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圓房
容鈺解完毒突然就下了榻,沿着牀沿直直的站了起來,他身材魁梧,身形高大,此時穿着白色的雪緞寢衣,頭髮拆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眉目如畫,脣角鮮紅,深邃的眸子如一汪湖水直直的看向納蘭云溪,好似要將她吸進去。
納蘭云溪瞬間被他誘惑,看着這天人之姿風情萬種的模樣頓時呆了。
良久,他才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也如天籟之音,輕輕的擊打在納蘭云溪的心扉上,讓她瞬間如被電擊,癢癢的,傻傻的,色。色的,毫無掩飾的看着他。
“容……容……容處,你……真的能……站起來了?不是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才能解毒麼?”
納蘭云溪看了他良久,一直將他這番絕美惑人的容顏深深的記在心底,才結結巴巴囁囁喏喏的說出了一句話,但是她說完後又立即羞紅了臉,容處,這個稱號,意有所指,有挑逗的以爲,好像並不適合這樣的境況啊。
“娘子,那種鬼話你也信?爲夫只是怕娘子害怕,不肯與我圓房,所以才隨口那麼說,讓你有充足的心裡準備,如今,爲夫覺得娘子已經基本沒什麼心裡壓力了,所以,也不必等那麼久了。”
容鈺站在榻前做出最合心意的樣子,然後目光溫柔如水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繼續沉淪。
他一直知道自己雖然沒有像燕翎那般被成爲東陵第一美男子,但是他長得也是不差的,因爲它平日裡刻意裝扮的大紅色衣着和邪肆張狂的性子,很容易就讓人輕易忽略他的容貌而被他的氣度所震懾。
他也正是需要這樣的外表來撐場子,但是在納蘭云溪面前,他只願成爲一個普通的男子,做她一個人的夫君,讓她以他爲天,以他爲榮,她的眼裡只裝得下他一個人,這是他現在和以後一直努力要做的事。
“你……你什麼意思?你現在……你現在能站起來了?”
納蘭云溪此時被他迷得暈頭轉向,腦子頓時不靈光了,說話也顛三倒四,不知道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娘子,你不是看到了麼?難不成你以爲現在是在做夢麼?”
容鈺好笑的看着她,然後又小心的往輪椅上坐了下去,這麼多年來沒有站過了,如今再次站起來,他還有些不適應了,而且他似乎還需要多練習一下,否則還站不穩,而且也站不了多長時間。
“夫君,你真的能站起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納蘭云溪見他突然又坐回了輪椅上,此時終於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做夢,容鈺他……是真的能站起來了。
容鈺坐在輪椅上歇了一會兒,見她夢遊了半晌,此時才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不由得搖頭嘆息,暗道反應總是慢一拍,然後他又再次站了起來。
“哎呀,夫君,容處,你真的……能站起來了,真的麼真的麼真的麼?我來看看,我來看看……”
納蘭云溪一激動腦子又犯抽了,自從上次嚴刑拷打逼問出來他還是個處之後,她暗地裡就常常和丫環們叫他容處,只不過丫環們卻並不懂得是什麼意思,只是以爲是她和國師之間的愛稱而已。
她激動的叫嚷着然後便一溜煙從榻上滾下來,隨意將鞋拖着,在他身前蹲下去,一把就捏住了他的雙腿。
“哎喲,娘子,你輕點兒。”容鈺被她這麼一捏頓時疼得叫出了聲,他此時雙腿纔剛剛有知覺,離正常人的行走估計還得有段時間。
“夫君,疼不疼,疼不疼,這才幾天啊,頂多就是七八天吧,怎麼你的毒就解了?你怎麼就能站起來了?”
