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喪權辱國
古霍執起一顆黑字,黑曜石雕琢的棋子圓潤,光滑,手感絕佳,落在大理石雕刻的棋盤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在一週包圍的白色玉石中破開一條出路的同時,完勝!
“爸,我贏了!”挑着笑,如狐的眸子睨着霍烈焰已經略有褶皺的臉上,即便曾經再如何的不可一世,也終究經不起時間的打磨,落在他眼角的視線稍微凝脂了下,眼角的紋絡和兩鬢細密的銀絲,一再提醒他,這個如山一般的男人老了。
這人生也好比這棋局,你前面鋪路搭橋,爲的不過是這最後一顆小小的棋子,一招反擊成功,對方滿盤皆輸!
“嗯。”讚許的點了點頭,這小子也不算不學無術,最起碼,小時候交給他的東西他還算清楚,端起一旁的茶杯,霍烈焰悠然的飲着茶,一點兒都沒有輸掉棋局的懊惱,冷峻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去吧!”
“嗯。”輕輕的應了聲,才站起身,看着立在自己身後的小禽獸,男人的臉依舊冷冰冰的,沒點人氣兒似的,要不是看着他這會兒有傷,這裡又被人盯着,怎麼說,他也得調戲調戲這個禽獸,轉身,握住小禽獸的手,靠近男人低語道,“去後海那邊等我。”
那棋局如同一張行軍佈陣圖已經牢牢的印刻在他的腦海裡,握着小禽獸的手緊了下,才鬆開,這會兒三個人可是連戰同盟,他們兩個人再也不能把他孤零零的拋在一邊,上戰父子兵,再加上一個媳婦兒,他們是完勝。
這一次,他們不單要打擊楚治國,更是要打擊那些對恆大,亞風虎視眈眈的人——擎拓野,你可接好了!
踏出屋子,站在廊下,秦風已經舉着傘侯在那裡了,一邊的楚叔站在傘下,兩個人低語着,手指間都夾着煙,菸草的香氣透過薄煙慢慢的縈繞起來。
“秦風,走吧!”雖然他不知道小禽獸是怎麼突破重重防護進來的,這個小禽獸神秘的他越來越看不懂,也不太想看懂了,自己喜歡的人,老頭也這麼信任,索性他就由着他去了,至於擎拓野那邊,他自然有招兒對付。
“三少!”剛還站在廊下候着的幾個人站了出來,擋在古霍身前,如一面綠色的幕布,生生樹在古霍和秦風之間,“三少,我們需要搜身,抱歉!”
“艹,你們他媽的以爲自己是誰··你攔我幹嘛··”秦風掄着拳頭就要上來,手被趙參謀拉住了,回頭,見男人搖了搖頭,黢黑的臉上有着不贊同,扯着他的手臂用力,愣是把人往後扯了幾步。
“搜身?!哦,行,也不爲難哥幾個,來吧!”雙臂一張,整個人成‘大’字型的站好,沒有生氣,沒有發怒,連一絲不耐都沒有,配合的讓那幾個人都是一愣。
那幾個人也因爲古霍這麼樣的配合,搜身的時候也不過是例行公事,剛纔他們都站在廊下,裡面說話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搜身,只不過是怕霍烈焰往外傳遞什麼消息,命歹的,他們也不過是食君之祿。
“對不住了,三少,您請!”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摸了一個遍,因爲跟霍家有關係的人電話都已經竊聽監視起來,他們不擔心他們用那些方式,所以,倒也放心。
爲首的看上去像是個小頭目的男人敬了個禮,說了聲抱歉,做了個請的姿勢。
“沒什麼,例行公事麼,我懂!這幾天我爸還需要哥幾個照顧着,辛苦了!這份情我古霍記住了!”邪肆的眸光一一掃過幾個男人的臉。
被掃到的幾個人面色都是一僵,這話說好聽了說是記住,說難聽了,要是霍烈焰真的出什麼事,他們這幾塊料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命苦的,他們真是奉命行事,上頭什麼命令,他們怎麼辦事,這裡面監視着的也是他們崇拜的人,人家的兒子也不是善茬兒,他們自然不敢做的太過分,能放水的就放水了,就這還被人威脅,實在是冷汗如雨,淅淅瀝瀝。
“三少說哪裡的話,這都是我們分內的事情,我們也是老將軍的手下,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們都清楚!”爲首的男人整了下臉色,控制着陡然變調的呼吸,纔敢迎視着古霍的視線。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霸王的氣場,只是站在他的周圍,看着他的視線,聞着他的呼吸,身體就不由自主的臣服,睥睨的王者一般,而霍烈焰,古霍,他們就是這樣的一種人,老子如龍子如虎,風格迥異,卻是一樣的霸氣外露。
身子一側,讓出一條路來!
