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林霄與玄子墨在禪房中睡不着,述說這些天的種種遭遇,說到驚險之處,玄子墨驚呼出聲,幾次險些暴走。待半夜二點左右,二人也已經睏乏,漸漸進入夢香,誰知外面鬼鬼祟祟的藏着一老一少兩個道士,身着黑衣“嘿嘿”的奸笑着,從指間放出一縷黑煙。
林霄六識頗爲敏感,立刻警醒,法眼一張看到外面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叫醒了玄子墨假裝睡熟。
只見那黑煙慢慢的飄進來化作一隻紅眼厲鬼,對着林霄的脖子狠狠掐下,林霄一個鯉魚打挺,“唰”的一下跳了起來,一聲佛號帶着梵音對着厲鬼唱出,“阿彌陀佛。”
這孫不久豢養的厲鬼果然不凡,只是抱着頭痛苦了一下,立刻恢復過來,對着林霄再次衝來。
林霄一個閃身,裝作不敵,“哎呀”一聲叫了起來,門外的孫不久與他的小徒弟以爲厲鬼已經得手,“嗖”的一聲躥了進來,被門口等着的玄子墨一把藥粉撒了個正着。
“哎呀,又是癢癢粉。”孫不久大叫一聲,雖然蒙着面,但這一聲倒讓林霄二人立刻識出他的身份。
林霄翻身將厲鬼按住,耐着性子問道:“孫掌門這麼晚了不睡覺,到我房裡難道是想與我秉燭夜談?”
孫不久冷笑一聲並未搭話,翻手掏出撫塵向林霄掃來。
玄子墨制住小道士,不給解藥,看他奇癢難耐的亂抓着,不一會就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孫不久見林霄與自己打得輕鬆異常,害怕有詐,連忙喚出自己的其他四隻厲鬼,對林霄包圍起來。
林霄見狀輕喝一聲,魔刀一出,光彩奪目,驚得五隻厲鬼驚叫一聲,“嗖”的跑了個無影無蹤。
孫不久哇哇大叫,看着自己精心餵養了幾十年的厲鬼,被林霄嚇得全跑了,不禁氣得火冒三丈。
“好你個無恥小兒,將鬼士還給我。”
林霄笑了笑,一刀自上劈下,“轟”的一聲,將孫不久狠狠的砸在地下,入地三分,微微一用力,“噗”的一聲,肩頭被魔刀砍了一記。
“哎呀!”孫不久痛呼出聲,顧不得再追究林霄驚走自己養的小鬼,一團黑氣在林霄眼前一揮,一個閃身飄了出去。
玄子墨正要去追,林霄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別追了,等着明天看好戲吧。”
天色很快就亮了起來,除了崆峒、逍遙、嶗山、正一和三清等大門派以外,其餘的幾位大師和掌派也早就起來,圍坐在院子裡品茗論道。
孫不久看到林霄二人進來,惡狠狠的指着林霄的鼻子罵道:“快把我的徒弟還給我。”
衆人皆愣了。
林霄笑了笑,一揮手,玄子墨進了屋將一身黑衣的小道士推了出來,此時的小道士面目全非,早已不負昨天的英俊模樣,一張臉被他自己抓得人不人,鬼不鬼,極其醜陋。
“師傅,師傅救我。”小道士極其可憐的撲倒在孫不久的腳邊,不住的哀求。
“林霄,想你也算是一代大師,雖然年齡小一點,怎麼能幹出此等雞鳴狗盜的事情來,昨天你我雖然多有口角,也互相切磋了一下,可你萬萬不能心胸如此狹窄,公報私仇,擄我徒弟以泄私憤啊。”
衆人再次驚呆。
林霄看孫不久自說自話,火候也差不多,站起來慢慢說道:“到底是誰監守自盜,我相信大夥自有公論。”
“林霄,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監守自盜,賊喊抓賊,到底是誰半夜到我房中放厲鬼?又是誰打不過就跑?跑了就跑了,還將髒水潑我一身,說我擄了你的徒弟,拜託,我林霄雖然修有佛法,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喜歡女人,女人,我不喜歡男人,我擄一個道士幹嘛?”
“哈哈哈哈!”周圍鬨然大笑。
孫不久似是感覺到自己的指控錯漏百出,偏不甘心,繼續指着林霄的鼻子罵道:“人證已在,我徒弟就是最好的證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去夜襲你,你說不出來,就說明你心虛,人就是你擄的,此等敗類當滅九族,爲修行界所不恥,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林霄本來只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孫不久越罵越難聽,還上綱上線到要殺了自己,心生冷意。
“既然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我林霄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等着瞧好了。”
想到這兒,林霄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證據倒是有,就握孫掌門不配合。”
孫不久聽到林霄的這一句,突然心裡慌亂了起來,感覺有什麼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住的了。
“什麼,什麼證據?”
