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俏王妃 035 雙腿站立 天天書吧
將蘇玉落趕出國師府後,這下可算清靜了,納蘭云溪和容鈺抓緊時間解毒,她將何嬤嬤和翠竹留在侯府之後,心中也稍安,知道有何嬤嬤在,納蘭和再也沒辦法見到老夫人了。
她出宮之後也沒再去侯府,而是回到國師府安排府中百花盛會上衆人要穿的衣裳以及頭面,好歹容老太君都給了她花用的銀子了,她自然也不能墮了國師府的威風,落了國師府的面子,給她們裁剪的衣裳都是當季最流行的款式和她從芙蓉錦作坊裡特意挑選出來的錦緞,都是市面上和宮裡沒有的。
這是她特意留下要給府中之人做衣裳用的,無論如何,她都是芙蓉錦緞的製造者,若是身上穿的料子花色還不如給別人供應的,那可會被人嘲笑的。
而且容國公一家畢竟是住在國師府的,就算和她們有些隔閡,她也不可能在這些上苛待她們,若給她們穿戴的好,惹來被人的注目與稱讚,不僅她們高興,博得名聲的也是國師府和她這個當家主母,這樣綜合想來,她用她們的錢給她們穿戴最好的,還是划得來的。
陳思思這兩日一直在國師府來來去去的選料子,量尺寸,並答應自己專給國師府的人親自做衣裳,其他的都讓鋪子裡的其他師傅做,所以在盛會開始前也能來得及。
納蘭云溪一邊解毒一邊妥善的安排府中各人蔘加盛會的衣裳頭面,還等着宮中的消息,若是可能的話,百花盛會開始之日,也是納蘭和離京之日。
而將軍府這邊她也沒沒空再親自去了,想到裴逸百花盛會之後就要離開京城了,她心中不免有些黯然難過,他是她來到這異世第一個心動過的男子,但陰差陽錯之下終究錯過,也是命數使然,否則表哥表妹相親相愛,平凡度過一生,也不枉她穿越一回了。
裴逸這一走沙場征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想來也是見一面少一面了,所以她想着抽空要親自去幾趟將軍府。
她派人給蘇瑾和裴逸送去一封信,讓他們可以答應裴歡娶納蘭雲朵,但他要跟着納蘭和一家離開京城,絕不能讓納蘭和一家因爲將軍府的關係而最終留在京城。
今日容鈺下朝回府之後直接就去了書房,沒有按照慣例先來納蘭云溪的院子裡和她報道,要不往日他回來總是先來她的屋子裡坐一會兒,說說話,說說朝中的一些事,纔去書房處理事情。
這些日子各國使臣團都進了京,燕翎是主要負責接待安排使臣團的人,因爲忙不過來,所以皇帝讓容鈺除了處理朝中事物之外,還得兼顧使臣團那邊,這樣一來,燕翎就處處刁難他,給他使絆子,好在,他的能力不容置疑,雖然會忙到腳不着地,但還是將燕翎丟給他的難題一一妥善處理好,讓他幹氣挑不出任何理兒來。
納蘭云溪已經習慣了他每日下朝之後先回房間陪她說說話,今日不見他來,她頓時心中納悶,躊躇良久,親自去廚房熬了一碗蔘湯端着去了書房。
到了門口,她沒讓侍衛通傳便自己走了進去,一進門,便見他穿着朝服坐在案几前,手中拿着一本翻開了的書頁,似乎在看書,又似乎在發呆,她進了屋子他居然沒有發現。
“夫君,你在做什麼?”納蘭云溪站了一會兒才確定他真的是沒有發現自己,不由得幾步走上前去,將自己熬的蔘湯放在他的案几前問道。
容鈺這才驚覺到她進了屋子,忙擡頭看了她一眼,合上手中的書,聲音低沉的道:“娘子,你怎麼來了。”
“哦,我見你下朝之後沒有先回屋子,便來看看,是不是朝中的事很忙?”
納蘭云溪輕聲問了一句,然後偏頭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書,見那書書皮皺巴巴的,書邊還有些卷,好像已經被翻了很多次似的,都快被翻爛了。
她心中疑惑,不由得又問道:“夫君,這是什麼書啊,看了那麼多次你都沒記住,你什麼腦子啊?”
