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凌凡進入案發的房間後,他便做出一系列古怪的行爲,爲了不引起衆人的懷疑,古如風趕緊將鄭老太太一行人拉了下來,並勸他們先行離開這裡,藉由屋中戾氣甚重,惟恐厲鬼尚存,倘若作法勢必會傷到衆人。
“好好好,道長,您可一定要被祛除惡靈啊,無論您要多少錢我們都會付給您的,請您一定要祛除厲鬼啊!”老太太聽古如風如此說,立時變得無比的激動。
一聽有錢拿,古如風的眼睛頓時無比的明亮,而越是如此,古如風的神色就越是正氣凜然,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樣子,道:“錢財名利對於貧道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降魔祛鬼是貧道的職責,老太太儘可放心便是。”
“好好好,我們都離開這裡,不要妨礙道長作法。”鄭老太太趕緊讓自己的女兒和孫子扶着自己離開房間。
眼看着鄭老太太一衆人離開房屋,古如風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然後趕緊將門關上。
他回頭朝着凌凡望去,只見凌凡此時還是靜靜地坐在鋼琴前,在一個琴鍵一個琴鍵地嘗試着,好似發現什麼一樣。
“喂,凌小子,你發現了什麼?”古如風跑到凌凡的身旁,湊在他的耳旁問道。
凌凡趕緊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旁,噓了一聲,示意老古不要插話。
古如風趕緊伸手將自己的嘴捂住,那些隨後要脫出的話也被他給生生地吞了回去。
陰鬱死寂的房間響起一個個音符,好似活躍跳動的小精靈一般,可是當他彈到其中一個琴鍵的時候,突然小精靈好似變成惡魔一樣,發出嘶啞的聲音。
凌凡在那個琴鍵發出怪聲的琴鍵停了下來,他將琴鍵拿了起來,只見這個琴鍵是新裝上的,只是好像跟這架鋼琴不是一個型號般,所以纔會發現不協調的音符。
“這個琴鍵有什麼不同的嗎?”古如風見凌凡緊緊地盯着那個琴鍵,終於忍不住問道。
凌凡搖搖頭,道:“沒事,只是一個新裝上去的琴鍵而已,老古,你有感覺到這屋子裡有什麼不同的感覺嗎?”
古如風回身看了看陰鬱的房屋,皺了皺眉頭,道:“這個怎麼說呢,是有點怪怪的,應該是最近死過人吧,所以這裡到處都涌動着死者生前的腦波悸動,所以纔會感覺陰森森的吧。”
“老古,現在我要將自己的腦電波和鄭家樹的死前電波調到一致,如果我出現什麼異常舉動的話,一切就要看你了。”凌凡拿着琴鍵,望着古如風笑道,“我想看看,鄭家樹死前到底經歷過怎麼樣的可怕的情形?”
“ok,沒問題,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古如風作出ok的手勢,笑道。
凌凡回身將琴鍵放回鋼琴,而後靜靜地坐在琴椅之上,靜靜地閉着眼睛,努力地將自己的意識鬆馳下來,儘量與周圍的環境相融合,經歷過以往的種種不可思議的案子的磨鍊,凌凡已經漸漸的明白如何掌握腦電波和死者記憶之間的關係了。
“好黑,怎麼天這麼快但黑了?”凌凡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正當他決定要適應眼前的黑暗時,突然大片的亮光出現在他眼前,凌凡趕緊擡臂遮蔽眼目,而後只覺有什麼東西鑽進腦海,整個人都像是觸電一般,劇烈地抖動了下,而後他的意識便漸漸的弱了下去,只覺得腦海暈暈沉沉,似乎是喝醉了酒一般。
“李白可以借酒詩千賦,我怎麼就不能醉酒琴一曲呢。”凌凡竟然沒來由的吐出這麼一句話,然後便猛地晃了晃暈沉的腦袋,而後眼前便出現黑白分明的鋼琴鍵。
更加令他難以思議的是,他自己本身並沒有接觸過鋼琴,更多的只是在電視上看那麼所謂的鋼琴師搖頭晃發地陷入癡狂狀態,而如今當他摸上琴鍵的時候,他竟然能感覺到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鍵竟然在呼喚他,好像剛剛淋浴而出的美人期待自己撫摸一樣。
連想都沒想,一陣歡快的鋼琴曲子便從凌凡的手指跳動下飄了出來,連自己都感覺到那麼的不可思議,彷彿是手指的自已跳動一般,那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如果鋼琴考試可以作弊的話,那麼這是不是便是最好的作弊方法呢。
當然這種念頭凌凡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爲很快他手指下的曲子便停緩了下來,似乎已經來到了盡頭,當他的手指從最後一個琴鍵上拿起的起來,突然感覺脖頸間的一抹冰寒,然後便覺一根繩子死死地勒着自己的脖頸,狠狠地向後勒着。
咣噹的一聲,凌凡從琴椅上跌落下來,然而他卻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因爲脖頸上的窒息感已經快讓他喘不過氣,他使力地睜圓眼睛擡頭向上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要害自己,可是令他難以置信的是,他的身後竟然什麼也沒有,只有兩根死死地堅起的繩子,只有兩根繩子!
