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抓着自己“把柄”借題發揮的洪主任,陶沫瞅着地上被撕碎的推薦函,省衛生廳的大紅公章被撕成了幾片,這可是打省衛生廳的臉。
擡頭看着還一臉正義凜然、義憤填膺斥責自己的洪主任,陶沫咧嘴一笑,豎起大拇指,“官威夠大,膽子也不小,省衛生廳的推薦函說撕就撕。”
洪主任眉頭皺了皺,陶沫不但沒有被拆穿騙局的不安和惶恐,太過於平靜的表情,讓洪主任心裡頭咯噔了一下,惶恐的瞄了一眼地上被自己撕碎的推薦函,難道這是真的?
不可能!幾乎在瞬間洪主任就否定了這個荒唐的猜測,陶沫纔多大,在校大學生,能弄到開藥店的證件就算不錯了,還省衛生廳推薦的專家?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掛名專家都不可能!
想到這裡,洪主任的底氣又足了起來,氣憤的指着陶沫,“你還真是死不悔改!爲了拿回被扣押的證件,竟然敢冒充專家,還製造假的省衛生廳的推薦函。”
“洪主任,您別生氣,這種騙子我們衛生局見得多了,我這就讓人將她扭送到派出所去,看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一旁的保安連忙拍着馬屁,大手一揮,“兄弟幾個還愣着做什麼,將這人給送到派出所去,敢冒充專家行騙,膽子不小。”
幾個保安原本就是看人下菜碟兒的,此時四五個保安呼啦一下向着陶沫撲了過來,其中一個保安色眯眯的瞄了一眼陶沫纖瘦的身體,那鹹豬手更是不懷好意的向着陶沫的胸口抓了過去。
“找死!”陶沫眼神一冷,上輩子的她雖然是孤兒出生,但是成爲了最上面那一位的專屬醫師,身份實際卻是比一般的世家子弟更尊貴三分。
眼前這幾個保安如果只動粗,陶沫還不在意,可是那保安隊長*十足的眼神,淫邪而下流,讓陶沫陡然冷了臉。
看着向着自己胸口襲來的鹹豬手,陶沫迅雷一般抓住那鹹豬手,用力一個反扭。
只聽見咔嚓一聲,*熏天的保安隊長趙豪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右手卻已經呈現詭異的姿勢耷拉在手腕上,活生生被陶沫給折斷了。
其他幾個保安都知道隊長趙豪那見不得人的醜陋心思,平日裡依仗着衛生局保安隊長的身份,只要逮到機會就對女人動手動腳,再加上他家有親戚在衛生局當領導,有後臺有靠山,只要不過分,一般人也拿他沒法子。
“你這個死女人,敢對老子動手?”看着被折斷的手腕,趙豪痛的臉都扭曲了,猙獰着眼神兇悍的盯着陶沫,隨後對着幾個呆愣住的保安吼了起來,“你們都死了,還不動手!”
唯恐被趙豪穿小鞋,幾個保安猛地回過神來向着陶沫撲了過去,心裡頭只感嘆這姑娘要倒黴了,得罪了誰不好偏偏得罪了色胚子趙豪!
記得前年的時候,因爲醫患關係,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來衛生局鬧,想要醫院賠償,結果被趙豪栽贓偷了辦公室的手機,將這女人帶到辦公室強行脫了衣服搜身。
那女人也潑辣,被趙豪猥褻之後就報警了,還光着身體賴在衛生局大門口不走,事情鬧的很大,可是趙豪還不是好好的呆在衛生局,還是保安隊長!
陶沫冷眼看着衝過來的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出手更爲迅速,砰砰幾聲,幾個保安被踹飛的摔在了地上,在吃痛驚駭的同時,也知道今天是碰到硬茬了,一個一個躺在地上哎呦慘叫着,不願意再爬起來被揍。
“這是反了,反了!敢在衛生局門口動手!”洪主任看傻眼了,原本是想要討好曹長允,誰知道反而丟了自己的面子,洪主任氣的鐵青了臉,“報警,鄧科長,報警,將這個冒充專家,敢在衛生局撒野的兇徒給抓走!”
