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拍拍警官的肩膀,只見警官『迷』『迷』糊糊地看了巡房護士一眼之後便再次暈睡過去?
護士嘆了口氣,停下車,拿起記錄本推開重症室的房門。?
偌大的一間病房,此時卻只有一張牀鋪上躺着一個人,點滴『液』在月光中閃着點點光亮,牀旁的監護器顯示着病人微弱的生命體症,不斷地發出滴滴的聲音。?
突然,巡房護士秀美的眼眸之中閃出一絲寒光,然後她的從白大褂的口袋中『摸』去,掏出一個針筒。?
她把針管拿到臉前,雙手顫抖着抽出一管空氣,然後緊握着針管朝着牀上所躺的人走去。?
她彎下身,從被子之下『摸』出病人的胳膊。?
“舒舒,對不起啦,如果有來世你再來拿我的命吧!”巡房護士冰冷地低聲說道,然後右手握着空氣針管朝着胳膊上扎去。?
可是就是針頭將要刺入胳膊的時候,只見那胳膊突然扭動回來,一把握住巡房護士手中的針管,然後用力一擰,空頭針管啪的一聲跌落在地板之上。?
巡房護士大驚,知道自己中個埋伏,忙擡起右腳想要將針管踩碎,可是就在她提腳的瞬間,一隻手迅速從牀底下伸了出來,將針管拿進牀底。?
巡房護士大駭,忙掙脫掉緊握自己手腕那隻手朝着監護室的門口跑去。?
“我們等你很久啦!”?
突然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出現在監護室的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藉着月亮的銀光,才知道那是一名面容俊秀的女警官,在他的身後跟着兩名年輕的男警察。?
巡房護士突見陳玉珍出現在門口,不住地後退着,不相信地搖着頭,而陳玉珍則一步步緊『逼』着她走了進來,當走進監護室的時候,她擡頭按下門旁的電燈按紐。?
一聲清脆的啪聲,瞬間明亮的光線充滿整個監護室?
“你跑不了了,跟我們回去吧。”陳玉珍盯着戴着口罩的巡房護士冷冷地說道。?
“不!不!我沒有殺人!我只是一個巡房護士,只是來看病人的!”巡房護士的臉上已經佈滿汗珠,仍在狡辯着。?
“哈哈,巡房護士還會穿高跟鞋嗎?”一個清亮的聲音從牀底響起,然後便看見一個人從牀底爬了出來,不是凌凡又是誰。?
只見凌凡用面巾紙包着一個空針筒,這時快步過來一名警察,他的手中拿着一件透明的證物袋,將那個空針筒放進證物袋中。?
“這……這……這是因爲我剛剛交班不久還沒有來得換而已。”巡房護士仍然不死心地狡辯道。?
“哦,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個空針筒又怎麼解釋,你爲什麼要往病人的胳膊裡注『射』空氣?!”凌凡拎着證物袋中的空針筒冷冷地說道。?
巡房護士臉上的汗珠更加的明顯,她的眼睛來回轉動着,她想盡全力平穩自己的聲音,可是依然能從中感覺到那種絕望的顫抖,道:“那是因爲……因爲……”?
“那是因爲你想殺了她!”凌凡突然厲聲說道:“你在聽說柳舒舒還沒死的時候,心下大驚,如果柳舒舒真的甦醒過來的話,她會將你說出來,所以爲了自保,你決定甘心冒險來刺殺她。”?
“你胡說!這些都是你自編的!我沒有要殺她!沒有!”巡房護士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無路可退,只待作困獸之鬥。?
“哈哈,我們正是利用這一點來引你上當啦!”凌凡扭頭對牀上的‘病人’笑道:“柳舒舒,起來吧,告訴我們誰是殺害你的兇手!”?
巡房護士緊緊地盯着雪白的被單之下不斷蠕動的人,她的身體都在不住地顫抖着。?
突然,那牀白『色』的牀單掀開,只見一個美麗的身影從牀上坐了起來,可是這道美麗的身影卻不是柳舒舒,而是楚天瑜。?
“哼!下次說什麼也不裝病人,憋死我啦!”楚天瑜朝着凌凡哼道,然後一下子從牀上跳了下來。?
“哈哈,那也總我好受吧,牀底的灰一層一層,要不是我忍住了,估計十幾二十幾個噴嚏是打定啦。”凌同拍着肩膀上的灰塵笑道。?
“不可能的!怎麼會是你!?柳舒舒呢?!”巡房護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衝着凌凡大聲地喊道。?
