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市春景公園。
“傑哥,這裡空氣真的很好。”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孩,穿着得體的綠色長裙,襯的膚色白嫩,氣息顯得優雅。
此時她臉上帶着明亮的笑容,親密的挽着丁邦傑的胳膊,一邊說一邊看向一旁的丁父和丁母,“叔叔阿姨,要不我在這邊給你們買一套房子,這樣每年冬天或者夏天的時候叔叔和阿姨可以過來度假。”
“小琳你真是貼心,我就想要你這麼一個貼心的小棉襖。”丁母笑聲清脆,連忙接過話,對白琳是一百個喜歡,石溪市雖然窮,但是一套好地段的房子也有六七十萬,再加上裝修,也要上百萬,白琳如此大方,這就說明她將這個長輩捧的高高的。
丁父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他也很喜歡這個聰慧、漂亮又孝順的女孩子,此時一家三口再加上白琳,倒像是親密的一家人。
齊思念獨自走在四人的後面,對於眼前的這一幕,她臉上沒有絲毫被排擠的難堪和難受,更多的是一種逆來順受的木然。
“思念,你怎麼不走快一點,都落後面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故意把你丟下來的。”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白琳笑着打趣着,可是眼中卻是一閃而過的嘲諷和不屑。
“哼,腳受傷了就該留在酒店裡,偏偏要跟上來,讓大家都等你一個,你也好意思!”一聽到齊思念的名字,齊母臉一沉,斥責的語調裡滿是嫌棄,“邦傑工作忙,你就該好好留在賓館裡,自己出去亂跑,還差一點被人給綁架了,你都二十二歲了,就不能懂點事嗎?”
被罵的齊思念低着頭,任由丁母在大庭廣衆之下訓斥,臉上一陣一陣的蒼白和難看,腦海裡莫名的浮現出陶野那溫暖的笑容,似乎連說話的聲音都那麼溫柔,讓齊思念忽然感覺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阿姨,你不要生氣,天色這麼熱,一生氣就容易中暑,你這樣我會擔心的。”白琳鬆開摟着丁邦傑胳膊的手,連忙上前抱住丁母的胳膊撒嬌着,將她逗樂了之後,這纔看向齊思念,帶着幾分勝利的笑意說教道:“思念,你也不小了,懂事一點,不要整天惹阿姨生氣,快走吧。”
“哼,她什麼時候有小琳一半懂事我就謝天謝地了。”丁母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的斥了一聲,和白琳像是親母女一般再次觀賞着公園的景色。
目送着丁母和白琳走遠了幾分,丁邦傑這才向着落在後面的齊思念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頭,溫柔的安撫着:“抱歉,小念,讓你受委屈了,你也知道我媽心臟不好,又倒了更年期,所以脾氣壞了一點,我這個當兒子的也不能明着幫你說法,否則我媽就更喋喋不休的吵個不停,讓小念受委屈了。”
“邦傑哥,你不要這樣說,我是不好,不該惹阿姨生氣。”齊思念乖巧的搖搖頭,看得出並沒有生氣,或許也是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她都習慣了,更何況她也知道邦傑哥說的對,他如果幫着,阿姨會更加生氣。
“我就知道小念你最懂事體貼了。”丁邦傑眼中笑意加深,親密的握了握齊思念的手,溫柔一笑,“等以後我們結婚了就搬出去住,這樣再也不會讓小念你受委屈了。”
聽到結婚這兩個字,齊思念笑了笑,可是眼中卻是化不開的憂愁,她雖然性子單純,但是並不傻,在很早的時候齊思念就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想要和丁邦傑結婚,但是每一次想到幫傑哥那麼期待和自己的婚禮,想到邦傑哥描述婚後他們幸福的生活,拒絕的話就永遠都說不出口。
有時候齊思念也感覺是太沒有良心了,如果不是丁家收養自己,以自己體弱多病的身體,說不定早就死在了醫院裡,而且從小到大每一次生病,都是邦傑哥陪着自己,學習再累都會陪着自己,還給自己補課。
自己欠了邦傑哥這麼多,而且答應和邦傑哥結婚的人也是自己,又怎麼能三心二意的想要悔婚呢,可是一想到陶野那俊朗的笑臉,齊思念心裡頭鈍鈍的痛了起來,只能將他的笑臉永遠的壓到心底最深處,即使心痛的絞成了一團。
“傑哥,阿姨要喝水。”走在前面的白琳回頭喊了一聲,看向齊思念的眼神愈加的惡毒,這個賤人!一貫會裝可憐!等傑哥繼承了豫音集團,自己一定要親手將這個賤人賣到國外的黃燈區去,讓她一輩子都少不了男人!哼!
