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你知道女性患子宮癌最可怕的是什麼嗎?”凌凡突然停下腳步望着天瑜問道。
天瑜想了下,道:“不能再生孩子。”
凌凡搖搖頭,道:“也許你認爲是這樣的,可是對於張飛燕那樣的女性,生孩子對她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而且還有一項更重要可怕事實的讓她難以接受!”
天瑜沒有詢問,只是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凌凡等待着他的回答。
凌凡望着天瑜那明亮耀眼的臉蛋道:“是衰老,急劇的衰老!”
“衰老?!”天瑜俏麗的臉蛋上現出驚懼之色,顯然她同樣明白美麗的容貌對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沒錯,雖然切除子宮後保留一側卵巢短時間內生理激素並無多大變化,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衰老感便會明顯呈現出來……”凌凡道。
“可是張習燕她……”天瑜剛要說出自己的驚疑便被凌凡給打斷了。
凌凡笑道:“現在我們還是去找找那個主治醫師吧,現在應該是下午下班時間了,我們到對面的茶店等他吧。”
在去茶店的途中,凌凡給那個主治醫師拔打了電話,可是沒有打通,此時纔想起那個電話是十年前的電話,於是讓天瑜先去茶店等待,而自己跑到醫院員工表前抄下主治醫師的電話,打過去之後說明自己的來意,那名醫師竟然欣然答應,不過他說自己可能要忙完手頭的病號才能去找他們,凌凡說自己有時間等。
茶店的面積不是很大,有三十多平方吧,不過裝飾的倒是古色古香,極其東方茶道神韻,一面寫着端莊飄逸的“茶”字旗掛在米色的牆壁之上。
凌凡和天瑜從在臨窗的一張桌子前,從窗口可以直接望到醫院的大門,絕對是理想的觀察跟蹤場所。
幾杯茶下腹之後,那名主治醫師連影子也沒有出現,倒是天色已經微暗,兩人的五臟廟已經起義啦,不時地響起起義的號角。
“怎麼搞的,這個人真是的,讓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出現!”這樣的等待已經完全超出天瑜的忍耐力,她突然起身道:“哼!我還是直接去他的科室把他押過來吧!”
凌凡忙拉住天瑜的胳膊,卻見一個身穿西裝,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朝着在茶店門口張望。
凌凡忙起身朝着中年男子揮手示意,中年男子大步朝着兩人走來,朝着兩人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今天實在是人多了些,有些不可開交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纔是,冒昧地請你前來,耽誤你的工作。”凌凡也客氣地說道。
中年男子見凌凡如此客氣,不禁笑道:“哈哈,那裡,你們兩位找我來是爲了十年前張飛燕嗎?”
“嗯,電話裡我已經說過了,我是想了解下當年她的情況,因爲最近有一項奇怪的案子牽涉到她,所以……”凌凡道。
中年男子笑道:“好吧,本來這都是病人的私密,我是無權相告的,既然兩位是警察爲辦案的話,那我說出來也算是盡些義務吧,其實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但到現在爲止我還是對她記憶猶新,因爲她是我所經手的最漂亮的病人,你也知道一個醫生對他第一個病人都是難以忘懷的,她便是我經手手術的第一個病號。
她的美貌在現在這個時代看來都可以稱得上是美人,可是不幸的是她卻身患子宮癌,原本我們協商是替她保留子宮的,可是後來發現做不到,她的病情已經蔓延開來,連兩側的卵巢都已經感染,我實在不忍心把如此漂亮的女子的全部給切掉,可是在當時看來那卻是惟一的辦法。 щшш• тTkan• c o
根我預想的一樣,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簡直瘋了一般,她每天均不停的哭泣,甚至有數次都用旁邊的盤子的水果刀割腕自殺,幸虧她的男朋友及時發現纔沒有釀成禍事,而他的好友確實是一個好男人,日日夜夜地陪在她的身旁照顧着她,在輸過幾次血幾後,她的臉色漸漸的好了起來,也許是看到男友的操勞辛苦啊,有好幾次,我都偷偷看到她緊咬自己的嘴脣,血都沾染在她的嘴角之上。
一段時間之後,張飛燕順利地康復,然後在男朋友的陪同下離開了醫院,自那時起我便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們。”
