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亞東這邊率先向着外面走了去,擔心陶沫他們會逃走,讓戴大雷的十個彪形大漢斷後,兩邊人一起向着停車場走了過去,朱經理倒是打算帶保安過來,卻被陶沫擺擺手阻止了,她是看出來程明谷和薛蒔都憋了一口氣呢,正好趁着機會發泄出來,否則長久壓抑着還憋出病來了,左右有自己壓陣,出不了大事。
但是以前因爲陶沫沒有回來,腰桿子不夠硬,只好忍氣吞聲,現在正好找回場子,至於打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有陶沫在,一個打地下拳擊的謝勳不算什麼。
“沒事,謝勳交給我,再不行還有陶沫在。”程明谷走到封惟堯身邊低聲開口,他是從警校畢業的,現在就在市局上班,雖然紈絝了一點,但是身手也算不錯,程明谷早就憋了一口氣了。
“要打就出去打,囉嗦給什麼勁!”封惟堯冷哼一聲,卻是懶得在這裡浪費口水,不過這個謝勳看起來真有點瘋,那眼睛就像個嗜血的瘋子。
“你們什麼意思?”戴亞東被封惟堯幾人那詭異的眼神給看的頭皮一麻,只感覺莫名其妙的,以爲又是他們耍的什麼花樣,不由嗤笑出聲,“怎麼?是不是不敢了!可以,今天你們從我胯下爬過去,本少爺也會放過你們!”
想到陸九錚那一張冷峻的面癱臉,封惟堯再次佩服的看了一眼戴亞東,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也知道陸九錚的強大和可怕。
“你強!”封惟堯對着戴亞東豎起了大拇指,他是知道陶沫身手的,所以戴亞東這種侮辱的話,封惟堯倒是想不起來生氣,不過是逞口頭之快而已,就算陸九錚事後不出手,封惟堯已經決定一會先弄殘他!
我靠!果真是膽大包天!知道陸九錚存在的幾個人刷的一下將敬佩外加同情的目光看向放狠話的戴亞東,就連封惟堯都一臉崇拜的看了過去,敢對陶沫說這種話,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就怕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既然如此,那就出去停車場那邊,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戴亞東囂張的開口,目光落在陶沫身上,眼神淫邪了幾分,“至於這個女人,只要今晚上好好伺候我,本少爺倒可以大發慈悲的放過你。”
在室內打架的確不方便,更何況唐宋居的保安就在不遠處站着,一眼看去也有二十多個保安在,若真是打起來,從人數上而言,還真不知道會誰勝誰負。
“要打架出去打,地方小可施展不開來!”封惟堯率先站起身來,目光看向一旁臉色陰沉詭譎的謝勳,之前程明谷說的一點不錯,這個男人眼中只有暴虐的殺性,若是繼續惡化下去,只怕就會淪落爲沒有人性的屠夫。
在戴亞東看來,陶家是真的不行了,說什麼要漂白,黑道大佬的地位被馮家取代了,陶家一些地盤也都被馮家佔據了,陶家卻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龜縮在一旁,簡直是丟人現眼,而程明谷會和陶野在一起,說明他們都是不中用的東西。
“怎麼?現在被孬種了?想要拖延時間?”戴亞東不屑的嗤笑出聲,鄙夷的看着程明谷和薛蒔,“果真都是人以類聚,物以羣分,程明谷你和陶家混在一起以爲能有什麼結果?”