“呵呵,行,有哥們兒這句話就成!那就拜託了,秦風,我們走!”邁下臺階,腳步有些急,落在**的青石板上‘蹬蹬蹬’作響,頎長的身形在雨夜裡落下一道長長的影子走了才幾米遠,就跟急急趕過來的人影撞個正着。
“古霍!”一道渾厚的聲音插了進來,幾人同時看過去,只見楚治國一身筆挺的暗綠色軍裝,一頂軍帽上閃亮的國徽,即便是在雨夜裡依舊莊重肅穆。
“楚叔!”再次見到楚治國,古霍的心態有了小小的變化,雖然心裡急着去接小禽獸,這會兒臉上依舊慵懶散漫,語調漫不經心,腳步停下,藉着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睨着楚治國。
估計人來的挺急,這會兒衣服上薄薄的一層水汽,軍裝的顏色也因爲那層薄薄的水汽,暗淡了一層。
“楚叔,我正想過去找您呢,可巧,您就過來來!”心裡明白這個時候楚治國急急趕過來必是接到人通報,看看已經有兩個人進去屋裡繼續監視工作了,只有那個爲首的小頭目站在廊檐下,見楚治國來,臉色一板,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軍禮。
“總參謀長!三少見過司令員,剛出來,已經例行搜查了,沒有任何異常!”
“胡鬧!”冷冷的一聲厲喝,就連臉色也變了,楚治國擰着兩條濃眉,淡褐色的眼眸裡閃過不悅,“三少是什麼人,也是你們隨便能搜的!上面讓你們來幹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行了,下去吧!”只有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光芒出賣了他。
古霍捕捉到那道異芒,心底冷笑着,根本不想跟這隻老狐狸周宣,可是想着明天的好戲,貓一樣的,慵懶的舔了舔爪子,只是,他動作再溫柔,再優雅,也掩飾不住那柔軟的毛髮下尖銳的爪子,逗弄一般的,看着這隻已經被他當做玩物的老鼠。
“這麼大的雨,別在這兒淋着了,裡面不方便,我們去偏廳!”趙參謀雖然不太待見楚治國,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少不得臉上佯裝着,以前,對於楚治國這樣的他根本不放在眼裡,沒多大的本事,不過是靠着心眼兒爬上位,跟他們這些一路追隨霍烈焰的嫡系部隊不一樣,這些人一直抱着反水的心,可惜沒有反水的膽兒,現在藉着這陣風,不知道要怎麼攪和!