納蘭云溪有些神經質的不斷的問他,明明他已經痛得叫出聲了,她還要再問一遍。
“娘子,真的疼,你輕點兒,我這十幾年沒站了,如今一朝能站起來了,腿部還是有點不適應。”
容鈺忍不住一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說道。
她這樣用手將他的腿又捏又揉,他不僅覺得疼還有些癢癢的,有些熱血衝腦的感覺。
“夫君,容處,你快坐下,我幫你按摩,若是今兒就能站起來,那從明天開始,我就給你制定一套腿部復建的練習方法,依你的資質,用不了幾天,你就能像常人一般直立行走了。”
納蘭云溪口不擇言的滿懷喜悅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直立行走?”容鈺聽了之後抓住她話中的幾個刺耳的字眼喃喃的念出聲。
隨即她又心中有些感嘆,是啊,的確是直立行走,這幾個字形容得好貼切,他在輪椅上坐了十幾年,如今一朝解毒,終於可以和其他正常人一般直立行走了。
這幾個字說起來挺滑稽,但想起來卻有些微微的心酸。
“對啊,夫君,我們人類不都是直立行走的麼?若是追本溯源,那我們以前也是用四肢走過的,最開始我們就是一羣什麼都不懂的猴子啊。”
納蘭云溪閒暇的時候也看過這裡的一些歷史地理人文傳記,一些書裡也描述過人類的起源基本和自己前世差不多,所以便半開玩笑的說了出來。
“娘子,你越發扯得遠了,那不過是一些古書上流傳下來的說法,怎麼能作數?以後,不許你再看那些邪魔外道的書。”
容鈺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又寵溺的說道。
“什麼啊,既然書上有過記載,那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你們這些老古董,能懂得什麼?算了,容處,我還是扶着你走兩步,看看如何?”
納蘭云溪嘆了口氣,暗道想不到容鈺居然也會斥責這是邪魔外道,明明就是經過科學研究出來的啊,不過,在她的想象中,她還是覺得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更靠譜些。
她說完後又換回調侃的語氣起身扶着容鈺的胳膊,準備讓他走兩步試試,看看成效如何,她如今已經迫不及待了,天知道她估計要比他自己都着急,盼望着他的雙腿能儘快恢復呢。
“娘子,你別以爲爲夫不知道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嘲笑我如今還是個處麼?不過,爲夫很期待能被娘子破處。”
容鈺反手摟着她的肩膀,將自己身體的重量都傾向她,一邊曖昧的在她耳邊噴着氣說着下流的話,一邊真的讓她扶着他,準備走幾步試試。
納蘭云溪見他將身子靠在了自己身上,頓時也配合着扶着他準備走幾步試試,但聽了他的話頓時顫了一下,羞紅了臉,口中呵斥道:“禽獸,死不要臉。”
“娘子,爲夫若真的是個謹遵禮法之人,恐怕現在你早就是別人的娘子了,哪裡輪得到我?”
容鈺對於他的叱罵已經習以爲常,並不在意,反而在她面前釋放自我,就是一副皮糙肉厚死皮賴臉的樣子,沒有半點收斂,在她面前,他從來都是最真實的自己,無論好或壞,他都想讓她看到,慢慢的接受並且習慣和包容他。
而納蘭云溪也的確慢慢的接受他並發現了他的一些缺點了,在她面前,他就是個普通的男子,沒有位高權重,沒有絕代風華的仙人之姿,只是她的夫君而已,而他也在儘自己所能的爲自己遮風擋雨,給她撐起一片天空,讓他躲在他的庇廕下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好了,我們還是來做正事吧,走兩步,看看?”
納蘭云溪架着他,一邊哄勸着他,讓他走路,想必他站着這麼長時間不動,只一味的和她說話一定也是心裡有些打鼓,怕自己邁不出去步,一定也是很緊張的吧,此時,她莫名的就有些心疼,想必他自己承受的心裡壓力更大呢。
“好,我們試試。”容鈺說着像下定決心似的,此時也恢復了肅然的神色,撐着納蘭羽西的身子試着往出邁步。
可是,他的腿半晌都沒有邁出去,納蘭云溪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扶着他,可她最終還是沒有邁出一步。
“夫君,你行的,你一定行,別灰心,來,我們再來,這其實是很正常的,畢竟,你十多年都沒有走過路了,這毒纔剛解了一點,你纔剛剛能站起來,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我們再試試。”
納蘭云溪見容鈺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心裡知道他一定是受了挫,忙開口安慰他,不讓他放棄,再繼續努力。
容鈺沒說話,卻微微伏低了身子,伸手握住他的腿,慢慢的向前邁步,也許真的是太久沒有走動了,他用手扶着腿半晌還是沒有邁出去步,不由心中焦躁,額頭上冒了一層薄薄的汗水,納蘭云溪卻不放棄,她也不看他的臉色,心中思索着一些復建的法子,慢慢的說給他聽,讓他照着她說的再試試。
二人一直在榻前一遍一遍的練習,納蘭云溪始終不肯死心,也勒令容鈺不準放棄,容鈺在她這般不厭其煩的勸說下也心中有所觸動,開始完全聽從她說的開始邁步,一直折騰了快一個時辰,二人都累得氣喘吁吁,而容鈺卻還是一步也沒有邁出去。
納蘭云溪不由得心中大急,同時也有些生氣,好歹她也是個外科大夫,今兒怎麼都得讓他往前挪一步。
“娘子,不如,我們明天再練習吧。”容鈺此時已經有了心裡陰影,同時也沒了信心,忍不住低低的開口說道。
“不行,今天必須走一步,再來……”納蘭云溪說着一手摟着他的肩膀,身子微微彎下了些,然後用手在她大腿部位的軟肉上使勁兒一擰……
“啊……”容鈺吃痛本來就練了那麼長時間走不動累得不行,突然被她這般一扭,頓時忍不住大叫出聲,同時條件反射行的將腿往前一邁,挪了一下。
“呀,動了動了,夫君,你的腿……方纔動了一下?”
