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窗戶被樹蔭遮得模糊不清,而在模糊不清的窗戶上出現一抹不斷蠕動的好似繩索一般的‘陰’影,只見那道‘陰’影不斷地蠕動着,在窗戶玻璃上蜿蜿蜒蜒地爬着。
“凌小子,那是什麼東西?!”古如風強抑着心中的‘激’靈,移動凌凡的身旁,喊道。
凌凡也是同樣的表情,只是不像古如風那般誇張,可是他眼眸中透‘露’出的神‘色’也是異常的緊張,他朝着那不斷蠕動的繩索小心地移動着,然後在靠近窗戶還有三尺的距離時,突然向前邁了一大步,然後猛地推開窗戶。
呼的一聲裂空之響,在窗戶玻璃上蠕動的‘陰’影突然騰空而起,朝着凌凡撲來。
“啊……”凌凡哪裡會料到那東西會突然襲擊自己,失聲尖叫,只是那東西太快了,快的連他後退的剎那都挪移不出。
“凌小子,小心!”到底還是見多識廣的古如風厲害,只見他以極快的速度向前竄飛一步,伸手便扯住凌凡的衣服,將他拉退回來,而後一翻手,以極快如電般地伸出兩根手指,一下子便夾住襲飛而來的那個東西。
只聽古如風雙手使力一剪,只聽嚓的一聲,那東西便停止了蠕動,古如風揮揮手,便將其丟在地板之上。
差點自己的就命就斷送掉了,心有餘悸的凌凡朝着地上的東西望着,只見地上的繩子竟然是一條蛇,一條渾身黝黑、脖頸上圈着一圈白環的蛇,身上佈滿了凹凸不平的鱗片,蛇頭部位極小,呈三角形,越往下,蛇身越是纖細,但見其奇怪駭的形體凌凡便可得知這是一條具有劇毒的毒蛇。
“我的乖乖,這可是黑仙子啊,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能見到這種蛇!”古如風走過來,蹲在地板上,盯着那條倒地一動不動的蛇驚歎道。
“黑仙子?!”凌凡也蹲在這種黑蛇的身旁,唸叨着古如風給出的名字,“老古,你這也太差強人意了吧,這名字怎麼會用到這種東西的身上?”
“凌小子,你可別小看這個名字,黑仙子據說是當年天界的一位仙子被‘奸’人所害,而後那個‘奸’人將她的仙根仙骨盡皆崩碎,惟剩下一絲滿含怨恨的仙識,而這道仙識久而久之便幻化成一條小黑蛇,此蛇的特徵便是脖頸間有一圈白環,而且專‘門’出沒於怨氣橫生的地方,吸引怨死之人的‘陰’怨之氣,從而煉化蛇身,直至再度成仙。”古如風又開始向凌凡傳播中國古代神話知識起來,不過這一次卻是以實物加以描述,形象深刻。
“不會吧,老古你又在淨瞎說,這麼一條小蛇還能吸引怨氣……”凌凡以半信半疑的態度緊緊地盯着那條小蛇。
古如風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告訴你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過你呢,凡是被這條小蛇咬死的人,死後的靈魂既成不了仙也入不了地府,只能在人世界遊‘蕩’,成爲孤魂野鬼。”說着,古如風便朝着凌凡‘露’出一副‘陰’惻惻的感覺。
瞧着老古那詭異的笑容,凌凡打了一個寒戰,這老小子會不會想以救自己一命來敲自己竹槓啊,他趕緊轉移話題:“老古,你說的對,既然這條小蛇是來吸收冤氣的,那麼說明鄭家樹鐵定是含怨而死,我們趕緊回去,和天瑜她們一起商量商量吧。”說着,凌凡便趕緊移步離開了案發房間。
古如風見凌凡離開,臉上的笑臉瞬間消失,他低身望着倒躺在腳旁的‘黑仙子’,彎身將其撿起,而後放進自己的袋子裡,自言自語,道:“黑仙子啊黑仙子,這一次莫怪本大師出手太重,只是你要襲殺那人,我可是萬萬不會休手旁觀的。”說着,古如風便拎着吃飯的旗和鈴鐺離開了房間。
然而,令凌凡和古如風都沒有注意的到是,當他們剛離開房間不久,房間的‘門’便自動抖動了下,然後便緩緩地移動起來,最後一線光亮也被‘門’縫給掐斷,啪的一聲,房‘門’竟然自動關閉!
待見到古如風和凌凡出來後,鄭老太太趕緊跟了上去,拉住古如風的衣袖,急切地問道:“道長,那個惡鬼你抓住了沒有啊,它還在不在我家啊?!”
