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
要,出去才行,不然,會很不妙.
“地牢嗎…”自言自語的羅傑特環視周圍。灰暗的牆壁，生鏽的柵欄，潮溼的空氣。
是地牢沒錯，每個教會都有的場所。
上次被關到地牢裡已經是很早的時候了吧。羅傑特試着回想當時的場景，卻因爲太久遠完全記不清。
不過，
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聖華特那教會的最大秘密，那危險的東西。
絕不能放着不管。
那樣的事，決不能再發生了。
一片安靜，從這裡出不去，就阻止不了任何事。這也是他們把我下藥蒙倒，關到這裡的原因吧。
該怎麼做？地牢這種地方，一般人是出不去的吧，羅傑特只能閉上眼睛，想着出去的辦法。
“唔…”
……
。。。。。。。
唔。
“你給我出來，殺人鬼。”羅傑特抱怨着雙手叉腰，“看着別人很煩惱很有趣嗎喂？！”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雷伊的聲音傳過來，黑暗中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
羅傑特輕笑着聳聳肩：“只是碰運氣把你引出來而已。”
“切。意外的很狡猾呢，小哥。”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人才狡猾吧。”
“沒辦法。”雷伊一瞬間靠近，羅傑特感到面前一陣風吹過，“我是殺人鬼這的事實，就是這樣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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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殺我，輕而易舉嗎。羅傑特皺起眉頭。
眼前的殺人鬼，是遲早的敵人。但是，現在的話，
“我說，殺人鬼。”
“怎麼了，人類。”
“外面形勢怎麼樣？”
“真是籠統的問題呢。”雷伊失望一般嘲笑道，“那個叫基恩的小子正在城裡到處調查呢。”
“是嗎。”
如果知道了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他會怎麼做呢？
“不過，我現在覺得那小子夠可憐的。”
“怎麼說？”
“明明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更大的角色。”雷伊“咯咯”地笑了，“其實什麼都不會改變的。”
“這就是人類哦，一直在做矛盾的事，你這個殺人鬼是理解不了的。”
相遇，認識，離別。
“也許吧。可你看現在的基恩，連自己的女人在牀上**的聲音都不敢聽見，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
“用這種說法的話我會生氣哦，而且，”羅傑特瞪向雷伊，“基恩所做的事，並不是沒有意義。”
“好了好了，表情不要這麼可怕嗎小哥，”雷伊有些驚訝，“你不是還想讓我幫你出去嗎？”
“話說回來，叫你出來確實是因爲這個。”羅傑特平靜下來。
“那麼，你要知道我們哉羅一族爲什麼會有可以伸縮的利抓嗎？”雷伊將手掌伸出來，變成比原來大1.5倍的爪子。
“嗯？爲什麼？”
“據說是祖先把雄鷹的爪子植入手臂中的結果哦。”說着雷伊慢慢走向鐵柵欄，舉起利爪。
“唰”地一下劃過空中，卻中途又停了下來，“看來不需要我了。”
“有人來了嗎…”羅傑特有些失望，沒有看到利爪對鐵柵欄的效果。不過，想一想也知道是削鐵如泥的吧。
“嘛，”雷伊好像也有些失望，“那我就先撤了。”
無聲的，消失在黑暗中。
“羅傑特先生，”傳來神父關心的聲音，“您沒事吧。”
背後站着幾個教會士兵，一個拿着鐵鏟。
“快幫羅傑特先生撬開，”說着看相羅傑特，“不知道是誰偷了教會的鑰匙，把您關到這種地方。”
從神父臉上可以看出到處尋找的疲憊。
“沒事沒事，我還號。”羅傑特苦笑着點頭。
“您在飯桌上暈倒了。”神父露出抱歉的表情，“把您送回房間的途中被人搶走了。”
“被人搶走了？”
“嗯。”兩根鐵柱已經被撬斷，“聽手下的人說那個人很快，根本看不清臉。”
雷伊？
不可能吧，是他的話，那些手下早就死了。
羅傑特想着走出牢房，從這麼壓抑的房間出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過，
離放鬆的時候還早着呢。
“我們將近三小時才找到您，翻遍了全城，沒想到您就在教會地下。”
“嘛…嗯？三小時？”羅傑特有點吃驚，“現在幾點？”
“下午5點。”
好晚！我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嗎？
羅傑特突然想到什麼。
“話說，我爲什麼會暈倒呢？”羅傑特抓抓頭髮。
“就是，是您太累了？”
“可能吧。”
從約伊茲開始，包括旅行，還沒有好好休息呢，她們也是吧，傑西和傑西卡。
“您，還是先回到上面休息一下吧，與您同行的修女們在等您呢。”
“嗯。”
不能讓她們太擔心。
“走吧。”
從地下上到第一層，才飄來新鮮的空氣。即使到了準備晚飯的時間，人還是這麼多。
“羅傑特！”聽到這擔心的聲音，就知道是傑西。意外的是，身後除了傑西卡意外，基恩也在。
看到羅傑特的反應，傑西解釋道：“基恩也幫忙找你了。”
“是嗎。”羅傑特笑笑，“麻煩你了，”向基恩示意。
“哪裡哪裡。”基恩也回意。
露出一副“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的表情的傑西看向基恩：“真的是謝謝你，基恩。”
“嗯，那我，先走了。”
“小心點。”傑西揮揮手。傑西卡猶豫了一下，最後終也揮了揮手。
她，一定還想說些什麼吧。
羅傑特搖搖頭。
不過這也不在我管的範圍之內了就是了。
“那麼神父，”傑西用感激的眼神看向華頓神父，“真的是謝謝您這次。”
“不要在意。”神父有些慚愧，“倒是我要對我們的保護不周道歉，真的不需要額外的護衛了嗎，教會裡到處都是有餘下的士兵…”
“真的不用了。”傑西鞠了一躬，“我們能保護好自己。再說實在是不想再給教會添麻煩了。”
“是嗎…那我就忙去了。”說着轉身離去。
“真是的，”傑西有些不滿地叉腰，“怎麼會暈倒呢？太不靠普了，羅傑特。”
“問題不在這裡吧…”
誰襲擊了把我送到房間的士兵,這纔是問題吧.
