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司北玄等人剛走不久,便有新客到訪。
正好錯開,時間巧的很。
看到那張憨直的笑臉,安陽白眼一翻,轉身離開院子回房,與這人打交道,她不如再去睡個回籠覺。
一下只剩了未尋還坐在矮几前,不想留,又不能走。
安陽走了,若初在房中兩耳不聞窗外事,客人來了,總得有個人招待。
“元吉太子這麼早過來,可是要拜訪皇上?”若是,便可打發了他走,他要拜訪的人不在。
安陽明顯的不待見,未讓元吉露出半點不滿,笑着行近,在未尋對面坐下,伸手撥了下桌面上吃剩的早膳,“君小姐早上就吃這些?單調了點。”
一些麪食,一些糕點。
“太子是吃慣了山珍海味,未體會過尋常生活罷了,這些就是普通百姓每日裡慣吃的早點。”未尋看着那隻手,打算一會讓木槿把桌上的東西都扔掉。
這人也狡猾,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沒答她的話,反輕描淡寫便扯開了話題。
“君小姐此言差矣,這個院子暫居的,個個不凡,豈是平民百姓能相提並論的。”
“入境隨俗。”若是想要高貴奢華,他們也不會選擇居住在這樣的別院。既在這裡,過平凡普通的生活不是更爲自在。
不過這是眼前的這位太子無法體會的。
“入境隨俗……想來君小姐挺喜愛這種平淡如清水的生活,”元吉臉上長掛笑意,看着未尋的眼,乾淨明亮,“不若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定會喜歡。”
“抱歉,太子,未尋終究是個女子,與太子單獨出行不太適合。”
“這是我疏忽了,若是君小姐想,可以叫上皇上、君先生一道。”
“他們不在。”
“那倒可惜了。”聞聽此,元吉臉上才稍露了遺憾。
未尋心裡警惕始終未去,這人給她的感覺,越來越高深,看不透他虛笑的麪皮背後,包裹的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他笑的越是憨厚,她心底的危險感越濃。
明明說了極爲男子都不在,如今留下的盡數是女流,元吉若是識相些,就該有所避忌,早早離去纔是。
偏生他半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未尋尚在思索怎麼樣不惹對方不悅的情況下,將人請離,對方已經先她一步開了口。
“君小姐,你頭上的簪子好特別,我見過無數珍寶,卻從未見過女子飾品是這樣低調又清貴的金黑。”
元吉看的,是她插在髮鬢中的黑木頭簪。
不自覺的就伸手朝頭頂撫去,用手碰了下簪子,順便往裡固定了一下,入手的微涼讓她有些鼓譟的心緒一下就平靜了下去。
這種現象出現過很多次了,未尋訝異的同時也驚喜,這支簪子似乎特別的與衆不同,能滌盪人的靈魂,讓靈魂變得更純淨。
莫怪哥哥要她戴着不許拿下來。
“太子謬讚了,這是我哥哥親手爲我打造的,於我而言,確實比任何珍寶都要珍貴。”
“哦?君先生親手打造?沒想到先生還有這樣的巧手,元吉魯莽,不知道君小姐可否將簪子讓元吉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