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眉頭皺了下,福身還了一禮。
陸管家則是沒看見她一般,目不斜視的直行直過,全然無視了她的存在。
這種舉動,引來他身後男子富有深意的挑眉。
紫嫣只當沒看到他眼底意味,扭身往另一個方向離去,不知道身後有一道灼熱視線緊緊追隨。
太子來府,阿玄必然在前廳待客,她便不想再從那裡經過,不想看到他。
只是,就以往的情形,阿玄跟太子之間是沒有什麼交集的,那麼太子今日前來是所爲何事?還是在這個時間,一大早……
差點忘了,皇上傳出龍體有恙之後,便暫停了早朝,所以這個時間過府商談,也不奇怪。
不過兩人聚首時機有些微妙,是不是與聖上有關?
罷了,這些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輪不到她來操心。紫嫣自嘲的笑笑,很快將這些雜緒拋之腦後。
前廳,司北玄已經奉茶以待。
對於太子此行的目的,兩人心知肚明,坐下來之後,誰也沒有先開口提到正題。
廳中也沒有留下第三個人。
從朝中軼事慢慢談到民生大計,談到治國之道。
太子始終沒有切到主題,司北玄也就當作不知,面色紋風不動。
淡定,沉穩,不急不躁。
太子將這些都看到眼裡,嘴角帶着淺淺笑意,輕抿了一口手中貢茶,放下茶杯,擡眸,“四弟,這些年你一直附庸景陽宮,雖然一直受到淑妃娘娘器重,但是據我所知,有些事情對你並不公平,依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屈居人下,你差的只是沒有一個爲你打算的人。努力了這麼多年,如今你手裡已經有了讓人不敢小覷的勢力,只要有心幹一番大事業,未必不可成。不知四弟可有謀算,他日一鳴驚人?”
“皇兄太過擡舉臣弟了,臣弟是母妃養大的,爲她分憂解勞自是應該,至於公不公平,也是見仁見智。想來皇兄也知道,臣弟性子沉悶得很,在外也不懂得活絡,向來是母妃說一句,我便去做,要我自己去謀算什麼,臣弟自問沒有那樣本事。至於皇兄所說的勢力,又哪裡是能攥在我手裡的。一鳴驚人,臣弟從未敢想。”司北玄笑了笑,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對於太子話裡的暗示,不予迴應,只擦着邊的揭了過去。
輕笑幾聲,掩住眼底驟閃的寒芒,太子略帶惋惜的嘆息,“四弟,如今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也是時候該做些改變了。就算你不在乎自己,也該爲身邊的人想一想,爲自己將來的子嗣留條後路。歷來各朝帝王,對於有從龍之功的功臣,都是鳥盡弓藏,那些歷史你清楚得很。所以,就算你無意去爭奪什麼,至少,要站對隊伍,四弟是個明白人,身爲兄長,我就點到於此。”
司北玄點頭,笑笑,“臣弟多謝皇兄指點。”
都是聰明人,司北哲不會將話說得太透徹,他也不會將態度擺得太明顯。
“自家人,無需言謝,不過我沒想到四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邀我過府,此前我也曾多次想要邀請四弟一敘而不可得,不知道這次是什麼讓四弟改變了主意?在這種風頭火勢的情況下,這麼明晃晃的與我聚首,四弟就不怕引來他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