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隨着一陣緊急的剎車聲,車子停在了寧水市公安局內。易陽擡頭望去,只見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五層高的樓房,外面的牆壁上貼着白色的瓷磚,顯得很滑,在燈光下尤爲明顯。當易陽看到窗戶外邊鐵質的雨水管時,嘴裡露出不易察覺的喜色。
從車上下來後,經過門口值班室的時候,易陽探過腦袋看了一下,發現只有一個老大爺在值班室看着電視,除此之外門外連崗哨都沒有,有了這個發現後嗎,易陽心中“咯噔”一聲,只不過他掩飾的非常好,現場的警察都沒有發現而已。
“看什麼看,快點走。”
見易陽進入公安局後東張西望的樣子,年輕的警察用力的將易陽的手銬往內壓了壓,然後狠狠的推了易陽一把,大聲的訓斥着。進入公安局後他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徹底的爆發了出來,這時他沒有了任何的顧及,在這裡小小的折磨易陽一下根本有沒有外人看到。
腕部的疼痛讓易陽的眉頭緊鎖,他冷冷的盯着這名年輕的警察,心中暗道:“老子一會將你屎打出來。”
似乎黑三也對這名年輕的警察所做的行爲表示不滿,他冷哼一聲,衝易陽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在得到易陽無礙的情況後,黑三低着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現場的其他警察,見易陽和黑三囂張的樣子,一個個臉色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來。在他們看來易陽和黑三兩人簡直不知死活,明明是逃犯的身份,進了公安局竟然敢如此囂張。
幾分鐘後,易陽和黑三被幾名警察架進了三樓刑警隊的位置。一進入辦公室後,年輕的警察就開始對易陽和黑三兩人搜身,很快兩人身上的錢,香菸,打火機之類的東西被擺在了桌上。
年輕人警察似乎並不死心的樣子,一遍又一遍的將易陽和黑三兩人搜身,這樣大概折騰了有十多分鐘的樣子,年輕警察在另一名警察的勸住下帶易陽和黑三兩人進入旁邊的採集室,進行照相,採集血液,指紋,掌紋。
在此期間易陽和黑三兩人,飽受這名年輕警察的**,比如說一個簡單的抽血採集,本來在手指上輕輕的扎一下就可以了,而這名年輕的警察故意將採集針深深的紮在兩人的肉內,最過分的就是十個手指基本上都扎遍了。
在扎針的時候,黑三曾多次想反抗,無奈是雙手被銬住,而且採集室還有兩名警察陪同,更何況刑警隊的其他人並沒有完全離開,他纔不敢造次,否則以他暴躁的性格,恨不得立即將這名年輕的警察肋骨打斷幾根。
好在黑三剛剛有這個企圖的時候,易陽就立即制止了,在易陽看來現在動手爲時過早,而且即使動手也沒有把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安全的撤離公安局,雖然門口只有一個老大爺在值班,但是其他單位,比如治安大隊,防爆大隊等等,都有人值班,稍微弄出點動靜,很難走出公安局大門。要麼不動手,要動手易陽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採集完畢後,幾名警察壓着黑三和易陽兩人分別進入了審訊室。在年輕警察的推搡中,易陽進入審訊室,踏入房間後他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審訊室的佈置,整個房間面積大概在30個平方左右,地面上貼着白色的瓷磚,牆壁很白,房間設備也很簡陋。一個監控攝像頭高高的掛在牆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在桌子對面是一個審訊用的椅子。這種椅子,易陽在反恐大隊的時候就曾見識過,據說人坐在裡邊帶着鐐銬,根本無法動彈,就算是想自殺也非常的難。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易陽感覺非常不好,他感覺自己如同走向刑場一般,恐懼,深深的恐懼涌上了心頭。於此同時隔壁的黑三相比易陽的狀況明顯好了很多,他大步的走到椅子面前,在警察的幫助下,很熟練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警察將鐐銬固定在自己的手腳上,整個過程黑三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被銬住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走快點。”年輕警察見易陽站在門口一臉驚恐的樣子,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厲聲訓斥着。
面對年輕警察惡劣的態,易陽但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他搖搖頭,輕嘆一聲大步的走到椅子跟前。在兩名警察的“幫助”下,易陽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不過他的表現比黑三差了很多。黑三面無表情,神情冷淡,而易陽則滿頭大汗,一臉驚恐的樣子,這讓監控後面的副局長和另外兩名警察搖頭不已。
“就他這慫恿,還臥底?我呸!”
