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安皓謹,一臉的鎮定,只是淡淡的吩咐斯夫,“斯夫,請郎中!”
看到安皓謹如此,安凝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要爲姣娘查看燙傷程度,卻被安皓謹攔住,硬生生的拉到後院。
甩開安皓謹的手,安凝質問道,“是不是你?”
看着安凝憤恨的眼神,安皓凝點點頭,“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本想發火,但是聽到這樣的話,安凝的心感動了,低下頭,淡淡的說,“容貌對於女孩子很重要,你知道麼,這讓她以後怎麼面對自己啊?”
沒有看安凝,安皓謹轉身看着那顆梅樹,“她卻想毀了你的容貌!”
聽到安皓謹的話,安凝知道那是事實,咬了咬嘴脣,“你知道她傷害不了我,胳膊也只是燙紅了而已,如今她燙成了那個樣子,以後怎麼辦?”
想到姣娘也只是因爲喜歡清風,而嫉妒的過激,着實可恨,但是也不至於受到這樣的懲罰,如今,又讓她如何安心。
“善良有時就是姑息養奸,我瞭解姣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永遠都看不清事實,沉醉在自己的夢裡,憑她的姿色的確能有個好歸宿,但是她的夢越來越不切實際。”
聽了安皓謹的話,安凝無奈的搖頭,“謹,她只是普通人,以後你都未必能見到她,又何必這樣對她呢?”
謹,她叫他謹,清風猛然轉身,激動地看着安凝,卻讓安凝受驚一般,躲得很遠,眨了眨眼睛,“我說的是事實,你一個王爺,以後可能要繼承皇位,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舞女,你又何必計較呢?”
對於安凝,安皓謹總覺得無能爲力,無法預料,無法控制,可是聽到安凝鄭重而又親暱的叫他“謹”的時候,他的心踏實了很多。
“凝兒,有時候你不這麼做,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這麼久了,竟然還是安皓謹第一個稱呼她的名字,安凝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看那張俊美的臉,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的行裝都在車上,現在我穿什麼?”安凝無奈的撅着嘴,心中暗罵安皓謹竟也是個大笨蛋。
低低一笑,安皓謹拉住安凝的手,只是那一瞬間,安凝的心顫抖了,這是這麼長時間來,他第一次這樣對他。
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完全不用掩飾的安皓謹,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變,但是輕鬆了很多,而且他的手很溫暖,安凝不想拒絕。
任憑安皓謹拉着走進房間,安凝頗爲感慨的說,“你還真的把王府的臥房搬來了!”
“也只是臥室的一部分,只是覺得你會喜歡。”安皓謹一邊說,一邊從櫃子裡取出一套衣服,遞給安凝。
看着衣服,安凝微微一笑,“這是梅逸親手做的,你去過別院了?見到童巖了?”
一邊摸着衣服,一邊打量安皓謹,心中既感到暖意,又覺得安皓謹這個男人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對她好,卻又戲弄她。
“換衣服吧!”沒有回答安凝的話,只是淡淡的叮囑。
看着安皓謹沒有出去的意思,安凝只好提醒,“你還不出去。”
“我還用出去麼?”不理會安凝,安皓謹笑意變濃,眼神卻帶嗔怒。
不理會安皓謹,安凝放下了兩層幔帳,換衣服。
就在安凝褪盡衣服的那一瞬間,安皓謹飄了進去,打量安凝的身體,輕輕咳嗽了幾聲,“娘子,不如……”
看到安皓謹閃進,安凝的心一驚,急忙甩開長髮,儘量遮住身體,然後迅速拿起衣服一個轉身穿好,抿緊衣服。
“醜狐狸,你的功夫那麼差,我可不想有第二次。”安凝一邊說,一邊臉紅的找內衣的帶子。
“爲夫說什麼了麼?你是不是想多了?”安皓謹壞笑的看着安凝。
一瞬間,安凝知道自己上當了,也想多了,不由得懊惱。
突然,安皓謹環着她的腰,纖長的玉指扣於她的腹前,“凝兒猜的不錯,可是爲夫現在不會,爲夫,要等凝兒的身體好了。”
男人熱乎乎的氣息,在她的頸間流竄,弄得她渾身不自在,突然,頸間被狠狠地吻了一下,那種感覺似乎是痛、又好似一種撞擊,直擊她的心底,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她輕呼出聲。
“啊……”安凝有些緊張的掙扎着,“安皓謹,你,放開我!”