突然啪的一聲,凌凡便看見那根繩子竟然真的自動浮到房樑之上,而後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似是被人強行上拉一般提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勒斷:“老……老古……快……快救……”呼救聲還沒喊出,凌凡便感覺眼前一黑,然後暈厥了過去。
也不知過久,他才悠悠地醒來,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房間的大牀上,而古如風好似在想着什麼一樣坐在牀旁,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老古,這房間裡是不是真的有鬼?!”凌凡醒來後的一瞬間便回憶起方纔親身體驗過的那種感覺,立時感覺全身的汗毛似乎都要堅起來。
古如風停止正在思索的事情,看着凌凡,笑道:“凌小子,你怎麼會這麼說?你不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凌凡心有餘悸地說道:“原本是這樣的,可是……可是方纔的感覺太奇怪了,突然一根繩子便將自己勒住,而且我清楚地感覺到,是有人在拿着那根繩子在死死在勒着我,絕對不會是什麼魔術手法什麼的,絕對不是。”
古如風笑道:“那你看到那個鬼了嗎?”
凌凡搖搖頭,道:“沒有,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根繩子。”
“這就不可能了,要知道凡是能傷害人的鬼都是具有實體的,當然那是極不可能出現的,正如我之前所言,真正出現實體鬼的概率低的簡直驚人,而且那些看不見的幻鬼不過是一些電波幻象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會對人發出致命的攻擊。”古如風給凌凡起鬼的理論起來。
“但事情真的如此嗎?”凌凡對於古如風的話一向是不太信任。
“哈哈,凌小子,相信你古大哥沒錯的,難道我會騙你不成,要不是我,你現在恐怕還在沉睡中呢。”古如風一副要討好處的樣子,笑道。
“去你的,想要錢別來找我,去找老大去。”凌凡見自己沒事便從牀上跳了下來。
古如風攤了攤肩膀,無奈地說道:“我哪哪敢啊,我要去跟老大提這事,他非撕了我不可,這風險太大,還是不冒的好。”
“既然你不敢那我也沒辦法,還是好好的幹活吧,如果你要是能將這件案子解決掉的話,說不定老大能漲你工資呢。”凌凡朝着古如風笑道。
“那敢情好,嘿嘿,凌小子,我是沒什麼希望,我可是把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古如風露出一副可憐馬巴巴的樣子,道。
現在凌凡可沒有多餘的閒心考慮這種事,他現在腦子裡想的全是那種自動浮動的繩子,天殺的,雖然老古不太可信,可是既然他說這裡沒有厲鬼的話,那麼鐵定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這裡,可是既然沒鬼的話,那鄭家樹是怎麼死的,難道真的是繩子成精,自動將鄭家樹殺死的,這也太天方夜潭了吧,再說了,他鄭家樹跟一根繩子也沒什麼仇怨啊。
凌凡感覺自己的腦袋亂亂的,從來沒有案子像現在這麼毫無頭緒,他直覺地感覺到這件案子不簡單,但到底是如何的不簡單法,他倒還想不出來。
正待凌凡苦思冥想的時候,突然他的眼睛像是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現象一般緊緊地盯着鋼琴旁邊的一扇窗戶上,他的身體竟然也不自覺的抖動起來。
古如風瞧着凌凡的樣子有異,趕緊順着凌凡的目光望去,這一望,連他自己也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只見明亮的窗戶被樹蔭遮得模糊不清,而在模糊不清的窗戶上出現一抹不斷蠕動的好似繩索一般的陰影,只見那道陰影不斷地蠕動着,在窗戶玻璃上蜿蜿蜒蜒地爬着。
“凌小子,那是什麼東西?!”古如風強抑着心中的激靈,移動凌凡的身旁,喊道。
凌凡也是同樣的表情,只是不像古如風那般誇張,可是他眼眸中透露出的神色也是異常的緊張,他朝着那不斷蠕動的繩索小心地移動着,然後在靠近窗戶還有三尺的距離時,突然向前邁了一大步,然後猛地推開窗戶。
呼的一聲裂空之響,在窗戶玻璃上蠕動的陰影突然騰空而起,朝着凌凡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