然,黑暗中他又說了一句。
“不然……我去談談這家雜誌社?先前江承允肯定是不會賣我,現在不是易主了麼?恩……看起來可行。”
“幹嘛?你要當我老闆?”
“是啊,這樣誰還敢說你半句不是?別人問責,我頂着,我夫人當然是我慣的,有誰不滿意就讓他來找我,恩只是結果嘛……炒掉不要!剩下的就都是服從的了。”
“你應該是在開玩笑吧?”池晚汗了一臉,“典型的暴政啊,小心大家掛你啊。”
封以珩只是呵呵一笑不說話。
並非暴政不暴政,只是有人敢欺負他的人,他爲什麼要忍?
看不順眼的,就清到自己看順眼爲止,輿-論怎麼說,幹他何事?
揉了揉她的發說:“掛就掛吧,如果連保護自己愛人的能力都沒有,爲了不被掛還光榮了麼?我們都不是會被輿-論牽着鼻子走的人,不是一家人,怎麼會進一家門?”
池晚一想,也是哦,她自己都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呢。
這樣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不過他說的……
可是之前媒體不停
造他和各種女人鬧緋聞而從不迴應的事?
298.蜜月篇我不介意以後都用這種方式來喊你起牀
不過他說的……
可是之前媒體不停造他和各種女人鬧緋聞而從不迴應的事?
不管頭條有多轟動,他從不承認也不否認,就好像那緋聞跟他完全沒關係似的跬。
就算有媒體人當着他面問起,也是毫無迴應,紳士地婉拒,不回答任何問題妗。
池晚又想了想,笑了。
自己應該也在某些時候提過他的這些緋聞的,用調侃的口氣來說他和他那些“女人”們的事,跟那些媒體人不同的,是他至少會給她一個微笑,譬如以下情景——
【契約婚姻日常之一】
【提前收到他消息的池晚在安頓好小白後,去了西沉。
他說,西沉。
基本上她都會在那裡,但他通常還是會早點告訴她,避免他過去的時候她湊巧出門了。
依如以往一樣,他到西沉的時候,她乖乖地等在家裡。
很遠就看到他的車開了過來,池晚去開門迎接。
門一開,就看到穿着長款睡裙的池晚立在門口。
“老公,歡迎回家!工作辛苦了。”
“今天也很漂亮。”他微笑着,關門,脫鞋進屋。
從不吝嗇對她的誇獎。
不管這個誇獎是真還是虛僞,她聽到後的表情都是開心的。
池晚站在臺階上,而猶豫身高原因,他站在兩個臺階下也還是比她高,長手一伸,就將她輕輕地攬到了自己身前,親吻了一下她的薄脣。
“很香。”
“有吃過了嗎?”池晚臉上堆砌着完全不像演戲的笑容,將他的外套脫下來,掛在一旁。
“沒有,給我倒杯水。”他說着,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屋裡除了他們沒有別人,這個時候阿姨都是很識趣的,準備好一切後就會離開,或者躲開遠遠地,不會出來打擾他們。
池晚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端出來給他。
封以珩喝了一口水,一手將杯子擺在茶几上,另一隻手拉着她入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今天都幹什麼了?”
“想你啊,”她微笑,“除了想你,還是想你。”
封以珩也是笑,從不拆穿她毫不掩飾的謊言:“沒看今天的八卦新聞嗎。”
是啊,明明是一眼就能拆穿的謊言。他是一個那樣討厭謊言的人,但卻允許她在自己面前這樣那樣地說謊。她撒謊時通常不上心,就是那種被知道了也沒關係的,很隨意。
“看啦,老公,我真的覺得姚小姐不好,不如上次的常小姐有味道。”
他勾着她的下巴,笑:“不吃醋嗎。”
“恩——”她抿着脣搖搖頭,“我只要知道你最終還是會回到我身邊,那就夠了。”
“真的夠了嗎?”看,他從不解釋爲什麼會被拍到和她們在一起的照片,以及爲什麼在一起,要幹什麼,而她也不問。
“唔……好像不夠哦,”她明媚地笑出來,攬着他的脖子,“我也要去夏威夷。”
將她放倒在沙發上:“看你表現。”】
“想什麼呢?”
好長一段時間池晚都沒說話,燈已經關了,窗外照進一些月光,他看得不清楚,但能看見她還睜着眼,不知道發什麼呆。
“沒什麼啦……”池晚回神。
就是這樣,相像的兩人才能互相吸引,這纔是他們幾乎沒有鬧過矛盾的最主要原因。
不管了,滿足現狀纔是最重要的。
她側了個身,將手伸過去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貼着他的身體。
“答應我,不要做任何事,”她的聲音輕輕地,“沒有你保護我的以往那些時間裡,我還不是披荊斬棘?所以相信我,我本來就不是溫室裡成長起來的小公主,大風大浪還淹不死我呢,一點風吹草動的我都不放在眼裡。”
她是真的擔心哪天醒來,星風雜誌社就真的變成了他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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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必要的事。
封以珩無奈地笑出來。
他的確是擔心過度了,他的晚晚,豈是軟弱之輩。
“現在你更應該做的,是顧好你自己的事,”她微微擡頭,凝神看他,“我不懂那些事,所以你就算告訴我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而我能做的,就是不給你添麻煩,以及,相信你。”
“那就夠了。”
一個“信”字,給了他無窮的力量。
她永遠那麼善解人意,沒有給他任何壓力。
“話說回來……”他沉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恩?”
她略微緊張,難道又有什麼事?
“你說在家無聊……我倒是有個很好很好,又皆大歡喜的建議。”
“什麼?”
他低下身,壓低了聲音,懷揣着他獨有的期待:“再懷一個……”
有人說他撿了便宜,直接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兒子,可是他也有他的遺憾。
做爲一個父親,他不能感受得知妻子懷孕那一瞬間的喜悅和興奮,也不能陪着她妊娠十月感受她的喜憂,更沒有陪着妻子進產房,陪她產子的重要經歷。
最重要的,是他沒能有親眼看見孩子出世那一剎那的激動情緒。
往後數還有很多很多他錯失的,想要一個一個彌補上。
池晚愣了一下。
“話題跳得那麼快……”
“我認真的,”他說,“小白已經五歲了,是時候再要一個了,而我們也有絕對的經濟實力去撫養,爲什麼不要第二胎?再要一個女兒,一子一女成雙是‘好’。難道你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件事,從他們複合開始,他就一直在思考了。
他是個喜歡制定長遠計劃的人,一開始就想到了他們很遠的未來,要第二胎是他非常迫切的一個願望。
“我……暫時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池晚被他的提議說懵了。
開玩笑的時候有說過,但還沒有真的納入計劃之中。
之前事那麼多,連另一半的“他”都沒有定下來,更不可能有第二胎的想法,那個烏龍的“二胎”曾打亂了她的計劃,最後證實非孕也是鬆了一口氣,後來就沒有去考慮過了。
“談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你都快奔三了,再等下去你都是高齡產婦了。”
“……”
按理說,也是事實吧,可聽見“高齡產婦”這四個字她心情怎麼還是那麼的不爽呢?
“睡覺!”
憤然躺下側過身去,猛地扯過了被子。
看着被拉走一半的被子,以及空了的懷抱,封以珩莫名其妙。
說錯什麼了?
……
一大早,封以珩就先醒了,長臂枕着美人,一早的心情便也好了。
雖然不知道後來她爲什麼莫名其妙地惱了,但她一睡下就是沉睡,任由他抱。
池晚大概是真的累了,他起牀的動響都沒有吵醒她。
洗漱完,穿戴整齊,開門出臥室,輕輕地把門帶上了。
牆上鬧鐘指向七點半。
樓下客廳裡,小白穿着幼稚園的校服,乾淨整齊,精神氣很足,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池嫣坐在孩子身邊,溫沁剛從廚房裡出來,手裡端着熱牛奶。
“媽,這些事讓阿姨去做就好了,你身體不好,別太透支了,”他說着,踩着樓梯下來,“你現在是很開心,等閒下來就會發現做事過度,這兒疼那兒又不舒服了。”
“沒關係的,哪有做什麼重活?”
“爸爸,早上好。”小白擡起頭,微微笑。
“誒!”教訓母親的樣子立馬變得很溫柔,轉換自由,“小寶貝早上好,睡得還好嗎?有認牀嗎?”
“沒有,睡得很好,牀很軟,也不冷。”
封以珩走到他身旁,對着他額頭親吻了一下,“早安吻。”
小白也回了一個,同是笑說:“早安吻!”