“邦傑哥,你快過去吧,阿姨口渴了。”齊思念也不知道爲什麼,她越來越不願意和丁邦傑相處,明明邦傑哥對自己一直都很好,可是齊思念卻總是打心底的有些的排斥,這讓齊思念愈加的愧疚和自責。
逛了一圈之後,丁邦傑帶着幾人直奔石溪市最特色的飯店,丁邦傑開車,白琳滿臉笑意的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白琳和丁父丁母坐在後座上,似乎沒有人認爲副駕駛這個位置應該是齊思念這個未婚妻來坐。
“傑哥,你喝點水吧,之前就說渴了。”白琳笑意盈盈的開口,擰開礦泉水的瓶子,然後側過身,親密的喂着開車的丁邦傑喝水,餘光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後座的齊思念。
擡頭看了一眼,齊思念收回目光,這樣的曖昧場景她看過很多次,她也曾鼓起勇氣詢問邦傑哥,他是不是喜歡白琳,如果是的話,自己願意解除婚約的。
可惜丁邦傑卻笑着拍了拍齊思念的頭,“小念,你這是吃醋了?傻丫頭,你想太多了,你也知道白琳是我媽閨蜜的女兒,她從小就喜歡粘着我,我當她是妹妹而已,我媽當她是女兒,後來接觸的多也是因爲生意上的關係,小念你不要吃醋,如果我不喜歡你怎麼會和你訂婚。”
就這樣,齊思念再也沒有開口說過悔婚,也平靜的接受白琳和丁邦傑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
從陶沫懷疑到了齊思念的身份之後,再調查起來就順利多了,當年衛笑梅一方面嫉妒齊韻擁有沈豫倫這個優秀的未婚妻,一方面覬覦齊家的鉅額財富,所以衛笑梅當初就連同齊洪一家算計了年輕又單純的齊韻。
齊韻誤會了沈豫倫和齊洪的女兒齊盈盈有姦情,情傷之下被袁明花言巧語給哄騙了,最後被袁明下了慢性毒藥囚禁起來直到死亡,而齊洪一家爲了財產,故意製造了公海遊輪爆炸案,讓沈豫倫以爲齊韻是被齊家的仇敵綁架並死在爆炸裡。
沈豫倫悲痛之下發生了重大車禍,最後遠走他國,再沒有人會深入調查齊韻死亡的事情,齊洪順利接手了齊家的鉅額產業。
而衛笑梅則因爲意外知道齊韻父親當初的遺囑,偷偷的取了齊韻的卵子,後來終於培養出了試管嬰兒,而這個嬰兒正是齊思念。
衛笑梅的謀算可謂深遠,齊思念出生之後,體弱多病,衛笑梅讓港城的保姆養了一年多之後,就辭退了保姆,利用到港城旅遊的機會將齊思念丟到了孤兒院,並抹清了所有痕跡,而此時距離齊韻死亡已經過了七八年了,齊洪一家絕對想不到齊韻會有這個才週歲的女兒。
再然後,等齊思念在孤兒院到了五歲的時候,衛笑梅找上了丁家,謊稱齊思念是自己的私生女,希望丁家可以幫忙收養,並且給了丁家很大一筆錢,唯一的要求就是丁家人一定要保密,絕對可不可以泄露出一點消息。
丁家當初只是小康之家,丁父也就一個小型的服裝廠,在港城這個富裕的地方,也就比普通上班族家庭有錢一點,衛笑梅當初並沒有說出衛家的身份,只和丁家簽署了協議,然後每年會給一百萬給丁家算是撫養費和治療費,只等着日後齊家遺囑公佈,衛笑梅帶着齊思念去領取鉅額的遺產。
當然,爲了確保齊洪一家不會在遺囑公佈之後鬧事,衛笑梅當年就買通了齊洪一家的保姆,在他們的飯菜裡偷偷下了重金屬,以有心算無心,衛笑梅安全可以確保他們死在遺囑公佈之前。
早些年的時候,丁家對齊思念一直很不錯,是丁邦傑自小就表現出了過人的優秀和敏銳,他明顯發現衛笑梅對齊思念並沒有母女之情,只需要確保齊思念活着就行,所以他就找了偵探社偷偷跟蹤調查。
終於在十年前一次衛笑梅喝醉了之後,被丁邦傑派過去的人引誘之下,終於說出了這個秘密,或許是因爲時隔十多年了,衛笑梅沒有了警惕,可是她沒有想到丁邦傑這十多年一直沒有放棄調查,堅持了十多年,終於讓他查出來了齊思念的身份。
