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微笑,看着少女尷尬的樣子,淡淡的轉移了話題,問道:“要吃臭豆腐嗎?”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和玉咋舌了,豁然擡頭,當真有些驚訝。
雪海搖頭,笑了,“本宮不是知道,而是本宮也喜歡,覺得公主應該也會喜歡,臭豆腐的味道很特別!”
“原來是這樣!”和玉恍然點頭,旋即一把握住了雪海的手,眸光竟隱隱的有了絲激動,“娘娘,你知道嗎?你真是我的知己,哪象他們,都說很臭,連嘗都不願意嘗,就連七哥都不喜歡吃,不對,七哥不喜歡吃豆腐!”
他不喜歡吃豆腐?
雪海倒是才知道,怪不得以前他粘都不粘一點,原來不喜歡。
正想着,忽然她自己先頓住了,才發現自己又想多了,心中微嘆了口氣,看了一副對她相見恨晚的和玉,笑問:“難道你沒遇到過有喜歡的嗎?”
“有啊,雪海姐……”和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剛說到這裡,她又立即止聲了,這位皇后也叫秦雪海,她這樣喊,似乎真有點怪異,且好像皇后也是因爲這件事,才被關起來的,這樣的話,她們就是情敵了。
在這麼一個人面前,提及另一個人,真是有點不好。
和玉不好意思的看了雪海一眼,不得不想,這位皇后會不會生氣,但雪海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讓芙蓉立即去端了一盤臭豆腐來。
“嚐嚐!”雪海推了過去,這盤臭豆腐是烘乾後存着的,稍微熱一下,便可以做點心食用。
房間頓時散發出了一股子臭臭的味道,許多人怕會聞味跑掉,但和玉聞着,反而有些食慾大動了,笑了笑,連忙拿了一塊,放入嘴中,嫩-嫩的口感,很是美妙。
和玉吃過各種臭豆腐,可謂是極爲有經驗,連細微的不同都很容易能分辨得出來,詭異的是,她越吃,越覺得這的臭豆腐,味道很熟悉。
疑惑的再拿了幾塊,和玉一次次品着,越是不明白了,每個人,每家做的臭豆腐至少都會有點小差距,可是這裡的味道,象,太象了。
象得有些她分辨不出真僞。
停下,和玉不由問道:“娘娘,能問下這個是誰做的嗎?”
“本宮閒來無事,自己便做來當點心了,怎麼了?”雪海說道,貌似不明。
“皇后娘娘,是你做的?”和玉詫異,上上下下打量了雪海一眼,實在有些想不到。
“本宮沒進宮前,家裡是開豆腐店的!”雪海莞爾說,這番的家世,彷彿也並不介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和玉恍然了,不過卻不禁的小聲嘀咕了一聲,“真是巧,做的味道居然跟雪海姐的一樣,真奇怪!”
“你說的是皇上心底最愛的那個嗎?”雪海笑問,和玉細若蚊鳴的聲音,她竟聽到了。
“呃……”和玉微僵,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漏嘴了!
和玉懊惱了!
雪海溫和一笑,卻道:“本宮承認,是蠻嫉妒,也說過一些不好聽的話,這不才成了這樣!”
雪海的眼中並無怨懟,盪漾的是和玉一直如初見的溫和,那種溫和並非作假,更象是由心而發,也不知道是不是隻對她這樣,還是這是她的本性。
和玉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但忽然覺得這位皇后給她的感覺很好,似乎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她都不會怪責似的。
很奇怪的感覺。
“皇后娘娘應該是因爲太生氣了吧,和玉明白的!”和玉不明白自己的感覺從何而來,但她覺得這位皇后着實是一個很好的人,至少對她很好,她想不應該會那樣,應該太過生氣了的原因。
人嘛,生氣時,總會做出些超乎常理的事,她也這樣,一生氣,就忘記了其它,免不得會衝動過頭。
他們都常常這樣說她,腦子一發熱,姓什麼都忘了,還說她和旭王衝動方面真是很有共同點。
雪海抿脣,淡淡一笑,沒回答,和玉一嘆,卻是繞過案几,坐到了雪海身邊,挽上雪海的手臂,頭靠在她的肩上。
和玉自認還是能解釋這位皇后心情的,輕輕說道:“皇后娘娘,其實吧,雪海姐是一個很好的人,感覺上跟娘娘還有點象,雖然不完全是,不過真的有點象!”
“你這話可不好,不怕本宮生氣了嗎?”雪海挑眉,只是眼底沒有怒氣。
和玉彎脣,嬉笑道:“娘娘,雖然吧,我跟你接觸不久,但是總覺得有點熟悉,或許就是因爲娘娘跟雪海有那麼一點相似吧,也沒什麼不好,雪海姐現在不知生死,都過了這麼久了,連三哥都找不到,怕是很難回來了!”
“我想娘娘不會跟一個不會回來的人計較吧?”和玉眨眼,偏過頭看她,眸中有狡黠閃過,她是在爲她們和解。
和玉!
雪海心中有些複雜了,並未作答,卻問道:“你想她嗎?”
“想啊,可是我也找了,都找不到,也沒辦法,希望雪海姐能平安吧,何況,以前我都看得出來,雪海姐不喜歡宮中,若能的話,在外面或許可以過的更好!”和玉說道,免不得還是有股嘆息。
雪海眸光一動,掃了眼和玉,忽然笑了,“是你不喜歡宮中吧!”
“呃……”和玉笑容微僵,真沒想到人家這麼直接,不過她也是真覺得雪海姐不喜歡這裡,因爲她曾經看到過雪海望着宮外的模樣,有種想念的味道。
“算了,娘娘就不信就算了。”和玉揮手道!
“娘娘,給你看件東西!”說罷,和玉忙從懷中掏出了一件物品,風風火火的和玉,當真想到就做,一點都不停頓。
“這是?”雪海卻是眸光一頓,看着那東西有了古怪。
“雪海姐!”和玉笑吟吟的搖了搖,那是一個木雕,看起來極爲具有真實感,每一分都刻畫入神,這個笑着的雪海!
“你雕的?”雪海問。
“怎麼可能,我又不會,是七哥雕的,在他沒被關前,我就順手牽羊了,反正他那裡好多,拿一個也不一定知道!”和玉說道,很無知,一點都不覺得偷了自己家七哥的東西有什麼不好,說着,又放入了懷中。
雪海此時心頭更復雜了,他的事,她幾乎沒怎麼打探過,這件事更不可能知道,她想不到,他居然會雕她的像,是懷念嗎?還是想念?
可是……她不是工具嗎?不是他報仇、傷害那個男人的工具嗎?他不是在逢場作戲嗎?
爲什麼還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