其實不用鄧科長打電話報警,一直在不遠處奧迪車裡觀看這一幕的程明谷已經拿出了手機,“喂,楊所,是我,衛生局門口有人鬧事,你帶人過去處理一下。”
幾分鐘之後,刺耳的警笛聲響起,車門一開,呼啦一下衝出幾個警察,因爲是程少親自打的電話,所以楊所長親自帶人過來了,一看這一幕,不由的一愣。
衛生局的幾個保安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着身體哀嚎着,一個清瘦的小姑娘站在一旁,看起來極其的無辜。
“洪主任,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有人鬧事嗎?鬧事的人跑了?”楊所長愣了一下,隨後向着氣的快說不出話的洪主任快步走了過來,看來鬧事的人來頭不小,把衛生局的幾個保安都揍翻了。
“跑?沒跑,人就在這裡!”洪主任憤怒的指着陶沫,氣的渾身直髮抖,當然有一半是被陶沫那凌厲的動作給嚇到了,“就是她,楊所,抓起來帶回去好好審審,省衛生廳的推薦函都敢作假,還敢冒充專家,你看看,把我們的衛生局的保安都打成什麼樣了?”
這個看起來清清瘦瘦,個子也不過一米六的小姑娘出手這麼狠?而且還是一個人幹翻了六七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楊所長再次將打量的目光看向陶沫,總感覺有點匪夷所思,果真是高手在民間。
“是你打傷的這些保安的?”楊所長例行公事的開口,衛生局這羣保安在這一片可是臭名昭著的,不過電話是程少親自打的,楊所長也很無奈,“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協助調查。”
“誰說這省衛生廳的推薦函是假的?”陶沫嘲諷的看着洪主任,冷冷一笑,“難道曹長允沒告訴你我是陶家的人嗎?”
陶家在潭江市雖然是臭名昭著,但是也絕對是潭江市的一大勢力,洪主任呆愣愣的看着陶沫,已經不知道陶沫爲什麼會知道背後是曹少安排的,只是聽到一個陶家人,洪主任臉都白了。
陶家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陶家人一貫護短,今天得罪了陶家的大小姐,趕明兒說不定就能沉屍江中,當然,爲了這點小事鬧出人命到不至於,可是陶家一旦出手,洪主任的日子絕對會很難過很難過。
砸車子潑油漆,斷水斷電,恐嚇電話,這些都是小兒科,最怕出門來幾個小混混給你麻袋一套,一頓毒打,三五天之後,身體剛能下牀,再給你來一頓,這就是所謂的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陶家那就是涉黑的小人。
楊所長也是一怔,倒是相信了這些保安是被陶沫給打的,陶家畢竟涉黑,陶沫一個小姑娘身手不凡那也正常,只是程少這明知道是陶家人,卻讓自己過來抓人,楊所長不由的黑了臉,只感覺程明谷太不厚道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些豪門子弟之間有矛盾,那是他們的事,將自己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牽扯進來算什麼回事?
就算自己例行公事的將陶沫給帶回派出所了,最多錄一下口供,又送佛一般將人給送出派出所,若是被陶家人給記恨了……楊所長想想就感覺程少這是挖坑給自己跳啊。
“怎麼了?既然有人打架鬧事,帶回派出所調查不很正常?”曹長允和程明谷並肩走了過來,看着左右爲難的楊所長和一臉灰敗的洪主任,只感覺這些人實在靠不住,一個陶家就將他們給嚇住了。
見到來人,洪主任和幾個保安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巴巴的瞅着曹長允,他們可是按照曹少的吩咐行事的,誰知道這是陶家的人,否則就算借給他們幾個膽,他們也不敢得罪陶沫啊,更不用說動手了。
陶沫不屑的看了一眼曹長允,冷笑一聲,“曹少,既然是你和我的矛盾,何必牽扯到其他人,當天在唐宋居打的不過癮,我隨時奉陪,曹少若是沒膽,就明說,不要連累旁人。”
一聽到陶沫這話,不管是洪主任還是楊所長都不由的感激涕零,說的太對太好了,有什麼仇什麼怨,你們這些豪門子弟直接動手啊,連累旁人算怎麼回事?
