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忍住怒火,道:“找兩個宮女來試藥。”
身邊的太監立刻便出殿去找人安排了,不多時便拉了兩個宮女過來,白若尋將酒壺和蔘湯遞給她們,那兩個宮女還不知自己要喝下的是什麼,但既然主子說了,便也只得乖乖喝下。
很快便起了效果,那喝下蔘湯的宮女還跪在原地瑟縮着,那喝酒的宮女已經忍受不住渾身的燥熱,開始揪自己的衣領,百里棠棣看着眼前一幕恨不得立刻將那宮女殺了,可是白若尋將宮女守得死死的,他根本無法動手!
“現在,大家都看到了吧?”白若尋目光掃過所有人,淡淡問道。
那宮女眼見着就要脫下自己的外衫,白若尋手掌落在她後背上,將靈力輸入她的體內,那股靈力遊走在她的經脈,將那些藥和酒液都蒸發了出來,很快他們便看到那宮女頭頂冒起了白煙,不多時,白若尋鬆開手,扶着那宮女站了起來。
“大皇子殿下,現在藥也試了,你是不是該給個說法了?”
百里棠棣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父皇!確確實實有人要害兒臣啊!那宮女確實是這麼對兒臣說的!那藥也是宮女給的!”
“那宮女說是四皇子殿下讓她去給大殿下下藥的,那也就是說,有人要害四殿下咯?四殿下的仁義是衆人皆知的,除了那些心胸狹窄,善妒之人,還有誰會害四殿下呢?”白若尋淡淡反問。
百里棠棣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帝,而一旁的風夕瑤怎會放過這次機會:“依孤看,想陷害四殿下的便是大殿下本人吧?大殿下無論哪一方面都不如四殿下,定是嫉妒四殿下才這麼做的!”
百里棠棣身爲儲君,卻被一國帝姬當着所有朝臣的面說自己不如百里子棣,他的面子已經被狠狠踩在了腳下!
“風夕瑤你休要胡說!孤與百里子棣孰強孰弱,何必由你這個外人來定奪?!”百里棠棣回頭厲聲反駁道。
風夕瑤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
極點,她咬牙,如水波的一雙眸子此刻卻彷彿要冒火,“百里棠棣,你身爲一國儲君,竟是這麼輸不起?孤的身子差點被你侵犯,你非但沒有同孤道歉,今日居然還用這種語氣同孤說話?!”
“夠了!”眼見着風夕瑤和百里棠棣愈吵愈烈,皇帝驟然拍案,兩人立時住了嘴,臉上皆是憤憤之色。
“夕瑤殿下,棠棣與子棣皆是朕的孩子,朕不允許你侮辱他們,今日是你侮辱棠棣在先,上次也是有人慾圖陷害棠棣,棠棣做出那種事也是無意之舉,你們便握手言和吧,此事莫要再提!年關將近,想必夕瑤殿下也想回蜀國過個好年吧!”
皇帝的話裡帶了些威脅的意味,冠冕後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盯着風夕瑤,風夕瑤被他盯得渾身發麻,但卻還是不甘心!
她不惜犧牲自己清譽去陷害百里棠棣,不是爲了現在這個結果!
“報!”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大殿上的冷靜,一個身材瘦弱,穿着太監服的人連滾帶爬跑進了大殿,撲通跪了下來,趴在地上道:“啓稟陛下!剛剛刑部收到消息!左相陳大人,右相何大人,皆在家中遇害!”
小太監的聲音又尖又細,再加上這麼則駭人聽聞的消息,那些大臣皆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皇帝震怒,喝道:“左相右相今日不是告假嗎?消息可屬實?!”
小太監擡起頭看了眼皇帝,又急忙俯下身去,瘦弱的小身板抖得像篩糠:“回陛下,奴才,奴才不敢撒謊!消息屬實!而且,而且——”
小太監看了百里棠棣一眼,又迅速低頭,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而且什麼?!”皇帝一聲暴喝,小太監嚇得幾乎要暈過去,戰戰兢兢道:“而且,在左相右相的屍體旁邊,還擺着他們與大皇子殿下互通信件,那信上的內容,是關於他們剋扣百姓稅收,而大皇子殿下知情不報,接受了他們的賄賂……”
“來人,將這胡說八道的狗奴
纔給朕拖出去斬了!”皇帝衣袖一揮,幾個侍衛立刻衝擊殿中,眼見着那小太監就要被拖走了,百里子棣忽然出手揮開了他們,將小太監扶了起來,看着那小太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百里子棣的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笑意。
他看向皇帝,正色道:“父皇,這小太監不過是來稟報的,他何錯之有?父皇要這麼對待他?”
皇帝雙眼危險的眯起,百里子棣卻不畏懼,直視着他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還需要查證,倘若父皇信得過兒臣,便讓兒臣去查,倘若父皇信不過,便可交予他人,兒臣一概不插手!”
皇帝捏碎了手中的金色酒樽,狠狠摔在地上,臉色難看至極,那左相右相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是他最忠實的左右膀!他們貪污受賄自己自然知道,但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他們去。
究竟是誰?是誰殺了他們?!
皇帝眼睛掃過大殿,最終落在了百里子棣和白若尋身上。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殺的左相右相!
“陛下!看來孤沒有看錯人,貴國的儲君,果然是如此品德敗壞之人,慫恿官員貪污受賄,剋扣稅收,也難怪貴國連皇城都這麼多乞討之人!”風夕瑤在一旁冷嘲熱諷。
皇帝簡直肺都要氣炸了,殺氣驟然外露,整個金鑾殿都籠罩在皇帝的殺氣陰影下,那官員各個嚇得跟鵪鶉似的,通通跪了下來,不敢看皇帝。
風夕瑤看到皇帝那副模樣,也不禁有些害怕,後退了兩步,一直看好戲的淮清緩緩走上前來,蒼白的嘴脣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聲音溫雅,語氣卻十分冰冷:“陛下,咱們殿下說的是事實,還是奉勸陛下換個儲君吧。”
”呵,”皇帝冷笑,“你們當朕這南音國的儲君,是換着玩的?”
淮清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血色的眸中倒映着高臺上盛怒的皇帝,語氣已經毫無波動:“恕鄙人直言,鄙人就是這麼以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