充滿愛意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以後就都睡在這裡了,夏天不熱冬天不冷。”
另外他想起來也是很心疼。
他們住的小破屋裡肯定沒有暖氣,孩子說出“也不冷”時,他多心疼啊。
“還有,缺什麼,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爸爸說,不要怕。”
“恩。”小白擡起頭,笑嘻嘻地點了點頭。
“也別把孩子寵壞了,”池嫣說道,“多好的孩子啊。”
她並不想可愛的小外孫被物質污染,變成那種令人憂心的富家子弟。
“放心吧,”溫沁笑說,“以珩會有分寸的,不會寵壞孩子。他只是剛剛認回兒子,難免有些開心,恨不得把一切都給孩子。——對了,小晚呢,還沒起來嗎?”
“恩,”封以珩也坐下,“才八點不到,讓她再睡會兒吧,這裡去她公司不遠,八點半再喊她也不遲,我送她過去,很快的,不會遲到。”
“那小晚的先放着,回頭再熱一熱。”幾人坐下來,一起享受這溫馨的早餐。
“以珩,小晚去上班也太辛苦了,還是不要去了吧,”溫沁說,“也不少她那一份工資,小白有我們兩個照顧,小晚還年輕,應該多跟朋友出去玩玩,不然呆在家裡休息也很不錯啊,朝九晚五的,太辛苦了。”
“我也是這麼說的。”封以珩說。
池嫣笑了笑:“看來我們家最不用擔心的就是婆媳關係了。”
“也沒有‘我跟你媽一起掉到水裡你先救誰’的千古難題了,”封以珩咬了一口三明治,輕笑起來,“晚晚真問我這個問題,我也是會頭大的。”
這個問題無解,是家人,都重要,不希望這樣必須二選一的情況出現。
“哪天真有這個情況發生,你可一定要救小晚啊,”溫沁卻是認真地叮囑道,“媽媽一把年紀了,見過那麼多世事滄桑,夠了。我也陪不了你多少年,小晚纔是那個可以陪着你走完這輩子的人。”
“媽,”他皺眉,“胡說八道什麼?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只是個玩笑。”
“我有個辦法,”小白舉手,“大家都學會游泳就好了,爸爸就不用選擇救誰了,都可以安全。”
“噗,還是小白聰明。”
……
“咔嗒”一聲,樓上有開門聲。
說笑中的幾人擡起頭看過去,披頭散髮的池晚出來了。
看了一眼樓下,一下子跪坐在地板上,透過欄杆看着下面,拍了拍自己的臉。
還迷糊的聲音充滿了懶音:“唔……以珩你怎麼把我鬧鐘關掉了……都八點多了……”
她聽到樓下的說話聲,睜開眼看了看手機,才發現睡過頭了。
封以珩上樓去,問阿姨要了洗乾淨的衣物。
把衣服放到房裡去重新出來,蹲在她面前:“再眯會兒吧,八點半一定喊你。”
池晚打了個哈欠,一雙眼睛壓根就打不開。
太困了!
睡得晚,加上做了點少兒不宜的事太過激烈,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深夜還有過幾次睡眠障礙也就是俗稱的“鬼壓牀”,迷迷糊糊的很難受,能睜開眼已經是奇蹟。
骨頭就跟散了架似的,一下牀就腿軟。
封以珩一來,她就求救地身體一歪倒進了他懷裡,完全軟骨頭的模樣。
有些孩童般的嗚咽聲,聽得不止封以珩忍不住笑了,樓下兩位媽媽都忍不住。
池嫣說:“小晚,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起個牀還撒嬌。”
“別管他們,”溫沁也笑說,“我看以珩也很享受,就讓他們小兩口玩着去吧。”
封以珩抱着池晚,就像抱着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似的。
一大早,要不要這麼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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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到底是有意識的,聽到大家的取笑聲,還閉着眼就拉長了音:“媽……誰撒嬌了,我困……鬼壓牀了好幾次,難受得要死掉了……”
聲音一會兒高一會兒低,還帶調調,聽起來更像了。
“呸呸呸,一大早的說什麼死不死的。”
溫沁有點擔心:“是吧,最近壓力很大吧?小晚你真的別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休養一段時日,養養身體。”
封以珩撫了撫她的頭髮,讓她安穩地靠在自己懷裡。
“醒了就沒事了,今晚好好休息。”他輕輕地說的。
睡不好,跟昨晚太激烈也有關係。
她身體不是很好,有點勉強了。
“要不還是不要去公司了,請一天假。”
搖搖頭:“算了……我先起了看看。”
封以珩直接把她抱起來,回了房間。
他們坐在牀上。
他看她依然四肢發軟沒什麼力氣地靠在自己身上,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
池晚覺得眼皮很沉,怎麼也睜不開眼,快被逼瘋地喊了一句:“你乾脆打我一巴掌算了啊……”
他怎麼下得去手?
所以他只是低下了頭,攫住了她的脣,舔舐,吮-吸。
她的呼吸被帶起。
手伸入她寬鬆的衣內,一路將鈕釦爆開,從她腹間下滑至臀……
池晚猛地打了個機靈,醒了,推開了他。
“幹嘛啊!”
“這不醒了嗎?”他邪惡地笑笑,“看來效果還不錯,我不介意以後都用這種方式來喊你起牀。”
“我介意!”
挑起她的欲-望不用負責是不是?
說完逃進了浴室。
洗完,穿好衣服,疏理好頭髮,整個人纔算活過來。
再開門,已經是跟剛纔完全不一樣的狀態。
……
“下班來接你,不要加班。”
“我儘量,那可不是我能決定的。”
今天雜誌社的氣氛很不對。
不分你我,大家也沒有心思先做準備工作,不管AB組,都聚在一起。
新老闆上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動。
池晚進去,先和大家打了聲招呼。
當然,不擔心的人也有,有不少也是就算被炒了也沒關係,另謀其職就好。
其代表之二就是錢倩倩和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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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和堯漫來雜誌社也不久,就算被炒魷魚也不是太嚴重的問題,就當是來這裡學習了一段時間,沒有虧損。
姜青這邊突然圍了一堆,幾人正在看什麼新聞,議論紛紛的。
錢倩倩瞄了一眼,來到池晚身邊,跟她細聲說着。
“在討論那位封二少爺呢。啊,那個許薔薇也是真夠強的啊,下手快狠準,可惜我沒親眼看到。”錢倩倩擺出一臉崇拜的樣子。
“別提了,我也快被那位姐姐弄瘋了,就算當時情況情急,封浩太可惡,她也不該直接拿酒瓶子砸人啊。傷人犯法的,那位少爺怎麼可能就此做算?雖然我跟以珩提過讓她一定保薔薇,可是……”
現在他自己都是自身難保的情況,會不會太爲難他了?
“安心,”錢倩倩拍拍她的肩膀,“你看現在不是什麼新聞都沒出來嗎?你沒發現這兩天連封二少爺被砸傷腦袋這麼大的新聞都沒什麼人報道麼?一定是有人暗中動過手了,相信你老公,別擔心。”
“那倒是……”
也該有些人大肆報道纔是,非但沒有,消息還像是被封鎖了似的,沒什麼媒體去提及,就是在微博上零零碎碎地有網民在討論是誰動了手,竟然能讓封家不了了之。
“是以珩嗎?”
池晚的心裡卻閃過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或者是……
那位神秘的連先生?
“照目前的進度,這事應該算不到許薔薇頭上。沒事就好。”
姜青他們也在猜測到底是誰打傷了封浩。
“喔!有照片!”
“等等,這人怎麼那麼像……”
那邊人的視線統統轉了過來,落在池晚身上。
299.結局卷有個人竟然又回來了
“等等,這人怎麼那麼像……”
那邊人的視線統統轉了過來,落在池晚身上。
池晚和錢倩倩正在聊天,被他們的視線吸引了注意力,轉頭看過去。
習慣性地先笑一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跬。
姜青抓着手機就跑過去了,笑眯眯地:“姐,你說這人怎麼跟你穿了一樣的衣服啊?”
兩人都低頭去看。
哪裡是穿得一樣?
那張照片裡的人分明就是池晚本人啊!
就是那天晚上不知道被誰拍到的一張側面照,當時池晚是緊緊靠在封以珩懷裡的,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當晚見過面的他們一眼就認出,那身禮服跟他們晚姐當晚穿的一模一樣!
再有就是從髮型,以及抱着她的封大總裁,加上這兩點,他們不是猜測,而是已經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們A姐!
而現在問題就變成了,她爲什麼會出現在照片上?
照片上,他們的背後,跳腳的封浩捂着自己的腦袋,手掌心還有血。
於是很理所當然的,現在大家腦子裡出現的,是這麼一個情景劇:A姐被封宸的新掌管人封浩輕薄了,原CEO封以珩氣不過,怒揮啤酒瓶救美人。
“姐,你就老實說了吧!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呃……”池晚猶豫並不是因爲要隱瞞,而是事實和他們猜測的並不一樣。
“我們是什麼人吶姐姐!而且你放心,這張照片是我朋友發給我的,絕對私密,不會外傳,不會有人知道是大封總砸傷了小封總!”
