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某謝過幾位道長搭救之恩。”
來人一共五人,其中的兩個道長對着鬆雷逃跑的方向追去,剩下的三人。其中一位年長的道長抱拳說道:“林小友不要客氣,濟首長乃是我正一派長老,我們理應出手相救。”
“師叔,師叔你醒醒。”
“師傅,師傅你怎麼了?師傅你不要嚇我啊。”
其中的兩個小道長跳到濟道長的身邊輕輕的搖晃濟道長的身體,可惜濟爐身上插滿了銀針一動不動。
林霄皺了一下眉,與阿嬌二人將玄子墨救起。
悠悠醒轉的玄子墨忍着身體上的劇痛清醒過來,一眼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濟爐道長,趕緊掐住他的脈博,“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玄子墨臉色煞白,感受着濟爐身體裡氣血翻滾,108處大穴連通着筋脈因爲收針的時候受到強烈的震盪,已經全部堵死,其中有幾處筋脈甚至被震斷,傷勢極爲嚴重。
打頭的老道長一捋鬍鬚看到變色的玄子墨,也擡手掐住濟爐的脈博,臉色越來越青,“我師弟怎麼會變成這樣兒?”
林霄本來就憋着一肚子火,一直想讓玄老不受一點干擾,想不到還是被鬆雷打開了陣眼,驚到了他們,看這樣子,濟爐道長應該是救治失敗,生命垂危。
“師傅,師傅這——”玄子墨大睜着眼睛,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十分受打擊。
本來108顆銀針已經扎完,玄子墨感覺着濟爐氣血慢慢在恢復,成竹在胸,就剩下拔針收功,想不到在這最後的最重要的關頭受到了強烈的震盪。
即使是毫髮無傷的好人從那麼高的天上落下來也會粉身碎骨,何況是剛剛醫治完的濟爐,他本來就是內外重傷,這一炸簡直等於判了他的死刑。
“哼,林小友,我本來聽聞濟師弟說你年紀輕輕可成就不凡,想不到你竟陷我師弟於危險中。關於殺死方丈之事,我雖然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今天我師弟的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就跟我去正一門走一趟吧。”
“我?”林霄真是百口莫辯,濟爐上門本是意外中的意外,後面還跟着黑衣人更是他意料之外的人。
他料想濟爐應該是知道松山寺潛伏着鬆雷這樣一個危險,所以前來提醒自己,卻想不到沒等濟爐道長被救醒,就被鬆雷給炸上了天,這下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事情不是這樣兒——”
其中一個小道長站了起來,他就是曾經與林霄有過一面之緣的濟爐的徒弟虛燕。
他拉了拉打頭的道長說道:“濟豐師伯,我師傅幾個小時以前給我發了一隻信鴿,剛纔咱們走得匆忙,我一直未和你說。”
“哦?信鴿上面寫了什麼?”
虛燕將信鴿腳上的小紙條掏了過來,遞給濟豐,濟豐道長接過信,上面用鮮血寫着一個大大的“雷”字。
林霄也看到信條上的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連忙說道:“這位道長,當初在松山寺,我與方丈大師曾經分析過內奸的人選,他告訴我有兩個人比較可疑,一個是松山,另外一個叫鬆雷。”說着將他與方丈大師那天說的話全部敘述出來,每到關鍵之處,濟豐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擡眼盯着林霄的臉看個不停。
“哦?看來,你的意思是,暗害方丈大師的兇手是這個鬆雷?”
“正是!而且,我懷疑濟爐道長就是發現了鬆雷的計劃,才被他們追殺到這裡,目的是想提醒我小心這個叫鬆雷的和尚。”
濟豐薄薄的嘴脣緊緊的抿在一起,冷漠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林霄,突然大喝一聲道:“一派胡言,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林霄愣了,玄子墨愣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虛燕和另外一個小道士也呆住了。
“松山寺的鬆雷道長與我派一直私交甚深,而且好幾次的法事和斬魔都參與其中,你說他是殺死松山寺方丈的背後主使,我不信,你簡直就是信口雌黃,誣衊忠良。我與鬆雷認識了快五十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倒是你,一臉的痞相,拿着魔物兵器,一看就像是我正道人士。”
林霄看着濟豐那副蠻不講理的樣子,胸中立刻燃燒起熊熊的烈火。
聽到這兒,阿嬌不幹了。
“濟豐道長,我是崆峒派掌派好思嬌,林霄是我師傅,我希望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要妄加斷定方丈大師的死與我師傅有關,何況寺裡和尚的話也不能完全相信,若你非說我師傅是兇手,那麼濟爐道長爲何要發信鴿給自己的徒弟,信上還寫着:雷字,這你又做何解釋?另外,他又爲何拖着重傷的身體來找我師傅,這些語氣不都證明了鬆雷就是殺死方丈的原兇嗎?”
