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少年的時光就是晃,用大把時間彷徨,只用幾個瞬間來成長。時間在走,我們在長大,無論在哪裡,無論以什麼樣的狀態,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人生可以沒有目標,可以胸無大志,但我們應該心懷正確的態度,面對每一個人,每一件事,積極做好應該做的事情。
自從那次文昊的戀愛風波過去以後,文昊再沒有正眼看過女生,或許他也一樣,認爲女人都是騙子。但是楊正豪的生活卻是過的有滋有味,曾經心臟的病痛已經好久沒再復發了,醫生也說過,只要不再接觸過敏源,病自然會好的。趙文還是一如既往地小鳥依人,不離不棄。更讓他高興的是,好久不聯繫的嶽菲突然給他打電話,說好久不見了,想和他出去玩。
楊正豪沒有把這事告訴趙文,怕他多想。一個人去找嶽菲。約定好上午九點在他經常去的那顆杏樹下見。
楊正豪早去了十分鐘,卻發現嶽菲早在哪兒等着了,打扮的像一隻珠光寶氣的孔雀“真漂亮!”楊正豪發自內心地感嘆到。
“沒有的啦,是你欣賞水平的問題啦。”拉長了聲音說到,說話是軟聲軟語的。
“當然有的啦,是你太謙虛的啦!”楊正豪一樣不要臉地說。
“咱們去哪兒玩啊,陪我去公園走走吧,聽說哪兒新買了魚,咱們去餵魚吧。”
“好啊,我也喜歡魚。”其實只要和嶽菲去,他去哪兒都願意。
來到公園的湖邊,楊正豪去買了魚食,遞給嶽菲一袋。
嶽菲把魚食一粒一粒地投給魚,看着一羣魚在爲一粒魚食爭來爭去的,嶽菲咯咯地笑,楊正豪看着嶽菲的笑他也跟着笑。
“你看他們多快樂啊”嶽菲突然停下了臉上的笑,面無表情地說到。
“我也很快樂,你不也很快樂嗎。”楊正豪沒有看到嶽菲臉上的變化,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咱們去吃飯吧。”
兩人找了一家餐館,面對面地坐下來“今天的飯我請,吃什麼你點,但喝什麼得聽我的。”
楊正豪不知道嶽菲說這話的意思,他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他不願意讓嶽菲請吃飯,非要自己付錢。“別說了,再說我和你急了”嶽菲好似生氣地說到。“可是……”“別可是了,我走了!”嶽菲起身,準備離開。
“好好,你請就你請”楊正豪最怕的就是嶽菲生氣“您是太上皇!”
嶽菲笑了“我想喝酒,把自己喝醉,你願意陪我嗎?”
“我……”楊正豪正想說我不能喝酒,但是看着嶽菲認真的樣子,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要知道能和她老人家坐在這兒,一起吃頓飯這是很難得的事啊,曾經千辛萬苦都求之不來的。
“怎麼了,你不要說你不會喝酒,我可聽說你和你那些朋友是很能喝的,不會是看不上我這個女流之輩吧?”嶽菲挑釁地說到。
“好吧,喝什麼酒。”僥倖心理讓楊正豪忘記了曾經醫生對他的囑咐,更忘記了那次去醫院時趙文着急的樣子。
其實他不知道,如果他說自己心臟有病,不能喝酒,嶽菲一定不會怪他,還會安慰他幾句。可是他沒有,他不想讓嶽菲看不起他,更不想讓嶽菲知道他是個“廢人”。
嶽菲要了兩瓶350毫升的白酒,又要了幾瓶啤酒“我喝白的,你隨意。”
這氣勢他可很少見,特別是女生。嶽菲這是怎麼了,是真能喝,還是心理有事啊?
