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府:
這裡曾經是楊相國府,依舊的威武不變。只是那楊相府改成了護國公府四個大字。新的匾額,卻也無法淡去這裡的物是人非。入了秋,上京城的秋日比汴梁城要還暖和一些。我將這裡的每個房間都走遍,選擇逍遙閣住下,另安排衆女將住麴院荷風還有梅蘭竹菊兩個院落。韓翼在京城有自己的府邸。因爲張羽府邸陛下還未賜下,外加這護國公府又需要人打理。我就以軍令讓他住進護國公府,給了一個凌軒閣給他住。
陛下大賞三軍。所有的飛虎軍將士皆被安排。韓翼官封從一品驃騎大將軍,掌管京畿營二十五萬,保衛上京城。蕭瑜正三品懷化大將軍,駐守南國與北狄邊界。(齊國亡國,國土歸南國所有,北方就是北狄。)十二女衛士皆封正五品女官。張羽從三品雲麾將軍。竇宵封從三品千牛龍武將軍駐守寒山關。上官箭封正四品忠武將軍張猛封正四品壯武將軍入京畿營其他衆將士皆有封賞。另外我帶回來的三十萬飛虎軍,二十萬入京畿營,三萬五千入近衛軍,六萬入魯國公丁照麾下。五千成爲我隨身的親兵侍衛,隨我調令。
剛剛練完武的我坐在花園的石凳子上。金花給我送來了一杯茶水,我接過問了句:“那些人呢?”從那日進京到現在已經三日了,那些人幾乎天天見不到。
金花笑了笑:“他們都被那些上京城的大官給請去吃喝了。”
“上京城的官?”我喝了一口酒驚訝的問出了聲,我們的武將跟他們又沒什麼交情。請什麼酒宴。
金花點了點頭:“對啊,張軍師被上次去和談的那個武將請去了,韓將軍被丁將軍請去,張將軍還有上官將軍等被京畿營的左都侍郎請去了。還有。。”金花點頭搗蒜的揹着一大串的名字。
我拍桌子而起:“他們去喝酒怎麼不帶上老子。”
金花冤枉,嘴巴努了努說了句:“元帥,你就別想了,現在誰敢叫你喝酒。”
我好酒的遠名在三城中無人不知,怎麼回了上京城,連酒都別想喝了,我不解的問了句:“爲什麼,本帥喝酒又不耍酒瘋。”
金花想起張軍師出門前的交代,說了句:“軍師說了,元帥是待嫁的皇后。你這身份誰敢請?要是在酒宴上亂調戲那些歌姬舞姬。到時候他們的腦袋就不保了”金花也心裡委屈,每次看軍師他們出門赴宴,而他們卻不能,聽說上京城裡的酒宴可多好吃的了。紫兒都抱怨好幾次了。
看着那小媳婦委屈狀,我想起來,也對,我雖然喝不醉,但是有一點不好,就是喜歡調戲漂亮姑娘。這還關乎腦袋的事情,還是低調點好了。
金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因爲元帥,今天一早卯時還未到,護國公府門口就一羣四五十歲的媒婆在門口排隊了。”
媒婆排隊,這是好事,我飛虎軍其他沒有,就是光棍的人多。我問了句:“他們有說給誰做媒嗎?”
金花有點生氣的說了句:“說是給末將們做媒。”
我一聽這是好事,只是瞧了一眼金花。昨天街上的話我可聽的不少,想我這一身份倒是害了這些姑娘好多年,只是怎麼突然這麼多人來求親。難道是因爲軒轅凌封我當皇后。我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袍子拍打了一下:“走,老子去聽聽他們都給你們選了什麼樣的夫婿”這十二女衛士陪了我五年。曾經十二三歲的妙齡姑娘都成了十七八歲的老姑娘了,現在既然有這好事一定要好好的挑挑。
我還未到大堂就聽到堂前媒婆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爭論。進了大堂,媒婆們皆是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這穿着一身男裝,束着男子髮髻的就是昨日剛被陛下下旨要迎娶的皇后。這毫無女子的嬌柔之美,一身陽剛正氣。陛下登基十二年,中宮一直未立,這次要不是因爲這女子的軍功實在太高,想那陛下肯定也不願意娶她吧。一想起這就覺得陛下的犧牲很大。心裡都在感嘆他們遇到了一個好皇帝。
金花喝令了一句:“見了元帥還不跪?”
