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隨在轎子旁邊的安陽不雅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這天下,誰有膽子敢叫四哥傻瓜,那是往後十族都別想安生了。
不過將北倉沿途的城鎮都佈置成這種樣子,綴滿鮮花,四哥定然是用了特權了。
否則在北倉這種草木都不多生長的地方,怎會憑白多了那麼多活生生的繁花。
“可是漂亮?”
陰柔的嗓音響在安陽耳畔,讓安陽眉頭一皺,這個陰魂不散的。
“嗤,這當中少不了你的手筆吧?”
“皇上在北倉迎親,北倉盡份心力自是應當的。”
冷睨了男子一眼,本想啐一句馬屁精,卻在觸及男子嘴角的淺笑時,硬生生吞了下去。
算了,她跟這人計較那許多作甚,沒勁。
策馬往前緊走了幾步,離遠了男子少許,擠那麼近,他也不覺得熱,啐!
轎內,本是賞花的人,最後反而注意力被外面的對話吸引,紫嫣回眸朝肩頭的男子略富深意的一笑,換來男子挑眉,湊近。
臉側被偷襲。
“他人的事勿要多管,你現在要管的只有我一個。”
男子的靠近,讓那股縈繞鼻尖的梅香更加濃郁,臉頰也因男子的動作被蹭得溫溫癢癢,雖然兩人並非第一次親密,卻終是繞不過那股羞意氾濫。
紫嫣撇開頭,強自定神,淡定的將男子的頭推開些許。
“我以爲你本該是騎在馬上迎親的,跟我一起擠在轎子裡,就爲了方便毛手毛腳?”
***在懷,司北玄滿足的很,任女子將他的頭推得滑落肩頭,耷在女子手臂旁,繼續蹭,“趕回宮中需時至少十數日,我需保持最好的狀態,養足精力。所以,不宜再騎馬。”
這番解釋紫嫣自是不會信,“你在西玄北倉之間一個來回急趕,可也沒見說過乏累。”
“此一時彼一時,怎能相提並論。”
“怎的不能?”
“來時急趕,是爲了你我親事,如今我們已經成親,接下來,要期待的便是洞房花燭了……”
“司北玄你要不要臉!”紫嫣低吼打斷了男子的話,臉也刷一聲迅速紅透。
這轎子可不比密室,在裡面說什麼話,外頭稍有耳力的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虧他堂堂天子,這種話居然都能隨意說出口來!
只是她似乎低估了男子的無恥。
司北玄蹙了下眉,有些莫名的看着惱羞成怒的女子,眼底分明是淡淡的不解,這讓那張冠絕天下的臉更顯得無辜,“你問我,我便回答你,回答問題怎的就成了不要臉了?”
“……”這麼說來還是她的錯了?她就不該挑起話題!
“怎麼不說話?生氣了?”男子又在她手邊蹭了蹭,語氣柔得發緊,“我說過以後再不欺你瞞你,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回答。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一併問了吧?”
“……”紫嫣默默將一張黑臉扭開,朝着窗外運氣。
這無恥的……她還敢問嗎?
殊不知她剛回頭,男子眼底的疑惑便隨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極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