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見陸鳴和陸媛從外面進來,於是哭哭啼啼地對陸鳴說道:“阿鳴,綁匪會不會已經殺了你四叔啊,要不然怎麼一直不來電話呢?你不是懷疑陸老大綁架了老悶嗎?乾脆我直接打電話問問他……”
陸鳴急忙阻止道:“伯母,你給他打電話有什麼用?難道他還能承認是自己綁架了四叔?你也彆着急,綁匪這是在跟我們打心理戰,他們肯定會打電話來要錢……”
蔣碧雲哼哼道:“可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老悶渾身是血……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陸媛抱着母親的肩膀安慰道:“媽,夢都是相反的,你這是沒休息好,還是進去睡一會兒吧,我爸的事情急也沒用,只有耐心等着綁匪的電話了,再說,警察已經派人進山了……”
蔣碧君一把拉着陸鳴的胳膊,哀求似地說道:“阿鳴,如果綁匪再來電話,他們要多少錢就給他們吧,只要老悶回來,肯定能想辦法把錢還給你,還是人重要啊,我看,警察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陸鳴知道蔣碧雲可能是誤會自己不肯出錢,故意在拖延時間,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馬上就忘記了蔣凝香的忠告。
咬咬牙說道:“伯母,我向你保證,只要綁匪這次再來電話,我就答應跟他們交易,你還是去睡一會兒,萬一你把身體熬垮了,我可不好向陸叔交代……”
蔣碧雲剛剛上樓去,陸媛一把抓住陸鳴的胳膊說道:“阿鳴,你真的要跟綁匪交易?三個億呢,你能拿得出來嗎?”
陸鳴煩躁地說道:“拿不出來也要想辦法,要不你說怎麼辦?萬一你爸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媽恐怕連我這個女婿都不認……”
陸媛說道:“我媽只是焦急,如果我爸真出什麼事,那也是他的命,怎麼能怪你呢?哼,這件事如果真是大伯指使人乾的,我爸沒事就算了,否則,我讓他償命……”
陸鳴知道未婚妻的衝動性格,急忙警告道:“阿媛,你是我老婆,不管你做什麼事,必須提前跟我打招呼,不許你擅自主張,別忘了,我們陸家鎮的傳統是男人說了算……”
陸媛抱着陸鳴的身子哼哼道:“人家既然是你的人了,還能不聽你的嗎?”
正說着,只聽樓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擡頭一看,只見陳丹菲穿着白衣黑褲走了下來,陸媛急忙離開陸鳴的懷抱,說道:“嫂子,你要出去?”
陳丹菲瞥了陸鳴一眼,說道:“我在新鎮那邊看了一塊地,挺適合辦學校的,下午去跟他們談談……”
陸鳴一聽,忍不住一陣惱火,心想,陸老悶被綁架,家裡雞飛狗跳的,她竟然還有心思考慮自己的學校。
於是說道:“這事沒這麼着急吧,四叔被綁架,公司也沒有開業,你那所學校的事情還是往後放放吧,眼下燃眉之急是想辦法救四叔……”
陳丹菲盯着陸鳴問道:“那你讓我做什麼?”
陸鳴一愣,說道:“我的意思是……”
陸鳴話音未落,陳丹菲忽然大聲道:“你說呀,讓我做什麼?哦,對了,你懷疑陸建嶽綁架了四叔,要不然我去找陸建嶽求求情,讓他把四叔放了?”
陸鳴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得罪她了,怎麼忽然就衝着自己發飆,難道非要現在拿出錢來給他辦學校?
陸媛好像也挺意外,急忙說道:“阿鳴,嫂子這兩天也着急,只是沒有辦法,家裡的事情她也幫不上忙,你就讓她做自己的事去吧,不管怎麼說,就算我爸不在,公司的業務不能停下來……”
正說着,陸媛的手機忽然向起來,陸鳴的心忍不住一跳,急忙道:“是不是綁匪的電話?”
陸媛拿出來看了一眼,嗔道:“你也快跟我媽一樣了,只要聽見電話鈴聲就以爲是綁匪的電話……阿嬌打來的,我跟她約好去醫院看她爺爺……”
陸鳴問道:“怎麼?她爺爺病了嗎?”
陸媛點點頭道:“好像挺嚴重……畢竟是有年紀的人了,怕是不一定能過得去……”
陸鳴急忙道:“那你快去吧……陸老伯真是個好人呢。”
陸媛問道:“你下午沒事嗎?”
陸鳴說道:“等一會兒還要去蔣凝香那兒,我先上樓眯一會兒……”
陸媛見陳丹菲已經走到了門口,稍稍猶豫了一下,急忙說道:“哎呀,嫂子,阿鳴正好沒事,乾脆就讓她陪你去吧。”
陳丹菲頭也沒回地說道:“不用,讓他休息吧……”
陸媛急忙推推陸鳴,小聲道:“哎呀,你就陪她去一趟吧,沒見她這兩天心情不好嗎?”
其實,陸鳴的腳都已經開始往外走了,嘴裡卻似不情願地嘟囔道:“她這不是找事兒嗎?這兩天誰的心情好?”
陸媛伸手掐了他一把,拖着他就往外走,一邊小聲說道:“哎呀,你就別小肚雞腸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她的心事?”
