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放手,讓我帶她走。”
慕傾傾臉上沒有激動,沒有落寞,沒有哀傷,只是一味的沒有表情,“我再愛孩子,可我留在你身邊,就要天天想着我父親的死!
每次我做惡夢睡不着的時候,還要看着你這張臉,我更加痛不欲生。
你卻每次都踩着我的痛腳說,不想要女兒了嗎?
喬墨辰,她是我的心頭肉,我比誰都愛。
可你卻將她當做套住我的枷鎖,我不管是在唐家,還是在你身邊,都得不到公平,這種日子,讓我窒息得快要活不下去。”
“那你死了嗎?”
喬墨辰扣住她的力道,不減反增,“跟我在一起,真有那麼痛苦?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依然對你寵溺,你口口聲聲說最愛孩子,你想要個家,我也承諾過給你,到底缺你什麼了?”
慕傾傾咬緊脣瓣,喬墨臣想法總是自私的。
把他認爲對的事情,全部強加給她。
從來不問,她是否願意要這一切。
她用力將他推開,“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一個人走,就沒人會阻攔。”
喬墨辰緘默不語,他沒想到,她真能狠得下心來。
連他這麼冷酷無情的人,有了女兒之後,都已經不知不覺變得心慈手軟,更別說一個女人,他的威脅在她眼裡,似乎一文不值了。
“喬墨辰,我們彼此冷靜一年好不好?我隱忍到現在,無非是因爲孩子,哪次不是我在讓步?”
慕傾傾擦拭下眼角的淚水,她沒有看他的臉,沒有看他的眼睛,但她依然能感受他面龐的棱角一定是冰鑄過的冷硬與深沉。
“你逼着我,我就會越想不通,這樣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想了很久,說來的話,還是顯得無奈了。
“那你的心在哪,我去把它找回來。”喬墨辰輕擡了下眼簾。
慕傾傾沒有立刻迴應,而是呼吸這沉默的空氣,像吸進了細細密密的釘子。
除了疼,還是疼。
口腔裡有血腥的味道蔓延,她眼睛裡的水霧如洪水決堤般,止也止不住。
如何不懂,那種被人狠狠傷過的滋味。
她只是不懂,聰明如喬墨辰,這樣明知故問是要自己被傷得體無完膚,他也完全不在乎是嗎?
或許,他真的已經練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
“死了。”傾傾嘆了一聲。
她的心,早隨着父親入土爲安了。
孩子只是生命的延續。
卻不是她和喬墨辰的全部,至少,現在不是。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嘴角冷冽的弧度化爲嘲笑,一切的一切,終抵不過她心中的恨。
驕傲如他,又何曾這樣卑微的求過人?
他鬆開手,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的起伏,“好,既然如此,那出國留學的事,你也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同意!”
喬墨臣站起身,走出房間,他站在外面,聽到裡面壓抑的哭聲,心頭思緒翻滾,他背部抵住門板。
他的自信,在她這裡,節節敗退。
心留不住,軀殼也留不住。
沒想到。
喬墨辰感覺連呼吸都是深入骨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