沒有讓安凝說第二遍,安皓謹放開了安凝,只是那雙眼睛好似一江春水,浸染着着少女的心。
急忙躲閃開安皓謹的目光,安凝忙穿戴整齊,坐到梳妝檯前,慢慢的梳妝,挽起髮髻,低垂的頭髮梳起如雲髮髻。
看着鏡中的人,看着一身淡紫色裙裝,安皓謹滿意一笑,“我就知道,你應該穿姿色的衣服。”
慢慢起身,安凝看着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是的,紫色讓她顯得更爲高貴,一身的傲氣又增幾分,加之卓絕的姿容,好似那命運唆使,本就該如此。
轉身看着安皓謹,輕輕拂袖,“怎樣?配得上與君賞月聽風吧?”
看着安凝眉不畫則黛,脣不染則紅,面頰白皙水嫩,配上姿色的衣裝,更顯那準貴的氣質,安皓謹點頭一笑,“是爲夫高攀,請娘子稍等。”
不理會安皓謹,安凝獨自走到院中梅樹下,看着梅樹,淡淡的吟道“嶽安城內武聖名,清風湖面波瀾驚。皓月丹陽若飛鴻,謹語紅梅似點凝。”
不由得想到抽一滴心血爲安皓謹配藥,就好似作畫中的一種手法,就是滴染,好似指尖點上去樣子。
“娘子,我們可以去賞月聽風了。”安皓謹的聲音如同玉石相扣,每每聽到都讓人心神一震。
轉身看着安皓謹,一身暗紫色的長袍,腰圍白玉帶,身側吊着一塊九龍古玉,加上俊美的面容,優雅的氣質,這個男人就像是從寶玉堆砌的宮殿裡走來的一樣。
“你還真是配得起清風公子的名號!”安凝感慨着,一邊轉身走在前方。、。
聽到安凝的誇讚,安皓謹露出前所未有的暖暖笑意,幾步趕上安凝,兩人並排而行,走到月清樓後門,安凝停了下來。
清晰地聽到了姣孃的聲音,“憑什麼,憑什麼,我等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選了別人,難道他真的從未正眼看過我麼?”
“姑娘,公子從未許諾什麼,而且姑娘來的時候,也只是以舞娘的身份來的,公子乃是武林第一公子,入的眼的應該像夫人那樣的美人吧,姑娘又何必抱怨呢。”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安慰着。
“那樣的女子,哪裡好了?”姣娘依舊抱怨,身上的傷痛又讓她不由得扯動傷口。
聽到這樣的話,安凝總算了解到姣娘自恃姿色,竟然真的做起不切實際的夢來,不由得惋惜。
本想上樓,不由得轉身向姣孃的房間而去,安皓謹依然與她並排而行,默不作聲,輕輕敲門,走進去,那是一間並不大的房間,卻應有盡有。
看到安凝走進來,姣娘一愣,身邊的小女孩急忙上前行禮,“給夫人請安!”
“夫人,姣娘不方便起身,失迎了。”姣娘保持着風度,看了看站在安凝身旁的清風,又看了看安凝。
只是一眼,姣娘心中一驚,乍一看,這應該不是剛剛那個垂髮張狂的女人,如今變得高貴雅緻,無一處不讓人羨慕。
微微一笑,安凝輕移蓮步,“姣孃的傷應該不會落下疤。”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裡拿出一瓶藥,遞給那個小女孩。
打量着小女孩,並不漂亮,只是一雙眼睛閃着靈光,十分招人喜歡,安凝繼續淡淡的說,“每日塗抹一次,兩日就無礙了。”
“謝謝夫人!”姣娘輕咬嘴脣,眼中含淚。
淡然一笑,看了看安皓謹,“這小女孩,你幾時收的?”
“她叫小蓮,斯夫從匪徒手中救出來,就讓她留下了。”安皓謹淡淡的答着,似乎看透了安凝的心思一般,“你想收下,那就給你。”
盯着安皓謹一雙眼睛看了一會兒,安凝微微一笑,“看着有點兒菊寧的靈氣,可我沒有時間調教了,那兩個丫頭如今也沒有時間,倒是蘭幽和竹疏……”
安凝似有建議的看着安皓謹,等待他的反應,安皓謹只是輕笑,“蘭幽和竹疏太過安逸聽話,如若像梅逸、菊寧一般獨當一面,我便放心了他們出去。”
“哎!”安凝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樣也好,蘭幽、竹疏可以留在你身邊,梅逸還好,菊寧和藍千夜的事情,我還是不放心,雖然我已經警告過千夜,但是菊寧大些,也由不得我了。”
朗然一笑,安皓謹一雙眼睛打量安凝,“你比我清楚,菊寧要是制服不了千夜,是不會嫁給他的,凝兒,你真的能逍遙江湖麼?”
聽着兩個人的談話,姣娘只覺安凝深不可測,這個已經認識了多年的清風公子,深不可測, 不由得看了看兩人看中的小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