元帥,不是皇后娘娘嗎?所有的媒婆皆是面面相覷。反應了半天都跪在地上:“參見元帥。”
我故意咳嗽了一下。揮手示意起來。這氣勢不能沒有。大步流星的走到正堂的位置上。府裡的丫鬟們見了,連忙送上一杯茶來。
我將金花召到跟前。在她耳邊說:“去把你那十一個姐妹都叫來。”
金花得令出去。堂內安靜的可怕,連眼珠子都不敢亂動。邊關呆久了,倒是忘記了該怎麼與這些娘們進行溝通了。想了很多開頭話,卻都不敢問,昨日上京城玄天街議論紛紛的話,他們說我就像一個男的,不會啊我挺美的,雖然沒有軒轅凌的洛貴妃漂亮,但是比不上足比下有餘。直到金花領的衆衛士進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頭。
這些衛士一進來就大大咧咧的往我身邊靠:“元帥聽說有人要給我們姐妹做媒?”
我點點頭,看了眼底下坐的七八個媒婆。秋月轉動着關節的聲音問了一句:“那那些人耐打嗎?”
右下座的媒婆聽了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尷尬的笑了笑趕緊用絲巾擦去。
紫兒轉動眼珠子故意問了一句:“那要是嫁過去是不是我們當正妻了,就可以不準納小妾,不準養通房。”
左下座的媒婆眼裡流出了擔憂之色。
銀花問了句:“會不會比富貴公子更漂亮,更有錢。”
青兒把銀花肩膀拍的啪啪作響:“你傻啊,富貴公子是皇帝。”
在坐的所有媒婆起身都欲辭別。我故意咳嗽一聲,媒婆們看了我的臉色想起身的動作頓了下又坐下。
我喝令了一句:“都給本帥站好了,這來了京城還改不了你們那些土匪的性子”說着指着所有的媒婆:“衆位大娘,喝茶”我只用了普通的聲音。平常喝令慣了。在他們的耳朵卻覺得是大喊。嚇着有個媒婆跌坐到了椅子下面。十二衛士都笑出了聲。我看着心裡感覺到了尷尬。用怒意的眼色掃了衛士們。他們趕緊止住了笑。
我指着左下座的媒婆:“你介紹的是哪戶人家?”
左下座媒婆姓張,聽了額頭直冒冷汗。幾日前這些女衛士進了京城。一看都是母老虎的樣子,誰敢求娶。要不是後面聽說這元帥被封皇后娘娘,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所以纔有幾家門閥還可以的庶出子弟來求娶。只想着娶了回去放着跟皇后沾親帶故以後也好辦事。不曾想這些女的要打要殺,她拽着絲巾的手緊了緊,見這蕭瘋子指了自己,也只能硬着頭皮站了起來,俯身道:“小婦人說的幾個人家,是城西馬御史家的三公子,他求娶的是元帥身邊的青兒姑娘。”
青兒一聽揮舞着鞭子就跳了出來:“他要娶我,能打過我手裡的長鞭嗎?”
張媒婆被嚇的趕緊跪倒在地:“元帥饒命,元帥饒命。”聽說這蕭瘋子是一不高興就殺人。他殺人從來沒有理由。手起刀落就一個。見青兒拿出了長鞭。她只覺得昏天黑地。早知道不賺這媒金了。
我眉頭緊皺,上前抓住青兒手裡的鞭子,示意她趕緊收回去,青兒被我眼神給嚇的收好站到一遍。我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張媒婆:“是我們這些軍人無禮了,你們好心來給我衛士們尋親,本帥再此謝過大家了。我這些衛士們在兵營呆久了有些粗魯,但是心地絕對是好的,他們如今都有官階在身,所以請各位大娘尋親的時候能按照他們的喜好進行擇優。若是能成一樁好姻緣的,本帥一定重重有賞:”說完我抱拳謝過大家。
這些媒婆聽了都一愣一愣的,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一位媒婆走了出來:“奴家手上的這幾位跟幾位姑娘門不當戶不對,奴家回去選擇更好的在來稟報元帥。”
另一人一聽也趕緊上前:“小婦人有罪,我手上這幾位都是歪瓜裂棗的配不上衆位姑娘。小婦人回家去一定睜大眼睛給各位姑娘找更好的,到時候再來稟報元帥。”
其他人也都紛紛上前,我聽出了他們話語裡的意思,這些人要不是被我這十二個衛士的陣仗給嚇着了。要不就是被我這元帥給嚇着了,我揮手面帶微笑的讓金花領衆人出了護國公府。當人影消失在門口,我轉身看着這羣女衛士,是又氣又惱。我握緊拳頭告訴自己別生氣,但是這火,我喝問:“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一個個都十七八歲了。還不嫁?”
