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太太的突然死亡令原本就已經迷霧重重的鄭家大宅變得更加的陰森,這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壓迫感,所有人的臉上都在爲鄭老太太的離世而悲痛不已,可是凌凡卻知道就在這衆人之中,一定有個人躲在黑暗中冷笑,他纔不相信什麼看不見的隱形人,他知道只有人才會有仇恨,也只有人才會做出這麼兇殘的事情。
不久之後,莫秋和古如風帶着一衆警察趕到案發現場,化驗科的警察對現場進行了有限的細密而仔細的檢查,可是檢查結果卻是案發現場沒有第三者的任何痕跡,至於那條捂死鄭老太太的被子上有沒有兇手留下的線索,也只有等他們將被子拿回去進行詳細的檢查後纔是給出結果。
“是誰,到底是誰,是誰要將我們鄭家趕盡殺絕!到底是誰,你給我滾出來!”鄭家明再也扼抑不住心中的憤怒,他狂喝一聲,衝到屋門外,衝着宅院怒喊起來。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屋外那呼嘯的夜風之聲。
凌凡走到鄭家明的身前,安慰他一陣後,便囑咐他一定不要再疏忽大意,兇手的目的現在已經很明顯,它所針對的正是鄭家人,所以他千萬不能大意。
稍後,凌凡將天瑜留在鄭家大宅繼續監視着大宅的一舉一動,當然爲了保險起見,古如風也留了下來。
他跟隨着莫秋迅速回到了警察局裡,因爲李局當聽到鄭老太太的消息後也是震怒無比。
凌凡還是第一次見到身穿警服的李局,高大魁梧的身形、方正威嚴的貌相、濃而有力的劍眉,不禁暗暗喝彩起來。
凌凡剛一進局長辦公室,他便聽到李局滿含怒意的喊話:“凌凡,你到底是幹什麼,都已經死了三個人,難道你連半點線索都查不到嗎?!再查不出,就給老子滾回青山!”
這種語氣簡直和方義別無二致,不愧是老戰友,凌凡以對付方義的辦法對付李局,苦笑着抱怨道:“李局,這您可真誤會我了,我可是在拼了命地調查呢,只是這件案子太過詭異了,連我自己都差點成爲兇手襲擊的目標呢!”隨後凌凡便朝着李局大吐苦水,將自己如何跟蛇鬥,又如何被樹藤襲擊等等事件都誇張地描述給了李局。
李局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他在過濾了凌凡的誇張詞彙後,自然也明白到凌凡當時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倒是一旁不明真相的莫秋還真以爲凌凡是在和惡靈作鬥爭呢,嚇得她小臉一時發白一時發紅,臉上寫滿了擔憂。
“怎麼,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這件案子還有可能是什麼小鬼小妖做的嘍?”李局突然眯着眼睛,點了一顆煙,用奇怪的語氣朝着凌凡問道。
凌凡忙揮手,道:“李局,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對兇手的殺人手法感到好奇而已,再說了,這世界哪有什麼鬼啊,純屬迷信騙人而已,嘿嘿。”
李局吐着幾圈煙霧後,擡頭望着凌凡,神色凝重地問道:“你既然這樣說,那麼你想必一定是有什麼想法了吧,說說看。”
凌凡笑道:“首先經過這三起命案,我們可以看出,兇手的行兇目標是鄭家的人,那麼兇手一定是一個和鄭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其次兇手可能就潛伏於鄭家之中,而且兇手對鄭家子弟中的最小的妹妹鄭家怡甚是關心。再次,我覺得破案的重點應該放在鄭家怡的身上,雖然她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她卻有可能知道兇手是誰,只要從她那裡找突破口,相信這件案子一定很快便會解決。”
李局看着凌凡,只見凌凡眼睛中的精光勁射,無比的自信從眼眸中流露出來,於是他猛地將手裡的煙擰滅在菸灰缸裡,對着凌凡喊道:“好,這件案子就全權交給你負責,南陽市的所有警力全部任你調遣,而你的目的便是隻有一個,那便是將那個該死的危險份子給我揪出來!”