“總之，”傑西好像還沒消氣，“回房間把詳細的事情告訴我吧。”傑西卡也鼓着臉點點頭。
穿着唐裝走過來的卡蓮小姐，也說着：“呦，回來了，小哥。”瀟灑地就走了。
三人走向房間。
“話說，”羅傑特抓抓頭髮，“早上叫着‘吵死了！’的人是…”
“！”
看向傑西，只見她滿臉通紅，傑西卡則難得地在一邊苦笑。
“傑西也有這種時候呢，”羅傑特笑着露出一副“明明平時總是提醒我呢”的表情。
“失。。失誤。“傑西紅着臉看向傑西卡求助。
傑克卡則笑着看向羅傑特，用眼神告訴他，”這次就饒了她吧”
“嗯嗯，失誤失誤，別在意。“羅傑特拍拍傑西的肩膀。
愉快的談話後很寬就到了房間。
“咳咳，”傑西清了清嗓子，“差不多了吧，是時候該說說正事了。”
三人圍着羅傑特房間中的圓桌坐下，窗外下着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來的小雨，天逐漸陰暗下來。
“那我先說吧。”羅傑特表情平靜下來，把手臂抱在胸前，“我覺得，我還不至於，因爲旅行就在飯桌上暈倒了。”
怎麼說，也是經過鍛鍊了纔在教會當護衛的。
完全沒理由，就應爲這點事就累得倒下。
“但是，你在約伊茲受過不小的傷。。。”傑西皺起眉頭。
“所以啦，”羅傑特認真起來“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了，不可能自己就倒下啦，一點徵兆都沒有就。。”
“所以你在懷疑，那個人嗎？”傑西和傑西卡同時抿起嘴看向羅傑特，就像一個模子裡打出來的一樣。
“傑西卡也知道了？”
“嗯，我跟她說了哦。”傑西轉頭看向傑西卡，傑西卡則是點點頭。
“是嗎。。。”羅傑特抓抓頭髮，“沒有別的可能了吧，就是那個人，安娜?卡蓮。”
“嗯，這麼說也是。。”傑西露出“這下難辦了”的表情。
去圖書館前，傑西放在我頭上的紙條，上面寫着。。
??安娜?卡蓮：人類改造計劃總指揮。
如果這沒錯的話。。
在圖書館三年前的記事上寫着，“八月五日。教會上層官員卡蓮女士來訪視察工作。”
然後，緊接着的，就是，
麗莎的母親的，“失蹤”。
這些，要怎麼聯繫到一起？
“唔。。”羅傑特抓抓頭髮，因爲是暈倒了，腦袋到現在還是不好使，不過這只是藉口罷了。
想讓邏輯成立的話，應該還需要什麼東西。
兩個修女看着羅傑特露出一模一樣的“加油”的表情。
“不行了，”羅傑特無奈地閉上眼睛“想不出來”
“沒事的，”傑西有點可惜地笑了，“慢慢來吧”
“嗯。”羅傑特只能抱歉地苦笑。
但願發現真相時，不會太晚。
這時，
傑西卡捅了捅傑西後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嗯。。。？哦。”傑西纔想起來什麼，
“剛剛看到你回來忘了說了。基恩他剛剛。。。說要給傑西卡補償。”
。。。。。。
無法評論。
“然後呢？”
“她笑着拒絕了。”
“是嗎。。”
也對吧。。。傑西卡怎麼可能要什麼補償呢。。。
“咔------------------”雷。打斷羅傑特的思路，才注意到雨漸漸大起來。
“羅傑特先生！”
隨後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襲擊您的那個東西，又出現了！”
“什。。”
羅傑特馬上站起來，臉上有一絲疑惑。
東西？
“羅傑特。”聽到呼喚看向兩個修女。
兩人都露出鼓勵的微笑，點一下頭，堅決的表情看向羅傑特。
就是說，
“放手去做”的意思嗎。
嗯，明白了。就怎麼做吧。
“你們先留在這裡。“
轉身，開門。
看到一名教會士兵站在門口。
“請問。。。“
“請您跟我來吧。“說着快步走向中庭的方向。
雨點的聲音很大，令人都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整個聖華特那籠罩在巨大的烏雲羣下。清晨的好天氣完全見不到蹤影。
還好不是今天出發。羅傑特想着苦笑一下。
“啊。。。請問。。。是怎麼知道是誰襲擊我的。。。？”
“因爲‘爪子’上纏着地牢的鑰匙吧。。。好像。。.”