他們這些小蝦米折騰不起,陶家雖然涉黑,可是陶小姐的確稱得上豪氣沖天,對比一下,挖坑害人的曹少可是小家氣多了,不像個男人!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曹長允臉一沉,陰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今天這話一傳出去,丟人的就是他曹長允,是他曹家,陶沫倒是牙尖嘴利,敢踩着曹家成就陶家的好名聲。
“誰他媽的和你廢話!”陶沫眉頭一挑,一拳頭對着曹長允的臉揮了過去,絲毫沒有保留力量,最煩就是男人婆婆媽媽,還背後下黑手、使陰招。
被陶沫一拳頭給掀翻在地,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動手的曹長允呆愣的摔在地上,直到臉上麻木木的一痛,曹長允一口血唾沫吐了出來,夾雜在唾沫裡還有兩顆白牙。
“我*的!”曹長允這一次是徹底怒了,從地上爬起來就向着陶沫撲了過去,身爲豪門子弟,曹長允算是長腦子又上進的,從小就有私人教練教授跆拳道,所以在這個圈子裡,曹長允還真的沒吃過虧,第一次捱揍就是陶沫出的手,第二次還是陶沫。
然後洪主任和楊所長還有一種保安和派出所的警察都看傻眼了,再定睛一看,陶沫和曹長允打成了一團,你一拳我一腳,只是曹長允的拳頭陶沫都靈巧的避讓開了,而陶沫的一腳直接將曹長允給踹飛了出去。
從上一次在唐宋居的時候,程明谷就知道陶沫有點的邪乎,能將曹長允打的一身暗傷痛了三天,今天再看這架勢,程明谷臉一沉,“楊所長,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將人拉開!”
你們這些神仙打架,哪裡有他們小蝦米插手的餘地!但是程明谷的父親如今可是潭江市公安局一把手,楊所長即使不願意卻也只能指揮幾個警察快速的衝了過去,將打鬥的雙方給隔開。
“都給老子滾開!”大庭廣衆之下捱了揍,還是捱了女人的揍,曹長允猙獰着表情暴怒着,一腳踹着擋在前面的警察,風度盡失的咆哮,“不想死的,他媽的給我讓開。”
被踹的警察有苦說不出,只能死死的擋在曹長允的面前,再對比面容依舊平靜,一身大家風範的陶沫,只感覺這曹家大少算個屁啊。
身爲男人,還是豪門世家嫡系繼承人,一點風度都沒有,和女人動手也就算了,關鍵還打不過女人,打不過也就算了,還風度盡失的拿旁人出氣。
“今天給各位添麻煩了。”知道打是打不起來了,不過揍了曹長允一頓也算是回本了,陶沫笑着向着楊所長等人微微頷首,拎過丟在一旁草地上的包包揚長而去。
楊所長算是鬆了一口氣,看着臉色猙獰難看的曹長允,這個曹家少爺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不管如何,那也是曹家和陶家的事情,不殃及無辜就謝天謝地了。
程明谷扶住一臉陰鬱的曹長允,在唐宋居那一次,即使曹少爺落了下風,但是說起來只是兩人起了衝突,可是今天卻不同,大庭廣衆之下,曹少被陶沫給打掉了兩顆牙,這個面子如果不找回來,曹少日後就沒臉在潭江市圈子裡混了。
陶沫!陰冷着眼神,牙齒咬的咯咯響,曹長允揮開程明谷攙扶的手大步向着不遠處的奧迪車走了過去,今日之仇,不共戴天!不從陶家將場子找回來,曹長允三個字倒過來寫!
等曹父知道自己兒子大庭廣衆之下被陶沫給打了,臉色倏地就變了,當場砸了茶杯,這打的是曹家嫡系,是日後曹家的接班人,打的是曹家的臉面。
“我聯繫你姑姑,今天這事絕對不可能善了。”曹父眼神陰冷,陶靖之是不是太猖狂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曹家直接站到陶靖之的對立面。
陶家內鬥已久,一派就是陶靖之爲首的家主一脈,一派是二叔公爲首的,二叔公這一派的生意都涉黑,來錢快,手底下網羅了一批小弟,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可是陶靖之卻要漂白陶家,兩派積怨已久,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論起來,曹父更看重的還是陶靖之這個家主,雖然他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陶家昌,但是論起能力,還是陶靖之更上一籌。
可是曹父曾經主動示好過,陶靖之卻置之不理,不願意和曹家有過多的聯繫,既然陶靖之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曹家不客氣。
入夜,陶家大宅。
“陶沫,你給我滾出來!”一把揮開假意阻攔自己的陶家昌,曹繡映氣勢洶洶的直奔大宅而來,一臉曹家人慣有的蠻橫和跋扈,扯着嗓子就罵,“讓開,今天誰出來說情都沒有用!”