納蘭云溪笑吟吟的看着那書,隨手就去拿。
容鈺聽了她的話一怔,隨即看到她伸手去拿那本書,頓時一把將那書收起來裝入兜裡,然後才腆着臉道:“娘子,這書你可不能看。”
“爲什麼?你要不這麼說,我還沒有好奇心,你這麼一說,我倒好奇起來了,心裡癢癢的就想看一眼了。”
納蘭云溪其實是想隨手翻看一眼,但見他如此緊張還將那書藏了起來,不由得心生疑惑,暗道瞧他這腆着臉的樣子,莫非是什麼小黃書?
“娘子,這個你真的不能看,否則,爲夫就罪過了。”
容鈺一臉曖昧的說着,而且話中也有所暗示,納蘭云溪更加確定他看的可能就是小黃書了,想到那書被他翻成了那樣,不禁臉色紅了起來,也沒有了再看的願望了。
“這是我親自去廚房熬的蔘湯,最近很累麼?”
納蘭云溪將手中托盤裡的碗端起來遞給他,然後看着他蹙着的眉頭問道。
“不是,是有一件棘手的事將要發生。”
容鈺聽到納蘭云溪說親自給他熬了蔘湯,不禁眉目舒展開了些,淡淡的說道。
“什麼事?你是說,你又要預測未來的大事了?”
納蘭云溪聽了他的話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一臉驚訝的問道。
“嗯,只是,不知道這次準不準。”
容鈺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然後猶豫着說道。
“夫君,你到底是怎麼預測的?難道你能看到下一刻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納蘭云溪腦海裡不由得想到前世看過的那個先知的電影,不過,若真是這樣,那他這先知力也太逆天了,提前這麼多天就預知了,人家那個只是知道一兩分鐘之後會發生的事而已。
“這個我也沒法說,就是突然就知道了,每次都會有預感。”
容鈺似乎不願意多說這件事,含糊着應了一句,便低頭去喝參湯,幾口就喝乾了。
“哦,你這還真是神奇。”納蘭云溪知道可能也無法解釋自己的預知能力,這和她的系統君還不同,系統君是給她獎勵的預知卡,而他大概是直接就知道了。
“對了,娘子,百花盛會上,恐怕會發生一些事,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信任我,若是有什麼事千萬呀第一時間告訴我,無論什麼事我都會替你解決的,知道了麼?”
容鈺喝完蔘湯將碗遞給她,便推着輪椅從案几前走了出來,準備拉着她回房。
“哦,我知道了,如今你我已經夫妻一提,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
納蘭云溪聽了他這話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哎,蒙古國王子這次進京上書皇上,想要求取大堯的一名公主去和親,皇上召我進宮商議,我本來想讓皇上送九公主去和親,暗示皇上卻捨不得她,最後決定從貴族之家選取一名女子封爲郡主,嫁給蒙古國王子。”
容鈺和她走了幾步,又突然響起了這件事,並告訴了納蘭云溪。
“哦,從貴族家的女子中選一位封爲郡主?那也可以啊,皇帝不然跟九公主和親想必是捨不得她遠嫁吧,自古這樣的事也很多,沒什麼好奇怪的。”
“哼,我本來向皇上提議讓蘇玉落去和親,可是居然被皇上拒絕了。”
容鈺高蘇納蘭云溪這件事的目的便是如此,只是本來成竹在胸的事卻被皇帝最終否決了,容鈺是爲了這件事煩心。
“原來你是爲了這件事煩心?那不讓她去就不去唄,這就是你說的已經安排好了她的去處?將她封爲郡主嫁給王子,這麼好的事兒,皇上爲什麼不答應?”