中年男子說到這裡竟然重重地嘆了口氣,這聲嘆聲不是爲張飛燕的康復出院而高興,似在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不安。
而凌凡似是在想些什麼,並沒有注意到中年男子的那聲嘆聲,他皺着眉頭望着那已經只剩下一些茶漬的茶杯發呆。
“叔叔,叔叔,你能幫我把這個飲料的蓋子拉開嗎?”一個眨着兩隻大大的眼睛的小男孩拉着凌凡的衣角,舉着一杯飲料遞在凌凡的面前。
正在發呆的凌凡愣了下,然後笑着接過小男孩手中的飲料,可是他的手剛拉上蓋子的拉環,但發現從外面看似完好的蓋子已經是打開的,只聽砰的一聲,一股褐色的水柱從飲料中噴了出來,灑了凌凡一身。
“真該死!怎麼到處跟哥哥姐姐玩這個把戲啊!”這時從旁邊跑來一位中年婦女一把將小男孩拉到懷裡,朝着屁股上就是幾巴掌,然後朝着凌凡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這個孩子不知從哪裡學會的這套把戲,總是喜歡捉弄別人。”
“沒關係的,小孩子嘛,其實……”
凌凡剛想說後面的話,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激光,他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拉着天瑜便朝着茶店的外面跑去。
“凌凡,你慢點!”天瑜感覺凌凡抓自己的手都在因興奮而急劇地顫抖着。
刺耳的警車呼嘯之聲不多時便響徹在昏暗的路道之上,凌凡的眼睛透出兩股凌厲的目光,真相,一切的真相他都已經掌握,剩下的,便是讓兇手自投羅網。
凌凡掏出手機拔打了珍姐的手機,問道:“珍姐,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夜色玫瑰調查呢,怎麼了?”陳玉珍道,“我在向陳雲輝詢問一些關到薜瑩瑩生前的交友情況呢。”
凌凡頓時口氣然後突然異常激動地說道:“珍姐!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柳舒舒活了!”
“什麼?!柳舒舒活了?!你開玩笑吧?!她不是被車撞死了嗎?!”果然手機的另一頭傳來陳玉珍懷疑的驚喊聲。
凌凡繼續裝作驚喜的口吻喊道:“是的,可是她只是心臟受到得重擊,暫時停止跳動而已,剛纔的兄弟們說他們在搬動她的屍體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這一下將她的心臟再次摔的跳動起來,現在她正在市醫院接愛重症監護呢!”
“真的嗎?!那太好啦!或許柳舒舒會告訴我們誰是殺害她的人!”陳玉珍此時已經由懷疑轉成急度的驚喜道。
“嗯,珍姐,她說了,聽兄弟們說,她只是說了‘紅衣女人’四個字便暈過去了,估計只要等她醒來一切都明白了。”凌凡大聲地說道,“所以我和天瑜正趕去市醫院呢。”
“好的,我現在就趕往醫院!”陳玉珍驚喜地說着,然後掛了電話。
“明明柳舒舒沒活,你爲什麼要說她活了呢?”天瑜不解地問道。
“嘿嘿,那當然是引魚上鉤的魚餌啦,天瑜,我們折回市醫院吧,跟那位主治醫師好好地演一場戲。”凌凡雙手抱腦地靠在座背之上,他扭頭望着車窗外的昏暗之色,不知爲何一縷愁色浮現他的眼睛之中夜深了下來,如同一張墨布罩在市第一醫院。
五樓的樓道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通明,如果不是窗外的暗色,走在其中的人一定現在是白天。
這層樓是重症患者病房,所以這裡的隔音效果極好,沒有一絲聲音,只有滴滴的儀器的聲音,以及病人偶爾痛苦時的呻吟之聲。
在衆多監護病房中只有一間是極其特殊,因爲它旁邊的座椅前坐着一個身穿警服的威武警察。
可是現在除了警服威武外,整個人因爲深夜的睏倦都已經眼皮都重的睜不開了,整個人緩緩地向下倒去,可是將要倒下之時卻又猛然驚醒,然後睜着迷糊的眼睛四處觀望,然後又再一次垂下眼皮,向下倒去……
吱吱的聲音突然間撕破安靜的空間,只見一名護士拿着記錄本推着一輛小車走了進來,她不時地走到病房前,然後推門察看房間病患的情況,待沒有特殊情況之後便輕輕地將門關上。
待護士走到困得不行的警官的時候,不禁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於是警官立時醒了過來,待看到是一名查房護士時便點點頭又倒了下去。
護士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停下車,推開房門朝着裡面望去,只見偌大的一間病房只有中間一張牀鋪上有人在靜靜地睡着,牀旁的監護器上不停地顯示着生命徵象,發出滴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