“夠了,這裡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嗎?”三叔公看着陶管家根本攔不住發飆的曹繡映,拄着柺杖走了過來,冷着臉斥責,“敢到陶家主宅來鬧,你以爲家規是擺着好看的!”
曹繡映即使依仗着曹家的身份,多少對三叔公還是有點發憷,此時被他這麼一呵斥,那跋扈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陶家昌見狀連忙上前,一手扶着曹繡映的胳膊,“都說了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你偏偏要鬧,再說了,大舅哥不是說一會過來親自解決嗎?你這個當姑姑的就算再擔心侄子,也要冷靜一點。”
一聽到陶家昌的話,曹繡映這纔想起來曹家終於決定站到自己老公這一邊,幫助他們扳倒家主一脈了,頓時又恢復了底氣,看着冷着臉的三叔公就開始嚎了起來,“三叔,不是我來主宅鬧,而是有人根本不將陶家的聲放在眼裡!”
“陶沫是家主收養的乾女兒不錯,但是也不能依仗着陶家的身份在外面胡作非爲,而且長允可是曹家嫡系一脈的繼承人,說起來也算是陶沫的哥哥,她將長允給打了,算什麼一回事?”得理不饒人的曹繡映再次噼裡啪啦的說了起來。
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三叔公和陶管家等人,曹繡映高傲的昂着下巴冷哼一聲,“三叔,這已經不是兩個小輩的事情了,是曹家和陶家的事情了,我大哥一會親自過來討要一個說法。”
“一個男人被女人給打了,還找老一輩告狀?”三叔公不屑的冷嗤一聲,無視着曹繡映扭曲的臉,直接向着待客廳走了過去,“過來就過來,我們陶家還沒有怕過誰。”
曹繡映接受到四周嘲笑的眼神,也狠狠的扭曲了臉,不滿的掐了一把陶家昌,這些人敢笑話長允也就算了,自己老公竟然也是這樣的眼神。
“好了,繡映,我們先進去坐着,一會兒大舅哥就過來了。”陶家昌連忙陪着笑臉,之前他就說要讓曹家幫忙奪下家主之位,到時候也少不了曹家的好處,可是大舅哥卻三番五次的推辭。
藉口說兩家是姻親,不好做的太過,畢竟這都是陶家的家務事,現在大舅哥終於答應站到自己這一邊了,想到此,陶家昌就感覺家主之位離自己不遠了。
待客廳裡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陶家的老一輩和有實權的一些人,三叔公端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對於陶沫揍了曹長允一事,三叔公感覺無比的滿意,陶家人就該有這樣的血性,阿野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溫和。
不過好在靖之還年輕,等靖之肅清了陶家,整頓了那些有二心的人,日後交給阿野手裡時,阿野就算性子溫和一點也無所謂了。
二叔公冷着老臉過來時,陶家昌立刻殷勤的迎了過去,曹繡映這個兒媳婦原本還想擺擺曹家的譜,可是多少有些怵這個公公,也只能站起身來迎接。
待客廳裡衆人大致知道了什麼事,不過是陶沫將曹家繼承人曹長允給打了,一會曹家要來討個公道,雖然感覺陶沫的確有點惹是生非,但是曹家這討要說法的做法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陶靖之這個家主還未到,陶沫和陶野是先過來的,一看到陶沫這個罪魁禍首,曹繡映立刻就炸了起來,指着陶沫的鼻子就開罵,“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曹家的繼承人!陶沫,不要以爲有家主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們曹家的繼承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打的。”
“二嬸今天代表的是曹家?”陶沫悠然一笑,無視着蠻橫跋扈的曹繡映,推着陶野的輪椅徑自走到三叔公的身邊,然後笑着向着在場所有的長輩一一打招呼,看起來懂事又乖巧。
“二嬸,我和曹長允的確有點矛盾,也動手了,不過二嬸你是不是太大題小做了,小輩之間打架什麼的不很平常嗎?怎麼,曹長允這是輸不起?”問候了在場的長輩之後,陶沫笑眯眯的看着發怒的曹繡映。
“哼,就是小題大做!”三叔公冷哼一聲,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動手,還輸了,輸了還找家長來告狀,這不是輸不起嗎?
二叔公這邊臉色陰沉沉的,雖然這個契機讓曹家站到了自己這邊,可是曹長允這事的確太丟臉了,此時狠狠的瞪了一眼叫囂的曹繡映,這裡還是陶家,她這樣給曹家人叫屈算怎麼回事?沒看到在坐這些人那不屑和牴觸的眼神嗎?
