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上城,細川軍已經圍困兩個多月了,城內的人整天提心吊膽的,甚至聽說赤井家都被細川信元夷爲平地了。
而此時的細川信元正在看着手中的情報,自從上次黑田孝高到訪後,他就知道後路肯定有人刻意堵截情報。隨即命令望月吉長率領精英忍者,一路探尋,終於找到了暗藏的毛利忍者。一番激戰,世鬼政時身負重傷,毛利忍者也被屠戮一空,情報之路再次暢通。
“嗯…看來要儘快回去了。”細川信元自言自語道,這次的情報更加嚴峻,除了黑田孝高所說的別所家外,竟然還有攝津國的個別豪族也參與了叛亂。叛亂的核心就在緊鄰別所家的有馬郡和川邊郡,主要有三田的有馬則賴,多田的多田重國等等。
“彌八郎,開始進行計劃吧,今晚一定要保證八上城一舉拿下!”細川信元合上了情報,黑田孝高和細川藤孝兩人早就出發,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
“是!請主公放心,經過這麼多時日的接觸,城內的內應已經準備就緒。”本多正信低首應到,收起了散落一桌的紙張。
入夜時分,最是人困馬乏的時候,八上城卻燈火通明,警戒、巡視也極爲嚴密,就是爲了防備細川軍的夜襲。
踏踏踏!籾井教業正在巡視東之丸,他的勇名不在丹波國內的另一勇將——赤井直正之下,曾在與內藤家作戰時,討取首級多達十八顆。故與身穿赤色鎧甲的、人稱“丹波之赤鬼”的赤井直正相對應,身穿青色鎧甲的籾井教業被送予了“丹波之青鬼”的綽號。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情況?”籾井教業詢問了一下值夜的武士。
“回籾井大人,一切安好,請您放心。”這名武士恭敬地行禮,這是他自己得力的手下之一。
“很好,我去城門巡查一下,你們幾個一定要把好這裡!”籾井教業點點頭,帶着一幫親信徑直前往八上城的城門。
“咦?籾井大人,您怎麼來了?”守護城門的是波多野秀香,他是波多野秀治的親弟弟,八上城的各個要害位置,都安排了波多野家的親信。
“在下過來看看,怎麼樣?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助的?”籾井教業很自然地走到了波多野秀香的跟前。
“呵呵…有勞籾井大人掛念了,在下這裡平安無事,您還是回東之丸警戒吧。”波多野秀香微微一笑,謝過籾井教業的好意。
“咦?那是什麼人?是忍者!”突然,籾井教業好像發現了什麼,驚訝地看着波多野秀香的身後。
“什麼!哪裡?在哪裡?”波多野秀香趕緊向後張望,結果什麼也沒有看到。
噗的一聲悶響,波多野秀香艱難地低頭望去,只見胸前露出一抹帶血的刀刃。
“你…叛徒…”等波多野秀香明白過來,已經爲時已晚,身體的無力感告訴自己,即將命不久矣。
“殺!打開城門!迎細川軍入城!”籾井教業惡狠狠地吼道,後面一干手下嚎叫着衝向了驚慌失措的守軍。
嘎吱嘎吱…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打開,再堅固的城堡,也防不住從內部攻破。
“殺啊!”細川軍高喊着衝入八上城,爲首的武士竟然是赤井直正。
赤井家最終經過協商,臣從了細川家,赤井直正不僅僅是勇猛,同時也是一個很明智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帶領赤井家一直到今天。
“赤鬼!你來啦!”籾井教業高興地和他打招呼,這兩人脾氣相投,關係最鐵。正是由於這種原因,假裝宣稱赤井氏滅亡,暗中讓赤井直正聯絡上了城內的籾井教業,一拍即合。
“哈哈哈!青鬼!好樣的!走!殺他個片甲不留吧!”赤井直正走了過來,興奮地拍着對方的肩頭,既有兩人見面的高興,也有彼此站對了隊而感到高興。
“東之丸我已經控制住了,隨我來!”籾井教業頭前帶路,引領細川軍快速前往東之丸。
八上城是一座東西狹長的山城,南北均爲懸崖峭壁,東之丸、西之丸其實就是兩側的三之丸,是東西兩大門戶,面積各有約550m2。
二之丸與本丸形成一個回字形,巨大的本丸佔地900m2,四周都是堅固高聳的石牆,牆頂全是劍塀,僅有一處正門通向二之丸,也是加厚防火的密閉大門。所謂的劍塀,就是在屋檐下設置刀刃,對敵人的攀爬可以起很有效的阻止作用。
而起到環形通道作用的二之丸,只能容納平排的四人,面積也僅有150m2,其實用的結構形式易守難攻。
“主公!二之丸已經被我們拿下了!”有了籾井教業爲內應,細川軍暢通無阻的通過了東之丸,連接二之丸的大門也被他的手下趁機給奪下了。
“幹得漂亮!”籾井教業高興地的讚了一聲,隨即涌入了狹小的二之丸。
“射箭!射箭!給我狠命的射!”波多野秀尚負責本丸的守衛,他不停的命令守軍,從牆上的狹間(射孔)向下面迴廊中的細川軍射箭。
咚!咚!咚!咚咚咚!細川軍很快就繞了半圈,來到了大門處,瘋狂的用刀柄砸着厚重的大門。
“把撞門木搬過來!”赤井直正大聲吼道,此次作戰,他赤井氏一族爲前驅,他就相當於先鋒官。
“嘿呦…嘿呦…”幾名足輕擡着笨重的撞門木,喊着口號前往大門處。
嗖嗖嗖!噗噗!“呃!啊!”幾聲慘叫,他們中的幾人被守軍的箭矢射中,咚隆隆…撞門木也滾落到地。
“可惡!擡起來!快擡起來!”赤井幸家趕緊又指揮一組足輕上去擡起撞門木。
“射箭!瞄準他們的撞門木!射箭!不要讓他們過去!”波多野秀尚也明白這是生死關頭,赤紅着雙眼阻止一切破門的工具。
嗖嗖!嗖嗖!噗!噗!細川軍攻擊受挫,被侷限在狹小的空間裡被動挨打。
“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攻破大門?”唰唰唰,幾道身影疾馳到赤井直正和籾井教業的身邊,月光下映出忍者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