見裡屋裡霍烈焰也沒有出來的意思,楚治國只能笑着,在趙參謀的引領下走到外院的客廳裡。
秦風黑着臉,就跟看着老鼠的狗一樣,護主的想上去啃兩口,可是,這逮耗子的事兒真不是他愛乾的,看着這麼一直噁心的只配走在黑暗中的老鼠,心裡鄙夷,面上更是不齒。
“哼!”直在鼻子裡哼哼氣。
“古霍,你也別往心裡去,這些人都是奉命辦事,你爸的事還在等上邊的消息,少不了要讓他委屈幾天,···老趙,來一泡普洱吧,我跟古霍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明兒馬上就要大閱兵,工作忙的脫不開,要不我早就過來看看你爸了。”坐在沙發裡,翹着二郎腿,將軍帽拿了下來,放在手裡,撣了下上面的水汽,放在一旁的座位上,繼而撣了撣肩章,那明晃晃的幾顆金豆子,穿在槓槓上,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輝。
要不是秦風收到趙參謀有意的一瞥,真他媽的想罵娘,瞅着那王八蛋樣兒,肺都快氣爆了,冷冷哼了一聲,扭頭,也沒跟古霍打招呼,就走到門外,抽菸去了!一顆接着一顆。
虛僞,真他媽的虛僞!可是論裝,楚治國畢竟是玩票性質的,他古霍纔是專業人士。往沙發裡一靠,待趙叔送上茶水,說了聲謝謝,面上依舊不緊不慢。
“找我什麼事兒?還是,你想清楚了?”楚治國有些沉不住氣了,挑起了話頭,斜挑着眉峰,厚實的脣瓣抿了下,雙手交握的放在膝頭,淡褐色的眸子裡盛滿精光。
“這有什麼想清楚不想清楚的,好歹我也是個公衆人物,公司的總裁,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吐口唾沫那都得是個丁兒,哪裡還有收回來的道理,楚叔,您也太小心!”古霍一點都沒有被人逼婚的自覺,反而恬淡的跟這個向自己逼婚的男人話家常一樣的聊天,“您要是覺得訂婚不夠,結婚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總是那些人,只是我也說過了,沒有我爸我媽,這結婚也不是個事!”
“這個你放心,呵呵,楚叔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也不過是想要給喬喬要個保障,楚叔可是有誠意的,就看你誠意夠不夠了?你知道,你爸的事,···”
上鉤了!他等得就是這一刻。
“什麼條件,您說吧!不過楚叔,爲了這個弄這麼大,真不值當的!”這楚治國只不過是趁火打劫的,這個他自然心裡清楚。
楚治國但笑不語,只是冷邃的眸子裡精光閃了閃,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
看着楚治國身子動了下,解開軍裝的三顆釦子,從裡側襯衣兜裡掏出一疊紙,展開了,放在桌上,往自己這邊推了過來。
“看來您早就準備好了。”拿過桌上的一疊紙,還帶着人身上熱烘烘的體溫,看着上面幾個大字,古霍心裡有些樂——婚前協定。
拿過那一沓紙,看也沒看的,古霍直接從西裝側兜裡掏出一根筆來,沒有一絲猶豫,修長好看的手指握着燙金鋼筆,唰唰兩下落下自己的名字。
“···你不看看內容··”這次換楚治國驚呆了,要知道,上面爲了防止古霍變卦,他可是沒少安排不平等條約,就等着古霍跟他講條件,對方這麼痛快就簽了,倒是叫他有些失落。
他很喜歡那種被人求,被人仰視的感覺,難怪是個男人都希望往上爬,都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自從霍烈焰下馬的那一刻開始,他在部隊上成了一把手,總參,還能指揮着那些人查動查西,那拉風的感覺,還有伴隨而來的討好的笑臉,都讓他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他沒有一個好父親,卻也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值得那些人帶着羨慕、敬仰,臣服的眼神注視。
本來以爲看着那些不平等條約,古霍會多多少少有些反彈,他也能寄出霍烈焰這張王牌,他能看出來,霍家的人個個狠戾無情,其實,將親情看得無比的重,所以,他才篤定,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或者作出什麼,古霍都會答應,只是他答應的太快,少了太多的快感。
“沒什麼好看的,反正我都覺得跟喬喬結婚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信得過楚叔!這個給您!明兒晚上的訂婚儀式,還希望您在我爸這事上動動關係,我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要是我爸不出現,真說不過去···”言猶未盡,只是挑着眉睨着楚治國一瞬的怔愣之後的失望。
想看他古霍求人!別說你楚治國不夠格,就算你的幕後黑手出來,爺照樣不會求人!只是,你們得接好了他們霍氏父子的反擊。
“痛快!行,別的事包在我身上!”即便楚治國對於古霍突然允婚心裡還存着疑惑,可是,他能想到的都已經提前想到了,將約定一式兩份,自己拿了一份,另外一份交給古霍,見古霍很隨意的交給一旁的秦風,果然是富家少爺,也不過如此。
越是這樣,楚治國越是覺得古霍這些年在外面落的名頭也不過如此。兩個人沒什麼好談的,又閒聊了幾句無聊的,楚治國說有事,就離開了,看着軍綠色的背影消失在院落裡,古霍嘴角邪肆的笑意更甚了!