“這就難怪了!這消息都沒傳出去,原來是自家矛盾,那董事長肯定是選擇息事寧人吧?反正是自己家裡事呢。”
“……”
絕對私密,不會外傳什麼的,這麼說的話……照片還不是傳到了你們手中麼?
“還真不是那麼一回事。”
“誒——!”一羣人唏噓,“晚姐你這是不拿我們當自家人啊!”
錢倩倩說:“還真的不能跟你們說,不是不信任,而是真的人多嘴雜,有時候無心也是會造就錯誤的。”
怎麼能告訴他們是許薔薇乾的?
那還是讓他們繼續以爲是封以珩砸的比較好。
“你們不就是八卦麼?”池晚笑,“雖然不能跟你們細說當時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想知道的八卦,那就是——”
每個人期待。
“我們複合了。”
眼睛紛紛睜大,然後A組這邊就發出了很大的歡呼聲。
惹得另一邊的人看過來都莫名其妙:都什麼時候了還歡呼?真是完全不在狀況之內!
“姐,恭喜你啊!”他們複合,堯漫聽了就覺得是很浪漫的結果,“什麼時候擺喜酒一定要通知我們去!”
“真的?”池晚衝他們挑了挑眉,“可是要送紅包的呀,不是不要收請帖的好嗎?”
“姐!哪能這樣說啊,多少禮金那都得要去的呀!”
“晚姐……這個……封總也不缺錢,意思意思就好了嘛。”姜青就是個摳門的,直接把真心話給說出來了。
池晚噗嗤了一聲,笑得厲害:“好了,開玩笑的,到時候一定通知你們。”
聚在一起聊了會兒,時間過去得很快,有人對着門口那邊出了點聲音,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四五個人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大家開始有些議論紛紛,包括池晚他們在內都有些驚訝。
因爲有個人竟然又回來了:向染!
來的人當中沒有他們陌生的人出現,站在最前面的是高猛,把大家召集起來。
“好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到新聞了。”
大多都是不明白的表情。
“首先,給大家吃顆定心丸,”高猛站在最前面說,“雖然換了新老闆,但新老闆說了,雜誌社一切照舊,不會有太大的變動,你們不用擔心裁員了,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
這顆定心丸,確實可以讓每個人都松下心來,這下好了,不會有人因此而被炒魷魚。
有人問,那新老闆呢?
高猛說:“這就不用你們管了,一切還是由我來調動,天大的事都不用老闆親自出馬,明白嗎?”
明白了!
大家有那個錯覺完全是江承允造成的,他隔三差五以例會等理由來這裡哪裡真的是爲了工作?
完全是爲了一個人啊!
池晚和錢倩倩靠近了說悄悄話。
“看來是真的走了。”
“還不知道有什麼變動,向染又回來了,不可能只是走個過場吧。”錢倩倩笑。
果然是換人了吧,否則他怎麼會讓向染回來呢?
“其次,還要宣佈一個人事變動通知,原先的孟啓孟總編辭職,總編一職空缺,從今天起,就由一直以來工作很努力給雜誌社帶來無數效益的前主編向染擔任,”說完,高猛轉過去恭喜,“向總編,要繼續爲我們雜誌社努力啊。”
“我會的高總,一定不負您期望。”
“孟總編怎麼會突然間辭職啊……太突然了吧……”
“而且爲什麼是她來當……高總,她已經被解僱了,重新回到雜誌社就算不從低做起也應該先做一點別的事吧,怎麼能直接就當總編呢?那置我們倩姐晚姐和沁姐於何地?”
“就是啊,總編的位置應該讓倩姐來坐纔對吧?實至名歸!這幾個月沒有了某害羣之馬,雜誌社不知道有多和諧!她一回來,又要攪翻天了!”
享受完倩晚沁共存的和平時代,三國鼎立,好好地良性競爭,這幾個月大家過得還是蠻愉快的,一想到向染的回來雜誌社可能又要開始戰亂,每個人都頭大。
高猛絲毫不爲民憤而感到困擾,只留下一句話:“我想,小小一個職位調動,我還是不用過問你們的,如果有人對本公司的制度存疑,可以選擇自行離開。”
錢倩倩、池晚,都對自己這方的人加以勸解,讓他們別再出頭,橫豎已經這樣了,他們做什麼都沒用了。
至於姚沁,一開始就比較中立,又是向染親手帶出來的,不管向染怎麼打擊敵對組,也沒有對不起她,因此到最後兩人也沒有鬧翻,此番她回來,姚沁也不會有什麼說辭。
爭議很快就被平了下來,高猛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只剩下向染面對大家。
向染說了幾句官方的話,畢竟自己要留下來,也不好和所有人撕破臉,往後的路,大家想要好好走,就不會以卵擊石去針對她。
所有人都散了,向染的面前只剩下池晚和錢倩倩。
她走上前一步,抱着自己的雙臂,很是得意:“怎麼樣,還是沒想到我會回來這裡吧?並且,還是踩在你們頭上。——池晚,我依然是你的上司。”
“向總編好,”池晚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你回來就好。”
“裝什麼大方呢,現在心裡是不是很不爽?我就喜歡你不爽的樣子!”
“沒有,你在哪裡都跟我沒關係,你不回來,我的上司也依然存在,現在只不過是湊巧那個人成爲了你而已,有什麼改變嗎?”她微笑,從來不輸陣。
向染勾了一下脣角,對她不屑:“池晚,你還是那樣,嘴硬!我會讓你知道,有沒有改變的!”
池晚聳了聳肩,莞爾:“無所謂啦,我老公說我太辛苦,一個勁地勸我辭職,我並不是非要留下來的,如果真的呆不下去了,我自己會走,不用你趕。”
“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裝而已,都離婚了還自己唱獨角戲!”向染很討厭看到她自信的模樣。
錢倩倩走前一步說:“到時候誰走還不一定。我這人最喜歡順心,看到不順心的人也就沒有了繼續呆在某個地方的心思。到時候新老闆如果覺得,晚晚加上我這個主編都抵不上一個向總編的話,我們走就是了。”
【故事分開始,過程,高-潮,和結尾,現在就是進入結局這一卷了。別擔心,別以爲看到結局就是明天就大結局了,不會爛尾的,還有一些事沒交代,會按照原大綱進行敘述,走完所有劇情,過程可能還會有些彎彎曲曲,但一定是完美結局,務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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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結局卷不管發生什麼事,老公在這裡
錢倩倩走前一步說:“到時候誰走還不一定。我這人最喜歡順心,看到不順心的人也就沒有了繼續呆在某個地方的心思。到時候新老闆如果覺得,晚晚加上我這個主編都抵不上一個向總編的話,我們走就是了。”
就這樣把毫無話可說的向染氣走了。
她一走,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說,“吶,我老公是真的這樣說了啊。妗”
“知道啦知道啦!”錢倩倩沒法兒地白她,“向大總編是不知道自己踩着了老虎尾巴,不行哪天讓大老虎過來露個臉,嘚瑟嘚瑟。”
“唔!哦多開!怎麼能讓大老虎出來就爲了踩一隻小螞蟻呢?跬”
“你真是……”錢倩倩無奈地推了推她。
池晚對於事實一向很誠懇。
嘛,不該謙虛的時候就不能謙虛的呢,那隻會讓某些人更囂張而已。
“安了,回來了就回來了吧,這兒又沒有皇位等着我們去搶,有什麼好得意的。”
想起向染那副得意的樣子,池晚真的是很無奈。
至少想了好半天,她回來雜誌社,就好像登上了皇位一樣光榮,真是想不通啊。
“或者,”錢倩倩端着下巴想了想,“向大總編是覺得,睡了高總踢走孟啓是件多麼光榮的事吧?”
“小心人家告你污衊吶。”
“好怕怕的啦。”被池晚傳染,錢倩倩也故意做出一副樣子。
兩人笑笑,不再討論跟向染有關的事,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睡了誰踢走了誰,都和她們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
總編室。
“就真的不能把池晚直接踢走嗎?我看到她那張臉就真的是受不了!”
她可能得了一種討厭池晚的症狀,只要她在眼前,她連呼吸都覺得不好聞。
她自己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心態不對,若不能擺正自己的心態,她永遠走不出自己和池晚的這個仇恨圈子。
“現在你已經是她上司了,還要怎麼樣?池晚威脅不到你的地位的,她再怎麼樣也只能先升主編,現在錢倩倩是她朋友,所以目前這種狀況不會再改變了。”
高猛爲什麼不動池晚呢?