“是!”凌凡朝着李局敬禮,道。
這一夜過得驚險而令人難以入眠,但爲了保證第二天足夠的精力,衆人還是回去小睡了下,凌凡自然也不例外,他暫時睡在李局家的客房裡,天瑜和老古則在鄭家大宅的客房裡休息,倒是莫秋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腦海中浮現的是凌凡的那雙自信十足的眼睛,怎麼揮也揮不去。
凌凡同樣也睡不着,可是他想的卻是鄭家大宅的案子,詭異的殺人手法,看不見的隱形人……等等,一縷亮光出現在凌凡的腦海中,既然那個看不見的人是在他們小時候便已經出現,而且直到今天它依然存在,這說明什麼,如果他真是人的話,那麼他至少也應該會長大,既然如此,那麼鎖定範圍,那麼只有那個人符合條件,而且隱形人的出現也在那個人離開之後纔出現的,沒錯,而且那個人的身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可能就是兇手!
一想到這裡,凌凡便激動的睡不着,他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希望自已能找到一個令兇手現形的方法,可是想來想去,卻始終想不到一個切切實實的方法,看來也只有請動李局出面了。
當下,凌凡便敲開了李局的房門,兩人在房間裡深淡了近乎一宿,莫秋對此十分的好奇,將耳朵貼在門上傾着房間裡兩個人的談話,可是由於房門的隔音效果甚好,再加上兩人說話的聲音小的好似蛟咬,即便她的聽覺再她,也只是聽得見‘暗中跟蹤’‘監視’‘取證’等字眼,不由得有些着急的踢了房門,立時李局響亮的聲音響起,嚇得莫秋大驚失色,趕緊竄回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凌凡和莫秋便早早地來到了鄭家大宅,雖然明知天瑜沒有危險,可是他還是十分的擔心,只到看見天瑜時他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天瑜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樣子,只是可能昨晚沒有睡好,神情有些疲憊,可是秀目中激射出現光芒卻依然顯得精力十足。古如風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直到現在還在不住地捂着嘴打着哈欠,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凌小子,怎麼樣,昨天李局沒有狠批你吧?”古如風貼到凌凡的身旁,不懷好意地問道。
凌凡朝着古如風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怎麼沒批,批得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不跟你扯淡了,怎麼樣,昨晚鄭家大宅沒有再發生什麼怪事吧?”
古如風得意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大聲笑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在鎮守大宅,我可是英明神武智勇雙全的古大師呢……”不經意間,古如風瞅到天瑜凌厲的目光,於是趕緊咳嗽幾聲,又道:“咳咳……當然,還有我們的天瑜丫頭,也是有一定功勞的。”
“天瑜,鄭家怡現在還好嗎?”凌凡望向天瑜,昨天晚上鄭家怡被鄭老太太的死狀給嚇得暈厥了過去,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天瑜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道:“還好,她現在醒了,就是她的房間裡,不過卻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她,將房間反鎖。”
凌凡皺了皺眉頭,果然這個鄭家怡似乎知道些什麼,看來從她的身上找突破口算是對的了。
在天瑜的指引下,凌凡來到鄭家怡的閨房前,一股淡淡的香昧從房門上散了出來。
凌凡輕輕地叩了下房門,立時鄭家怡帶着悲傷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劉姨,我不吃早飯,您讓我一人靜下吧!”
“對不起,我是凌凡,此時前來是想找你請教下一件事的。”雖然身爲大家閨秀,卻沒有半點大小姐的脾氣,凌凡對眼前這個鄭家怡甚是有好感,當然這處好感是純粹的喜歡。
房間裡的鄭家怡似乎沒想到凌凡會來,徵了下,而後便聽到裡面傳來拖鞋的聲音,咔的一聲,房門被擰開,鄭家怡那甜美卻悲傷的臉蛋從門後露了出來。
凌凡朝着鄭家怡微微點了下頭,笑道:“鄭小姐,你好,想必你一定認得我吧?”
鄭家怡點點頭,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警察,年輕的警察哥哥。”
“呵呵”凌凡發出一陣乾笑,而後道:“鄭小姐,此行前來,我是有些事情請教你的,所以還請你跟我配合,早日捉到兇手,還鄭家一份清淨。”
鄭家怡的臉色驟變,搖搖頭,道:“對不起,我現在身體不舒服,如果你要問的話就去找家明哥吧,不好意思,我想要休息下。”說着,鄭家怡便要將房門給關住。
啪的一下,一隻手伸進門縫,制止了門的閉合,鄭家怡生怕將凌凡的手給夾傷,趕緊將門打開,連連道對不起,而增凌凡卻不以爲意,只是低身,附在鄭家怡的耳旁說了一句話,鄭家怡的臉色瞬間變色。
“我想如果是談論這件事的話,你一定不會把我拒之門外的吧。”說着,凌凡便走進了鄭家怡的房間,而鄭家怡卻像是被人用電電擊了一般,徵徵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