“秦風,走吧!”招呼着,看着越來越急的雨,瑟瑟抖了兩下,有點擔心小禽獸,腳下着急,直奔自己的座駕,進了車子裡才告訴秦風去後海那邊接秦守燁!
黑色gx沿着池子街衚衕往外開,在外面繞了兩圈兒,甩掉車後的尾巴,纔開進後海酒吧一條街。因爲雨夜,後海酒吧一條街略顯寂寥,店門大開着,只是外面沒有那麼擁擠的人羣,熙攘熱鬧,酒吧裡歌手清唱的語調透過雨幕傳來,染上一抹空靈的色彩。
gx緩緩行駛,秦風鷹眼一樣的搜尋着,整個人幾乎快爬到了方向盤上,古霍說秦守燁在這邊等着,可是他開了半天,人毛都沒看到一個,本來剛纔就因爲那些小兵生了一肚子氣,這會兒就有些着急,睜大了眼睛看着黑乎乎的金絲楊柳,隨風狂擺,這裡的路本來就窄,對於gx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更是略顯擁擠,挺考驗技術的!
“秦風,打開車鎖!”他們沿着這裡開了得有二十分鐘了,眼見着馬上就開出後海一條街了,也沒見到小禽獸的身影,想起來什麼似的,古霍命令道。
‘咔噠’一聲車門兒開了,車子的速度更慢,儀表盤上顯示的速度不到五邁,烏龜一樣的行駛着,難免有些招人眼。
‘咔噠’一聲,只聽車門一聲響,一道寒風吹了進來,裹着泥土草屑的腥氣,一道力道從左側拉開了後座車門兒,狹小的空隙裡擠進來一條身影。
我勒個去的!
秦風擦着冷汗,看着已經坐進後座渾身溼漉漉的秦守燁,要不是男人那一雙眼睛閃着冷光,有着熟悉的感覺,否則,烏起碼黑的他都認不出這人是秦守燁,這身手,這速度,簡直非人類!
“沒人跟着,走吧!”清冷的語調,沒有絲毫感情的,頭上的帽子一摘,一邊說,一邊將身上溼漉漉的黑色防水帽衫脫了下來,直接扔在腳下,露出一張刀削斧鑿般的俊容,耳朵上那一抹熟悉的顏色落進古霍的眼裡,是男人經常帶着的森海道爾的無線耳機。
摘掉耳機,一併將nano扔在前座座椅的後背置物袋裡,扒拉了一下頭髮,才扣着蠱惑的餓脖頸,用力沉下身子。
古霍只覺得一陣寒氣撲面,整個人就被小禽獸抱着壓在了座椅裡,‘嘭’的一聲,兩個人倒在皮質座椅裡,後腦勺撞在座椅裡發出一陣聲響,男人的手指冰涼,放在他的脖頸上,引得他身子一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目不斜視,秦風看着前面的路,兩隻耳朵卻沒閒着。
陡地,秦風覺得肩頭一沉,某人冷冷的聲音自後座傳了過來。
“東西呢?”秦守燁冷着臉,壓住身下要折騰着起來的古霍,右手壓着他的胸膛,單腿靠在他的大腿上,壓住,不容反抗的。
試了幾下,徒勞,古霍才微微喘息着認命了,悲催的,他怎麼還不是他的對手!瞪着小禽獸伸出去的左手,目光落在那顆閃着冷眼光輝的藍鑽,素色的鉑金戒圈在車廂昏暗的光輝下曖昧不明,大手用力扯了下他身上寬大的t恤衫,好久不見這種裝扮的小禽獸了,有些懷念的揉了下那熟悉的布料觸感。
“啊··什麼東西?”突然被問到的秦風一愣,手裡方向盤都有些不穩,車子晃盪了兩下,險險蹭過路邊的石凳,車身晃了下。
“古霍剛纔簽得東西!”陰沉着臉,最近的古霍越來越是能玩這種貓膩,整個霍家他都已經竊聽了,可恨的,他只能聽到,卻什麼都看不到!更是沒有聽到任何有效的信息,一如上次的感覺,他也只能猜測,猜測楚治國到底做了什麼。
“呃··老闆··”詢問的透過後視鏡往後看,可是古霍這會兒已經倒在後座裡,除了一抹黑色的衣角,什麼都看不到。
“給他吧!”還以爲是什麼呢!