理由有很多,這個女人從不拿自己的勢力壓人,明明她有那個能力,卻從來不行使,她在想什麼,他想不通。
笑起來的時候永遠像小白兔一樣無害,但誰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惹到了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一些小事譬如把向染調回來,無傷大雅,相信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但談到真的去招惹那個女人他覺得,還是得悠着點。
“除了新老闆,你不是這裡最大的了嗎?江承允都已經甩了她了,這裡沒人護着她了,你到底在怕什麼?”
高猛說什麼也不同意直接解僱池晚,向染再氣憤也只能不了了之。
……
向染的回來,除了氣氛差一些之外,雜誌社第一天安然地度過,沒什麼大事件發生。
但大家都覺得,這可能就是傳說中暴風雨前的寧靜,兩大陣營開戰,雜誌社以後可能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臨近下班時候,高猛又過來了一次,他交給池晚一個文件夾。
打開看之後衆人都覺得,這是出於籠絡的緣由,爲了安撫雜誌社裡的一大頭。
錢倩倩沒有,因爲說實在的對陣的其實是池晚和向染,安撫好池晚的情緒,是高猛要做的第一件頭等大事。
高猛交過去,說這是她朋友轉增給她的機會:歐洲雙人遊輪七日遊大獎。
文件夾裡的是遊輪的邀請函和雙人的來回機票費用以及各種吃住費用。
原本並不包括這些,但出了向染的事,高猛自己掏了很大一手筆墊進去,就是爲了安撫這邊的情緒。
“池晚,這是公司爲你準備的一份大禮,所以請你務必帶上你的朋友去玩一星期。當然,有男朋友就更好了,就當是休假旅遊啊。”
錢倩倩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說:“高總,總應該是帶薪的吧?”
怕池晚生氣,高猛連忙點頭說:“帶薪休假
,必須是帶薪休假,這假日也不算在你平日的假期中,是額外的,儘管放心地去玩就好了,剛開年雜誌社也不忙,享受你的假期去吧!”
“嚯,不錯啊。”錢倩倩聽着都覺得棒棒噠!
“呃……不太好吧?你們上班,我一個人去玩?”
“沒關係的!這是年會本來就定了的特等獎,不管誰抽到了都會實施,你朋友運氣好,剛巧抽到了。”
“唔……那我就不客氣地接受了?”
這麼好的福利,不去白不去,帶薪休假呢。
“好好,度假愉快!”
“謝高總。”
高猛一轉身,A組的人都替她高興壞了。
每個人已經在商量要她帶什麼禮物回來了。
總編室的向染出來,看到這幅場景自然是噎了一口氣。
不但沒能把池晚踢走,還要看着她去歐洲帶薪休假,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高猛忙過去,將她重新退回了總編室,大抵是需要些口舌安撫了。
……
“老公,雜誌社給我發那個歐洲遊的大獎了,還包括了各種費用,不小的一筆錢啊,高總這回是下了血本要安撫我啊。啊,老實說,我被安撫得挺不錯的。”
原本定好的熱戀期要叫名字,也因爲長久以來的習慣而變得亂七八糟,想來一出就是一出,有時候反而還是這樣喊更順口。
這樣一來,兩人怎麼看都像老夫老妻。
“他爲什麼要安撫你?”
“唔……因爲以前雜誌社跟我對頭的向染又回來了吧?一回來就變成總編了,新老闆不管雜誌社的事,都交給高猛了,他估計是怕我因爲這事不開心,鬧情緒吧,就趁着這次年會大獎,再給我墊了費用,還帶薪休假呢。”
“向染?”駕駛座的封以珩微微皺眉,“之前一直陷害你的那個女人?”
後來被江承允解僱了。
才安寧了一段時日,現在又回來了?
“恩,你別擔心,現在我有倩倩跟我同陣營,不會輸的!就算輸了,不正好如了你的願。”
“也好,”他點頭,“你保持好心情就行,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老公在這裡。”
池晚哈哈地仰頭笑了一下,心情大好。
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拍了一拍,說:“老公在這裡。”
他勾脣而笑。
……
兩人在外面吃了點點心纔回到家,小白已經接回來了,溫沁和阿姨也已經在準備簡單而營養的晚餐。
池嫣行動不便,陪着小白在畫畫。
門一開,是他們所期望的那種幸福安寧感。
池晚摟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說:“一直這麼幸福就好了。”
“那是當然的。”
封以珩先脫了鞋子換好拖鞋,取了池晚的放下來,蹲在她面前要幫她脫鞋。
池晚受寵若驚要把腳縮回來。
“幹嘛呀?被阿姨看到了不好……”
如果只有兩個人還好。
跟婆婆相處,池晚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她心中有杆稱用以衡量,不能太超過那個度。
“傻瓜,”他將她的腳又拉回來,幫她拉下靴鏈,“別怕。”
封以珩知道她在顧忌什麼。
他告訴她:“相處這麼久還不知道我媽媽是個什麼人嗎?她跟別的那些尖酸刻薄的婆婆可不一樣,你就想,我沒幫你換她纔要訓斥我呢——是吧沁姐?”
溫沁剛巧從廚房裡出來,看了他們一眼,笑笑,對此不置可否:“就是,小晚就是太約束了,總把我當婆婆。你就當我是你第二個媽媽,別見外了。”
池嫣卻選擇了幫封以珩:“以珩,你疼晚兒我開心,可你也不能太慣着她了,小心慣出毛病來。”
這時候,封以珩已經幫她換好了鞋子,他說:“以前都是你幫我換鞋子,
現在你辛苦上班養家,當然是換我給你換,夫妻平等。”
“就是就是,小兩口不要計較那麼多,只要你們相處得好,不吵架,媽媽就很開心。”溫沁說道。
池晚也笑了:“老公,我覺得我們兩個可能從小抱錯了,你媽是我親媽,我媽纔是你親媽!”
301.結局卷以珩哥哥我們老地方見
“就是就是,小兩口不要計較那麼多,只要你們相處得好,不吵架,媽媽就很開心。”溫沁說道。
池晚也笑了:“老公,我覺得我們兩個可能從小抱錯了,你媽是我親媽,我媽纔是你親媽!妗”
池嫣幫封以珩,溫沁幫池晚,這樣一看還真的是。
“你們夫妻和睦,我們做長輩的也就放心了,”溫沁說,“快點進來吧,洗下手可以吃飯了。”
一家人圍坐下來,封以珩去幫忙端菜,被池晚說了幾句跬。
“你整天在家無所事事,晚飯應該你來做纔對,怎麼能讓阿姨動手。”
“我老婆長眼了嗎?怎麼知道我在家無所事事的?”面對池晚的斥責,某人偏是開啓了不要臉模式。
吃了快十多分鐘了,池晚一直誇封媽媽的手藝好,和她媽媽的手藝不相上下。
也不知道怎麼的,不知是否是她多心了,她說話的時候大家都在看着她,小白也是。
“阿姨,我可沒有在抱大腿,是真的好吃,媽你說呢?”
池嫣笑笑,對溫沁說:“這孩子碰不得廚房,不然廚房準毀,什麼都聰明,就是廚藝不行,我打小就開玩笑地跟她說,你啊,以後找個老公一定要會做飯的,不然你們倆要天天叫外賣。”
溫沁也接着說:“倒沒有在說假,小晚的廚藝我可是見識過的。”
池晚想起那時的情形,頓時就窘迫了。
“那小晚,你再吃吃看這東坡肉,別怕胖,來評價一下。”
封媽媽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給的。
嚐了一口,很滿意地點點頭:“恩!好吃啊,又嫩又有嚼勁,味道真的很不錯!”
“以珩,看來你已經達到小晚老公的標準了,行了!”溫沁難得笑聲有些大。
溫沁一笑,池嫣也笑了,小白都忍不住嘴咧開。
再轉頭看笑得不行的封以珩,池晚一想封媽媽的話這才明白過來。
“今天這一桌是你做的啊?”
“恩……在家無所事事光尋思着該怎麼做一桌滿漢全席來討老婆大人歡心了呢。”他故意說重了“無所事事”四個字。
池晚:“……”
她哪裡知道,這十幾分鍾她一個勁誇的人會是他啊!
還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誰的時候,封媽媽有說過她兒子廚藝很棒,有機會讓她嘗一嘗,卻沒想到棒到這個程度,簡直就是大酒店星級廚師水準!
還色香味俱全呢。
池晚一時之間感動得不行,嘴裡東坡肉還沒有吞下去,就側過身去,可憐巴巴地捧着他的臉:“喔——歐巴皮牙內(歐巴對不起)!金價皮牙內(真的對不起)!”
