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華妃還是自己留着吧,再者本宮不曾不記得家中的孃親還爲本宮生下妹妹,所以華妃這一聲聲的‘姐姐妹妹’,本宮看就不必了。”雲蘇知道華妃的心思,不就是在她面前顯擺唄,還有暗諷她被口上‘禍國妖姬’的大帽子失寵,再無翻身的機會呢。
雲蘇本不願和她糾纏,智商腦袋不夠檔次,但現在華妃欺到她頭上,她再不做聲她就不是雲華,於是她眸色一沉,道:“對了,方纔接觸到華妃的手真是好生的寒涼!”
就算衆人不知道太后給華妃的壓力,但都知道華妃本屬寒體質,不易受孕,爲了能調理好身子,華妃可是沒少費工夫,可卻一直未見效,反而天氣一冷,華妃手上的寒氣就久久散不去。
明明自己說要給雲蘇輕裘保暖驅寒,沒想到穿的單薄的雲蘇一雙手比她的還要暖和,華服只好咬牙尷尬回道:“自時今日連夜服侍皇上身體乏力有些着涼罷了。”華妃只能借燕翎風近來未曾留宿凰騰宮,而是留宿在自己宮內的事情挽回面子,並同時打壓雲蘇。
對於身體的事情,雲蘇認爲雖然她現在這具身體與現代的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但經過穿越古來這些日子可已經好的太多,比後宮這些嬌嬌女相比絕對值得自豪。
幸好前生在戰場浴血奮戰,軍隊裡強體健魄,才讓重生後的她有了良好的習慣,不然身子孱弱可怎麼應付這羣煩人不休的女人們?怎麼說身體纔是鬥爭的本想,說來她還得好好謝謝一直在身邊犧牲照顧的翎鈴兒與清妍姑姑呢。
“是這麼回事啊!幸好不是生下來帶的病根,不然就算好好調理那體制的本身也無法改變,尤其是女人。”雲蘇娓娓藉口,可以在‘體制’二字上下了重音,很輕易的捕捉到華妃眼中一閃即逝的驚慌與不甘之色。
“蘇妃……”華妃本想稱呼姐姐,話到嘴邊想到方纔雲蘇對她的冷嘲,這聲姐姐又咽了回去,“蘇妃嚴重了。”惶惶而言。
華妃可不希望她體制屬寒的事人盡皆知,光是有皇上的寵愛是不夠的,必須要從子嗣來威脅,更何況太后姑媽那裡還給了她各種壓力,真能讓她不煩惱、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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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雪狐裘衣……華妃還是自個兒用吧,我用不着。”說完雲蘇脣角帶笑的悠然轉身,剛要擡步回首又對華妃提醒一句,目光掃了眼那個從始至終都在瞪自己的沈心冰,道:“再極品的珍珠混跡在一堆次品珍珠中也會掩蓋一身光芒。”華妃的狐裘雖然珍貴,單看絕對出衆,但衆多妃嬪都有狐裘,那麼她的極品就不在顯眼,至少不仔細看便分辨不出。
雲蘇的脣角輕輕勾起,眉梢一挑得意轉身,心裡正在爲剛剛一番犀利的言辭而美呢,下一瞬就撞進某人硬實的胸膛,一個沒留意被反作用力一推往後栽倒。
靠現在這個身體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怪那堵牆的彈性太好。
本以爲自己會跌倒,雲蘇腦中還在想這回丟人丟大了,若是來個什麼狗吃屎,不要說今生的臉了,上一世的臉也丟盡了,好死不死在這幾個胸大屁股大卻沒腦的女人面前失態。
正在無措之間,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拉回來,圈在那散發着龍涎香的溫暖懷抱中。
鼻尖繚繞着獨屬於某人的淡淡龍涎香,雲蘇不擡頭也值得環住她的夫君,尊貴無比的皇上,雖然面上依然平靜,但內心頗有掙扎,她本該平心靜氣,但i型俺在卻心慌意亂,真是奇怪。
而且這種本該是平靜心湖卻泛起波瀾的感覺讓她感覺煩躁,然而她卻自欺欺人的把心中蕩起的漣漪的悸動歸結於將要離開的澎湃,離開這個虛僞的皇宮!
他在她身後站了多久?他聽到了多少?想了半天雲蘇自嘲一笑,何必在意呢,若不是陰差陽錯發生穿越,他們本就是陌路不是嗎?這一句雲蘇問天問地更是問自己。
他在利用她,她何苦自己掙扎有的沒的!