順着齊韻的線索,再調查起來就簡單多了,當時雖然只有十七歲,可是丁邦傑心思縝密,雖然有些線索已經沒有了,但是他卻精準的推測出了事情的整個脈絡,知道了衛笑梅最終的打算。
衛笑梅想要從齊洪一家手裡頭奪取齊家的產業,尤其是齊洪一家以爲齊韻已死,高枕無憂了,所以將齊家產業發展的規模更大,衛笑梅就等着遺囑一公佈來摘果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丁邦傑就是暗中的黃雀,他只等着從衛笑梅手裡頭摘取果實,因爲齊思念養在丁家,所以大一的時候,丁邦傑就去了豫音集團當工讀生,而且隨身攜帶着自己和齊思念的照片。
擁有常人沒有的耐性,丁邦傑大四畢業之後順利進入了豫音集團成爲了正式工,同年九月二十七號,丁邦傑意外和回港城祭奠齊韻的沈豫倫巧合遇見了,也讓他看到了齊思念的照片。
一切就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了,沈豫倫確定了齊思念的身份,對丁家收養齊思念的行爲很是感激,對丁邦傑這個未婚夫也異常的欣賞,悉心栽培,可惜不管沈豫倫在港城如何尋找,也找不到齊韻的下落,孤兒院那邊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彼時的沈豫倫一直以爲齊韻還活着,因爲某種原因將齊思念這個親生女兒放到了孤兒院,日後一定會來找齊思念這個親生女兒,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齊韻多年前就死在了袁明手裡頭,齊思念只是試管嬰兒。
正因爲調查方向錯誤,所以沈豫倫纔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丁邦傑之所以能查清楚,是因爲他順着衛笑梅的這一條線去查的。
沈豫倫找不到齊韻,再想到當年他竟然相信了齊洪一家,以爲齊韻死在了油輪爆炸裡,悔不當初,如果他當初繼續深入調查下去,或許就能找到真相,沈豫倫之前一直沒有對齊洪動手,就是想要看看等遺囑公佈的時候,齊韻會不會出現,她會不會親自找齊洪一家報仇。
可惜沈豫倫卻失望了,齊洪一家根本不清楚遺囑的事情,而且在遺囑公佈前的半年因爲出海旅遊而遭遇了意外,齊洪一家三口真正的葬身在大海深處。
“齊洪一家的死亡是丁邦傑動的手?”此時酒店大堂裡,隔着屏風,操權看了一眼進入酒店的丁邦傑一家,眉頭皺了皺,實在無法想象年紀輕輕的丁邦傑有如此的心計,行事如此歹毒而狠辣。
“他只有二十七歲,但絕對是個狠角色。”陶沫壓低了聲音,知道丁邦傑有問題,再調查一切都容易多了,想到丁邦傑這個人,陶沫都有點的發憷,“丁邦傑極其的有耐性,他從懷疑衛笑梅,到最終查到齊思念的身份,足足等了將近十年的時間。”而那個時候的丁邦傑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大男孩,還在讀高中而已。
盧輕雪嘲諷一笑,風情萬種的撥弄了一下額前的劉海,瞥了一眼操權,不屑的哼了哼,“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是頭蠢熊,丁家當初也就有點小錢而已,衛笑梅一年願意給出一百萬來,十多年來那就是上千萬,丁邦傑自然會懷疑到衛笑梅別有所圖,所以他纔會耐着性子花了快十年時間調查衛笑梅。”