剛纔誇封媽媽的時候沒少埋汰他,這會兒只好一個勁地道歉了。
看她那一副誇張的樣子,封以珩哭笑不得,“吃完就原諒你了。”
趕緊抱大腿:“真的太好吃了,每一道都好吃!老公你真棒!”
豎大拇指。
真話還是假話就不去考究了,被大力誇獎了的大總裁表示很開心,這頓飯沒白花心思。
小白舉起手來:“我同意。”
爲了表達自己沒有撒謊的誠意,池晚開始大力掃桌上的菜,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還帶表情和語氣,看得人食慾大增。
“唔……老公真好吃!我老公最棒了!咳咳……咳……”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她看起來是真的喜歡,並且在知道是他親手下廚之後增入了感動成分,這對他來講是最大的褒獎,她吃得開心,他看着也開心,心情便也愉快了。
這是他力所能及對他來說最簡單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他可以給她做飯吃的機會多得很。
“媽,阿姨,明天我跟晚晚就去歐洲旅遊,大概一週後才能回來,小白就拜託你們照看了。”
“好啊!”兩位媽媽都是很開心地應下來,“去吧去吧,吃完趕緊收拾東西去,別誤了明天的行程,碗筷我們來收拾就好了。”
“沒事,不急的,我們下午再過去,昨晚沒睡好,讓她好好睡一覺。”
“好,沒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不用跟我們報備了。”
封以珩笑:“看來,兩位媽媽是很希望我們兩個從這個家裡消失了。”
“那是,你們不在,小白寶貝兒就歸我們了。你們就趕緊走吧,乾脆當成度蜜月得了,好好玩,玩得開心點。”
簡直是趕人走的節奏。
池晚和封以珩對視了一眼,無奈笑了。
度蜜月?
也行,他們也算老夫老妻了,上次結完婚都沒有度蜜月呢!
行,那這次就當補上。
……
這次是池晚先洗,昨晚的運動加上今天上班的疲憊,洗完一個熱水澡身體舒服了許多。
她坐在牀上,捶了捶自己的手臂,抱怨道:“老公,下次能不能別這麼飢渴了,再餓也慢點吃啊,今天上班骨頭就跟散架了似的,做什麼都沒力氣。”
“我錯了,”正準備去沖澡的封以珩停下腳步,坐她旁邊幫她揉捏了幾下,“着實是餓了老久了,都快憋壞了,它急需解渴,我也控制不住啊。”
池晚頓了一下,白他一眼。
“還好是冬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別人也看不見,夏天我就真的不用出門了。”
“放心,夏天我會有夏天的考量,一定技術性地給你種草莓。”他湊到她耳旁壞笑一聲。
這回他結結實實地捱了她一拳頭,也沒多重,他卻支支吾吾地好像很痛似的,把池晚嚇怔住了才突然笑開,告訴她是開玩笑的。
池晚哪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表情頓時拉了下來,“你以後再拿這些事開玩笑看看!”
“好了,”親了她一下緩解氣氛,“我先去洗澡,出來再幫你捏捏。”
男人力氣大,他扣得又正好,力度適中,反正比自己瞎捶要舒服。
……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封以珩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池晚的視線瞄過去,剛好看到是微信,那個字又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妍。
是上次在醫院的時候打電話過來的姑娘?
在意。
看到這個字的一瞬間,心底裡的醋瓶已經不知不覺地打翻了。
才知道在意一個人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以前總覺得電視上的那些女主角太矯情,男主只不過是跟別的女人有點瓜葛,就大醋小醋地翻。
親身經歷才知道,一個字就足以讓她的心情落到谷底,明天出門旅遊的愉快心情也沒有了。
她沒有去動手機,儘管屏幕鎖着,她知道他的手機密碼,她也沒有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地去開鎖。
換了是之前的幾年,她一定利索地拿過來,大大方方地跟她說她老公在洗澡,可是現在……
她做不到。
“妍”一直在發微信,屏幕鎖着也能預覽到幾條滾動的文字信息:
以珩哥哥!
在嗎在嗎在嗎~
對不起啊纔看到你信息,那我們就明天老地方見咯!
麼麼噠!╭(╯3╰)╮
明天?
他說讓她好好睡一覺,預計時間是直到中午爲止,難道在她休息的這段時間裡,他準備去見這個“妍”?
池晚手裡拿着自己的手機,那頭薛笑笑發來的信息都一堆了耶沒來得及去回覆。
她呆了。
她那樣信任他,幾乎沒有任何防備,她從未想過,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背叛了她……
那她該怎麼辦?
池晚開始有些慌了,咬着自己食指的關節處,想了一會兒,再看向浴室門,想得出神。
心跳有點加快,她該怎麼辦,直接問嗎?
這
種事太敏感了,問得不好會導致兩人吵架,可不問,她的心裡有根刺,扎得心口疼。
302.結局卷那個女人是誰
這種事太敏感了,問得不好會導致兩人吵架,可不問,她的心裡有根刺,扎得心口疼。
手機在掌心長時間地振動起來,將她的神喚了回來妗。
是薛笑笑打了電話過來。
她以爲池晚突然不回信息是要鬧什麼少兒不宜的事了,便趕緊打過來鬧一鬧他們。
“被我抓了個正着吧!你們兩個,知不知道你們這樣耍流氓是不對的!把證領了慢慢耍啊!跬”
“微信上說吧。”就這樣把薛笑笑的電話給掛掉了。
把那個叫“妍”的事快速地說完之後,薛笑笑沉默了一會兒,但她很快就勸池晚不要多心,說事情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樣。
笑笑:妞,你先淡定,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戀人之間的感情破裂無外乎對彼此的懷疑。
池晚自己頭都痛了,不知道拿什麼應對。
池晚:我是真的沒想過這一點,總是想,應該相信他,可是我也沒辦法欺騙自己,如果說上次醫院的事還不夠,這一次還有這幾條曖昧信息,我心裡真的亂了笑笑。
笑笑:我知道妞兒!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但特別是這種時候,你就更應該鎮定,不要自亂陣腳。待會兒他出來你不動聲色地套套他的話。
池晚:我再想想。
不問,一是不想鬧誤會,二更是想要相信他。
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怕自己演技不好被他察覺出什麼,乾脆躺倒在牀上裝睡。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浴室門開了。
封以珩從裡面出來,看到她就這樣躺着,緊皺起眉頭,單腳壓在牀上,一隻手伸過去輕推了她一下:“睡了?”
她閉着眼,沒有反應。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他自顧自地嘀嘀咕咕起來。
但看情況她真的是累壞了,應該是不小心躺下睡着的。
“晚晚,先起來,怎麼能頭髮都沒吹乾就躺下睡了?會頭痛的。”他的聲音和動作都很輕。
池晚沒有睡着,當然感受到了這一切。
她不願意去相信那件事是真的,因爲他對自己的好那麼的真切。
此刻,她緩緩睜開眼,看着封以珩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撲進他懷裡抱着他的腰,聲音很輕,似有些撒嬌味:“你幫我吹。”
剛剛的幾分鐘,她好好地冷卻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煩躁感在睜眼看到他之後散掉了。
她決定相信他,什麼都不問。
封以珩並沒有察覺到她有什麼不對勁的,也不會想到那裡去,拿了吹風機,池晚坐着他站着,開到最小檔慢慢地吹。
嗡嗡嗡地,聲音不響,風又暖,池晚又疲倦,吹得她歪扭扭地。
她往後一靠,後腦勺就抵在了他胸口上,迷糊的眼看着他說:“開這麼小,吹得我都困了。”
“困就閉上眼,一條龍服務,吹完給您躺下,蓋好被子,保證很舒服,公主殿下。”他低下頭去看她,一笑。
他開小風,一是覺得不着急,二是認爲風太大不好,三是因爲他享受幫她吹頭髮的時光,抓着她的長髮時而從掌心滑過,冰冰涼的感覺,帶着一股香氣。
他喜歡的,是任何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只是坐着,都會有幸福感。
池晚看着他就傻乎乎地笑出來,就跟喝醉了一樣。
“老公你真好。”
“老公不疼你還疼誰?”
