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去blackknight!”豪華的轎車裡,一頭漂亮的金髮順着風溜出了車窗外,擱在車窗上的手正隨性地理着被風吹亂的長髮,腕上的水晶鏈子在初夏律動的陽光下微微地閃着耀眼的光芒,好似它的主人。
“雨諾,你還是乖乖回家吧!潘爸一定已經在家等你了。”赭色的短髮下,俊氣的臉上多了幾分娃娃氣,少了幾分傲慢和不羈。
沒有撇過頭來看着他,一雙美目正散漫地看着街旁劃過的路燈,“拜託,你不要總是這麼嘮叨好不好,整天跟個大媽似的。”
柔和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落寞,明明就在身邊,可是他眼裡的她,好遠好遠。
若有所思地啃着嘴邊的指甲,清秀的眉毛微微地蹙了下,“海!剛剛在機場澈都跟你說什麼了啊?爲什麼他沒和我們一起?”
“你很介意嗎?對於澈……”
“你說呢?”
即使只是看着她的側臉,歐陽海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上閃過的幸福的笑容。這種嘴角上翹的弧度,這種滿足而幸福的微笑,他是多麼的熟悉,可是,她的微笑永遠不會爲了他而綻放。
“澈說,他想早點回去看媽,所以就一個人先走了。”
“哼,哼,笑話!你這個親兒子還沒回去呢?他至於那麼着急嗎?”精緻的臉上劃過一絲不屑的嘲笑,短暫卻清晰。
歐陽海沒有回答,只是從身邊拿起一本書,輕輕地翻開了那厚厚的書頁,所有的表情似乎都退進了那本書裡。感覺到他突然的安靜,潘雨諾賭氣地關上了車窗,撒嬌似的推了推身旁的歐陽海,“喂!至於這麼小氣嗎?這樣就生氣啦?”
聚焦的視線並沒有離開膝上的那本書,開合的嘴脣間清逸地飄出了幾個字,“我沒有生氣!”
“切!這算什麼嗎?澈也是,你也是,今天都好掃興。我就說嘛!我們啊,壓根就不應該回國。真搞不懂那隻老狐狸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非得把我們都叫回來!”
沒好氣地吹了吹額前的頭髮,雙手抱胸地靠在了車座上。
“小姐,你還去blackknight嗎?”看着後座上這爭執的兩人,司機實在是不想插話,可是,情非得已啊!
“我說,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啊?去什麼酒吧?那隻老狐狸還在家等我呢?想害我捱罵嗎?”
司機吃癟地衝着後視鏡恭敬地點了點頭,“是的,小姐!”
青色系的別墅門口,一大幫的傭人正在恭候着這位小姐的到來。
“雨諾,代我向潘爸問好!”
“哪用得着問好啊!他就是太‘好’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路上小心!”
李嫂恭敬地打開車門,“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啊!老爺一早就回來了,正在書房等你呢!”
黑色的寶馬從身後掠過,也帶走了那個赭色頭髮的少年。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一回來就要‘政治會晤’”潘雨諾不滿地嘀咕着,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風風火火地走進了潘家。
潘文翔正在埋頭處理着公司這一季度的財務報表,安靜的書房裡時不時地總會傳出幾聲無奈的嘆息。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刷的被打開了,一身性感迷你短裙打扮的潘雨諾任性地把包扔在了牆邊的沙發上,氣勢洶洶地走到了潘文翔桌前,“老頭,說吧!這麼急着把我叫回來,又有什麼陰謀!”
要不是那聲熟悉的‘老頭’,潘文翔還真沒認出來眼前這個‘擅闖名宅’的‘黃毛’丫頭。放下手中的報表,偷懶似的靠在了椅子上,“丫頭啊!怪不得人家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去了美國4年,這樣子是變了不少,不過這性格嘛!嘿嘿,還是和以前一個樣!”
看着一臉壞笑的潘文翔,雨諾不禁翻了記白眼,“還敢說我,也不知道是遺傳的誰?”說完,拎起身旁的凳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一邊轉着椅子,一邊還不忘翹着二郎腿。
“你看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把你嫁出去啊?”
自顧自地撥着指甲,“老頭,又想着抱孫子啦!我可沒打算這麼早就把自己嫁出去,本小姐今年才24歲呢!你啊!就慢慢等着吧!”
“哦?是嗎?那看來只能讓你歐陽伯伯再等幾年了哦!”爽朗的笑聲迴盪在空蕩蕩的書房裡。
聽到歐陽家的姓氏,雨諾倏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個人差點沒趴在了書桌上,“老頭,你別賣關子了,快給我說清楚,你說的歐陽伯伯是澈的爸爸嗎?”
潘文翔含笑地點着頭。
“是澈?”
看着一臉興奮的女兒,“咳,咳!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說沒打算把自己嫁出去的,現在看來,某人好像已經坐不住了啊!”
“爸,你快說嘛!”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裡閃爍着欣喜和期待。
慈愛地戳了戳她的額頭,“就你那點花花心思,你歐陽伯伯早就看出來了,這不,還是他提議讓你們回來訂婚的呢?”
下一秒,雨諾就已經跑到了潘文翔的身邊,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爸,我簡直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