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候機廳。
回潭江市的飛機是早上十點半,封惟堯暫時和黃源怡商談的還不錯,但是因爲投資金額過大,還需要去實地考察,封惟堯決定等他從潭江市回來再和黃源怡具體詳談。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在衆多旅客或是休息或是拿着手機等待時,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少男性旅客都不由自主的擡眼看了過去。
一道墨綠色的古典長裙迤邐散開,墨黑的長髮隨意的用玉簪鬆鬆的固定着,櫻紅的嘴角帶着妖魅的笑容,萬種風情的勾人魂魄,頓時讓人看直了眼。
即使在京城見多了美女,封惟堯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韻味的女人,尤其是出現在石溪這種貧困落後的市裡。
屈子文掃了一眼就沒有多不在意,於他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倒是坐在一旁的操權眉頭一皺,對於這種妖嬈的女人,操權一眼看過去就不喜歡這種妖精一樣的女人。
因爲是早班的飛機,所以旅客還是比較多,操權這邊空了幾個位置,盧輕雪看了一眼,藍色豆蔻的手拎着小包向着操權走了過來,淡淡的香氣也隨之席捲而來。
“這兩個位置有人了。”操權粗聲粗氣的開口,眉頭直皺拒絕了盧輕雪的入座。
“那我坐這邊吧。”明顯發現操權那嫌惡的態度,盧輕雪也不在意,勾着嘴角一笑向着第三個空位坐了下來,白玉般的長腿斜放的疊在一起,在綠色裙襬的襯托下顯得更爲的細膩修長,讓四周的男人不由看直了眼睛,恨不能將眼珠子順着長裙看到裡面去。
操權黝黑的臉又沉了沉,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屈子文和他說着話,眼不見爲淨,封惟堯雖然被盧輕雪驚豔了一下,但是畢竟不喜歡這種妖豔的類型,此時也不會多看幾眼。
坐下來之後,被操權這樣的北方漢子無視了,盧輕雪也不在意,順了順耳邊散落的黑髮,將手腕上的一串雞油黃蜜蠟拿着手指間盤玩起來,原本妖魅的氣息不由的轉爲了沉靜優雅。
陶沫從衛生間回來時,遠遠的就看見在人羣裡最吸引人的那一抹墨綠色,不由一笑,“大叔,那就是盧輕雪,看來對方報復黃源禮是假,是衝着我們來的。”
陸九錚順着陶沫手指的方向冷漠的看一眼盧輕雪,的確是一個妖豔的女人,但是比起那種天生性子放蕩的女人而言,盧輕雪的妖魅裡多了一抹看不透的深沉詭譎。
不過不管盧輕雪是什麼樣的女人,陸九錚都堅定了陶沫遠離盧輕雪的念頭,這種喜歡賣弄風情的女人絕對不能讓她帶壞了陶沫。
看着走過來的陶沫和陸九錚,盧輕雪微微一怔,隨後笑着站起身來,“陶沫,好巧。”
“盧老闆。”陶沫也微笑的寒暄了一句,“盧老闆也是去潭江市?”
聽到陶沫的稱呼,一旁的操權和屈子文同時擡頭看向盧輕雪,一想到之前盧輕雪打算色誘黃源禮的計謀,操權更是冷着臉,難怪妖里妖氣的!
“是啊,潭江市有不少珍稀的藥材,正好打算過去看看。”盧輕雪笑着接過話,餘光掃過操權那明顯黑臉,妖嬈的勾起嘴角,這個大黑個還真有趣!
陶沫點了點頭,卻不打算深談下去,盧輕雪也識趣,微微頷首又安靜的坐了下來,陸九錚自然不會讓陶沫臨着盧輕雪坐,而陸九錚自己同樣也不喜歡和盧輕雪坐一起,冷沉的黑眸不由的掃了一眼操權。
上校!操權眼睛猛地瞪大,可是在陸九錚的權威之下,操權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將座位讓了出來,陸九錚坐了下來。
盧輕雪慢悠悠的擡起視線看了一眼操權,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站就站着吧!操權別過頭不願意再多看盧輕雪一眼,自然更不願意和她臨着坐,這麼妖里妖氣,身上還有一股子的味道!