他們兩個,相處得就跟感情好了好些年的老夫妻一樣,甜蜜蜜地。
池晚沒多想,覺得這樣的他一定不會對不起她的,不然他的演技該有多好啊,可以稱帝了呢。
那是一種相信,更是她心底的期盼。
封以珩幫她把頭髮吹乾之後,她也差不多入睡了,幫她蓋好被子。
看着眼前那張熟睡的臉,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心裡變得很舒坦。
想過的那
種幸福,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地,兩個人在一起,入睡,醒來,她都在身邊。
低下身,撩開她臉頰旁的髮絲,在她的額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老婆,我愛你。”
他愛這份靜逸。
池晚不知道做到了什麼夢,就好像真的聽到了這句話的反應一樣,閉着眼睛的她都笑出來。
老婆,爲了你,我願意冒險去爭取我們未來的幸福。
他揉了揉她的臉,柔聲道:“好夢。”
打開電腦,又處理了一些事,已經是深夜三點鐘。
收拾好一切去睡的時候,才順手拿起手機看了一下。
……
枕在他懷中睡覺,一直是她覺得最舒服最有安全感的姿勢。
通常這種時候她會無夢睡到大早上。
已經早上九點鐘,封以珩躡手躡腳地洗漱完穿戴好,檢查她的手機處於靜音狀態,留了一張便利貼在牀頭就輕悄悄地出去了,關門都很輕。
這個時候小白已經去了幼稚園,兩位媽媽送孩子出去後還沒有回來。
在客廳裡又留了一張便條,提醒她們不要打擾池晚睡眠就出門了。
……
醒來大概是十一點鐘了,池晚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睜開眼放空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想起了什麼。
整個人可以說是不太有精神吧,也不想起牀,翻了身側躺着,抱着被子發呆地在想事。
昨晚好像聽見他說愛她,是夢還是現實?
拿過牀頭櫃的手機,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告訴他自己醒了,讓他回來。
猶豫的時候,手機突然振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她設置的是,靜音狀態時有來電會轉爲振動。
是薛笑笑。
她接了起來。
“晚……其實我想瞞着你,可是……消息這麼大我知道你一定會看到的,索性先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事?”她多少已經猜到一些。
這個時候,薛笑笑還能告訴她什麼事?
薛笑笑讓她看微博。
微博上,一條微博正火,咖啡廳裡,女生的模樣看不見,只看見一個女生穿着牛仔揹帶褲,帆布鞋,還帶着阿拉蕾的帽子,活脫脫一個青春***。
而對面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
封以珩。
正面被拍到,清清楚楚,非合成,非認錯。
任誰都猜得到,封以珩的妻子沒有那麼年輕,那分明是個小姑娘。
這次很熱鬧,因爲許久都沒有他的緋聞出現,大家都悶得慌。
現在終於來了,技術帝們還不層層剖開,全面分析那位***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們給她起了個代號,就叫阿拉蕾。
還有很多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紛紛艾特了“晚”——公認的,封以珩的前妻,問她是什麼感受。
什麼感受嗎?
難受,心都揪在了一塊兒,悶悶地,透不過氣。
她爲什麼難過?
因爲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像是幫她撩頭髮的小動作,正是這個動作遮住了阿拉蕾的臉。
他在笑,她以爲,他的溫柔應該是隻對她一個人綻放的,現在這算什麼?
薛笑笑讓她看完之後打個電話給她,可好久也不見她打來,她不放心地打了過去,發現正在通話中。
給池晚打電話的人是錢倩倩,她也看到了這條微博。
準確地說,是姜青他們看到的,通知了錢倩倩。
以錢倩倩爲代表,打了這通電話。
“我沒事,咱們都是做這類新聞的,最會捕風捉影了不是嗎?沒事的啦,只是普通朋友,也沒什麼過火的動作啊,這麼緊張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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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對錢倩倩說,那邊便沒有再問。
興許,真的是他們擔心過頭了呢。
掛了這通電話,薛笑笑的又打進來了,池晚同樣表示了自己沒事,但薛笑笑卻是唯一一個提早知道了這件事的人,她不認爲,她真的沒事。
【不喊就木有月票麼?星星眼】
303.結局卷她做好了結束一切的準備
掛了這通電話,薛笑笑的又打進來了,池晚同樣表示了自己沒事,但薛笑笑卻是唯一一個提早知道了這件事的人,她不認爲,她真的沒事。
薛笑笑想了想說:“晚,你別怕,凡事有我們在,這件事如果被證實,他封以珩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池晚的事,我們絕對不會饒了他們狗男女!妗”
“算了,就算是真的,我又能做什麼?”
池晚的聲音聽起來很輕。
若不是薛笑笑了解她,別人說不定真的認爲她無所謂。
“什麼能做什麼?如果是真的,那就必須不能放過他們兩個啊!怎麼能輕易原諒他的背叛?跬”
“不放過?怎樣不放過?”池晚在笑,依如一直以來的那個她,“一直糾纏下去,是不放過他們還是不放過自己?”
薛笑笑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都是吞了回去,無言了。
池晚視線上挑,笑道:“我沒那麼賤,如果是背叛,我只會跟他說五個字:對不起,再見。”
是啊,晚晚就是那麼一個人,不允許任何污點的存在。
她想說兩個人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怎麼能便宜了那個小三,讓她賺到呢?
但同時她也知道,如果換了是自己,她也會是同樣的選擇。
因爲愛情沒有賺與虧。
池晚沒有和薛笑笑討論下去,也沒有告訴她自己的打算,無力地掛掉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手機屏幕上依然是開着的那張照片。
阿拉蕾的臉被他的手遮住了,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在笑,視線對着自己的對面。
他們的笑容一直在刺痛着她。
手機一直在響,雜誌社的小羣裡,蘇錦堯漫他們的關心她也沒心思點進去看。
而此時,還有一個人握着手機,他關注着這條新聞,無數次想要撥她的號碼,最終都放棄了。
他知道,不管現在他們怎麼樣,他的關心是最多餘的。
……
賴到十二點,終於因爲沒有任何的睡意而爬了起來。
她翻了個身起來,坐在牀沿上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將散落的髮絲全都抓到後面去,唉聲嘆氣的。
心煩意亂。
昨晚好不容易纔說服自己要相信他,不要有多餘的猜忌,安穩地睡着了,可今早就出現了這樣的新聞,還有那張對她來說衝擊很大的照片,心情真的是一下子就落到了谷底。
很煩亂。
想要靜下心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視線無精打采地往旁邊一掃,落在了牀頭櫃上貼着的一張便利貼上。
上面寫着封以珩好看的手寫字體:老婆,我先出門了,醒了打電話給我,隨傳隨到。
最後落款:老公。
外加一個不符合他風格的愛心。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看到這張便條,她會覺得很暖心,但現在……
卻完全沒有心情了。
瞄了一眼,也沒有照做立刻打電話給他,而是直接起牀了。
……
“小晚,起牀啦?不再睡會兒嗎?”
打開門,樓下封媽媽和阿姨已經在忙活中飯了,池嫣行動不便。
睡到中午起牀,媽媽看見了,自然要說上幾句的。
池嫣無奈地搖搖頭說:“晚兒,難道以後和以珩結了婚,辭了工作後就準備一直這樣懶散了嗎?天天睡到這個點像什麼樣。”
兩位媽媽不太上網,看這樣子應該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電視新聞一般沒那麼快,現在任何新聞都是在網絡上傳播最快。
聽池嫣這麼一說,池晚的心情就更糟了,也沒回答,直接下樓了。
“小晚精神怎麼看起來不太好?”溫沁擡頭看了下,關心問道,“是不是餓着了?以後還是先起來吃一頓,困再回去睡吧,不能把胃餓壞了。”
“唔。”
池晚同樣沒有***開口回答什麼,看起來的確沒什麼精神地坐到沙發上。
“你這孩子,你溫阿姨在跟你說話呢,也不回答,太沒禮貌了。”
“媽……”池晚抱住了抱枕,無力地喊了一聲,“讓我靜一靜吧。”
溫沁忙朝池嫣示意,讓她別跟孩子計較。
池晚一直都很禮貌,教養很好,今天很反常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的。
兩人走得近,溫沁輕聲說:“可能是累着了。”
“晚兒,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會好過一點的,別憋着。”
“不想說。”池晚把自己的臉都埋下去,抱枕瞬間凹陷了進去。
這事如果跟兩位媽媽說了,家裡不會安寧的。
不管親媽還是封媽媽,都會幫她從而指責他,如果到最後還是誤會呢?怎麼辦?
“怎麼了?”越發覺得不對勁,池嫣轉着輪椅過去,“晚兒,媽媽在這呢。不然打個電話給以珩,跟以珩說也行,媽媽不聽。”
“媽我不想你別逼我了,讓我待一會兒。”
溫沁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務走過去,因爲池晚的聲音已經聽起來有些哽咽了。
這孩子分明是受了什麼委屈啊!
不然池晚這麼大的人了,平日裡也很堅強,不會輕易哭的。
“小晚啊,怎麼了呀?是跟以珩吵架了嗎?”能讓她委屈成這樣的,溫沁是這麼猜的,“是以珩欺負你了是不是?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做主。”
池晚不好回答了。
是,又好像不是。
然而池晚的一時之間沉默就讓兩位媽媽更確定了,這件事應該是和封以珩有關沒錯。
“真的是以珩啊?怎麼回事啊……怎麼一點預兆都沒有?昨天還好好的呢,今天不還要去度蜜月嗎?怎麼說吵就吵起來了呢?”
