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她好像永遠都看不透,他的真真假假,假的也象真的,真的也象真的,讓她很難分辨。
未必是歉疚?是這樣吧?
雪海眸色有些閃爍不定了,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了那夜晚中璀璨的星辰,繁複晦澀!
正在她心緒複雜中,忽然和玉卻是尖聲叫了起來,“呀,對了,送平安回去的時候,我答應過要給他帶好玩的,差點就忘了……娘娘,我先走了!”
和玉如初,想起了,立即說着,已經打開了房間,跑離了房間。
就似她以前,總是一驚一乍的,毫無顧忌。
在這個宮闈唯一不變,怕也只有這個公主,還有那個腦子不好的小王爺了吧!
雪海面上溢過一絲柔度,搖頭失笑了,“這個公主真是沒規矩,永遠都是這樣!”
“娘娘,爲了她,值得嗎?”芙蓉斂神,看了這麼久,終是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或許在芙蓉心中並不值得,但在世間,有些事,有些人,並非值不值得的問題。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不變的東西太少了,跟她交好的人也太少了,所以,雪海願意,也願意爲那麼一個人冒一點險。
而她進宮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並非僅僅爲了復仇,在復仇生涯中,爲的那一點點心裡的在乎,她想要有能力,想要有能力保護所在乎的人事物。
她不願在無能力了,那樣的感覺,太難受,所以,她會變強,所以,她要權利。
沉默了一秒,雪海看向了芙蓉,“芙蓉,你會武功嗎?”
“略懂一二!”芙蓉回道,絲毫沒做掩飾。
“怪不得本宮那天看到小魚差點掉到河裡,你一下就把她拉上來了,輕功應該很好吧!”雪海笑了,意料之中,芙蓉若要遮掩,就不會救人,她沒有這個打算。
出乎雪海意料的是,芙蓉頷首,直視着她,卻道:“當今天下,奴婢敢認第二,還沒人敢認第一!”
芙蓉的語氣不是炫耀,而是自信,強大的自信,讓人找不出半點懷疑的自信,而她如此說,也更象是在告訴她,她可以幫她,很多。
有武功的人,在宮中還是很有用的,比如探聽消息,亦或是保護,或者殺人。
雪海眸光輕動,看了她好半會兒,淡淡笑了,“這裡交給你,本宮就更放心了!”
芙蓉微笑,“娘娘,奴婢無意中發現一件事,紅蝶會武功,且不差!”
“你的意思的是?”雪海微愕,她認識紅蝶也不短了,在養心殿時,接觸的時間也很多,她並沒發現她會武功,可是她不信芙蓉會騙她,會說謊來陷害一名非親非故的小宮女。
芙蓉跟紅蝶可沒什麼仇恨和隔閡,那這麼說來,紅蝶是有意隱瞞,不想知道她會武功,甚至寧願被人打罵,也不還手!
雪海這麼一瞬間,忽然也發現了一件事,紅蝶似乎總是在她的身邊,結合種種,這就很奇怪了。
她是知道什麼?難道自己她的真實身份了?從哪點發現的?
若如此,她這樣的作爲,又是爲什麼?跟着她幹什麼?
究竟是敵?還是友?
雪海有點想不明白,這件事,一經思量,實在是疑點重重,可是又找不到線索,任再聰明人也難以推測出她的目的。
太詭異了!
芙蓉凝眸,淡淡道:“奴婢沒什麼意思,只是娘娘應該明白一步差,滿盤皆輸,小心纔是上策!”
芙蓉是在提醒,在宮闈生存,這也是必要的事,步步爲營,小心謹慎,這才能夠活下去。
雪海卻是又有疑惑了,說起紅蝶的事,她也不得不想到芙蓉,這位跟她似乎沒什麼很大的干係吧?
似乎她們才認識幾天吧?爲什麼要處心積慮,是處心積慮,芙蓉從引起她注意開始,就處心積慮的在幫她,爲什麼要幫她?
她和她的利益是一體的,現在看來是不錯,但是在宮中最後反主的事件,也不少,並非看似榮辱一體,就是一體,以芙蓉武功,還有心機,完全有不再一顆樹上吊死的本事。
難道如她所想嗎?
雪海目光微頓,定格在了芙蓉臉上,“芙蓉,本宮很好奇,你爲什麼要這麼盡心幫我?”
雪海的話,已經很直接了,問着理由,也含着不確定的懷疑,她是在懷疑她的目的。
芙蓉看得出來,但卻淺淺一笑,道:“因爲奴婢希望娘娘做人上人!”
希望她做人上人?
雪海挑眉,芙蓉接道:“娘娘,如果有一天,奴婢做得過之了,希望娘娘的步伐依然不要停,這是奴婢唯一的心願!”
芙蓉的臉色找不到絲毫虛僞,究竟是掩飾太好?還是真實心理,雪海看不出來,但若說是心願總有一個原因吧?
雪海直視着她,沒有說話,芙蓉一笑,道:“娘娘若有興趣,可研讀一下從楚朝統一六國開始的歷史!”
雪海瞳孔微微收起,芙蓉的話很簡潔,但這話也很讓人深思了。
芙蓉爲什麼要讓她去看那段歷史?究竟代表着什麼?
雪海眸光輕動,也正在她琢磨時,還沒來得及多詢問什麼,在芙蓉臉色驟然微沉下,她差距不久,也發現了什麼,面容當即靜了一分。
她們同時看了後方緊閉的窗戶,那裡是在水後的窗戶,並沒有侍衛。
芙蓉輕輕移動了過去,沒多久,窗戶被人從外推了開來,也在同時,芙蓉手中從衣袖從劃出了一隻小刀,一個閃身中,左手抓住來人,刀也在瞬間架在了來人脖頸上。
來人似乎有些沒意料到,眸底分明閃過了一絲驚訝,而在雪海看清來人的面貌時,同樣有了些詫異。
此人不是別人,是楚淵!
他居然,翻窗進來……
雪海眸光一怪,芙蓉當即也看清了,連忙收了手,對男人行禮,“皇上!”
芙蓉的語氣依舊那麼有沒恐懼的味道,楚淵掃過她,翻身而下,忽然笑了,“想不到朕的皇后身邊還藏了個高手啊!”
“算不上高手,芙蓉只是略懂皮毛罷了!”淡淡一笑,雪海聽得出楚淵並無怪責的意思,轉爾,便道:“你先下去吧!”
芙蓉也沒說話,自覺的離開了房間,走時順帶爲她們關好了窗戶和房門。
雪海凝望着男人,微笑問:“你怎麼來了?”
楚淵眸色一幽,並沒有回答,卻是伸手突然把女人摟入了懷中,他的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貪婪的*着,雪海甚至感覺到了他沉沉的呼吸。
還有,身上那股子難聞的酒味,一絲絲的鑽入了她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