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鄭普徙還是頭一回看見邢捕頭這般慌張,一時也納罕,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邢捕頭朝場內看了一眼,發現也都是大人身邊的人,便照直說了,“徐世曠,聽聞出事了!”
之前因爲錦香班之事,邢捕頭對徐世曠有些瞭解。
那可是這位周公子付出薰芳姑娘,都要保的人。
徐世曠這個人有點不太一樣。
鄭普徙聽到後,忙命人去查,轉頭去看晉王。
“不一定有事,鄭大人不必擔心。”晉王穩如泰山,沒有半點擔憂的樣子。
見晉王不說話,鄭普徙也只得不再臆測,但卻讓自己的人去查。
隨後君梓琳返回屍棚,查出阮玉兒所中的毒,確係乃飛烏根。
案子算是有了一點進展,衙門把消息放出去,很快引來一波議論。
“妹妹,這樣做有助於抓到那兇犯麼?”事後鄭普徙回頭問君梓琳。
“兇犯聽到消息,必定有所行動。”君梓琳答道,讓二哥派人盯着曹府,最重要的是盯曹魚飛。
鄭普徙怎麼都沒想到,妹妹居然讓他的人去盯曹魚飛。
這說明兇手是曹魚飛麼?
他寧可相信兇手是曹鵬益,也不相信是曹魚飛那個老實人。
常常被他的兄長虐打,還一直跟在兄長屁股後面,爲其收拾爛攤子。
曹魚飛會是兇手,天下人都得是兇手了。
“妹妹,阮玉兒一案需得講求證據,不可有半分閃失呀!”鄭普徙忍不住勸說道。
“二哥,你還不瞭解我,怎麼可能會冤枉好人?關於曹魚飛一事,便讓我們找找證據,證明他與此案無關,行麼?”
妹妹都這樣說了,鄭普徙一時也無話可說,只能點頭答應。
便看看證據,到時候再說吧。
燕青等人紛紛出洞。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黑,君梓琳去找周燼。
誰知轉了一圈,發現他正在衙門的外面,光線昏暗,君梓琳依稀看見他身邊站着個梳着婦人頭的女子,臂彎間拿着得竹籃,聲音很是嬌美。
聽夜風送來說話的聲音,聽見那婦人是在問路,而周燼竟耐心給她指點。
君梓琳叉腰,深吸口氣,面色難看極了。
這周燼在陵州都是一個客人,他知道什麼路,他還給人指點路,這麼晚了,還是給個有夫之婦指點路。
君梓琳看在眼裡,當場便跑了過去,站在周燼身邊,瞪着那婦人。
“公子,你這身衣袍是在哪裡製作的,小婦人想給自家弟弟做一件。”這婦人伸出手,就摸着周燼的衣袍。
“嗯,這衣袍乃是……”周燼聲音朗朗,極有耐心地回答她,絲毫不在意自己被人摸摸索索的。
君梓琳見此,眉頭擰緊,劈手從婦人手中奪過衣袍來,聲音冷冷不悅:“這位夫人,衣袍這麼舊了,你還要給弟弟做,是不是招罵呢?還有這衣袍是從帝都城做來的,你要不要帝都買?”
那婦人正與這俊美很有氣勢的男人聊天,好容易才勾搭上的。
沒想到突然殺出個醜八怪,壞她的好事。
“嘿,關你這醜八怪什麼事啊,你還不快點滾開!”那婦人氣得破口大罵。
君梓琳聽了,倒是愣了愣,來到這個世界如此之久,還頭一回被人稱爲醜八怪。
這個婦人明顯是來找茬兒啊。
“我說,你這長相才需要好好照照鏡子纔是吧!”君梓琳衝婦人厲叱,她居然敢罵自己丑,真是有眼無珠!
兩人正吵着,君梓琳一回頭,發覺周燼已然離開。
她甩開那糾纏不休的婦人,朝周燼追去。
走到一半,又停下步伐。
自己還在跟周燼冷戰,雖然自己有錯,但是她君梓琳並不擅長道歉啊。
何況是周燼先亂吃飛醋的。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衙門,剛進去,便見雪衛在門口侯着。
見到王爺,雪衛忙施了一禮,“主人,徐世曠出事了。”
白日裡邢捕頭這樣說時,周燼還不以爲意。
結果雪衛這樣說,周燼神色立馬便不同了。
君梓琳知道,這個徐世曠必定是真出事,“你來說,他怎麼樣?”周燼把雪衛叫到跟前,讓他述說。但是在雪衛說話之前,他卻朝君梓琳瞪去。
據男人這眼神,看起來是不太想讓她聽的意思。
他並沒有開口直說,君梓琳還就死皮賴臉。
她就站在雪衛身邊,就聽下去。
周燼見此,冷笑一聲:“你說吧。”
雪衛不知王爺與王妃這倆人間的氣氛,怎麼又開始不對了。
但事情事不宜遲,他把自己所接到的消息,稟明出來。
周燼一聽,眉峰驟凝,反問,‘你說是還有其他的礦藏?’
“不錯。”
雪衛知道事關重大,是以接到消息後才急急趕來稟報,以至於連小抄,他都沒能顧及上。
“在那陶縣的礦藏,並不僅僅是一處。陶縣之中還有。”雪衛道。
陶縣正是之前他們去的那個陵州的鄰縣。
當時他們已經見識到了那巨大的礦藏,沒想到還有另一處!
周燼面上佈滿寒霜,爲自己被欺騙而惱怒。
而雪衛卻說道,“之前的那個礦藏被封了之後,他們還在另一處的礦藏暗中行事,現在已經尋找到了地點。主人,您要不要前去看看?”
君梓琳耳聽着,心裡清明。
自家二哥派人查了那麼久,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可是人家雪衛等人,找到的消息又準又及時。
兩幫人馬的區別,立現。
看見周燼頷首時,君梓琳當場整頓自己,也打算跟過去。
雪衛準備好了兩匹馬,一匹是自己的,一匹是留給主人的。
主人上馬後,君王妃卻抓住了他的那匹馬,直接就要翻身上去。
‘君小姐!’
雪衛連忙把她扯下來,“主人沒說讓您也跟去呀!”
從始中至終,他都沒聽見主人要讓王妃也去的意思。
君梓琳回眸瞪了眼雪衛,冷冷地道,“我也隨着前去,有許多事情,我都能幫得上忙,你讓開。”
知道自己不是雪衛的對手,君梓琳不欲與他動手。
雖然她也知道,雪衛並不敢碰她半根手指頭。
不等雪衛猶豫地把馬讓開,周燼冷涼的聲音幽幽傳來:“此事不勞君小姐大架,你去了也沒用。那裡盡是大理石礦,沒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