納蘭云溪本來也有些絕望了,只是心中憤怒之下發泄一下而已,沒想到這一扭卻陰差陽錯的讓他邁出了一步,雖然只是一小步,稍微的挪動了一下,但她立即就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娘子,我……好像真的動了一下?”容鈺此時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喃喃的出聲,也是一臉驚喜。
“對,真的動了一下,我說什麼來着,我們一定行的,這叫功夫不負有心人,來,我們繼續……”
只要邁出了第一步,接下來的第二步那就好說了,納蘭云溪怕容鈺還是邁不出去步,手一伸繞過他的另一條腿又使勁兒掐了一把,這一下用的力道比方纔還大。
容鈺痛得呲牙咧嘴,卻也忍不住將另一條腿也向前買了一步。
“哎呀,夫君夫君,這條腿也動了,你快看,我們趁熱打鐵,試着多走兩步……”
納蘭云溪此時高興得都語無倫次了,她信心大漲,一鼓作氣的扶着他又往前走了一小步……
容鈺見她如此興奮,頓時也被她感染了,自己的雙腿恢復知覺,開始走路,她比他都高興,他心中自然甜蜜蜜的,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所以雖然此時很累了,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卻也不願忤逆了她,還是聽從她的話,搭着她的肩膀一點一點的繼續練習走路。
就這樣,納蘭云溪扶着容鈺從蝸牛步開始,一點一點的挪動,從榻前一直走到了桌子邊,然後又從桌子邊走了回來。
容鈺一屁股坐在輪椅上,再也動不了了,他的額頭是滿滿的汗水,再也動不了半分了,今兒這番解毒帶練習走路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此時他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夫君,你太棒了,居然走了這麼多步,這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啊,從明兒開始,我們天天練習,只要多聯繫幾次,你便能和我這般一樣走路了。”
納蘭云溪見他也確實累了,便也不再讓他聯繫,此時不僅他累,她也累,所以她決定二人先休息一會兒。
“娘子,今兒真是太謝謝你了,若不是你堅持不肯放棄,扶着爲夫一次一次的練習,爲夫真的可能沒那個信心堅持下來。”
容鈺擡手擦了擦汗,此時心中也是激動欣喜,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今天這般的喜悅了,一個十多年雙腿沒有任何知覺,一直坐在輪椅上的人,突然能夠站起來和常人一樣走路了,若是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夫君,你說什麼的,我們夫妻一體,本來就應該互助互愛啊,我如今是你娘子了,又不是外人,你有什麼事我若不幫你,還有誰能幫你?”
