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身後的碧璽聽老夫人這麼一說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微擡起頭詢問金鎏該怎麼辦,金鎏對她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依然把頭磕在了地上,道:“孫女給祖母請安,孫女錯了,祖母若是生孫女的氣,孫女任祖母打罵,只是請祖母不要趕孫女回去!”
老夫人沒有說話,一旁的劉嬤嬤看了金鎏一眼,才走到老夫人身邊低聲道:“老夫人,三小姐在路上遇上了一些事,所以纔來晚了,三小姐……”
“光天化日的,能出什麼大不了的事?”金鞠沅突然開口打算劉嬤嬤的話,冷笑了一聲道:“晚了便是晚了,娘,我看着小丫頭是不把你放在眼裡所以才故意來遲的,你老人家的心思是白費了!”
“孫女……”金鞠沅話音一摞,金鎏便開口說道:“孫女在路上遇到山匪了!”
“什麼?”老夫人聞言一驚,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緊緊的盯着金鎏道:“你說什麼?山匪?”
“荒謬,青天白日,坦坦官道,怎麼可能有山匪?他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還是你這小丫頭狡猾,想用山匪一事來糊弄我們?”金鞠沅第一個不相信的說道。愛睍蓴璩
“不是的,是真的有山匪!孫女在路上遇見山匪,若不是白六少爺出手相救,孫女只怕……只怕已經見不到祖母了!”金鎏趕緊擡頭望着老婦人說道,一滴眼淚恰好滑了下來,一副可憐又委屈的樣子表露無疑。
“你……”
“行了!”金鞠沅還想說什麼,老夫人一聲斷喝,瞪着他道:“沒瞧見你侄女已經哭成淚人兒了嗎?你還要在這裡胡鬧,給我出去!”
“出去便出去!”金鞠沅也來了脾氣,瞪了金鎏一眼說道,甩手走了出去,“嘭”的一聲帶上門。
老夫人聽見門響氣的看了門口一眼,纔對金鎏道:“你三叔就是這麼個狗脾氣,你不要搭理他,快起來跟我說說到底這麼回事?那些山匪可有傷着你?”
“多謝祖母關心,孫女沒有受傷,倒是碧璽爲了保護孫女,被山匪頭子踢了一腳。”金鎏扶着劉嬤嬤的手起身,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轉頭看了碧璽一眼說道,眼角的餘光從門口掃過,心中納罕不已,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三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是要針對她,難不成他們之前有過什麼過節?可是她才九歲啊,不是說從未回過老家嗎?他們能有什麼過節?還是僅僅爲了她這次的遲到,那他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倒是個忠心的丫頭,你們兩個,帶她去上藥!”老夫人沒有注意到金鎏的小心思,憐憫的看着碧璽,對身旁的兩個丫鬟道。
“是!”丫鬟們應了一聲,上前一左一右攙住了碧璽。
金鎏看着碧璽被兩個丫鬟帶進旁邊的一間屋子,知道老夫人是要支開她們,順便看看碧璽身上是否真的有傷,看來她老人家對府裡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尤其是大夫人對她和茹夫人的態度,便也不說話了,低頭等着她的問話。
老夫人靜靜的看了金鎏一會,果然開口問道:“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金鎏擡頭看了老夫人一眼,沉凝了一會才道:“其實孫女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從京城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馬車搖搖晃晃的孫女還打了會盹兒,走到半道上孫女剛醒,趙管家突然說有山匪,孫女掀開窗簾一看,果然看見六個山匪從山上衝了下來,他們手裡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孫女哪見過這陣勢,嚇的讓趙管家趕緊走,可是馬車卻停了下來,孫女掀開門簾一看,哪裡還有人,孫女當時便嚇壞了,那些山匪見只有孫女和丫鬟兩人,原還很是得意,把我們拖下了馬車的時候,因爲碧璽護着我,還被那山匪頭子踢了一腳,孫女無奈,想着山匪不過是求財,便跟他們說只要不傷人,馬車上的東西隨便他們拿便是了,可是那些山匪卻根本不聽,舉着刀便朝孫女砍了過來,孫女嚇的閉上了眼睛。”
“你說錢財盡他們拿,他們也執意要殺你?”老夫人臉色一變,問道。
“是!”