曹繡映不敢放肆,但是又氣不過,不由瞄了一眼輪椅上的陶野,頓時惡毒的笑了起來,“阿野,不是嬸子說你,你身體不好就該在房間裡好好歇着,出來做什麼?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日後陶家有你叔還有你雄飛大哥撐着,你安心養腿就行了。”
陶靖之這個家主再厲害又怎麼樣?他的兒子是個殘廢!難道陶家還能交到一個殘廢手裡頭,曹繡映得意洋洋的昂着下巴,日後這家主之位是自己老公的,再以後是自己兒子陶雄飛的。
陶沫眯眼一笑,在衆人或是憂慮或是深思或是嘲諷的目光裡,突然脆生開口,“二嬸你難道不知道,我哥的腿遇到我師父了,我師父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國手御醫,現在我哥的腿已經好很多了,日後這家陶家還是需要我哥來扛着,雄飛大哥給我哥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爲了陶野的腿,陶靖之可謂耗盡了心血,不知道找了多少名醫來看,可惜卻都是失望而歸。
二叔公眉頭一皺,危險的目光詭譎的盯着陶沫,卻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糊弄人的,二叔公一脈可以發展壯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陶野的腿殘廢了,家主一脈沒有了繼承人,如果陶野能的痊癒了,那對自己這邊的衝擊力就大了。
“陶沫,你可不要亂說話,陶野的腿根本就沒治了。”陶家昌第一個沉不住氣的質問陶沫,“你說阿野腿好了,那讓他站起來給我們看看。”
“勞煩大家一直記掛着我。”陶野笑了起來,在陶沫鼓勵的目光之下,雙手撐着輪椅,微微用力,原本被封住穴位,完全失去了直覺的雙腿,此時卻慢慢的站了起來。
雖然只是站了片刻,陶野又坐回了輪椅上,但是比起以前完全不能動的雙腿,此時能站一會也是極好的。
“這就叫好了,不還是要做輪椅,能站一會有什麼用。”曹繡映嘲諷的冷哼一聲,真不知道陶沫哪裡來的好運氣,竟然還真的將陶野的腿給治好了。
可是不管曹繡映的酸言酸語,在場陶家其他人看到的卻是一種希望,陶野可以痊癒的希望,那家主一脈就有繼承人了,想到此,不少人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效忠家主,也有人暗自打算是不是要撇清二叔公一脈的關係。
畢竟陶家昌和陶雄飛這父子兩人都沒什麼能力,陶靖之和陶野卻不同了,大家雖然都有私心,但是卻也希望陶家可以發展的更好,同樣是下屬,他們自然願意追隨能力更強的家主,日後帶領陶家發展壯大。
陶靖之和曹父這一批人是在陶管家的迎接之下一起進入待客廳的,原本噪雜的待客廳頓時安靜下來,衆人紛紛起身向着陶靖之問好。
“都坐吧。”俊雅的臉上是親切的笑容,陶靖之招呼衆人坐下,側目看向坐在一旁的曹父,“曹兄嘗一嘗我這的新茶,味道還是不錯。”
頂級大紅袍!曹父剛喝了一口,表情一頓,這種特級好茶,基本沒有往外面銷售的,都是直接送到京城去的,陶靖之竟然能喝這樣的好茶,難道他遇到什麼貴人了?
“果真是好茶。”品茗了一番,曹父放下茶杯,餘光掃過站在陶野身邊的陶沫,就是這個小丫頭打了長允,果真人不可貌相,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骨子裡卻有着陶家人的狠戾毒辣,倒是和陶靖之很像,只可惜陶靖之不願意和曹家合作。
“陶家主,今天我們過來主要是因爲陶沫和長允的事情。”曹長允的小叔曹鷹此時溫和笑着,態度和善,半點看不出興師問罪的意圖,“雖然說長允太冒失了一點,但是本意卻是爲了陶沫好,是爲了維護陶家的名聲。”
聽到曹鷹這話,陶家在座的人都是一頭霧水,他們只知道陶沫和曹長允幹了一架,關鍵是陶沫還贏了,可是聽曹鷹這話,難道還內有隱情?
