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對食物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大,她無時無刻不在渴求食物,怕她控制不住場面。墨翟取消了晚上的聚會,把姜姍姍叫到劇組來見面。
“不會外面吃飯嗎?”薛冰膨脹的心情被強行打壓,心情很不爽,有一股怒火從心底深處涌涌不斷的往外涌。想吵架,想打架的,有木有。
墨翟能看出她的張狂,整張臉都紅的發紫,怒氣涌現,所以他沒有說出真相,只說:“姍姍今天有點不舒服,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怕染到更多的病菌。我一會兒會叫餐到這裡,大家一起吃,有你的,好不好?”
薛冰涌起的怒氣稍稍平了一點點,紅着眼說道:“我要多一點多一點,你天天不讓我吃飽,今晚要讓我吃飽,不許管我,不許不給我吃,要讓我多吃點,知道嗎?否則,我就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墨翟嗯了一聲,把她留在房間,自己出去安排晚上聚餐的事情。佳佳在門外全部聽見,有點擔心地問墨翟:“冰冰這症狀,是不是越來越強烈?”
墨翟點點頭:“那種慾望已經滲到了她的大腦,她的理智在一點點的蛻變。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將失去理智,失去感情,眼裡只有食物,和那股貪慾。跟導演說一下,剩下的戲可能拍不了,我可能要提前帶她離開這裡,去找老鬼。”
“老鬼不是說,不易過早上島嗎?”佳佳也替她擔心。
墨翟語氣有點沉重:“不上島,就在島外候着,沒有過多的食物,就沒有過多的誘惑。這樣,她應該會過一點。”
佳佳進去照顧薛冰,墨翟去安排事宜,導演他們去了西邊的餐廳,姜姍姍如果來了直接帶到薛冰的客房,飯菜也全部送到客房。沒有太多的食物,一人也就一份。
安排好這些,墨翟折回去,佳佳去找導演說事。
等待的時候,薛冰很着急,坐立不安的一直在房間打轉。她也想控制情緒,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情緒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看什麼都煩,看到墨翟都煩。
一點也不覺得墨翟帥,一點也不覺得墨翟溫柔,反而覺得墨翟很礙事!
“姍姍姐怎麼還不來?晚餐是不是已經送到了?我們要去哪裡吃?你再打個電話催催姍姍姐,她要是不來,我就不等她了。”薛冰着急吃飯,一想到滿桌的食物要落進他們的肚子,她就受不了。
百抓撓心的受不了!
墨翟嘆氣,更多的還是心疼,過來又要抱她,卻被心煩的薛冰一把推開:“走開走開走開,我不要抱抱,你也不要總是抱我。你身上很疼,你抱我,我身上會很疼。”
墨翟臉色暗沉,眸光收緊,急問:“身上會疼?爲什麼身上會疼?怎麼個疼法?”
薛冰煩躁:“疼就是疼,像火燒過一樣的疼。你不碰我還好,碰我的時候衣服磨着都疼。”
“什麼時候開始的?”墨翟緊張的,眼睛都瞪圓了。
薛冰不想說,狂躁地揪着頭髮:“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今天下午?今天晚上?還是剛纔?我哪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我現在就是疼疼疼……”
薛冰有點失控,眼睛由白變紅,尖叫的聲音漲得脖根上的筋都鼓了起來。墨翟不敢讓她着急,退後幾步,揚着手說:“你別急別急,我不抱你了,不抱你了,你坐下來,我這就跟姍姍打電話。”
墨翟退到陽臺,先給老鬼打了電話,把薛冰的症狀說了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配的到底是些什麼鬼藥?”
墨翟急得想殺人,老鬼卻不當一回事:“沒事,死不了,就是過程受點罪。不過,這也怪你。”
“怪我?”
“當年,你如果不跟我鬧翻,這味藥就可能用在你身上試試效果。結果你鬧翻跑了,我找不到人試藥,就把藥放到藥閣。等我找到人來試藥的時候,這藥也就被人偷了。你說,你當年如果不跟我吵翻走人,這藥能用在你老婆身上。沒事沒事,權當是在試驗就好。”
墨翟急了眼,爆了粗口:“你TMD如果不想死,就老實地告訴我這種藥到底都有哪些症狀,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減輕她的痛苦?”
老鬼還真不怕他,呵呵地笑:“墨翟,現在是你在求我。你在求我還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不覺得自己很危險嗎?”
“是嗎?是我很危險嗎?那我忍了這一時之氣,等薛冰好了之後,我是不是就能上島一槍把你給崩了?”墨翟不是威脅他,而是警告和提醒。
老鬼打了一個寒顫,想起當年拿他試驗,把他弄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還真是差點把他給崩了。幸好那子彈打偏了,不然現在哪還有他?
咳咳咳!