“那後來呢?”老夫人的臉色難看起來,轉頭看了劉嬤嬤一眼,又問道。
“這時候白六少爺便騎馬趕來了,一劍刺死了山匪頭子,他帶來的幾個人也下馬和山匪們打了起來,最終山匪們打不過,都死了。”金鎏說着抖了一下,像是回想起當時可怕的場景很是害怕一樣,然後才接着道:“然後白六少爺便讓人回京通知了官府。”
“是白六少爺的人送三小姐去的河岸。”劉嬤嬤低聲對老夫人道,一想又覺得不對,轉頭望向金鎏道:“按三小姐這麼說,那方纔趕車的車伕是……”
老夫人聞言也望着金鎏,既然她說趙管家帶着人都跑了,那怎麼還有人趕車?白小六和他的人是騎馬,不可能還帶着車伕吧!
“山匪被白六少爺的人殺了後,趙管家帶着家丁和車伕又跑了回來,孫女氣他自顧自己逃命不顧主子,除了車伕以外,其他人都請白六少爺的人綁了起來。”金鎏回道。
“綁起來後他們人呢?”老夫人看着金鎏,“你不會把他們也一起送去官府了吧?”
“沒有。金鎏想這麼大的事,自己也做不了主,便讓白六少爺的人把他們都扔進了馬車,現在他們就在馬車裡!”金鎏擡頭回道,見老夫人望着自己,怕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一樣,趕緊道:“祖母若是不信金鎏說的話,大可以讓人去審問他們。”
金鎏的坦誠讓了一口氣,看了老夫人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沒有說話。
金鎏的坦誠讓老夫人鬆了一口氣,這件事她一聽便感覺裡面必有隱情,和劉嬤嬤交換了一個眼色後,笑着對金鎏道:“瞧你這孩子說的,我怎麼能不相信你說的話?你做的很好,不管那起子小人有沒有通匪,那也是咱們的家事,家醜不能外揚,傳出去總是不好的,既然你已經處置了他們,那便這麼辦吧,讓他們在馬車裡待着,等回去以後再跟他們算賬!”
受了老夫人的誇獎,金鎏也不說話,低着頭絞着帕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老夫人見她這樣倒覺得她有些可愛了,招了招手把她拉到身邊,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才問道:“你說的白六少爺可是白將軍府的六少爺?他也來了渡口?”
“是。”金鎏應道,“聽白六少爺說他是到京沽口來接他三叔的。”
“你和他很熟嗎?”老夫人又問道,撥弄了一下金鎏頭上的珠花,不是什麼便宜貨色,看來京城裡的小姐倒是會做表面功夫,其實骨子裡卻黑的很哪!
金鎏想了想才道:“也不是很熟,只是機緣巧合的救過他一命。”
“哦?”老夫人頗有興致的望着金鎏,“說說是怎麼回事。”
金鎏就把自己如何救白小六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又說了畢寧郡主帶着白小六來府裡道謝的事,順便提了一下被大夫人拿走的謝禮。
“將軍府送了這麼多的東西,你可是發財了。”老夫人果然玩笑的說道。
金鎏卻低着頭不說話了。
老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知道那些貴重的東西自然是到不了金鎏的手裡的,也不再問了,拍了拍金鎏的肩膀道:“一路趕着來渡口,你還沒有吃東西吧,帶上你的丫鬟下去吃點東西吧,客棧已經沒有房間了,今兒個晚上你就在我這講究一夜,也正好跟我說說話!”
“是!”金鎏忙蹲身行了一禮,道:“孫女還正想在祖母面前盡孝呢!”
“乖!”老夫人滿意的笑道,轉頭對劉嬤嬤道:“你去下面跟店家說一聲,要一間雅間,再點幾個可口的飯菜,這孩子辛苦了一路,可不能讓她餓着肚子睡覺。”
“是。”劉嬤嬤忙應了一聲,招呼了裡面的兩個丫鬟一聲,讓她們把碧璽帶出來,領着她和金鎏出門到下面用膳去了。
沒過一會,劉嬤嬤安排好金鎏和碧璽後便轉了回來,老夫人已經不再廳裡,她又折身進了裡面的一個房間。
老夫人正在換衣裳,聽見有人進來就知道是劉嬤嬤來了,也沒有轉頭就開口問道:“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三小姐倒是不挑剔,問她什麼都說好。”劉嬤嬤回道,上前接過老夫人換下的衣裳,放在一旁,問道:“老夫人這會子便要歇下了嗎?”