“唐宋居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程明谷是知道唐宋居的非同尋常,只可惜戴亞東和謝勳根本不將唐宋居放在眼裡,否則他們也不會在這裡就明目張膽的動手,但是程明谷不能因爲私人恩怨給朱經理添麻煩。
這邊程明谷猜的一點不錯,他們雖然速度極快的吃了起來,但是卻也只是吃了個半飽,聽荷廳包廂的門就第二次被人踢開了,而此時過來的正是戴亞東和謝勳。
“不用擔心我。”屈子文釋然一笑,知道陶沫是擔心自己多想,可是屈子文雖然痛恨黃源禮和封瑤,卻不是憤世嫉俗,他明白只是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了這兩個人而已,更何況現在他又遇到了小權和陶沫,過去的黴運已經過去了。
“屈大哥,一會你和我哥注意一點,別被波及到了。”陶沫笑着看向一旁的屈子文,倒是明白他眼中的感慨,可是這就是現實,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人想要出人頭地,不過這個社會有黑暗的一面,自然也有光明的一面。
屈子文此時是感觸最深,聽着程明谷他們說話,屈子文想到過去的自己,這個謝勳能弄死人依舊逍遙法外,不過是依仗着家世,但是屈子文並不尖銳,他知道有黃源禮、謝勳這樣草菅人命的紈絝,也有封惟堯和程明谷這樣的,他們雖然也橫了一點,但是卻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那我們趕緊吃,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怎麼囂張。”封惟堯調侃一笑,招呼着衆人快一點填飽肚子,否則一會打起來就吃不上了。
“魏傑不算什麼,不過那個謝勳據說不是個東西,施虐成性,聽說以前就弄死過人,後來被謝家遮掩了,謝勳十七八歲的時候就打地下拳擊,出手狠戾。”程明谷一邊吃一邊向着陶沫大致的說了一下這兩人的情況,“戴亞東就是個脾氣大的紈絝,橫行霸道慣了,估計一會這兩人就要找上來。”
若是沒有陶沫,程明谷和薛蒔對現在的潭江市新貴不得不避讓三分,退出一射之地,畢竟他們兩人的父親是一正一副的兩個市長,現在風頭正盛,程父也不敢略其鋒芒,但是有了陶沫在這裡,程明谷和薛蒔倒是絲毫不懼怕什麼了。
朱經理自然知道魏傑一直是跟在戴亞東和謝勳身後,但是陶沫和程明谷都說了會自己處理,朱經理也沒辦法,但是卻依舊讓唐宋居的保安嚴陣以待着,一旦有什麼意外狀況,立刻帶人過來護着陶沫他們。
“謝少,我陪你一起去,他們在聽荷廳吃飯,程明谷囂張的很,我們一起去,人多也不怕吃了虧!”明知道謝勳就如同一個嗜血的暴力瘋子,魏傑此時故意這般挑唆,果真謝勳眼中的暴虐的殺氣更爲的凝重。
一旁的謝勳沒有說話,卻是一把將身旁摟着的女人給推開,滿臉冷血暴戾的殺氣,轉身就往外面走,明顯是要找程明谷他們算賬了。
“什麼東西!”戴亞東脾氣爆烈,此時臉一沉,一股子陰霾在眼中凝聚,“敢動手,我倒要看看程局長怎麼徇私舞弊!當市委是擺着好看的!”
魏傑此時也掀開了上衣,露出小肚子上那一大塊被封惟堯踢出的淤青傷痕,足可以證明他剛剛所說非虛。
明知道魏傑添油加醋的說話,戴大雷也沒有點破,“是啊,小堂弟,你沒有看到他們那囂張的樣子,魏少還捱了一腳。”
“戴少,你就別挖苦我了!”魏傑一掃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模樣,此時苦着臉開口:“剛剛碰到程明谷和薛蒔,不過是仗着程局的身份,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哼,他們看不起我也就罷了,我說了在唐宋居是給戴大哥接風,是戴少你和謝少安排的飯局,程明谷倒是囂張的很,讓我滾出去呢。”
“這是怎麼了?”戴亞東眯着眼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魏傑,不由的笑了起來,“誰敢給我們魏小弟臉色看?活的不耐煩了。”
十多分鐘之後,戴亞東和謝勳一起過來的,他們如今是潭江市的新貴,走路那都是帶風的,身邊跟着兩個漂亮的小姑娘,耀武揚威的出現在了包廂裡。
“哼,脫毛的鳳凰不如雞,等戴少和謝少過來,且看他們還怎麼囂張!”魏傑點了點頭,很滿意戴大雷的上道。
“魏少,你不用擔心,一會等小堂弟過來,我們問問他該怎麼處理。”戴大雷笑着開口,使了個眼色,一旁猥瑣男人立刻起身殷勤的給兩人倒着茶水。
魏大雷也擔心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不過聽了魏傑的話倒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雖然程明谷和薛蒔身份對普通人而言非同一般,但是對戴亞東和謝勳這兩個市長公子而言,自然是不足爲懼,戴大雷也就放心了。
薛市長雖然跳樓自殺了,但是薛家畢竟沒有被牽扯進去,再加上楊杭的態度,所以薛蒔依舊在潭江市委工作,在魏傑看來,現在的程明谷和薛蒔都過期了,不足爲懼,只是魏家還惹不起而已。
因爲楊杭的到來,首先被牽連的就是曹家!曹鷹涉嫌到五行殺人案,而且曹家牽扯的比較深,所以曹家算是被曹鷹給連累了,淪落成爲而來三流家族,離開了潭江市。
“哼,程明谷和薛蒔算什麼東西!過期的官二代而已!”魏傑坐了下來,越想越氣,“薛蒔父親過去是潭江市的市長,因爲犯了事最後跳樓自殺了,不過薛家到沒有被牽連,薛蒔現在只是市委辦公室的主任,至於程明谷,他父親現在是公安局一把,過去薛家、程家、曹家是潭江市的鐵三角,但是現在算個屁!”