池晚擡起頭,眼睛有點紅,也算是默認了。
“沒吵。”
這下完全確定了,就是!
“沒吵又是怎麼回事呢?”溫沁比池晚還着急,想知道真相,“這樣小晚,你先別傷心,我馬上把以珩叫回來,問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這孩子如果真的負了你,絕對不能原諒!除非他連我這個媽媽都不要了!”
同是女人很敏感,兩人幾乎已經猜到了一種可能性。
在這種事上,她絕不因他是自己兒子而偏袒。
溫沁很氣憤,因爲自己兒子如果犯了這種錯誤,她都不想原諒他!
池晚想讓她不要這樣做,但最終還是無力去阻止,她真的太難過了。
自己已經二十八了,這段感情如果再失敗,她去哪裡找勇氣再開始新的戀情?
以及小白,她又該怎樣和他說?
“不管你現在在哪,馬上給我回來!”一直以來溫柔如水的溫沁這一次用很嚴肅的口吻對那頭說道。
封以珩肯定能聽出事態嚴重與否,因此會問發生了什麼事。
“你別管,你馬上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還好,小白不在,處理事起來不會讓孩子受傷。
“小晚,你先別難過了,這件事阿姨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以珩很快就回來了,啊。”
池晚沒哭,她點點頭,決定也把事情說清楚。
是死是活,今天都要有一個交代。
當着兩位媽媽的面把事情解決了也好。
“媽,如果是真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原諒的,我不要原諒。”
即使只是精神上的出-軌,她都不能接受。
在她沒有付出真心之前,她可以放任他自由,不管他是精神出-軌還是身體出-軌,都和她沒有關係,但如果是在和她的交往期間,即便只是精神上,那也不可原諒!
可以說是有愛情潔癖吧,一丁點背叛都不可以。
背叛不能被原諒,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縱容的結果只會給自己招來惡
果,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在她這裡不行。
所以這個時候,池晚已經做好了結束一切的準備。
【聽說要一直喊月票纔會有,笑眯眯】
304.結局卷你猜她全名叫什麼?
所以這個時候,池晚已經做好了結束一切的準備。
池嫣看着女兒,摸了摸她的頭髮,笑:“恩,你決定就好,媽媽永遠支持你的決定。”
逼-迫不了呢,女兒的決心已經下了,她也沒有辦法。
溫沁勸不出口,她捨不得這個兒媳和孫兒,但站在女人的立場上,又贊同池晚的做法跬。
“先等以珩回來吧。”
她們在這裡猜也沒用。
池晚先安了溫沁的心,“阿姨,不管怎樣小白是你的孫兒,這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我們兩個怎麼樣,不妨礙小白叫您一聲奶奶。”
“恩知道。”她點點頭。
……
封以珩很着急地回來了,因爲母親的語氣難得的嚴肅。
跑進來的時候還在喘氣。
本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坐在沙發上精神有點散的池晚後很快就猜出了原因。
“以珩!”溫沁馬上上前去,“你——”
“媽別說了,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封以珩給溫沁一個放心的眼神,“讓我自己處理。”
他這個反應給溫沁兩個感受,他一定知道是哪件事,說明那件讓小晚不開心的事是真實存在的。如果是真,一拍兩散,如果是假,皆大歡喜。
池晚擡起頭,也不說話,淡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溫沁抓住他的手說:“好好處理,彆着急。”
封以珩點點頭,喘定了氣,走過去在池晚面前蹲下,將她有些凌亂的頭髮撫好。
“怎麼不相信我?”他看着她,眼底依然滿是柔情。
他沒做錯的事,肯定不會害怕
但這種感覺於之前又不一樣了,他的心有點揪,甚至有點害怕。
他們的感情還不夠堅固,如果這次不是妍,而是別的女人,恐怕會摧毀他們,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自信能讓她相信。
她是個那麼沒有安全感的人。
池晚抱着自己,眼神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以珩,我該相信你嗎?”
“當然!”他堅定地說道,雙手放在她的雙頰上,“我值得你信任,我說過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相信我,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但請先給我一個笑容好嗎?笑一下,不要哭。”
他看着她的樣子,真的下一秒就要傾盆大雨了。
而她一哭,他纔是真的會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讓我怎麼笑得出來?”池晚噗嗤一下都是帶着哭音的,“我都已經做好看你點頭就大哭的準備了。我想跟你說再見,不要在一起了,我無法大慈大悲地原諒你……”
封以珩無奈極了,“好了好了,忍一忍,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好嗎?”
“昨晚其實我看到了,那個‘妍’,她給你發微信了,我在預覽上都看到了,可我告訴自己要相信你,安心地睡下。一覺醒來……”她盯着他,依然是隨時能哭的模樣。
這時,溫沁一愣,突然也笑了。
池嫣剛好轉過去看到,溫沁過去跟她耳語了一句,兩位媽媽頓時放下心了。
真是虛驚一場。
見此,兩位媽媽都不擔心了,把客廳留給他們兩個,反正沒事了,隨他們怎麼解決。
推着池嫣外出,溫沁笑着說:“也是以珩粗心,把事情弄成這樣,就算小晚揍他也是他活該,受着去吧。”
“沒事就好,也怪讓人操心的。”池嫣一想,也安心地笑了。
……
噗嗤一聲,封以珩反而笑出來。
這樣一想,昨晚的一些小細節現在就能明白了。
“傻瓜,昨晚就懷疑了,怎麼不早點問我?”
他的樣子真的完全不像做完壞事的,池晚也看出來了,或許真的是誤會?
“我怕誤會,想要很堅定地相信你,所以不想問。”
“你還不如問我,”封以珩伸手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的,反而讓我擔心。以後有事就問我知道嗎?”
“那她……”
“走,我讓她換了個地方等我,一頓飯吃成這樣我也很醉,”他拉起了池晚的手,“都怪我沒有注意,被狗仔拍到,鬧出了烏龍。”
“去哪裡?”
“帶你去見她。”
“?”
去見那個阿拉蕾?
……
不管怎樣,最後她還是隨着他去了。
但這個時候她的情緒已經差不多平復了下來。
他這樣鎮定,說明這件事一定不是她和衆人所想的那樣。
封以珩下車給她開門,看她發呆的模樣就想笑。
“要不是坐十二個小時的飛機很累,你猜我要怎麼收拾你!”
池晚癟嘴,暫時不答他。
都還沒過關,囂張什麼!
池晚跟着他進了一家比較隱蔽的餐廳,總體色調就很暗,再拐進最裡面一個包間。
門一開,裡面就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珩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都餓死——”
阿拉蕾轉過身,看到是兩個人就愣了一下。
“喔!”阿拉蕾站起來,馬上給他們鞠了個躬,“嫂嫂好!”
微博上的事她也知道,心裡猜嫂子應該是誤會了的,但封以珩事先沒有提前講,她也不知道他會直接帶她過來。
池晚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阿拉蕾,一句話已經準備衝出口:“你——”
“啊嫂嫂就是我啦!”阿拉蕾趕緊衝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讓嫂嫂誤會了我真是罪該萬死!先坐下,我好好賠個罪。”
莫名其妙的池晚就這樣被她拉着入座了。
而池晚還是懵的。
這個女孩子……
她不就是半年前在江承熙的秘密公寓裡出現的那個女孩子嗎??
她回到星風雜誌社後做的第一個新聞,江承熙的緋聞女友!
竟然是她……
而她突然打斷她的話,分明是有什麼的。
三人入座,阿拉蕾倒了一杯酒低頭說:“嫂嫂,我錯了!”
正要喝下就被封以珩給攔下了,如嚴父一般:“不許喝酒。”
池晚看着他們兩人,還是一頭霧水。
“你猜她全名叫什麼?”他勾脣看她,笑問。
“?”她怎麼知道?
“封妍。”
“恩!”封妍也點點頭,“嫂嫂,我叫封妍,怎麼看珩哥哥都不像有跟你提起過我的樣子誒。不然你也不會誤會了!所以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哥哥的錯!”
“封y——”池晚一愣,“封妍?”
姓封?
她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的腦子喂……
這下真的是鬧了烏龍了!
封以珩把事情徹底說清楚:“我妹妹,封妍。”
封妍尷尬地咧開了嘴一笑:“是妹妹啦……同父異母的。”
“封浩的妹妹。”他說。
“啊……哈……”池晚點點頭,嘴角抽搐着乾笑。
搞半天是妹妹!
白瞎她那麼多感情了!