而丁邦傑的十年等待完全值得的,從衛笑梅這邊他知道了齊洪一家,也查到了被衛笑梅買通了齊洪一家的保姆,也知道了衛笑梅最終的打算是要弄死齊洪一家,然後帶着齊思念領取齊家的鉅額財產,再讓單純的齊思念將財產悉數轉移到衛笑梅這裡。
丁邦傑就如同一條潛伏在暗中的毒蛇,他任由衛笑梅對齊洪一家出手,自己則以齊思念未婚夫的身份博得了沈豫倫的信任和好感,再偷偷的讓齊洪一家“意外”得知沈豫倫知道齊韻並沒有死在公海爆炸裡,沈豫倫要報復齊洪一家。
知道豫音集團在國際上的可怕勢力,齊洪一家立刻轉移財產,想要偷偷躲到國外去,卻沒有想到被丁邦傑暗中弄死了,而沈豫倫因爲當年的重大車禍,身體一直不好,再者有關齊洪一家的事情,他也是讓丁邦傑處理調查的,畢竟他也算是齊韻的女婿,齊思念日後的丈夫,處理這件事合情合理。
有齊思念這個未婚妻在,以丁邦傑的精明,他想要矇騙被病痛折磨的沈豫倫太容易了,而丁邦傑也擔心夜長夢多,終究會被沈豫倫發現自己的真面目,所以纔買通了小陳教授暗中對沈豫倫下手。
“我一直以爲衛笑梅是自殺。”陶沫嘆息一聲,當初衛家垮臺時,衛笑梅跳樓自殺了,陶沫當時並沒有多想,誰知道通過調查丁邦傑才知道,衛笑梅竟然是丁邦傑動的手。
也對,齊洪一家死了,衛笑梅也死了,沈豫倫重病纏身、精力有限,再加上他又燈下黑的相信丁邦傑,所以一切都在丁邦傑的牢牢掌控之下,等沈豫倫一死,豫音集團包括齊家財產都落入丁邦傑手裡,這個年輕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你怎麼回事?是故意看我不順眼,用熱茶潑我嗎?”丁母厲聲斥責着,一把推開站在一旁的齊思念,表情愈加的難看,指着齊思念就罵,“你看看你,有白琳一半的懂事就好了,整天出來丟人現眼,我看你乾脆待在家裡一輩子不要出來了!”
“對不起,阿姨,我給你擦擦。”齊思念低着頭,擡手拿過一旁的紙巾,可惜手還沒有伸過來,啪的一下就被丁母給打開了,丁母下手重,齊思念的手背上瞬間就多了五個手指印。
因爲這個酒店根本沒有包廂,但是因爲菜的口味極其正宗,所以沒有包廂,客人也是絡繹不絕,遠遠看着這一幕,陶野眉頭一皺,“沈豫倫他就從沒有發現丁家人對她不好嗎?”
看丁母這喝斥齊思念的模樣,根本像是在罵家裡頭的傭人一般,再想到齊思念過於單純、怯弱的性子,這必定是常年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才形成的。
“沈豫倫身體愈加的不好,小陳教授不但擅長骨科,他還擅長催眠,聽說沈豫倫這幾年都被噩夢侵襲,夜不能眠,精神只怕很不好,更何況他相信丁邦傑,就更不會想太多,只怕沈韻倫身邊的親信有些已經被丁邦傑收買了。”
陶沫想想都感覺丁邦傑的可怕,這個男人心思極深,耐性更是異於常人,而且心狠手辣,在得到沈豫倫的信任之後,再對他下手就容易多了。
“阿姨,你不要生氣了,我看思念也不是故意的,我陪你去洗手間處理一下。”白琳收回剛剛故意絆着齊思念的腳,此時微笑的起身狀似給齊思念在說好話,可是那眼神卻充滿了惡毒的笑意。
“真是丟人現眼的東西。”丁母還嫌罵的不夠,一把推開木頭樁子一般站着的齊思念,“你做出這幅死人模樣幹什麼?是不是等邦傑從洗手間回來就告狀說我欺負你?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丁母越罵越過分,“我就知道當年不該將你從孤兒院帶出來,不該勞心勞力的給你看病治療,當初邦傑自己都高燒四十度了,卻還堅持送你去醫院,等醫生確定你沒事了,他才找醫生看病,人還沒有走出去就昏了,邦傑不記得我們父母的生日,卻將零花錢都拿出來給你買畫具,知道你沒用又好吃,他那麼忙還親自學下廚做菜,我們丁家做了什麼孽,才收養了你這麼個東西!”
