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念叨着爸爸喜歡騙人的鬱映澤,在這一刻比任何人都堅信爸爸會來救他和圓圓。
他要是這時候選擇離開,圓圓一個人肯定會被嚇壞的。
只要他留下來,就能一起想辦法拖延時間,讓爸爸有機會找到他們。
鬱圓圓被溫暖的體溫環抱住,頓時更加想哭了。
她希望二哥哥平安離開,可要是隻有一個崽在這裡,之前再怎麼假裝堅強,也是會很害怕的。
當決定勸說二哥哥回家時,鬱圓圓的內心仿若倉鼠捧沙一般,努力在心底構建堅強的城堡。
明明怕得不行,還是要假裝若無其事。
她不想讓二哥哥猶豫。
可是,二哥哥肥來啦,二哥哥肥來陪她了!
鬱圓圓又擔心又開心,小腦袋埋在鬱映澤的懷裡咿嗚嗚咿,悶哼哼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見狀,刀疤男忍不住笑起來:“這小鬼不錯嘛,很講義氣,也很有膽量!”
鬱映澤幫他贏過錢,刀疤男平時都會優待他一點,對他的印象也一直不錯。
“你的計劃落空了。”黑帽子抱着手臂,笑得意味不明地看向易豫章。
這只是他和小朋友鬥氣的結果。
易豫章很想看見鬱圓圓哭。
可他想看見鬱圓圓絕望地哭,而不是像現在被鬱映澤感動到哭。
那麼一瞬,他不甘心地覺得自己還是輸了。
他以爲用恐懼來要挾小朋友,就能勾起他內心的自私和黑暗。
沒想到鬱映澤明知道留下會有危險,他還是選擇陪那個小圓球。
易豫章踹在褲兜裡的手掌不甘心地捏緊。
他輸得很徹底,還是輸給了一個小朋友。
其實鬱錦梟根本沒做任何選擇,由始至終他口口聲聲的“選擇”“鬱圓圓被拋棄”,都是他藉以嚇唬鬱圓圓的說辭罷了。
易豫章有種非常微妙又可笑的直覺。
面對鬱錦梟,他都從未害怕或者動搖過。
但每次看見鬱圓圓,他都會有種無法言喻的不好感覺,彷彿這個小崽崽就是他的剋星,甚至可能讓他的所有計劃失敗!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圓圓?”鬱映澤安慰好哭唧唧的小崽崽後,紅着眼睛回頭。
那算不上結實的小手臂抱着小圓圓,看似脆弱的稚幼身軀,堅定地好像一堵保護她的堡壘。
易豫章嘴角牽動,忽得想到了什麼,看向那個悶聲悶氣的小圓球:“鬱圓圓不是你的親妹妹,更不是你爸爸的親女兒,他選擇讓一個領養的女兒去死是件很正常的事。”
“你胡說!爸爸纔不會選!”鬱映澤毫不猶豫反駁。
那悶在鬱映澤懷裡的小腦袋也跟着擠出來:“沒錯,你胡嗦!拔拔不會不要圓圓噠!”
“你們這些小屁孩還真是天真,在生死的問題前,大人可不是無所不能的,”易豫章眯起眼睛,深色的瞳孔裡有着邪惡的光,“他也有無法兩全的選擇,所以,你們兩個註定要犧牲……死掉一個。”
鬱映澤和鬱圓圓不再反駁,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他的話。
“鬱圓圓,你最喜歡的爸爸選擇了讓你死,你難道不恨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