陶沫和盧輕雪之間空了個座位,操權不想坐只打算站着,可是對面一個一直色眯眯盯着盧輕雪的猥瑣男人,一看到這個空位,拿起公事包就要打算坐過來了。
盧輕雪絕對是風情萬種的妖豔類型,而陶沫看起來則是乖巧文靜,一下子可以坐在兩個女人中間,猥瑣男人眼神愈加的下流,甚至開始在腦海裡幻想左擁右抱的下流畫面。
“你想幹什麼?”操權眉頭一皺,冷眼看着迫不及待過來的猥瑣男人,若不是場合不對,操權絕對一拳頭揮過去,打掉他臉上那下流淫邪的笑容。
“什麼幹什麼?”猥瑣男人個子最多也就一米七,此時被操權這個超過一米九,身材魁梧的北方男人一阻攔,頓時有些的害怕起來,可是卻捨不得一親芳澤的機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此時梗着脖子強撐着開口:“這個座位空着,你不坐我坐。”
“滾!”怒聲一喝,操權碗口大的拳頭直接對着猥瑣男人的臉龐揮了揮。
“你!”猥瑣男人嚇得連連後退了兩三步,雙腿哆嗦着,雖然知道操權只是嚇唬他,可是操權那氣勢太強,猥瑣男人還真不敢來硬的,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灰溜溜的打算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可惜因爲早班飛機的旅客衆多,猥瑣男人剛剛離開,座位就被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給坐了,猥瑣男人不由的惱了起來,不敢對人高馬大一看就不好惹的操權如何,他還會怕了一個老頭子。
“你起來,這是我的座位你不知道嗎?”怒聲開口,猥瑣男人踢了踢老頭放在腳邊的帆布包,這都什麼年頭了,竟然還有人用這種包,一看就是個窮鬼,竟然還有錢坐飛機!
“這個你不坐了,我就坐了。”老頭說着石溪市的方言,面對囂張跋扈的猥瑣男人,看起來有些的不安。
原本猥瑣男人打算直接將老頭給弄走,可是一想到身後風情萬種的盧輕雪,眼珠子一轉,嗤笑一聲的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的鈔票,對着老頭不屑的開口:“這錢給你,這個座位我買下了。”
老頭一愣,他原本就是山裡人,窮了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將家裡最小的兒子送出去上大學了,如今小兒子就在京城工作,這一次談了女朋友,可是城裡頭的姑娘不願意來山下,老頭子實在想看看兒媳婦,所以這纔打算去一趟京城。
原本爲了省錢,老頭之打算坐火車過去的,雖然時間長了一點,但是火車票便宜多了,可是小兒子卻想着坐一天兩夜的火車,等老頭到了京城,只怕就跟逃荒來的乞丐一樣,爲了面子,這纔給老頭訂了特價的機票。
“這錢真給我?”絲毫沒有發現猥瑣男人眼中的鄙視,老頭愣愣的看着他手裡頭的錢,因爲第一次坐飛機,老頭天不亮就出發,行李裡還帶了很多東西給京城的小兒子,卻沒有想到有些行李是不準託運的,這不一而再的折騰時間就耽擱了,這會好不容易想過來坐下休息,可是連座位都沒有了。
一想到之前小兒子電話三番五次的說了不準給他丟臉,老頭愣是僵着腿站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像在家裡一樣坐地上,雖然在老頭看來候機廳的這地面比家裡頭的板凳都乾淨多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空位了,老頭立刻搶先坐了下來,其他人看到他的年紀不小了,自然也沒有人和他搶,此時看着猥瑣男人手裡頭的一百元,老頭已經打算站起身將座位讓出去。
“我就當打發叫花子。”猥瑣男人自以爲了不起的哼了一聲,將手裡頭的錢丟在了地上,施捨般的嘲笑着,“撿起來吧,還有把座位給我擦三遍,天知道有沒有什麼病!”
