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清大人,這可是南音國,不是你們蜀國!”皇帝咬牙切齒,拳頭握得咔吧響,這淮清,未免也太囂張,還真當他這個皇帝是好欺負的?
淮清一點也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中,神色依舊淡淡,“陛下何必着急?鄙人只是提個建議,陛下若聽便是聽了,不聽鄙人也不能拿你如何。”
欺人太甚!
“今日之事容後再議!退朝!”皇帝氣憤地甩袖而去,而白若尋卻不依不撓:“陛下,不能容後啦,還差三天就過年了,您再推這事還處不處理啦?”
“你究竟,要如何?!”皇帝轉身,目光陰冷如蛇。
白若尋笑容淡淡,“陛下,若尋覺得,您這辦事效率有點低啊,當初帝姬殿下出這事,您也是拖了又拖拖到今天才弄了這麼一處烏龍,您就不能果斷點嗎?”
朝臣們聽完此言皆倒吸了一口冷氣,眼見着他們陛下冠冕下的臉已經黑得堪比鍋底灰了,這小丫頭還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天真模樣。
她真的是要逼得陛下在衆人面前下殺手,還是篤定陛下不敢殺她啊?
“白若尋,朕如何處事,用不着你管!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擅闖金鑾殿,還如此出言不遜,已是死罪!”
“陛下,您應該後悔三年前沒有殺我。”白若尋無視他眼中澎湃的殺意,淡定地道,“而如今,你殺不了我!”
皇帝驟然移動至白若尋身前,而蒼垠也立時出現,體型巨大的白虎一聲吼,整個大殿都在顫動,那些等級稍低的官員都捂住了腦袋,跌倒在地。
“陛下,我說過,您現在殺不了我!”白若尋坐在白虎身上,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黑色長髮無風自動,她低眉看向皇帝,眼中一片森冷,“今時今日,您又能奈我何?”
囂張至極!
皇帝看不出白虎的等級,只知道這白虎的實力強於他,白若尋說的沒錯,如今的他,根本殺不了她!
就算沒有浮生和唐蘿,這白虎,也能護住她!
他真的後悔了,後悔爲什麼三年前只是廢了她的靈根,而不是殺了她!
“白若尋,你不要太過分!”
“呵呵,陛下,我就是過分,怎麼了?”
“哼,白若尋,你真當自己有了只白虎,就沒人奈何得了你了?”百里棠棣眼見着自己的父皇受辱,不由得站起來,祭出了自己的法杖,“今日孤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拿下你!”
“只怕你拼了命也拿不下!”白若尋冷笑。
這大殿中霎時亂作一團,這些臣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魔獸,那些文臣都瑟縮着想往外逃,而那些武將們則拿出自己的法器,紛紛準備對抗這隻巨獸。
其中,就有許久未曾見的吳靜的父親吳成。他這一次衝在了最前面,做好了護駕的姿勢。
當所有人都以爲一場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那白虎卻開始一寸寸縮小,最終變成了一隻小白貓,落在了白若尋懷中。
“陛下,”白若尋輕輕撫摸着懷中白貓,望向眼前的皇帝,他眼眸中似夾雜了狂風暴雨,望向她的眼神似是要將她凌遲而死,而白若尋神色淡淡,語氣平靜:“您若還想多活些日子,便知道該做什麼樣的決定!”
話一說完,她抱着白貓揚長而去,而皇帝的目光死死地跟着她,最終也只得恨恨說了聲退朝。
那些大臣們皆鬆了口氣,陸陸續續退出了金鑾殿,他們還不知道,他們之中有些人的生命,即將走到了盡頭!
白若尋和百里子棣他們在皇宮門口會面,所有人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百里帆更是震驚,他都不知道爲何白若尋會忽然出現在大殿中,她說的什麼夢遊他斷然是不會信的。
而且,他已經很久沒有見他的父皇被人壓得這麼死死的了,看着皇帝今天那張氣成豬肝色的臉,他覺得……
好解氣啊……
之前那小太監也跟了出來,呼哧呼哧地喘着氣,一把抓住白若尋的胳膊,“阿尋,今天真是太驚險太刺激了!我這心肝膽兒顫的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白若尋遞了一顆藥丸給她,她立刻接過服下,只一順兒的功夫,小太監原本黑色的頭髮變成一抹耀眼的金
色,黑眸也變回了湛藍,那尖細的難聽的嗓音變成了綺羅原本的聲音。
“呼——”綺羅深呼吸一口,“還是這樣的自己最舒服!”
“阿羅,你的演技真的是越發精進了,你剛剛衝進來的時候我都完全沒意識到是你!”百里子棣拍了拍她的肩膀,綺羅笑了笑,“還不是你下手幹脆啊,我都不知道你殺起人來手起刀落這麼幹脆!不過那些人該死!”
綺羅這幾天一直跟着百里子棣四處蒐集證據,當她看到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四處搜刮百姓的時候,真是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她自己能力不夠殺不了,也不敢殺人,但是百里子棣卻一點也不猶豫,那左相右相便是他殺的,那些證據也是他擺在那兒的,而綺羅一人分飾多角,既扮演了去刑部報案的人,又扮演了上報皇帝的小太監,儘量將事情嚴重化。
白若尋不禁莞爾,“你又不是我們南音國的,這麼義憤填膺做什麼?”
“可是看到有人欺負無辜百姓,就是恨他們啊!”綺羅挽了挽衣袖。
“看來我們阿羅還是個俠女!”
三人就這麼說說笑笑回到了百里帆的將軍府,而百里帆全程保持沉默。
“七哥,你有心事嗎?”白若尋忽然一聲叫喚,百里帆擡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愕然。
“怎麼了?”白若尋看着他,又問了一句。
“七哥……”百里帆重複。
白若尋哦了一聲,笑道:“我是郡主嘛,按照輩分排名,我本就該叫你七哥啊!”
百里子棣一臉受傷:“也沒見你叫過我四哥……”
白若尋抽了抽嘴角:“因爲我一看到你就總覺得你很二……”
百里子棣乾脆躲到角落裡畫圈圈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今天我做得過頭了?”白若尋回頭問百里帆道。
百里帆點了點頭,白若尋似乎將所有底線都已經展露在皇帝面前了,但是他知道,他父皇后面一直有一個相助的人,那人從來沒露過面,但是他們這些皇子以及皇帝比較信任的大臣,都知道那人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