納蘭云溪絲毫不在意,坐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二人折騰了這麼久她也餓了,肚子也不合時宜的“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夫君,你餓麼?我好像餓了。”肚子一響,容鈺便扭頭朝她看了過來,她半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只是用手按着肚子朝他問道。
“我也餓了,娘子,那我們便吃點東西吧。”容鈺其實不是很餓,但見納蘭云溪餓得肚子都叫了,便好心的提議吃東西。
“好,不過,這個點兒綠意幾個估計也都睡了,對了,我們去廚房,我親自做,給你做點而好吃的,獎勵你今晚和我配合,練習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能邁出雙腿走路了。”
納蘭云溪想了想便走到他的輪椅前推着他往院子裡的小廚房走。
“娘子,能得你親自下廚,爲夫很榮幸。”容鈺此時覺得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和她去了廚房。
納蘭云溪心中高興,此刻半點睡意也沒有,她去了廚房見還有很多食材,便也沒做那些費工夫的菜,只做了四菜一湯,一個糖醋排骨,一個宮保雞丁,一個紅燒丸子,還有一個農家炒蛋,又做了一個肉絲湯。
因爲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都洗好了,所以坐起來也不費時,沒多久廚房裡就飄來濃濃的香味,她端着做好的菜出了廚房回到自己的屋子,然後和容鈺坐在桌邊,她還給他燙了一壺酒,二人便就着菜小酌起來。
容鈺見她像個賢惠的小妻子忙忙碌碌的給他張羅酒菜,溫馨之情在心間瀰漫,他多麼希望歲月能常駐此刻,二人就這樣相對而坐,一直到老……
“夫君,來,嚐嚐,今兒你可受累了,我這也算犒勞你了,明天我們繼續哦。”
納蘭云溪此時母性大發,不由自主的將容鈺當做受了傷受了挫折的孩子來寵愛,她親自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然後又哄勸着他,生怕他嫌今天折騰的狠了,明天不肯再練習走路。
“娘子,你才辛苦了,你要多吃點,一會兒纔會有力氣……”
容鈺眼神曖昧的看了她一眼,也給她夾了菜,然後又不着邊際的說了一句話,納蘭云溪並沒有聽懂,她只是搔了搔頭皮也對他道了謝,二人便圍着桌子邊吃菜,邊喝起酒來。
“對了,夫君,你之前真的是騙我的?真的不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你可別騙我,別我發現了,可饒不得你。”
納蘭云溪狼吞虎嚥的吃了半晌,覺得肚子有些飽了,才擡起頭將自己一直鬱悶的事問了出來。
“娘子,其實按理說確實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但我這麼快就能站起來了,我估摸着是因爲師叔的解藥。”
“師叔的解藥?”納蘭云溪納悶了一句。
“對,雖然上次皇上一次性給了我半年的解藥,但我這次解毒並沒有用他的解藥,而是用師叔研製出來的解藥,所以纔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開了腿上的毒,這也是我沒想到的,從明兒開始,那藥引蠱蟲便沒用了。”
容鈺這次不再瞞她,而是一本正經的和她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皇帝一定也知道父親給你下毒之事吧,所以他纔會這麼多年對父親信任有加,放心的讓他駐守大堯?”
納蘭云溪又想到雖然是容國公親手給容鈺下了毒又將他送到京城,但是解藥卻一直是皇帝給他的,那他如今解了這毒,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也知道呢?若他知道了,又會怎麼做?
“是,他自然知道。”容鈺嘆了口氣道。
“那他的解藥是哪裡來的?那你這次解毒之事他知道?萬一被他知道了,那要怎麼辦?”