冰冷的回答。
爪子？聽錯了吧。。。還是說。。。
“到了。”
“羅傑特先生。。你看。。”
在走廊等待的神父指着中庭。
一大羣教會士兵在中庭圍着什麼東西不敢下手。
這是。。。。。。？
羅傑特眯起眼睛。
“唰”地，那個“東西”撲向一名士兵，像是爪子一樣的手臂插進胸口中，迸射出濃紅的血漿。
比正常人稍微矮小一點，像是一個噁心的肉坨插滿了羽毛。
藍色被沁紅的羽毛因爲沾了水沉重地垂下。
看不清“臉”。
“已經有5個人犧牲了。”旁邊的士兵嘆了口氣，“這東西實在是太快了。”
“哈。。哈。。。”那東西輕輕地喘着氣，因爲雨水的緣故，看來羽毛給它帶來了不小的負擔。
“不要急！”神父從身後站出來沉着地指揮，“看準空隙進攻！”
披着羽毛的生物好像有些放棄了，有些直挺地站起來。
人形。。嗎。
“啪！”一直弩貫穿那生物的肚囊，插在地上。
“咕唔。。”只能發出慘叫，身體向前傾斜，倒地不起了。
幾個士兵上去粗魯地捆住正在掙扎的怪物。
“帶回我的辦公室去吧。。。”神父嚴重流露出一絲悲傷，“我會決定對它的處分的。”
這是，不殺生的仁慈吧。
羅傑特呆立在那裡。
這樣就，解決了？
神父走過來，眼中帶着失落：“雖然有5個年輕人犧牲，不過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會懲罰這個來頭不明的東西的。“
纔不好。
羅傑特看着倒在地上的5具屍體。
他們的家人，明明懷着信仰，將孩子送去教會工作的，然而。。
這也是，有我的責任吧。
“請您不要放在心上。”神父拍拍羅傑特肩膀，投以關心的眼神。
“嗯，我知道。”
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神父轉身漸漸消失在人羣中。
短短一天，竟發生了這樣悲慘的事情。
不過，都結束了吧。不會，再有人犧牲了吧。
“誒？”
在大雨打落的中庭中，綠色的弱光源引起了羅傑特的注意。
冒雨去把那泥濘的東西拿起來。
“。。。。。。”
約伊茲的，手鍊。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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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哈哈。這纔是真相嗎。
“哈哈。”的笑出來。
哈哈。
這樣，所有的事情就連在一起了唄。
心，好痛，像被刺錘錘到一樣的痛。
一點， 發現真相的喜悅都沒有。
那還，等什麼。
走吧。
腳，莫名其妙的，沒有顫抖，早就，顫抖過了吧。
這真是，傑作。
慢慢地，溜達一樣走向那裡。
連自己，在走動，都不確定。
無視人流。
什麼都，無視。
你們，這羣混蛋。
不過，習慣了。
誰叫，我們都是會死的人類呢。
“喲，小哥。”
那個人，卡蓮，站在神父的辦公室門旁邊，靠着牆，雙手抱胸，臉上露出像是在說“歡迎到來”一樣的，優雅的微笑。
“哈哈，你是想攔住我嗎？”不知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向卡蓮“那正好，高個子穿旗袍的大姐姐什麼的最喜歡了~”
“哼~”卡蓮輕輕地笑了出來，“我纔是呢~小哥這樣弱氣的男生我也喜歡的不得了??把鬍子刮乾淨，穿上女裝再來告白吧。”
“嗯。。呵呵。”羅傑特苦笑。
“去吧小哥。”卡蓮無奈地微笑道，“本來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測試你呢。”
沒有迴應。
一步，一步，打開門，無視華麗的裝飾，徑直走向辦公桌。
“誒？這，這不是羅傑特先生嗎？怪物的話在這裡哦。”神父有點吃驚地轉過身，“基本已經不動了，放着不管也活不下去了吧。。”
“嗯。是呢。”
“他好像聽得懂簡單的人類語言，看來是地下來的惡魔一類的東西，教會會給它應有的代價的。”
“嗯。是呢。”
擡頭拿起剛剛的手鍊平靜空洞地看向華頓神父。
“那麼，能告訴我，
----------------麗莎和山德士，去哪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