如果猥瑣男人只是用一百元買這個座位,老頭寧願再多站一個小時也會將座位讓出來,但是這會明顯發現猥瑣男人這根本是在侮辱人,不由的猶豫了一下,畢竟他小兒子已經在京城工作了,還找了個城裡頭的姑娘,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可不能給小兒子丟了臉。
四周其他了旅客臉色都有些的不好看,暴發戶他們見過,但是卻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可是畢竟也不算是什麼大的衝突,再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四周的人雖然有厭惡的眼光看着猥瑣男人,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什麼。
“這個座位我不要了,錢你拿回去吧!”老頭不敢惹猥瑣男人,但是也不願意接受侮辱給自己的小兒子丟了臉,拿着帆布包站了起來。
“你這是嫌棄錢少?”猥瑣男人不屑的嗤笑一聲,隨後再次打開錢夾,呼啦一下,抽出十來張一百的大鈔,高傲的丟在了地上,“撿起來都是你的了,機票錢就賺回來了。”
說完的同時,猥瑣男人挺了挺腰桿,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盧輕雪,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樣,頓時心裡頭癢癢的,像是被貓抓了一般。
正好自己也是要去潭江市,一會上了飛機,一定要將手機號碼要過來,說不定下飛機之後這個風騷的女人就會和自己一起走,反正自己有的是錢,包養一個美人絕對值得。
“大爺,既然他錢多,你就收下。”屈子文冷笑的看了一眼猥瑣男人,卻是主動走了過去,將地上一千多塊錢都撿了起來塞給了一旁的老頭,倒是免除了老頭被侮辱的尷尬。
若是操權出面,猥瑣男人絕對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認栽,但是看着面色帶着病態的蒼白,瘦骨嶙峋的屈子文,猥瑣男人頓時囂張的橫了起來,“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老子的錢也輪到你來管?”
“你對我大哥說什麼?”操權原本就看不慣猥瑣男人,此時見到敢對屈子文怒罵,倏地一下站起身來,一手抓住猥瑣男人的領口,直接將人拎了過來,黝黑粗獷的臉上染上怒火,厲聲喝斥:“有種你再說一遍!”
猥瑣男人習慣性的想要低頭,可是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身價不同了,尤其是盧輕雪正一臉期待的看了過來,猥瑣男人倒是客服了對操權的恐懼,“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妹夫可是你招惹不起的!”
“你妹夫?”操權黝黑的臉上完全沒什麼害怕的表情,對於這種欺軟怕硬的男人,操權都懶得動手,反正剛剛屈子文已經將錢塞給了一旁的老頭,順便將人給送去不遠處的六號候機廳,操權將揪着猥瑣男人領口的大手鬆了開來,黑着臉回到了座位上。
招惹不起操權,而老頭又跑走了,猥瑣男人氣憤不平的坐了下來,他們都是去潭江市的,哼,一會兒妹夫和妹妹就要來了,等到了潭江市,看自己怎麼收拾這個大黑熊還有那個病秧子!至於這兩個美人,自己就收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點二十,等待的衆人拿着登機牌也順利上了飛機,潭江市雖然地處東南部,但是比起相鄰的長寧省卻貧窮了很多,從飛機型號就可以看出來,不過是小飛機,前面的頭等艙也就八個座位。
陶沫這邊加上盧輕雪就佔了六個,還有兩個頭等艙的座位是被西裝革履的兩個中年男人坐了,看得出,其中一個是老闆,另一個身材健碩的西裝男明顯是保鏢。
經過空姐空少的一番忙碌,時間很快就到了十點半,可是飛機卻還沒有起飛,就有乘客詢問了空姐,才知道還有兩位客人剛剛過了安檢,需要大家再耐性等待幾分鐘。
五分鐘之後,不同於其他遲到乘客左一個道歉,又一個對不起,急匆匆跑過來的情形,此時,卻見一個矮胖的男人和身側穿着妖豔暴露的女人慢悠悠的上了飛機,如同是蒞臨的皇帝一般,明明遲到了,耽擱了大家的時間,卻一副不急不緩讓你們等待是看得起你們的高傲模樣。
“親愛的,我不要坐後面的經濟艙,我們坐頭等艙。”妖豔女人看着飛機裡黑壓壓的一片人,撒嬌的抱着矮胖男人的胳膊嗲聲嗲氣的搖晃撒嬌着,故意將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豐滿挺立的雙胸上擠壓着。