凌凡頓時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她已經死了,安靜地躺在冷藏室的屍櫃裡,再也不會活過來將你的罪行一一揭穿了。”?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巡房護士發出近似瘋狂的笑聲,她突然望着凌凡道:“你們說我殺人,我又是誰,我又是怎麼殺人的?!”?
凌凡厭煩地將手中的證物袋交給其中一名警察,然後盯着巡房護士道:“張飛燕,張姐,你不要再負隅頑抗了,你的手上、身上、心上都已經沾滿了鮮血,就算你這次能逃得過去,你的良心難道會安心吧,那慘死去的幾條怨魂難道會放過你嗎?!”?
“哈哈哈哈……”巡房護士一次發出狂笑,然後擡手將自己臉上的口罩扯去,冷聲道:“你說我殺人,我又怎麼殺人,如果說蘇薇薇、方婉柔、柳舒舒、薜瑩瑩是我殺的還可以解釋的通,但我怎麼能殺的了阿德,難道我真的會穿牆術嗎?!”?
凌凡笑道:“這也是最讓我想不通的地方,其實我也是今天下午因爲一次偶然的事件才突然想明白,那間包廂看似密室,其實根本只是表面現象的密室而已,因爲它的門根本就沒有鎖!”?
當張飛燕聽到凌凡的的話後全身不禁一顫,抖動道:“你……你胡說!”?
“那晚,我和天瑜走後,那名紅髮調酒師將阿德扶進包廂將門鎖上後離開,然後你可能在暗中觀察着包廂,果然到晚上近十二點的時候阿德從包廂裡醒來,要了杯酒喝,而你就趁這個時候潛進包廂,然後阿德回到包廂,你便把他殺死,將門鎖破壞掉,然後將門關上。然後第二天待我們再去夜總會找阿德的時候,你便首當其衝地跑到包廂前,裝作裡面是被鎖的樣子,而這時候你的幫兇將我們攔下,將門給‘踹’開!這樣一個完整的密室殺人便形成了。”凌凡笑道。?
“這都是你自己想像的!”張飛燕冷冷地說道。?
“呵呵,其實門上的破損處只要作下檢查鑑定便可知道是被撞擊造成的,還是被人爲破壞的。”凌凡笑道。?
張飛燕狠狠地盯着凌凡,突然她瘋狂地大笑起來,良久才停了下來,她盯着凌凡,冷冷地笑道:“沒錯,你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你爲什麼要殺他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和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過恨。”凌凡道。?
張飛燕盯着凌凡,詭異地笑道:“你以爲你和別人沒有什麼過恨他就不會害你嗎?!你錯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之外,任何人都可能會傷害你,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甚至連我最心愛的男人都是如此——?
我原本是一間名叫‘夜『色』情調’夜總會的小職員,原本我的生活將會是平平靜靜地度過,可是上天卻把他帶到了我的身旁,他就是雲輝。?
直到現在我還清晰地記得當日我和他相遇的那一天,我記得那一次我由於值夜班時間過長而暈倒在包廂,那時我沒有任何朋友,只是一個人在外面租房住。?
原來我以爲就算我暈倒也不會有人關心我,可是我錯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間乾淨的狹窄的宿舍裡,一條散發着肥皂香味的被子蓋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當我掀開被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整整齊齊地穿着,那時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可是我又奇怪到底是誰把我抱在這裡呢。?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小小的宿舍的房門打開,一名留着乾淨頭髮,穿着乾淨襯衫的男生端着一個破了一角的臉盆走了進來。?
看着這張年輕的臉,我想這個青年和我一樣是在夜『色』情調打工的年青人,我記得他的名字叫陳雲輝。?
雲輝看見我醒了,便衝我笑着,笑的是那麼的乾淨,那一刻我簡直沉醉在那份笑容之中。?
我發覺自己盯着他的臉看,不禁感覺到一陣臉紅,剛要從牀上起來,可是雲輝卻笑着把我按了下去,說這是他一個人的宿舍,在這裡休息不會有人知道了。然後他又像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拿出一份豆漿和油條遞給我,並告訴我今天他要去上班了,而且晚上還要值夜班,所以今天一天我都可以待在他這裡休息。?
就這樣我和雲輝如此地相識,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能遇到一個長得帥又對自己好的人真的不容易。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竟然真的躺在雲輝的牀上一刻也沒有離開,後來竟然還甜甜地睡着了。?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和雲輝兩人便相知相愛,後來我們便合租一間房子,爲了生活我們一起奮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