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多爲難喬小雨:“那就謝謝喬助理。”
喬小雨跟我說了具體的時間地點,我連連應是。
最後,我以爲她要掐斷了,她又追加了一句:“陳秘書要求手下穿得正式,化淡妝,香水味要淡,最好沒有。”
我明白,喬小雨放在最後說,和之前主動朝我伸手一樣,她在跟我示好。
我接了她的橄欖枝:“喬助理有心了,如果有機會成爲同事,我還要勞煩喬助理多多關照。”
喬小雨這下滿意了,淡淡回:“嗯,好的。”
看來,鄒定邦爲了我能有個“體面”的工作,出錢出力出關繫了。鄒定邦肯定知道我在陳璇旁邊打雜,明裡不說我,暗裡不悄悄把我送入nzs集團嗎?說到底,還是看輕我。
不過,正合我意。
我走到片場時,陳璇正在罰跪,徐儼儼看得很緊張。徐儼儼是怕陳璇因爲拍戲受了委屈,再次發泄在她身上。
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沒事。
說實話,我去意已決,就是擔心徐儼儼。我問過徐儼儼,爲什麼不換個工作。她的理由是,沒文憑也懶得去另外一個地方,陳璇脾氣大但工資多。
事情還沒定,我自然不會跟徐儼儼多說,跟平常一樣工作,下班。
回到鄒家後,上樓沒多久,許知曉就喊我吃飯。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有意安排,許知曉專門負責我,就跟我的貼身僕人似的。
晚飯,沈佳遇照例跟我寒暄,顯正式風度。
我敷衍。
飯後,我要上樓,鄒定邦喊住我:“淼淼,跟我到書房。”
沈佳遇和鄒瑤瞬間的臉色很值得玩味,沈佳遇藏得深,而鄒瑤則表現得比較着急、慍怒。
我低着頭,不動聲色地跟着鄒定邦上樓。
鄒定邦到了書房後,坐在椅子上,從書桌拿出深棕色的檔案袋:“淼淼,你消失這五年,我不多問。但我知道,你過得並不好。陳璇身邊工作,總歸擡不起頭。這裡有我捏造的你在美國某大學的文憑,一般情況都不會露出破綻。如果你在譽京手底下工作,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問我。但是我知道,我的淼淼,哪怕荒廢五年,都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就像小時候的淼淼,並沒有這麼差,對嗎?”
鄒定邦說這話,肯定是查了我這五年。這點我並不擔心,william早就捏造好一切。
當時我被william救起,他不遺餘力地培養我,幫我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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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他爲什麼,他說我是另一個他。
我不管更多,只知道,在他的幫助下,我的確變得不一樣,不再是一心求死的周淼淼。
點頭,我並沒有很動容:“爸,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丟臉,在陳秘書手下好好做事。”我接過檔案袋,很恭順。
“裡面還有nzs集團近幾年大致動向,和你需要準備的資料。你今晚,可能要多費心思了。”鄒定邦叮囑我。
“好,我會的。”我回答完,像是猶豫了很久,纔開口,“爸,您既然要扶持我,爲什麼不讓我去鄒氏呢?”
鄒定邦沒料到我這麼一問,僵住了神色,很快纔對用笑容遮掩:“這樣,你可以更好地發揮,不用畏首畏腳。”
“好,那我先回房了。”我適可而止。
轉身的剎那,我的臉迫不及待地變爲嘲諷:肯定是因爲沈佳遇。
回房,我開着燈睡覺,給鄒定邦造成我熬夜苦讀的假象----白譽京的資料,沒有比william給的更爲齊全。
我醒來的時候,天還矇矇亮,早得很。我給陳璇請了病假,陳璇多疑吧,還打電話給我,我捏着嗓子說話,怎麼聽怎麼不正常。陳璇才鬆口,準了假。
站在nzs大廈前,我踩在高跟鞋上仰望,依舊覺得它高不可攀。
我深呼吸:加油,周淼淼。
準備得差不多了,我昂首挺胸走進大廈,跟前臺說明情況。
前臺很漂亮,清水裡出來的一朵芙蓉,當之無愧nzs大廈的門面。她說話的調子和喬小雨一樣,溫柔禮貌、恰到好處。
微笑着聽我說完之後,她讓我等一下。她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陳秘書,您今天要面試助理嗎?對方是周淼淼周小姐?”
她說完,沉默,時不時點頭。
最後,她擱下聽筒,微笑對我:“周小姐,您可以進去了。”
我有點緊張:“謝謝。”
憑着記憶,我走到電梯處。趕上了上班高峰期,特別寬敞的電梯,擠擠挨挨全是人頭。在電梯合上之後,我抱着文件夾,被動地被人羣擠來擠去。等到電梯動了,我勉強站住了塊地。
叮咚,一批人走了,又一批人進來了。
我原本的平衡又被打破,後背又被人擠着。我擰着眉,生氣,卻又無奈。下次,我肯定錯開高峰期。
電梯門再次合上,熱烘烘的地方暫時平靜。我鬆了口氣,突然右臂被什麼東西刺了,特別痛。
條件反射,我右手擡起,打開那玩意。
喀嚓一聲碎裂聲不夠,又是悶哼聲又是尖叫聲。
我偏頭看過去,騰出的那一塊地方,是盆碎了的仙人球。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被飛出來的仙人球砸中手背,他身旁的人正手忙腳亂地扯走尖刺密佈的植物。
而我身側濃妝的女人,原本很震驚,在看到仙人球落下後,心疼地捧起仙人球:“能不能對我的寶貝文明點?”
我無語:她也不怕扎手。
受害者冷冷掃我一眼,我才意識到,我是那個罪魁禍首,趕緊道歉:“對不起。”
受害者沒說話,他身邊的人先開口:“你一句對不起,能讓朱總手上的傷好起來嗎?”
朱總。
我再看一眼眉目深沉的男人,記憶碰撞,他是珠越集團的朱越。
狠角兒。
我暗惱:闖禍了。