“寶貝,你說什麼就說什麼!”矮胖男人嘿嘿的笑着,故意湊過頭吧唧一口,自以爲情聖的親在了女人的臉上,昂着頭,目光高傲的看了一眼頭等艙的八個座位。
西裝男老闆和他的西裝男保鏢一看就是那種成功的商業人士,絕對不好惹,陶沫和陸九錚坐在一起,就陸九錚那冷峻的面癱臉,足可以震懾住一切宵小。
操權原本的座位是和盧輕雪在一起的,但是明顯不喜歡這個身上帶着香水味、妖精一般的女人,操權直接坐到了屈子文這邊,封惟堯頓時不滿意了,他也不願意和盧輕雪坐在一起,引起陶沫的誤會。
所以一番爭論之下,屈子文倒是選擇了坐到盧輕雪這裡,畢竟盧輕雪之前打算合作,陶沫拒絕了一次,但是現在又在機場巧合的碰見,這說明盧輕雪絕對是衝着陶沫他們來的。
既然避不開,自然要迎面而上,看看盧輕雪到底有什麼目的,所以屈子文和盧輕雪坐在一起,正好談談如何報復黃源禮和封瑤的事。
矮胖男人對上操權那黝黑粗獷的臉,再看着他那魁梧健碩的身軀,立刻別開了目光,最後將視線停留在盧輕雪和屈子文身上,一個是女人,一個看起來病弱,吃柿子自然找軟的捏。
只是比起身旁摟着自己的女人,矮胖男人目光更爲癡迷的看向一旁的盧輕雪,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他身邊的女人空有一張臉,畫着妖豔的濃妝,裝着性感的裙子,手上脖子上都帶着名貴的珠寶,可是氣質卻差了很多,而盧輕雪則完全是女神級別的美麗,那種風情那種氣質,讓男人看了就捨不得移開眼。
“親愛的,你?”明顯發現了眼前盧輕雪的太具有魅惑力,女人拉着矮胖男人的胳膊再次搖晃起來,畫着濃妝的臉上滿是不安。
矮胖男人雖然好色了一點,但是對女人卻是真的好,此時立刻收回看向盧輕雪的目光,轉而看向一旁的屈子文,“這兩個座位我們要了,你們去後面的經濟艙,我會十倍補償你們的。”
從石溪市飛往潭江市頭等艙的機票價格也就一千多,十倍的價格就是一萬多,但是能坐得起頭等艙的人自然不差錢,更何況是矮胖男人這明顯用錢砸人的態度。
“一百倍也不換。”盧輕雪輕蔑的掃了一眼,懶洋洋的拉過一旁的毯子搭在了腿上,也露出了白皙皓腕上品相極好的蜜蠟手串,只要稍微懂點珠寶首飾的人都明白這一串蜜蠟至少幾十萬,而且品相好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
矮胖男人身邊的女人也戴了珠寶首飾,自然也知道蜜蠟,此時不但嫉妒盧輕雪那吸引男人的魅惑風情,還嫉妒她有錢,“親愛的,我纔不要去坐後面的經濟艙!”
“兩位客人,飛機要起飛了。”空姐估計也見多了這樣的場景,此時微笑的提醒着僵持在一旁的矮胖男人和女人。
之前陶沫他們是一起上飛機的,封惟堯一看就是那種世家子弟,操權和陸九錚那氣勢絕對不是普通人,唯一看起來弱一點的就是屈子文了,所以空姐自然明白這羣人肯定是有身份有背景的。
而眼前的矮胖男人最多就是個暴發戶,他想要拿錢換座位根本不可能,所以空姐纔會勸他們去後面的座位做好,讓飛機起飛。
“沒有頭等艙我可不坐!”女人不滿的瞪了一眼空姐,指着她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們航空公司是怎麼回事?就這麼幾個頭等艙的座位!你讓我們怎麼辦!哼,我們可不差錢,出來還從沒有坐過經濟艙,今天你不把座位換出來我們就不走了!”
矮胖男人也明顯的不高興,晃動着脖子上那粗粗的黃金鍊子,指着空姐就罵,“我們只坐頭等艙,你們想辦法給我們調劑一下,要多少錢都可以!”
空姐被罵的幾乎都要無語了,但是本着良好的職業素養,依舊微笑的勸解道:“抱歉兩位,下一次麻煩你們提早一點訂購頭等艙的機票,現在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還請兩位回去坐好,不要耽擱了其他乘客的時間。”
“要坐就坐,不坐就滾下去,航空公司還不缺你們兩張機票的錢!”封惟堯冷嗤一聲,他自認爲已經夠紈絝了,此時看着這兩人,才知道原來有人比自己更猖狂,“非頭等艙不坐?你們怎麼不打9飛機呢?直接包場不更好。”
聽到封惟堯的嘲笑聲,一旁空姐別過頭笑了起來,本來就是如此,要顯擺也不是這樣的顯擺法,人爭一口氣,佛爭一口香,就他們這暴發戶的粗魯作法,誰也不會將座位讓給他們。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矮胖男人眼睛一瞪,惱怒的看着氣勢張揚的封惟堯,得意洋洋的昂着頭,“得罪了我,擔心我讓你們在潭江市有去無回!”