納蘭云溪覺得容鈺這樣的安排也太便宜蘇玉落了,居然要將她封爲郡主再去和親?這對於她來說可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
“哼,娘子,你不知道蒙古國的風俗習慣,自然會這麼說。”
容鈺搖了搖頭,然後便決口不再提此事了,和納蘭云溪一起回了房間。
又過了兩日,明天就是百花宴了,這日納蘭云溪正將錦繡坊送來的做好的衣裳分別給院子裡的人派送,容雪的丫環香墜突然來了,說是王妃讓她來給納蘭云溪帶幾句話。
納蘭云溪在暖閣中見了她,香墜說睿貴妃娘娘犯了頭疼病,召太醫院的孫太醫前去瞧病,誰知孫太醫給睿貴妃開的藥方中居然含了大量吃了讓人嗜睡乏力的藥物,這件事已經被查出來了,皇上讓其他太醫驗證過後大怒,當即便將那太醫斬首示衆了。
而且納蘭和一家也於今日一早動身離開京城去上任了,因爲皇上去睿貴妃宮裡用膳的時候,睿貴妃無意中提起說自己聽說朝中有位大臣不尊孝道,給自己的母親下毒欲害死母親,皇上追問那人是誰,睿貴妃便說正是曾被封爲安慶侯的納蘭和。
皇帝聽了之後問她是從哪兒聽來的,睿貴妃說是從一位妃嬪那裡聽來的,那位妃子的哥哥也在朝中爲官,曾和納蘭和一家還走得很近,自從知道這事之後便再也不和他們家來往了,朝中大臣知道此事的人很多,連宮裡都傳進來了。
睿貴妃只是無心之語,皇帝卻暗暗記在了心裡,從睿貴妃宮裡出去後,他便派人暗中去查這件事,結果和睿貴妃說的絲毫不差,而且他還得知本來前些日子已經和納蘭和家定親的將軍府也退了親,這樣一來,他對納蘭和的信任便打了折扣,主要是這件事現在風言風語幾乎傳遍了京城。
剛好東陵要開百花盛會,各國使臣團都進了經,若是讓別人也知道這件事,必然會對東陵整個皇朝都有影響,因爲幾國雖然施行的政治手段都不同,但有一點都是相同的,那就是都重孝道,因孝治天下,若是被其他國家的人知道納蘭和居然親手毒死自己的母親,那一定會成爲幾國的笑柄。
所以今日一早皇帝給納蘭和下了一道聖旨,讓他立刻離開京城,去雁門關上任,睿貴妃得知消息之後,並沒有派人直接來通知納蘭云溪,而是i將這件事告訴進宮去看皇后的容雪,容雪出恭候這纔派了香墜來告訴納蘭云溪這件事。
“好啊,真是太好了,我還心裡打鼓,以爲睿貴妃不能成事呢,沒想到她還挺聰明的,能想到這麼說,原來她是不肯與人爭鬥,並不是不懂得爭鬥啊。”
納蘭云溪聽完拍了拍手,高興的說道。
“夫人,王妃讓奴婢帶的話都逮到了,那奴婢便要回去了,王妃那裡也離不得奴婢。”
香墜說完話後站起來便準備離開。
“也好,你確實是王妃的得力助手,小世子也離不開你呢,你快回去吧。”
納蘭云溪擺了擺手,便讓綠意送她出府,打發她離開,用習慣了的丫環若是突然不在了,確實會處處不習慣,就像自己用慣了流觴,這些日子她受傷了,自己就覺得處處不順手,好像少了左右手似的,好在流觴在清泉的精心照料下,如今已經能自己下地了,估計百花盛會之後,她就基本無大礙了,又能回來幫她了。
香墜一轉身正準備離開,納蘭云溪突然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叫道:“香墜,等等。”
“夫人,還有什麼事?”香墜過頭來,笑吟吟的看着她問道。
“我這兩日也是忙瘋了,差點就忘了,我給小世子做了兩套別緻的衣裳,你順便帶回去,這可是獨一無二的,讓姐姐百花盛會上給他們穿,一定招人羨慕。”
納蘭云溪說着便讓綠意將這兩日她們主僕抽空趕做的兩套小衣裳拿了出來交給香墜,讓她帶回去。
因爲叮叮噹噹的屬相是兔,所以她畫了個卡通兔子的圖紙,讓綠意和小蓮照着那圖紙繡在衣裳上,又用前世的剪裁方法裁成連體褲和連帽衣,帽子上也整個用兔子圖案繡出來,她敢保證,叮叮噹噹若是穿上這兩套衣裳,回頭率一定百分之幾百。
“哎呀,這太好了,夫人不知道,王妃前兩日給小世子做衣裳的時候還唸叨來着,說若是夫人能給小世子做兩套衣裳那就好了,只是她知道夫人最近也忙,不好意思開口罷了,沒想到夫人真是有心,這麼忙還記得給小世子做衣裳,真是太好了。”