古霍也奇怪小禽獸怎麼知道自己跟楚治國簽了什麼,可是,這事他還得要小禽獸幫忙,他主動問他要,他自然順着梯子就下了!
接着車內昏黃的燈光,視線落在那四號黑體字上,婚前協定,看了不到一頁,唰啦一下就把紙撕了個稀巴爛!
“嗨,嘛呢,以後這玩意兒爺還得用呢!”說着話,古霍卻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那裡面具體有個啥,他根本不知道,可是小禽獸氣的這模樣,還不是因爲自己,想着,心裡美滋滋兒的!
“古霍,你就作吧你!”健碩的身形突然欺近,壓住身下的男人重重的碾磨着他的脣,直到古霍的呼吸都跟着亂了,心跳都走調了,才喟嘆一聲,有些無奈的摟住男人的腰身,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人!
“行了,就你們那點事,少了我,這齣戲還不好演了呢!老頭都答應了,難不成你還想跟爺反悔!”回抱着秦守燁,古霍蹭着他的脖頸,聞着他身上的氣息,因爲淋了雨的緣故,帶着清冽的秋意,平添了幾分冷,將人抱緊了,才瘙癢一般的窩在我肩頭說道,“爺沒追究你們兩個設計我的事,明兒,好好給爺表現!知不知道!”扣着他後腰的手往後一甩,落在男人屁股上,‘啪’的一聲響在車廂裡迴盪着。
“嗯!”
小禽獸的聲音好聽,尤其那軟軟的尾音,勾得人心肝兒都跟着顫好幾顫,讓本來就呼哧帶喘的古霍心裡就有些癢癢的。
“今兒找個地兒?”快憋瘋了他了,自從知道自己房產裡都被人竊聽了,兩人又處在‘冷戰’時期,見面都是冷嘲熱諷的沒好臉,哪有時機親熱,以前一天巴不得都來個兩三回,現在三天來不了一回,心裡越是想,越是惦記,越是惦記,心裡就跟貓撓的一樣。
眼眸一亮,身子有些軟,被人壓在身下,卻不妨礙他的動作,小腿勾着男人,蹭了兩把,“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摸到他身後厚厚的繃帶,本來就健碩的肌肉這會兒摸上去硬邦邦的,冷寒退去,淡淡的消毒水味兒就溢了出來。
“沒事,··”身子亦有些發軟,一想到明天這男人就要跟楚喬訂婚,即便是假的,他也膈應,這男人就非得這麼折騰,一場戲,就因爲突然蹦出來的楚治國,完全變了方向,這還不說,一旦訂婚消息放出去,那些要人命的記者,狗仔,所有的鏡頭又得落在古霍身上。
高調的宣佈同性戀情,纔不出一個月就放出訂婚消息,那些人這會讓之所以沒找上來,也不過是想等着明天確認呢!指不定又是一場爲了亞風的噱頭炒作。
恆大被上頭審查的事只半天功夫就已經傳遍了圈內外,很多人已經懷疑古霍跟恆大集團創始人霍家是什麼關係,又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被爆出古霍就是霍烈焰唯一的兒子,更是引得多少人唏噓。
商業、政治雙重聯姻,究竟古霍真的是情勢所迫,還是確實情變。
“去楓葉酒店吧!”緩緩起身,將古霍拉起,兩人靠着坐在後座裡,才勾着古霍的左手,臉上有一樣的潮紅,古霍沒吭聲,算是默許了,側着臉,斜靠的倚着小禽獸的肩頭,望向窗外,因爲下雨,這都二半夜了路上還有些堵車,華麗的霓虹和金色的街燈影印下,一輛輛司機車閃着尾燈慢慢的磨蹭,兩個人手牽着手,肩並着肩,靠着坐在一起,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出聲,享受這片刻的靜謐。