魏大雷也不傻,他畢竟是初來乍到,也不敢隨便得罪不能得罪的人,此時等魏傑氣消了一點,這才隱晦的打探程明谷和薛蒔的身份,“魏少,消消氣,後來的這兩個人很是囂張,他們是什麼身份?”
相對於陶沫這邊的氣氛和洽,鎩羽而歸的魏傑則是氣的鐵青了臉,回到包廂之後,一腳就踹翻了椅子,這口惡氣怎麼都吞不下。
屈子文雖然只是普通人,身體還不好,但是他的性格卻讓程明谷和薛蒔都很有好感,尤其是屈子文頭腦精明,知識面也廣,所以包廂裡幾人倒是處的很是融洽和諧。
封惟堯是京城的紈絝大少,那種世家子弟的氣息,談吐舉止,讓程明谷立刻就明白封惟堯是同類中人,雖然他遠在石溪市,但是能和陶沫在一起,也算是他們的朋友。
“潭江市雖然經濟不行,但是風景名勝還是挺多的,這幾天要去哪裡玩直接說一聲,我和薛蒔一定當好東道主。”程明谷性子比較開朗直爽,所以熱情的開口炒熱着氣氛。
封惟堯明顯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陶沫之前對朱經理介紹的時候卻點名了自己封家二少的身份,可是對程明谷和薛蒔介紹的時候,卻只是說是川渝縣的朋友,一起過來潭江市玩,就衝着這介紹,封惟堯也看明白了,唐宋居的朱經理是陶沫自己人,或者說是唐宋居幕後的老闆是陶家自己人。
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最後卻夾着尾巴不甘心的離開了聽荷廳,朱經理這才笑着進來,和程明谷兩人招呼一聲,讓服務員開始上菜。
這個時候再鬧事,就等於將把柄遞給程明谷,戴大雷這個暴發戶手底下的人若是被抓進市局了,那就等於給戴市長臉上抹黑,所以魏傑不得不先退下。
“你不要太囂張!”自己身份不夠格,魏傑不敢和程明谷叫板對着幹,只能忍下這一口惡氣,陰狠毒辣的目光掃了陶沫一行人,隨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轉過身來,程明谷看着不甘心的魏傑,倨傲冷笑,“怎麼?魏少這是該行當門衛了?”
薛蒔性子冷淡,倒也對陶沫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陶野和幾人熟悉了,自然招呼着兩人落座,也將剛剛倒好的茶水遞了過去。
程明谷冷眼打量着魏大雷,隨後毫不客氣的和薛蒔越過衆人向着包廂走了進去,看到陶沫幾人,程明谷這才露出笑容來,態度極其熱情,“陶沫,歡迎回來。”
魏大雷一愣,明顯看出魏傑對程明谷兩人的畏懼,不由的眉頭直皺,這是踢到鐵板了!
“程明谷!”魏傑表情劇烈的變化着,不甘心的看着走過來的程明谷,論其身份,魏父只是副局長,而程明谷的父親卻是公安局局長,而且魏父到潭江市不過才半年,根基淺,程家可是潭江市的老牌世家。
“好大的威風,我倒要看看魏少今天怎麼卸掉我朋友的一條腿!”就在氣氛緊繃裡,包廂門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程明谷和薛蒔並肩走了過來,此時程明谷冷眼掃過眼前一排的彪形大漢,冷笑一聲,“怎麼?尋釁滋事?當公安機關是吃素的嗎?”
回過神來的魏傑徹底的怒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都表明身份了,陶野和封惟堯竟然還敢對自己動手,氣的渾身直髮抖,指着封惟堯怒聲罵道:“老子今天不卸了你一條腿,日後就不要在潭江市混了!”