“在船上晃了十來日,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晃散架了。”老夫人拿過丫鬟從牀上取出來的湯婆子捂了捂手,才遞出去坐到了牀上。
“在外面總不比在家裡,等到了京城的大爺府上,老夫人便能好好的休息了。”劉嬤嬤替老夫人掖了掖身下的被子,笑着說道。
老夫人卻冷哼了一聲,道:“只怕到了老大的府上我會更睡不着覺!”
“老夫人!”劉嬤嬤看了老夫人一眼,嘆了口氣,對旁邊的小丫鬟道:“你們也累了,都下去歇着吧,這裡有我便好。”
丫鬟們也着實累了,聽劉嬤嬤這麼一說,忙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會房歇着了。
劉嬤嬤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見兩個丫鬟都進了屋才又轉了回來,就聽老夫人道:“其實這事也不用瞞着她們,就老大媳婦那樣沉不住氣的,遲早會丟人現眼!”
劉嬤嬤沒有回話,走到牀邊纔開口道:“奴婢也不是想瞞着她們,只是三小姐遇山匪這事……”
“還有什麼好想的,一定是老大媳婦做的!”老夫人肯定的道:“她以前是怎麼三丫頭母女的打量着我不曉得?那麼大個府邸偏沒有她們母女的容身之地,若不是見我來了,又摸不清我對她們母女的態度,今兒個三丫頭身上能穿那麼好的料子,戴那麼好的首飾?狗屁!見我要三丫頭來渡口接我,定是怕三丫頭到我面前來告狀,便想先下手爲強除了三丫頭,她也是有孩子的人,虧她也下得了手!難怪生不出個兒子來!”
“這事若真是大夫人做的,也的確是……”見老夫人都說了粗口,劉嬤嬤知道她是真的動了氣,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沒有把話說完。
“你瞧着吧,這回我去一定讓她曉得她上頭還是有人的!”老夫人有些憤憤的說道!
“是是是,老夫人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這一家大大小小還要你看着呢!”劉嬤嬤忙勸道,上前幫老夫人撫着胸口,試探的問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想擡舉三小姐母女?”
“也不是不行!何茜是個軟弱的性子,原本我讓三丫頭來接我,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也和她那個娘一樣扶不起來,不過照今天看來,她倒是出乎我意料。”老夫人想到金鎏,緊繃的臉上有了些笑容。
“三小姐的性子倒有些像老夫人年輕的時候,膽大心細,遇見那麼大的事,奴婢初見她的時候愣是沒有看出來!”劉嬤嬤也呵呵的笑道。
老夫人頗爲驕傲的點了點頭,道:“若要成大事,便要先能沉得住氣!說不得她爹往後還要靠她呢!只是,她身後若是再多些助理便好了!”
劉嬤嬤看了老夫人一眼,知道這是老夫人眼下最吃不準的事,也沒了主意,低頭沒有說話。
老夫人坐在牀上又和劉嬤嬤說了會子話,終是抵抗的住周公的盛情邀約,不一會便歪着頭睡着了,劉嬤嬤見她睡着了忙輕手輕腳的幫她睡好,又蓋上被子,轉身走了出去,剛出門,便見金鎏帶着碧璽進了外廳,忙伸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上前拉着金鎏走遠了一點纔開口道:“老夫人累了已經歇下了,三小姐便不要去打擾她了。”
“可是祖母說還要和我說話的。”金鎏忙道,一臉期盼的樣子。
劉嬤嬤見狀笑着道:“好小姐,奴婢曉得你想與祖母親近,卻也不在這一時,等回了府,三小姐多在老夫人面前走動走動便是了。”
“這樣啊……那好吧!”金鎏乖巧的點頭道,望着劉嬤嬤初次對自己露出的笑臉,緊繃着的心也鬆了一些。
很明顯劉嬤嬤是老夫人的心腹,她的一舉一動都間接代表着老夫人的態度,從之前的對金鎏遲到的不悅,到聽說山匪之事後對金鎏的憐憫,她的態度都和老夫人完全一致,她現在能這樣輕鬆微笑的跟金鎏說話,也間接說明了老夫人對金鎏的態度,即便說不上喜歡,至少也不會是厭惡了。
又大概的問了一些老夫人的飲食起居後,金鎏便勸劉嬤嬤去歇着,劉嬤嬤年紀也大了,婉拒了幾句見金鎏堅持也就不再推辭,回旁邊兩個丫鬟住着的屋子歇下了。
“奴婢這便去打水讓小姐梳洗。”碧璽見劉嬤嬤也回了房低聲說道。
“不用了。”金鎏看了一眼碧璽捂着肚子的手,知道她受傷的地方還很痛,搖了搖頭道:“才吃過的晚膳也睡不着,我出去走走,你受了傷也別撐着了,歇着吧!”