“陶沫,有人搶你家的生意了!”封惟堯看都不看耍橫的暴發戶,笑着看向後座的陶沫,陶家在潭江市絕對算是黑道老大了,讓別人有去無回這說法,陶沫說出來倒有幾分信服力,這個暴發戶也敢信口開河。
陶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幸災樂禍封惟堯,靠在座椅上打算休息,封惟堯也笑着坐直了身體,因爲飛機要起飛了,操權幾人也懶得理會矮胖男人,紛紛打算休息。
空姐依舊端着面具般的笑容站在一旁,矮胖男人氣的渾身直髮抖,兇狠的目光瞪了一眼陶沫幾人,一扭頭對着身旁的女人開口:“我們先坐,等到了潭江市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送走了這一男一女,飛機終於起飛,不過比預定起飛的時間足足遲了快二十分鐘,此時後座經濟艙的猥瑣男人看到一男一女過來了,連忙殷勤站起身來,“妹夫,妹妹,你們來了。”
“哥,你怎麼在這裡?”女人眉頭一皺,不知道猥瑣男人怎麼會出現。
“這不是因爲我也打算跟着妹夫去潭江市發展,再說多一個家裡人也等於多個幫手,對吧妹夫。”猥瑣男人諂媚的笑着,巴結的看向矮胖男人,之前知道矮胖男人要去潭江市發展,猥瑣男人立刻就想跟着去,對方手底下隨便漏一點出來就夠他在外面耀武揚威的擺闊了,更何況猥瑣男人可是偷偷的聽到了,矮胖男人的一個大伯可是調到了潭江市任職市長。
有了這個鐵關係在,以後他們在潭江市還不橫着走,雖然猥瑣男人留下石溪,自然可以在矮胖男人的公司裡撈點油水,但是畢竟有限,哪有跟去潭江市划算,所以知道了自家妹妹和妹夫訂訂機票之後,猥瑣男人立刻跟着訂了機票,即使對方不同意,他也會厚着臉皮跟過去享福。
“算了,大哥要去就去吧。”矮胖男人不想做無所謂的爭執,反正這個大舅子能力沒有,但是看人眼色的本事倒是一流,有他跟着也方便。
飛機兩個多小時就到達了潭江市,這邊飛機還沒有停穩當,矮胖男人帶着女人和身後的猥瑣男人三個人就已經走到艙口了,即使空姐幾次勸解,對方依仗着有錢根本不理會,經過頭等艙的時,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幾人。
下了飛機,剛走出來,陶沫就看見來接機的陶野,不由錯愕一愣,“哥,你?”陶沫知道陶野的腿恢復的不錯,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恢復的這麼好,甚至可以來接機了。
“胖了。”陶野笑着拍了拍陶沫的頭,滿眼的寵溺和溫情,隨後對着一旁的陸九錚點了點頭,“走吧,爸和喬姨都在家裡等着呢,”
這會已經是兩點多了,可是爲了歡迎陶沫回來,陶靖之他們愣是沒有吃午飯,只是簡單的吃了點心,就等陶沫他們回來吃個團圓飯。
“陶沫,那我先告辭了,幾位,再見!”盧輕雪提着行李箱走了過來,對着陶沫微微一笑的告別一聲,隨後邁步離開,迤邐的風情再次吸引住了四周不少男人的眼光。
陶野皺了一下眉頭,陶家雖然漂白了,但是畢竟涉黑,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麻煩需要處理,陶野經歷的多了,自然看得出盧輕雪的深不可測,而且她太過於輕佻妖豔,陶野也不喜歡,“沫沫,剛剛那個女人你注意一點。”
“嗯,我知道了,哥,我扶着你走吧。”陶沫明白的點了點頭,陶野的腿雖然恢復的很好,但是畢竟不能長時間站立,也不能用力。
陶沫笑眯眯的靠了過來,陶野也不客氣,一手攬上陶沫的肩膀,剛打算依靠着陶沫,一旁陸九錚眼明手快的架住了陶野的伸過來的手臂,冷沉的聲音響起,“我扶着你。”
遲一步沒有來得及表現的封惟堯嫉妒的瞪了一眼陸九錚,氣的直咬牙!真看不出姓陸的老男人平日裡都是面癱着臉,倒是會抓住時機表現。