納蘭云溪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他的解藥我也不知從何而來,據他自己說,是他派人暗中研製的解藥給我解毒,雖然這些年來能緩解我的疼痛,抑制毒素蔓延,卻也不能完全解開,所以,我這些年來才只能坐在輪椅上,若真如他所說,那也不差了,沒有藥引就算有他讓人研製的解藥,那也解不開。”
容鈺說着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又擡起頭道:“至於他若是知道我要解開腿上的毒,自然不會讓我如願,而他如今也一定已經知道了,我解毒之事一直都沒有瞞着別人,所以,這毒可以解,卻不能成功……”
“什麼?那就是說你解了毒也還得整日坐在輪椅上?”納蘭云溪聞言頓時沒了心情,滿腔熱忱都化作憤怒,不知道皇帝這是什麼意思,一般給他解藥,一邊又不願讓他徹底的解開毒。
“是,暫時,我還再坐一段時間的輪椅,不過,娘子,別人知不知道也無所謂,只要你知道我腿上的毒解開了就好了,而且蘇玉落一定想不到我這麼快就能將毒解開了,雖然我用一樣的蠱蟲換了她用鮮血培育的這藥引,但蠱蟲和她會有感應,她很快就會發現這件事,她若是用這藥引威脅,毀了藥引,那恰好便可以讓皇帝放心了,因爲,他也知道,沒有藥引,我是絕對解不了毒的。”
“哎呦,聽着就好複雜,也不知道皇帝對你究竟是個什麼態度,聽起來真是令人憂心。”
納蘭云溪此時已經吃飽喝足了,她摸了摸肚皮滿足的說道。
他說的也對,她原本就不在乎他雙腿是否能恢復知覺,她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他的外表,所以,只要自己知道他的毒已經沒事了,那也就行了。
“娘子,朝堂之上的事,從來沒有定性的說法,我和他也可以說是互相利用吧,他如今既忌憚我,卻又離不開我,君臣之間素來都是這樣的關係居多。”
容鈺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恩,夫君,明天就是百花盛會了,這個盛會舉辦的那麼隆重,我心裡其實一直挺期待的,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的情形,如今天色也晚了,不如我們早些歇着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納蘭云溪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所以便起身推着容鈺的輪椅往榻前而去,準備歇息。
“好,沒想到娘子比爲夫還迫不及待,既然如此,那爲夫也就不客氣了。”
容鈺聽了她的話發出一聲輕笑,等到了榻前,還沒等納蘭云溪回過味來他是什麼意思,便一把將她拽入懷中,緊接着頭便低了下來,尋到她的脣瓣,吻了上去。
“唔……”納蘭云溪冷不防被他拽入懷中索吻,雖然這樣的事幾乎每晚睡前容鈺都要做一遍,但她還是忍不住會羞澀,身子也不由自主得顫抖。
“娘子,你今兒刺激了爲夫一晚上,叫爲夫容處,爲夫忍了又忍,最後忍無可忍,所以,雖然今兒折騰的有些累了,但爲夫還是決定,今晚就圓房。”
容鈺一頓猛親之後,暫時放開納蘭云溪,卻仍然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然後在她耳邊噴着熱氣,慢慢的說道。
“什麼?圓房?不……不……你……你不是纔剛解了毒麼?而且,今天這麼累了,不如……我們改天吧。”
納蘭云溪被他吻得七暈八素,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話,她聽了不禁心劇烈的跳了起來,然後支支吾吾的推脫道。
“不行,娘子,爲夫已經忍了那麼久,也等了那麼久,從成親那天起就一直在等這一天了,如今我的毒解了,你卻還要推脫麼?無論如何,今晚都容不得你推脫,爲夫讓你好好體驗一下我這個處長給你帶來的快樂……”
容鈺說着便伸手開始解她的衣裳,讓她半點都推拒不得,納蘭云溪使勁兒的掙扎着,卻哪裡是他的對手,不過片刻間就解了她的衣裳,然後他抱着她猛的站了起來,將她扔到榻上,隨即身子一沉便壓了下來。
“夫君,夫君,等等,等等……”
納蘭云溪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見他壯如猛虎般,好像要生吞活剝了她,不由得心中害怕,嘴上急急的叫道。
“娘子放心,爲夫會好好伺候你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爲夫都等了這麼久了,再憋下去,這腿上的毒解了,恐怕又憋出其他的毛病來。”
容鈺看着她玉色的肌膚絲緞般光滑柔嫩,再也忍不住,幾下解了自己的寢衣,便壓了下去,不再讓她有半點退縮。