楓葉酒店1818號房是古霍的常年包房,又因爲這基本算是古霍的私人產業,一進門,門童就已經迎了過去,告訴車裡秦風明天一早再過來接他,兩個人攜手走進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廳。
應景的,大廳的設計稍微做了變化,大氣華貴的豔紅色牡丹地毯也已經被綠意盎然的綠牡丹所代替,那綠牡丹花瓣末尾點綴的金色與大廳的豪華相互輝映,水晶燈下越顯華貴。
“老闆!”前臺接待一陣驚愕,因爲老闆提前沒有打招呼,可是這裡的服務人員都認識這一章招牌式的臉,端上最最美麗的笑容,因爲接待臺的關係,她看不到兩個人相牽着的手。
“房卡!”有些心急的攤手就問前臺要房卡,已經急得有些冒汗的左手都有些盜汗,突然敏感的感覺身後有兩道視線,身子一扭!
眉頭微微一擰,剛還握着古霍的手往上,攬住他的肩頭,牢牢扣住,收到男人疑惑的視線,微微點了頭,側首,貼近了男人薄厚始終的耳廓,“別動,自己人!”
古霍一愣,能感覺到幾道白光閃過,那是閃光燈閃爍時特有的白光!這小東西又做什麼壞呢?
前臺接待不疑有他,只是她畢竟不是公衆人物,對閃光燈也不是很明顯,奉上房卡,看着酒店老爸攜着男人親密的走進電梯間,難以壓抑心中激動的狂潮,還沒來得及興奮,就見兩個抱着長鏡頭攝像師模樣的男人手牽着手走了進來。
“您好,要一個房間,請幫我安排下十八層的好麼?聽說你們酒店十八層是特色房!”伸手將手裡的一張特殊名片往櫃檯上一推後,付秋歌才摘下鴨舌帽,將手裡的鏡頭擦了下,扣上蓋子。
看了眼那鎏金的特殊名片,眉頭擰了下,卻也沒忘記上邊的交代,“先生,很抱歉,今天酒店特色房已經沒有了!”女人回答,卻說這年頭搞基的人都這麼高調麼,要來就來最貴的,還是說這年頭高富帥都搞基去了,簡直沒天理,要知道楓葉酒店的特色房一間的價格貴的嚇死人。
而且還拉幫結派的搞基,竟然有老闆的特殊名片,估計跟老闆的關係匪淺。
今兒老闆來了,那一層鐵定是要清場的,雖然這人拿着老闆限量的燙金名片,但是規矩不能壞。
“沒有?怎麼可能,我可是跟着古霍和秦守燁來的,約好了的,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男人眉頭皺了下,隨即鬆開,指了指櫃檯上的燙金名片,拿起來夾在手指間,刻意的擺了擺。
果然!~女人額上一陣黑線冒下。
“呃,好吧····”提起電話,壓抑着快跳出來的心臟,撥通了十八層的電話,聽到的是剛纔那個酷哥的聲音,“··是··好的,明白···”
放下電話,接待員二話不說做了一張十八層特色房的房卡給兩個人,連押金都沒有收,直接把人請了上去。
付秋歌挎着相機,領着弟弟春離,兩個人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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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晚上的戲我爭取早點寫,
謝謝妞們最近給的鼓勵,妃凡有收到你們滴心意,會加油滴。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