一旁的彪形大漢畢竟是練過的,此時腳步一個上前,擡手就揮了過去,在茶杯砸中魏傑之前將茶杯給截住了,被大漢揮開的茶杯啪的一聲砸到了牆上碎成了瓷片。
封惟堯雖然不算是練家子,但是畢竟也經受過專業的訓練,此時突然出手,魏傑被嚇的一愣,眼瞅着茶杯就要砸到他的臉上,到時候必定是鮮血直流的場面。
“你敢讓我給你下跪道歉?我怕折了你的壽!”封惟堯火冒三丈,倏地一下站起身來,手裡頭的茶杯直接對着魏傑就砸了過去,“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
“就算你是陶家的人又怎麼樣?”魏傑不屑的開口,嗤笑一聲,明顯不將陶野放在眼裡,陰狠的目光仇視的盯着封惟堯,“既然你是陶家的人,我也給你一個面子,讓這個小畜生給我下跪道歉,今天的事就一筆勾銷,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陶?”魏傑怔了一下,潭江市陶家,魏傑多少知道一點,但是在魏傑看來如今的陶家在潭江市已經不算什麼了,黑道老大的位置被馮家取代了,陶家論起來只是明日謝花,不足爲懼!
陶野不希望給朱經理添麻煩,此時站起身來,冷笑一聲的看向魏傑,“原來是魏少,久仰大名,我是陶野。”
說完的同時,戴大雷瞄了一眼朱經理,事出有因,就算唐宋居有背景又怎麼樣?可是陶沫他們先出手犯了規矩。
所以戴大雷直接無視了朱經理,得意洋洋的看向陶沫幾人,“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可是魏少,工商局魏局長的公子,你們敢對魏少出手,簡直是活膩味了!”
在戴大雷看來一個飯店就算再高檔那也就是個飯店,唐宋居雖然規模不同一般,但是且不說他背後的戴市長,就算是身旁的魏傑也不是一個飯店經理能惹得起的。
“幾位,是有什麼問題嗎?”朱經理帶着保安快步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來者不善的魏傑,又看了一眼面生的戴大雷,板着臉繼續開口:“唐宋居有唐宋居的規矩,禁止在裡面打架鬧事。”
“嗯,魏少,來的時候在飛機上碰到的,這幾個人可囂張的很。”戴大雷點了點頭,因爲和陶沫也結了仇,所以和魏傑之間關係倒是更近了一步,顯得同仇敵愾。
魏傑畢竟太年輕,此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戴大雷那僞裝的詫異,不解的開口:“你和他們認識?”
“呦,原來是你們!”戴大雷此時故作一臉詫異的開口,隨後陰森冷笑起來,“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砰的一腳,聽荷廳的門被一腳踹開來了,魏傑帶着身後十個彪形大漢,連同戴大雷和猥瑣男人此時來者不善的站在包廂門口,倨傲的目光得意洋洋的掃過包廂裡的陶沫幾人。
雖然之前陶沫進門的時候就說了不需要在意魏傑,但是朱經理卻知道魏傑這些人的囂張跋扈的性子,所以就一直讓人盯着,這會得知他們這邊來了十個彪形大漢,經驗豐富的朱經理立刻就明白這是魏傑來找場子了。
“那行,魏少你先請。”戴大雷點了點頭,一旁的猥瑣男人已經快步過去的打開了門,一行人從包廂裡出來,帶着外面十個彪形大漢向着陶沫他們所在的聽荷廳氣勢洶洶而去。
若是自持身份的世家公子,自然會同意戴大雷的提議,但是對魏傑這樣的紈絝少爺而言,要教訓陶沫他們,自然要自己親自過去才解氣,最好看着他們給自己磕頭賠罪,要知道到這會兒,魏傑的小腹還一陣一陣的抽痛,看得出當時封惟堯踹的那一腳多用力。
“魏少,你身份尊貴,不如暫時讓我出面教訓教訓他們!”戴大雷深諳這些行事規矩,所以此時人手一到位立刻打算去教訓陶沫。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戴大雷的這批手下就過來了,陶沫這一行人只有四個,陶沫是個小姑娘,屈子文和陶野一看就是個病秧子,唯一有戰鬥力的只有封惟堯一個人,所以戴大雷這邊來了十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氣勢十足。