“唔,嗚嗚……”納蘭云溪突然看到他健碩的身子頓時腦子裡一抽,又被美色所惑,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又想到他說的話不禁有些心疼,之後便支支吾吾的開始配合他,任由他扎着自己癡纏了……
夜沉如水,屋子裡一片靜謐,曖昧的氣息充斥在房間裡,溫度越來越高,只有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和哭叫聲不時的響着,卻整整響了一夜……
萬衆期待中,終於迎來了東陵三年一度的百花盛會,今日一早,天還沒有亮,街上就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一些鋪子和小商販們也早早的就開門做生意,皇城根兒下的人還大多沒起來,街上已經是一片熱鬧的景象了。
一大早,國師府的大門上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在門上嘶聲力竭的叫嚷:“容鈺,納蘭云溪,你們給我出來,否則,我立即弄死那蠱蟲,讓你們偷到藥引也是白搭。”
蘇玉落一臉煞氣的使勁兒拍着國師府的大門,此時,天還沒有大亮,國師府的人才剛剛起來,她就找上門來了。
門上見是蘇玉落,雖然她被趕了出去,但也不敢不放她進門,門上的人還是恭恭敬敬的將她放了進來,蘇玉落一進來便直奔納蘭云溪和容鈺的屋子,府中其他衆人聞言也都紛紛趕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原來,蘇玉落被趕出去搬到別院之後,第一次去看蠱蟲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蠱蟲已經被調換了,而她當時也並沒太過在意,也是她太自負,覺得有毒蜘蛛守護,那蠱蟲和她還能互相感應,她沒感覺到蠱蟲有任何異樣,便也沒有看着那蠱蟲將她的血喝完。
第二次餵養的時候,她雖然發現些端倪,覺得那蠱蟲似乎蔫了許多,她便多割了點血給它喝,也沒有懷疑,直到今天早上,又到了餵養蠱蟲的時候,因爲今天是百花盛會的日子,她早早的就起來梳妝打扮,之後又去給蠱蟲喂血。
可是,等她揭開盛放蠱蟲的器皿之後,突然發現那蠱蟲已經奄奄一息,身子都翻了過來,而且她上次給它喂的血都沒有喝完,在器皿的底部留了一灘。
她這才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忙用銀針在那蠱蟲身上扎破,取了一滴血,然後滴入清水中,自己也滴了一滴血進去,誰知道過了半晌都沒有溶合在一起,蘇玉落登時明白了,這蠱蟲根本就不是自己餵養的那隻。
那隻蠱蟲自己已經精心餵養了數十年,它一直喝的是自己的血,二者的血早就融爲一體,若這蠱蟲是她餵養的那隻,那必然能溶合在一起,可是,如今這隻蠱蟲的血,根本就不能和自己的血溶合,所以,她立即就明白是被人掉了包。
蘇玉落只是有着一份執念,卻並不笨,她稍微一想便知道一定是上次納蘭云溪發現她的這別院的時候,就已經替換了蠱蟲,這件事是早有預謀的,而且,能找到和她這蠱蟲一模一樣的,除了容鈺還有誰?
她想通了這件事,頓時被容鈺傷得體無完膚,她頓時一狠心下了最後的決定,她心中冷笑,雖然容鈺替換了她的蠱蟲,可是,他解毒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她還有大把的時間威脅他,既然他最終還是偷換了自己的蠱蟲,那就說明他還是沒有其他的辦法解毒,還需要藉助自己的蠱蟲。
所以,她這才盛氣凌人氣勢洶洶的直奔國師府,一大清早就拍開了國師府的門。
等到了蘇玉落的院子外面,她更加囂張跋扈的喊道:“納蘭云溪,你這個賤女人,你快些給姑奶奶死出來,你這個賊,居然敢偷我的藥引,我今兒和你沒完。”
蘇玉落明知道是容鈺偷了她的藥引,可是,她就是要賴在納蘭云溪頭上,讓國師府所有人都知道她乾的齷齪事,證明他就是個賊。
納蘭云溪臥房的地上,散落着一堆她和容鈺的衣裳,此時,二人還未起來,容鈺還摟着她沉沉的睡着。
昨夜她陪着容鈺練習走路,折騰了半夜,本來就勞累得要命,可是容鈺居然不管不顧的就那樣和她圓了房,開始的時候她還可以忍受,哪知容鈺大概是憋得太久被憋得狠了,愈戰愈勇,到最後居然沒了半點睡意,拉着她一遍一遍的好似要將她拆穿入腹,不知停歇。
到最後,她哭着喊着求饒,他都只是伸手捂着她的嘴不讓她亂叫,而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全然不顧她的哭泣求饒,整整折騰了一夜,快五更的時候,她最終支持不住暈了過去,他這才偃旗息鼓,還在她耳邊感嘆的說就她這樣的小身板以後可怎麼才能滿足他?