三兩步湊到了陶野的左邊,封惟堯朗聲笑着打招呼,一掃紈絝子弟的作風,看起來英俊帥氣又懂禮,“大哥你好,我叫封惟堯,是沫沫的好朋友。”自發的跟着陶野一起叫陶沫的小名。
陶野一愣,陸九錚和陶沫的關係,陶靖之和陶野這對父子是心知肚明,陶沫之前在潭江市這段時間,陸九錚爲了陶沫和陶家也做了很多,只是陶沫畢竟才大二,所以陶靖之這個當長輩的也不着急。
此時看着一臉熱情的封惟堯,陶野也笑着打了一聲招呼,瞅了一眼面癱臉的陸九錚,無聲的詢問着,陸九錚依舊扶着陶野往前走,直接無視了湊上來封惟堯。
陶家大宅,因爲楊杭明裡暗裡的幫忙,陶靖之終於徹底將二叔公一脈打壓下去了,將陶家的生意都已經漂白了,這會看到陶沫回來,陶靖之這個家主親自站在門口迎接,而喬甯也很喜歡陶沫這個晚輩,再加上她和陶靖之的關係越加親密,此時也從唐宋居過來了。
“那是沫沫的車子吧?也不知道陶沫在川渝過的怎麼樣?”喬甯柔聲開口,急切的目光看向遠遠開過來的三輛汽車,剛打算向前走一截路去迎接,卻被身旁的陶靖之拉住了胳膊。
“人都回來了,是胖了瘦了一會就能看見了。”陶靖之笑着看着急切的喬甯,她性子溫婉柔和,這倒是陶靖之第一次看見喬甯這麼焦急,從剛剛一直就念叨着怎麼還沒有回來,還沒有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親母女。”
“你……”喬甯臉一紅,嬌嗔的瞪了一眼優雅輕笑的陶靖之,隨着熟悉,喬甯才知道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骨子裡卻有一股頑劣,常常讓喬甯又是惱又是怒的,卻又拿陶靖之沒辦法,只能兇狠的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就你這力度,距離潑婦母老虎還差的太遠了。”調侃的看着惱怒成怒的喬甯,陶靖之俊雅的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多了一抹調侃和揶揄。
喬甯實在拿陶靖之沒辦法,看到汽車停了下來,無視着身後的陶靖之,快步的向着下車的陶走了過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喬甯,陶靖之眼中多了一抹複雜,最開始的時候接到喬部長的電話,陶靖之是猶豫的,在陶野母親因爲他救他而死亡之後,陶靖之的心也就死了,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陶野這個兒子和陶家而已。
陶靖之是個精明冷靜的男人,喬部長的意思很明確,他看重的就是陶靖之的精明識時務,有他照顧喬甯,再者還有陸家的關係在,喬部長即使退位了甚至去世,至少可以保證喬甯生活無憂。
於陶靖之而言,他將陶沫當成了乾女兒,陸九錚的身份陶靖之卻是知道的,京城陸家,那是陶家再發展百年也比不上的,但是如果有了喬部長這層關係,至少給陶沫一個更好的身份在京城立足。
而且喬甯的性子很溫婉,爲了陶家爲了陶沫,陶靖之答應喬部長和喬甯相處,隨着接觸,陶靖之也明白了喬部長的拳拳父愛之心,喬甯性子太柔和、太善良,喬部長在京城多年,沒有家族背景的佔據衛生部部長這個位置,勢必會得罪很多人。
喬部長在位還好一點,一旦喬部長退位,或者去世,喬甯的處境就危險了,誰也不知道喬部長樹立的那些敵人會不會對喬甯下手,有了陶靖之對喬甯的照顧,再有陶沫和陸家在,喬部長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喬姐。”陶沫一下車就看到過來的喬甯,興奮的一把將人給抱住了,瞅了一眼後一步走過來的陶靖之,眯眼一笑,頑劣的開口:“陶叔,我抱着喬姐你不會吃醋吧?”