至於黑道這邊,馮家倒是可以用,但是馮家人奸猾的話,新貴二代到潭江市沒多久,馮家一直在觀望着,輕易不出手,所以魏傑也只能利用戴大雷的手下了。
“行,讓人都過來。”魏傑自己手底下沒什麼人,公安局這一塊是程家的地盤,魏傑這些新貴二代和程明谷這些潭江市的老二代之間是劍拔弩張的不和,自然沒辦法調動公安這一塊的人。
現如今打算在潭江市發展,初來乍到的,雖然有戴市長護着,但是戴大雷事先就將這批小弟都派過來了,爲的就是有什麼事自己手底下有人,行事也方便。
“魏少,我打電話讓兄弟們過來,今天這個場子一定要給魏少找回來!”戴大雷之前是開礦發家的,所以手底下自然養着一批小弟。
戴大雷倒是很滿意着大舅子的辦事能力,在其他方面不堪大用,但是處理這些事,猥瑣男人腦子倒靈活的很,而且能屈能伸,戴大雷將他留在潭江市,絲毫不用擔心這個好色的大舅子會給自己惹麻煩。
推開包廂的門,猥瑣男人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對着魏傑和戴大雷點頭哈腰的陪着笑容開口:“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們在唐宋居的聽荷廳,倒茶的小妹只聽了一耳朵,那個陶沫好像是潭江大學的學生,說什麼要回學校一趟。”
唐宋居的服務員素質極好,猥瑣男人出去打聽了一下,足足試探了五個人之後,這纔拿出一千塊遞給了工作不到半年的一個負責茶水的小姑娘,知道了陶沫他們所在的包廂。
戴大雷一行人進了包廂之後,他拿了一沓錢交給了猥瑣男人,讓他去賄賂店裡的服務員,想要知道陶沫他們去了哪個包廂,這樣做一方面是爲了討好魏傑,日後自己經商有什麼事也好特事特辦,一方面自然是爲了報復陶沫。
但是最後反而是自己被收拾了,幾次之後,潭江市有點身份背景的人都知道唐宋居非同一般,絕對動不得,這也就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誰也不敢在唐宋居里撒野。
唐宋居在潭江市有着極其特殊的地位,一般人都知道唐宋居的幕後老闆來歷神秘,據說和京城有莫大的關係,以前也有同行嫉恨唐宋居搶了生意,也會動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想要整垮唐宋居。
猥瑣男人看着戴大雷和魏傑勾肩搭背的說話,不由的敬佩三分,他腦子原本也活,雖然是又好色又猥瑣,但是最會看人眼色,一些戴大雷不願意做的事,都是猥瑣男人這個大舅子去處理的,此時猥瑣男人再次慶幸自己來了潭江市,這纔是男人該過的生活。
“好兄弟。”魏傑滿意的拍了拍戴大雷的肩膀,有了戴大雷這話,就等於有了戴亞東這個市長小公子的支持,要收拾幾個敢對自己動手的小癟三不要太容易。
戴大雷自然不傻,此時也不會點破,反而氣憤填膺的開口:“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魏少,他們肯定也是在唐宋居吃飯,一會我讓人留意着,只要找到了人,到時候哥幾個給魏少你出氣。”
“別提了,幾個小癟三,佔着人多偷襲了老子。”戴傑惡狠狠的開口,眼神猙獰的扭曲着,不過卻依舊記得粉飾太平將自己被打說成了被偷襲。
魏傑父親雖然在工商這一塊,但是戴大雷可是背靠戴市長,魏傑自然不敢對他怎麼樣,更何況戴大雷人傻錢多,就是個傻缺的暴發戶,有他來了潭江市,日後他們這羣公子哥的一切開銷就有人買單了,所以魏傑對戴大雷態度倒是挺好。
戴市長新官上任自然想要做出一番政績來,尤其是在薛市長跳樓自殺之後,楊杭和祁氏集團合作正在開發老街,這可是金閃閃的政績,戴市長不甘落後,所以纔會找了戴大雷,讓他來潭江市投資,有他這個大伯市長在一旁保駕護航,絕對會是雙贏的局面。
戴大雷是個暴發戶,之前是開礦發家的,後來又投資房地產,別人看戴大雷是個粗俗的暴發戶,但是若真的沒幾分腦子,也不可能身價上億,潭江市新上任的戴市長論起是戴大雷的堂大伯,戴大雷和戴亞東也算是堂兄弟。
“魏少,這是怎麼了?”戴大雷雖然又矮又胖,但是此時速度卻是很快的跑了過來,扶住踉蹌的魏傑,皺着眉頭看着他身上的灰塵,不由眉頭一皺的罵了起來,“魏少,誰他媽的敢對你動手?活的不耐煩了!你和兄弟我說,老子帶人削死他!”