香墜喜笑顏開的接過包裹背在背上,然後向納蘭云溪道了謝。
“姐姐也是的,跟我還客氣,不過不用她說我也知道的,這次我們叮叮噹噹一定會成爲百花會上最亮眼的孩子。”
納蘭云溪推辭了一句,便讓香墜趕緊回去給小世子試穿,香墜千恩萬謝的走了。
等她走了之後,納蘭云溪想了想又叫上清泉,讓他跟着她去一趟侯府,清泉這兩日簡直寸步不離的守着流觴,連容鈺都不用他了,她知道容鈺和他們之間雖然爲主僕,實則非常親厚,但看流觴和清泉從來不自稱奴才就知道了,這次流觴受傷想必容鈺心裡也擔憂,所以也沒派清泉做事,讓他安心照料流觴。
而她現在身邊又着實沒有可用的人了,公孫錦和公孫婉兒雖然住在國師府,但今日也去了驛館中登記,畢竟他們也是代表一個部族來參加盛會的,不能不在禮部進行登記備案。
所以她才只能讓清泉跟着自己去,並將流觴接到了自己的屋子,讓綠意和小蓮照看着她,讓那些小丫頭們伺候,恐怕有時候不如綠意兩個得勁兒,流觴見她身邊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不由得焦急萬分,不斷的唉聲嘆氣,她又安撫了一番才和清泉出了國師府往侯府而來。
她要看看何光給老夫人瞧病瞧得怎麼樣了,她身上的毒有沒有辦法可解,如實沒有的話,還得另想辦法在納蘭和走之前務必得到解藥纔好。
二人急匆匆去了侯府,進去之後她直奔老夫人那裡而去,她相信有何嬤嬤在,納蘭和一家一定見不到她,到了她的屋子,便見李嬤嬤正端着一碗小米綠豆粥給老夫人喂着,她幾步走進去便拜了下去,口中叫道:“祖母……”
老夫人的反應比起以前的耳聰目明明顯慢了許多,她聽到納蘭云溪的話轉頭向她看來,待看清楚是她之後,一把推開李嬤嬤喂粥的手,伸手指着她好一會兒,才哭道:“云溪,你終於回來了?”
納蘭云溪見她這副蒼老的樣子心中也不好受,站起身幾步走到炕沿坐了下去,拉着她的手道:“祖母,你受苦了,云溪該早些回來的。”
“不,云溪,多虧了你回來處理了侯府的事啊,何嬤嬤已經將什麼事都告訴我了,沒想到我親手養大的兒子和我最疼愛的孫子孫女聯手來害我,我真是……還不如早些死了也好,只是我若就這麼死了,到了九泉之下沒臉面見老侯爺啊。”
老夫人見了納蘭云溪心中的委屈如開了閘的洪水噴涌而出,拉着她便哭哭啼啼的訴起苦來。
納蘭云溪知道老夫人上了年紀,身邊也沒有個可心人,四姨娘雖然被扶正做了侯夫人,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全部得她一人張羅處理,她還懷着身孕,況且她從前都是被老夫人和沈素秋壓制着,她毒老夫人是一種又敬又怕的態度,所以老夫人說什麼,她只能聽聽,並不敢開口勸慰。
而納蘭雲若嫁到廬陵王府也不得寵,聽說日日和小妾鬥氣,被小妾壓在頭上,自己都無暇顧及,自上次回門之後大概求助老夫人未果,所以也沒再回來,即使納蘭康下獄也沒打發人回來問一聲。
而納蘭雲塵和納蘭雲煙居然聯合納蘭和害她害侯府唯一的兒子,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以前雖然納蘭和對她有所怨恨,但她覺得無論怎樣她都將他養大了,再不濟他也頂多就是和她斷絕來往,卻沒想到他居然會生了害他之心,想起來真是悲從中來,如今好不容易納蘭云溪來了,便拉着她說個沒完了。
半晌之後,老夫人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復下來,納蘭云溪將她安撫好了之後,才扭頭問何嬤嬤:“嬤嬤,何光大夫如何說的?祖母的毒他可有解?還有,四姨娘這兩日沒什麼動靜吧。”
納蘭云溪暗道四姨娘那裡一直靜悄悄的沒傳來消息,沒消息就是好消息,說明胎兒此時還沒事,要是能安穩度過七天到半個月,那她就真的沒事了。
“夫人,四夫人暫時沒事,翠竹好生伺候着呢,倒是老夫人的毒,何光大夫看完之後搖頭嘆息,說這毒他也沒把握解得了,因爲這毒藥也是出自西域,光憑一些解毒丹並不能完全解得開,若是將殘餘的毒留在體內,恐怕……老夫人還是撐不了多久。”
