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低垂着臉,嘴角輕抿。
她只對君未尋說了一句話。
只是因爲心裡太疼,卻絕非是故意爲之。
她沒想過要讓未尋如何,發泄的,不過是一點爲他而起的不忿。
這般的發展,讓她始料未及。
君未尋,原來已經走到邊緣了麼。
“君未輕,說清楚,什麼意思。”司北玄閉了下眼睛,才勉力壓下噴薄的怒意。
刺激,未尋是受了刺激纔會如此,他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絲一毫行差踏錯,生怕會勾起她任何不開心的女子,被她人刺激以致昏迷。
剛纔君未輕淡淡的一眼,掃的,是一直跟隨他身邊的雪紗女子。
那麼未尋的暈迷,跟這個叫若初的不無關係,可是,君未輕不追究,話裡的意思,也不許其他人追究。
他可以暫且不理這茬,但是所謂的束縛,君未輕必須跟他解釋清楚!
這一點,好奇的不只司北玄一個。
君未輕不想解釋,可是若不解釋,難保以後又會有什麼烏龍。
移了在未尋額上的手,至她發上的黒木簪,也不見他又什麼動作,木簪陡然流竄出一道強烈的金光,一閃而逝。
“這是固魂,數百年黒木浸淫佛法後雕琢而成,有安鎮魂魄的作用,只要尋兒不受到外力刺激,戴着這支簪子,那麼,她就會一直是君未尋。”
房內一片沉默。
安陽終於忍不住,沉聲道,“我想我應該問一句,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一直瞞着我?關於君未尋。”
她很不舒服,雖然對未尋總是不假辭色,但是熟悉她脾性的人都知道,她對未尋已經很是特別,她將君未尋當成了朋友。
同時,她也是兩位皇兄的妹妹,更是君未輕的故友!
爲何獨獨將她撇開在外,而他們就在她面前,說着她不懂的事情!
四哥恍若沒聽見,好,她不敢有意見,君未輕不回答,好,她可以不勉強。
視線轉至一旁沉眉斂目的紫衣男子,上前,拉了男子的衣襟就往外拽。
“安陽,現在不是鬧的時候。”大掌裹上她的手,司北易的聲音頭一次輕得低沉。
“六哥,你利用我一次,我還未曾跟你算賬,今日,你該還了!”
司北易頓了下,安陽說的是西玄城門,他利用她助未尋逃走的事,事後她雖然氣極,卻終究沒有對他做任何動作,仿似就這麼揭過去了。那一陣子,他還曾爲此隱含內疚。
苦笑,既是要還,就還吧,安陽其實也有權利知道。
放棄了抵抗,任由安陽拖着他往外走,至於榻上的女子,她的身邊,有兩位使者。
而他,輪不上。
房內,木槿眼睛睜得極大,小姐頭上的那支簪子,以及主子與皇上的對話之間,隱含的秘密,俱讓她震驚不已。
而他們當着她的面毫不顧忌,不知是忘了她是小姐的侍女,還是篤信她不會去“告密。”
呆呆的看看小姐蒼白的臉,再看看主子堅定筆直的背,她想,大概是後者。
而她其實,是主子的人。
主子不想小姐知道的事,她不會說,她相信,那是爲了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