若是陶沫他們被魏傑教訓了自然更好,他們剛好過去再趁機教訓陶沫幾人消消恨,若是魏傑一個人寡不敵衆被反教訓了,那也好,戴大雷過來添油加醋的挑撥一番,加深魏傑對陶沫幾人的仇恨,到時候不怕魏傑不出手報復陶沫。
其實早在魏傑和陶沫他們起衝突的時候,矮胖男人戴大雷就已經到了,但是一想到之前和陶沫之間的仇恨,戴大雷卻沒有立刻過來,他算計的很好。
而此時停車場,魏傑一臉扭曲恨意的剛從地上爬起來,不遠處快步走過來幾個人,陶沫他們若是在這裡必定會認出來,這幾人正是之前在飛機上起了衝突的暴發戶和猥瑣男人一行。
唐宋居大堂此時沒有其他客人,若是有客人必定會很吃驚,能讓朱經理親自迎接送進包廂的客人,身份絕對非同一般。
“封二少、屈少,幾位裡邊請。”震驚歸震驚,朱經理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的巴結和諂媚之色,熱情的招呼着衆人進門。
可是陶沫交好的這些人卻都是非同一般,之前將秦老首長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又救了秦老首長唯一的孫子,陶沫又和陸家關係匪淺,甚至還是國手御醫季石頭的親傳弟子,如今陶沫和京城封家二少又扯上了關係,朱經理可以相信即使日後喬部長真的退位了,有陶家護着,喬甯必定會一生無憂。
朱經理微微一怔,他雖然爲了照顧喬甯一直在潭江市經營唐宋居,但是對京城的世家卻非常瞭解,而一聽到陶沫這麼介紹,朱經理立刻就明白封惟堯的身份了,不由再次感慨喬部長的慧眼,陶家在外人看來只是普通的黑道家族,即使漂白了,但是對京城的人而言,潭江市這種落後城市的小家族,根本不算什麼。
“朱經理你好。”陶沫笑着寒暄,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兩人給朱經理介紹,“這是屈子文,算是我大哥,這位是京城來的封二少。”
最開始朱經理對陶沫很好,是因爲陶沫和喬甯交好,而且陶沫有可能醫治好喬甯被燙傷的臉,後來則是因爲陶靖之和喬甯在交往,朱經理自然就將陶家人當成了自家人,所以態度纔會如此熱情而真切。
此時接到停車場保安的電話,朱經理正快步的趕了過來,他早就見識過了陶沫的身手,倒不擔心她會怎麼樣,看向走過來的陶沫,朱經理滿臉笑容的迎了過來,“陶小姐你回來了!陶少,幾位裡邊請,魏傑那邊需要我去處理一下嗎?”
不要說魏傑不算什麼,就算是潭江市目前的新貴二代戴亞東和謝勳,陶沫他們都不在乎,所以此時懶得理會放狠話的魏傑,一行人直接向着唐宋居的大門口走了過去。
“你們敢動手!給我等着……”痛的一哆嗦,狼狽摔在地上的魏傑猙獰着臉,兇狠的瞪着陶沫幾人,尤其是出手的封惟堯,魏傑那目光更是毒辣的包含了殺機。
魏傑囂張是在他粗俗的言語和暴虐的性子上,封惟堯的囂張那是世家子弟擁有囂張跋扈的資本。此時封惟堯倨傲的看着被踹飛出去在地上痛的呻吟的魏傑,眼中滿是不屑,這算什麼二世祖!連自己一腳都受不了,想當初自己在京城打架,雖然不會鬧出人命,但是場面可也是異常的火爆兇狠,一個一個都是血性十足的純爺們。
封惟堯知道陶野的雙腿才痊癒不久,之前在機場被陸九錚搶了刷好感的機會,現在陸九錚不在這裡,封惟堯眼睛一亮的衝上前來,一副紈絝弟子的囂張模樣,毫不客氣的對着魏傑的肚子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敢和我們橫,回去再修煉幾年吧!”
