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準備退出去。
“小晚……”萬老夫人突然喊住了她,“茜兒的事……”
“奶奶,這件事,我不會有任何退步的,”池晚堅定地說道,並且看着老夫人的眼睛,“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不會答應他們的條件。所以請您也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撤訴的。溽”
“不,是很抱歉。如果當年真的是茜兒開車撞了你媽媽,那我難辭其咎。瞻”
池晚有點意外,並沒有想到老太太會這樣說。
“你媽媽如今失去了兩條腿,生活難以自理,如果真的是茜兒,她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之前包括萬博銘在內,都認爲是池晚在誣陷萬茜。
但時隔這麼多年,她依然這樣堅持,加上現在警察也好像有證據似的,就是萬老夫人,也開始有些相信了。
池晚沒說什麼,也不知道現在還能說什麼,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萬老爺子和萬博銘都等在病房外,跟他們交代了一聲:“奶奶挺好的,沒什麼情況,那爺爺,爸,我就先和他們回去了,小白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
兩人愣了一下,呆呆地說了一聲:“好……”
……
小白在車上睡着了,兩人才開始說剛纔的事。
“看來跟老夫人聊得還不錯。”封以珩說。
“還行吧……”池晚想了想剛纔她們之間的對話,“她就是跟我說了以前的一些事。算是情有可原吧。現在知道誤會了我媽媽,心裡覺得有些愧疚吧。”
“沒跟你說萬茜的事?”
萬老沒提萬茜的事,他覺得還可以接受,是正常的。
但萬老夫人若不關心萬茜,那不是讓人覺得奇怪嗎?
封以珩還以爲,老夫人讓池晚留下來,儘管不完全是,但一定會說到萬茜,甚至是請求她撤訴吧。
“說是說到了。”
“讓你撤訴?”
她搖搖頭:“我起初也是這樣以爲的。不過她並沒有這樣說。她說……如果萬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受罰是應該的。”
“是嗎?老夫人比我想象的要開明啊。”
“恩,我想,我對她也有一些誤解吧。不過現在,大家的誤會也都消除了。”
封以珩繼續說:“不過,萬茜這罰十有八-九是要受了。”
池晚的雙眼微亮:“已經確定可以定罪了嗎?”
“現在還差主要證據。本來媽若是出庭,可以更快定她的罪,但偏偏,她剛好失了那一段的記憶。”
“那個鑰匙扣,有起到什麼作用嗎?”當初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留下來。
“有。那個鑰匙扣我拿去做鑑定了。他們用魯米諾檢測到,上面有血跡。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如果是魯米諾,仍然可以檢驗到。”
“所以?”
“但是不夠,那個鑰匙扣的確是萬茜的高級訂製品,世界上獨一無二,一定是她的沒錯,但……那並不能成爲她在現場的直接證據。鑰匙扣只能作爲輔助證據之一,最後定罪。”
“但車是她的,鑰匙扣是她的,司機是她找來頂罪的,也不能嗎?”
封以珩遺憾地搖搖頭:“我們只能進行主觀猜測,當時萬茜開了車,撞了媽,下車去查看她的生命跡象時,不小心掉了鑰匙扣自己也不知道。但法官不會用猜測去定一個人的罪,司機也只是被找去頂罪,但他並沒有親眼看到是否是萬茜撞了人。所以,要麼媽恢復記憶,要麼,找到當時的監控錄像。但時隔這麼多年,恐怕會有難度。”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池晚有點沮喪。
她還以爲,這一次能結束一切了。
“並不是說沒有辦法。我們贏的機率還是很大的,只是,可能憑我們目前的證據,她被判故意殺人罪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萬茜的律師保守打官司,讓萬茜承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會判得輕一些。”
“頭疼……”池晚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沒事,交給我吧,你別管,也別跟媽說了,讓她想
tang起當時的事故也不是什麼好事。”
池晚點點頭。
……
第二天下午,池晚接到電話說,姜昭儀去警局自首,說當年開車的人其實是她。
姜昭儀這人,這輩子沒對誰好過,恐怕最愛的,也就是這個女兒了。
當天,萬茜就被放了出來,姜昭儀進去了。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池晚嘆了一口氣,“不過,也很難說不是姜昭儀。”
雖然車是萬茜的,但也有可能是兩個人都在車上。
那天她出門時,母親也正要出去,雖然沒說去哪裡,但想來想去,恐怕也只有萬家。
因爲在那天之前,爸爸給她們打來了生活費,媽媽應該是去還錢的。
“晚丫頭,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萬老問她,“一定要小茜去坐牢嗎?”
“也不是,”池晚搖搖頭,“如果真的是姜昭儀爲了女兒去頂罪,那就讓她頂吧。反正她們誰爲傷害了我母親付出了代價,都是一樣的。只是,希望萬茜就此收手,能夠重新做人,別再做傷害別人的事了。”
“但是,如果她還不知錯,仍然糾纏不放的話,我只能說,她媽媽是白白替她受罪了。”
萬老和萬老太太皆不表態。
姜昭儀進去了,她是自願的,爲了保自己的女兒。
萬茜還年輕,這一進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監獄不是她能呆的,能不去則不去,好在池晚也不追究。
只是這種時候,說一聲“謝謝”也是不合時宜的。
外面嘈雜得很,萬茜突然帶着一大批記者闖入了萬家大門。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這種時候,她帶着媒體來這裡幹什麼?!
鎂光燈一時之間閃爍個不停。
萬茜怒氣衝衝地指着池晚說:“就是她!那個野種!就是她媽媽勾=引了我父親,纔有了她的!”
一瞬間,所有記者都圍了過去,將池晚團團圍住。
“請問!你就是傳說中的萬二小姐嗎?”
“說句話吧二小姐!令堂是否真的搶奪了大小姐的父親呢?”
封以珩眉頭一皺,將眼前的那些記者都一把推開,將池晚拉入懷中,緊緊地護着。
“滾!”
吼完,他對着萬茜怒瞪了一眼。
“是封總!”
大家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更驚奇了。
鎂光燈一直閃不停。
“封總!請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封總之前不是和大小姐傳有婚約嗎?現在抱着二小姐的意思是……?”
封以珩用手將所有人都擋在自己半米之外,不讓他們靠近池晚。
“啊!難道說!不僅僅是二小姐的母親搶了男人,就連二小姐也搶了姐姐的男人嗎?”
“對!就是她!”萬茜已經氣到沒理智了,怒指着她,“就是她搶走了我的男人!”
“哦!!”媒體像得到了什麼爆炸性的新聞似的,使勁地拍和錄音。
人太多,萬家有兩個老人,根本就擠不動。
萬博銘得看着二老,以免有什麼意外,然而這樣,就顧不上池晚那邊了。
所幸還有封以珩在,看着似乎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萬茜!”封以珩憤怒了,“不要給你臉不要臉!”
原本看在池晚的面子上,他不和她斤斤計較,但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封總!這是什麼意思呢?”
萬茜根本就是沒腦子!
“對不起,爲了不讓你受到更大的傷害,只能讓你提前曝光了。”封以珩附在她耳旁,悄聲說道。
池晚點了一下頭。
封以珩抓起了池晚的手,十指相扣,讓她正對着記者羣,用
洪亮的聲音說道:“我在此宣佈,我封以珩的妻子,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個!她是我這輩子的唯一,她叫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