丁母對齊思念的痛恨一開始並沒有這麼嚴重,畢竟當初衛笑梅每年也拿出一百萬給丁家的,可是自從丁邦傑對齊思念越來越好,丁母心裡頭就不平衡了,所以對收養的齊思念更加惡言相待。
可是這就是個惡性循環,丁母對齊思念越壞,丁邦傑就越心疼她,越是幫着她,讓丁母頓時感覺自己兒子被齊思念這個狐狸精給搶走了,所以關係越來越惡劣,到如今甚至對齊思念出手。
“以丁邦傑的精明和城府,他會哄不好一個丁母?只怕他就是故意如此,他利用丁母來欺辱齊思念,自己再出來當好人,博取齊思念的好感,陶沫你說的一點不錯,丁邦傑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可怕。”盧輕雪感慨嘆息一聲,看着眉頭越皺越深的陶野,不由嫵媚一笑,挑了挑眉梢,“陶野,你既然看不過去,何不英雄救美?”
“哥,你過去吧。”陶沫也看不得齊思念被欺負,所以此時推了一把滿臉氣憤的陶野,能將性子溫和的哥給氣成這樣,看來他是真的很在乎齊思念。
丁邦傑羽翼未豐,他現在的一切都依仗沈豫倫,而沈豫倫最在乎的就是齊思念,所以陶沫倒真不怕丁邦傑,只要保護好了齊思念,再和沈豫倫接上頭,丁邦傑絕對會死的很慘。
在丁母越罵越來氣,擡手就要打上齊思念時,不遠處的丁邦傑終於決定出來阻止,可是在他開口制止之前,一個身影卻搶先一步。
“你做什麼?”陶野擡手擋下丁母打過來的一巴掌,一手將低着頭逆來順受的齊思念給拉到了自己身側。
看到突然出現的陶野,丁母錯愕一愣,一旁假意拉架,其實故意火上澆油的白琳也是一愣。
聽到熟悉的聲音,齊思念猛地擡起頭,當對上陶野俊朗的臉龐時,齊思念眼中有驚喜一閃而過,“陶大哥。”
陶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滿臉喜悅的齊思念,可是一想到她這懦弱的性子是被丁邦傑一手培養出來的,以丁邦傑的城府和心機,別說天性單純的齊思念了,就是陶野自己都感覺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此時更多的是滿滿的心疼。
“陶少,好巧。”丁邦傑快步走了過來,微微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陶野和齊思念,眼中有着算計的光芒快速的閃過。
他原本以爲利用王老的腿上,讓王書記欠小陳教授一個天大的人情,再有姚家暗中活動一下,要將小陳教授撈出來就是水到渠成,可是誰知道王老在手術中突然腦部血管破裂,差一點死在手術檯上,最後出手的人是唐教授和陶沫,直接分走了小陳教授的功勞,所以要將他撈出來就不容易了。
但是此刻看出陶野對齊思念的在意,丁邦傑忽然感覺又有了一條新路子,齊思念的性格,丁邦傑很清楚,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怯懦而膽小,天性善良又單純,以丁家對齊思念的恩情,丁邦傑讓她如何她就護如何,通過齊思念來威脅陶野,一切就好辦多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是不是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了?你敢給邦傑戴綠帽子?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丁母這些年對齊思念越來越過分,所以此時一看陶野護着齊思念,再看着齊思念臉上的笑容,頓時火冒三丈,什麼話難聽就罵什麼話。
齊思念一愣,隨即想起自己是丁邦傑未婚妻的身份,臉色不由一白,想要掙脫陶野的手,可惜一貫溫柔的陶野,此時卻固執的握着齊思念小手,冷眼看着撒潑的丁母。
丁邦傑制止了叫罵的丁母,隨後正色的看向陶野,“陶少,清你放開我的未婚妻,小念,到我這裡來。”
對於丁邦傑有着本能的畏懼和臣服,齊思念再次掙扎起來,可惜陶野依舊沒有放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丁邦傑,“我將她帶走,換小陳教授安全出來。”
“陶少,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念是我的未婚妻,不是隨便交易的東西,我知道陶家涉黑,陶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武力奪得,但是小念是一個人,我希望陶少你能尊重小念一下,她不是那些歡場上的玩物!”丁邦傑總是溫雅帶笑的臉一沉,正色的怒斥陶野,任誰看起來他都是極其的在意齊思念,而且更多的是一種尊重。
玩物?齊思念一愣,呆呆的看着霸道抓着自己手不放的陶野,心裡頭鈍鈍的難受着,陶大哥只當自己是東西嗎?所以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知道爲什麼,齊思念只感覺眼眶酸的厲害,以前不管丁母如何責罵,白琳如何挑釁,齊思念都不在意,但是一想到陶野將自己當成一個玩物,一個東西,心裡頭就說不出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