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衆人方纔本來就只能看見一小部分,看見是燒藍點翠的木蘭步搖自然就以爲是方纔那步搖了,這會子見任薄雪打開了荷包並非是方纔丟失的那支步搖,衆人的疑惑和好奇心又涌了上來。
“咦,不是她拿的呀。”
“天哪,我聽說很多人家裡庶妹一個個的都想踩在嫡姐的頭上,方纔我看這個任姑娘品性不錯,平時肯定是個愛謙讓的人,纔在家裡讓庶妹無法無天。”
方纔都聽見皇上親封任薄雪爲縣郡了,現在這會子誰不是想討好一下?於是風頭一下偏倒了過來。
“是啊,看那個庶妹,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嫡姐的打扮尚且素雅儀靜,她倒是花枝招展的。”
“誒,我聽說了她就是那個在酒樓年幼失貞的任三姑娘,小小年紀就在酒樓失貞,能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她還這麼小就失貞了,嘖嘖,太不敢想象了。”
任紓湘氣得直咬下脣,強忍着眼淚不肯落下來,但這一聲聲的失貞,幾乎字字句句都在戳她的心,難道她們以爲她就願意年幼失貞嗎?如果不是任薄雪和任紓宛的話,她纔不會變成這樣。
這樣的情況讓皇后也愣了,她明明囑咐了任紓湘一定要把步搖放在任薄雪的身上,怎麼現在任薄雪身上並沒有步搖。
任薄雪淡然大方的一隻手舉着空荷包一隻手拿着步搖:“想必是我家庶妹眼花看錯了,現在可以證明臣女的清白了,現在皇后娘娘是不是可以查查到底是誰想要冤枉臣女了呢?”
看着任薄雪這樣一個謙和的姿態,就連皇上也差點給她拍手叫好了,看來她的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並非只是一個空花瓶。
這樣聰慧靈巧的姑娘,怪不得泉兒會喜歡,若是他再年輕三十歲,他也肯定會喜歡的。
皇上笑道:“你說得自然是,相信皇后不過用什麼辦法,都會找出這個陷害你的人呢?”
任薄雪咬了咬牙,半晌,輕笑一聲:“方纔不是在搜身麼,皇后娘娘也說了,大家都是自願的,現在,臣女自願帶頭讓嬤嬤搜身!”
皇上聽了任薄雪的話差點就要拍腿站起來叫好了,這任薄雪當真是個鬼精靈。
鬧了這麼一番,她就是想給皇后一點難堪,更讓陷害她的人,一會激動一會再掉進深淵,人都說站得越高摔的越痛。
任薄雪正是這樣打算的,於是纔有了方纔那一幕,要是他猜想的沒錯,東西肯定就在陷害她的那個人身上。
事實果然就如皇上猜測的一樣,任薄雪在側殿被搜身出來,果然是什麼都沒有。
皇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心中警鈴大作,早聽說任薄雪這個人並非表面這麼簡單,內心的城府和心機並非比她這個皇后要差,這樣一看,果然,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東西估計就在任紓湘身上了。
任紓湘也並非是蠢人,皇后猜到的東西,她自然現在也反應了過來,所以輪到任紓湘搜身的時候,任紓湘有些猶豫,殊不知她的這一番猶豫更加讓人覺得她在心虛。
立馬就有想巴結上任薄雪還有那些甚至想讓皇上側目的人開口。
“任三小姐這是怎麼,這是不敢進去搜身嗎?”
“肯定是心虛啦,咱們不都被搜身了嗎,就她不敢,我看啊,東西肯定是就在她的身上。”
任紓湘被氣得一咬牙跟着嬤嬤進了偏殿,沒半晌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一聲聲的尖叫,就見任紓湘幾乎是被人給拖出來的。
“皇上,皇后娘娘,步搖就是在她的身上。”拿在嬤嬤的左手上的,儼然就是方纔那一支衆人都在觀賞的金步搖。
任紓湘自然是不肯承認:“不,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我是冤枉的啊。”
但是這會子還有誰會去聽這些話?
而任紓湘自然不敢將皇后供出來,要是把皇后供出來,她就真的得生不如死了。
皇后身邊的宮女晚玉立馬站出來打了任紓湘一巴掌,雖說晚玉只是一個宮女,但是跟在皇后身邊的宮女那地位可就不是一般的宮女能夠達到的,有時候低級一點的嬪妃都還得看皇后身邊宮女的眼色。
任紓湘生生捱了一巴掌也不敢喊痛,更不敢多話,但是要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承認東西是自己偷的的話,原本就因爲失貞的事情讓她羞愧不堪,要是這件事也扣在她的頭上,那就是真的無顏立足了。
那些本來就不喜歡庶女的嫡女們看見任紓湘一個庶女竟然這樣陷害自己的嫡姐,更加是對任紓湘不恥。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我家庶妹要是敢這樣,早被我打死了。”
“這庶妹也太惡毒了些,竟敢把心思打在自己嫡姐的頭上。”
任紓湘現在就是長了十張嘴巴也說不清了,畢竟東西是從自己身上搜出來的,這該怎麼解釋啊,難道說是皇后讓她乾的?
別說大家都不信,她敢相信,只要她這樣說了,今天絕對就走不出皇宮這個門了。
任薄雪倒是十分聰明一言不發的看着皇上,皇上這才一拍腦袋,自己方纔答應的給任薄雪洗清清白。
皇上冷冷的看着任紓湘,一股屬於帝王獨有的氣場和氣勢散發出來,任紓湘嚇得直接跪趴在地上。
皇上冰冷的神情已經足夠震懾她了,加之那凌厲的語氣:“任紓湘,朕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朕不介意就在這裡,對你用刑讓你說真話。”
皇上其實也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任紓湘,再怎麼說任紓湘也是任將軍的庶女,又是在皇后的鳳欒宮,還有這麼多姑娘在,怎麼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一個姑娘用刑的。
任紓湘本來就心虛,哪裡還想得到這些,聽皇上這麼一說,嚇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