陸鳴只好跟着出去,心想,陸媛倒是大方,該不會也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在替自己拉皮條吧,也許,相比於蔣竹君和周玉露,她更願意看見自己跟陳丹菲在一起。
陳丹菲來陸家鎮的時候開的是一輛二十萬左右的豐田車,陸鳴還一直奇怪呢,記得第一次在南星的學校門口碰見她和陸媛的時候,她們當時開的是一輛保時捷卡宴。
可陸家鎮陸老悶家裡並沒有這輛車,也不清楚那輛車是不是陳丹菲的,如果是她的,爲什麼來陸家鎮的時候卻開了一輛這麼便宜的車呢?難道是想保持低調?
陳丹菲已經坐進了駕駛座,並且發動了汽車,不過,她的餘光能看見陸鳴已經走出了院子,於是拿出一副墨鏡戴上,然後又拿過自己的包在裡面翻找着什麼,顯然是在等陸鳴。
“哎,你不是要眯一會兒嗎?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反正現在公司也沒人管這事,我只當出去散散心……”當陸鳴鑽進車的時候,陳丹菲不冷不熱地說道。
陸往椅子上一靠,深深吸了一口香氣,說道:“還是陪你去一趟吧,幫你參謀參謀……其實昨天我還跟蔣凝香談到這件事呢,她倒是挺看好教育產業的,也許今後的投資規模要超過你的想象……”
陳丹菲慢慢把車開上主幹道,一邊說道:“還是蔣凝香有眼光,說實話,我早就知道她了,只是一直沒有什麼交往,也算是我的一個我的一個偶像呢。”
陸鳴暗忖道:她當然知道蔣凝香了,她公公的老情人怎麼會不知道?
不過,能成爲陳丹菲的偶像也不容易,像她這樣的女人,肯定不會去崇拜那些漂亮的女明星,說不定暗中還想在容貌上跟他們一較高下呢。
所以,像蔣凝香這樣的女強人自然就成了她崇拜的對象,只是不清楚演藝圈的那些小白臉裡面會不會有她的偶像。
如果有一天自己成爲她的偶像就好了,能被這種尤物崇拜本身就有一種成就感,甚至比佔有她的身體更令人興奮。
比如,自己有可能某一天會得到她的身體,但絕對不會是因爲她對自己崇拜,而是因爲自己手裡的錢,錢可以讓女人臣服,但絕對不會對你產生崇拜,要崇拜的話,她還不如直接崇拜錢呢。
“沒想到你還有偶像啊……”陸鳴流着口水嘟囔道。
“我爲什麼不能有偶像?”陳丹菲挑釁似地反問道。
陸鳴沒吭聲,迅速瞥了陳丹菲一眼,只見女人戴上墨鏡之後顯得更加冷豔孤傲,任何男人都會在一瞬間產生距離看,甚至自卑感。
不過,陸鳴現在已經有了一種微妙的心理優勢,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她要麼咬牙切齒,要麼奴顏婢膝了。
即便是一個女神級別的女人,只要跟她近距離接觸一段時間之後,她頭頂的光環自然會漸漸消失。
何況,陳丹菲的臥室就在他的隔壁,在走道里經常可以看見她只穿着睡衣走來走去的身影,即便是女神,經常穿着睡衣在男人面前晃悠,不用人拉,自己就掉下神壇了。
不過,掉下神壇的女人卻絲毫都不會減少男人對她的慾望,甚至這種慾望會來的更強烈,因爲這個時候的女人在他眼裡有血有肉,充滿了誘惑。
“對了,記得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開着一輛保時捷,怎麼換車了?”陸鳴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陳丹菲好一陣沒出聲,良久才說道:“我要是不向你解釋清楚這個問題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故意在你面前裝窮?”
陸鳴急忙擺擺手,說道:“那怎麼會?你來陸家鎮的時候,咱們之間還沒有任何關係呢……”
說着,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語病,急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還不太認識……所以,你開什麼車跟我沒有關係……”
陳丹菲哼了一聲,最後說道:“賣掉了……”
陸鳴驚訝道:“爲什麼賣掉?難道你缺錢嗎?”
陳丹菲扭頭瞥了陸鳴一眼,說道:“一方面確實缺錢,另一方面做爲一個罪犯的遺孀,開那種車不符合身份……”
陸鳴笑道:“你這不是做賊心虛嗎?你丈夫生前畢竟是億萬富翁,不可能沒有一點合法資產,就算他老婆開一輛保時捷也很正常啊……”
陳丹菲冷冷說道:“我要是像你這麼聰明就好了,肯定會在阿明出事之前先藏一筆錢,可惜我沒有這種先見之明,等到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突然就一無所有了……”
陸鳴驚訝道:“這麼說,你丈夫竟然沒有給你留下一點財產?”
陳丹菲猛地踩了一腳油門,汽車朝着前面竄出去,一邊說道:“怎麼沒有?那輛保時捷就是……”說完,只聽一陣引擎的轟鳴聲,車速馬上就飆升到了一百二十碼,陸鳴嚇了一跳,生怕再刺激陳丹菲,急忙拉上安全帶,再也不敢跟她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