衆人一見是皇上,連忙行禮。
一品以上者行福身禮,其餘的行跪地之禮,后妃雙膝跪地即可,而做奴才的得五體投地。
雲蘇見狀想推開燕翎風的胸膛,然而他不但不鬆手,反而越用越緊。
他的清眸中泛起似水溫柔,柔聲道:“愛妃不必害羞,朕近來忙於國事,很久沒抱愛妃了,想的緊。”他並不先叫衆人平身,只是顧着和雲蘇說話,一雙鳳眸看似柔和,卻讓雲蘇無法看透他此刻的心思。
俗話說的好睜眼說瞎話不帶打草稿的。這妖孽明顯說的藉口是假的,不然沒空來凰騰宮卻有空夜夜留宿華妃哪裡?顯然在這裡說不過去。
雲蘇本以爲燕翎風換了利用目標,而她就可以從此清閒起來了,所以近期一直落得悠閒平靜,小生活各種滋潤,哪想他現在又來這麼一出?
他的腦子裡究竟想的什麼?當皇上的比別人大腦長得紋路多?她無法想明白他的意圖。
“皇上,這麼多人看着,謹言慎行纔是。”雲蘇目光清冷,語氣不冷不熱。她沒燕翎風的力氣大,也沒有他那般的渾厚內力,只得讓他把她緊緊攔在懷中,反正他把她推到風口浪尖、危險地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更何況她將永遠從皇宮消失!
燕翎風聞言嘴角微微勾起,埋首與運輸肩窩,深深吸納專屬於雲蘇的一身清香,可柔可剛,唯有她獨有的,雖然透着清冷,卻也有惑人的魔力。
燕翎風貪慕眷戀的在耳際徘徊,用只有二人可聞的細語聲道:“蘇蘇,可想朕了?朕想你想的緊。”所謂‘想’有兩種含義,一個單純,一個非單純,現在他這裡所說的‘想’屬於非單純的那一個。
待他反應過自己行爲異於反常時,眸底閃過一抹慌亂,一閃即逝快的彷彿從未發生過,他不着痕跡的結束兩人之間曖昧的姿勢。
“燕翎風!”雲蘇從牙縫兒擠出他的名字,她靈氣四溢的眸子此刻除了冰冷還是想殺人的怒火、惱火!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正經了,她怎麼沒發現?
身後依舊跪在冰冷地面的女人們垂着頭咬牙切齒,自然不會把自己丑陋的一面讓皇上看到,其實就算她們想讓皇上看,皇上也沒空,因爲皇上現在目光都被雲蘇吸引了去。
衆女對雲蘇的羨慕嫉妒很又更緊了一層,尤其爲首的華妃與沈心冰。
燕翎風不怒反笑,似乎很滿意雲蘇即將發飆咬人的可愛模樣,脣角漾着淺笑,柔和俊美的臉龐煞是迷人,看的垂首的妃嬪們臉紅心跳,“愛妃穿的如此單薄,不冷嗎?若是凍壞了,朕會心疼的。”他邊說邊解下自己的惶惶披風替雲蘇繫上。
“我一向身體好得很。皇上不如還是關心一下其他的嬪妃們,他們已經跪了很久了,皇上先免了她們的禮吧。”雲蘇隨口敷衍,順便替一個若女人求個情,雖然已經開春,可大地已經凍的冰涼,硬邦邦的,跪久了傷身,後宮中的女人都不容易,她們做不到她的灑脫,她又何必與她們相互爲難。
“愛妃不提醒朕,朕差點就忘了,你們都起來吧。”嬪妃們得命後才方敢起身,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怒視雲蘇,但心中又狠狠給她記下了一筆。她們的眸中不是惡毒就是狠辣,根本不記得是誰和皇上提醒讓她們平身,免受膝蓋的刺痛與身體的冰寒。
尤其是華妃,她是最怕受涼的,否則現在是不易受孕,以後將會是不能受孕,可她也沒有記雲蘇的好,而是狠狠的剜了雲蘇一眼。
華妃正要開口獻媚,不料燕翎風側首隻專注於雲蘇緩緩道:“都是愛妃太有魅力,讓朕眼裡容不下其他,朕有許多事情都離不開愛妃,愛妃可要爲朕多加費心。”不言而喻,‘許多事情離不開愛妃’和那個不單純的想又異曲同工之處。
雲蘇的臉上哪有笑容,就算想笑也笑不出來,這些看似榮寵的舉止分明是在把她完火坑裡推,真當她水火不侵,連連往進退,光憑華妃一臉毫不遮掩的妒恨,她就知道連最後呆在皇宮這點時間他燕翎風都不讓她安生好過。
當朝天子的寵愛就是一把雙刃劍,能夠讓人享受榮耀的同時也會成爲衆矢之的,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這就是爲什麼燕翎風將她寵得無法無天,忍耐寵溺無尺度,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利用她來爲他心頭的女人擋災擋難,甚至是丟了性命。
呵呵……雲蘇暗自冷冷一笑。
燕翎風的一番話立馬似的陣勢有所改變,先前跟隨華妃的妃嬪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退到了雲蘇身後,小心侯着。
明明對你無限的妒忌、仇恨,卻還小心翼翼的看你臉色,趨炎附勢於你……哎!這就是皇宮啊!這就是一羣可憐的女人,自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