見陶家人半點不知道內幕,曹鷹再次笑了起來,一種長輩看晚輩的無奈表情盯着陶沫,“你這孩子也是,我們曹家就在衛生系統內,你要開藥店證件被扣押了完全可以來找我們,我是雄飛的舅舅,也算是你的舅舅了,你這丫頭怎麼糊里糊塗的就冒充衛生局的專家,還弄了一份假的省衛生廳的推薦函。”
目光掃過全場,曹父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這事也怪長允太心急,只想着不能讓假推薦函的事情鬧大,誰知道陶沫脾氣急躁,誤會了長允的好意竟然就動手了。”
在來陶家之前,曹父是找人打聽過了,省衛生廳這邊根本沒有發這一封推薦函,想想也對,陶家的關係就在潭江市,沒本事將手伸到省衛生廳。
而且陶沫不過是在校大學生,就算陶家在省衛生廳有關係,對方也不會冒冒失失的給陶沫弄一個專家推薦函。
即使是掛名專家都不可能,衛生局的專家可是南江省醫療界的標誌,每年大大小小的研討會都有不少,給南江省賺足了臉面。
相鄰的幾個省衛生系統也都盯着,陶沫這個名不副實的專家一出現,那就是打南江省衛生廳的臉,估計沒有人敢這麼做,所以陶沫這推薦函百分百是假的。
“哼,年輕人膽子太大,什麼弄虛作假的事情都敢做!”曹繡映不屑的撇了一眼陶沫,譏諷一笑,“這還開藥店?可別醫死了人,到時候又讓陶家來善後。”
“靖之,你身爲家主,此事看似小事,但是卻要鄭重對待,否則日後陶家小輩都有樣學樣,天都敢捅破了。”二叔公老神在在的開口,目光銳利的盯着陶沫,她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當然,二叔公和曹父他們倒不認爲是陶沫自己弄假的推薦函,估計是因爲藥店的證件被扣押了,陶沫找人疏通,或許找的這人太不靠譜,弄了假的推薦函給陶沫。
在座陶家的人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內幕,但是以他們對陶沫的瞭解,她會那麼傻的弄一個假的推薦函去衛生局?
不過如果這推薦函是真的,也太不可能了,陶沫纔多大年紀,怎麼可能進入衛生局的專家組,而且還是省衛生廳推薦的,陶家在衛生局唯一的關係就是曹家了。
“曹家主,不管我這推薦函是真的還是假的,曹少憑什麼指使人將推薦函給撕毀,難道是曹少替我毀滅證據?”陶沫笑着看向曹父,在唐宋居和曹長允幹了一架,他腦子進水了纔會幫陶沫毀滅證據。
“所以曹家主,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這推薦函是真的,曹少敢指使人直接撕了省衛生廳的推薦函,這可是打省衛生廳的臉。”不等曹父說什麼,陶沫繼續道:“能讓省衛生廳給我一個在校大學生開推薦函進入專家組,此人身份何其尊貴,曹少果真不知者無畏,這打的是誰的臉面?”
曹父和曹小叔曹鷹的臉在瞬間一暗,猛地坐直了身體,他們已經多方查證,這推薦函百分百是假的,是僞造的,但是如果這是真的推薦函,能讓省衛生廳下達這樣一份推薦函的人,此人身份絕對不是曹家能惹的起的。
二叔公此時臉色也是一變,難道是陶沫那個所謂的師傅,京城的國手御醫?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有可能,不過陶沫畢竟年紀太小,他師傅爲了照顧自己的徒弟,以權謀私,此事真的鬧大了,那也無所謂。
曹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管如何,陶沫是絕對不夠資格進入衛生局的專家組,如果他師傅有關係弄來這一份推薦函,那也是違法的,畢竟醫生可是治病救人的,陶沫進入專家組往嚴重裡說那就是草菅人命。
“你這推薦函到底是誰給你的?”陶靖之此時終於開口了,其實他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陶沫故意瞞着,陶靖之猜測是不是陸九錚,但是感覺陸九錚應該不會讓陶沫進入專家組,畢竟她年紀太小,進去了也只會被排擠被詆譭,弊大於利。
看着曹家幾人的心都被懸起來了,陶沫咧嘴一笑,看向臉色陰霾的曹長允,“曹少的確夠膽,指使人撕毀的可是衛生部喬部長親自給我弄的推薦函。”
此話一出,曹父幾人臉色倏地一下蒼白,震驚的瞪大眼死死的盯着陶沫,衛生部喬部長!這不可能!陶家就算是登天了,也不可能搭上衛生部喬部長的關係,這絕對不可能。
“家主,唐宋居朱經理過來了,說有事找小姐。”陶管家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向着陶靖之稟告着,只感覺這待客廳的氣氛有點的詭異。
“讓朱經理進來。”陶靖之也從震驚裡回過神來,陶沫是不可能說謊的,那麼曹長允?曹家?陶靖之突然笑了起來,陶沫這一次可是坑死曹家人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所有人都感覺陶沫這是在胡扯,她一個陶家旁系的小丫頭,能進入主家被陶靖之收養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還衛生部的喬部長?做夢吧!那可是京城衛生部,總管全國的衛生系統的一把手,陶沫能搭上關係?