“那怎麼成?”碧璽忙道,看了金鎏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
金鎏這纔想起自從被白小六救了以後,碧璽跟她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着她的眼睛了,剛纔吃飯的時候也是一隻低着頭,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奴婢……”碧璽看了金鎏一眼,支吾了一下,纔開口道:“奴婢是想跟小姐認錯!”
“認錯?”
碧璽點了點頭,道:“先前在路上遇見山匪的時候,小姐讓奴婢一個人出去,奴婢還以爲……以爲小姐是想讓奴婢出去送死,後來奴婢才曉得小姐並不是這個意思,是想……”
“你說的是這件事啊!”金鎏沒等碧璽說完便開口打斷了她要說的話,朝裡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打着哈哈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是人在那種情況下大概都會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吧,說開了便好了,我不是枉顧人命的主子,你也不是小心眼的丫鬟!只要你盡心盡力的對我,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碧璽見狀立刻明白了金鎏的意思,有些驚慌的望着她:“小姐,奴婢……”
金鎏對碧璽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把她往房間推了一把,道:“行了,什麼大不了的事,還讓你惦記了一路!去歇着吧!”說完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金鎏鬆了一口氣,好險!碧璽差點就說出她殺了兩個山匪的事了,雖然這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她情急之下的舉動,可是讓老夫人知道了,她又會如何看自己呢?若是傳了出去,那些平日無所事事,面善心狠口蜜腹劍的饒舌婦人們又會怎麼說她?九歲的女孩子家手刃了兩名山匪,不管怎麼樣,按在她頭上的絕對不會是勇敢兩個字了……想象總是可怕的,畢竟是兩條人命啊!
對了,還有白小六和他的人也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這件事從他或者他手下的口中說出去!金鎏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爲何沒有想到了,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白小六。
一陣憋屈讓金鎏鬱悶的想要罵人,索性邁開腳步在中間的花圃中走了起來。
“是誰在那邊?”一個清冷的女音突然在金鎏的頭上響起。
金鎏擡頭一看,差點嚇的心跳停止,只見一個白色的人影站在不遠處二層的亭子上,臉上還帶着白色的面紗,一雙漆黑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
前世成天與屍體打交道,金鎏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可是自從自己莫名的穿越之後,她就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根本無法解釋,甚至不能用科學證實的事情了,眼前這個白色的人影讓她直接的想到了……鬼,下意識的問道:“你……是人是鬼?”
慕容勝雪聞言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轉身慢慢的走下亭子,朝金鎏走了過來,在離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故意玩笑的道:“你看我是人還是鬼?”
“是……人!”金鎏看了一眼慕容勝雪身後的影子鬆了一口氣。
金鎏的樣子讓慕容勝雪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小姑娘這麼不回房睡覺,出來做什麼?”
你不也沒睡嗎?還穿的像個女鬼一樣,出來嚇人啊!金鎏帶着被人裝鬼嚇出來的怨氣暗想,開口道:“晚上吃多了,出來消食的,現在也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說着就往房間走。
“等等!”慕容勝雪卻開口喚住了她,“你若是還不想睡的話,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這麼冷的天,又是大晚上的,坐在外面說話這女人該不是壞人,想拐騙小孩的吧?金鎏一臉防備的看着慕容勝雪,正好與她的視線撞在一起,猛然一愣,這個女人有一雙好看的眼睛,水汪汪的又帶着些憂愁,像是有很多心思一般,倒不像是個滿腹心機會做壞事的人。
“我叫慕容勝雪,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慕容勝雪見金鎏有些猶豫的樣子,示好的說道,“方纔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金鎏依然歪着腦袋望着慕容勝雪,思慮再三,加上自己也的確睡不着,終是點了點頭道:“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睡覺,我就陪你一會好了,我叫金鎏。”
“金鎏……鎏金……很有意思的名字。”慕容勝雪笑着說道。
“姐姐叫慕容勝雪,所以喜歡白色的嗎?”所以大晚上也穿着白色,金鎏毫不示弱的問道。
慕容勝雪一愣,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她還真是很喜歡白色,不知道是不是跟名字有關,眼睛一彎道:“你還真聰明。”
金鎏揚起了孩子般得意洋洋的笑臉,一雙眼睛卻盯着慕容勝雪臉上的白紗打轉,眨了眨眼睛問道:“姐姐爲何晚上還要帶着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