何嬤嬤將何光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納蘭云溪,納蘭云溪聽了之後也有些犯難,她低下頭思慮了起來。
“哎,云溪,不要去求那個不孝子,我老婆子如今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只是四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這始終是我的心病啊,若是她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就算我死了也甘心了,我只是不放心,怕侯府絕了後啊。”
老夫人聽了何嬤嬤的話更覺得悲傷,厲聲呵斥納蘭和,讓她不要和他要解藥。
納蘭云溪沉思了半晌才擡起頭來,對老夫人說道:“祖母放心,云溪定會爲你取得解藥的,就剩下一步了,怎麼也要從此除了侯府的禍患,讓你和四姨娘還有孩子能夠平安出生,祖母,四姨娘性子軟和,侯府日後的興旺還要你來扶持,云溪會好好幫你調養身子的,你一定要護着姨娘母子讓孩子平安長大才行啊,還有,四妹妹和五妹妹還沒出嫁呢,侯府還有這麼多事等着你主持,你怎麼能說這樣的喪氣話,就此撒手不管呢?”
她說完後,老夫人突然沉默了下來,低下頭開始思量了起來,半晌之後,她才擡起頭嘆息着道:“云溪,你說得對,的確如你所說,侯府還有好多事沒完呢,我現在還不能撒手不管啊,只是,和兒那狼子野心的東西定是下了決心要致死我,哪裡肯讓人解了我的毒?而且也更加不可能給我解藥了。”
“祖母放心,云溪已經想到了法子,他必定會交出解藥,今日是他們離京的日子,我便送一份大禮給他們好了。”
納蘭云溪說着站起身來,吩咐和嬤嬤好好照看着老夫人,自己準備去納蘭和的院子中。
“云溪,你想怎麼做?你千萬不要去和他碰面,納蘭和一家現在恨死了你,你去了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辦?”
老夫人見她站起身來,忙開口阻攔她不讓她去找納蘭和一家。
“祖母放心,我如今也習了武功,不敢說武功高強,但也有逃命的本事,況且,有清泉跟着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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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云溪嫣然一笑,絲毫不在意自己只學了能臨陣逃脫的本事會被人笑話,大大方方的回道。
“那你千萬要小心,若是那孽子,不給解藥,你也不要強行和他要了,一切要以保全自己爲上,他心裡歹毒着呢。”
老夫人還是不放心的絮絮叨叨的說道。
納蘭云溪做了個放心的手勢便出了她的屋子,帶着清泉往隔壁納蘭和的府中而去,納蘭和就算再狠毒,也不會虎毒食子的吧。
進了納蘭和的院子,只見院子裡靜悄悄的,下人們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裝了幾大車,他們回來的時候可是裝了十幾大車的東西呢,這段日子他們因爲要在京城定居,和京中貴族結交送禮,已經送出去好多名貴禮物,但是卻沒想到最終還是要離開京城,北方發配到苦寒之地。
納蘭云溪暗道若是早知道這樣,納蘭和一定不會回京,會一直駐守洛昌,做他的一方刺史,可是因爲他的貪得無厭和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落得如今的下場,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下人們已經基本上收拾完了,各個無精打采的,讓誰也一樣,誰願意離開京城到苦寒之地去呢?
