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疼愛女兒,如果慕傾傾要他,給她一年的時間去冷靜,那這一年裡,女兒就要失去母愛。
他想過,要將最好的東西都擺到女兒跟前,別人有的,他的孩子不能缺。
別人沒有的,他的女兒要全部擁有。
可別人有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麼簡單的要求,他拿什麼滿足?
他又該怎麼解釋說,寶貝,你不是沒有媽媽要的野孩子。
喬墨辰的手揉向眉心,心裡被矛盾所揪扯,最終,他還是將房門反鎖了。
再自私組後一次。
他自嘲的想着,心裡莫名悲哀。
慕傾傾聽到關門聲,遲疑了片刻,等她跑過去拉門,果然被鎖住了。
她憤怒的一巴掌狠狠拍向門板,“喬墨辰,你又軟禁我!”
那一巴掌,像是扇在男人的臉上,將他的自尊擊得潰不成軍。
“你鎖住我有用嗎?既然沒有用,不如省省力氣,好好談一下吧!”
對啊,他該省點力氣,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留着有何用?
喬墨辰一遍遍反問自己。
他需要女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有數不盡的女人前仆後繼而來。
現在這份執念,究竟爲了什麼?
也只有嘗過禁果滋味的他,最清楚,他要的一直就只有她。
慕傾傾用力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從沒像此刻一樣覺得自己像個物品。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主人不高興了,還可以關着,等到馴服下來,再放養。
但他越是這樣對她,她越是不可能有丁點的猶豫留下!
以後,她總有被再次揭開傷疤的時候!
她要走,他便將她禁錮起來,這樣的日子慕傾傾連想都不敢想。
下定的決心,更加堅硬了。
喬墨臣慢慢走下樓梯,整個人透出一股頹廢的誘/惑感。
他身上的酒氣還未消散,來到酒櫃前,開了瓶拉菲,沒有經過絲毫勾兌,倒入杯中後直接一飲而盡。
高濃烈的酒精,灼燙了他的胃,還有他的心。
喬墨臣又灌了兩杯,他走到落地窗前,整個身影溶入濃郁的黑夜中,彷彿他生來就屬於地獄。
舌尖殘留着酒味,男人伸手覆向落地窗,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心底一遍一遍的問自己,是不是真的該放她走,讓她出國去念幾年的書。
回來或許往事都淡了,仇恨也消散了。
可那股子不甘心,令他無法釋懷!
他步步爲營,纔有了今天。
雖然用強硬的手段,留住所謂的愛情,最後只會落得兩敗俱傷。
但喬墨辰真的不想就這麼放開風箏的線。
握得久了,一旦鬆手,他不知道她會飛到什麼地方。
取過邊上的酒杯,輕啜口後,似乎覺得不過癮,又一飲而盡。
直到夜色逐漸褪去,東邊悄然泛起的魚肚白劃開雲層。
喬墨辰還是猶如一尊雕塑般站立在原地!
他站了整整一夜,慕傾傾亦是難以入眠,這段日子孩子雖然都是跟着她睡。
但,或許琴絃繃得太緊,總擔心隨時會斷,她情緒也來的快。
淚水不知不覺就溼了眼眶。
心裡一想到離開女兒的日子,就會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