陶靖之倒不在意,喬甯不由的臉一紅,可是卻又拿喜笑顏開的陶沫沒辦法,她沒有孩子,當年唯一的孩子也流產了,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陶沫合了她的眼緣,所以喬甯幾乎將陶沫當成女兒來寵着,此時被她打趣,不由的惱怒起來,“沫沫!”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餓死了,喬姐,你不知道飛機餐實在太難吃了。”陶沫見好就收,拍了拍肚子,“我們去吃飯。”
“不是飛機餐難吃,是你太挑食。”陶靖之笑着看了一眼陶沫,隨後將目光看向後面下車的幾人,陸九錚和操權,陶靖之自然認識,倒是屈子文和封惟堯?
“陶叔你好,我是封惟堯。”再次湊上前來刷存在感,封惟堯笑着向着陶靖之伸出手,“陶叔,我是陶沫的好朋友。”
“你好。”陶靖之笑着和封惟堯握着手,餘光掃過冷峻着面癱臉看不出表情變化的陸九錚,玩味一笑,這倒是有意思了,情敵都出現了,“這位是?”
“陶叔,你好,我是屈子文。”屈子文也走上前來,只是比起封惟堯那種熟絡,屈子文這表現纔算是正常。
“你好,既然都到了,都進來吧,飯菜都好了。”陶靖之熱情的招呼着衆人,而封惟堯此時則快步到了陶野面前,攙扶着他一起進門,這態度,若是讓京城那些紈絝子弟看到,絕對會驚掉下眼珠子。
一行人在陶家大宅吃了個團圓飯,氣氛倒是極其融洽,隨後陶管家就給衆人安排了住宿的房間,尤其是屈子文的身體還很虛弱,此時已經需要休息了。
陶沫打算休息一下晚上就給喬甯看臉,誰知道卻接到了程明谷的電話,程明谷消息也算靈通,知道陶沫回潭江市之後,就打算約陶沫還有陶野一起出來聚一下。
論起來他們都算是潭江市圈子裡的二代們,曹鷹被抓捕之後,曹家就垮了,曹長允就離開了潭江市,現在程明谷和薛蒔兩個人時常聚一下,偶爾陶野也會出來。
只是在曹鷹這個副市長和薛父這個市長相繼垮臺之後,潭江市又調過來了一正一副兩個市長,這兩人的兒子成了潭江市的新貴,直接攪渾了水,處處壓着程明谷他們一頭,現在陶沫回來了,程明谷會積極的約見陶沫吃飯也算是別有目的。
掛了電話,陶沫看向一旁的陶野,“哥,那兩個人很囂張?”否則以程明谷他們這些潭江市老牌的二代們,完全不需要忌憚他們。
“算是吧,家裡有些背景。”陶野點了點頭,他的腿還在治療痊癒中,所以出去的次數不多,但是碰到過兩次,明顯看得出對方的囂張跋扈,氣焰極其囂張。
潭江市因爲楊杭這個市長的上任而攪渾了水,先是拔除了衛家,然後就是曹家然後是薛市長,楊杭的動作不得不說很大,也算是犯了官場的忌諱,但是有畢昀這個省委一把手在上面罩着,楊杭的仕途絕對無憂。
而且潭江市的老書記就要退位了,這個位置非楊杭莫屬,當初薛市長那麼急的在老街上開發,也就是爲了爭奪這個位置,可是畢昀也要兼顧各方面的勢力,他力挺了楊杭上位,那麼自然要放開這一正一副兩個市長的位置給其他勢力。
所以這新上任的兩個市長都不屬於畢昀的勢力,甚至算是敵對的勢力,倒是和楊杭形成了三角鼎力的局面,這種平衡也是官場的常態,避免的就是一方獨大,而新上任的兩個市長兒子也跟着過來了,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極其的囂張。
“那行,晚上我們就去一趟吧。”陶沫聽了陶野對目前形勢的分析,倒是明白的點了點頭,新上任的兩個官二代如此囂張,程明谷和薛蒔會急着拉攏自己,不過是爲了和打好和楊杭的關係,用以抗爭這新勢力。
陸九錚和操權吃過飯之後就去了楊杭那裡,陶沫晚上倒也沒有什麼事,正好和陶野一起出去見見程明谷和薛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