酒過三巡,嶽菲突然舉着杯子說道“知道爲什麼今天約你吃飯嗎?”看錶情和舉止,嶽菲已經醉了。
“不知道!”正豪很認真地說道。
“我他媽的心裡委屈”醉着眼說到“前幾天我一個高中同學突然問我,爲什麼和柳傑分手,哦就是我男朋友,不,是前男友。我當時覺得特好笑,我們好好的怎麼會分手呢?你說是不是?我還罵了他一頓,說他在詛咒我們。結果他反而說我瘋了,一定是接受不了被拋棄的結局而瘋了。後來他才告訴我真相,說前幾天他去找柳傑,看到柳傑領着一個女孩,還給大家介紹說是他女朋友。我同學當時就問那我呢,你猜他怎麼說?”嶽菲唾沫橫飛,掉在盤子裡、碗裡,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楊正豪,他只覺得眼前這個人醉了,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的問題“不知道啊,他怎麼說。”“他竟然和我同學說老孃移情別戀了,真他媽不要臉,到底是誰移情別戀了,他爲什麼把我甩了不說還給我扣一個屎盆子啊!男人都他媽不是東西,不得好死。我現在真想宰了他。”嶽菲說的聲音很高,看上去是氣的夠嗆,但她又看了一眼楊正豪,說到“當然了,你不是那種男人,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
聽了這話,楊正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想起了趙文,如果她看到現在他正在和嶽菲吃飯,一定也會傷心死的。“是啊,男人都不是東西,我也一樣。”嶽菲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你不一樣,你是君子,是好人,好男人,社會主義新好男人。”嶽菲醉了。
嶽菲突然問道“你相信報應嗎?”“不知道”楊正豪機械地回答着。
“我相信,總有一天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會得到報應的。”嶽菲仰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回去的路上兩人搖搖晃晃地,都沒少喝。楊正豪不曾知道,嶽菲的酒量會這麼大。
從那以後,楊正豪沒再和嶽菲一起出去過,他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每次想到嶽菲因被男友拋棄而發狂難受的時候,就覺得特難受,不僅僅是因爲嶽菲,更因爲自己。如果有一天他也因爲一個女生把趙文拋棄了,趙文會不會也會那樣啊?會不會也會放縱自己喝的爛醉如泥,會不會也會把內心深處讓恨充滿,會不會……越想越怕。可他又知道自己每天在想什麼,心裡的空間幾乎全部還在嶽菲哪兒,似乎從來都不曾給過別人。
但是既然已經和趙文在一起了,就不能再想入非非,不能做對不起趙文的事。
天有不測風雲,越是不想發生的時卻越是在不合時宜地出現。有一天趙文拿楊正豪的手機玩遊戲,當時他也沒多想太多。可是沒過一會兒,趙文怒熏熏地把手機扔到楊正豪面前“你不是已經不和她聯繫了嗎?不是說已經把她忘了嗎?騙子!”楊正豪正想解釋,趙文轉身衝了出去。
趙文走到一棵樹下,停下了腳步抽泣了起來,楊正豪躡手躡足地站到趙文身邊“別哭了,真的是剛聯繫上的,不信你看短信。”
“剛聯繫上就一起去玩,還偷偷地去,不和我說。還說不是心裡有鬼。”
“我和她玩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啊,平時你不是也知道嗎,我也和別的女生玩啊。”
“可是她不一樣,我不怕你和別的任何一個人玩,但是我就是不願意你和嶽菲有聯繫,有任何瓜葛。”
“爲什麼啊,她是我的朋友,我有交朋友的權力,不能因爲你是我女朋友就把我這份權力剝奪了吧!難道我和哪個朋友來往都得經過你的允許嗎?”楊正豪有點急地說。
“我不在乎你和別的任何女生來往的,可就是不願意你和她來往”趙文重複着剛纔的話“我知道你們曾經的故事,我也知道她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你說你已經把她忘了,我壓根就不信,你是在騙我的。”說着說着,一點眼淚滑了下來。“別的女生我都不怕,只是在她面前,我好自卑,我求你了,不要拋棄我。”趙文撲倒楊正豪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楊正豪傻眼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是呆呆地木頭似得立在哪兒,猶豫再三,原本耷拉着的手在趙文的背上拍了幾下“別哭了,不是你想的那樣。”趙文搖了搖頭,哭的更兇。
回到宿舍,楊正豪無力地躺在牀上,和大家講今天的故事。首先表態的是張海城“哥在情場這麼些年了,我知道這姑娘是真愛上你了,對待這樣的姑娘你就的以同樣的真心去回報人家。”“是啊,你小子是什麼東西啊,人家姑娘還配不上你?你可不要做那些狼心狗肺的事情,再說岳菲也真是的,他男朋友分手了,就來破壞你?”“他不知道我找女朋友了!”楊正豪打斷高明噴着唾沫星的講話。坐在一旁的文昊很是驚訝的開口說道“你還沒和嶽菲說你找女朋友的事?”“沒有”楊正豪回答。
“不如和趙文分手吧。”文昊平淡地說到,卻在宿舍卻好似一個晴天霹靂,特別是在正豪的心頭上。“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平時最替趙文打抱不平嗎?你怎麼能說這話啊?”高明是個急性子,沒等文昊說完爲什麼就急不可待地問到。
“是啊,你怎麼勸我分手呢?”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而你根本就不喜歡人家。你都不曾和別人提起趙文,這隻能說你還想給這個位置換一個新主人。既然不愛,就放棄吧,對你是一種解脫,對人家也更是一種自由,或許她會遇到真正的愛情。”
宿舍的空氣沉默了,安靜的可怕。楊正豪突然開口說到“我怕她的眼淚,不忍心看到她傷心流淚的樣子。”
“長痛不如短痛,你這樣才更折磨人,我不信趙文看不出你的心思不在她哪兒。”
定了定,張海城說到“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好煩啊!”楊正豪嘆了口氣,趟在牀上不說話了,大家也都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