“陶小姐。”朱經理在陶管家陪同之下大步進了待客廳,絲毫不在意在場這些人,只是尊敬的向着陶沫微微頷首,“我纔得到消息知道陶小姐的推薦函被撕了,這是我工作沒做好,這是新的推薦函,我已經和衛生局黃局長打好招呼了,陶小姐明天一早可以直接過去報道。”
“真是麻煩朱經理了,替我感謝喬部長。”陶沫雙手接過推薦函,畢竟場合不對,不適合寒暄,陶沫剛打算送朱經理出去。
“我還事,就不打擾陶小姐你了。”朱經理笑着擺擺手,直接讓陶管家陪着自己出去了,只是臨走之前,那目光卻盯着曹長允看了一眼,果真好大的狗膽,喬部長的推薦函都敢撕,曹家真的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其實推薦函這事也不怪曹父沒有打探清楚,喬部長因爲喬甯的事決定護着陶沫,給她一個專家頭銜也是名副其實,畢竟有了這個頭銜,至少不會有人再說陶沫非法行醫,日後陶沫也有機會多參加一些研討會,多和那些御醫、專家交流,對陶沫的成長很有益處。
喬部長的指示,鄭秘書立刻執行,一個電話就到達了南江省衛生廳,是廳長親自接的電話,雖然也詫異喬部長的舉動,但是卻沒有任何異議,親自給陶沫弄了推薦函,然後派司機送到了潭江市。
所以曹父找人打聽的事情,省衛生廳上上下下都不知道這件事,潭江市衛生局更是不清楚,所以誤會就這樣造成的。
朱經理離開了,陶家其他人還震驚陶沫的好運氣,竟然真的和喬部長搭上了關係,而曹家的人則是臉色蒼白成一片。
“陶兄,此事是我們曹家的錯,我代表長允向陶小姐道歉。”震驚之後,曹父倏地站起身來,態度誠懇的向着陶靖之道歉着,姿態放的極低,“陶兄,我們是真不知道那是喬部長的推薦函,還請陶兄幫我周旋一二,我曹家感激不盡。”
曹長允即使恨不能殺了陶沫,但是此時卻也只能走上前來對着陶沫鞠躬道歉,“陶沫,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的魯莽。”
局面瞬間逆轉,不過也對,曹家的勢力就是在衛生系統,如今得罪了衛生部喬部長,那真是活膩味了,不想幹了,即使喬部長懶得和曹家這樣的小家族計較,但是這個風聲一旦傳出去,只怕南江省衛生廳都能收拾了曹家,敢撕喬不長下達的推薦函,這是造反嗎?
陶靖之看着同時道歉的曹家父子,果真是能屈能伸,爲了曹家,曹家父子兩人也算是將面子丟在地上給陶家踩了。
想到此,陶靖之看向一旁的陶沫,畢竟這事還得陶沫做主。
“曹家主和曹少不必如此,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只是以後還希望曹少的脾氣小一點,性子冷靜一點,畢竟有些人不是曹家能得罪的。”懶洋洋的開口,陶沫倒沒有刻意刁難曹家父子。
一來這件事曹家的確是不知情,否則給曹長允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撕了推薦函,陶沫若是咄咄逼人,反而落了下乘。
二來曹家父子低頭是畏懼喬部長,陶沫借的也是喬部長的名頭才能壓着曹家低頭,如果再借着喬部長的名頭打壓曹家,那就是得寸進尺,說不定還會引起喬部長的反感,再者陶沫如果真想要報仇,必定會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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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親愛的們:元宵節快樂!呵呵,多吃湯圓,據說湯圓和元宵還是不一樣的東西,顏一直以爲只是名稱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