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魚問：“你笑什麼？”
秦歌說：“想起一部電影的臺詞：半夜不睡覺，假扮什麼王祖賢？”
童魚也笑了，片刻後說：“會逗人笑，這或許是你唯一的優點了。”
“喂！丫頭片子，小小年紀不要總學大人說話，有時候，模仿成熟比模仿孤獨還要愚蠢。”
童魚針鋒相對，“我也警告你，不要以爲跟我媽有過那麼幾天，就有了教育我的資格，你只是個保鏢。”
秦歌撇撇嘴，沒說話。這個年紀的熊孩子都是刺兒頭，說再多都沒用，惹急了拉過來狠狠抽一頓就老實了。
簡單來說，就是欠抽。
車廂內再次安靜下來，童魚繼續假扮王祖賢，秦歌默默開車，快要拐到山腳時，後視鏡裡兩道燈光匆匆掠過。他雙目微微眯起，放緩了車速。
忽然，路的前方陡然又亮起兩道刺目的燈光，也不見秦歌有什麼動作，整個人便從前面兩座中間滑到了後排，中途還不忘拉上手剎。
砰！
一聲槍響劃破夜空。
子彈穿透了擋風玻璃，在駕駛席上鑽出一個碗口大的爛洞，可想而知要是擊中人體會造成怎樣恐怖的效果。
這時的秦歌已經將童魚壓在身下。
“混蛋！你幹什麼？”
剎車聲掩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童魚不知發生了什麼，嚇的尖叫一聲，本能的開始掙扎，兩隻小爪子想都不想就朝秦歌臉上撓去。
秦歌抓住她的手摁在她的頭頂，胸膛壓住她微微隆起的胸部，大腿夾住她細滑的小腿。兩人嚴絲合縫，童魚再沒了一點掙扎的餘地。於是她更害怕了，怎麼都想不明白秦歌爲何會忽然獸性大發對她下手。
“你……你這樣……對得起我媽嗎？”她有些絕望且憤怒的問。
嗯？秦歌才反應過來這丫頭在想什麼，哭笑不得道：“想什麼好事兒呢？就你這種前沒凹後沒凸的小孩身材，我纔沒興趣。”
“那你這是在幹嘛？玩遊戲麼？”童魚嗤之以鼻，心想這人真是差勁死了，明明都已經露
出骯髒嘴臉了還在拼命給自己立牌坊，媽媽真是瞎了眼。
“玩你妹！”秦歌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指指前擋風玻璃，道，“你眼瞎啦？沒看見我們遭到襲擊了麼？”
“襲擊？”童魚擡起頭，看到玻璃上的孔洞和周圍的蜘蛛網裂紋，不知想起了什麼，小臉瞬間煞白，雙目中充滿了令人疼惜的驚恐，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秦歌愣了片刻就明白過來：她畢竟還只是個孩子，遊輪上發生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她稚嫩的心理所能承受的，無論她表現的多麼成熟堅強，那些陰影都將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糾纏着她，夢裡，或者現在。
思及此，他心中涌出濃濃憐惜，輕輕將童魚擁進懷裡，撫摸她的長髮，柔聲道：“別怕，我在這裡。別怕……”
雙手得到解放的童魚立刻抓住秦歌的衣襟，閉着眼，呼吸急促，牙關緊咬，許久纔在他的撫慰下安靜下來，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至少睜開了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惹人憐愛。
在這期間，秦歌一直在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他們已經被人前後包圍了。後面十多米處停了輛攬勝，前面下山的路口則橫了輛囂張的福特猛禽。兩輛車陸續下來**個人，沒有過來，而是分散開遠遠站着，每人手中都拿着或長或短的槍械。
“我擦！拍大片啊！”秦歌的神色凝重，心裡還不忘吐個槽。
即便是在槍支氾濫的美國，這種數支制式自動武器同時出現的情況也不多見，更何況這裡是槍支管理十分嚴格的華夏？
而且，不知道什麼地方還藏着一個狙擊手。
見童魚依然還在害怕，秦歌想緩和一下氣氛，便笑道：“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這問題太賤了，所以儘管童魚處在極大的恐懼之中，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壞消息是：對方有槍。”秦歌也沒指望童魚會說話，自顧自道，“這更壞的消息就是：人家好像根本沒打算留活口。”
童魚聞言眼睛瞬間瞪大。
與此同時，暴
烈而密集的槍聲就在車外響起。
砰砰砰砰……
數不清的子彈擊打在奔馳車身上，車玻璃瞬間碎成了渣，整個車身就像是在被人用重錘狠砸，讓車內的兩人猶如置身暴風雨中的小船之上。
在車外開槍的那些人全都帶着面罩，露出來的雙眼在槍口噴吐的火舌中明暗不定，聚集在一起的槍聲傳到山上，轟隆隆的聲音讓許多人以爲雷雨將至。
秦歌死死的壓着童魚，覆蓋住她嬌小的身軀，看上去很狼狽，實際上卻毫髮無傷。如果那些開槍的人離近一些，一定會看到一幕讓他們終生難忘的場景。
每一粒玻璃碎片和每一顆子彈在擊中秦歌身體的那一瞬間都會神秘消失，然後下一刻就出現在另一側的窗口並飛出窗外。
秦歌操控空間的能力，能讓他輕鬆躲過任何物理傷害，這就是他囂張的本錢。
自動槍械要打完一梭子子彈只需要幾秒鐘，但這幾秒鐘對童魚來說卻不亞於一個世紀。
耳中聽着那些如雷般的槍聲，感受着身下脆弱車體的劇烈震動，猶如置身地獄般的恐懼讓她早已忘記了女孩子的矜持，只知道身上有一個厚重而溫暖的身體在保護着他，於是她緊閉着眼，攥着秦歌衣服的指節早已發白卻還在用力，拼命的想離他更近一些。
他會不會受傷？會不會……？
父母去世時的那種無助再次襲來，童魚不敢再想下去。在這一刻，她希望秦歌永遠都不會離開她。
槍聲停了，秦歌稍稍鬆了口氣，剛想調侃兩句童魚的驚恐模樣，忽然一陣咔噠的聲響傳進耳中，擡頭一看，他瞳孔急縮。
“臥槽！要不要這麼狠？”
只見外面那些槍手並沒有要換彈夾繼續的意思，大部分人都走向自己的車，留下兩人還站在原地。
其中一人從身上摸出一個又胖又粗的大子彈來，而另一人則接過去塞進了自己槍口下掛着的更大的槍口中，然後拉了下槍栓，再次瞄準奔馳車。
連40毫米榴彈都用上了，你們這麼吊，國家安全部門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