林霄指了指孫不久的一身黃袍說道:“昨夜偷襲我的人雖然蒙着面,可肩頭被我砍中,肯定留有傷疤,不如你脫了上衣讓大家看看,假如沒有,那就算林某冤枉了你。”
孫不久一聽汗冷立刻就滴了下來,一旁的小弟子狠狠的回道:“脫就脫,誰怕誰,就是你擄了我師兄,師傅,身正不怕影子歪,咱們一定要爲師兄主持公道。”
孫不久使勁的瞪了一眼這個多嘴的小道士,冷若冰霜的回道:“我乃嶗山掌門,我說的話一言九鼎,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林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的意思是你從來不說謊騙人嘍!”嘴裡正說着,腳踏飛燕狐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唰”的一聲來到孫不久身側,“嘶啦”一聲扯開他的上衣,露出肩頭紅腫的刀傷。
“那麼,這是什麼?”林霄冷冷的看着孫不久,臉上一絲溫度也沒有。
衆人又是一陣譁然,看向孫不久的目光有的鄙夷,有的恥笑,有的不屑,還有的冷冷的說道:“這種人也配作名門正派,真是給我們丟臉。”
孫不久的臉一會紅一會白,極其精彩,見衆人看着自己半露的肩膀,一切不言自明。
他陰狠的看了林霄一眼,低聲說道:“林霄,你等着,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說着,扶起一旁的小道士,向後面一招手,“走,回去。”
“慢!”林霄止住孫不久的路,伸出手擋住。
“林霄,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孫掌門玩笑了,我欺人太甚,若真是我擄走了你的門人,你就要把我大卸八塊,誅滅九族,怎麼輪到自己誣衊同仁,卻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美事。”
“你,你想怎樣?”孫不久聲音微顫,看着林霄一臉的冷意,突然有些後悔招惹上這個年輕的小子。
林霄冷笑一聲,“我不想怎樣,既然你剛纔說了,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是敗類,人人得爾誅之,那麼你就自栽了吧。”
“呼!”底下的人又是一驚,誰也沒想到,看起來溫吞年少的林霄會如此殺伐果絕,半點猶豫也沒有。
“你敢?我是嶗山掌門,誰敢動我?就算是正一門和崆峒掌門齊出,也不敢說要殺了我,就憑你,一個名不經傳的臭小子。”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啪啪啪啪”四個耳光狠狠的扇在孫不久的臉上,臉立刻腫了起來。
“憑不憑我,你說的不算,我只是遵照你剛纔的說法,既然做了就要認,做錯了事不認那和妖魔鬼物有何區別?還配爲一代掌門,一代名門嗎?”
這一句話鏗鏘有力,讓底下議論紛紛的人頓時聲音全無。
“是啊,名門正派就要行正義之所,要是行爲不端,只能自食惡果,孫不久誣衊好人,心胸狹窄,目中無人不說,還心思毒辣,這樣的人哪裡還配做一代掌門。”
方丈大師見調停無果,眼見雙方劍拔怒張,一言不合又要打起來,他真是怕極了。當前一步夾在中間對林霄說道:“林施主,孫道長做的確有不對,可直接殺了也的確重了點,這樣吧,就讓他認個錯吧。”
林霄剛想拒絕,就聽到孫不久尖着嗓子罵道:“讓我向他這麼個小P孩認錯,不可能。”
方丈大師皺了一下眉,想不到孫不久如此不識擡舉,當下退了下去。
林霄笑了,這孫不久簡直就蠢到家了,若是方丈大師開口,自己就算不答應也得賣他一個面子,可他偏偏不識擡舉,顧着自己的面子,不理人家一番好意,那就不怪我心狠手辣了。
“既然這樣,就委屈孫掌門了。”話和身形同時飆出,孫不久感覺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影子,接着劇痛自肩膀傳來,他的右臂齊根被砍斷。
旁邊的小徒弟見到孫不久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丟了一個胳膊,嚇得“哇”的一聲昏死過去。
後面的一衆弟子都嚇呆了,看着血淋淋的胳膊一句狠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念在你修行不易,對我行刺夜襲的事情以斷臂爲證,就不再追究。若是你再如此目中無人,沒完沒了,我林霄在西海隨時恭候你的大駕,恕不遠送。”
方丈大師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孫不久的斷臂,看他眥牙裂嘴的樣子,本想上去說幾句安慰話,想到他那副不可一勢的氣焰,還是止住了,一動不動。
周圍的人全都驚呆了,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林霄,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睚眥必報,這種人最好不要招惹,倘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其殺死。
林霄見該震懾的已經實現了自己預期的效果,微微一笑,人畜無害的一抱拳說道:“承蒙各位掌門不棄,林霄感謝各位在旁見證這一切,若他日後人論道,也好有個公論。”
“林小友說的是,說的是!”大部分隨聲附喝,不再有任何疑議。
“那麼,方丈大師,可以將內奸松山押上來了。”隨着林霄的話音剛落,一箇中年和尚氣息萎靡的被五花大綁着押了上來,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