若不是實在累得不行,連話都說不出,她真想抽死他,她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是處,手法老道,技術高超,哪裡像她在書本上了解到的處男的表現?簡直就是一個貫入風月場所的調情高高手。
所以直到此時二人還在沉睡,聽到蘇玉落上門叫喊的聲音,納蘭云溪還是強迫自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待看清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的大大小小青紫印痕之後,她喘着氣,一把擰住容鈺胸前的一點便使勁兒揪了起來。
“啊……”容鈺慘叫一聲,再也裝不住,睜開了眼睛,其實她剛纔醒來的時候他也便醒來了,但是他昨夜實在將他折騰得狠了,他怕她起來責怪自己,所以感覺到她醒來便仍然裝睡着沒動,誰知,這丫頭吃幹抹淨之後便翻臉,將自己這般往死裡揪。
“禽獸,快起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睡?你看看,將我折騰成什麼樣子了,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這還讓我怎麼見人?”
納蘭云溪此時已經穿上了肚兜,卻將手臂上和背上的淤青給他看,並憤憤的說道。
容鈺睜開眼睛躺在榻上看着他,慵懶的一笑,然後又一身手將她拽了下去,困在自己懷中摸了起來,並在她耳邊輕道:“娘子,爲夫昨夜的表現怎麼樣?我不是怕你笑話我是處長,不能讓你盡興,所以才那麼努力麼?你若是不刺激我,我也不會那樣的啊,呵呵,如今,你終於是我的人了,再也沒法子離開我了。”
無論她如何喝罵他都是一副痞痞的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該吃豆腐的時候照樣吃,納蘭云溪頓時覺得頭疼,擡手撫了撫額頭,然後才被他打敗了似的嘆氣道:“你這禽獸,三天之內不許上我的牀,我……我受傷了。”
她生怕他不答應,又要死皮賴臉的強來,說完後忙又補了一句。
“好,娘子,你起來先沐浴一番,爲夫早就準備了藥,待晚上回來再給你抹。”
容鈺又摸索了良久,才饜足的嘆了口氣,翻過身枕着手臂,眼睛望着上方,嘴角一絲笑意怎麼都遮不住。
外面蘇玉落見納蘭云溪和容鈺這麼久還不出來,頓時又大叫起來。
“納蘭云溪,你這個小賤人,快快出來,你信不信姑奶奶現在就弄死那蠱蟲,讓你們永遠都不能如願。”
納蘭云溪方纔昏睡着,即使蘇玉落大喊大叫她也並沒有聽見,此時才聽到她的聲音,她頓時一急,就去穿衣裳,容鈺卻一把拉住了她。
“急什麼,且讓她繼續打鳴,等一會兒府中的人都來了,我們再出去不遲,今兒還要進宮參加百花宴,你先去沐浴,我去另一間房裡。”
“啊?這……這還能來得及麼?”納蘭云溪此時已經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吶吶的說道。
“怎麼來不及,聽我的沒錯。”容鈺說着也穿上寢衣,自己去另一間房裡洗漱,並叫綠意和翠竹二人進來服侍。
昨天晚上,他們屋裡的動靜幾個丫環和何嬤嬤早就知道了,她們進來之後各個滿面春風,捂嘴偷笑,時不時的瞟一眼納蘭云溪,弄得納蘭云溪好生尷尬,待翠竹無意中看到她身上的淤青後,不由得大驚出聲:“夫人,國師這也忒狠了,這細皮嫩肉的,他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納蘭云溪聞言一句話都沒說,連頭沒入浴桶中,羞得快要將浴桶裡的水都染紅了。
蘇玉落叫罵了一早上,直交換得嗓子都啞了,而國師府的其他人也都趕來了,容馨、容月、容洛,還有容老太君聽到這邊的動靜都齊齊趕過來。
何嬤嬤見狀便開口解釋說昨夜國師和夫人鬧得太晚了,所以今兒才起得遲了些。
她這話一出,衆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容馨容月羞澀的低下了頭,而容老太君卻怔了怔,蘇玉落猛地一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正在這時,納蘭云溪才推着容鈺緩緩的走了出來,她今日綰了個美髻,頭髮高高的梳起來,滿面含情,眼角有藏不住的風情不經意的漏了出來,而且走路的時候有些不大利索,就算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這是怎麼了。
蘇玉落見二人出來,頓時渾身顫抖着伸手一指納蘭云溪問道:“你們…你們…你們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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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今天的章節很多妹子要激動一下,不過看完一定又覺得不過癮,哈哈,不過,也只能這樣了,就這個程度也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