老鬼咳了幾聲,乾笑道:“這種藥到底有什麼症狀,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因爲這是第一次試驗,和個人體質也有關係。但它整體的表現,就是飢餓。飢餓感涌來的時候,血壓會忽高忽低。當吃飽的時候,血壓會衝向比較高的位置,但不至於致命。這種藥會侵蝕破壞大腦神經,智商會掉得滿地都是,情商會變成負數,到最後她眼裡只有食物,能吃的不能吃的,她也將分不清楚,全部會往肚子裡送。
如果身邊沒有人控制她,她就會這樣狼狽的死去。至於她說的疼,不在我的藥效之中,不排除個人體質,也不排除她出現了比預期更重的幻覺。但是,不管她出現什麼幻覺,控制她的食量,她就不會有事。”
墨翟真想殺死他:“你TM的,吃飽了撐的,沒事研究這種藥有什麼用?老天沒用一個雷把你劈死,真是瞎了眼。”
老鬼見自己又把他成功的氣得嗷嗷叫,笑得更是開心:“我研究這種藥自然有他的用處,如果用在我們的敵人身上,我們不需要動形,不需要費力,用點食物就能逼他們講出所有我們想要聽的真相。墨翟,你不忘記了,基地組織可是給我們派過任務的。”
墨翟張開的嘴又閉上,罵人的話上來又全部嚥下。基地,他們是有基地的人,是有任務在身的人。爲什麼搶江少的芯片,就是因爲這個。
基地需要!
而他和老鬼,則是各兼其職!
“你也不用太着急,我說過,她死不了,就是過程有點煎熬。不過煎熬,也說明我這味是成功的,可以投入組織的使用行列。至於解藥,還是那一句話,所有我的解藥,都是不到時間不能吃的。如果吃了,只會把情況弄得更糟。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因爲我想看到這種不一樣的過程。”老鬼放肆的笑。
墨翟卻恨得咬牙切齒,也發誓,等冰冰的毒解除,他一定要讓老鬼也嘗一嘗中藥的痛苦滋味,也讓他自己試一次藥。
打完電話回頭看,薛冰已經有點亂了,像只狂躁的獅子在房間走來走路,手摸一下這個,又摸一下那個,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墨翟再撥姜姍姍的號碼,忽見樓下姜姍姍正從汽車上下來。
“冰冰,姍姍來了,我們去門口等她,好不好?”墨翟大步走進房間。
薛冰煩躁的情緒如入了一絲清風,吹了吹厚重的霧霾,有了一點點正常的心情。她點頭說好,由着墨翟摟着走到門外。又想起她身上疼,墨翟還是把手放下,免得再增她的痛苦。
等了大約三分鐘,電梯門打開,姜姍姍穿着一襲紫色的緊身裙,梳着得體的髮型出現在薛冰的面前,她臉上掛上溫柔的笑,身邊跟着一個混血型的男人,長得很帥,年紀大約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姍姍姐!”不知是見到姍姍,還是分散了心思,薛冰的心又沉澱了一些,等她走出來,就笑着迎上前,與她擁抱。
姜姍姍已經聽說了她的事情,不敢多說一個字刺激她,但從她的外形來看,這些天她受的罪應該是不少。她還和以前一樣美麗,但氣色並不好,眉宇間有點發黑,臉色也有點發青,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澤,紅紅的,像吸血的殭屍。
體形也變了,不是胖,是一種虛腫,浮的厲害!
姜姍姍心疼,又不敢說,抱了抱她,拍拍後背,笑道:“還和以前一樣漂亮!”說完,鬆開她,又把旁邊的混血男人介紹給薛冰和墨翟:“我朋友,大侗,英國和中國的混血,十足的貴族紳士,也精通醫術。我最近身體不好,都是他在幫忙調理。”
墨翟與他握了握手,發現這個男人不是很帥,而是很美,美的像個女人。皮膚細膩,臉龐光潔,眉頭修理的也是整整齊齊,不是濃眉,修成了柳眉和劍眉的綜合體。鬍鬚很稀疏,但那種子貴族的紳士氣入息,卻是掩不住的往外冒出來。
“您好,大侗,歡迎來到中國。”墨翟表達了心意,看着他藍色的眼睛,有點入迷的感覺。
大侗微微一笑,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提醒墨翟:“不要看我的眼睛,如果定位不是很強,你很快就會被迷惑,這是我們家族與生俱來的特色。我一般都會戴眼鏡遮掩,但第一次見墨先生,還是禮儀更爲重要。”
墨翟晃晃頭,從他的眼睛中回神,也不得不佩服這種家族魅力太可怕,但是也要佩服大侗的嘴脣,好看到完美,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同感。哪裡不同,他一時總結不出來。
墨翟抽回手,讓薛冰上前。薛冰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墨翟回頭瞧了瞧,只見薛冰盯着大侗的眼睛,目光直直。
“冰冰……”墨翟拉了拉薛冰,薛冰卻無法從他的眼神中拔出來,他也似乎不想她拔出來,眯了眯眼,將魅力值放到最大。
薛冰體虛,再也撐不住這股力量的逼迫,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