幾句問話針針刺在濟豐的心上,他心中冷笑了一聲,“想不到小丫頭看問題很準啊。”
“哼,就算林霄不是殺死方丈的兇手,但我師弟受傷與他脫不了干係,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玄子墨癱軟在地上,此時一聽立刻跳了起來,“你放心,濟爐道長的傷是我醫的,和我師傅沒有關係,何況誰也沒料到這夥黑衣人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事已至此,我聽說北邊有一處很神秘的地方,裡面有一隻萬年人蔘精,有起死回生之妙,我會去找來,替濟爐道長續命,若是醫不好他,我以命抵命,你認爲可行?”
“玄老,不可以衝動。”
“對啊,師兄,你不能這麼大包大攬,你本就沒錯。”
濟豐看了玄子墨兩眼,陰陽怪氣的回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好,那我就等着你的萬年人蔘了,若是帶不來,我正一派絕不輕饒。”說完一揮道袍,讓虛燕將已經成爲植物人的濟爐背上就走。
走了幾步,濟豐又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看了林霄一眼說道:“你的事還沒完,至少江湖追殺令還在,在沒有查清楚方丈大師的死因之前,我希望你不要離開這裡,時刻等着我們名門正派的人前來審問。”
林霄皺了皺眉,心底裡暗罵:“尼瑪算老幾,擱我這裝B,你讓我在這我就在這呆着?那我才叫瘋了!”
“師傅,我看這濟豐根本就不講道理,何況他既然對鬆雷和尚如此熟悉,又怎會感覺不出剛纔的首領就是鬆雷?”
林霄身子一頓,剛纔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來不及讓他仔細去考慮,現在想起來,還真是疑點頗多。
濟豐是在鬆雷他們要痛施毒手時候出手的,當時的救下濟爐的濟豐幾人,雖然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師弟身上,但以他們的道行,不可能沒留意敵人的位置。
“不對,他們肯定早就看到了,只是不願意去相信,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看到了,但他爲什麼會一口咬定鬆雷不是兇手呢?”
林霄越想越心驚,想到最後,一身的冷汗冒了出來。
“除非答案是那個:濟豐根本就知道鬆雷會出現在這兒,因爲他們是一夥的?”
“靠,不是吧!”
“師傅,怎麼了?”
林霄將自己的疑問和分析結果一一說給玄子墨三人,聽得三人目瞪口呆。
“師傅,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你還記得玄慈嗎?當時沒有人能想到他被魔主收賣,我想魔主早就開始佈署這一切,在各大門派中安插自己的親信,在關鍵時刻給各門各派一個痛擊。”
“天啊,假如事實真的如此,那濟爐道長他們就?”
“不好,咱們快追。”
林霄囑咐了一下藍齊兒,暫時讓她先住賓館,等他們四人回來以後再考慮重修。
“嗖嗖嗖嗖”的破風聲,林霄三人坐在畢方鳥上,5分鐘不到就看到前面有兩個人似乎在爭吵,正是正一門的濟豐和虛燕。
濟豐正手裡拿着撫塵指着嘴角溢出鮮血的虛燕,而虛燕前面站着兩個和他們穿着一樣道袍的道士,正是剛剛去追鬆雷他們的那兩個道長。
“濟豐,你這是幹什麼?”
濟豐道長賊眉鼠眼的看了一眼虛燕說道:“我懷疑虛燕被林霄收買了。”
“師叔,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閉嘴,這沒有你說話的份。”濟豐厲聲喝住辯白的虛燕,使勁的瞪着他。
爲首的一個老道長,長髮鬚眉,看着一身戾氣的濟豐說道:“就算虛燕真的被別人收買了,也必須要等救活了濟爐師弟,請他來處置自己的徒弟,你身爲長輩爲什麼要偷襲他,而且還要置他於死地,你這是何意?”
濟豐被老道士一語道破心思,老臉又青又白,眼珠亂轉,話鋒一轉,“我是怕,怕他對自己的師傅下毒手。”
“濟豐師伯,你爲何要誣衊我?”虛燕忍不住叫道。
濟豐擡手就要對虛燕再次下殺手,被老道長一手擋住,“濟豐,不得亂來,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是瘋了嗎?”
濟豐沉着臉沒有說話,只聽虛燕連忙說道:“二位師伯,剛纔我揹着師傅從林霄家裡出來,向濟豐師伯提起師傅在受傷之前發過信鴿給我,信上面寫了一個雷字。濟豐師伯非說師傅老眼昏花,當時一定是被誰誤導,還說這信鴿根本就是林霄傳給我的,二位師伯,你們知道的,我與師傅之間的信息傳遞只用一種信鴿,這種信鴿品種十分罕見,只有咱們正一門養了十幾只,林霄又怎會得到?”
兩位道長聽得聚精會神,卻不曾想,濟豐越聽臉越黑,越聽心跳得越快,慢慢的向從袖袍裡慢慢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