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夏回到辦公室,許美韻已經到了,見她進來,問道:“梅書記,你還好吧?”
“我沒事了。”梅夏想到今天季彬對於自己提出來的離婚不像往常那樣暴跳如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事情很快就要解決了,她的心頭一陣輕鬆,坐到辦公桌前,恢復了往常的自信。
見她的狀態很好,許美韻也很是開心,便八卦了起來,笑道:“梅書記,昨晚陸書記好神勇啊,真想不到,他的身手那麼好。”
梅夏的心跳了跳,笑道:“小許,別亂說,傳出去影響不好。”
“我當然不會說出去的。”許美韻吐了吐舌頭道,“梅書記,你說影響不好,是怕你影響不好,還是怕陸書記影響不好啊?”
“小許,你有點放肆了。”梅夏的臉沉了一下,雖然在經過昨晚的電話之後,她對陸漸紅很有好感,但是部下這麼放肆地說話,那是她不允許的。
許美韻趕緊站起來道:“我出去了。”
隨着許美韻的離開,梅夏卻托起了腮,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且說陸漸紅一早離開雙皇,自己開着車去省城,在去的路上,陳國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昨晚他交待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陸漸紅沒有追問是怎麼辦的,過程並不重要,關鍵是結果。
一個多小時後,車已經省委大院停了下來。
一下車,陸漸紅並沒有打電話給陸家友,而是直接去了書記辦公室。陸家友似乎早已經等着了,見到陸漸紅進來,笑臉相迎道:“老大,來得早嘛。”
陸家友這種口吻陸漸紅已經習慣了,不過對於這種有拉幫結派之嫌的稱呼,他是有點反感的。當然,他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快之色,笑道:“陸秘書,很清閒啊。”
陸家友笑道:“我的任務就是在這裡等你。周書記出去了。”
陸漸紅愣了一下,陸家友卻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含糊地說:“周書記一早就出去了,說中午纔回來,要你來了在這裡等他。”
領導行事果然難解,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便坐了下來,跟陸家友聊起天來。
陸家明並不談工作方面的事,目的似乎只是進一步地拉進兩人的關係,笑道:“老大,甘嶺有一樣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過。”
聊天打屁,本來就是天馬行空之事,所以陸漸紅裝出一份很好奇的樣子,道:“什麼寶貴東西?”
“驢鞭。”
陸漸紅不由笑道:“你怎麼吃這玩意了。據我所知,這東西可是主治陽痿的。難道老弟你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
陸家明笑着說:“那倒不是。這你就不懂了,這就藥補不如食補,打好根基啊。”
“老弟看來是花叢中人啊。”陸漸紅開了句玩笑道,“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那紅顏知己?”
“沒問題。”陸家明看着陸漸紅的眼睛道,“老大,看你眉宇含春,嘴角帶笑,最近看樣子你要走大運了。”
“看不出來,你還會看相。”陸漸紅故意正色道,“咱們可都是唯物主義者,可不帶搞封建迷信的啊。”
陸家友卻道:“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糊塗,現在很多人都信這一套的,官做得越大,越是這樣。就像現在有些企業的開竣工日期和時間一樣,都選個帶八的,雖然是想博個好彩頭,那性質還不都是一樣?”
陸家友的這個觀點並不出奇,據陸漸紅所知,確實有不少領導幹部信佛信道,有的甚至在家裡還拜上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之所以朝拜奉供這些,其目的無非是想飛皇騰達,再上層樓。與其拜那些縹緲虛無的東西,倒不如安心做事實實在在的事情,去拜拜老百姓這尊神,來得還實在些。
時間在二人的瞎掰之中一點點地過去了,牆上的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周琦峰還沒有回來。
在與陸家友侃大山的過程中,陸漸紅的心裡也有些奇怪,這周琦峰在玩什麼玄虛呢?
正這麼想着,陸家友的手機響了,一看電話,陸家友的神色立馬變得一本正經來,接過電話,恭敬地道:“周書記,您有什麼吩咐?”
陸漸紅暗裡搖了搖頭,這種諂媚太浮於表面了,難道周琦峰感覺不到這種虛僞?
“嗯,好,好,好的。”陸家友一連說了幾個好,每說一個,都點一下頭,腰都快彎到桌子上了。放下電話,陸家友笑道:“老大,周書記已經回來了,正在長江會館,讓你馬上過去。”
拷,等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見着,又要轉戰長江會館。陸漸紅腹誹了一句,起身道:“陸秘書,長江會館在哪裡?”
陸家明愕然道:“你不知道?你不是去過?”
陸漸紅這才知道就是上次與周琦峰會面的那個商務會所,不由汗顏地說:“那天沒在意名字。”
令陸漸紅意外的是,周琦峰並沒有讓陸家明過去,不知道是跟自己有要事相談還是別的原因,聯想到今天周琦峰出去並沒有帶上陸家明,陸漸紅感覺到,周琦峰似乎對陸家明有點不對。
很快到了長江會館,停好車,剛走進大廳,便有一個女孩子迎了上來,道:“請問是陸漸紅先生嗎?”
陸漸紅呆了一下,道:“我是,有事嗎?”
“一位先生請你到608房間去一下。”那女孩子把一把鑰匙遞到陸漸紅的手中。
陸漸紅很是詫異,一位先生?給鑰匙去608房間?這到底是玩的哪一齣啊?
懷着這種疑惑,到了608房間,門緊關着,很顯然,這個房間是鎖着的,並沒有人,不然沒必要給自己鑰匙。
把門開了,裡面很整潔,沒有人進來過的樣子,陸漸紅更加不解了,一切都充滿了神秘。這個給鑰匙給自己的人是誰?周琦峰嗎?如果是他,直接打電話給自己就可以了,何必這樣呢?可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