紫兒委屈的說了句:“這嫁人哪裡是我想嫁就嫁的。”
我走到她面前,手放背後,語帶怒意的問了句:“那紫兒大姑娘是想咋樣啊?”
青兒走了上前:“元帥,這些人都是想攀你高枝纔來的,你不知道剛纔你沒來的時候,我們躲房樑上聽了半天了。那馬御史的三兒子就是一個天天花天酒地的種。”
我一聽知道錯怪他們。我將他們都召到身旁,十幾個人都抱在一起。我語重心長的跟他們
說:“放心,老子給你們找好的。肯定你們心甘情願,願意嫁的。只是你們年紀都不小了。別要求那麼高好不?打不過你們的能嘴上說過你們的也行啊。青兒你那鞭子收起來吧,要是能打過你鞭子的肯定是大將軍”我一聽自己說起大將軍。站了起來:“對哦,本帥爲什麼不將你們嫁給大將軍。你們一個個都是武將,就算成親了打架也挺好的。”一說完就越過他們,剩下那羣女子還在想元帥剛纔說什麼?
我快步走到護國公府門口,遇到正送完人進來的金花。我說了句:“去把本帥的踏雪牽來,本帥要去魯國公府。”
金花爲難的叫了聲:“元帥。”
我望着她,金花今天怎麼了?我把手探上她的額頭,難道回了上京城就水土不服了。
金花將我的手抓下來:“軍師有命,元帥最好不要出護國公府。”
爲什麼?我在心裡想了句。問了聲:”“爲什麼?”
金花將,軍師的話想了又想,爲難的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看了元帥的臉色。還是直接說了句:“元帥,軍師有命。說你即將大婚,所以不適合拋頭露面,而且這上京城現在說你的話都特別難聽,你還是不要出府的好。”
張羽既然有交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一想轉身回了府。坐到大堂上,喝着杯子裡的茶。我問了句:“上京城都傳本帥什麼?”
紅兒用手推了一下銀花,銀花憤怒的瞪了她一眼。其他衆人都在爲難之中,想說不敢說。
我拍了下桌子:“難道還要老子軍法處置你們才願意說?”
銀花終於忍耐不住上前說了一句:“他們說元帥是靠軍功逼陛下封你爲後。”
赤兒語氣裡非常氣憤:“他們說元帥一點女人樣都沒有還母儀天下,會讓天下恥笑?”
紅兒憤恨的說了句:“那些人說元帥殺人如麻,一怒就會斬千人。”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啪嗒一聲,制止了所有人的言語,他們看着元帥身邊的桌子又犧牲了一張。這個據說是梨花木的,軍師說了很貴很貴的。
我起身說了一句:“他們不是說我荒淫無度嗎?這上京的百花樓花魁姑娘出了名。本帥去看看。”
金花與銀花趕緊跟上來。身邊說着:“元帥。那些人能懂的什麼。你別跟他們一般計較。”
我回頭問了他們:“他們說我不能生孩子,那包子哪裡來的?”
金花跟銀花被我一問,包子。他們纔想起來:“元帥,那些刁民你理他們幹什麼?”
我將一拳打在身邊的柱子上:“老子要去百花樓。你們在廢話。老子就把你們暴揍一頓。”
金花與銀花都驚呆的站在那裡,對着我使着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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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