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了一大截的身高,努力擡起頭,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聽懂還是沒聽懂。
“恨……是什麼呀?”鬱圓圓思考了幾秒,抓了抓小腦袋。
好傢伙,原來她根本沒聽懂。
這個滿是天真的問題,連一旁的殺手都覺得有些殘酷。
三歲的小盆友什麼都不懂,但易豫章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非要在她的身上尋找存在感。
彷彿逗哭那個小豆丁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但在他們看來,這個成年人似乎並沒有在小豆丁身上找回多少成就感。
甚至還輸得有點難看。
他的目的一個都沒達到,卻還是這麼鍥而不捨地招惹她。
“恨就是……很討厭很討厭最最討厭的意思。”習慣了給鬱圓圓解釋的鬱映澤下意識給她當了“翻譯”。
剛一說完,他才意識到沒必要幫那個壞人解釋那麼多啊!
鬱圓圓歪了下腦袋,氣鼓鼓地擠起小眉頭看向易豫章,嘟起粉粉的嘴巴:“圓圓纔不會討厭拔拔呢,圓圓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呼哧呼哧……最最最最最最討厭你啦!”
爲了體現出自己有多討厭易豫章,小崽崽一口氣說了很多“最”,累得吭哧吭哧,差點接不上氣。
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也沒有看到哭唧唧的小崽崽,易豫章更覺得自己失敗了。
他氣急敗壞地扯了扯嘴角,僵硬地冷哼:“你就自欺欺人吧,你爸爸都不要你了!”
“胡嗦胡嗦,你讓拔拔親口告訴圓圓!”小崽崽雙手插在腰上,一邊說話還一邊晃動小腰桿,“你不讓拔拔親自來告訴圓圓,那你就是胡嗦!你心噓!圓圓纔不會相信捏~~~”
“你想得美!我絕不會讓他見你!”易豫章壓抑已久的火苗再次竄出頭頂。
“看吧看吧,圓圓就說他是騙嘰~”鬱圓圓一臉得意地看向二哥哥,那小表情彷彿在邀功。
鬱映澤已經心如擂鼓,好幾次想要捂住那張噠噠噠的小嘴巴,讓她少說一點。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那幾個殺手的僱主,他要是一聲令下,他們就真的死定了!
易豫章感覺太陽穴劇烈跳動,疼得他眉頭都壓在了一起,手指捏着鼻樑輕輕按壓,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小崽崽一定是他的剋星!
每次和她說不了兩句話,就會氣得他腦袋裡好像煮開的燒水壺似的,嗷嗷亂叫,火氣膨脹,隨時都能爆炸。
要不是他尚有一點理智,勸說自己和一個小崽崽生氣是沒必要的,他可能真的要當場爆血管。
“好,就算鬱錦梟現在沒做出選擇,但是他遲早就選,”易豫章被鬱圓圓逼得不得不說實話,事實上,鬱錦梟根本什麼都還沒選,“你是領養的,他如果必須要放棄一個,那個人只會是你。”
“你……”鬱圓圓舉起小爪爪,還很不甘心地想要反駁。
易豫章忽然扯起一抹邪惡的笑意,看得兩個小朋友陰森森:“他永遠不會知道,你其實也是他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