“我操你媽的!你竟然敢讓老子滾?”魏傑原本以爲會看見陶野這一行人點頭哈腰的給自己賠不是,然後乖乖的將停車位給讓出來,誰知道陶野看起來瘦弱弱的,出口倒是囂張,陶野的一個“滾”字直接將耍橫的魏傑給氣爆了,手裡的香菸讓地上一扔,暴怒着一雙眼就要衝上來教訓陶野。
陶野以前腿不好,幾乎沒有在潭江市的圈子裡露面,認識他的人自然也就極少了,魏傑的父親是半年前調任到潭江市的,所以魏傑也不認識陶野。
“滾!”陶野倒是認識魏傑,之前和程明谷他們聚會時,曾在酒吧看到過他跟在戴亞東和謝勳後面,算是這兩人的跟班。
所以這也導致魏家這個二世祖根本沒有將陶家放在眼裡,自然不知道陶野的長相,魏父是工商局的一個副局長,如今靠上了才上任的戴市長,可謂遇到了貴人,魏傑這個二世祖也巴結上了戴市長和謝副市長家的兩位公子,這段時間在潭江市那絕對是橫着走,所以此時纔會這樣的囂張。
楊杭在潭江市的一番舉動可謂太大,從衛家被拔除,到曹鷹這個副市長被雙規,然後薛市長在老街開發這一塊的罪行被揭露之後就跳樓自殺了,所以這樣的局面之下,爲了不給人留下行事太狠戾的作風,楊杭行事愈加的謹慎小心,和楊杭交好的陶家同樣低調行事。
直到楊杭抓着馮家的把柄,將馮家收爲己用之後,陶靖之就沒有任何顧慮的漂白了陶家,馮家如今則成了龍頭老大的位置,但是有楊杭在,馮家也只算是個傀儡,絲毫不敢對付陶家。
陶家一直立於潭江市黑道老大的地位,但是陶靖之爲了家族的長遠發展,一直想要將陶家漂白,而處於黑道第二位置的自然就是虎視眈眈的馮家,陶靖之當初不敢貿然漂白陶家,就是擔心馮家一躍成爲黑道老大之後,反過來對付陶沫。
封惟堯看着這傻了吧唧的二世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調侃的看向陶沫,“這是第二次了吧?陶沫,你這是越混越差了,之前在飛機上也是,嘖嘖,我現在都擔心屈大哥留在潭江市會不會太危險,不行還是跟我回石溪吧,至少不用擔心被人整的混不下去。”
“媽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敢搶老子的停車位,老子看你們是活膩味了!”沒有了後顧之憂,魏傑嗤笑一聲,高昂着頭,夾着香菸的手指了指陶野的車,“將停車位給老子騰出來,否則擔心老子讓你在潭江市混不下去。”
而當陶沫、屈子文、封惟堯都跟着下了車時,嘴巴里斜斜的叼着煙,粗口不斷的二世祖魏傑打量着眼前陶沫幾人,兩個病秧子一個女人,封惟堯看起來倒不像是好欺負的角色,但是魏傑將潭江市不能招惹的二代們的臉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封惟堯的臉是完全陌生的,那就更不用有什麼忌憚了。
“你想幹什麼?”打開車門,陶野冷着臉下了車,他的腿還在康復痊癒中,再加上這些年寒氣入體的折磨,陶野雖然個頭不矮,但是看起來絕對不壯實,尤其是他的氣息偏陽光,所以乍一看並沒有絲毫的震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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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野眉頭一皺,他雖然身上不見黑道少主的戾氣和暴烈,但是任誰被這樣欺上頭來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更何況剛剛瑪莎拉蒂分明是想要超車搶停車位,可惜陶野的車子原本就在前面,而且陶野車技不差,自然不會被瑪莎拉蒂搶了車位。
“媽的,敢搶老子的停車位!”這邊瑪莎拉蒂的司機一看沒了停車位,頓時怒了起來,叼着煙下了車,怒火沖沖的直奔陶野的車子而來,剛走上前,砰的一腳就踢在了車門上,“給老子滾下來,這停車位老子看上了。”
這邊陶野剛將車子停在了唐宋居的停車位上,車裡的幾人還沒打開車門下來,而緊跟着陶野後面的一輛瑪莎拉蒂卻沒有停車位了,看得出唐宋居的生意是極好的,停車位都緊張。
天色暗下來之後,陶野開車載着陶沫和屈子文去唐宋居和程明谷、薛蒔聚會,封惟堯自然也吵着跟了過去,陶沫之所以讓屈子文一起過來,就是打算讓屈子文和程明谷他們打好關係,畢竟他留在潭江市調養身體,雖然有陶家在,但是多認識一些人並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