在監控室一名中年警察看着易陽的表現,將手中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衝謝頂的副局長搖頭不已。在他看來既然作爲臥底應該有臥底的氣和沉着冷靜的心態,怎可能一進入審訊室就瑟瑟發抖的樣子,很明顯是純樸老農進入公安局的表現嘛。
“副局長,是不是弄錯了,這九爺吃飽了撐着不是?黑三好不容才死裡逃生,居然被他質疑。”
另一名警察看着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黑三,不解的問着謝頂的副局長。
謝頂的副局長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灌了一口,伸手摸了一下嘴角的茶水。掃了一眼說話的兩位警察,微微一笑,說道:“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只要將事情辦好,九爺還不是大把的鈔票撒過來。”說着說說這麼謝頂的副局長眼中冒出精光,彷彿在桌子上擺了很多錢一般,貪婪,猥瑣的形象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嘿嘿,說的也是。”
兩位警戒相視一笑,作爲副局長的心腹,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九爺,雖然他們連九爺張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不過沒關係,只要給錢就行,爲了錢不要說是爲虎作倀,衝當保護傘,就算讓他叫九爺爹,他都絲毫沒有猶豫。
坐在椅子上的易陽故意的裝作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雖然他不敢肯定監控室有沒有人在觀察他目前的表情,但是憑藉着知覺來說,他敢肯定既然審訊室內有監控,即使現在沒有人看,那麼以後一定會有人去看,他不願意給敵人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機會。
“現在知道怕了?在天龍會所不是很囂張麼?”年輕的警察站在易陽的面前,冷冷的盯着他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夠了。”
看着越來越過分的年輕警察,刑警隊隊長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這個剛剛分來的小夥子,居然一點量沒有,時刻想着天龍會所易陽和黑三兩人的所做所爲。
聽到隊長的訓斥,年輕警察臉色驟變,不過他盯着易陽的眼神卻越來越惡毒。很顯然他將隊長的責罵,歸到易陽的頭上來,在他心中,如果沒有易陽的話,他根本不會在領導的心中留下如此惡劣的影響。
“還不過來記錄。”
見年輕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站在那裡發呆,刑警隊隊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聲的訓斥着。年輕警察應了一聲,低着腦袋跑到隊長的身邊,坐了下去,拿出詢問筆錄開始將易陽所說的話記錄下來。
“姓名。”
刑警隊隊長看着手中的協查通告上易陽的相片,淡淡的問道。雖然他手中的協查通告上面有易陽的姓名和詳細的情況,但是作爲程序來說,姓名,年齡,家庭住址之類的必須要問一下,就算走個過場,也要問問。
“你手上的資料上不都有麼,還問什麼問。”易陽看着刑警隊隊長手中的資料,小聲的嘟嚕着。
和警察打過很多次交道的易陽,也清楚刑警隊隊長這是例行公事,但是爲了讓給九爺傳遞一個錯誤的信息,易陽還是裝作一副不滿,不解的樣子。
“少廢話,老實說。”刑警隊隊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瞪着易陽大聲的訓斥着。
“易陽。”看着凶神惡煞的刑警隊隊長,易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的回答着。
“年齡……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
“你怎麼逃出龍口監獄的……”
“你們準備去什麼地方……”
“誰和你們接頭……”
刑警隊長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的詢問着,從易陽如何進入龍口監獄開始,到怎麼逃出龍口監獄,並且如何安全的離開東南市,到達寧水市的,最後還問到爲什麼在天龍會所將警察打倒在地等等。
對於刑警隊隊長的這些問題,易陽做了一個詳細的交代,甚至每一個細節,他都說的非常清楚。因爲他不想在這些方面撒謊,畢竟這些東西有心人多花些時間同樣也能查清楚。
當易陽回答完刑警隊隊長的詢問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看着年輕警察手中數十張紙的訓問筆錄,易陽鬆了一口氣。令他值得欣慰的是老實的回答完刑警隊隊長所提出來的問題後,警察們並沒有對其進行毆打或**。也許是易陽配合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警方見他是逃犯,並且主動的交代了所有的問題,所有並沒有過分的爲難。
“你看一下是不是和你說的一樣,如果沒有問題的話,籤個字。”年輕警察整理好筆錄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的走到易陽的跟前,將筆錄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