古如風開始天吹海搬起來,道:“老夫人,隱匿在你家的鬼和外面的孤魂野鬼不同,它具有很高的鬼力,而且極其狡猾,方纔我差點就抓到它,可是卻抓到它的一個分身,吶,就是這個。”說着古如風便將口袋中的那條‘黑仙子’給拿了出來,遞在衆人的面前。
一見是一條如此奇怪駭人的黑蛇,鄭老太太嚇得差點沒暈厥過去,就連旁邊的美‘豔’‘婦’人也是身體一凜,倒是站在旁邊的濃眉大眼的青年鄭家明卻是眉頭緊鎖,好像在想什麼的樣子。
“道長,你可千萬要將我家的惡靈給抓走啊,不然我家以後可沒安寧日子過了呢。”鄭老太太極度恐懼地盯着那條蛇,不時地顫抖着哀求古如風。
“降魔祛鬼,這正是我輩份內之事,既然開了個頭,那我就一定會替老夫人將惡靈盡祛的,只是如今這惡靈的分身已被我損毀,想必它的鬼力也是大減,短期內應該不會再出來行兇,我也正好準備下東西,下一次一定要將它的本靈給崩碎,只是……只是……”古如風的前幾句說的那是慷慨‘激’昂,可是到後面卻是一副囊中羞澀的樣子。
鄭老太太見狀,年近百歲的她自然明白古如風的意思,她忙從口袋中翻出一個信封,鼓鼓的,而後‘交’到古如風的手裡,笑道:“道長,這只是預付金,等你抓到惡靈之後,還會有重謝的。”
好厚的一個信封啊,古如風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差點沒暈厥過去,稍作推辭之後他便不客氣地將那個信封塞進口袋裡,道:“老夫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恭敬不如從命,請您放心,貴宅祛靈之事,貧道一定會盡力協助,如不祛靈,貧道一日不回。”
又是一番客套推辭之後,凌凡和古如風便從鄭家大宅裡走了出來,而後轉過街角,在他們回到警車之前,凌凡一下子纏住古如風,笑道:“嘿嘿,老古,這下你可發了,怎麼得你也得分我一半啊。”
“不行,這可是我得來的,不給!”別的什麼事都好說,可是一說到要分錢,古如風當即變臉不同意,死也不同意。
凌凡見狀開始威脅起古如風,道:“老古,你可別忘了,是誰給你這次機會的,你要是不給的話,下次我就是便宜給街頭的神棍也不會便宜你的!”
古如風一聽凌凡如此說,不禁皺了皺眉頭,斷了財源可不好,畢竟凌小子是總部的主要幹員,經手的案子多,以後此類掙錢的機會還有的是,一想到這裡,古如風立即以一副同胞兄弟的樣子緊緊地勾着凌凡的肩膀,笑道:“剛纔你古大哥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們誰跟誰啊,這錢我們三七開,你三我七。”
“五五開。”凌凡以不二價的強勢態度,伸出一巴掌,笑道。
“六四開!”古如風再次狠狠地咬了咬牙,道。
“五五開,你幹不幹,不幹拉倒!”說着凌凡便收起巴掌,朝着停在遠處樹下的警車走去。
古如風見凌凡毫不猶豫地朝着警車走去,生怕他會將這件事告訴天瑜,天瑜要是知道這件事,鐵定她一分錢也撈不到,趕緊追了上去,低聲道:“好,五五開,就五五開,你可千萬別告訴天瑜啊,否則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嘿嘿,就知道你老古夠意思,放心吧,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嘿嘿。”凌凡用胳膊肘兒頂了下古如風的‘胸’口,笑道。
兩人以親兄弟的姿態回到了警車上,此時難得一見的是天瑜和莫秋竟然有說有笑地坐在駕駛座上,這倆丫頭怎麼和諧起來了,這讓凌凡感覺到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們回來了,還順利嗎?”莫秋朝着凌凡眨眨眼睛,神秘地笑道。
凌凡忙陪笑,道:“還好了,只是仍然毫無進展,一點收穫都沒有,唉。”說着他便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真的一點收穫都沒有?”天瑜此時不看凌凡,專盯着古如風,笑道。
雖然天瑜容貌‘精’致,可是一向是不苛言笑的,此刻見到天瑜對自己如此又說又說,他立時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可是頭可斷血可流,錢財一字打死也不說,道:“真的沒有,不不不,還是有點收穫的,我們在房間裡抓了條蛇,證明鄭家樹是怨死的,而不是自殺什麼的……”
老古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天瑜呀的一聲,然後便見天瑜焦急地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番,望着莫秋,急道:“莫秋,你見我的那個監聽器了嗎?”
莫秋表現出明顯是裝的樣子,攤攤手,道:“我哪裡知道啊,你最後一次拿着它是做什麼啊?”
天瑜支着下巴,想了想,猛的一拍手,笑道:“我想起來了,我最後一次拿着它是在爲凌凡準備道服呢,當時覺得麻煩就放在了他道服的口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