“砰……”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納蘭雲朵的聲音變響了起來:“哼,他以爲他算什麼東西,一個在將軍府失了勢的庶子還想做我家的上門女婿?若他能讓我們留在京城,那本小姐還可忍着委屈下嫁個他,可是將軍府居然讓他跟我我們去雁門關,那還要他做什麼,當然只能退親了。”
“朵兒,你也不要發脾氣了,你想想你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事,即使皇后娘娘下了命令,不讓京中貴族們相傳,但她們私下裡難道不會說麼?如今恐怕滿京城的貴族之家都知道了你和雲煙在皇宮裡發生的事了,所以,即使裴歡做上門女婿,我們也不該退親,如若不然,還有誰願意娶你呢?”
這是許蘭芝的聲音,她的聲音裡是慢慢的愁苦和無奈,想來是母女倆對退了裴歡的親事之事有了爭執,而納蘭雲朵顯然還分不清自己如今是個什麼樣的貨色,難道還肖想着容鈺不成?
納蘭云溪心裡頓時惱了,暗道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腦殘,還想着給她和容鈺牽線,如今想起來恨不得穿越回去拍死當時那個自己,蠢得不要不要的,差點將那麼好的男人讓給了別人。
“算了,反正我們如今也要離開了,這一次皇上是鐵了心,恐怕再也沒有任何辦法留下了,等到了雁門關,又沒人知道朵兒以前的事,憑着我們的財力還是可以給她再說一門好親的。”
這是納蘭和的聲音,他倒是看得開,打的好算盤。
“爹,我不要,我就是喜歡國師,我當初一眼就看中了他,如不是被三姐姐那賤人陷害,我也不一定就沒有希望,本來這次百花盛會上我還準別了必殺技,若是能一舉拔得頭籌,那皇上必然會許我一個心願,到時候,我便可以……”
“朵兒,你是還沒吃夠虧麼?那國師本來就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他只是沒有對你出手,若是他對你出手,你恐怕比上次在宮裡的遭遇都慘,如今,你還拎不清想着他?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不等她說完納蘭和就厲聲喝止了她,納蘭云溪在外面聽到,只覺得納蘭和這一家子只他還正常一些。
“只是,苦了塵兒,即使我這次能帶走他,但是若沒有解藥……那他還是會死,我曾答應過大嫂,要好好照顧他。”
納蘭和話音一轉,突然說到了納蘭雲塵,還當着許蘭芝母女的面提起沈素秋,許蘭芝和納蘭雲朵頓時沉默了下來。
半晌之後,許蘭芝的聲音才啜泣着響起:“是妾身能,沒能給老爺生個兒子,當初老爺就問過妾身,若是有朝一日您有了喜歡的人,妾身一定會替老爺張羅,讓老爺多幾房妾室,還會善待老爺和妾室所生的孩子,如今……既然老爺喜歡的是大嫂還和她有了兒子,那便將雲塵帶着吧,妾身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的。”
沒想到許蘭芝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納蘭云溪在門外站着聽了半晌,不由得嘆了口氣,暗道真是人生百態,世上居然會有如她這般的人。
“娘,您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您實在是太軟弱了。”納蘭雲朵聽了之後果然開口埋怨許蘭芝,不過也只是埋怨一句,並沒有言辭激烈的反對二人,想來許蘭芝平日裡潛移默化的也影響到了納蘭雲朵,讓她接受了三妻四妾的觀念和庶子庶女們的存在。
納蘭云溪聽到這裡,不再猶豫,帶着清泉走了進去。
“納蘭云溪?你……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到這裡來?你……你害得我們全家好苦。”
納蘭和幾人一見納蘭云溪,頓時都怔了一下,隨即齊齊對她怒目而視,納蘭雲朵首先忍不住喝道。
“我爲什麼不敢呢?二叔,聽說你今日要離開京城去雁門關赴任了,我想着依你如今在京城的名聲,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人來送你們,所以,我便親自來送送你們。”
納蘭云溪笑吟吟的看了一眼納蘭和一家人,開口說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害得我們家和塵兒好苦,你這個狠毒的女子,居然將塵兒害成了那個樣子。”
納蘭和見她來了,也伸手顫抖着指着她喝道。