封妍很可愛,看着也就二十左右吧,有着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笑起來的樣子很甜美。
如果不是他們親口說,誰告訴她封浩是封妍她親哥的話,她一定會覺得那人在開一個很大的玩笑。
怎麼看封家妹妹的可愛程度都和那個渣渣沾不上半點邊兒的。
一開始她就在想,封浩和封以珩不像一個爹媽生的,現在封妍也給她同樣的感覺,但沒錯,他們就
是一個爹媽!
所以……封浩一定是當年在醫院抱錯了呢!
“呵呵……”池晚還是乾笑,看着他們兩個,“封浩的妹妹啊……還……還挺不一樣的。”
封妍吐吐舌頭說:“嫂嫂你見過我二哥了啊?沒被他怎麼樣吧?我二哥……他是挺沒腦的,又自大又沒用,簡直就是個廢材!跟珩哥哥沒法比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都這樣了還總是偏袒我二哥!”
305.結局卷我拜託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哥
封妍吐吐舌頭說:“嫂嫂你見過我二哥了啊?沒被他怎麼樣吧?我二哥……他是挺沒腦的,又自大又沒用,簡直就是個廢材!跟珩哥哥沒法比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都這樣了還總是偏袒我二哥!”
池晚呵呵一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到現在都還是有些尷尬的妗。
不過他們三兄妹的關係真的是挺奇妙的。
封妍和封以珩的關係,似乎比和她親哥還好跬?
“你好像更喜歡以珩……?”
“必須更喜歡珩哥哥啊!”封妍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你不知道,我二哥那個人,永遠以自己爲中心,還經常欺負我,都是珩哥哥保護我的。他從來不欺負我,對我特別好,我總覺得,他纔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
對於封妍的稱讚,封以珩笑笑,也沒覺得有什麼。
“妹妹是用來疼的。”他說。
封妍拉了封以珩的手,解開他左手袖口的鈕釦掀上去,指着一道比較模糊的疤說:“你看這裡,就是珩哥哥爲了保護我而受傷的。”
以前池晚就發現了,覺得有疤也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就沒問。
疤有一隻手那麼長,不是很明顯,像有些歲月了。
封妍提起的時候,眉頭是緊皺的,然後又很心疼的表情:“雖然我當時才五歲,可是心理陰影特別大,所以這件事就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是二哥最無法無天的時候,他要搶我玩具,我不給,他就隨手拿起桌上的保溫瓶砸過來,裡面是阿姨剛剛燉好的蔘湯,還滾燙的,要不是有珩哥哥幫我擋着,我都可能毀容了。”
池晚聽得睜大眼:“是親妹妹嗎?”
再調皮,也不能這麼過分吧?
“家中獨孫,能不寵嗎?他打瞎了同班同學的眼睛,老太太拿錢把事情解決了,什麼事都沒有,在學校橫着走,沒人敢惹他。老太太告訴他,天大的事封家都能給他解決,他就是這麼被寵大的。”封以珩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很平靜,也沒有什麼無奈的神色。
可能最開始他會覺得很不公平,但有些事,見得多了就會習以爲常了。
到後來說起來時,就跟自己無關似的。
見識過封浩的渣,也從沒想過他從小就那麼惡毒。
但她大抵明白,是封老太太過分溺愛,如果小時候他打瞎同班同學的眼睛時是訓斥教育,而不是放任自由,他也不會越來越無法無天,他的膽子,是家裡人給的,要怪,還真的不能怪他一個人。
但是……
“家中獨孫……”
聽到“獨孫”兩個字,池晚的心裡是很不好受的。
她以爲,他就算在封家沒有多少地位,也不該是……
“嫂嫂,你覺得我爲什麼只能叫他珩哥哥呢?”封妍說,“以前我小,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哥哥比二哥還對我好,我就覺得那纔是哥哥啊,可是奶奶和媽媽一次次地警告我,告訴我他不是我大哥,他不是我們封家的,只是一個外人,更沒有資格跟二哥分財產。”
池晚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被刷新了。
封媽媽根本就沒有說完,她不知道他生活在一個那樣的家庭裡。
“我不懂,真的不懂,哥哥對我那麼好,怎麼會是外人呢?後來長大了,才知道是大人之間的一些恩怨,連累了珩哥哥,不過那時候也已經習慣了。稱謂無所謂吧,在我心裡,他纔是我親哥哥!我那個二哥……根本就是掛名而已!”
“就算是妍妍,她們也會動手的。”封以珩說。
“可是爲什麼?我的確不知道封家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或者說溫阿姨做了什麼……”池晚沒說下去,想不明白,“溫阿姨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好,即便她做了,關你什麼事,爲什麼要這樣對你?你那時候還那麼小,你何其無辜?”
池晚義憤填膺,她實在太氣憤了!
一想到他曾經所受的待遇,就氣得受不了。
比起自己童年沒有父親的不幸,他生活在大家庭又怎樣呢?
她至少還有疼愛她的母親,而他母親不在身邊,又沒有人疼他……
封以珩沒什麼情感地笑了一下,比較無所謂:“沒
事,我還是挺感謝他們養育了我的,我必須承認沒有他們,我也不是今天這個我了。他們不當我是封家人,我也沒對他們付出感情,除了我姓封,我和那個家沒有多少關聯。”
封以珩有個電話,跟她們說了聲抱歉。
她們兩人不會有矛盾,所以他放心地出去接了。
封妍繼續告訴她:“嫂嫂,我拜託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哥,小的時候我真的好憋屈,我媽動不動就體罰他,爸爸不管,爺爺也不管,太爺爺有時候會攔,我媽就專挑太爺爺不在的時候。不管我怎麼哭他們都不心軟,真的好傷心,覺得他們怎麼會這麼壞。我哭的時候,哥哥還會反過來安慰我,我說長大了一定要保護他,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保護我,我難過的時候他哄我開心,我有心事也只跟他一個人講,那個家好冷,只有珩哥哥纔是溫暖的。”
池晚轉頭看向門口,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復。
他從來不帶她去那個家,或許是覺得,那根本就不是家?
她的眼神裡透露着無盡的心疼。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爸爸就是不喜歡珩哥哥,爸爸的態度纔是奶奶和媽媽對珩哥哥不好的資本。他是突然來到封家的,我媽很討厭他,如果不是太爺爺堅持不讓封家的血脈外流,珩哥哥根本就不能留在封家。”
封妍漸漸地跟她說了一些事。
跟溫沁說的一樣,封以珩初入封家的時候五歲。
那時候封浩剛剛出生,封夫人紀晴就是封家的大功臣,還在坐月子中,說要天上的星星,老太太也會依着她。
就在這個時候,封以珩來了,黑黑瘦瘦,全家人的視線都在剛出生的小寶貝身上,沒有人看得見他。
五歲的封以珩被傭人攔在封家大門外。
他站在外面覺得,這個家好大,很漂亮,也一定很貴。
住在裡面的人有很多錢,鄰居叔叔告訴他,裡面有他爸爸,他是唯一能救他媽媽的人。
那天大雪,他凍得瑟瑟發抖,在等人給他開門,不放棄,是他還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他知道媽媽欺騙了她,她病了,生了會死的病,無論如何,他都要等下去,媽媽不可以死。
等了很久,沒人出來過,那時候他就覺得,將來他一定要成爲住在這種房子裡的人,他自己就可以照顧媽媽和自己,而不是那個等在門外的人。
那是小小的他在心裡默默下的決心。
最後老太爺出來了,讓他進去。
封家就跟瘋了似的,紀晴說什麼都不同意他這個“野種”進入封家,紀晴不肯,老太太自然是要依她的,她剛給你生了兒子云雲的理由。
那天吵了很久,封父封程清也沒有心情,說了他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的話: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
紀晴還將他推倒,手心紮在碎瓷片上流了血,老太太厭惡地要趕人,被老太爺攔了下來,因爲他看到一個堅韌的孩子,即便是這樣都沒有哭,看着那些大人,眸子裡是堅定的眼神。
他必須救他媽媽,說什麼都不能離開。
封以珩最後留下了,因爲老太爺的堅持,其他人最終不能再說什麼,但那並不能阻止他們對他的孤立。
可是即便是老太爺,也對他提出了幾個條件,一,他得姓封。二,他們可以救他媽媽,但從那天起他不能跟他媽媽見面,在他們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和她通話。
老太爺要抱着一試的心態留下這個孩子,但他必須和那個女人斷了聯繫。
他都答應了,因爲他沒有辦法。
他很乖,但並不討好任何人,因爲他知道沒用,他們不喜歡他,特別是那位名義上的父親,他想得到他一個眼神都是奢侈。
他不知道爲什麼,但還是堅韌地在封家生活着,成爲一個優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