“二叔,我們既然兩看相厭,誰都厭煩對方,那不如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既然趕來,那必然不怕你們報復,依你如今的武功,肯定打不過我這侍衛,所以,我也就痛快的將條件說出來吧。”
頓了頓她又接着道:“我方纔在外面聽到你說要帶走納蘭雲塵,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而且,納蘭雲塵得的其實並不是麻風病,我這裡有解藥,不過,卻要你拿祖母的解藥來換。”
她說着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手心中說道。
“什麼?你說,雲塵得的不是麻風病?他還有救?”納蘭和聽了頓時閃過一絲喜出望外的神色,開口問道。
“對,你若想帶走他可以,拿祖母的解藥來換,否則,你休想帶走他,就讓他在這裡慢慢的皮膚潰爛而死吧。”
納蘭云溪又強調了一遍道。
“你這個狠毒的女子,讓他死了好了,反正,也有那個糟老太太給她陪葬,爹,你千萬不要的答應她的條件,小心她有詐。”
納蘭雲朵見這情形,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二叔,孫太醫已經被皇上處斬了,而且如今宮裡和京城已經傳遍了你不尊孝道弒母的事情,我覺得,這個交換條件你不虧,既能得到兒子還能避開這些流言蜚語,雖然去的地方不如你以前治下的洛昌,但沒有這些煩心事,這輩子你們一家若是不再禍害別人,那也應該能過太平日子。”
拿了那云溪卻不理納蘭雲朵,看着納蘭和緩緩的說道。
納蘭和沉默了良久,才從懷中也掏出一個小瓷瓶道:“好,你說的也算有些道理,我就答應你,這是你祖母的解藥。”
納蘭云溪讓清泉將解藥交換了之後,又堵着他們的門,捉來一條小狗,給那小狗餵了點兒解藥,等了一炷香,見那狗沒事,才點了點頭,在納蘭和一家憤怒的目光下離開了他們的府中。
她暗道,納蘭雲塵那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被折騰了這幾天,想必身子早就虛弱不堪了,而且他必然也受盡了苦處,如今即使給他解了毒,他到了雁門關那樣氣候寒冷終年是雪的地方,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
況且,許蘭芝雖然嘴上對納蘭和那麼說,心裡必然還會生恨,她到底會怎樣對待納蘭雲塵誰知道呢,說不定明着奉承暗地裡致死他呢,她這也算給了他們一個燙手山芋,即使他們不在京城了,她也能給納蘭雲朵和許蘭芝添堵,對於如今這樣的納蘭雲朵還敢肖想容鈺,她是鐵了心要再噁心她一把的。
納蘭云溪當即回了侯府,讓何光看過確定這真的是解藥之後,給老夫人服下,老夫人沒想到她還真的得到了解藥,問她如何做的,她也沒隱瞞,將用納蘭雲塵的解藥換來她的解藥這事說了一遍,老夫人聽了之後久久的一言不發,最後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吃了藥老夫人也乏了,她便起身告辭,說等百花盛會之後再來看她,老夫人聞言又起來依依不捨的抓着她的手半天才鬆開,擺了擺手讓她去了。
納蘭云溪出了她的屋子,又讓清泉去納蘭雲飛的院子裡將納蘭雲塵送給納蘭和,並親自看着他們出了京城,這才和翠竹何嬤嬤回到了國師府。
這下侯府的隱患也算暫時擺平了,她也可以放心了,清泉回來後,卻先來見了她,說有事要稟報。
原來清泉偷偷看着納蘭和一家出城之後,城外早就等着一輛馬車了,等他們出去後,和他們的馬車隊伍走在了一起,清泉心中納悶,便偷偷的跟上去瞧了一眼馬車中的人,居然是被休棄回丞相府的沈素秋。
納蘭云溪聽了清泉的稟報之後,頓時大笑出聲,對屋子裡的幾人說道真是天助我也,沈素秋那般狠毒的女子,跟着納蘭和去了雁門關,必然和許蘭芝納蘭雲朵又是整日鬥得死去活來,她還真的惡趣味的好想知道結局究竟會怎麼樣,這下納蘭和一家子到了雁門關,那也不會太平了,她居然忍不住笑了好久。
百花盛會的前一晚,容鈺解完毒之後,突然挨着牀沿站了起來,雖然沒有走動,但是納蘭云溪嚇得一愣一愣的,她先是怔了半晌,之後才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顫抖着聲音激動的說道:“夫君,你的腿……你的腿……能自己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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